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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我给你出个点子，让赵志高把所有对外交流的邮件账号密码都给你，这样一切就在你的掌握中。你是怎么发现这封邮件的？”
胡莉：“不行，我以赵志高的名义给这个女人回复一封邮件，看看到底是哪个妖精？”
我说：“你不要这样，事情到此为止。胡莉，不要搞这么清楚，越清楚越痛苦，也就越搞不清楚。事情到此为止吧。赵志高在外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让我再看看邮件……”趁胡莉不注意，我删除了邮件。
胡莉：“你……你们都是一路货色，好恶心！”说完她又开始哭，开始闹。
“我真希望你们好，不要去追究了，向前看，如果赵志高真的敢胡来，我都不饶他。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
第三章 合资公司（3）
我回到酒店打开电视，从新闻报道来看中东的政治形势依旧很不好。凭我对赵志高的了解，他有胡莉之外的女人是很有可能的。我也不可能找他算帐。
就在这时赵志高又打来电话，我真没有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就像天空里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我。
他说：“谢谢你，贾总，替我删除了邮件。非常感谢！”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在中东鬼混？”
赵志高：“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能这样。即使那样也是正常的，男人嘛。你和胡莉是同学，是老乡，还是……刚才胡莉给我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如你忠诚，不如你……算了，不说了，不论怎么着得谢谢你。” 赵志高是在暗示他一直对我和胡莉的以前耿耿于怀，并且在有意地报复胡莉。
我很生气：“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挂了。再见！”
赵志高：“等一等，等等。你写的关于预算事件的报告说明我看了，你真是太厉害了，宝刀不老呀，抓住郑志顺当替死鬼。之前，我真不了解郑志顺还和你混在一起。”
我说：“我是实事求是！我现在有事，咱们以后再聊。”
这个人无所不在，他也知道唐英科技的事情。我不得不加倍警惕他。他没有想到我会把郑志顺揪出来成功地瓦解了他对我的用心。
回到深圳的当晚，我和郑志顺商量唐英科技的事情。
他意识到扳倒胡威的机会不远，成立唐英科技，是好事，像我们这些不被胡威重用只被他折腾的老员工将是重振江山的机会。不过，胡威有可能不批准我们去唐英科技，就这么把我们虚耗着。如果真这样，那他真该死。不让我们升官发财，至少也该给个机会。他让我参加那个会议，并不是开始信任我，他是不想去给马总捧场，不想去丢面子，才让我去的。他变化无常，我们都没有把握。
郑志顺：“我哪有那能耐，事情装在他脑子里，我怎么了解？现在最关键是明确信息服务部何时成立对唐英科技的服务小组，组长可能是谁？很可能是你。”
我说：“不可能，我看没有这么简单。赵志高现在神出鬼没的，他和胡威经常联系，还和马总关系不一般。”
郑志顺：“很有可能，这小子心眼多。如果他真回来，然后在信息服务部或唐英科技插上一腿，情况就更复杂，会抢夺我们的机会。你和赵志高……难道你们真崩了……因为胡莉……如果真那样，那你很失败，以前最好的人站在了对立面，那很无能。”
我说：“没有崩，这都是利益之争。以前你和赵志高还不是翻过脸，你当时为了迎合胡威，取消了他负责的项目，他觉得无望才到市场的。他现在想回信息服务部也有可能是冲你而来。”郑志顺陷入沉默。
我继续说：“如果赵志高成了组长，咱们就更没有希望了。”我故意刺激郑志顺。
郑志顺：“所以不能让赵志高当这个组长……赵志高以前在信息服务部的时候对他主管的劣迹也许胡威还不知道。我要让胡威知道……”
第二天，我给胡威汇报北京会议的精神。他一见到我就批我：“开了三天的会议，怎么不和我沟通？还以为你消失了，还是不知道请示。”
我马上说：“我没有找到你，打过很多电话。” 。。
第三章 合资公司（4）
他继续指责：“你很顽固，比袁世凯还顽固。我是故意不想理你的，让你再当一次狼，也当一回野狗，在外面疯狂地咬，但你令我失望，据说你不仅会议上没有咬，现在还准备咬我……你汇报吧。”于是我把会议的精神、内容和结论向他汇报。他说：“你这不叫给我做汇报，是通知我，你挺会利用权力的，完全不领会我的意思，你咬马总了吗？让他这么顺利地当上了组长，你没有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其它的我都不想听……会议结论对信息服务部最不利，把所有的压力都传递到信息服务部，到头来让我的压力最大，很让我失望，你陷入了马总的圈套。你想做好人，让我做恶人。是不是想去唐英科技？怎么当狗的？告诉你，即使去了唐英科技，一年内仍由我管，这点马总管不了。狗不忠诚，此狗必烹。”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大的火，我瞬间调整自己：“胡总，我错了。”
胡威果然变了语气：“……文海，让我怎么说你呢，刚才我很直接，但都是为你好。知道吗？我比你的压力更大，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赵本山吗？因为那是我排遣压力和苦恼的唯一途径。马总，是个小人，有些事你不知道……”
这时胡威的秘书走进办公室：“胡总，这是赵志高送给你的礼物，一对非洲野狗的雕塑，是他定做的。他昨晚已经出国了。”
胡威看了一眼：“赵志高，很懂事，每次回国都给我带点礼物，前几天我们……不像你到哪里出差，都是空手而归。”
我意识到那几天不能打通胡威的电话，可能是赵志高和胡威在一起。我说：“我以后一定做到。胡总，赵志高的老婆要自杀，我在北京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安慰，他怎么不回去？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胡威：“你小子聪明，这是我还对你有一丝希望的原因。明说了吧，我和他是在一起，他想调回来，回到信息服务部。他在俄罗斯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姚总也替他说话。姚总说让他先在市场部干点成绩出来，这样回来就有更多资本。”我终于明白了，赵志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和宋智军面前说他去非洲，自己早就做了回国的打算，并借着姚总的关系往上飞。难怪姚总也不愿意帮我的。
我立即转移话题：“胡总，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马总的预算和唐英科技的事情。我有个办法变劣势为优势。唐英科技成立势必会有很多信息化建设的投入，信息服务部可以借此提供对外服务挣唐英科技的钱，挣美国佬的钱。我初步算了一下，挣回来的钱十分可观，这样的话我们的预算报表就很好看了。更关键的是你可以借此控制唐英科技的信息化实施，以后马总就不得不求你。”
胡威：“好，非常好，你的点子和赵志高一模一样，你去北京开会的那几天，我、赵志高和姚总就在商量这件事。赵志高建议成立信息服务部的市场部，专门对口唐英科技的服务。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需要时机，我看这件工作我就交给你。你去拟定思路和计划。”
我说：“没有问题，我尽力而为。”
胡威：“你比那个郑志顺强多了，好好干！”
我说：“那这个工作，我要不要和赵志高、姚总商量？”
胡威看了我一眼：“现在不用，等你思路和计划成熟之后再说。”
我来到吸烟室大口大口的抽烟。等我拟定好思路、计划，等胡威给公司总裁汇报通过，然后赵志高就坐上信息服务部市场部总监的位置……那我呢？胡威会不会又一脚把我踢开，还是会把对唐英科技服务小组的组长的位置给我……赵志高果然是要回国而且建议成立信息服务部的市场部，他一方面是为自己找位置，另一方面是窥视唐英科技带来的升职和商务的巨大机会。我还嗅出宋智军幕后的“气味”，他一定也在窥视。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合资公司（5）
这时郑志顺来了。他已经了解到信息服务部要成立市场部，并且十分担心赵志高会担任这个市场部的总监，那样的话，他和我将很有可能受制于赵志高。
我说：“赵志高很可能回来担任市场部的总监，管理对唐英科技的服务。即使组长是我，也得受他制约。不好办。”
郑志顺：“我操，胡威处处和我们作对，不让我有活路……洗脚去？”
我说：“不行，不能去洗脚了，我得拟定计划。等要成立信息服务部对唐英科技团队的时候，我第一个通知你，你最先报名。”
郑志顺：“你为什么不报名？让我送死。”
我说：“我们都报名就可能全军覆没。胡威现在让我负责这些重要的工作，我得利用好这样的机会，能够掌握很多信息。你第一个报名就可以立即摸到他对你的态度，也可以推测他对我们将如何安排。咱们必须在赵志高回来之前抢到一些先机。”
郑志顺：“好点子。”
我说：“你以前那些歪门邪道的方案，现在都收敛点，边走边看。用以前你的关系，多摸摸马总的底。多做有智慧的事，少想情绪化的极端。”
郑志顺：“胡威那么骂你，你还真能扛住？”
我说：“我现在越来越了解他。他语言强暴，预示某方面懦弱，当然到底是哪方面，我还不知道。你没有发现吗？他很怕别人背叛他，对此很敏感。他骂我是狗，其实他也是狗。他不廉耻，我就要脸厚。别人越卑鄙，越让我锋利。”
郑志顺：“有道理，难怪他经常换秘书的，估计也经常换老婆。”
赵志高急于调回信息服务部不无道理，宋智军一定在幕后。我的直觉没有错，各种迹象表明宋智军在成立自己的公司之后就开始窥视唐联科技和唐英科技的市场。赵志高无非是想来个里应外合。他们俩有合计，是经过谋划的。证腾科技的黄经理依靠多年和我们的关系也十分想获得这块市场。黄经理曾经因为公司经营困难向宋智军借过30万元。
在我从俄罗斯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宋智军就从公司离职。他在唐联科技创造了两项专利，可以优秀地从唐联科技毕业，是到走自己路的时候了。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争夺财产，最后他那位弟弟成了残废，而他拿到了很大一笔钱。为了筹措足够的资金，宋智军逼着向黄经理讨回30万，连本带利一点都不放过。对于证腾科技而言，30万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黄经理给我打来电话希望我能劝说宋智军，还说现在的宋智军变得又狠又厉害。
第三章 合资公司（6）
宋智军料到我会给黄经理说情，并让我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未来他和黄经理是竞争关系，他们都想抢夺唐联科技和唐英科技的市场，还暗示我不要太倾向黄经理。后来，黄经理企图让宋智军成为证腾科技的股东，每年都享受分红分利，但宋智军不为所动，他不希望是这样的方式，商场就是战场，只有你生我亡，并警告黄经理尽快必须把钱汇到指定的账号上，否则只能法庭上见面。我和黄经理之间的关系以及宋智军和黄经理的利益之争把我们推向了对立面。我很惊讶宋智军的变脸。
黄经理很无奈，他汇完钱之后马上启程到深圳，希望进一步打开和唐联科技的合作。之前，自胡威主政IT统筹部，他就取消了证腾科技作为唐联科技合作商的资格，并说证腾科技没有为唐联科技做出一件像样的产品，而且价格贵。黄经理想了很多办法依旧没有挽回结局。不过，这次黄经理依旧要拜访胡威，希望奇迹可以发生。
郑志顺私下暗示黄经理请胡威去*一把，然后抓住他的小辫子。黄经理想了想：“不可，这种手段不好，万一传出去，证腾科技的客户关系就完蛋了。不过唐英科技成立后，如果能够把IT外包业务给证腾科技就好。”他终于说出了他要拜访胡威的意图，他一直嗅觉灵敏。
结果，不论黄经理如何邀请胡威，他就是不给面子。黄经理灰溜溜的，于是请我们去洗脚。一切不是从头开始而是从脚开始，因为路都是脚走出来的。郑志顺很快进入了洗脚的状态，按摩师轻轻按摩，他轻轻地喘息，闭目五分钟之后，他开始说话。
“一切从脚开始呀，脚好，什么都好，走得快，走得轻松。脑袋这东西是负担，沉重的东西都装在那里，轻松的东西都在脚上。黄经理以后多跟我洗洗脚，即使十个胡威，你都能搞定。”
黄经理：“没错。以前我以为郑总只喜欢读书、看书、学习，没想到还深得洗脚之道。不过，我敢肯定郑总还喜欢桑拿，桑桑拿拿。”
我笑了，然后说：“为什么？黄经理眼光真独到，看得准，人才。”
黄经理：“洗脚，桑拿，都是相通的，都是释放压力的方式，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样，别人都觉得不同，但我觉得是一样的，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大笑。郑志顺并不知道黄经理是同性恋。
郑志顺：“赞同，我完全赞同，说得好。男人和女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不仅仅如此，男人、女人和洗脚、桑拿都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用数字来说明。80％的同性恋者是白领，洗脚城80％的顾客也是白领。我在新加坡工作的时候就关注到了这个现象，因为压力大、竞争大，大家都需要用某种方式去发泄，去刺激。道家哲学让我发现了这样的规律。如果老子身在现在，他肯定不会隐居，而会选择洗脚。”
黄经理：“郑总，我今天太有收获了，遇见你这样一位懂道理的人，真是知音啦。郑总的几分柔弱之美，曾让我印象深刻，现在郑总与我的观念很相似，像打通了我身上的一条脉络，一股潜流而出，爽！我的缘分来了，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要么贾文海你先走，我和郑总再聊会。”
我说：“没有问题，不过黄经理一见到有缘、有利的就想独吞。你们说胡威喜欢赵本山是不是也是压力大的结果，也是一种发泄、刺激的方式？”
黄经理：“有可能，面对压力，有些人逃避，有些人自杀，有些上进，还有些人搞点特别的，但胡威此号人，有点变态，心理太扭曲，所以把赵本山视为偶像。”
我说：“也是，把喜剧演员视为偶像，或者当喜剧演员的粉丝，那根本就是不懂幽默，把幽默扭曲了。胡威顶着乌纱帽，所有人都遭殃啦。证腾科技不就是被他扭曲掉的吗？”
第三章 合资公司（7）
郑志顺：“我看也是，黄经理，你和胡威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说：“你们聊着，那我先告辞。”
黄经理：“贾总，提醒你一件事。我听说鲁芳在帮助宋智军筹备公司。”
宋智军不想入股只是为了不给证腾科技加分，或者不想为黄经理增强实力。从资金实力上说，黄经理显然不是宋智军的对手。黄经理企图和宋智军合作也是一个双赢的考虑，但是宋智军处在创业的热情中，年轻气盛，他对于合作没有太多的概念。不论是宋智军还是黄经理他们都嗅出了唐联科技成立唐英科技之后巨大的商业机会，因为新公司的成立预示着巨大的信息化和IT系统建设的需求。
我隐隐担心鲁芳帮助宋智军的事，不知道是谣言还是事实。没有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宋智军曾经对鲁芳一往情深，现在依旧如此。我必须以某种形式阻止鲁芳和宋智军的接近。很简单的逻辑，赵志高和我竞争，而宋智军已经和赵志高在一个阵营。
我拨通了鲁芳的手机：“鲁芳，我是文海，晚上一起喝茶？”
鲁芳笑了：“不用了，这么晚了，不方便？有什么事吗？”
“没有特别的事，只是问问你的工作找到了吗？”
“还没有，现在是一闲人。不过我一直在关注唐联科技和唐英科技。”
“希望你还能回来，唐英科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对了，据说你在帮宋智军筹备新公司。”
鲁芳笑了：“没有，我都不知道是谁的谣言！你觉得可能吗？”
“不知道！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鲁芳似乎完全了解我的心思：“他倒是请过我，但我没有同意。我只是在电话中给他提了一些创业建议。”
我顺水推舟：“你回国之后咱们还没有见过面，我们多年没有见面了，我一直……”我还没有说出“想念”，她就说：“是呀，你、赵志高、宋智军，我都没有见过，恐怕都长得像狼一样了。对了，听宋智军说你结婚了！恭喜你！”
我说：“是的，是结婚了，不过若菲要出国留学……我要支持，还必须大力支持！”
鲁芳：“那当然，一定要支持！男人就是为了成就女人而存在的。你们分离那么久现在刚刚相聚又要分开，的确很不容易。”
我说：“是的，其实我一直是个孤独者……算了不说这些，总之你回国了我真的十分高兴！”
那晚，我很想激发鲁芳对我和她以前的回忆。我给鲁芳写了一首诗：
我们曾经一起面朝大海
也曾经 我在海的一边 你在另一边
风拥着浪花 在沙滩上雕刻着时光
涨潮时 岁月如歌
退潮时 岁月如诗
那些激情与那些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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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男人之间（1）
我很希望黄经理和郑志顺能够“相爱”，这样我们对黄经理的控制就更有力。黄经理是一张非常有用的牌。那晚，黄经理和郑志顺单独之后，不久我就接到了郑志顺老婆的电话，她问郑志顺的下落。我说郑志顺要整夜加班，工作很紧张。蒙蔽之后，他老婆还果然相信了。
第二天，郑志顺很开心，看上去他和黄经理一定很精彩，他首先说昨晚偶得小诗《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 都喜欢抽烟
他抽着我 我抽着他
烟飘千里 生云雾 起云雨
撕碎了道德的遮丑布
冲破了生理的最后隔阂
从此 只有和平 没有战争
我理解他的意思，但不想谈这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