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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婆婆说道：“你可知老身为何无功而返？”虞南容摇了摇头。房婆婆说道：“那日老身率领众弟子，本已将小妮子团团围住，哪知这小子出手相助，他内力深厚无匹，老身自知不敌，只得悻悻离去。后来老身想到，小妮子武功平平，却敢来骊华盗取秘籍，摆明了有这小子撑腰，这才有恃无恐，他二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
厉磐越听越急，说道：“房婆婆，我虽认识薇儿，却没帮她盗取秘籍。”房婆婆冷笑道：“臭小子，你和小妮子亲密无间，她在你脸上亲了一口，你还说不是一伙？副门主，当时芸儿在场，她也可以证明。”说着望向董芸。
董芸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徒儿亲眼所见，婆婆所说句句属实。”舒欣见厉磐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显是承认房婆婆所言不假，心中顿感一阵酸涩。只听房婆婆又道：“副门主，既然这小子伙同他人盗取我门秘籍，那他身上的纹记又怎作得准，他籍此混入骊华，必定图谋不轨，还请副门主明鉴。”
虞南容听到这里，脸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厉声道：“房姐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副门主么？”房婆婆一听此言，错愕不已，顿了顿才说道：“老身向来对副门主言听计从，不知副门主何出此言？”
虞南容大声道：“倘若你真是对我言听计从，又岂会深夜袭杀磐儿？你擅作主张，犯上作乱，已触犯本门第二条门规，该当如何，你自己决断吧！”
房婆婆惊道：“副门主，你为了这个臭小子，要杀了老身么？”赖婆婆急忙从旁劝道：“副门主，昂旗使一时糊涂，你就饶恕她一次吧。”
虞南容说道：“赖姐姐，我门第二条门规怎么说来着？”赖婆婆说道：“回副门主，我门第二条门规说，骊华弟子不得犯上作乱，违者杀无赦！可是……”
虞南容厉声道：“不要说了！她既然触犯门规，便当以门规论处。”赖婆婆登时闭口不言。只见虞南容唰地拔出腰间长剑，说道：“房姐姐，念在你曾有功于骊华，我也不为难于你，你这便自行了断吧。”说着倒转剑柄，递向房婆婆。
厉磐见此情景，大惊失色，颤声道：“姑……姑姑，你……你别杀房婆婆好么？”忽听房婆婆哈哈大笑道：“虞南容，老身出生入死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想今日你竟会为了这个臭小子，要杀了老身。老身生是骊华人，死是骊华鬼，闾丘门主泉下有知，定然知道老身一片忠心。”说着伸手接过长剑，便往脖子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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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验明正身（1）
厉磐趋前两步，伸指往房婆婆剑身上一弹，登时将她手中长剑弹落在地。房婆婆满面怒色，说道：“臭小子，你待如何？”
厉磐转过身来，扑通跪倒在虞南容面前，说道：“姑姑，磐儿求你饶恕房婆婆！”虞南容连忙将他扶起，说道：“磐儿，既然你为她求情，今晚之事，姑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向房婆婆道：“房姐姐，你心中的疑虑困惑，明日便有分晓！芸儿，芝儿，你们将昂旗使扶回房中歇息，叫方医师妥为医治。”
董芸、秦芝齐声答道：“弟子谨遵副门主吩咐。”说着上前一左一右搀住房婆婆。虞南容又向舒欣说道：“欣儿，公子大病初愈，身子兀自虚弱，你快服侍他回房息着。”舒欣点了点头，向厉磐说道：“公子，请回房休息吧。”
厉磐见虞南容饶恕了房婆婆，心中甚喜，当即随着舒欣回到房中。虞南容带了闻婆婆、赖婆婆等人自去不提。
厉磐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明，良久不能入睡。原来他经脉初畅，体内真气窜动不已，竟致辗转难眠。他见舒欣睡得香沉，也不好相扰，便盘膝而坐，按照龙髓功的四幅图谱，依次运气行功。过了一个时辰，他头顶冒起丝丝白气，膻中气海充盈鼓荡，浑身上下舒泰酣畅，这才倒头而睡。
第二日巳时，厉磐睡得正沉，忽听舒欣说道：“公子，起床用膳了。”厉磐迷迷糊糊睁开眼来，见舒欣在一个热气腾腾的瓷盆中绞转面巾，跟着拿了面巾走到自己跟前，说道：“公子，欣儿为你擦脸。”
厉磐急忙坐起身来，说道：“我……我自己来。”伸手拿过面巾，胡乱擦了几下。舒欣抿嘴笑道：“你这样怎能擦得干净，还是我来吧。”说着从厉磐手里拿回面巾，先擦他的额头眼角，再擦嘴唇脸庞，最后又擦耳际脖颈。
厉磐和她近在咫尺，鼻中隐隐闻到一阵似麝非麝的香水之味，便说道：“欣妹妹，你搽了香水么？”舒欣登时满面绯红，嗔道：“我好端端的，搽香水干嘛？”转身端过早已准备好的燕窝鸡肉粥，服侍厉磐吃下。
这时门外有人说道：“厉公子，副主门请你移步广寒堂，有要事相商。”说话之人正是秦芝。厉磐急忙下床，正欲开口答话，却见舒欣走到门口，说道：“芝姐姐，请你回禀副门主，厉公子稍后便到。”
秦芝脸上一笑，说道：“嗯，欣妹妹，那我先去了。”舒欣见她笑得诡怪，纳罕道：“芝姐姐，还有事么？”秦芝说道：“没别的事了，欣妹妹，厉公子武功既好，人又憨厚，你好好陪着他。”说着咯咯娇笑，转身便走。
舒欣跺了跺脚，嗔道：“芝姐姐，你瞎说什么来着？”秦芝回头笑道：“姐姐可没瞎说，姐姐是实话实说！哈哈！”她口中说话，脚下并未停步，很快便走得远了。舒欣叹了口气，回到房中，见厉磐呆呆望着自己，顿觉不好意思，低声道：“公子，这就走吧！”
厉磐跟着舒欣出得房门，先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跟着绕过一个绿幽幽的水池，上到一条青石小径。他左顾右盼，只见四处林荫匝地，花草繁茂，楼阁轩榭一间接着一间，假山杂陈其中，竹坞静守一隅，曲水潺潺流淌，直是一个宁静深幽的富家大院。二人行了一柱香时分，方才到得广寒堂。
虞南容、闻婆婆、房婆婆、赖婆婆已在堂上列位而坐，骊华三百多名弟子依序坐在大厅之中。众人见厉磐到了，不约而同站起身来，齐声说道：“恭迎厉公子！”
厉磐长到二十岁，何曾见过如此宏大的场面，顿时浑身发颤，不知所措。更为要命的是，骊华门中上上下下并无一个男子，这三百多名女子聚在一起，空气中不时散发出浓烈的脂粉香味。厉磐鼻孔一痒，禁不住连打两个喷嚏。忽听闻婆婆朗声道：“舒欣，引领厉公子到璇玑尊位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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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验明正身（2）
舒欣躬身答道“是！”当即引着厉磐走到一张宽大的紫檀描金座椅前，说道：“公子请坐！”厉磐战战兢兢，哪敢坐上去，颤声道：“欣……欣妹妹，我……我坐这里，没……没弄错么？”舒欣低声道：“副门主吩咐下的，定然错不了，公子这便入坐吧。”
厉磐还待犹豫，岂料紧张过度，双腿酸软无力，他唯恐立足不稳，栽倒在地，便顺势坐了上去。舒欣微微一笑，转身步入后堂待命。
厉磐见舒欣离去，更加没了主心骨，一颗心扑通直跳，惶急无比。只听虞南容清了清嗓子，说道：“都坐下吧。”话音刚落，自闻婆婆以下，三百余名骊华弟子齐刷刷落坐。
虞南容向前走了两步，向厉磐道：“磐儿，姑姑心中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听。”厉磐诧异道：“姑……姑叫我来此，便……便是听故事么？”虞南容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故事与你紧密相关，你可要听仔细了。”厉磐说道：“嗯，姑姑请讲吧。”
虞南容转向大厅，朗声道：“众位弟子，自青叶祖师创门至今，我门已历两百余年。因我门弟子皆是女流之辈，两百年来，我门鲜与武林各派挑起争斗。可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二十三年前，血骷教主孤霸天率领教中七长老、三堂主来到骊华，要以武力威逼我门俯首归顺。”
骊华众弟子均知血骷教残忍歹毒，为祸武林，此时听得教中高手尽出，攻上骊华，心中都是惊骇不已，有人不禁“啊”地叫出声来。厉磐心道：“原来那个司马堂主和厘咤堂主二十多年前便四处为恶，他们无端将我打下山崖，那也不奇怪了。”闻婆婆等三旗使和门中一些年老弟子早知究竟，现在回想起来，犹是心有余悸。
只听虞南容说道：“我门自闾丘门主以下，无不对魔教切齿痛恨，又岂能与之同流合污。我和三旗使当即向闾丘门主请缨，要率众弟子和魔教妖孽拼个你死我活。哪知闾丘门主摇了摇头，说道：‘血骷教七长老、三堂主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孤霸天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倘若我门倾巢而出，定然人人异首，一败涂地。’当时闾丘门主年方二十，担任我门门主仅有半年之期，我和三旗使均以为她心中害怕，不敢应战，故而才长敌人志气。昂旗使性子刚烈，当即说道：‘门主，倘若你胆小怕事，你且从后山逃离，由我等前往迎战。’”
房婆婆听到此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跟着长长叹了口气。她昨晚被厉磐震出窗外，所幸只是手腕折断，受了轻微内伤，后经门中医师接骨医治，加上自己调运内息，已无大碍。她虽然质疑厉磐身份，但见厉磐下跪求情，又得虞南容亲口许诺，只得暂时隐忍，且看今日如何分晓。不曾想虞南容旧事重提，她回思过往，禁不住慨叹不已。
虞南容话语未停：“闾丘门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身为骊华门主，又岂会让你们以身犯险，师尊要我执掌骊华，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得骊华周全。’闾丘门主说着说着，突然向我和三旗使扑通跪下，大声道：‘虞姐姐、闻姐姐、房姐姐、赖姐姐，倘若你们还认我是骊华门主，请你们带了众弟子，速速离开骊华！’我和三旗使大惊失色，不知闾丘门主意欲何为，急忙跪倒在地。只听闾丘门主说道：‘飞燕不才，欲只身独斗孤霸天、七长老、三堂主，倘若飞燕有所不测，虞姐姐即为我门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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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验明正身（3）
“我和三旗使一听此言，齐声说道：‘门主，万万不可，你是万金之躯，怎能以身犯险，我骊华门大不了和血骷教同归于尽、玉石俱焚！’闾丘门主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突然拔出腰间长剑，架在自己脖颈之上，厉声道：‘各位姐姐，倘若你们再不率众离去，我这便横剑自刎！’”
“娄旗使连忙说道：‘门主，血骷教都是虎狼之辈，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前去应战，不但凶多吉少，只怕……只怕……’哪知娄旗使话未说完，闾丘门主大声道：‘闻姐姐，难道你要飞燕血溅当场么？’说着剑锋一划，脖子上立时现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娄旗使哪敢再说半句，当即住口不言。”
“我见此情景，只得说道：‘南容谨遵门主吩咐，这就率众离去。”闾丘门主见我和三旗使步出房门，这才还剑入鞘，说道：‘虞姐姐，请等等！”我以为闾丘门主改变了主意，心中一喜，急忙驻足停步。哪知闾丘门主从箱子中取出两本书册递给我，说道：‘虞姐姐，上面这本是骊华九曲剑法的剑谱，下面是骊华历代门主专习的百鸟朝凤掌掌经，内中载有门主印记荧光牡丹的纹制之法，请你……’”
骊华众弟子一听“荧光牡丹”四个字，登时想起虞南容的训示：骊华弟子见到纹有荧光牡丹之人，不管是死是活，均要立刻禀报于她。大家一直不知虞南容为何要下这样一道奇怪的训示，此时方才明白，原来荧光牡丹干系重大，竟是骊华门主的专有印记。有人便妄加惴测：副主门寻找纹有门主印记之人，便是寻找门主，难不成闾丘门主并未身死，而是隐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舒欣听到此处，心头大震，脑海中不断闪现近日目睹的种种情状，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竟是……竟是……”忽听虞南容咳嗽一声，说道：“……我含泪收下，当即带着众弟子出了骊华后山，前往渭水之滨的一个小镇暂避。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娄旗使终是放心不下闾丘门主，竟然偷偷留在了骊华。我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可想。”
“到得当日酉时，娄旗使突然来到小镇，说是闾丘门主杀了两名魔教长老，大败魔教头子孤霸天，孤霸天已率众离去，并且发下誓言：终其一生不与骊华为敌！我和昂旗使、翼旗使喜极而泣，当即带着众弟子返回骊华。经此一战，闾丘门主固然名扬天下，我门也是声威大振，渐渐被武林各派公认为天下第一门。”
在坐的年轻弟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她们入门时便知骊华门为天下第一门，却从未想过个中缘由，此时听虞南容娓娓道来，方知骊华门能有今日之地位，全赖闾丘飞燕在二十三年前以一己之力击退血骷教众位高手，不禁对闾丘飞燕越发钦佩敬重了。
厉磐却是越听越纳闷，心道：“姑姑说她讲的故事与我紧密相关，可她讲了老半天，全和我不相干，真是奇怪！”只听虞南容又道：“闾丘门主不但独拒强敌，光大我门，而且仁义为怀，体恤部属，自我而下，门中年老弟子无不承其恩受其惠。”说到这里，虞南容望向赖婆婆，说道：“赖姐姐，闾丘门主待你如何？”
赖婆婆眼中含泪，说道：“那年老身中了滇南香毒门司空劲的毒镖，三天三夜昏迷不醒，闾丘门主亲自用嘴将老身的毒血吸将出来，老身侥幸不死，闾丘门主却卧床半月方才复原。闾丘门主的救命之恩，老身没齿难忘。”虞南容点了点头，又望向房婆婆，说道：“房姐姐，闾丘门主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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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验明正身（4）
房婆婆见虞南容并未说及厉磐身份真假，却大讲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心中殊为不愉，然被问及闾丘飞燕待己如何，登时想到一件刻骨铭心的往事，说道：“闾丘门主不但对翼旗使有救命之恩，我这条老命也是闾丘门主捡回的。记得那是魔教围攻我门的第二年，时值中秋佳节，我带着两名弟子到长安城中购置月饼，不想遇到西域昆仑派掌门沈星城。那厮色胆包天，见我门弟子生得美貌，竟在大街之上动手动脚，口出污言秽语。”
“我身为骊华门昂旗使，岂能容他放肆胡来，当即拔出长剑和他斗在一起，两名弟子也上前夹攻。岂料那厮人品低劣，武功却极为高强，不到三十招，两名弟子和我先后被点中穴道。那厮哈哈大笑，走到两名弟子跟前，便欲上下其手。我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那厮回转身子，嘿嘿一笑，竟要先行非礼于我。当时我万念俱灰，心想：倘若被这厮污辱了，我唯有一死了之。”
“便在此时，闾丘门主突然现身，大声喝叫那厮住手。那厮见闾丘门主娇美如花，顿时心生邪念，说了一大通不堪入耳的话语。闾丘门主报了名头，要那厮速速离去。岂料那厮不识好歹，说是闾丘门主胜了他手中长剑，他便乖乖离去，如若不然，便要将闾丘门主掳回昆仑，做他的偏房。闾丘门主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拔剑相攻，不到十招，便将那厮手中长剑震飞。那厮自知不敌，落荒而逃。闾丘门主不但救了我的性命，更是保全了我的名节。她的大恩大德，老身便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报答不了。”
说到这里，房婆婆直直望向虞南容，大声道：“因此，谁要是做了对不起闾丘门主之事，老身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和她周旋到底。”虞南容心知她言外之意，却并不理睬，朗声道：“井宿堂晋堂主，闾丘门主待你如何？”
骊华门门主之下有副门主，娄、昂、翼三旗使和井宿、心宿、轸宿、觜宿四堂主。这井宿堂堂主晋红娥位列四大堂主之首，年岁和三旗使相若，也是骊华门中*级人物。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老身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兄弟度日艰难。闾丘门主听闻之后，数次登门探视，济以钱粮衣物，并擢升我为井宿堂副堂主，交待帐房发给我双份薪俸。我老父老母得以尽享天年，无疾而终，全赖闾丘门主的体恤照顾，红娥每思及此，无……无不感激……感激涕零……”说到这里，晋红娥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虞南容点了点头，说道：“晋堂主，坐下吧。”晋红娥嗯了一声，坐回座位，犹是抽泣不止。骊华弟子见此情景，无不唏嘘慨叹。厉磐心道：“这个闾丘门主倒是个大好人。”
只听虞南容提高声音道：“可惜这样一位好门主，二十年前不幸被赤霄传人孟濯缨残忍杀害，她年仅一岁的儿子，也被那贼子掳走，从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二十年来，我和三旗使费尽心思，遣人四处寻找，那孩子始终杳无音信。就在我等几乎要绝了这个念头之时，天可怜见，数日之前，闾丘门主的儿子终于寻到了，他眼下便在这广寒堂之上。”
骊华弟子登时一片哗然，齐齐望向厉磐。她们先前听得号令，说是有个叫厉公子的贵客到来，须得起身恭迎，哪知竟是闾丘门主的儿子。
厉磐四下里望了一遍，见并无别的男子，心中狐疑道：“姑姑说闾丘门主的儿子在堂上，可是这里除了我，并无别的男子，这是怎么回事？”忽听虞南容说道：“磐儿，直到此刻，你也不知你便是闾丘门主的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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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