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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血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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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坚厚的基础。
    "长春"这个令人神往的名字,一说沿袭辽代"长春州"之名,一说源于清朝的"长春堡”(今郊区永春乡),一说起自"长春花”的花名,因为此地开垦前盛开一种美丽的"长春花”。究竟哪说成立,像许多地名一样,长春寄托着人们一种对美好境界的追求和向往,当是无疑的了。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在制造了一个傀儡政府的同时,选择长春作为“满洲国”的首都,更名“新京”,成为东北的军事、政治和文化中心。
    历史之河在屈辱地呜咽了14年后,流到了1948年。
    “长春,六点半”
    1948年9月25日,《人民日报》刊登一篇“逃到哈尔滨的前长大代理校长张德磬博士访问记”,题目叫《长春停在“六点半钟”》。
    去年十月中旬,解放军进攻吉长路,小丰满的电源被截断了。长春在1~0月17日下午六点半全城停电………电车走到哪里便停到哪里,机器转到什么地方便停在什么姿态上。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全城一声“啊嗬”便失去了热力,失去了光明。直到今天,有的电车还停在街上,机器还保持着待动的姿势,电钟的时针还指着六点半。
    城外城
    3月13日,东北民主联军夺占四平后,长春就孤悬在松辽平原上了。
    有人称之为“死城”。有人称之为“陆上孤岛”。坐镇这里的“剿总”副总司令兼1兵团司令郑洞国,称之为“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一座死城,也是一座堡垒,要塞。
    日军占领期间,在市郊挖掘壕沟、坑道,构筑许多永久性工事。市区建筑,从布局到构造,都充分考虑到军事的意义。城中心的关东军司令部、在乡军人会、空军司令部和大兴公司,都是米把厚的花岗石墙,钢筋水泥屋顶,中型炮弹不能损坏。楼房地下室,有钢筋水泥坑道通到大马路,彼此相通。其中有笨重的大铁门,可以相互隔绝。各主要街道宽度都在一百米以上,可以充分发挥火力,重要街口还有水泥掩盖的地堡。国民党进入长春后,又环市添筑许多碉堡和工事。其中,仅中央银行周围修筑的永久性工事,就有150多处。6月22日,中央社称长春防线为“坚冠全国”。
    工事坚固,守军也很顽强。
    冬季攻势后,林彪就谋划打长春。5月24日,1纵和6纵试打未达目的,仅夺占大房身机场。于是改而为久困长围,准备将敌围困到山穷水尽时再动手。
    这无疑是最佳军事选择。
    5月中旬,成立以萧劲光和萧华为首的围城指挥所。
    6月1日、2日的《阵中日记》写道∶
    ……主阵地上构筑工事,主力部队切实控制城外机场。(二)以远射程火力,控制城内自由马路及新皇宫机场。(三)严禁粮食、燃料进敌区。(四)严禁城内百姓出城。(五)控制适当预备队,沟通各站联络网,以便即时击退和消灭出击我分散围困部队之敌。(六)城南、城东归6纵,城北、城西归1纵,炮火由炮师派归5、6纵指挥。(七)两个月来几个独立师围困长春成绩不大,未看成(是)严重战斗任务,无周密计划和部署,应该改正。要使长春成为死城。
    6月28日围城政工会议上,围城指挥所再次强调封锁粮食、蔬菜、燃料、牛马及一切可供敌人使用的生活资料,断绝城内外人员往来和商业关系。并提出口号∶“不给敌人一粒粮食一根草,把长春蒋匪军困死在城里!”
    围城指挥所还发动群众,成立军队地方联合对敌斗争委员会,在各交通路口设立检查站、检查哨,严格检查过往行人、车辆、封堵粮食进城。
    长春围困战…封锁,断绝粮食之战。
    6月22日,由12纵和独六、七、八、九、十、十一师组成的围城大军,进入指定地域。
    六个独立师在前面组成第一道包围圈。各师以三分之二兵力,以五十米一个人的密度,对城内进行封琐、监视,余下为预备队。十二纵以主力布置在城西和西南敌人主要突围方向上,其余在其它方向进行策应,构成第二道防线。
    开头,包围圈达150多里。十二纵司令员、“好战分子”钟伟,看好土质特点,组织部队挖地道进行爆破,连续拔除据点。各独立师如法炮制,将包围圈缩减到100里左右。双方最近处只有百把米,彼此吃的什么饭都能看见。
    一马平川的原野上,暖风吹拂着绿色的草和彩色的花。鲜花绿草遮掩着一条条通往前沿的交通壕,终点是长达百里的环城壕沟,沟沿上耸立着铁丝网。
    风把蔓科植物吹到铁丝网上,铁蒺藜上开着香艳的花。
    天上不会掉馅饼
    “金汤之固,非粟不守;韩白之勇,非粮不战。”
    三月一日,长春市长尚传道上伊始,就大抓粮食。三月四日,将中央信托局长春分局贮存的100万斤大豆全部买下。(他在回忆录中写道∶这批大豆,保证了公教人员不致饿死。”)五月,又对全市进行人口和存粮普查,发现民间存粮只够吃到七月底。
    民无粮要反,兵无粮要散。
    怎么办?
    一抢,二空投,三发大票子。
    七月初,蒋介石致电郑洞国∶“尽收长春人民所有粮食物资,由政府统一分配。”尚传道对郑洞国说∶“民间存粮已快吃光了。由政府没收,也收不到多少粮食,物资;而且在饥饿威胁生存之际,我无法保证市属职员廉洁奉公。此举徒然骚扰人民,毫无裨益,我办不了。您要遵命办理,请您另选市长。”
    谁当死城市长也是死棋。饥肠辘辘的士兵见到谁家烟囱冒烟就去抢,再砍树木,拆房子,后来干脆挖马路取沥青烧饭。郑洞国下禁令,尚传道在报上发表谈话,号召“饿死不抢粮,冻死不拆房”。好象他们是不吃五谷杂粮的神仙。
    在城里抢,还出城抢。对老百姓可以为所欲为,这八路岂是随便动得的?围城指挥所的口号是∶“不让一粒粮食落在敌手v不让快要饿死的敌人复活!”抽出十分之一兵力,五分之一牲口和大车,先前沿,后后方,熟一块,割一块,最前沿由部队掩护,夜间抢收。快收,快打,快运,快藏,四快一光。给群众留下三个月存粮,余皆运到后方。结果,几次出抢收获甚微,倒是损兵折将,能省点口粮。
    六月起,军粮主要依靠空投。
    蔚蓝色的天空上,几驾银灰色飞机翼下,降落伞一顶顶绽开。那情形就像几只悬空的吊瓶,在为一个垂死的病人输液。
    守军每天正常耗粮不下十万斤,需要四十架次飞机才能保障。实际最多也没超过二十架次,一般都是十架次左右,天气不好,一架也来不了。飞机一来,城外高射炮就开火。不敢低飞,就在三千米高空投掷,有些就飘到城外送给共军了。落在城里的,也常被居民抢去。
    城里有空投指挥所,统一分配粮食。可降落伞没落地,饥饿难耐的士兵就一拥而上。有些部队抢到就私分了,有的甚至发生械斗。郑洞国亲自下令∶“倘有不顾法纪仍敢私自抢藏者,一经查获,即予就地枪决。”真枪决了一些,却能斩尽杀绝吗?
    后来不用伞了,直接投掷。一袋袋粮食象炸弹一样飞速落下,老百姓坐在家里祸从天降。落在地上也摔个稀烂,更有许多没了影儿。士兵们赶着大车沿街搜寻,房屋挤挤匝匝,哪里看得真切?
    战马杀光了杀狗,捉猫,捉老鼠,打鸟。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一切可以送进嘴里的东西,都成了捕杀对象。
    与食物成反比扶摇直上的,是物价。
    下面是每斤高粱米涨价(东北流通券)情况∶6月2 日    4万元
    6月23日    
22万元
    7月14日    
80万元
    7月28日    330万元
    8月1 日    720万元
    8月18日    
2300万元
    9月10日    
2800万元
    10月15日    
3500万元
    四个月上涨近九百倍。
    后来干脆有价无市了。
    一捆钞票买一捆青草。
    一个金镏子换一个大饼子。
    几个大饼子换一个大姑娘。
    两年半前,新一军和新六军等部队向长春攻击前进时,杜聿明出赏价一百万元东北流通券,奖励首先进入长春的部队。如今,这笔重赏只能买不到三钱的高粱米。
    长春变成死城,精兵变成困军,“坚冠全国”的工事成为无用之物。
    从六月起,正规军每人每日定量一斤五两,高粱大豆各一半。
    七月一日,开始减到五两。
    八月初,新七军和新三十八师每周还能吃顿大米饭,六十军182师用三分之一高粱掺大豆吃,余下四个师全发粮代金,各连自己买,买到甚么吃甚么。每人每天菜金只够买条黄瓜。地方保安部队连条黄瓜钱也没有,一切全靠抢,抢到甚么吃甚么。
    九月中旬,六十军一些部队开始吃糠秕、豆粉、酒糟。官兵夜盲、腹涨、盗汗、晕眩、浮肿,越来越多。
    十月后,一些部队别说突围、打仗,放开大路随便走,也走不到沈阳了。
    六十军起义出城后,军长曾泽生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好饭好菜不可多吃,以免把胃吃坏了。
    十五的月亮
    ——蒋军弟兄们,你们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一点指望也没尤了。再过俩月不用打,自己就垮了!这一点你们自己最清楚。你们都是穷苦人家子弟,饿肚子守城为谁?共产党是为穷人打天下的,蒋介石和四大家族、地主老财才是穷人的死对头。枪是老蒋的,命是自己的。你们要看清形势,为自己也为家中亲人想想,趁早弃暗投明,跳出火坑,我们随时都在欢迎你们!早拖枪逃跑,早到招待所登记,早一天不挨饿,早发路费,打路条回家!……
    ——六十军的弟兄们,听出来了吧?我是云南曲靖人,原184师的,海城起义的。老乡们,蒋介石抓了龙云,又把咱们赶到东北给他卖命,冲锋打头阵城退却当掩护,死了的那些弟兄多怨哪!现在,新七军吃大米白面,六十军喝野菜稀粥,老蒋不把咱滇军当人待呀!你们这里受罪,父母和妻子儿女在家受苦,日夜盼你们回去,共产党是仁义之师,对咱起义投诚官兵可好啦!愿回家的发路费,想留下的跟我一样……
    ——六十军182师545团朱云团长请注意∶朱团长,你素怀报国救民之心,投笔从戎,转战湘鄂赣滇,抗战有功,人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但是,你现在替蒋介石打内战,是没有任何前途的。滇军老前辈张冲将军,希望你认清形势,率部弃暗投明。何去何从,请你速作抉择……
    ——六十军暂编21师李树民团长请注意∶李团长……
    ——新七军暂编56师2团3连的张二宝子,我是你妈呀!我的儿啊,你还活着吗!饿甚么样了?我和你爹爹天天哭呀!你爹病了,我这眼睛也快瞎了,想你呀!共产党对咱家可好了,分了地,没人种,政府给种的。政府说了,你回来甚么事儿没有。前院和后街的狗剩子、四柱子都回来了,你快回来吧!我的二宝儿啊,你听见了吗?……
    ——新七军暂编61师3团8连的王大田,我是你媳妇素花呀……
    ……
    围城部队各连都有喊话组,前沿阵地5里左右设一个广播站。一到晚上,高音喇叭和自制的土喇叭,一齐“开火”。叫“兄弟”,喊“老乡”,唤子索夫,指名道姓,四面八方,几里纵深,全被这声音覆盖了。
    还利用国民党家属做工作,60军撤退吉林时,30多随军家属被俘获,一律待之以礼,经教育後送回长春。暂52师师长李蒿弟弟李泰然的妻子送回去後,又找到他们失散的孩子,又给送了回去。李泰然很感动,三次送出重要军事情报。长春成为死城後,一些家属又化装成难民,纷纷出城逃生。通过哨卡时,很多人被难民“点水”。哨卡不难为她们,有的还从优接待,并通知沿途给予关照。她们後来写给丈夫的信中,讲了许多共产党好话,成了义务宣传员。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国民党也搞起心战——双方对着干。
    ——八路弟兄们,过来吧!我们这边吃大米白面,还有美国罐头。
    ——蒋军弟兄们,你们当官的讲的是真的吗?
    ——投诚到长春来吧!愿干的留下,不愿干发路费回家。
    ——你们自己能离开长春一步吗?
    ——我们有飞机,用飞机送你们回家。
    ——你们的飞机敢下来吗?早叫我们打到云彩上去了。
    讲不过打枪,打一阵就静静听著,搭上话了:——缴怆真的不杀吗?愿回家的真让回家吗?
    ——真的既往不究吗?
    ——对新38师也一样吗?我们当官的说,八路最恨新38师,过去不是扒皮,就是活埋,这边就让新38军投诚过来的官兵讲话。
    那边又喊:八路兄弟,我们饿得前腔贴後腔了,能不能让我们吃一顿?
    这边就说:行啊,来吧。
    举著白旗就过来了。接待的大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的过来就不回去了,有的回去又拉过一批来。
    这还了得!郑洞国颁布“连坐法”。3人一组,1人逃跑,2人受罚,2人逃跑,1人枪毙。每连逃亡3人以上,连长送军法处。越过哨卡30米者,格杀勿论。抓回逃兵,一律枪毙。
    开头执行很严厉,60军暂21师2团有个班,闲唠时发牢骚,说“走个球的”,被告密。兵团司令部未经过军长、师长,就将这个班和排长抓走全部枪毙。
    本想杀一敬百,反倒激起公愤。60军一些官兵扬言“要报仇”,“拚了”,连新38师也有人说:“太过份了”。有的连队跑多了,连长乾脆带领全连投诚。
    先是地方保安部队,接著是60军。後来连王牌新38师也成班成排地跑了。
    从6月25H至9月底,共逃亡官兵1万3千7百多人。
    中秋节前後,攻心战掀起高潮。
    除了东北入伍的外,新7军中两湖两广人多,60军基本都是云南人,除去老内容外,又增添一些家乡小调和地方戏。《绣荷包》,《小河淌水》,《杨柳青》,《走西口》……一曲曲都倾诉著同一个主题。还朗诵李白的诗:“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浓重的乡音伴著哀婉的洞箫,夜夜到天明。
    月朗星稀,夜深人静。这边唱,那边哭。
    投诚官兵说:讲别的还能忍著,一提“家”这心就碎了……
    请看郑洞国远在上海的夫人陈泽莲,写给丈夫的一封信:
    桂庭(郑洞国的字——笔者):
    几个月来为了你的安危,使人时刻不能忘怀,寝食不安。桂庭!逐人衰弱与憔悴的不是岁月,而是忧愁,数月来我身体坏透了,较前更消瘦多了!桂庭,你们被困在这孤城,到底要紧不?
    我得不着一点实际情形,真令我焦急万分:今天看报上说,长春机场又失守,长春情况危急。我看中央不给你设法,你是无可奈何!你到底是甚麽病?现在好些吗?你真太大意了,你不顾性命在干,这是为了哪种?我想到这一切伤心极了,苦命的我,尚有何言!上天保佑你平安。应该很平安,因为你向来对人都好,心更好、,应该有好报:秋风起更愁人也。
    祝你
    健康
    莲上九月六号
    一座孤城,孤悬起多少颗苦命人的心!
    而对於在这场内战中不能与家通信的中国士兵,这场战争不就是一座孤城吗?
    在黑土地好歹活了两年半,胡义深领章上多了个“豆”。
    读书时就知道东北是大豆故乡,身临其境,果真名不虚博,只是这金子色泽的大豆营养再高,这胃囊也不能全盛这个呀!
    五脏六腑胀鼓鼓的,像个打足了气的支球。最舒服的是打个嗝,或是放个屁。两支腿支撑不住了,发飘,又像灌了铅,动一动就一身虚汗,两眼直冒金花,老人说,他现在一看到大豆就要吐,一看到鸟儿就想起那座城。
    他经常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儿,飞吩,飞呀,飞过山海关,飞过黄河、长江,飞回了生他养他的那个叫“大永宁”的村子,为甚麽要醒来呢?
    他性情温顺,对谁都习惯於点头称是。这倒不仅是军人的天职使然。上有父兄,下有弟妹,在家时谁都能支使他。没想到稀哩糊涂被支使到关东,他和弟兄们就像一群大傻瓜,或者乾脆就是一船咸鱼、土豆和萝卜甚麽的,被困长春後,他设想:果真能像咸鱼、土豆和萝卜那样,没有思想,该多好?
    他们为甚麽要来到这冰天雪地中打仗?中国人为甚麽要这样凶残地打杀中国人?有强大盟邦支持的国民党,为甚麽打不过共产党?这些问号,就像饿得发昏时眼前直冒的金花。他弄不明白,但他认准国民党是出了毛病,要完蛋了。
    报纸和长官总讲“主义”和“革命”,这听著挺好听的“主义”和“革命”,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永远也听不懂。别的弟兄能听懂吗?那些讲得那麽好听的人就懂吗?天下事,大凡真事,好事,都是不费解的,像抗战打日本,一讲就懂,不讲也懂。那是一个民族的主义,是卫国保家,不当亡国奴的主义,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愿为这主义去儿。可现在,这“主义”和这战争与他有甚麽关系呢?他和所有操著那方土地乡音的弟兄,只有一个主义:回家!
    不断有人跑到那边去。跑过去的弟兄天天在那边呼唤。听说那边真让回家。他信,这边假话大多了,他就信那边的了。可兵荒马乱的,能回去吗?那是一条对角线哪!九死一生也值得,那毕竟是条生路分即使死在路上,也是收回自己生命主权的一次尝试,为自己的主义奋斗过了。
    他祝愿勇敢地踏上这条路的弟兄们一路顺风,自己却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顶头上司对他很好,他这位副官处副官不忍背弃他们。老蒋信不过滇军,中央嫡糸欺侮滇军,他们自己再不抱紧点,这世界就一点光亮也没有了,从93军到60军,滇军历尽劫难而能维系到如今,一个“滇”字就是主义。环境愈艰险,这主义就愈坚定,强烈。
    眼下,这主义也到穷途末路了。
    战争中的军人都经历这样的场面:激战前,冷漠的阳光或月光下,人们冷漠地注视着,每个人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死亡,这是最可怕的时刻,比死亡还可怕。可再可怕,明天毕竟会有人活下去。现在,月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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