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血色赌石-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上传出脚步声,慕云一脸冷漠出现在楼梯口;缓步下楼,目中无人坐进沙发,绷着脸一言不发。段爷轻声柔气劝阿香坐下,讨好似地说:“阿香他不懂事,你别生气,好好的谈;我去厨房,今天大家吃餐团圆饭。”转身避开。
  看得出,阿香见到慕云内心还是蛮欢喜的,撇着嘴故作不屑,在欣赏他的冷漠。过后忍不住轻蔑冷笑:“阿哥,你这算哪样?不像个男人,看我以后咋个收拾你!”
  见他点燃支烟,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熏死人的!”阿香气得一把夺过烟甩掉,用脚碾得稀烂:“抽你个头啊!说话呀——咋像死人!是哪个欠你的!”
  “当然有人欠我的……”慕云口气冰冷,“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半月之内我把事情处理妥善?可怜阿慧被迫同意回国,你为哪样还不放过她?并将我一同投进监狱!”
  “放屁!”阿香惊得瞠目结舌,过后望他委屈地喊叫:“你骗人——阿香再咋个没人性,也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
  见他脸色冷漠无动于衷,她伤心地问:“阿哥,你相信阿香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认为阿香会这么歹毒,是吧?那我为哪样到处花钱求人救你?你咋个要追到孟芒镇死皮赖脸求我?还有在格莫村庄……是王八蛋把老娘骗上床的!”
  

流水落花(9)
“如果你是我,这样凌辱阿慧你会咋个想?我与她有患难之交啊——你晓不晓得她当时多可怜?我一提送她回国,她像被人扒得光光的,给再多的钱也不要,只求早走!第二天,你竟在她伤口上抹盐……”想起阿慧蹲土牢的惨状,慕云的心都碎了。
  见他说得动情,根本就不相信她;想必她嘴说出血,他认为吐的是槟榔水!阿香心里满是醋意:“哟,还蛮怜香惜玉的嘛——你爱上阿慧只管随她去,老娘不稀罕,但为哪样朝老娘头上泼脏水?无聊!”
  本想以此缓和一下的,不料慕云寸步不让,盯着她说:“是的,之前我死都不相信是你干的,直到放我回家才终于弄清楚。阿香,你为哪样做这种事!”
  阿香一听气得站起,泪在眼眶打转,手颤抖地指着他:“你王八蛋——想冤死我是不是?难道还不清楚我把心挖给你了……现在竟然借故倒打一耙!原来茶楼说的是花言巧语,是骗人!”提起绣包指着慕云哭喊:“天啦——我咋个认识了你的……枉费了阿香的一番真情!阿哥,你把信物还给我……还给我!”
  一听她要信物,慕云的心猛地一颤,顿时方寸大乱,紧捏胸口的玉佛:“我不给,就是不给!那是不可能的!”见他不肯交还,阿香气冲冲地朝外走。
  “等等!你认识把抓我进监狱的高官,只要说清这件事,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慕云的话从后追来,阿香听得愣住,踌躇了一会说:“阿哥,你连自己的婆娘都不相信,还问我认识哪样高官?难道这人比阿香在你心目中还重要……看样子阿香这辈子命中不幸,恐怕是我们缘分已尽?”说罢泪流满面,匆匆跨进车厢。
  车门咣地一声关上,震得慕云脑袋一片空白,难道是自己错了?她认识奈枝将军何来到处求人?可是车已发动,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一听汽车发动机声,段爷窜出厨房,像帽子被风吹跑了的追:“停车停车——阿香我有话要说——”可是奔驰车吱地一声,像离弦之箭上了公路。
  段爷蔫头耷脑返回,对慕云一跺脚:“你这个憨包儿!晓得自己干了哪样好事哟——”坐在沙发沮丧地抱着头,断断续续说起敏顿和赛当那合伙诈骗,好在阿香及时拯救,他才幸免于难。
  “段爷您为哪样不早说!”慕云痛悔不已,难怪阿香说“枉费她一番真情”的,那可是洋楼巨款和段爷的一条命啦!
  “办这种傻事,想起来就羞愧,你叫我咋个说得出口嘛?”过了许久,段爷抬起阴郁的脸问:“慕云,你对阿香到底了解多少?”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慕云草草叙说两人相识的经过,以及她的家庭背景。
  “不对不对,你根本不了解她!”段爷摇了摇手,“那么我再问你,晓得阿香为哪样一再向你索要信物?”
  奇怪,难道阿香是天使或魔鬼不成?思前想后不对头,慕云一旦醒悟脸色骤变,内心震惊不已。段爷抓着他的手说:“你哪样都不要说了,我晓得你转过筋来……”
   。 想看书来

灯火阑珊(1)
段爷对他的两栋别墅耿耿于怀,那是昔日英国皇家贵族建筑,别墅不用说有多考究,配有花园泳池,在佤城著名的曼德勒山风景区,即华侨说的“小明山”。那里环境优美,浓荫掩映,显得分外清幽凉爽;佤城被喻为火炉,它是里面难得的避暑胜地。
  为这两栋别墅和年轻漂亮的小老婆,段爷两次被赛当那诈骗,并差点丢命。段爷是公认的赌石高手、亡命赌徒,也是应付社会坑蒙拐骗的弱智。慕云被抓进监狱,段爷绝望之极,这辈子注定是赛当那的菜,伤心报仇雪恨没有指望。
  现在慕云放了回来,他段爷还怕谁呀!赛当那骗他的钱还烦他脑袋一根筋,说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妈的,现在看谁的头被猪啃了!那小婆娘他可以不要,但两栋别墅非姓段不可!于是多次跟慕云商量,他年事已高,再也不能等了,死前最大的愿望是躺在别墅里闭眼!
  其实慕云早有打算,同时也理解段爷,事情并非两栋别墅那么简单,而是一口男人咽不下的恶气。之前赎楼的资金不够,时机不成熟,他没有实力与赛当那斗;刚刚筹集到复仇资金,他被抓进监狱,其间段爷不会理财,将积蓄花得所剩不多。然而赌石场需要大量资金作后盾,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捡银子。现在他要充分利用赌石绝技去扑捉机会,边积攒资金,边寻机与赛当那了断生死!
  师徒驻扎佤城酒店,成天辗转赌石场,一听到有好货就闻风而动。半年下来赚得钵满盆盈,将佤城的好赌货淘了一遍。由此慕云名声大震,被佤城高手公认为赌石大王。人家看石头出自哪个场口,能猜出七分准就是了不起的高手;而慕云不仅一口说出石头的场口,而且看眼戒面就能猜出九分准,倾倒无数高手。从事赌石的无一不是起起伏伏,有赚六赔四的概率就很不错了。但人家只见慕云出手就赚,很少见他赌垮。这下同行吃惊不小,当作惊天秘密纷纷登门求教。
  对此慕云不以为然,说没有奥秘,道理很简单,就是要具备目空一切的赌徒心态,关键时刻临危不惧、势在必得。俗话说赌石是“七分技巧,三分运气”,其实更是心理承受能力和综合素质的大考验,瞬间决定平地暴富还是倾家荡产,玩的就是心惊肉跳。只要真正做到赢得起,亦输得起;不卑不亢,以平常心对待,自然头脑冷静赚大于赔。道理简单人人都明白,可是人天生就高不就低,能富不能穷,临场实战就懵懂了:要么为贪图那点小利,结果石头翻脸垮得倾家荡产;要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明知唾手可得的暴利,就因为“怕”字作怪,稍有犹豫失之交臂,过后痛定思痛悔不欲生。赌石就是赌徒,这既是人性弱点的大暴露,同时也是追求心性修炼的最佳地。
  一席话说得人家大彻大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世上确实最容易的是“说”,最难的是“做”,人总在理想与现实中倍受折磨,何况是视惊心动魄的赌石如闲庭信步。缅甸人信佛教,华侨也不例外,每天不忘烧香磕头祈求佛的大智慧,但真正能做到六根清静的微乎其微。
  玩赌石的分两大类,一类是顶尖高手和大玉石商,他们资本雄厚,凭此身份出入高档赌石场,所看的货世面难得一见。但大部分属小打小闹的散勇游骑,手里仅有几件民间藏货,他们本钱小,收件货不容易,往往不到价位不出手。
  师徒俩名震佤城毫无大牌架子,企图咸鱼翻身的华侨趋之若鹜来朝拜,两人的客房自然高朋满座;有来请教指点迷津的,有借两人的名声做中介的,也有心怀叵测之徒……房间每天川流不息。桌上的烟尽管抽,茶叶充足自己泡,老乡们围着段爷抽烟喝茶谈赌石。
  玩赌石的从不轻易给人看货,除非你是买主;更不用说登门求教,一旦你看出货的毛病,又口风不严,他当宝的石头就惨了,变成一脚踩到甩也甩不掉的臭狗屎。由于师徒俩人品好、有君子风度,所以大家对老乡抱以极大的信任。尤其是慕云看过的货,立马被打上品牌效应,货主抱着石头像得了疝气的,走起路来跩得很,“这石头芦医生看过!”就这一句话,价格肯定下不来。因为圈内人都清楚,赌石大王从没看走眼,只要他看过的就是好货。当然,你拿块“砖头”慕云肯定不会看,一旦他肯开慧眼,货主抱住石头如获至宝,走时不忘丢下茶水钱。
  

灯火阑珊(2)
段爷十分满足这种热闹场面,每天忙于给老乡泡茶、看石头;与人谈赌石精神好得很,像抽了“四号”的,挺三天三夜不打盹。这些混迹市井的老乡正经事不干,吹牛的本事堪称一流,成天揣着宝贝石头指望一夜石破天惊,里面呼地崩出座金山。每天大清早,伙计们裹着波索像群鸭婆不约而至,脱掉破拖鞋、盘腿翘起臭脚丫子,或坐床凳,或靠沙发;不要钱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免费的茶叶一天换它好几遍。弄得酒店房间乌烟瘴气,满地烟蒂痰迹,脏得不堪入目;茶喝多了就爱跑洗手间,弄得屎尿斑斓,臊臭刺鼻。酒店里意见很大,服务生恨不得将师徒俩赶走。
  时间一长慕云受不了了,这哪里是交流赌石,纯属是老混混带小混混的繁殖场。而段爷成了这群华侨混混的总帮头,他毫不在乎慕云的厌恶,反倒把这当成是种莫大的享受。段爷最怕的是寂寞,一旦起风下雨无人来,他就像掉魂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然后毅然出门找人聊天。片刻的安宁是慕云难得的好时光,他一人坐在房间享受冷清,遗世独立地静静思考。遗憾的是好景不长,清静的日子随风雨结束,段爷又将房间变成茶馆,一旦与人谈赌石连祖宗八代都忘光了,叫他哪里还记得赎别墅?
  已经两个月没赌一件石头了,“点灯节”这天,这些满脑子发财的华侨老少不回家忙过节,却赖在这里抽烟喝茶杵牛屁眼。快到晚上十一点了,混混帮还没散场的意思。慕云实在忍无可忍下逐客令。过后收拾满桌遍地的残茶烟蒂,不由得牢骚满腹,烦段爷沉溺富足,好了伤疤忘了疮;每天正经事不干,把房间弄得像垃圾场;这样成天闹哄哄的,倒不如改行开茶馆。而他后面还有许多要紧事等着办,当务之急是要赌涨两件石头;然后马上筹划找赛当那赎别墅,不知段爷是否还记得正经事?!
  对慕云赶走华侨老乡段爷满脸不高兴,不以为然地说:日子长着呢,现在他要过好每一天,不能让快活浪费;你也别小看赎别墅,这么多年他为这事伤透了脑筋!手上不积攒五千万就没法与赛当那斗,可是他一时去哪里弄到这大笔钱!
  真是不可救药!就因为赎别墅难,才要到处捕捉机会呀!成天像坐茶馆的比吹牛,您能吹出天文数字!慕云不愿与他争论,说从明天起,晚上他回城郊洋楼,白天去赌石场。
  段爷当场火了:“他们都是你的同胞啊!看在华侨的面子才来,哪有把客人朝外赶的!俗话说茶烟不分家,这是老祖宗的礼节!何况帮忙看石头是积德积善,为这些可怜的穷华侨发点小财!莫忘了自己也穷酸过,发富了就瞧不起人,还装哪样大佬的!你懂不懂人气旺就是信息集散地?晓不晓得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赎别墅!”
  “赌石不是一般人玩的!段爷说这是帮华侨老乡,倒不如说是害他们。这帮人不愿吃苦学技艺,成天吹牛,幻想石头蹦出整金山;加上心理素质差、赌性十足,就算一时暴富,最终也会落得倾家荡产,下场比现在还惨。要晓得,赌是我们华人的劣根性呢!”
  一席话说得段爷恼羞成怒:“你意思是我教坏了你,把你变成赌棍?在缅甸不赌石哪有我们的出路,说话简直是混账!”
  “好了好了段爷,我们父子俩最好不要争吵。”慕云心烦意乱地摇手制止,“您晓得我的时间实在陪不起,段爷要考虑清楚,如果您对赎别墅不感兴趣,我就另作打算。”
  “那好吧,你想干哪样就干哪样,以后我们谁也不干涉谁。”段爷一口答应,过后黯然神伤:“有谁理解我的心情,没有阿慧,我怕住在洋楼里憋死;一旦想起她可怜巴巴的,挎着包袱走了,那地方就更冷清、更孤独,我恨不得想哭……”
  顿时房间陷于死一般的沉默。搬到洋楼时是四人,晚上阿慧给大家做吃的喝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其乐融融;现在落得只剩师徒兼父子,一对华侨羁旅酒店,两人境况如此凄凉。
  这是慕云没料到的,自从阿慧走后段爷心情一蹶不振,洋楼失去女主人变得毫无生气,大院里荒草淹没花木,楼内蒙尘游丝,像座潜藏幽灵的阴森古堡。睹旧物最容易伤感,使人联想起阿慧的不幸遭遇,以及与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灯火阑珊(3)
现在他才明白,段爷的颓废是一种无泪的伤痛,不可能被他说服;因为他自己也有同感,想起阿慧就莫名地伤心,被负罪感压抑得喘不过气。同时他也对不起阿香,内心一直愧疚,枉费了她的真情厚意。他真不想在佤城呆了,打算赌石赚几笔,凑足赎别墅的钱,解决段爷养老就云游;然后去孟芒镇向阿香当面道歉,了却心愿或出家或回国。时间紧迫,这事再也不能拖了。由此他心情郁闷,起身对段爷说出去散心,逛一下夜市就回。
  走出酒店,佤城的夜色沉默而朦胧,一排昏黄的街灯映照着冷清;微风从伊洛瓦底江吹来,清凉的湿气将城中的闷热渐渐驱散。路上行人稀少,漆黑的天底下传出空洞的足音,仿佛只有他一人在夜行。这时街面的店铺了无生气,大多数人家在忙于打烊。
  缅甸的“点灯节”在中国叫“鬼节”,即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关”,不过他们是缅历七月十五。在缅甸不论是缅族还是华侨,都笃信佛教,“点灯节”是其重要的节日,风俗规定节前三个月不能动土,例如做房子、搬家、结婚等等工程性的事宜。这使他油然想起茶楼一幕,那天阿香约定半月内回孟芒镇。现在他有所醒悟,估计阿香想赶在“点灯节”前邀亲戚到场认亲,象征性地补办结婚仪式;同时也警觉,为什么奈枝将军要关他半个月才肯释放?这种猜疑一直挥之不去,但人世上的事纷繁复杂,既然是出来散心,就得多想些高兴的事。
  他享受这夜的宁静,仿佛在漫步人生路。夜幕下,佤城的“点灯节”肃穆、悄无声息。黑暗里每家在默默地给亡灵烧香,在房前屋后、大门旁边、每一棵树下,点上一盏蜡烛或油灯;然后虔诚地双掌合十给先人作揖、磕头,预祝故亡者在阴间百事顺心。游览街面,无数盏冥灯如摇曳的幽灵,星星点点从佤城铺开,一直伸延到天际、潜入黑暗的地府;放眼望去,大地成了亡灵之灯的海洋。
  这种景象与家乡的风俗差不多。文革将香烛钱纸列为“四旧”,禁止祭祀神灵和鬼魂;但是在“鬼门关”这天,被世间穷苦日子折磨怕了的人们,夜半偷偷摸摸给故亡者烧冥钱,担心苦难的亲人在阴间因拮据再受饥馑。
  缅甸的“点灯节”肃穆而庄重,触景生情,身为异国他乡之客,更钩起他的思乡情怀,家乡的山山水水、亲人们和蔼质朴的面容,如一幅幅醉人的画卷在他脑海荡漾。情到深处,他不由得咏叹起王维的千古绝唱,《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在这种潜意识的牵引下,他漫无目的地踏着灯海夜游。走着走着,抬头顿觉一惊——不知不觉来到曾与阿香相会的茶楼!
  这是座二层楼的木板尖顶茶楼,现在打量别有一番韵味。其外观涂有彩绘,形似缅甸的庙宇,又像简陋的教堂,散发浓郁的南亚风情。茶楼大厅灯光昏黄,只有两三位裹着灰布波索、头缠缅甸头巾的闲客。
  慕云不由自主走进大厅,打听楼上那间包房。女老板身着缀满金丝的彩缎笼基,头饰花花草草的,身上散发浓郁的缅族气息,并带有袭人异香,他嗅之神清气爽。她双手合十对他躬身一揖,然后精心沏泡香茶,掌灯托盘引路带他上楼。
  楼上的包间都空着,清幽得了无生气。置身其间,面对一支如豆的蜡烛,他不知自己是虔诚的信徒,还是受困的幽灵。
  在烛光里品着香茗,坐在阿香曾经坐过的沙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受。曾几何时,在这里他们情意缠绵,推心置腹一扫心头多年的阴霾;依依惜别之际,对未来渴望得很,约定半月后返朴归真,如山鬼潜入崇山莽林,携手逍遥与世无争。闲暇去看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夜深木楼,挑灯情话,憧憬男耕女织,谈苍黄三年风雨路。
  不料监狱恍若一梦,美好如海市蜃楼破灭。想起那份不了情,不知到底是谁的错?直到释放时才从文书口中得知,抓他的将军叫“奈枝”!这使他脑海蓦然浮现惊心一幕——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灯火阑珊(4)
首次去格莫村庄的途中,车在关卡被拦住,见官兵拉他去当挑伕,阿香掏出证明声嘶力竭地哭喊。现在他懂缅语,她说的人就叫“奈枝将军”!这样他才幸免于难。加之阿香在这包间与他约定“半月”回孟芒镇;碰巧,这与奈枝将军强行囚禁他的时间吻合!佳期对两人是个漫长的日子,如果阿香是等不及才出此下策,那就太没有道德了!
  奈枝提前强行遣返阿慧,至今她生死未卜、音信全无;想起阿慧被逼走的惨状,他已是愁肠寸断,悲痛难忍!由此他对阿香愤恨不已。可是过后思量,阿香再糊涂也不至于害他进监狱呀?想起那天她满心欢喜上门探望,反被伤害得凄怆哭走,由此悔恨对他像无情的鞭子抽打。阿香一去不返,再也听不到她奔驰车的声音了。之后痛定思痛,他在伤害阿香的同时,自己所受的伤比谁都深。
  这时寺庙依稀传出低回的钟声,在广袤的夜幕下发散。他抬腕看表,不知不觉坐到子夜。碰巧这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