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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三部曲-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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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衣林子里度过了一天,就像往常的任何一天一样。我们吃早餐、打猎、钓鱼、采集野菜野果,我们还谈论了镇子里的人们,他在井下的新生活和我在竞技场的日子。但我们却没说起我们的事,只是说其他的事。直到后来我们来到隔离网旁离霍伯黑市最近的豁口前时,我都认为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我把所有的猎物都给了盖尔,因为我们现在有很多好吃的。我对他说我不去黑市了,尽管我内心很想去。妈妈和妹妹甚至不知道我已经去打猎了,她们会纳闷我去哪里了。正当我要提议白天由我去照看下好的套时,突然,他用手捧起我的脸,吻了我。

我完全没有准备。我一整天都看着他说话、大笑、皱眉,我想我对他的嘴唇已经很熟悉了。可当他用他的嘴唇贴近我的嘴唇时,却没有想到是那么的温润,我也不曾想到这双灵巧的下套的手,也能轻易地将我捕捉。我记得当时我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依稀记得自己的手指卷曲着,放在他的胸前。随后他放开我说:“我不得不这么做,至少这一次。”然后他就走开了。

尽管此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家人一定在为我着急,但我还是在隔离网旁的一棵树下坐下来,回味着我对他的吻的感觉,我是喜欢呢,还是厌恶,但我能记起的只是盖尔用力压在我唇上的感觉,再有就是留在他皮肤上的橘子味。把他的吻和皮塔的无数的吻相比较毫无意义,我仍然不知道在这些吻中哪一个最有分量。最后,我回家了。

那一周我清理白天捕到的猎物,然后把它们给了黑兹尔,直到星期天我才再次见到盖尔。我已准备好说出下面的一套话:我不想要男朋友,也从不计划结婚。可最终我却没说出这些话。盖尔也装出他好像从未吻过我。也许他在等待我的表白,或者我去主动吻他。可是,我却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这一切的确发生了。盖尔已经打破了我们之间无形的界限,打破了我希望恢复我们之间单纯友谊的念头。无论我怎样装,都不可能以同样的心境去直视他的嘴唇。

所有的回忆在我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斯诺总统也已经说完威胁要杀死盖尔的话,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将我一眼看透。我一直以为二旦回家,凯匹特就不会再监视我,这想法有多么的愚蠢!也许我未曾想到暴动的可能,但我知道他们恨我。我本应根据形势谨言慎行,可我做了什么?现在,由于我的不慎而使盖尔和他的家人、我的家人、皮塔都处于危险之中。

“请不要伤害盖尔,”我轻声说,“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多年的朋友。我们之间仅此而已。再说,大家都已经认为我们是表兄妹了。”

“我感兴趣的是他会怎样影响你和皮塔的关系,从而影响其他各区的民众情绪。”他说。

“在巡演时会和以前一样,我会像以前一样爱皮塔。”我说。

“像现在一样。”他纠正我道。

“像现在一样。”我肯定地说道,

“要想阻止暴动,你只能比以前做得更好。此次巡演将是你扭转局势的唯一机会。”他说。

“我知道,我会的,我要让每个区的所有人相信我没有对凯匹特反叛,我只是因为痴心的爱。”我说。斯诺总统站起身来,用餐巾轻轻擦了擦显露出得意之色的嘴唇,“把目标定得高点,以免达不到要求。”

“您是什么意思?我该怎样把目标定高呢?”我问。

“让我相信你。”他说。他扔下餐巾,拿起书。他朝门口走时我没有看着他,所以他在我耳边轻语时,我吓了一跳,“顺便说一句,我知道那个吻。”说完,他把身后的门关上了。

第一篇 星星之火 3、死亡威胁

那股血腥味…藏在他呼出的气体里。

他干了什么?我在想,喝血吗?我想象着他举杯小口啜饮鲜血的样子,饼干在杯子里蘸一下,拿出来时红红的。

窗外,一辆车驶过来接他,发出轻柔的声音如同猫的喘息,然后消失在远处。它悄然来去,如一阵轻风。

房间似乎在慢慢地朝一个方向旋转,我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我身子向前趴,用一只手扶住椅子,另一只手仍然抓着皮塔做的漂亮的饼干。原来的饼干上好像有一朵卷丹花,但此时它在我握紧的拳头里已变成了碎末,我没有意识到我在握拳,只想在天旋地转时抓住什么罢了。

斯诺总统的来访,各区面临暴动的严峻形势,对盖尔直接的死亡威胁,其他人也随后受到威胁,我爱的每一个人都面临着灭顶之灾。天知道还会有谁为我的所作所为而遭难?除非我在这次旅行中扭转局势,除却人们心中的不满,让斯诺总统安心。可是该怎么做?我要向国人证明我爱皮塔·麦拉克。

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想。皮塔比我强,他好像还行。他可以让人们相信一切。我可以默不作声,尽量让他开口说话:可需要证明对这份爱的坚定态度的人不是皮塔,而是我。

我听到了妈妈在走廊轻盈、快速的脚步声。不能让她知道,一点消息都不能透露给她。我在心里盘算着。我把手伸到盘子上,把手里的饼干屑拍掉,颤巍巍地拿起茶杯。

“还好吗,凯特尼斯?”她问。

“很好。咱们以前从来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可是总统总在巡演前走访胜利者,还祝大家好运呢。”我表情轻松地说道。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下来:“噢,我以为又遇到麻烦了。”

“不,没事。”我说,“等我的化妆师来了,看到我眉毛又长出来了,才有麻烦了呢。”妈妈笑了起来。我在心中暗想,从我十一岁挑起养家的重担时起,我就需要一直保护她,从那时到现在,从未改变。

“干吗不现在就让我给你冲个澡?”她问。

“太好了。”我说,看得出来,她听到我的话非常高兴。

自从我回家以后,就尽量修复和妈妈的关系,让她为我做些事情,而不是拒绝她的一切好意,不会像从前那样,因为生她的气而拒绝她。我把挣的钱都交到她手里,时不时主动去拥抱她而不是捏着鼻子忍受她的拥抱。在竞技场的日子使我明白,了我不应该再去为她无力做到的事而惩罚她,特别是不应为爸爸过世后她的绝望状态而责备她。因为有时候人遭遇变故,自身却无力抵挡。

就像我现在的处境一样。

另外,在我回到十二区后,她还做了一件很棒的事。当家人和朋友在车站见到我和皮塔以后,记者可以问一些问题。有人间妈妈她认为我的新男朋友怎么样,她回答说,皮塔是一个理想青年,可我还根本不到谈恋爱的年龄。她说完还看了一眼皮塔。这话引来了很多的笑声,也引来了记者们诸如“有人要遇到麻烦了”等评论。皮塔听到后扔掉了我的手,走到了一旁去。…然而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我们面临很大的压力,必须要拉起手来,但至少这件事给我们一个借口,可以使我们不必像在凯匹特时那样地亲密无间。也许这也藉以说明了为什么记者撤离后我和皮塔不常在一起的原因。

我上楼来到浴室,满满一浴缸的水正等着我,妈妈已经用一袋干花为浴室熏香。我们以前在“夹缝地带”的家中从未这样奢侈,那里只有冷水,洗澡的话要把水在炉子上烧开。可现在一打开水龙头热水就会汩汩流出。妈妈还在水里放了精油,水柔润丝滑,我脱掉衣服泡到水里,接着便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心事。

第一个问题是,应该把这一切告诉谁?能告诉谁?显然,妈妈和波丽姆都不行,她们只会担心得要命。盖尔也不行。就算我把话传给他,他又能怎样?如果他只是孤身一人,我可以让他逃跑。当然,他在丛林中能够生存,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永远不可能离开他的家人。或者我。如果是我刚回到家里时,我还可以告诉他我们的一切已成为过去,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能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另外,盖尔对凯匹特已经十分不满,我有时候真觉得他自己都要策划暴动了。他最不需.要的是一个诱因。不,十二区的任何人我都不能告诉。

还有三个人我可以信任,首先是西纳,我的设计师。但我猜想西纳本人也已经处于危险之中,我不想他因为和我拉近关系而遭遇更大的麻烦。下一个就是皮塔,在接下来的欺人表演中他是我的搭档。可我怎么才能启齿?嘿,皮塔,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吗?嗨,我现在要你把这一切都忘了,你要假装更爱我,不然总统会杀了盖尔。我不能这么做。再说,皮塔无论对危险是否知晓他都会尽职尽责。那么最后就剩下黑密斯。醉酒、乖戾、爱跟人顶牛的黑密斯,我不久前刚把一盆冰凉的水浇在他头上。作为大赛中的指导老师,他对我的生存负责,现在我希望他仍能恪尽职守。

我把自己没在水里,让水把外面的声音隔绝开来。我希望浴缸能扩大,能在里面游泳,就像过去在炎热的夏季跟爸爸在池塘中游泳一样。那些日子真是很特别,我们一大早离开家,走进密林深处,在那里有一汪湖水,是爸爸打猎时找到的。我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学会游泳的啦,爸爸教我时我还太小。我只记得潜水、在水里翻筋斗、还有在水中嬉戏的情形,池塘.底的稀泥软软的,四周飘散着花朵和绿色植物的清香。我仰面朝天,就像现在一样,望着蓝蓝的天空,林子中的声音都被水隔绝在外。爸爸去逮住在岸边做窝的水鸭子,装在袋子里,我,去草里找鸟蛋,我们还一起在水浅的地方挖凯特尼斯根,他就是用这种植物给我起的名字。夜晚,当我们回到家中,妈妈会假装认不出我了,因为我洗得这么干净。然后,她会做出香喷喷的烤水鸭肉,还有肉汁烤凯特尼斯根。

我从没带盖尔去过那片湖,我应该带他去。到那里要花很长时间,但那里的水鸭子很容易捕到,在打猎的淡季可以接济一下,可是,我从没真心想过和任何人分享那片湖水,这是一片只属于爸爸和我的地方。自从饥饿游戏结束后,我无事可做,去过那里几次。在那里游泳仍然很好,但我心情感到压抑。虽然五年已经过去,但湖水仍澄澈如初,没有什么变化;可我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就算在水里,我也可以听到躁动不安的声响,嘈杂的汽车喇叭、人们的欢呼声、砰砰的关门声。这些声音意味着我的巡演时间到了。我刚刚摘掉毛巾,穿上浴袍,我的化妆师们就冲进了浴室。说到我的身体,我们之间没有隐私,他们三个和我。

“噢,凯特尼斯,你的眉毛!”维妮娅尖声叫道。这时,尽管心中愁云密布,我还是挤出一个笑脸。她浅绿色的头发已重新做过,满头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直立着,原来只是在眉毛上方才有的纹饰现在已卷曲延伸到眼的下方,所以我的样子自然很让她吃惊。

奥克塔维亚走上前来,好像安慰似的轻轻拍着维妮娅的后背,与维妮娅清瘦、棱角分明的身材相比,她的身材丰满而曲线优美。

“得了,得了,你很快就可以将她的眉毛搞定,可我该拿她的指甲怎么办?”

她抓起我的手,用她那两只染成豆瓣绿色的手把它夹住。不,她的皮肤已经不是豆瓣绿,而是浅长青树绿,这种色彩的变化显然是为了跟上凯匹特变化无常的潮流。

“噢,凯特尼斯,你应该给我留点施展的余地!”她哀号着。

没错,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已经把指甲咬秃了。我也曾想改掉这个坏毛病,可又没想起好的理由。“对不起。”我嗫嚅着。这会影响化妆师的工作,这一点我以前还真没多想。

弗莱维抓起我几缕干涩、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无奈地摇摇头,头上螺丝状的橘色发卷也跟着摆动起来。

“自从上次咱们分手后,有人动过你的头发吗?”他固执地问道,“记住,我特别要求过任何人不许碰你的头发。”

“记得。”我说。还好,我没把自己的头发不当回事,“我是说,没人剪过,我真的记着呢。”

不,我没记得,与其说记得,不如说没理会这事。自从我回家后,就一直像往常那样梳起一个大辫子放在背后。

这么一说,他们总算得到了点安慰。他们吻我,把我拉到卧室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就开始像以前那样边喋喋不休,边一通忙活,也不在乎我是否会听。维妮娅给我重塑眉形,奥克塔维亚给我装假指甲,弗莱维在我的头上抹护发素。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凯匹特的许多事情,饥饿游戏多么轰动、之后一切又是多么乏味、人们正盼望我和皮塔的胜利巡演结束后回到凯匹特,在此之后,很快要进行世纪极限赛等等。

“这难道不令人激动吗?”

“你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在胜出后的第一年,你就可以在世纪极限赛中做指导老师了。”

他们很激动,兴奋的话语叠加在一起。

“啊,是啊。”我不温不火地说。我也只能这么说了。每年,指导老师的工作就是一场噩梦。现在每当我经过学校时,总想着我可能会指导哪一个孩子。更糟糕的是,今年即将举办第七十五届饥饿游戏,也就是说又将举办每二十五年一次的世纪极限赛,尽管多数区在上届比赛中失败,却要举行荒唐的庆典仪式,为了增加庆典活动的乐趣,还要各区“贡品”遭受更多折磨。当然,我活这么大,还没赶上过一次世纪极限赛,但在学校时好像听老师说过第二届世纪极限赛,凯匹特要求每区选出两倍于以往的选手参加比赛。老师并没有详细说,可这很让人吃惊,因为正是这一年十二区的黑密斯·阿伯纳瑟摘得桂冠。

“黑密斯这次可要成红人了。”奥克塔维亚尖声说道。

黑密斯以前从未对我提及他在竞技场的个人经历。我也从没问过。就算我以前看过他在竞技场的节目录像,也一定是太小,记不得了。但凯匹特不会让他忘记这一年。在某种程度上说,我和皮塔在世纪极限赛中做指导老师是件好事,因为黑密斯总是很颓废,他没法千好这事。

等他们说厌了有关世纪极限赛的话题,他们就开始转而谈论起自己愚蠢无比的生活。什么人说了我从未听说过的某某人的坏话、他们刚买了什么样的鞋子,奥克塔维亚在她的生日宴会上让所有人都穿了带羽毛服装是多么大的错误,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不多久我的眉毛开始刺痛、头发又光又滑、指甲也准备上色。显然,他们得到指令只修饰我的手和脸,其他部位准是因为天冷而盖住了。弗莱维很想用招牌式的紫色口红,但最后开始给我脸部和指甲着色时,他还是用了粉色。我看到西纳分配给他们的色板,知道我的化妆定位是可爱而非性感。这很好,如果我试图走性感路线,那有关我的一切都无法令人信服。这点在黑密斯培训我参加电视访谈时就已经很清楚了。

这时妈妈走进屋来,她有一点羞怯,告诉我的化妆师,西纳让她把以前在收获节仪式上给我做的发型做给他们看看。我的化妆师们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妈妈给我编复杂的辫子时,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我在镜子里,看到他们认真地观看着妈妈的每一个动作,轮到他们时,大家都跃跃欲试。说实话,当他们三个对妈妈那么尊敬、那么好的时候,我为以前自己那么瞧不起他们而感到很愧疚。如果我也在凯匹特长大,谁能说好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也许到那时,我最大的遗憾也是在自己的生日晚会上让所有的人都穿了羽毛服装呢。

头发做好的时候,我发现西纳就在楼下的起居室里,只要一看到他我内心就充满希望。他还像往常一样,简约的服装、短短的棕色头发、一点金色眼线膏。我们互相拥抱,我差点忍不住把斯诺总统来家里的事告诉他。但我没有,我决定先告诉黑密斯,他最清楚谁该知道这事。跟西纳说话感觉很轻松。最近我们搬家后在电话里聊了很多。有点可笑的是,我们认识的人里几乎没什么人有电话。当然皮塔有电话,但我不常跟他聊天。黑密斯几年前就把电话线从墙壁里扯掉了。我的朋友,市长的女儿马奇家里倒是有电话,可我们要有什么话说,就当面说。起先,这电话几乎没有用,可后来,西纳打来电话,他鼓励我培养自己的才艺。

每个胜利者都须有一种才艺。因为在赢得比赛后既不用上学,也无需工作。胜利者才艺可以表现在任何方面,任何可供记者采访的才艺。皮塔的才艺表现在绘画方面。以前他在父母的作坊里做霜糖,已有很多年,而现在他富有了,可以在画布上尽情涂画。我没有特殊才能,除非把打猎算上,可那是非法的,不能算在内。或者唱歌,而我一万年也不会为凯匹特唱歌。妈妈想在艾菲·特琳奇给列出的单子里给我选一样,例如烹调、插花、吹长笛。可一个都不适合我,倒是波丽姆对这三样很有感觉。最后,还是西纳帮了我,他鼓励我培养对服装设计的兴趣,这对我提出很高的要求,因为我对此根本没兴趣;可因为学设计能跟西纳通话,我就答应了,而西纳也表示会尽心尽力。

此刻,西纳正在起居室安排和才艺展示有关的一切:服装、布料、包含有他的设计图案的草稿。我拿起一张设计草稿,仔细地看着假定是由我设计的图案。

“你知道,我还真挺有前途的。”我说。

“i决穿上衣服,你这没用的家伙。”他说着,朝我扔过来一捆衣服。

也许我对服装设计不感兴趣,可我真的很喜欢西纳为我设计的服装。就像这些,用厚而软的布料制作的潇洒的长裤、穿着舒适的白衬衫、用绿蓝灰三色毛线编织的柔软的毛衣、带袢扣的皮靴,这双靴子可不夹我的脚。

“这些衣服都是我设计的喽?”我说。

“不,你很渴望能为自己设计服装,成为像我一样的设计师,我是你心目中的英雄。”西纳说道。他随手递给我一沓卡片,“在摄影师拍摄服装的时候,你要照着这上面的文字念。尽量显出你很认真的样子。”

正说着,艾菲·特琳奇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头戴南瓜色的假发,特别惹眼。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她上来吻了我的两颊,一边挥手示意让摄影记者进屋,同时让我站在拍摄的特定位置。在凯匹特,我们的行程都靠艾菲安排,所以我也尽量配合她。接下来的时间,我像一个木偶被摆来摆去,时不时拿起一套服装,说着一些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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