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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笔直投入,古从浩奋力掩上!
横里,燕铁衣长短双剑斜举,他目光凝聚,全身弓起──
几十次刀刃的翻飞,几十次震开了韦无名蕴有巨大劲力的枪尖与古从浩挥舞的一双匕
首,在刀刃最后磕开枪尖及匕首的一刹那,韦无名身形倒转,猛力用柄锥刺向屠森胸膛。
屠森侧移,刀锋割开了韦无名的左臂肌肉,也在同样的回斩中于扑近的古从浩面颊上划
开两条血淋淋的伤口,然而,他也就要被对方的柄锥扎上肩胛以及被匕首刺入腰肢!
“太阿”“照日”两剑便在这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削下,“铿锵”两响里,韦无名的“链
子枪”与古从浩的两柄匕首全被挑上了半天!
韦无名和古从浩双双倒翻出去,对面混身血透的谭奕却满脸狰狞之色,他往前抢步,嵌
以铁棒的那只假腿突举──那只上粗下细的铁腿也是中空的,底端有个圆洞,此刻,“铮”
声脆响,一点乌光直取屠森!
身形尚未站稳的屠森双目凸突,容颜惨厉,他毫不考虑,“巨芦刀”暴翻,以无比的力
道反劈那点射来的乌光──他打算把这枚暗器震弹回原处!
闷不吭声的燕铁衣倏忽闪进,蓦地以“太阿剑”直指屠森,寒芒飞泻中,他嘬唇如啸,
“呼”的一股淡淡白气出自口中,顿时将那粒眼看射至面前的拇指般大小的乌球卷向一侧!
屠森在猝不及防之下,几乎被燕铁衣一剑刺上,他挥出的“巨芦刀”急回,“当”的挡
住了这劲道极大的一剑,自己却震得往后一个踉跄!
勃然大怒之下,屠森刚待张口大骂,那粒被燕铁衣用一口内家真气卷飞的小小乌球,猛
的炸裂开来,“轰”声爆响中,烟硝赤火迷漫,就和从天上打下一个焦雷也似!
突来的震荡,使屠森慌忙贴地滚开,烟雾迷漫中,他尽先舞刀自保。
燕铁衣却趁这一刹那的空间掩护,扑向古从浩与韦无名那边,当他们方才发觉燕铁衣的
身影,正待仓惶防卫时,燕铁衣已低促的,但却充满友善与诚挚的吐出两个字:“快走!”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已急忙窜离一边,燕铁衣的心意只能尽到这个地步,能否体
会,愿不愿接受,就全是他们的事了。
时间只有须臾,但在燕铁衣的感觉里却极其漫长──那样轻细的,他听到三声口哨的传
汤。
于是缓缓的灰黑色的烟雾消散了,除了空气中还飘漾着刺鼻的火药气味外,就只剩下丈
多远处的地面上一大团焦黑的炸痕。
舞刀防范着,屠森一跃而起,蓄势待扑,但是,视线扫处,却不由目瞪口呆
院子里静荡荡的,空寂寂的,除了他的“搭档”燕铁衣伏仆在老远那边的墙角下外,竟
连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狂吼一声,他振吭大叫:“古从浩、田佩、谭奕、康坤、杨斌、韦无名,你们这些无胆
懦夫都到那里去了?你们就这么逃走了么?你们还要不要脸面,有没有一点骨气?你们在江
湖上就靠了临难退缩这一手来扬名立万的么?”
慢吞吞的,燕铁衣从地下爬了起来,若有余悸似的咋舌道:“好险,那是一枚火药暗器
呢,就好像爆开一记天雷………”
屠森愤怒已极的咆哮:“人呢?燕铁衣,他们那些人呢?”
模样有些发怔,燕铁衣左盼右顾,也是一副迷惘不解之色:“可不是?那些人呢?怎的
一个也不见?”
连连跺脚,屠森厉吼着:“他们都到那里去了?燕铁衣,他们在那里?只那一阵烟硝黑
雾之后,便连个鬼影也找不着了,他们会跑到那里?”
抬头往屋角重檐以及四周的树梢上眺望着,燕铁衣犹是纳罕的样子:“奇怪,怎么眨眨
眼就全不见啦!会不会叫那枚火药弹都给炸碎了!可是,这四周又找不着一丁点残肢裂肉。”
屠森暴喝如雷,气势凶狠:“不要装佯,燕铁衣,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到了那里以及怎么
逃走的。”
燕铁衣做了个惊愕的表情,随即沉下脸来:“什么意思?屠森,你可知道你这样无端指
责的严重后果?”
屠森咬牙嗔目的道:“你就在这里,怎会不晓得他们的动静?你………”
燕铁衣冷冷的打断了屠森的话:“你也在这里,屠森怎么也不知道他们的动静!那颗火
药暗器爆炸的时刻,你要顾着躲避自保,莫非我就不用?只你的命值钱,我就该死?你自己
看不住你的对头,我就应当替你承担责任?”
一时间,屠森窒噎住了,张口结舌了老半天答不上话来!
燕铁衣得理不让人,接着道:“我一心一意帮你的忙,冒了偌大风险来助你报仇,不是
我,你早就和他们两败俱伤了,不是我,那枚火药暗器只怕已将你炸上了南天门,我这般出
力,到头来半句好话没落上倒也罢了,听你的口气我好像还和他们私通勾结了似的?你也不
用你的脑子想想,我一不认识他们,二未有意‘放水’,三没同他们串通打你落水狗,四还
与他们拚了个一塌糊涂,在这种情形下,我会和他们勾结?再说,我用什么法子叫他们逃走
的呀?你听见了?看到了?”
屠森泄了气似的悻悻的道:“好了好了,别再说啦!”
燕铁衣余怒未息的道:“真是好人难做,我豁上这大力气,不惜工本的卖劲,弄到后
来,全像是白搭了不说,连个好脸色全看不上!”
柳残阳《枭霸》
第八章 举烈焰 百谏不回
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屠森低沉的道:“燕铁衣,你看,他们都会往那里跑?“
燕铁衣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
屠森冷沉的道:“你好像对他们颇生同情?”
燕铁衣平静的道:“不错。”
神色一寒,屠森怒道:“为什么?”
燕铁衣坦率的道:“因为你与他们之间的──,其咎在你!”
屠森大喝:“胡说!”
哼了哼,燕铁衣道:“是非自有公论,并不是只凭你一张口便可尽掩天下耳目的!”
屠森恶狠狠的道:“我就是公论!”
燕铁衣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既这样蛮横,我还有什么说的?”
注视着燕铁衣,屠森缓缓的道:“在我与‘五绝十刃’拚斗的中间,燕铁衣,你似乎有
意放过韦无名?”
燕铁衣淡淡的道:“那只是你的看法!”
屠森火焰的道:“明明如此,你还不承认?”
燕铁衣也冒火道:“与韦无名交手的人是我,不是你,其中情势我比你更了解,我说没
有‘放水’就没有,你却凭的什么在此横加诬陷于我?如果我有心成全他们,何不让你与他
们同归于尽甚至任你被炸死?”
沉默片歇,屠森不满的道:“另外,到后来你下手攻击‘五绝十刃’的辰光,出招相当
古怪,虽是截住了他们对我的进扑,却也封住了我的刀路………好几次都是这样,你却又数
度解了我的围,也曾任由我伤了他们两人………真摸不清你是搞什么名堂?打什么主意?”
燕铁衣不能告诉屠森,他之所以阻止屠森痛下毒手的原因,乃是因为他反对“五绝十
刃”及韦无名遭受这样残酷的报复,而他同时也不愿屠森受到伤害,便只有在出招之下堵截
双方的攻势,他几度替屠森解围,的确为了报恩,而任他伤了对手,亦是间接助他报仇雪
恨,但程度上却不着痕迹的为屠森打了折扣,如此一来,他总算没有辜负屠森的救命之恩,
也未曾助纣为虐,迫害不该迫害的人,从那一方面讲,都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仰首四望,屠森又切齿道:“不,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们。”
燕铁衣冷寞的道:“你还想怎么样?人早就逃走了,他们一定是往外逃,不会仍留在屋
子里,你再进去搜也搜不出个鬼影来!”
屠森狠毒的道:“我只是伤了他们六个人,却尚未能将他们全部诛绝,这不够,这与我
的理想差得太远!”
燕铁衣不满的道:“两年前你劫夺镖银,杀人无数,又重创了人家的总镖头韩英,更杀
死了韩英的师父‘黑雕毒爪’谷青,再将‘五绝十刃’弄得两个残废,一个重伤,而你的代
价只是挨了两匕首,今天,‘五绝十刃’个个挂彩,韦无名也受创不轻,你却只遭了点皮肉
之痛,屠森,你无理在前,但又屡屡得势于后,面子也有了,气也争回来了,难道说,你还
觉得不够?”
屠森凶恶的道:“当然不够!”
燕铁衣冷然道:“你认为怎么样才叫报了仉?”
屠森酷厉的道:“刀刀斩绝!”
燕铁衣阴沉的道:“屠森,不要太过赶尽杀绝,那并不是些好事!”
屠森悍然道:“屠某人行事自来如此,没有人能以干涉,也没有人敢于阻止
谁也不行!”
心里的反感越来越甚,燕铁衣却忍耐着道:“我劝你切莫过于残暴嗜杀,屠森,慈悲
点,宽厚点,大度些,总是有益无害的,否则,天怒人怨,报应也就不远了!”
狂笑一声,屠森道:“少给我来这一套,燕铁衣,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乃是世间不变
的定理,不狠不毒,活得下去么?我更不是个惯于容让的人,也不巴望人家对我宽厚,至于
报应,哈哈哈,那是吓鬼的话,我刀头染血二十余年,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又何曾遭受
过什么报应来?”
叹了口气,燕铁衣不响了,像屠森这样的人,业已走火入魔,恶性深固,还怎生去渡化
他呢?
这时,屠森又开口道:“姓燕的,你也别再谈那些悲天悯人的调调了,你在这里替我好
生把持着,我进屋去搜搜!”
燕铁衣道:“算了吧,屋里不会有人的!”
满面狰狞之色,屠森阴毒的道:“找不着人,便一把火烧掉这座狗窝!”
燕铁衣忙道:“这又何苦?岂不是太过分了些?”
屠森粗暴的道:“不这样做,消不掉我心头之恨!”
燕铁衣大不以为然的道:“如这样做,才更显得你欠缺气量与风度?”
屠森怒冲冲的道:“姓燕的,我请你来是帮我报仇雪恨的,不是请你来扯我后腿的,你
少管我的闲事!”
脸色凝重,燕铁衣道:“屠森,你罔顾忠言,迟早后悔莫及!”
重重一哼,屠森掉头进入屋里,燕铁衣望着他的背影,不禁益发感到这个人的狠辣残
暴,业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在江湖上闯荡这么些年,他见过一些本性恶毒,手段冷酷的人物,但是,像屠森这样视
杀戮为当然,将血腥比儿戏,根本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的角儿,却还确属少有,屠森那种睚
眦必报,极端偏激的观念与行为,已不止是糟蹋了他自己,更要牵连上许多的无辜,这类人
物燕铁衣一向都不会轻恕过的,然而,以前遇上的和屠森不同,屠森救过他的命!
这该死的救命之恩。
他气恨却又无从发泄的独自在院子里蹀踱着,直到这幢屋宇冒出了腾腾黑烟,吐现着熊
熊的火焰,直到几声颤窒的惨号惊动了他。
燕铁衣急匆匆的刚奔到厅门之前,屠森已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只是挥了挥
手:“走吧!”
燕铁衣望了望屋里业已蔓延过来的火舌,浓烟忍受着炙热的空气薰烤,忙道:“我听到
几声呼叫,怎么回事?”
屠森不耐的道:“几个大概是下人仆役一流的混帐东西,躲在后面的两间屋子里。”
燕铁衣急道:“起火了,该放他们逃生才对──。”
屠森快步走出,头也不回的道:“用不着麻烦了,我早已劈死了那几个废物!”
随后跟上,燕铁衣大声道:“屠森,几个下人仆役,也值得你下此毒手?”
屠森冷冷的道:“凡是与‘五绝十刃’有关的事物,都该死,通通不能留着,房子要
烧,鸡犬猪狗,包括人,也一概斩杀无赦!”
燕铁衣心火上升,厉声道:“你这算干什么?简直是一种病态,是疯狂!”
到了大门边,屠森霍然转身,双目阴狠的盯视着燕铁衣缓缓的道:“不要对我大呼小
叫,燕铁衣,我翻了脸是六亲不认的!”
燕铁衣冷冷的道:“如果有兴趣,屠森,你可用你的‘巨芦刀’来试试我,看看到底是
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利!”
眼皮急速跳动了几下,屠森突的大吼:“你放肆!”
燕铁衣阴森的道:“你狂过头了,屠森,在我面前如此嚣张,恐怕你还不知道有几个人
仍保有第二次的机会呢!”
屠森一言不发,死盯着燕铁衣,半晌,他才生硬的道:“我救了你的命,你就用这种态
度来对待我!”
燕铁衣摇摇头,十分泄气的道:“你不要逼我太甚,屠森,我没有忘过你的救命之恩,
只盼你不要逼我太甚!”
这时,整幢屋宇已经烈焰腾空,火舌窜舞,烟硝迷漫中,隐隐传来了坍柱倒墙的轰隆声
响,火烧得好猛好快!
屠森急步往外走,边道:“我们先快离开这里再说。”
燕铁衣回头望了一眼,这幢已被火焰吞噬了的屋宇,叹了口气,怅然走出了大门。
*──*──*
远去“虎头沟”已有百余里了。
马上,燕铁衣默不出声,眉梢唇角之间,蕴隐着深郁的阴影,答应屠森那三桩报仇之
举,只做了一件,他已感到心头的负担沉重,这不是打杀的问题,亦不是艰险的问题,乃是
一个道义上的问题,他不怕流血,不怕拚命,但要出师有名,占得住一个“理”字,生平他
最顾忌的便是罔论曲直,以非做是的行径,然而,眼前他却无法推却往里面去陷,第一桩,
已令他内疚神明,那第二桩,第三桩,还不知是个什等样的黑白之分?不过看情形,屠森占
得住“理”的成分不会太大,他所凭藉口,恐怕又是一股暴力而已了!
屠森也没有说话,形态上却更见阴鸷与冷酷,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天刀镂魂”,即使在
他没有杀人溅血的时候,模样也似带着一团冰雪般寒气逼人,就没有一丁半点的热络味道。
蹄声得得的敲击着地面,很单调,天气也很枯燥,那样的冷清同沉闷,再衬着渺渺茫茫
的荒野丘峦,就更窒翳得不成话了。
燕铁衣的心中就似胶合着一团黑雾,那等的阴暗又那等的腻味法,拨不开沉厚的氲氤,
益发觉得恹恹憎憎提不起精神来了。
忽然,一边鞍子上的屠森冷冷的开了口:“燕铁衣,你在想什么?”
燕铁衣横了屠森一眼,淡漠的道:“什么都在想,你要我告诉你那一桩?”
屠森僵硬的笑──纵使这僵硬的笑容,也挺不常见──他道:“别在话中带刺,我判断
你包是在叽咕我吧?”
燕铁衣明明白白的道:“如果你认为我会暗里颂扬你,那就是你我当中的某一个人脑筋
有毛病了!”
屠森道:“你倒相当坦直。”
目光飘向一边,燕铁衣道:“为什么要掩饰?”
歪头注视着燕铁衣,屠森道:“燕铁衣,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每个人的心性不同,
习惯有别,作风也大不一样,你有你的行事手段,我有我的一贯方式,我的所行所为,你或
者不尽满意,相似的,你的观念看法,我也未能苟同,我并不勉强你接受我的意念,而你,
也不必耗费心思来勉强我与你协调一致,本来,我们就是两绝对无关的个体,彼此之间,又
如何能够事事融合?”
燕铁衣平静的道:“我没有这样的奢望──能够与你‘协同一致’,更不敢盼你同我事
事融合,屠森,我只是站在一个同道,一个朋友的立场,奉劝你做一个真正的武人,平和,
宽大,有涵养的武人,向你做善意的陈谏,无论我们是混的那一行生活,杀戈与血腥总不是
唯一适应的手段,以威来服人远不如以德来感人,刀锋是锐利的,却比不上以正当的心术来
超渡对方更为有效,暴力不能持久,反会拖累了自己。”
屠森不屑的冷笑道:“燕铁衣,我了解这一套比你更透澈,说出来比你更动听,但这却
只是挂在嘴皮子上用来骗骗那些‘老憨’的,真正的应世之道,除了现实的力量,你还能到
那里找其他的法门?”
燕铁衣摇头道:“屠森,你已是不可救药了!”
屠森轻蔑的道:“你免了吧,燕铁衣,我和你一样也是老江湖,甚至资格比你更深,这
些陈腔滥调,拿去哄那些初出道的孩儿去,在我面前,谈也不用谈!“
燕铁衣低喟道:“本来,我就不准备再向你提这话的,我早就知道说了净如不说。”
重重一哼,屠森道:“燕铁衣,你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犯不着满口的阿弥陀
佛,你双剑在手,染血如浆,背了混身的人命,却还唱什么慈悲调子?“
燕铁衣安详的道:“幸而所除皆恶,剑诛者俱乃歹邪之徒,别的没有,至少还落了个心
安。”
屠森冷峭的道:“我也并不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何不安之处!”
燕铁衣悠然道:“一个小孩子,从小教他知书识礼,长大了以后,他就会知道如何做人
行事,方才符合规矩,不悖人伦纲常,但若从小不教,则是非之间,他便全凭本身善恶为准
绳,罔顾世道传统,俱以个人的观念为理所当然的看法了,从根本上既对事物的适应之道铸
下错误,偏激的反应,那么在这个人而言,错误也就不成其为错误了,屠森,譬如你。”
屠森无动于衷的道:“我说过,我们截然是两个个体,实在无法观念妥协,是非之间,
我们的判别差异便谬以千里,我不勉强你接受我的意念,你也不必枉费心力要我接受你的!”
燕铁衣缓缓的道:“不以误作误,不视曲为曲,就实在没有法子再纠正过来了。”
屠森冷硬的道:“我看,你才正是这样!”
燕铁衣涩涩的道:“算了,不谈也罢!”
屠森道:“最好如此──燕铁衣,你受了我的救命之恩,如今正是向我报恩来的,我那
三桩宿仇,你业已算是帮我办了一件,还有两件,一待办妥了,你的恩即算报过,此后你我
便无牵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他日若尚有缘再见,
该采取怎么样的态度,就全看你了!”
燕铁衣低沉的道:“我实是迫不及待的等着那‘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