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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Chapter 19
林昊在MK活动上澄清绯闻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宣扬开来，人们不但没有停止对这件事的关注，反倒更加期待看到他的下一个绯闻女友是谁。
而当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周天娜，看到电视娱乐新闻里，林昊面对记者说的那句话时，则出离愤怒了。两年的交往，就换来一句“只是好朋友”，这是她无法接受的。她看着桌上摊开的关于她和林昊的所有报道，这是她一直以来收集的。这会儿，她试图想回忆起他们是如何一点一点走到今天这个田地的。
傅伟吃完午饭才到报社，这会儿他正饶有兴趣的在网上看林昊的新闻，这小子最近还真是火，MK的品牌活动都邀请他，看来上升的势头确实强劲。
就在他仔细翻看林昊图片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傅伟拿过来一看，显示是周天娜。傅伟并不惊讶，他早就预料到她会打电话来，如果看了这样的新闻，还能沉得住气，那她就不是周天娜了。
“喂。”傅伟接听电话。
“喂，傅伟老师吗？我是周天娜。”
“你好，我是傅伟。找我有事吗？”傅伟不喜欢拐弯抹角。
“是有一点事，想麻烦一下您。”
“你说。”
“我想问一下，上次您给我看的那张，林昊和一个女人从夜店醉酒出来的照片，您知不知道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周天娜小心翼翼地询问。
傅伟在电话这头，哑然失笑，道：“不是你告诉我的，那个人就是你吗？怎么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周天娜沉默了半天才又开口说：“傅伟老师，我当时那样说，是为了避免大家尴尬，但我想您也已经看到了新闻，我认为您说的那个第三者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您知道这个人是谁，请您告诉我。我们还按老规矩，不会亏待您的。”
“好说。”傅伟笑了笑，又道，“不过我认为你既然是当事人，应该比我们更容易察觉才对，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咱们也可以互通有无嘛。”
“好的，一定。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周天娜满意地挂了电话，又拿起那一期的乌龙封面，仔细端详着图片中样貌模糊的女人。
傅伟挂了电话，又从图片库里调出了林昊的图片，他越看越觉得，这回的游戏可越来越好玩了。他在林昊的图片库下，又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X”。然后将两张拍到童悦的照片，放进了这个文件夹。
这时，一个胖乎乎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到傅伟面前，笑呵呵地对他说：“傅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新分给你的实习生。”
傅伟扭头看着年轻小伙子，他一脸稚气未脱，典型的刚从学校毕业的毛头小子。小伙子立刻毕恭毕敬地向傅伟行礼：“师傅好！我叫郭凯，还请您多多指教。”
傅伟冲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一咧嘴，道：“老崔，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就免了，让人家孩子跟我学什么呀？别再给人耽误了。”
“嘿，你这话说得，你可是一肚子的宝贝，就是不愿意往外吐。这可是社里的任务，大家都一样，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就好好带带人家，以后不也有个接班人嘛。”老崔开着玩笑，扭头就走。
傅伟冲他后背嚷嚷：“你个兔崽子，这是塞给我个抢饭碗的是吧。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老崔头也不回，摆摆手算是回应。傅伟冲老崔嚷嚷完，笑脸打量着郭凯。可是郭凯这会儿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见傅伟端详自己，赶紧辩解道：“师傅，我，我，我绝对没有抢您饭碗的意思，您可千万别误会。”
傅伟哈哈一笑：“没事，我俩开玩笑呢，你就算真有抢的心，我也还没老到无还手之力嘛。”
郭凯听不出他话里说的是真是假，但看表情，似乎的确是在开玩笑。
“走，那咱们开工。”傅伟说着关了电脑，拎上他那个宝贝卡片相机，领着郭凯出门。
两人来到楼下的停车场，傅伟问郭凯：“有驾照吗？”
“有，去年考的。”
傅伟拿出车钥匙按了按，一辆黑色的SUV闪了闪灯，发出解锁的响声。傅伟看看郭凯，问：“能开吗？”
郭凯一脸兴奋回答：“能，没问题。”
傅伟把车钥匙扔给郭凯，自己坐上了副驾驶位。郭凯上车，看着方向盘，仍然掩饰不住的激动：“报社还给配这么好的车呐！”
“想什么呢，报社还给配车？美死你。”傅伟毫不留情把他的美梦一锤子敲碎了。
郭凯伸伸舌头，开车驶出停车场。
二十
Chapter 20
经过上一次陆冰的教育之后，童悦脱胎换骨就像换了一个人，除了外在形象大有改观，工作态度也变得更加积极。她把陆冰那一大书架的时尚杂志，都当成了学习资料，还上网搜集相关的专业内容，甚至找来世界超模的走秀视频进行研究。由于手机报废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换不上新手机，就只好把手机来电转移到了公司电话上，但她一直期盼的那个电话，却迟迟没有打来。
这天，参加完一个男士护肤品的广告拍摄之后，童悦拎着大包小包，跟着林昊从会场走出来，她向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或人。她现在对狗仔的*，已经产生了一种本能的警戒。
走到车跟前，她熟练地打开后备箱，把厂商的礼品都放了进去，然后坐到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
“送你回家吧？”林昊问。
“不，我回公司。”
“都已经下班了，干嘛还回公司？”
童悦学着林昊的语气，说：“怎么，我有上下班时间的吗？”
林昊无奈地看着她，发动汽车离开。童悦得意地笑了，突然林昊又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她。
童悦一看，是林昊代言的手机，不解地问他：“干吗？”
“给你的，你的手机不是坏了嘛。”
“那也不用赔我个这么贵的吧。”
“没花钱，厂家送的。”
“哦。”童悦打开盒子道，“那不要白不要。”她拿出手机，爱不释手，又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SIM卡赶紧装上，然后开机。
林昊看她高兴地忙活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童悦却突然嘀咕了一句：“也没有。”
“什么没有？”林昊诧异。
“电话。”童悦一脸失望的表情。
林昊看看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他问：“你等电话？”
“嗯。”童悦撅着个嘴，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林昊开车，两人一路无语。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童悦正准备下车，林昊却叫住了她。
“你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上吧。”
童悦一愣说：“给我男士化妆品干吗？”
“我那儿多着呢，拿给你男朋友用吧。”
“我哪来的男朋友？”
林昊又赶紧改口说：“那给你爸用也行啊。”
童悦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我爸才不用这些东西呢。”然后开门下了车。
林昊看着童悦的背影走进了大堂，笑着开车离开。
夜晚降临，三环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加班的同事也都陆续离开，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童悦一个人。
她整理完所有的文件、报销单据，以及模特行程安排之后，看了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22：35了。她活动了下脖子，伸了伸懒腰，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她最后把林昊新的日程安排打印了一份，贴在桌前，关上电脑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童悦看着电话上的闪灯，犹豫了一下，这么晚了，不知道会是谁打来的？
二十一
Chapter 21
一大早，罗美云和卓玲、唐瑾，正在会议室里看新一批的模特面试录像。罗美云嘴唇紧绷，毫无表情，旁边的卓玲和唐瑾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对这一批的模特很失望，条件好的苗子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搔首弄姿，完全不得要领的生瓜蛋。这不禁又让她想起，被陈亚伟挖走的那一批模特，那可是她为进军国际市场精挑细选的一批苗子，这一次的跳槽事件真正损失有多大，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就在罗美云思索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时，突然，有人敲门，打断了房间里让人窒息的沉静。
“进来。”罗美云说。只见门打开来，童悦站在门口，却不进来。
“有什么事吗？”罗美云问。
“对不起，打扰一下，罗总。呃，我前两天认识了个女孩，我觉得她条件还不错，咱们正在招模特，所以，想请您看看，不知道……”童悦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卓玲和唐瑾，都感觉有点意外，童悦这么个入职还不到两个月的新职员，就敢向老板推荐新模特了。她们不约而同的把眼光都看向了罗美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态度？
罗美云看着眼前的童悦，突然有一种预感，也许她会带来什么奇迹，于是说：“人来了吗？”
“来了，就在外面。”
“那就让她进来吧。”
原来前一天晚上给童悦打电话的人，就是她之前在洗手间里遇到的那个女孩，童悦终于等来了她的电话。
童悦与女孩走进会议室，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把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好几遍。
“能脱掉外套，走几步吗？”罗美云说。
女孩看了看童悦，把上衣小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简洁的素色吊带衫，再加上她的修身牛仔裤，整个人更显得瘦削挺拔了。她沿着会议室的过道，走了一个来回，虽然一看就是毫无走台经验，但气宇里透着一股倔强与叛逆，姿态还算挺拔，不歪也不扭。
罗美云的眼中，此时终于见到一点火花，嘴唇也不再紧绷。唐瑾看了看她，心中知道，这是面试以来见过的最好的一个苗子，于是开腔道：“你有没有面试照片，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女孩看了眼在座的三个人，简短地道：“我叫丁宁，18岁，身高178厘米，没做过模特，也没有照片。”
童悦站在门边，看着三个考官的表情。这时，卓玲和唐瑾也都看向罗美云，等着她发表意见。
突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童悦赶紧开门，发现是艾米，她急匆匆地跑进会议室，在罗美云的耳边低语：“纽约长途，找您。”
罗美云站起来，对童悦说：“这样，你先带她拍两张照片，我们看看效果。”童悦点头明白。
然后她又对卓玲和唐瑾交代道：“今天先到这里，你们把候选的先筛一遍，咱们再定。”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童悦从会议室出来，准备带丁宁去拍照。丁宁跟在她后面，环顾了一下整个公司，她看着模特墙，问童悦：“这些都是你们公司的模特吗？”
“是的，但还不是全部。”童悦自豪地回答。
“那如果我跟你们公司签约了，我的照片也能贴上去吗？”
“当然能。”童悦自信满满。
公司的摄影间，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房间，两盏摄影灯，一组背景墙，还有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平时只是为了给模特拍一些参考图片，或内部使用图片而设的。偶尔也被员工拿来假公济私一下，拍拍证件照什么的，省的去快照店了。
童悦特意找来公司拍照水平最好的同事，帮丁宁拍面试照。开拍前，丁宁问摄影师：“需要我笑吗？”
摄影师一乐：“自然就好，不用刻意笑。”
果然，丁宁表现地很自在放松，怎么拍怎么有。摄影师手中的快门“咔咔咔”不停地按下，童悦看着丁宁随意又自然地展现着各种角度，她心中的信心也越来越坚定。
罗美云在电脑上看着刚刚传给她的丁宁面试照，内心终于涌起了一丝激动：总算找到一个。
她拿起电话，按下“0”号键，电话那头响起艾米的声音，罗美云道：“通知卓玲和唐瑾，带上新模特的资料，现在去会议室。”
“好的，罗总。”艾米利落地回答。
罗美云拿起桌上整理好的新模特文件册，径直走出办公室，路过童悦座位的时候，说了一句：“到会议室来。”
童悦一愣，看着罗美云头也不回，朝会议室走去，她赶紧拿上记事本和笔，匆匆追过去。
卓玲和唐瑾赶到会议室的时候，看见童悦也在，都有些纳闷儿。童悦自己这会儿也有点忐忑，不知道罗美云叫她来是干什么。她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好像没有什么出纰漏的地方，也就稍微踏实一点，既来之，则安之。
卓玲和唐瑾一落座，罗美云开口道：“咱们现在一起过一下这次的候选模特，然后尽快安排签约、培训，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迫。”会议室的气氛立刻紧张严肃起来。
唐瑾拿着遥控器，在电视上一张一张播放着候选模特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用大号字体标着模特的姓名、年龄、身高、三围。每播放一个模特的照片，三人就像投票一样，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只有罗美云一个人可以喊：“过。”然后接着看下一个。
童悦坐在旁边根本不敢发言，只是“唰唰唰”地把三人对每个模特的意见记录下来。
突然，一个面孔出现在电视上，三人都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照片上写着：文静，19岁，179厘米。童悦觉得这个人好像很眼熟，突然她想起来，这就是陆冰上次给她看的那个模特。但这张照片拍得明显不如陆冰给她看的那张出彩，完全看不出这个人的特点。
还是唐瑾先开口说话：“这个模特身材条件还不错，但是她带来的作品都一般，人也比较缺乏个性。”
卓玲接着发言：“最主要是经验少，气质比较欠缺，恐怕也不是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
听完两人的意见，罗美云没有吭声，她看着电视上的这张照片，心有所思，转头问童悦：“你有什么看法？”
童悦有些受宠若惊，完全没想到罗美云会问她。卓玲和唐瑾也颇感意外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罗美云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童悦只好硬着头皮发言：“其实，我之前见过这个人的照片，效果很好。她的气质很特别，我觉得这张可能是因为没有拍好的缘故。”
三人对童悦的发言，都感到非常意外，罗美云好奇地问：“你看到的是什么照片？”
“就是这一期《天桥》杂志上的服装大片，她是主模。”
罗美云看了看卓玲和唐瑾，两人无语，然后，她又盯着电视上的照片考虑了两秒：“过。”
很快，候选的模特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当丁宁的照片出现在电视上时，唐瑾说：“这是本次面试中，条件最好的一个，唯一的缺点就是毫无经验，但看她的照片，经过培训之后，应该可以很快出道。”旁边的卓玲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罗美云却突然问童悦：“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童悦回想起那天在洗手间的尴尬场面，她立刻灵机一动，回答道：“我逛街的时候遇到的，然后就给她留了张我的名片。”
罗美云想起前两天还在跟卓玲和唐瑾说，在大街上捡模特，不禁笑了笑，也许这就是天意。
而卓玲和唐瑾这会儿心里也在抱怨：“我们怎么就在街上遇不到呢？！”
“好了，”罗美云作总结，“这次的选拔结果，就按咱们今天讨论的定。不过，我现在有个特别的决定：丁宁和文静，以后交给童悦负责，童悦从今天起升为见习经纪人。”
童悦的表情，就好像被这个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傻了，她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瑾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卓玲，而卓玲这会儿脸色涨成酱紫色，这个在她手下呆了还不到两个月的小助理，竟然一时之间开始与她平起平坐，并且老板还把全公司未来最有竞争力的苗子，交给她打理。她此时不知道自己是该羞愧还是气愤才好。其实，她的手下升职，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这正可以说明她教导有方，但卓玲自己心里明白，她到底教了童悦多少？
突然，卓玲想起一件事，她急忙道：“可是，童悦现在还兼任着林昊的助理，她升职以后这个工作该交给谁？”
罗美云看着童悦，说：“现在只给你分了两个模特，如果让你同时还兼任林昊的助理，能胜任吗？”
童悦地大脑飞快运转：如果这个时候说“不能”，那会不会就意味着不能升职？即便她有多么不想当林昊的助理，但此时此刻，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能。”
二十二
Chapter 22
童悦升职的消息，在公司不胫而走。有的人赞叹她升职速度之快，在公司史无前例；但也有人感慨她的手腕之高，不仅成功摆脱卓玲的奴役，还釜底抽薪，从卓玲手上带走了公司最红的模特——林昊。
因为谁都知道，林昊的经纪事务，实际上一直是由罗美云亲手把控的，卓玲只是帮她处理一些具体的工作，却因此在公司深得罗美云的信任。童悦的这次提升，实际上已经取代了卓玲在罗美云身边的重要地位。
不过，童悦却不太在意别人是怎么议论的，她只知道自己升职了，加薪了。并且从现在起，她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经纪人，即便目前还只是“见习”的，但她照样有资格拿业绩分成了。
升职的消息宣布以后，童悦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庆祝，而是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新工作之中，因为她知道，对于带新模特来说，她也还完全是个新人，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从公司法务部拿到的新模特签约合同，是童悦见过的最严谨、最苛刻的合约，但这次选出的六个新模特，却都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因为，她们都有个站上绚丽T台的梦想，都想一飞冲天，出人头地，而罗美云正是那个可以帮助她们实现梦想的人，所以她们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权利。
然而，看着这次选出的六个模特，童悦内心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选的都是女模特？就连这次来面试的，90％以上也都是女模特。男模特少的可怜，简直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