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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苏小砚的病一直没有好的彻底,万幸也没有再恶化,而是在逐渐的恢复中。他不愿意看见朱昭明,连他的哥哥也不想见。
朱昭明与苏小洵想带他去行宫玩,苏小砚把他们都关在了门外。苏小砚多了这世上最难得一见的守门人。
每天的惯常格局是这样,卧室里是苏小砚和宫紫裳,卧室的外间坐着朱昭明、沈轻侯、苏小洵。
今天也不例外,三个人默默无言,显得这空间越发肃静。他们坐着的软榻都十分舒服,宫紫裳体贴的给他们事先放好了靠背。
沈轻侯一直在看苏小洵,对这个人,他始终不忍心赶尽杀绝。拖的和朱昭明的三月之约已经过去,下了狠心要说,偏偏苏小砚又病了。
苏小洵脸色白里硬生生透出冷和狠来,这时天气已经热了,他穿着一件颇为厚实的常服深衣,竟然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凉。
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十多天,沈轻侯暗自叹气,开口道:“不如我去和小砚谈谈。”苏小洵冷道:“谈什么?”
沈轻侯道:“皇上需要继承大统之人,小砚一定可以明白。”
苏小洵脸上露出讥讽的寒意:“小砚会说他可以给皇上生。”
朱昭明脸色微微变化,始终没有开口。
这时卧室的门竟然开了,三个人一起道:“小砚!”
苏小砚视若不见的从他们三个人面前走过去,朱昭明和苏小洵都想站起来拦他,又都觉得对方一定会去拦,结果就看着苏小砚走出门。
宫紫裳匆忙的给朱昭明跪了一下,然后追出门外。朱昭明这才站起来跟着往外走。才走了几步,苏小砚在前面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吓住了他,连苏小洵都立刻停住脚步。
沈轻侯跟在最后面,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这两个人平时是什么模样,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不用说,而且皇上还是素来谦逊的。苏小洵简直是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这世上居然有人敢瞪他们两个已经是稀奇,瞪了他们两个,竟然吓的他们两个不敢动。就是传出去,世上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苏小砚招呼那边的侍卫:“去把太子府的马牵来,我要去骑几圈。”
那侍卫恭敬回话道:“大人,府里没有骑马的地方呀。”
苏小砚道:“谁说我要在太子府骑,我要去外边骑。对了,你去跟总管说,给我把太子府西边的方子都扒了,我不喜欢那样子,我要建新的。”
那侍卫愣在当地,虽然说要听苏小砚的,这么大的事情,眼神不自觉的往苏小砚身后的皇帝身上望,当机立断的跪在地上:“叩见皇上。”
太子府的西侧从前住着太子妃,朱昭明听见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挥手:“扒了便扒了。”那侍卫如蒙大赦,转身像逃似的就要跑。
苏小砚冷道:“站住,我说让你走了么,去给我找马来。”
朱昭明走近他身边,柔声道:“小砚,你不会骑马,先学学在出去好么。”
苏小砚推开他:“马!”
朱昭明无奈,吩咐那侍卫:“去把那匹踏雪驹牵来。”
这是一匹黑色的马,四个蹄子上都有白毛,十分的漂亮。这是太子府最乖顺最小的一匹马。
苏小砚抓着缰绳,自己翻了上去。他没学过骑马,动作却是灵活的。在院子里按照精于马术的侍卫指点转了两圈,一拉缰绳,真的往太子府的门外去了。
第114章
京城的朱雀大街宽敞繁华,酒肆林立,百业兴旺。苏小砚骑马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众人都注视这清新秀逸的少年,在心里猜测是谁家儿郎这样的风神无双。
苏小砚出府的次数很少,有限的几次不过是去看陈瑜,回家,或者在别人陪同下去杏烟阁。
他是最乖巧的一个孩子,如今满腹的茫然和心痛,纵马在街上,心里还是那句话,天地之大,我要往哪里去。
曾经的快乐像是变成了一把刀插在他心上,为什么太子和哥哥都在隐瞒和欺骗我,好害怕现在这个世界,我是在做恶梦么。
朱昭明一直跟在他身后,远远的跟着那匹马。走了不知多久,马已经踏到了京郊的草地。
远处有人在游玩,苏小砚踏马过去,痴痴的望着一个正在父亲背上玩耍的孩子。那孩子看见他,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孩子的父亲却很快的背着孩子走了,那孩子看起来不大愿意,冲着苏小砚的方向招手:“姐姐,姐姐。”又在他父亲的背后挣扎。
他父亲苦笑:“是哥哥,哥哥才穿这样的衣服,快回家吧,你娘给你做了饼。”
那孩子不再挣动,欢快的道:“爹爹,娘,饼。”
可能他还不太会说完整的句子,试着用有限的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苏小砚看他们走远了,心里的痛楚重新升起来。那是另外一种痛,我没有爹也没有娘……养育我的是另一个人……替代所有人的人……
朱昭明远远望见苏小砚不再向前走,慢慢跟了过来。
苏小砚满面泪痕,看见了他低声道:“太子。”
朱昭明觉得头脑里轰的一声,他的苏小砚回来了。
那个从前被花刺扎了手哭着跑来找他吹气的苏小砚,因为不爱喝药抱着他的腿哀求的苏小砚,在他书案下睡觉的苏小砚。
朱昭明站在他的身前,柔声道:“小砚不哭了。”苏小砚伸手给他,朱昭明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
苏小砚抱住他的脖子:“太子。”朱昭明抱着他坐在草地上,给他把眼泪吻走,让他贴在自己的怀里。
苏小砚的声音很小:“太子,我不开心你做了皇帝。你从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变成了别人的,我不愿意别人分走一点点的你。”
朱昭明痛楚:“小砚,我并不愿意做皇帝,我不愿意。如果宗室里有可以做皇帝的人,我更愿意和你去江南,去你的家乡琴州。”
苏小砚叹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做皇帝,你为难,你心疼我。我没有父母,世上只有你和哥哥对我好,对不起。”
朱昭明抱微微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小砚。”他柔声道:“做人很多时候不能自主,会很辛苦。即使抛开我天生的责任,我也不能不做现在的我。假如我不是太子,你哥哥当初不会把你送给我。假如我不是太子,也许你和你哥哥都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不怨恨我自己是太子。”
他和苏小砚略微分开了一点,凝望苏小砚的眉眼:“现在我也不能不做皇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砚,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会被人夺走。十二哥或者其他什么人。”
苏小砚仰头看他:“那三年还算数么?”
朱昭明点了点头。
苏小砚抱紧他:“那我可以给你生龙女么,一定比周才人生的好看。”
第115章
朱昭明抚摸他的头发:“孩子……”他的声音苦涩:“不是想生就可以生的出来的,要看送子的天仙肯不肯给。”
苏小砚黯然:“我问过太傅,他也说很难很难,他还说会很痛苦,嗯,你也说很痛苦。”
朱昭明没有想过他已经先向别人打听了,看来存著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想要打消是不容易的事情。
苏小砚转头亲了亲他:“我不怕辛苦,也不怕痛苦。”
朱昭明叹息:“很疼很疼。”
苏小砚悲伤:“别人愿意为你做的事情我都愿意。”
朱昭明胸中的酸楚像不远处那条自京城流出的河,漫延奔流。
小砚,你愿意,但是你不能。我也愿意,可即使我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也没有一点办法。
苏小砚倚靠在他的怀里,坐到了夕阳西下,低声道:“我们回去吧,也许哥哥和沈大哥还在等。”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招呼那吃饱了鲜嫩青草正在河边踢踏的踏雪驹过来,苏小砚翻身坐在马背上,朱昭明给他牵著缰绳。
温暖的余晖照在朱昭明的背上,给他浅灰色的衣服镀了一层光芒。苏小砚任马慢慢的走,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有一天朱昭明去见父皇回来在书房里哭,他在书案下面睡觉,嫌朱昭明的哭声烦人,被吵醒了在朱昭明的腿上狠狠的咬了两口。朱昭明就不哭了,蹲下来给压把薄被盖好。
来太子府的第一年,府里的桃子熟了,他每天守在桃树下面,等著桃子落下来,不让任何人去碰。那时候太子府有人逗他玩,偏偏要上树去摘,他气的抱著树哭了一下午。
太子回来就让总管把那个人换走了,不允许任何人再摘桃子。那一年的桃子最後落下来,都熟的太透,吃不了,很快就全部烂掉了。
自己在桃子里挑了两个最大的,回家带给的哥哥,哥哥哭了。哥哥一个人住在先帝给的房子里,依靠太子送的钱粮生活。
小时候哥哥有时候会说他想念自己,等到哥哥十岁自己八岁,就再也没说过了。哥哥总是发脾气,训斥自己。可我是多希望可以做一个太子和哥哥都满意的人。
朱昭明带著苏小砚回来,远远望见太子府门前站著一个人身穿黑衣的人。晚风吹拂著他,宽大的衣摆和长袖微微鼓风,像是随时可以乘风而去。
等他们再走得近些,近到可以看清那和苏小砚相似的眉眼,精致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容貌。那人却转身走了,上了一辆四人抬的小轿子,并没有留下来和他们说一句话。
朱昭明回头看苏小砚,苏小砚眼睛微红。朱昭明把他从马上抱下来,柔声安慰:“你哥有事,他看见你就放心了,所以先回去了。”
苏小砚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迈进太子府。这里的侍卫都是崔楷题带出来的,是聪明忠诚的人,等朱昭明进了门才来拜见,朱昭明挥了挥手,无需多吩咐,也知道他们不会乱说话。
宫紫裳一直在等苏小砚,看见他回来了,一颗心上的石头终於落下来,欢呼著跑过来迎接他和皇上。
第116章
沈轻侯坐在凉亭里,对沈思齐道:“斟上,你也斟满。”
沈思齐依言倒酒:“侯爷,你和皇上的三月之期已到,苏小洵的事情到底说还是不说。他的罪过太大,我们瞒不得。”
沈轻侯皱眉:“怎么又提这事,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清静两天。”
沈思齐道:“那说他弟弟好了,真是可笑,竟然不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苏家有苏小洵那么奸猾的人,却也有这样愚蠢的。”
沈轻侯眉头皱的更紧:“思齐,这话很难听,不像是你说出来的。你厌恶他哥哥,何必把他弟弟也一起骂了。若是有人从小没有任何人不告诉你男人不能生孩子,难道你就会无师自通的知道生孩子是女人才有的本领么。”
沈思齐从善如流,拿起酒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侯爷你不但喜欢大的,对小的也很喜欢啊。可惜这小的是皇上养大的,天下谁都不能分一杯羹。”
沈轻侯骂了他一句:“胡说什么,谁要去分一杯羹。”
沈思齐放下酒杯:“后来怎么样了,皇后为何不派人四处去通知,而要在后宫喧喊呢。”
沈轻侯叹息:“皇后是个草包,周才人生了女儿去巴结她,皇后便自以为自己当真是人人心服的贤后。让人去打更点般的喊的后宫皆知,为周才人的女儿庆祝百天。其实我觉得看似正常,这里却似乎有些蹊跷。”
他们又喝了一会,有手下来送信笺,是沈轻侯布置在苏小洵的势力周围的人。沈轻侯打开看了几眼,用手将那纸条揉的粉碎,迎风洒了。
苏小洵坐在书房里,轻轻抚摸桌上的一方端砚。房门被推开,他没有抬头。
沈轻侯把门关好,走到他的书桌前,望着他身后挂着的一副画:“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想不到你也会挂这样雅致的画。”
苏小洵的声音冷漠:“没事滚出去。”
沈轻侯伸手将他自书桌后抓了出来,狠狠的抵在书桌上:“苏小洵,你当真是死有余辜。”
苏小洵几乎被这一下重撞震的窒息,冷笑:“我不垂青侯爷,所以死有余辜。”
沈轻侯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危险和肃杀气息,一字一句道:“你弑君已足够死一百次。”
苏小洵竟然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我只是一把刀,原来你喜欢问刀的罪。”
沈轻侯用力向下一按,苏小洵的脸色立时便惨白的再没有一分血色。
沈轻侯略微松开一些:“没错,从前你只是刀,所以我不想杀你。你杀了周青黛的父母,便不再是刀,而是拿刀的人,所以我不留你。”
苏小洵竟然笑了笑,他气息不畅,因此声音也低,却偏偏有种要将人拉向深处的魅力:“原来侯爷的所思所想便是世人做事的尺度,那侯爷便请动手。犹豫来去,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做人要有三分骨气,你舍不得我,又要来骂我,自己不觉得害臊么。”
沈轻侯咬牙:“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苏小洵冷笑:“我爱做什么人便做什么人,轮不到你来管教。”他忽然抬腿蹭了下沈轻侯的下身:“侯爷自己似乎不会做人。”
第117章
苏小洵穿了一身黑衣,宽大的袖子露出来细瘦的手臂,肌肤和玉一样细腻光洁。
他被沈轻侯按在了书桌上,略微扭转腰身,长睫毛挡住了眼睛,身上的衣服像是化作了彩色。
沈轻侯按着他的手又轻了些,苏小洵在书桌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沈轻侯的脸。
他的手很凉,沈轻侯却觉得脸上燃起了火。苏小洵不是人,他一定是什么妖孽,长了这样的外貌藏着一颗扭曲狠毒的心。
这世上除了他弟弟,其他人在他眼里也不是人,无论皇帝还是平常人,全都不过是蝼蚁。
苏小洵忽然笑了笑,笑声里充满了欢愉,像是春风吹碎了河面的浮冰。
沈轻侯猛的重新按住他。手下的人在颤抖,并不是畏惧,那像是一种邀请,吸引着他的手在渴望着的身躯上游走,解开衣带,剥去他的衣服。
露出来的身体雪白,似乎还带着些羞意,像是想重新躲回衣服的覆盖里去。修长的腿却大胆的在沈轻侯的腰侧划了一下,垂了下去,无比顺从的等待。
沈轻侯觉得面前盛开了一朵毒花,绚丽璀璨,明明知道靠近就不会有好下场,却忍不住去采摘。
苏小洵的美丽是毒物,沈轻侯分开他的双腿,挺身占有了他。苏小洵整个人震了一下,接下来就放软身体,摆出任君攫取的模样。
进入非常不顺利,沈轻侯抓住他的腰身,用力抽送,勉强可以在那紧窒的甬道里移送。
苏小洵只觉得眼前一片的黑,什么都看不见,迷茫的空间里只有加在身上的惩罚是不会停息的,将他送到更黑更深的地方去。
两个人在书房里抵死纠缠,苏小洵一声呻吟也没有,咬死了的牙关,头发因为痛苦的辗转散落开来,覆盖在脸上。
沈轻侯停下动作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沈轻侯俯身去吻他的唇,很柔软,他从前也亲吻过苏小洵。那时他以为苏小洵对自己总有三分是真情,没想到苏小洵很快就因为得到朱昭明的保证而不愿对自己虚与委蛇。他的心里没有感情,他只有手段。
这个吻结束时苏小洵倏地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沈轻侯拉过他的衣服盖住他还在流血的身体:“我不会告诉皇上,你好自为之。”
苏小洵侧头躺在书桌上,他一时还积攒不起来足够说话的力气。
沈轻侯将一枚玉牌仍在他的身上:“将来你若没死,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苏小洵手指轻颤,抚摸那面玉牌,低声道:“我若死了,求你念在今日缘分,别让人欺负我弟弟。若是皇上的恩宠不在,他还活着,就让他出家做道士,在你的地方给他修个道观。”
沈轻侯忽然觉得心里深处泛上一些久远的痛楚,他把苏小洵抱了起来:“我答应你,小洵,你为什么会配毒,为什么做渔舟。”
苏小洵的头发全都委落在沈轻侯的身上,他吃力道:“因为有人教我,因为我需要的药要我自己去赚。我弟弟还小,我不愿先他死了。”
沈轻侯恨声道:“你过去杀的都是江湖人,他们本来有满手的血债,可你……你竟然敢弑君。”
苏小洵轻笑:“弑君怎么,我父亲为官清正,却遭人暗算。皇帝当真不知是谁么,竟然毫不追究,只给了苏家一口薄棺。”
沈轻侯给他拨去脸上的长发:“为什么杀周青黛的父母,后宫总会有这样的女人,杀了又有什么用?”
苏小洵整个人忽然冷了起来,阴森道:“没有用,她欺负我的弟弟,我就要她家破人亡。”
沈轻侯气的发抖,松开了他:“苏小洵,你真的疯了,不,你本来就是疯子。”
第118章
苏小洵望了他一眼:“侯爷请吧,不用再来了。”
沈轻侯微眯眼睛:“你要拖延时间做什么?”
苏小洵没有回答,过了一会竟然像是低声叹气:“假如我方才不留你,你会否真的去告诉皇上,我便是渔舟。”
沈轻侯良久道:“我也不知道。”
苏小洵低声道:“沈大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急。”
沈轻侯问:“什么这样急?”
苏小洵只道:“你就此走了,皇上并不会怪你,他总会想到我这里来的。他派了人去琴州查我母亲的身世,我原本也藏不住了。这世上的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有痕迹。但我不喜欢最后的日子被人软禁。”
他伸手指了指书案上一本压在最下面的书。沈轻侯会意把那本书拿出来给他。
苏小洵接过来打开,从里面取了一片包糖的纸,那纸是白色的,印着单色的红花,都已经泛黄了。苏小洵那那糖纸放在沈轻侯的手里:“你走吧。”
沈轻侯握住那糖纸:“小洵,你的心太细,所以才把自己逼成这样。”他俯身想去吻苏小洵,苏小洵推开他,眉间升起讥屑:“侯爷还不走,是想再来一次么。”
沈轻侯的手微微颤抖,终于道:“好,我走了。”
苏小洵等他出去了,在书案上缩成一团。缓了许久,感觉腿间粘腻成一片,他伸手摸了一下,沾了满手的血。
苏小洵挣扎着爬下书案,去找止血的药。这血是小砚能活下去的希望,一分也不能舍弃。
沈轻侯的远走并没有引起波动,他本来就是边关之将,留在京城长了才是不合宜的。人心上的波动只在各自的心里也显现不出来。只有苏小砚遗憾哥哥惟一的朋友这样快就离开了,在沈轻侯走的那天还亲自去城外送他。
盛夏很快就到来了,苏小砚让人在太子府围墙边的宽阔处砌了一个水池,把太阴池的寒泉水引来,可以封闭起来让阳光晒的热了,在里面浸泡。
省了烧水用的人力,可以消暑又不会太冷了生病。苏小洵告病休假,每天来太子府陪伴他。
苏小砚拉了哥哥一起下水,把宫紫裳拿来的大荷叶放在哥哥头上一片,然后仔细端详。
苏小洵的黑发绾在头上,披散下来的部分已经全湿了,看弟弟目光闪烁:“干什么?”
苏小砚猛的的扑过去,把哥哥压到水里去,抱着苏小洵在水池里打滚,然后再浮上来快速游走,像是占了便宜的猫。
只是他这水池说大也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