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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女变成丑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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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维凌却冷冷地说:“又不是讲情话,还要什么气氛。
  没有气氛的场合下,你才会多说几句真话。“
  丁丁环视四周,只见丁维凌虎视眈眈,认真是要借此机会拷问;凤郎一脸好奇宝宝模样,有兴趣的很;而如言则是淡淡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虽是知情最多的人,别人显然并不指望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
  她只好把宝押在了两位女客身上。
  “呵呵,两位姐姐身娇肉贵,说这些无趣的事没的闷坏了她们,我们说些有趣好玩的事吧!”
  谁知温如柳斜斜瞥她一眼,华丽丽地开口说:“不妨,此事我也很有兴趣,想林表妹必然也愿与闻。”林扶悠优雅的颈项弧线做了几下上下规则运动。
  丁丁无奈地一摊手,只好开始老实交待。
  自然没有说起西门笑绑架她的事,但为了要掩过这件事,便在如何起意一探王氏鬼屋一事上说得倍加曲折。
  侧首看到温如言略带着讽意的目光,这谎差点就圆不下去了。
  最后自然不能提及西门家的真实意图,她才没胆子和大家提人家的真实意图。
  只说刚好撞到了西门家的人,大家聊得投机,谁知竟聊过了时辰。
  同样的故事她已经和丁维凌反反复复地说过好几回了,天知道丁维凌为什么又在这时提出来,让她再度温习一次。
  说完后,丁维凌伸出大拇指赞:“不错,背得几乎一字不差。”
  丁丁知他必然不信,但找不到其中破绽又能如何。
  林扶悠盈盈浅笑,“丁丁表妹这次历险可是让外祖母大为震怒啊,她老人家说要为你挑门合适的亲事早点嫁出去。”
  “什么?”丁丁吓一大跳。
  “奶奶真的这么说吗?”
  林扶悠悠然说:“何止是说,昨儿我听她和几位长辈们在讨论城内哪家的公子适龄,只怕这几日内理出单子后,便要请媒婆上门求亲了。”
  丁丁差点晕倒,几位男士面色也各各不佳。
  丁维凌冷冷哼一声,“老夫人把丁丁的终生幸福当作什么了?岂可如此儿戏。”
  温如柳天外飞来一句:“怎算儿戏,女子婚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如今是长辈替她做主,礼法俱在,凌表哥怎么能随便指摘长辈不是呢?“她声音温婉,似是耐心和人讲道理般,丁丁却隐隐觉得她含着莫名的敌意。
  这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在这里急坏了也没有用。
  丁丁对丁维凌使了个眼色,丁维凌也就闭嘴不言了。
  林扶悠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一双眼烟波漫转,风华逼人。
  她淡淡说:“看表妹如此反对,莫非是心中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丁丁尴尬之极,这个话题明显偏题了,问话的人既是老夫人面前得宠之人,又是年长的姐姐,她不便得罪,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温如柳却不放过她,仍是揪住了这个话题。
  “十二小姐如果有中意之人,不妨说出来,我们大伙儿帮你参详一下。
  只要此人是个活人,便是你想嫁的是皇帝,也不是什么难事。“
  丁丁心中已起了几分恼意,却不便发作,冷冷地说:“小妹并无什么意中人。
  两位姐姐想岔了。“
  林扶悠浅浅而笑,素手轻挽锦帕。
  “既然表妹不愿多说,扶悠也不敢多事了。”话锋一转,指向了温如柳,“不知柳姐姐要是遇上了心上人,是和他说是不说?”
  温如柳沉默下,方说:“若能嫁他,说与不说有何区别;若不能嫁他,说了又有何益?”
  林扶悠叹道:“想不到柳姐姐是这般想法,扶悠却不然,无论如何,一定要说与对方知晓我的一片心意。
  便是最后不能成其好事,也不能空担了一肚子的心事,总要让旁人心中也有一个我。“
  丁丁骇然而笑,莫非这两位女娇客竟是特地借她这地方表情意的?阖府上下,无人不知林温两家一心想把女儿嫁与丁维凌,这事也闹了多年了。
  眼看着丁维凌有些坐立不安,就凭着这一点,这场戏看得也值了。
  索性下场推波助澜,把一池春水搅乱。
  她先问最好对付的凤郎:“凤郎,你听到两位姐姐的话了,快来告诉我们,他日你若是遇上了心上人,你是向她表白还是任她从你身边走开?”
  凤郎腼腆地笑,避而不答。
  林扶悠却不依,嗔道:“我和柳姐姐女孩子家都说了,你一个男人怎么能欺负人呢?”
  凤郎无奈,只好红着脸说:“我什么都不会说。
  只要她一辈子幸福就好。“丁丁惊喘一声,拍拍凤郎的肩,夸张得倒在桌上,大家全被她逗笑了。
  想不到凤郎竟然是情圣,不过这般闷骚,也不怕憋坏了自己。
  气氛轻松下来,这回轮到温如言了。
  他抬头望着屋梁,老神在在地说:“既然是我喜欢的,必然也是喜欢我的。
  说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定会花好月圆、白头携老。“
  丁丁伸足在桌下轻踢他,对他做个鬼脸。
  这般臭屁,活该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温如柳的视线一刹那间锐利如剑,她唇边笑得温柔,笑意却让丁丁觉得寒嗖嗖的。
  众人的目光一致移向丁维凌,他难得的红了脸,求救的眼光朝丁丁射来。
  丁丁却笑盈盈地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丁丁倒地不起。
  这么煞风景的话也真亏丁维凌说得出来,人家姑娘们正在向他示爱呢!“假如,假如你懂不懂啊?”丁丁气急败坏地叫。
  他酷酷地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这人是符合我喜欢的条件的,我一定会和她表白。”
  丁丁再次倒地,爱情中还附带了条件,丁维凌凌大少爷,你还真不是一般地不解风情。
  温如言柔如春风的眼光投到了丁丁身上,声音如沐春风般地清越好听。
  “丁丁,这下总轮到你了,大家都说完了。”
  晕啊,死如言,临到最后还不忘陷害朋友。
  此时的丁丁大约早忘记了她的经典名言——朋友是拿来利用、抓来陷害的。
  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她严肃认真地思考着。
  越想却越糊涂,似乎有千种万种情况,每种情况都应该区别对待。
  最后,她嗫嚅着说:“随机应变!”说完,头一缩,趴到桌上,活似只乌龟要缩到自己壳里。
  这样的回答自然是要引起公愤的,但丁丁咬死了这个答案,别人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罚她给大家唱歌跳舞,娱乐大众。
  这一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他要死了
  今夜有风。寒流骤至,朔风劲吹,嗖嗖灌到脖子里,初秋的夜已经夹带了凛冽的风雪之气。夜空中云霭低沉,黑墨墨得当头压下,好似掐住了人脖子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我站在屋前花园的小亭中,望着满天阴云中偶尔露出一点半点极微弱的星光,怔怔出神。
  白天发生的一切犹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不断转现。西门英凄厉的惨叫,李威四溅的鲜血,武士恐怖的眼神在我脑中飞旋,我不敢闭眼,只因一闭眼便全是那些惨死的画面。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张之栋悄悄站到我身后,为我披上一件锦貂披风。“小姐,这儿寒,回屋吧!”
  “之栋,你是不是觉得我手段太狠毒?”我头也不回,幽幽问他。
  “小姐,那是他们罪有因得,与小姐何干?”张之栋的话中充满了浓浓的不以为然。
  “之栋你不用劝我。我知道,我做的全是些伤天害理的事。”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害人,命运却将我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早在我答应嫁入西门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可当我的手上真的溅上血腥,我才知道,我竟是那么害怕。因为这血腥一旦沾上便再也洗不掉。
  风郎说要等我回去,可我还能回得去吗?江南,呵,那真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伸手扯过一根枯枝,两手各执一端,慢慢弯转,“之栋,给小可的家人多送些银子,再替我为她上柱香。我不能为她雪耻,对不住她。”
  张之栋答应了。
  “还有,给李威的母亲请个最好的大夫。病好后,送他一家人远远离开祈风这个伤心地。”枯枝终于受不住力,“啪”地断了。
  我怔怔流下泪来。
  “小姐莫要难过。能得小姐如此照顾。已是李威三生有幸,他九泉之下应该也能瞑目了。”
  “他原本应该活得好好的……”是我对不住他啊。
  “小姐,李威并非因你而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用他的死换一家人的好日子,是死得其所,小姐何需难过?”
  我在心底长叹。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夜晚,我地心底永远多了一个洞。将来会结成硬硬的痂,梗在我心间,一直一直。
  有些东西失去了便也无法弥补,有些东西注定已经改变。只是这一步步,以爱为名,却终要为爱而伤。
  如言,我如今的样子,是不是连你都会觉得我太可怕、太卑鄙?
  蚀心的痛在我身体上划下一道道看不见地痕迹。我禁不住轻抚手臂。冰冷的手指带着咸涩的凉意在伤痕上泛起刺痛,我分明感觉到鲜血正一滴滴滴下。
  ※※※
  今夜有容。
  来者一袭青袍,在寒风中衣袂簌簌作响。
  张之栋悄然敞开门,“来了。”
  屋外寒风呼啸,我伸手呵了下手,朗笑道:“五爷既然来了,为何还在屋外徘徊不前?”
  来人正是西门泠。身上仍旧是一身单薄的青布衣衫,朴素得不像祁风堡地主子。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是不能让人忽略的存在。谁能想到,这当世闻名的妙和神医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西门泠的身形半掩在阴影中。一步步向前,在月色中慢慢露出了身形。
  我笑脸相迎:“多谢五爷的药。”
  那个能三个时辰不褪色的药粉正是出于西门泠的惠赐。可以说,没有他地鼎力支持,我的计划无法顺利实施。
  “没什么,一点小把戏而已。”西门泠木着脸淡淡地说,连根手指头都不曾动一动。
  西门泠永远是这样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如果不是两天前他突然找上我,我永远不会想到西门泠也会有情绪。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也和今晚一样的寒风劲吹。阴云密布。
  明珠熠熠,屋内被映照得纤毫毕现,我不经意地蹩见漏夜来访的西门泠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忽然发现这人也许并不象表面看来那么淡漠,说不定也有些伤心事,只不过他一直隐藏得很好,从不让别人知道。
  西门泠不说话,我便耐着性子等他开口。自第一次见他起,他便对我处处示好,必是他有求于我。但私底下辗转思虑,以我目前的处境,全然处于挨打的弱势,我真的不知道他看上的是我哪一点?
  我所做能做地就是等着他来找我。
  如今他真的来了,却是在我几乎自顾不暇的时刻。
  西门泠,来意究竟是善?是恶?
  “你的事,我听说了。”西门泠直直对上我若有所思的目光。
  “五爷此来是来看丁丁笑话的吗?”我亲自执壶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不是。”他倒真是惜言如金,不肯多说一句废话。
  “那是?”我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又闭上了嘴半天不出声,只好开口问他。
  他默然,探手入怀,拿出三只瓷瓶。
  “这是什么?”我讶然,和张之栋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怀疑。
  “毒药、迷药、疯药!”西门泠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可这短短六个字,却让我心神剧震。
  我双眼一眯:“你要把它们用在谁身上?”
  张之栋全身肌肉紧崩,只要西门泠说出一个不利于我的字眼便要动手。
  “你的东西,你决定。”西门泠默默转身,就要离去。
  任我心思千回百折,此刻我也猜不透西门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若说他对我是善意的,实在这没头没脑的很,可若说他是来害我的,却又不像。
  “五爷!”我扬声唤住他。
  “我的嫡亲哥哥已经瞎子,我不要别的兄弟死。”他脚步不停。
  我眼前攸地一亮,心念电转:“五爷若真想帮你兄弟,不知道可有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沾上便洗不脱的药物?”
  一阵风响。一团黑景飞啸而来。张之栋大惊,一跃而前,抄手接住,原来竟是个青瓷小瓶。抬头再看,西门泠早已去得远了。
  我接过张之栋递上的小瓶,嘴角含笑。天助我也,这样地关键时候,西门泠竟会突然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尘埃落定。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我在所有的人面前建立了自己的威望,顺利地渗入到府务中来,还争取到了西门岚地倒戈,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西门岑一着错棋,让我剑走偏锋,活了一大块棋。
  那今晚,西门泠又是来做什么的?
  他是来邀功吗?这一战。西门泠居功至伟。他若对我有所要求,我又怎能拒绝?
  桌上我为西门泠倒的上好雪峰银针冒出腾腾热气,袅袅白烟带着奇清的茶香缕缕升上半空,渐渐消散在柔和地珠辉中。
  西门泠沉默不语,我也老方一贴,不声不响悠闲泡茶,仿佛就可以这样陪他坐到天荒地老。
  终于,西门泠端起茶一饮而尽。重重放下茶杯,似是下定了决心。我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我在这府里住了整整二十五年,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手足。”
  我柔声道:“我知道。”
  “我希望他们每一个都活下去。”
  我的声音更柔:“我也知道。”
  “他已经瞎了。武功也废了。放他一条生路,我只要他平安!”
  西门泠面上神情永远便似带了个面具似的,僵木生硬,眼中无喜无忧,连半点温度也没有。我见过他这么多次,竟从来没见过他的面容有所扭曲不同,仿佛他辈子只得这一百零一个表情。我曾和张之栋开玩笑,这西门泠若是装鬼。只怕能把真的鬼都闷死。
  可在这一刻,他死板的面上慢慢裂开一条纹,眼中闪过痛苦、渴望。
  他心下叹息,这永无表情地人在提起嫡亲地兄长的时候终于也动容了。在这里,他不再是天下人都想倚赖活命的天绝妙医,而是彷徨着如何才能拯救自己兄长的无助小孩。外表越是坚强没有弱点的人,其内心往往更加脆弱。
  原来西门苍竟是西门泠的嫡亲兄长,难怪西门岑肯破例让他进入禁地青松苑探视西门苍。这个如今被幽禁在青松苑内的瞎子无疑就是西门泠最大的命门。虽然我不知道西门苍究竟得罪了谁,又犯了什么事,但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能有这样赤诚的兄弟之情,实在难能可贵得连我也不禁要感动起来。
  “你要我怎么帮你?”
  “请你保住他一条命,让他能活下去。”西门泠眼中迸射出狂热地火花。
  “你太高估我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凭什么保护四爷?”不是我不想帮他,实在是爱莫能助,我身上的责任已经太多,我怕我撑不住那么多人的信任期盼。
  “我知道你可以。”西门泠眼中充满了求恳的味道。
  我吃惊地笑起来:“五爷,你对我哪来那么大的信心。”心底却开始戒慎,这人一再地试探我,究竟为的什么?非常时刻,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西门岑和纳雪会同时看上你,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你一定可以挡住那个疯子!”西门泠语气无比肯定,似乎对西门岑和西门纳雪深具信心。
  “哪个疯子?”我心念一动,瞬间已经把西门家庭所有的人都在脑中涮了一遍。
  西门泠却避而不答,只是一味的求恳着我。
  我和张之栋对视一眼,张之栋微微点头,我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我一挑眉,懒懒道:“就算我真有这个能力,我又凭什么一定要背上这么重的负担?难道就凭你伸手小小帮了我一把?”
  西门泠愣了一下,咬咬牙:“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笑了:“五爷,你且说说看。若你的秘密真的值这个价,丁丁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护得四爷周全。”
  “因为,有你才有纳雪。”西门泠缓缓道,“纳雪的元气已经尽系于你身。”我一怔,这是说我和西门纳雪终于成了同一条线上的蚱蜢了?
  “五爷,你莫非忘了,纳雪虽是嫡子,却并不管事,真正可以一言决生死的只有西门岑。”我端起精心泡制的好茶,深深吸一口气,把清幽的茶香一点点浸入肺腑,压下心头渐渐而起的雀跃。
  西门泠双手交握,这双原本干燥稳定的医者之手此刻也有些汗湿,“西门岑活不过三年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猛地站起,失声惊呼,茶杯应声落地。
  “西门岑长年积郁,心神俱损,凡邪入侵,他活不过三年了!”西门泠一字字说得无比清晰。
  “当真?”
  “绝无半字虚假。”
  我茫然四顾,脑中嗡嗡作响,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是绝世的名医,也是西门岑至亲手足,却在我面前宣告了那个人的死期,我无法相信,可直觉却告诉我西门泠没有撒谎。
  “丁丁,救救我哥,我嫡嫡亲的双胞兄弟。”西门泠僵木的表情终于崩溃,露出了孩童般的无助。“他一死,谁还能保得我哥的命?”
  那个雍容至极,气度高华的人就要死了?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就要死了?那个被我视为平生最可怕的劲敌,还没有和我鼾畅淋漓地斗法三百回合,居然就要死了?我对他的恨刻进了我的骨,染满了我的血,吸进的是恨,呼出的依然是恨。而今让我这许多恨抛向何处?
  眼前陡然一黑,险险站立不住。
  一双温暖而稳定的手悄然扶住我。
  我定了定神:“他自己知道吗?”
  “知道。”
  “此事还有谁知道?”
  西门泠呆呆地摇头。
  我的心犹如在油锅中沸腾,反复地煎熬,疼得撕心裂肺。
  不能,我不能就这样让他死去。我一定要在他死前,把他最最在意的东西在他眼前亲手粉碎。
  “好,我答应你。”我听到我的声音吐出,却遥远到陌生。
  金风玉露一相逢
  送走了西门泠,看看计时沙漏,已经差不多到了和西门纳雪约定的时间。
  张之栋有些担忧:“小姐,我总觉得西门纳雪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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