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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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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润生这刻确定了:花雀五私下购入不少盐货没能运出,正使他十分焦急。一方面资金周转不过来,另一方面又怕庞文英发现。
  “是么?……”于润生瞧瞧齐楚。齐楚这时也知道了花雀五心中所想。
  “我想长远来说这也不是办法。只出不进。有进有出的才能叫‘货’。”于润生以满怀深意的眼神看着花雀五。
  文四喜比花雀五更早会意于润生的话:他留意到于润生只说“货”而不是“盐货”。他轻拍花雀五的前臂。花雀五知道文四喜想说话,点头批准。
  “你们有什么?”文四喜问。
  于润生想:对方既已先把底子露出来了,便不妨直说。“我有货源,有城内外的接货处。当然也有能够担当的人。我保证是好价钱。”
  “我们可以在城里把货脱手。”文四喜没有说一个多余的字。“这个最危险。我们要占三成。”
  齐楚在心中默算,然后举起两根指头。其中食指半屈曲着。
  文四喜俯首在花雀五耳边低语。花雀五沉思好一会。
  文四喜再次向花雀五耳语:“这是好价钱。”
  “好吧,”花雀五又挂起虚伪的笑容。“就这么敲定。我们占一成半。可是盐……”
  “我们需要那个。”于润生的眼神扫向桌上的银子。“要打通盐道,就要增加人手。无粮不聚兵。”
  “要多少?”
  “三千两。”
  这个数目令齐楚心里吓了一跳。最初他以为只拿一千两。可是他再想想:既然现在涉及盐货,三千两便不是个过分的数目。
  “还有……”于润生又说:“盐货方面我们也要占两成。这三千两就当作跟五哥你借,以后从那笔利润里扣除。”
  文四喜愕然。他想不到这个四个月前仍是泛泛无闻的腥冷儿,靠的不单是刀子和胆色。
  “半成。”文四喜冷冷地说。
  “一成。”于润生立即回应。
  花雀五站了起来。但他并不是动怒。
  ——反正盐货的账目都操纵在自己手里,把半成利钱当作一成不过是动动指头般的易事。即使被他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他能向义父抱怨么?
  花雀五走到桌子前,提起一盆银子,检视封条上的数额,然后把盆子倒转过来,再撕断封条。银子全倾进了布帛里。花雀五把布帛的对角结起来。
  “收下。”花雀五把重甸甸的布包递向于润生。“这是我们合作的见面礼。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俩一起发财。”
  于润生站起来,亲手接过布包,轻轻拍拍花雀五的掌背。
  “我不会让你后悔。”
  雷义现在确定了:他要追捕的不是人类。是一只恐怖的怪物。假如是人类的话,绝不会对一个只有两个月零五天大的婴儿施以如此残酷的肢解。
  这次连仵工也无法把尸体缝合。切割得太细碎。唯一完整的是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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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雷义的心灵震撼的是:婴儿与上次死的雏妓绝无关系。凶手只是随意挑选猎物。这种凶案他听说过。好像已是三十多年前发生在漂城的事。但也只是勒杀。凶手据说着了魔,因为被刽子手砍下的头颅仍在笑。
  是的。是着魔。
  这次雷义从尸身上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一根赤红色的头发。
  雷义许久没有感到这样疲倦。他决定提早回家休息。
  他的家在一条连接善南街的巷弄里。一座好像随时要坍塌的木板小屋。他连门也懒得锁上,因为根本没有值得偷的东西。
  雷义到达门前,却突然停下来。他轻轻抽出腰刀,交到左手上。他并不是左撇子。腰刀只是用来挡敌人的兵刃。他真正的武器是右掌。
  他用刀尖轻轻把门推开。
  躲在屋里的人出乎他意料之外。不是平日有过节的同僚。不是被他抓过而要寻仇的流氓。等在屋里的是于润生。
  “对不起。”于润生笑着把买来的酒从热水盆中拿起,斟进两个小杯子里。“我不想站在街上等你。”
  雷义打量一下站在于润生身旁的狄斌。他不认识这个白皙的矮子。
  “好久不见。”雷义把腰刀收回鞘里,然后关上门。
  他坐在于润生对面,仔细打量这个其实相交不深的朋友。他发现四个月来,于润生身上多了一种气息:一种活力充沛又混杂着愉快的疲倦气息。他立时了解一切:吃骨头就是于润生杀的。把风暴带来漂城的就是这个男人。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雷义把杯中酒一口喝干。
  “不。只要你还有想要的东西,我们就有事情可谈。”于润生替雷义的杯子添酒。“我一向尊敬你。我来是要给你一些东西。”
  “如果是银子的话,请不要拿出来。现在就给我出去。”
  狄斌感到愤怒,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记着于润生的教导:不要随便把感情表现在脸庞上。不要让对方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我说过:钱有的时候并不单是钱。”于润生放下酒瓶。“钱也是力量。我来给你的就是力量。有了力量你就能够干你想干的事。”
  “我没有什么想干的事。”
  “哦?你为什么还要当差役?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生活。要是为了生活,你第一天进巡检房时就应该像其他人一样拿钱。名誉吃不饱人。”
  “你想说什么?”雷义的容忍已快到达极限。
  “你进公门是为了维持漂城的秩序与和平吧?可是你一个小小差役能够做到多少?‘屠房’和‘丰义隆’任何一方一天不倒下,这城里一天都有血斗。你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和改变这个形势。可是我可以帮助你逐步取得这力量。第一步是当上役头。坐上吃骨头空出来的位置。到时候你能够做的事情比现在多一百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雷义口中这样说,可是脸色已和缓下来。他对于润生的话产生了兴趣。
  “我不妨告诉你:‘丰义隆’跟‘屠房’不久就要展开真正的对决。那是无法避免的。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促使这场血斗尽快有结果。然后漂城便太平了。”
  于润生自信的表情和话语令雷义愕然。
  ——他凭什么说出这些话?看来他应该是属于“丰义隆”那一边的。可是短短几个月,他在帮会中不可能坐上什么高位——尤其他是腥冷儿出身。
  “不要犹疑。役头是肥缺,现在许多人都觊觎着。当然我可以找别人取代你。可是只有你值得我相信。”
  于润生站了起来。
  “你不必立刻答复我。多考虑几天。我会再来找你。”
  离开雷义的家后,狄斌终于忍不住在路上问:“老大,这个人什么也不贪,很难打动他。我看还是白费心机吧?”


  于润生忽然哼起雄爷爷的歌曲。狄斌从没有听过于润生唱歌。
  “雄爷爷说的对。”于润生说。“老虎是老虎,猫是猫,错不了……”
  一条筋脉暴突的粗壮手臂,指掌紧握成拳头,在屈曲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挟着一枚五寸长的粗铁钉。钉尖锐芒闪动。臂胳贯满澎湃劲力。肌肉贲张得赤红。
  “喝!”
  随着猛烈的吼声,拳头直冲向一堵厚土墙。爆响间拳面陷入土墙半分,泥尘飞扬。
  拳头松开,收回。
  粗铁钉深深贯在土墙里。
  “穿腮”铁钉六爷露出满意的微笑。他身型极宽厚,一双及膝的长臂格外粗壮,仿佛是从另一个比他更高大的巨人身上砍下来,再接到他双肩上。
  铁钉六爷并不年轻,但脸皮仍然紧绷。胡须剃得精光,狮子鼻显得更大更高。
  “还没有消息?”铁钉六爷不耐烦地问。
  站在一旁观看的阴七摇摇头。“没有……四哥跟……五哥……还没有……回来……吗?”
  “什么?我一个还不够吗?对方他妈的有多大能耐了?”
  “可是……总要……小心……”
  “别瞎说啦,快把点子找出来,我的手痒得要命!”铁钉六爷走到土墙前,把墙上的钉子拔出来。
  “六哥放……心。”阴七抚摸唇上的鼠须。“我们的……耳目……没躲懒……点子要是……不动……我们也……没办法……有什么异样……嘻……”
  四辆普通不过的木板车子上堆着渗出浓烈菊香的包裹,以骡子拉到善南街中段的药店。
  赶驴的四名汉子一声不响地把车上货物卸下,搬进药店的仓库。午后街上路人穿插而过,谁也没有留意这件平凡的事情。
  但是在对街暗角处,龙拜和狄斌一直注视着卸货的进行。龙拜目中闪出兴奋。两人双视一笑。
  桌子上堆放的金银碎块令人目为之眩。于润生冷冷地凝视着,伸出手在金银堆中推拨,发出沉厚的碰响。
  龙拜再也按捺不住,也伸出手抓了一把银子,放在鼻前细嗅金属独有的淡淡腥气。
  “我们发财啦!”龙拜高叫。“这儿恐怕最少有四、五千两银子吧?”
  “是六千三百九十两。”齐楚笑着说。“全都是我们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并不是因为看见这么多金银。从前在家中他已看见过。
  只是这一次不同。他知道有了银子,就能够达成那个想了许久的愿望……
  “还有顺道办进城的那批药材。”于润生抚摸下巴。“最少还可多赚五百两。”
  “可惜三哥还在鸡围。”狄斌说。“刚才裹着钱的布包,如果用他的‘杀草’割开,才真的有意思呢……”他忽然发现,站在一角的镰首到现在仍是沉默无声。
  狄斌的眼睛寻找到镰首那茫然注视金银的眼神。
  “五哥……你在想什么……”狄斌轻呼。
  镰首仿如未闻。其实他的心也在怦怦跳动。只是他想不通这些金属为什么具有这样巨大的威力。那种光华令他回忆起在大牢里“斗角”时的情景:包围在四周的人就在匆忙交换着这些东西……那一双双饥渴的眼睛……
  当然他不是单纯得以为黄金和白银就只是金属。他知道它们能够换取许多东西。他不了解的是,人对钱的反应竟是这样直接。仿佛是天生的本能。就像男人看见裸女便会勃起一样。仿佛我们真正需要的并不是金钱能够换取的东西,而是这些吃不进肚子的金属本身……
  仓库内只余下龙拜着魔般的声音:“我们再干下去,再多赚十倍,一百倍……把整个漂城都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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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们终于真正属于这座城市。
  因为他们终于有了钱。
  齐楚爬上了地库的石阶,探头寻找上面发出异声的来源。
  石屋内堂一片幽暗。已吃过晚饭,除了在外堂守门的几名部下,其他人都已入睡。
  齐楚听到了窃语声。他认出是其中一名部下吴朝翼。他过去是“平乱军”的攻城兵,拼过好几场地狱般的城市攻防战。因为受过攀爬城墙的训练,身手很是敏捷,因而才获得于润生挑选加入。
  “……可是……于爷出门前下令……不可以……”
  “他自己可不是到了嫂子那儿找乐去了?”龙拜打断他的话。“他妈的,好不容易才有了钱,熬了这么久,你憋得住吗?”
  “可是……”
  “怕个什么?干你娘的,胆子小得这个样子,还在道上混?我们偷偷溜出去一会儿,谁晓得?哪有这么容易出乱子?”
  “嗯……说真的,二爷,口袋里有了点钱,心里痒痒的……今夜也是睡不了的啦……好,一起去,不过——”
  “二哥,也带我去。”齐楚急忙爬出来说。
  “嘘——”龙拜吃了一惊,伸手按着齐楚的嘴巴。“别让白豆听见了。那小子死心眼儿,一定拉着我们不肯放。”
  齐楚拨开龙拜的手掌。“怎么样?带不带我去?”
  吴朝翼看着龙拜。龙拜点点头。
  “你这小子真棒!”李老爹看着堆在农舍角落的布匹和大包小包的礼物,又看着于润生带来的五个部下。“小于,真有两下子,几个月就阔起来啦!”
  于润生微笑着呷了一口土酿米酒。李兰从灶子旁走过来,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于润生瞧着她。她看见了,慌忙低下头来,捧着碗盆走开。
  “老爹,从前蒙你老关照了。最近田里怎么样?”
  “多亏你租下了我的仓库,我才可以雇几个人帮忙。唉,老了,身体不大好,小兰又是女的……这年头雇个人也不大容易,小伙子都往城里跑了。也难怪,就看你……”
  “老爹,我这次来是要跟你谈生意。”于润生喝光杯中酒。“我想买下你这庄园,扩大我的生意。价钱方面你尽管开口。”
  “真的吗?”李老爹的眼睛发亮了。
  “你老人家也该享享福了。还有一件事。”于润生看着灶子那边。李兰已不在。“我想向小兰提亲……我看她不大适合城里的生活,还是住在这儿好一点。”
  “好呀!”李老爹拍拍大腿:“太好了!买卖的事迟一点再提,我们这就敲定你跟小兰的婚事了!”
  正躲在房间里的李兰,欢喜得哭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命途从此改变。
  ——只是她不知道,这改变竟将如此激烈。这一年李兰十九岁。她知道的事情很少,只知道自己深爱于润生——爱得足以原谅他一切的错误。在她往后三十年的人生里,这种宽容所能承载的悲哀一步步到达极限。
  镰首心里不知为何焦虑起来。连闭目打坐也不管用。
  ——是因为今天看见那些金银吗?……
  他抓起一对石锁,以各种姿势动作不断伸展、收缩着完美的肌肉,不一会已浑身汗水。他放下石锁,把上衣脱了下来。
  狄斌和樱儿同时以痴迷的眼神,在一旁凝视镰首的身躯。
  狄斌急忙寻找布巾,却被樱儿抢先一步。
  樱儿的步履有点蹒跚。自从跟镰首一起后,她的双腿从没有停止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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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镰首高举双臂,漠然地任樱儿抹拭身上的汗水,在狄斌面前没有半点难为情。
  狄斌的心头仿佛失落了什么……
  “他们都睡了吗?”镰首的问题把狄斌从忧郁中唤醒。
  “他们……”
  “不。”樱儿说。“我刚才出去买东西,好像看见二爷跟四爷走过,还有一个人我不认得……”
  “什么?”镰首抓住樱儿的双腕。她痛得轻呼。痛楚却也带来愉悦感。“他们疯了?忘了老大的吩咐吗?”
  “他们到了哪儿?”狄斌也紧张起来。
  “不……知道……”樱儿痛得额头冷汗直冒。“我想……多半去了附近的窑子……”
  镰首放开樱儿,拾起上衣匆忙穿上,从壁上的兵器架拿来一柄短斧,抢去樱儿手上的布巾包裹起来。
  “白豆,带把刀子。”镰首皱着浓眉。“我们走。不带兄弟了,免得惊动了‘屠房’。”
  “去哪儿?”狄斌拿起桌上一柄两刃匕首,插到靴筒里。
  “去把他们抓回来!”镰首已奔上石阶。
  晚秋的夜空,繁星如千眼密布。田陌间的长草因冷风纷纷弯腰。于润生和李兰就在草间漫步。
  “你怎么不作声?冷吗?”于润生关切地问身旁的李兰。她一直默默垂头走着。
  “不……”
  于润生停下来。李兰也站住了。她回头看着远处跟随着的五个男人,然后仰头凝视于润生的眼睛。
  “你也知道我在干着什么吧?”
  李兰虽然生长在城郊,但至今没有进过漂城多少次。她对城里的一切都感到无由的害怕:那快速的节奏、恶意的眼光、放肆的叫嚣……可是她了解城里的事。她听过许多关于“屠房”的轶闻。那是农村父母用来唬吓不听话的小孩子的。
  李兰点点头。“危险吗?”
  “很危险。”于润生仰视星空一会儿,又垂下头来,凝视李兰明澄的眼眸。
  “可是我一定能成功。”
  李兰再次点头。她绝对相信他每一句话。
  “我需要你。”于润生搂着李兰的肩。她害羞地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身体完全僵硬。“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才可以全心全意去闯。”
  他顿了一顿,语声又恢复温柔。“我要你为我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健康聪明的孩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当于润生的妻子,于润生孩子的母亲。”
  李兰闭上眼睛,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妈八羔子!”龙拜揪着袴带,连跌带滚地被狄斌拖出窑子的房间。“干你娘,你看那妞儿多细白,抓我出来干嘛?”
  狄斌一言不发,也不管窑子里娼妓的讪笑,吃力把龙拜拖到大门,揭起鲜红色的绸布门幔,把龙拜推了出去。
  “去你的,推什么——”龙拜看见镰首脸色阴沉地矗立在门外,立时住了口。
  “二哥,别再闹了。”镰首紧握着包在布巾里的短斧,不断左右察看有没有被人注视。“忘了老大的话吗?我们回去吧。四哥呢?”
  “老四?他没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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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狄斌抓住龙拜的手臂,声音都发颤了。
  龙拜的脸色也变了。“他……嚷着要到大街去,我当然不依,那太炫了嘛……他后来说怕窑子脏,不进去了,自己先回‘老巢’——他没回去……吗?……”
  镰首转身,眺看东边远方隐透着亮光的那一角不夜的天空。
  “安东大街!”镰首从齿缝吐出这四个字。
  是的。那儿是安东大街。
  富丽豪华的气氛予人一种突然而至的不真实感。齐楚感到窒息。即使从前仍身为贵公子时,他也未曾看见过这样的地方:每一盏镂金的小灯上都精绘着各种花鸟图画,置灯的位置异常巧妙,构成柔和如春天黄昏的照明,在漆光鲜亮的墙壁和梁柱上,反映出层次分明的绯红与桃红色;厅堂地板上撒满了刚采摘的七色花瓣,踩在上面有一种踏在云上般软绵绵的感觉;远从关外运来的异族桌椅胡床,每一部位的造型都呈优美的弯弧,铺上梦幻般的深紫色细绒,抚摸它们就像抚摸裸体的女人;阁楼朱栏下悬着成列的金漆鸟笼,说不出品名的鸟活跃地在笼里跳跃,啾啾歌咏出任何乐器也演奏不了的音乐……
  当然,对客人而言这一切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女人。
  齐楚随便扫视过去,看见的都是粉色而柔滑的颈项、剃得干净却仍散发诱人微膻的腋窝、仿佛收藏无限秘密的|乳沟……几次有艳妓挤身而过,柔发撩在他脸颊和耳朵上……
  这座厅堂就是一个巨大的美女,把齐楚紧紧拥抱着。
  可是齐楚的心并没有悸动。他还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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