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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安意如 TXT-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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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古训叫“别人骑马我骑驴,仔细思量我不如。待我回头往后看,后面还有挑脚汉。”相较而言,柳永的落魄还有酒色映衬。虽然浪迹青楼为士人排挤,起码还有“奉旨填词”的金子招牌。穷困的生活虽然没有磨灭姜夔的才华,却不免为他的词中注入一股清空孤硬的气息,与柳永的疏狂放诞不同,跟容若的富贵安逸多情柔靡更有天壤之别。 
  有评家说由“添个”句可知此词题画词,所题是梅花,也有一些道理。不过此词深意缱绻,要是仅仅做此解就如猪八戒吃人参果般暴殄天珍了。容若咏梅,不同于其他词人,而略通与林逋之处是他主观上将梅视若女子,甚至是意中人,在主观上摈弃了自己的存在。看遍全词,他仿佛是在感慨怜惜自己的爱人,一个稚弱清高的女子。那梅与他,仿佛是对月临影的故知,彼此是平然对坐的尊重。不存在谁被赏,谁被赞的问题。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为泥碾作尘,惟有香如故。”陆游的咏梅词也高妙极了,他借梅比喻为人的原则和品德,姜夔却织进了个人身世盛衰之感。姜夔,或者是陆游,他们的咏梅词诚然手法高妙,单从艺术高度来讲是容若所不及的。梅也好,兰也好,在他们的言头笔下风姿绰绰,捧得再高刻画再精美,终究也是一件承载他们思想趣志的道具。 
  读到这一首时,那种感觉是一段情路已近尾端。仿佛路行要尽了。容若在词中所写的感受,环佩归来月上时,语意沉痛。虽是化用前人句,却自有神魂。似乎是在说他已经预感到恋人似那远嫁异域不能生还的王昭君,永远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了。和姜夔一样此生花开尽,旧情难待。 
  减字木兰花 
  花从冷眼,自惜寻春来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卿。 
  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若解相思,定与韩凭共一枝。 
  【那见卿】 
  晋干宝《搜神记》卷十一载,战国时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何氏美貌,康王夺之,并囚禁韩凭。韩凭自杀。何氏亦从高台投下而死。遗书于衣带,请求与韩凭合葬。王勿听,命里人埋之,两坟相望。不久,二冢之端各生大梓木,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长栖树上,交颈哀鸣,宋人哀之,遂名其木曰“相思树”。         
减字木兰花(5)       
  仗势欺人的事情,从来不少,夺人妻子的事,也史不绝书。贫贱的人总被富贵的人欺压,职位低的人总被职位高的压制,社会的种种不平山高水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讨论的尽,然而有一点又是公平的,在富贵的人上面,一定有更显贵的人,职位高的人上面一定有更有权势的人,即使是霸绝天下在世间无所不能的人,他也一样受到超越人力之外的力道掌控,比如生死,比如老病。况且人世间还有种种权势地位不可控制的纯净变动,箱人心的向背,情感的取舍。 
  假若不是有此种神圣力量存在,那么人间所有的秩序也无从建立,所有的规范也不能遵从,人世紊乱如洪荒初现,种种自我欲念肆虐,最终人亦将无法立足这个世界。 
  容若和韩凭差不多无奈,韩凭妻被宋康王所夺,身为下僚无能为力,惟有悲泣而已。与妻子也只有死后魂魄化鸟相守。这种遭遇和眼睁睁看着恋人被送入宫的容若何其相似?容若是和韩凭一样的相思断肠人,所以能够了解他的感受。 
  这一首上阕无大的歧意,是说与所恋女子擦身而过,无缘结为夫妻,虽然说,知道今生,知道今生已经不能见到她了。然爱恋之心无可化解,总是深深思念她。心中所念的绝代佳人一定会理解这样相思的苦楚。彼此相思,一定会愿意像何氏和韩凭化成枝叶相缠的相思树。此处以韩凭暗指自己,以绝代佳人代指自己的爱人。关键在于下阕所用的韩凭的典故,容若用相思树的典故暗示了是为比自己更显贵的人恋人夺去,此生已无望结合。 
  在外人看来他是相国公子,贵不可言。然而在惟我独尊我皇权面前,他也只有无能为力俯首让路的份。 
  在苏雪林的论断里,解《饮水词》里几首“减字木兰花”均是容若为着入宫的恋人而做。我认为有理。六首读下来,容若的心思转变有迹可循,宛然可见,到这一句:“定与韩凭共一枝。”时,像坠入深海无力上泅的人,容若心里已经开始绝望。 
  尘世间最遥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皇帝也有一种无奈,他拥有很多女人,敬畏,讨好,乱花渐欲迷人眼,却少有人同他是真爱。却如同断崖独坐,与人事皆有距离。事情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越想得到,越得不到,像故事里的宋康王。 
  人的内心需索弯曲艰难却自得空间,与所处外界实有差别。权势地位容易得到也容易失去,像流云变幻。君王身坐龙庭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内心孤独。而一个隐士食不过午居无定所却可以心有大千世界,觉得自己很富有。权势难得时重过一切,一旦到手却并不能真正的满足内心需要,有时反而会因为登临了绝顶,眼界无垠,而益觉空虚。         
菩萨蛮(1)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己见残红舞。不忍覆馀觞,临风泪数行。 
  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 
  【当时月vs异当时】 
  这词要从唐朝说起,《菩萨蛮》又名《子夜歌》、《巫山一片云》,是唐朝教坊曲名,据记载,唐宣宗时,女蛮国入贡,其人高髻金冠,璎珞被体,故称菩萨蛮队,乐工因作《菩萨蛮曲》。不是菩萨也发脾气耍蛮的意思。 
  唐玄宗时汝阳王李琎小字“花奴”。奴是昵城,宋武帝刘裕的小名就叫“寄奴”,李白也称自己的儿子为明月奴。李琎善羯鼓,羯鼓,一种乐器,状如漆桶,下承以牙床,鼓之两头俱击。据说此乐器出自匈奴。 
  玄宗也善羯鼓,因此对李琎特钟爱之,曾说:“花奴姿质明莹,肌发光细,非人间人,必神仙谪堕也。”(见《羯鼓录》)又,玄宗尝于二月初一晨,见宫中景色明丽,柳杏将吐,遂命高力士取羯鼓临轩纵击一曲《春光好》,曲终,花已发坼。玄宗笑言:“此一事不唤我作天公可乎?”玄宗以鼓催花的狂妄自豪和祖母则天大帝以诗催花的做法一脉相承。 
  唐朝人的任性纵情总带着天亲地近的色彩,有新石器时代对着红日高山丛莽舞蹈的肆意。后来达官贵人筵席之上常击鼓为乐,以助酒兴。然而后来人少有那种肆意无畏的兴头,多了不忍覆馀觞的小心翼翼,越是想留存好景越是容易多愁善感,临风泪数行的气质所为就有刻意的萧瑟和黯然了。 
  容若这首词由离筵写起,用羯鼓催花之典实,花开即落,暗语好景不常。用盛筵将散,离别在即的情景,表达了伤春伤别的惆怅。下阕承上阕情景情绪再加点染,进一步刻画今日空自对月的寂寞凄清。结二句落在了此刻的实处,写月下的痴情思念,无法排解的愁苦幽伤。 
  容若词集中另一阕《菩萨蛮》曰:“梦回酒醒三通鼓,断肠啼ǚ纱ΑP潞薷艉齑埃奚览峒感小O嗨己未λ担靠斩缘笔痹隆T乱惨斓笔保艌K照鬓丝。”立意构思乃至遣词用句,都与此阕雷同。评家多认为可能一是初稿,一是改稿,然改易处甚多,结集时就两首并存。 
  毛泽东《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批为:“悼亡”,这两个字点评实在是精刮得很。 
  梦回酒醒三通鼓,断肠啼鴂花飞处。新恨隔红窗,罗衫泪几行。 
  相思何处说,空有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团圞照鬓丝。 
  ——菩萨蛮(其二) 
  此阕亦是月夜怀人之作,词情意境同与前阕《菩萨蛮》,凄惋缠绵之至。三更鼓之时酒醒梦回;显然是伤痛彻骨,酒也不能彻底麻痹。古人夜里打更报时,一夜分为五更,三更鼓即半夜时。 
  半夜酒醒情意阑珊,此刻耳边偏又传来杜鹃的悲啼之声,伤情益增,愁心逾重。在酒精的放松抚慰下,人怎么能不清泪涟涟?可恨此情此怨又无处可说。当头之明月犹在,却与那时不同。它现在只是照映着孤独一人了。 
  古代的男文人们很牛,他们可以自如的变换角色,揣摩女子的心态,也常通过想象女子对自己的思念展开描写。“新恨隔红窗,罗衫泪几行。”写得伤感彻骨;沁人心脾。即是假借女子对男子的爱来寄托自己的情思,借女人的口来表达难以启齿过于缠绵的情感。 
  又是借酒浇愁见花落泪对月伤心新恨旧愁百感交集。容若心肠九曲,总是为了一个情字。如丝如缕,萦回不绝。不过能将相思之苦,婉曲道来,絮而不烦,这亦是天赋情种,有如情花烂漫到难管难收,此一等纵情执定亦是纳兰词题材狭窄却出尘高妙处。 
  把这阕《菩萨蛮》词和前阕合起来看,有珠联璧合,互为补益的妙处。因着词境相同,更可由细处看出尘光流转,容若心思的点点差别。本来《饮水词》就不是揽天括地的壮书,由此细处一可细观容若心态情绪的迭转,二来,在相对狭小的范围内写出这么精妙而令人称道的词章,足见容若才情高绝。         
菩萨蛮(2)       
  容若的两阕词都提到了当时月。古代没有电,光源惜缺,白天靠太阳,晚上就靠月亮了。素净也有素净的好,明月当空,两个人一起看月亮,在月亮下山盟海誓或者牵着小手散步很能创造气氛,帮助感情发展。就算两人不在一处,也可以约好同看天涯明月,寄取相思。明月时常成为爱情的见证,最著名的神话“嫦娥奔月”即反映了古人对月亮的迷恋和幻想,亦隐证了无论是实际需要还是精神层面,月亮在古人心中都关系重大。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里关于人生,时光,自然的感慨使人哑然。由月思人,奈何人生短促自然无尽。月在人亡是常有的事。容若“月也异当时,团圞照鬓丝”和崔护在桃花树下徘徊不去感慨人面何处的心境很相似。可惜的是,他与心爱的人之间不及崔护与桃花女的缘分深重。 
  菩萨蛮 
  新寒中酒敲窗雨,残香细袅秋情绪。才道莫伤神,青衫湿一痕。 
  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记得别伊时,桃花柳万丝。 
  【青衫湿】 
  最早读到关于青衫的字句,是少年课本上的《琵琶行》。那时老师逐字逐句的解释,虽然有剥皮拆骨之嫌,不过这种“凌迟”的解法确实让人记忆深刻。“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就这样映入脑海。至于白居易,彼时课本有意了遮盖了他性格中追求逸乐,浮靡讲究的士大夫一面。他习惯性地被理解成劳苦大众的代言人,作品具有无产阶级同情意识的好诗人。那时读到《琵琶行》的的最后两句是很感动的。觉得这男人十分有情,在座众人都只是看客,听琵琶女演奏琵琶,只有他是真心的为琵琶女的身世伤心。 
  现在想起来为当初的单纯失笑。白居易四十四岁在长安任太子左赞善大夫,六月,首上疏请捕刺杀宰相武元衡之贼,为执政所恶。八月,乃奏贬州刺史。王涯复论不当治郡,追改江州司马。元合十年秋夜浔阳江头送客,遇见一琵琶女,作《琵琶行》。 
  按唐代官制,九品官服为青,州司马为五品,服浅绯。怎么算也轮不到他穿青衫。自言江州司马,可知当晚他穿的是便装,估计为了写出来押韵叫“青衫”却因此骗了后世多少纯情学生。 
  他白居易哪里是为琵琶女的身世而伤心,当真是这样尊重女性惜玉怜香,他也不用蓄家妓过百了。“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娥眉。”这可是他老人家沾沾自许,洋洋自得的名言。在对美色的追逐和喜新厌旧上,白居易先生绝对是那位被他拿来说事的琵琶女的倒霉丈夫的前辈。他哭只是因被长安旧倡女的际遇感触,联想到自身的遭遇。那时泪流满面即使不为琵琶女,起码有一点真心,如他自己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其实他有什么值得哭的?官场沉浮有什么沦落可言?贬官之后都是五品。王维四十五岁才七品,更别说李白了。再说上头你死我活,你跟着搀和,政治上没押错宝贬官也是理所当然。我也质疑他在自序里说的“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他是否真有那么淡定还怡然?要知道文字最是遮羞布,文人的清高自诩向来作不得真,我倒是相信他后面说的:“感斯人言,是夕,始觉有迁谪意,因为长句歌以赠之,凡六百一十六言,命曰琵琶行。”《琵琶行》为长安故倡女感今伤昔而作,又连绾己身迁谪失路之怀。这才符合当时白居易的失意文人心态。 
  然而无论白居易当年听曲时落泪的真心有几两。有一点确实不可否认,自他之后,青衫成为时髦的失意装扮,青衫泪更是男儿泪的代称。一个青衫磊落的男人肯为女人哭是难得的。他为你流下眼泪的同时也放低了自尊,臣服于对你的感情。容若虽然敏感却不懦弱,有坚持和原则,所以也算是个磊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多感一点,女人看了也是喜他多情,越读越有安全感,而不会觉得容若软弱可欺。         
菩萨蛮(3)       
  此篇写自己春日与伊人别后,秋日的苦苦相思。上阕前二句写此时眼前情景,新寒冷雨敲窗时,说明时已浅秋,接下来二句转写自身的心理感受。“一痕”两字清切准确,体现出容若工于字句的习惯。下阕承上阕,续写此际心绪无聊,谓自己坐卧不宁,百无聊奈。结二句又转写回忆里分别时的景象,亦景亦情地将无限惆怅尽化在桃红柳绿间了。全词翻转跳宕,直中有曲,曲处能直,将相思之苦表现得至为深细。 
  这词也是写思念之苦。有“才道莫伤神,青衫湿一痕”之语,这两句真切朴实,我极喜欢。与“为怕情多,不做怜花句”拒避无奈的心态相似。秋雨敲窗,拥衾醉卧,其境如在眼前。容若自己就是伤情人,因此对伤情的心态有非常切身的体会,写得神采飘摇,既真实又细腻。 
  ——想起与你在春天分手的情景,禁不住肝肠寸断。韶光易过,却为何我对你思念却依旧清晰如水波明镜,毫无裂痕?才对自己说,不要黯然神伤,试着放开怀抱,不要在一味留恋对你的记忆,岂料在不知不觉间又泪湿青衫。 
  弹指为佛家语,指极短极快的时间。《僧祗》云:“十二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只是有时候,时间快慢长断对某些暗自坚持的事并不具意义。我了解春光易逝,年华瓣瓣指间飞落,那又怎样呢,我依然看见你。与我在烟柳桃花深处的那场新别。 
  春光满地,无处告别。 
  菩萨蛮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西风鸣络纬,不许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问添衣】 
  捣衣,添置寒服是古代女子秋季常做的事。是把织好的布帛,铺在平滑的砧板上,用木棒敲平,以求柔软熨贴,好裁制衣服,多于秋夜进行,所以制好的衣服也被称为寒服。词调中有《捣练子》词牌,即其本意。凄冷的砧杵声又称为“寒砧”,诗词中往往用来表现征人离妇、远别故乡惆怅情绪,像王驾那句“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王诗之所以能够被人千载传颂,正是因为他如实如神的写出了思妇对远戍边关亲人的牵挂,道出关爱这种洁净如莲花的情感,文字也因此有了超越时间的力量。千年以后的人读了一样很感动。 
  子夜秋歌里“风清觉时凉,明月天色高。佳人理寒服,万结砧杵劳。”写捣衣写得风致楚楚。月下捣衣虽是劳作也是人世风景殊胜。更何况是为意中人制衣?果真到了“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时候,就更感觉不到落寞了。自家的砧声合着别家的砧声,声声阵阵,想着不远处也有人在为亲人赶制寒衣,天下有情人这样多,砧声虽寒入耳也温暖。 
  针线自古是女人的活计,缝衣制服也相应成变了女性传达爱意的方式。 
  容若此词据考证,应是作于康熙十六年秋,卢氏新亡后不久。小令所截取的,正是生活中“添衣”这么一件细节小事。自从妻子逝去之后,再没有人为容若添置寒服,对他嘘寒问暖。家里虽有仆役无数,然而所制的衣服却没有亲人间的温柔牵挂。感情的付出是相互映衬的。卢氏的离开亦使容若失去疼惜补偿她的机会。无语问添衣,为何只惯性的理解为妻子对丈夫的慰问,而不能是丈夫对妻子的关爱? 
  李白《菩萨蛮》词有“寒山一带伤心碧”,指日暮之时,山色转深。伤心是极言之辞。伤心碧即山色深碧,伤心白即极白。后人之词多类于此。在月光的映衬下水晶帘看上去一片白。水晶帘内端坐的美人已然不在。全词除却“云鬟香雾”的指代略露艳色之外,言语极平实。如果知晓这指代是化自杜甫《月夜》,明白老杜藏在“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后面的相思凄苦,恐怕连仅有的一点艳色也褪色似的洇开来,变成了白月光似的惘然。 
  此词一说是塞上思情之作,一说是“悼亡”。我细读词“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确似悼亡之音。“欲”字更是用的恰倒好处,“欲”是将出未出,想流不能流,容若将那种哀极无泪的情状写地极精准。         
菩萨蛮(4)       
  年年秋日,你为我添制寒衣,如斯似是习以为常,总觉得日久天长。手中好光阴无从消磨。你我似陌上戏春的孩童,看见花开花谢都惘然欢喜心无凄伤。待得一日光阴流尽,才醒转过来,懊悔哀伤。 
  看得见吗?是一样的秋色。秋风虫鸣月色深浓,我伫立在桐阴之下。仍似去年秋,你知我为何泪欲流? 
  此阕是容若小令中的佳作,上下阕折转之间从容淡定,然而于小处极见真情。凄婉动人之处,似是眼前梨花雪舞,宛转细碎散落一地,让人心意黯然。这一阕的最后两句,我每次读到,心里都梗然。外公是在秋天去世,去年秋时人尚在,今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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