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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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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狱了,要走了,也许不是到天堂,如果生不如死的话,宁可早一点死,死,是一种解脱,是彻底的解脱,一切苦难,欢乐,一切是非恩怨,从此永远了结。生,还有磨难,还有痛苦,还得抵御越来越多的病变,还得接受一次次的打击,还有无数的悲凉,无数的忍受,最后,还得走向死亡。

  小祥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一下,他终于找到了生与死的哲学,他可以满意了。

  但是,这次死神没有招唤他。

  第二天早上,从看守所拖出去八匹死鬼,五花大绑送上山。

  隔壁下五号传来小祥弟弟呼唤的声音,凄惨悲切:

  哥,哥啊,你在不在,你走没有?

  哥啊,你走了?哥啊,哥,呜呜…

  小祥走到墙边,软软地靠在墙上,无力地说道:

  弟啊弟,我还在,我没走。

  这声音凄神寒骨,悄怆幽邃,飘渺于冥冥天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又一个死鬼要诞生了(1)
又一个死鬼要诞生了。

  今天姜平接判,对于他的判决,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过问,不象对董志一样。

  我期望他接个好判。

  姜平是杀人罪,人被杀死没有不知道,姜平没有告诉我。

  姜平内向、孤僻、狭隘、好强的性格,导致了他的这种非正常人的行为,而这种性格的形成和他的家庭有很大的关系。

  他父母都是上海人,支援内地建设时来到了这里。并生下了他哥弟仨。在他五岁那年时,父亲因怀疑邻居偷他家的鸡,致人重伤,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母亲带着他三哥弟,靠她五十多元的工资,艰难地捱着日子。

  不久,他们称为叔的一个男人来到了家里,并承担了这个家庭的重担,这个男人后来成为他的继父。

  父亲出狱后,得知这件事,便和母亲离了婚,他和大哥判给他父亲。

  父亲很少管他们,或是酗酒,或是出去找相好的女人。有时回来不顺心,经常找他们哥弟俩出气。他们长大后,也逐渐能和父亲对抗了,有时两兄弟联手与父亲对打。

  在这种畸形的家庭环境中,他从来没得到过父爱,母亲也很少管他,因此,造成了他性格的孤僻。

  他记事以来,从来没有一家人去过公园,上过大街什么的,看见别人一家团团圆圆,和和气气,开开心心,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读书时他的学习成绩是中等,应该不错了,但对于学习成绩比他好的同学,他就想办法整治他们。或者向老师打小报告,或者在同学之间挑拨,甚而在同学的作业本上涂画,撕下几篇或者干脆悄悄扔掉。初中未毕业,家里又发生相当大的事,大哥因患心臟病死了,二哥被判八年的有期徒刑,继父也死了,母亲带着二哥家的小孩,回上海去了。

  他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初中毕业,顶替父亲进一家橡胶厂工作,搞了七八年,又辞职出来,和别人跑生意。因为附属别人,叫你帮忙时就去,不叫时就闲着,他也没有本钱来做生意,就这样一天天无事可做晃晃荡荡,喝点小酒混日子。

  他曾因伤害罪被拘役六个月。

  这次杀人后,派出所没有告诉他伤者的情况,只是作了笔录,便送进监狱。

  姜平杀人的事由很简单,他约一个朋友出去喝酒,这个朋友不想去,朋友的朋友来帮腔,姜平便掏出一把自制刀,把朋友的朋友杀了。什么动机也没有。

  杀人尝命,天经地义,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随身携带三把刀,其中有一把是自制的;原来曾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三年,缓刑三年,此案是他一人所,无可狡辨。

  在监狱里,姜平一无所有,牙膏牙刷、毛巾被子都没有,关了几个月,父亲从来没有来探望过。阿灿给他邮票信封,叫他给母亲写信,另外,也拿点日常用品给他。

  姜平成天阴沉着脸,蹲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痴呆地想着什么。吃饭时,嫌给他的饭少,把盛着的塑料钵连同筷子全部扔在地下,回屋倒头便睡。阿灿见状,一脚把他的塑料钵踢得飞远,并喝令不准给他钵子。要是换另一个人,阿灿早就给他一顿痛打,对于即将被判死刑的人,他算是手下留情的。

  姜平的人和影都是阴沉沉的,一天几乎不说一句话,人们不注意他的存在,更不会关心他的死活。他从来不与人交流,别人也不知道他的案情。

  他对我例外,主动和我谈过几次,谈他的案情。谈他的家庭。谈他的过去。他不知道他杀的那个人情况怎样,是轻伤。重伤。是死是活。他杀人的那晚并没有逃跑,而是一直呆在现场,直至警察赶到将他抓获。

  在监号里,唯一能与姜平对话的只有我一人。他经常找我叽叽咕咕谈些漫无边际的事,有些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我都听烦了。我又没有当场表示厌恶的举动,所以他还是喋喋不休地诉说,无论我是否有兴趣,无论我是否答理,他都一个劲说个不停。

  阿灿对我说,不要和他在一起,他是个神经病,以后我再也不主动和他交谈,他来找我,没说上两句我便离开。

  姜平接判回来,打开监号门后,我们惊异地看见,他的脚上戴着满布铁锈的脚镣,姜平接了死判。

  他一脸木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语言。他手里拿着判决书,一声不响走到墙边坐下,顺手扯下一块布头,极其专注地擦起脚镣来,他想用这种方法缓和自己的情绪。

  同监的人被姜平突如其来的脚镣感到惊诧,也都一言不发,远远地望着姜平的举动。阿灿向我暗示,我便去姜平处拿来了判决书。

  被姜平所杀的那个人在当日便身亡,杀人偿命,当然是死判。

  监号的沉寂仅仅是几分钟,也就是说,大伙对姜平的关注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当我把判决书还给姜平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花子依然蹲在监房,中铺和岛上的在下棋打牌,他们的吆喝不断,尤其是小死鬼和刘胜林这一对棋手表现得更为突出,明争暗斗,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一条生命即将结束时,身边的人却无动于衷,这对于即将离去的人来说,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虽然这是自己一手酿造的悲剧,自己把自己推上断头台,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但是,人世间竟然如此冷漠,一句宽慰的话都吝啬得不肯说出。

又一个死鬼要诞生了(2)
姜平愤愤地用劲擦拭脚镣,现在他唯一要做的、能够做的、做得好的就是这件事。至少在他死以前,这副脚镣归他所有,日夜伴随着他。他要把脚镣擦得锃亮,虽然不能和阿灿相比,但是要比得过小祥和小死鬼的脚镣。

  阿灿的脚镣已经戴了一年半时间,连铁链有二十六斤重,镣铐呈方形,不夹脚,很舒适,很好看,每天都有一两个警卫为阿灿擦拭脚镣,脚镣被伺侯得油光水滑锃锃透亮,很有血性。

  小祥和小死鬼的脚镣主要是自己擦,每天擦一个小时,由于戴的时间长了也很光亮。

  姜平想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和超过他们。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力气,他只要戴上脚镣,就可以不受号子里那些规矩的限制,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走哪就走哪,想干啥就干啥,象小死鬼一样,没有人敢干预。他知道接死判的人不可能再当警卫,他将失去很多待遇,他不能睡在铺上了,要回到万人坑,他每天最多得一根香烟,而不是原来的四五根,他只能砍官菜,岛上的再也不会给他半匙。

  但是他自由了,不再伺侯别人,不再受人指挥。

  其实,接死判也好,失去原有待遇也好,姜平都无所谓,自作自受,不必怨天怨地怨人。问题是,自己将在这里默默死去,得不到别人的关注。他甚至羡慕起董志来,无论阿灿怎么诅咒他接死判,他毕竟受到阿灿的注意。而且阿灿还叫人为他准备戴脚镣的脚套。董志接判回来,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自己却象一条臭死狗一样无人过问,姜平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要别人注意他,重视他,不管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于是,姜平便有了第二件可做的事,除了擦拭脚镣外,他开始在风坝里来回走动。他既不戴脚套,也不用绳索提起脚镣,任凭脚镣击地发出咣啷咣啷的声响。他认为这样不够刺激,口中念念有词:法律无情、罪有应得、普渡众生、佛门大开。

  他念一遍走一回,念十遍走十回,对于他这种反常的举动,我们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阿灿身上,意思是,对于这件事,你怎么办。

  阿灿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他在忍耐,他想看看姜平究竟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他知道众人看他的用意,只要他一声令下,中铺的所有人都会扑向姜平,把他踩成肉饼。

  但是阿灿没有这样做,作为一个死刑犯,他理解接死判后的心情,惊恐、暴燥、仇恨、孤独、羸弱,由此产生一种极强的报复心理。如果姜平不过份,闹闹两天就算了,如果还是这样无休止下去,再对姜平采起手段。

  看着阿灿冷僻的目光,我想阿灿的确是个好人,他不象其它的牢头狱霸,只要自己看不惯的,只要对自己有影响的一律关掉、踩死。如果姜平遇上的不是阿灿,而是别人,当他趟着脚镣走第二回时,就已经被打翻在地。

  姜平就这样念着走了三天,阿灿捏着拳头忍了三天。所有的人,无论是中铺还是警卫也忍耐了三天。

  看见没人理他,姜平更是不服,他的表演愈演愈烈,他原来是早晚各走一次,每次一个多小时。现在中午也在走,时间延长到一个半至两个小时。六米长的风坝,姜平就占去一半,那副脚镣也被擦得、拖得见了光泽。

  一天中午,我们都进监房睡觉,风坝里只有姜平一个人还在来回走动。看见无人理睬他,姜平心理很不是滋味,他的目的是要得到人们注意,几天下来,人们不仅不答理他,而且还要避开他,这使他更加忿忿不平,他一定要制造一个事端,那怕是被痛打一场也心甘情愿。

  我们躺在监室内的铺上,只听见脚镣拖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遍又一遍。我们简直无法入睡,一个个坐起身来,不吭声。大家都没有看阿灿,但是阿灿知道,大家都想着这件事,大家都在看他的态度。阿灿也坐了起来,用牙咬着被头,他在忍耐、他在憋气、他要爆发。

  突然,阿灿从铺上跳起来,他大骂一场,便冲了出去。

  没有任何命令,袁老三冲了出去,中铺和警卫也冲了出去。他们几拳把姜平掀翻在地,然后就用脚来踩,无论踩上去的是四肢、胸背还是脑袋,见什么踩什么,那里够得着踩那儿。

  最狠的是袁老三,别人都朝头踩,他不是踩头,头有头骨挡着,最多把肉皮踩塌,踩不死人。他踩的是胸部、腰部,这些部分有心脏心肺,有腰肾,只要踩着了,不是死都是重伤。他知道,这次打姜平,最后买单的是阿灿不是他。阿灿是组长,又是他带头打人,打出事来所有责任全部由阿灿承担。到时候,不说阿灿承不承担刑事责任,把他的组长职务抹下来,都是一种胜利。阿灿下台后,老黄当上组长,自己或迟或早会到岛上。他踩时,不是象其他人一样,单脚支撑另一只脚发力,而是双脚腾空同时踩在姜平身上,他并不计较自己会不会摔下来。

  姜平被打得晕头转向,鲜血直流,但是他的头脑异常清醒,他知道自己的敌手只是一个人,那就是阿灿,他要寻准机会对付阿灿,他不躲也不避,甚至把脸正面翻过来,以便找准敌手。

  这样一来,胸部和面部完全暴露,遭到的厄运更惨重。

  人到拼命时什么也不顾,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劣势,包括自己的身体生命受到严重的摧残。他只有一个意念,就是看准机会,报仇。那时他所产生的能量远远超出人体的极限,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瞅准阿灿后,整个身体腾起来,无论是多少只脚,都没能把他压下去,他猛然抱住阿灿的脚,满满地一口咬在阿灿的腿上。

  只听见阿灿象狼嚎般大叫一声,他扳姜平的头,姜平死死撑着,无论怎样扳都扳不动,他扯着姜平的头发,无论拔落多少头发,姜平都不松口。其他的人也来帮助,用脚无济于事了,无数拳头直冲着姜平的脑袋,有的打、有的拉、有的拖,各般功夫用尽,姜平死活就是咬住不放。

  就在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外面劳动号报告了干部,老陈伯带着几位干部,打开监号门冲了进来。 。。

 又一个死鬼要诞生了(3)
老陈伯看见的现场,只是躺在地下的阿灿和姜平。其他所有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早已齐刷刷地蹲在地上。

  阿灿还在呻吟、挣扎,姜平一动不动,头部血肉模糊,已经昏了过去,但是他仍然紧紧咬住阿灿的腿。

  地上血迹斑斑,夹杂着一绺绺头发,一块块的血肉,姜平的嘴里流着血,这血已分不出是阿灿的、还是姜平的。

  听到干部进号后,姜平所有的肌肉松驰了下来,咬肌也随之放松。

  阿灿艰难地拔回自己腿,姜平被送到看守所的医务室。

  在阿灿的大腿上,印着一个青黑色的椭圆,椭圆上下弦,嵌着八颗深深的牙痕。被咬的这块肉没有掉下来,还在腿上颤动,但是可以肯定,它已不属于它的母体,成了一件装饰品,不久便会脱落,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老陈伯已经无法通过询问双方来了解事情的经过以明确责任。

  阿灿详细介绍了整个过程,只是隐瞒了众人参与斗殴的事实,把责任完全揽在自己身上。

  半信半疑的老陈伯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要我证实这件事情。我呢,基本上把阿灿的原意再重复一遍,只是增加了不少的分析、判断、推理。我发言时,老陈伯一言不发,他在思考。

  无论姜平是否无理,阿灿率先动手打人是错误的,把姜平打成这样更是错上加错,老陈伯火冒三丈,大声斥责阿灿,所说的话,就是我上次所听到的,只不过现在又重复一遍:

  你跟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你还想不想改判,老子一再对你说过,即便你有立功表现,违反监规一样可以给你抹下来,一样要送你上山,这里全凭老子的一句话。你信不信,不信我马上到监管室去,给杨科长打个招呼,通知高院,不要一个月就会下来。那时下来的不是改判通知,而是维持原判。

  老子多次对你说过,叫你管号,不是叫你打人,如果有小拙笨,吓唬吓唬,点到为止,哪个叫你打得那么重,象姜平这种伤势,在外面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更不要说在这里面。你看袁老三把人打死了跑得了不?跑不了嘛,刑满了都不能出去,等着加刑。日你妈,老子看你不想活了。姜平无论有什么事,你是跑不脱的。

  老陈伯骂着骂着,看了看我,说:阿灿的组长撒了,你来当组长。

  我当组长?我怔了一下。

  坐牢的人谁不想睡在一铺,当上岛主,别说吃香喝辣,有人伺侯,自己不仅不拿一分钱进来,弄得好的话,每月还有几百元的收入。所有的人,都是绝对服从自己,听自己安排调遣,稍不如意,任打任骂,而且绝不还手还口。任何一个单位的领导,无论是国营的、合资的、个体的,都不会有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威。虽然这里空间有限,但毕竟还是独立王国。很多人进号子后打出杀进,就是为了这牢头的地位和权势。

  但是我不想当这个组长,首先是我在这里的时间不长,我相信自己的案子并没有多大问题。在这里的待遇也不错,何必再去揽事来做呢?其次我很不会对付这些人,不仅不会打,说句流话也不会。刻意说出一句流话来,我都感到别扭,别人听了更别扭。再加上万一号子出点什么事,作为组长是要承担责任的。虽然老陈伯管号,不必向他进贡,不必去克扣下面,但是毕竟责任重大。想到这里,我便对老陈伯说:

  老陈伯,我当组长恐怕不合适,我刚来,对号子里的情况都不了解,再过段时间吧。

  老陈伯说:有什么不了解的,过几天就熟了,没有关系。

  听到要撤销阿灿的组长由我来当组长,袁老三感到他的第一目的要达到了,他离统治者的距离更近了,他心中一阵惊喜,他眼睛乞望着我,希望我能承允。看见我在推辞,他心里着急了,他不由自主地弯起身来,想用眼神与我对话。

  我明白他的用意,我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我的双眼一直放在老陈伯身上。

  阿灿蹲在一旁看着我,从他的眼神和表情看来,他不想失去这个职务,他在这里举目无亲,经济上不方便,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不知道。如果失去组长的职务,被贵阳人统治,久而久之,自己会蹲进万人坑。虽然他知道我不会这样对他,万一我出去了,谁来当组长,又会怎么待他,这些都很难说。

  阿灿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用我的态度证明了这一点,我高风亮节对老陈伯说:

  陈伯伯,还是阿灿当组长,我当副组长,我一定协助他把号子管好,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可以承担责任。

  说实话,我不想当官,无论在什么地方。

  老陈伯没有坚持下去,他也担心我管不好。监狱里的人多是脸不要命不要的,只有采取强硬的手段,才能制服。就是说,你打得凶,我比你更打得凶。再是这样也要掌握尺度,适可而止,不能弄出事来。

  老陈伯对阿灿说:

  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老帐新帐一起算,听见没有。

  谢陈伯。

  老陈伯宣布:

  组长是阿灿,黄筑开是副组长,大家要服从。这个月连打了两次架,先进监号评不上了,我的奖金也被扣光了。下个月不准再有什么事,把纪律、卫生、训练搞好,争取得前三名。

  是!全体人员齐声回答,声音宏亮有力。 。。

 又一个死鬼要诞生了(4)
第二十天下午,姜平从医务室回来了,经查,胸骨断了两根,软组织严重挫伤,门牙掉了两颗。鼻子踩塌了,嘴巴踩歪了,一只眼睛又红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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