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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廊内点起的昏暗的煤油灯，大总统夫人明白这里的电路到现在都没有修好。看着手术室外的病人痛苦地捂着腹部**挣扎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但她没有办法。
只有那些有着极其娴熟技术的优秀医生才敢在这种光线极其昏暗的情况下做极其危险复杂的手术，不然就是在杀人。看那个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病人的样子，总统夫人决心回去后一定要让丈夫尽快督促地方把医院的电路修好，不然以后不知道有多少需要手术的病人会因为断电而错过治疗的宝贵时间。
“快！把病人推到手术室里去！”
这时，两名值班的医生一脸激动地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招呼在手术室外陪同病患的护士把病人送进手术室。
“电路修好了吗？”
可是屋内和走廊上依然毫无动静的电灯告诉护士们这不过是美好的愿望而已。电力还没有恢复，这个时候推入手术室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就这样直接做手术！”
“这是在杀人！”
护士表示反对，认为这样没有把握。但医生却执意表示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的，我们今天撞了大运，来了个非常厉害的外科大夫！”
“什么厉害的外科大夫？谁呀？”
“莉莎·洛克贝尔！由洛克贝尔大夫做这次手术！”
‘莉莎洛克贝尔？！’
听到这个名字，大总统夫人回想起了爱莎在伊修巴尔的事情，当初她所在的诊所不就是叫做洛克贝尔诊所吗？难道是那个她？想着，她不禁走到手术室旁想要看看那位曾经声名大噪后来却销声匿迹的她长什么样？正说着，一位三十几岁的女性医生在另一位年纪相仿的女性医生的陪同下走出走出换衣间急匆匆地往手术室方向走了过来…………
正文 第十一章 天使
“病人的病情”
走在前去手术室的路上，临时担任主刀医师的莉莎洛克贝尔一边穿着临时从换衣间借来的白大褂一边问道
“成年男性，三十五岁，体重六十五公斤。↑，。。左肝区压痛和叩击痛明显，腹部绞痛，肝脏呈不对称性肿大并有压痛，出现charcot三联征（疼痛、寒战发热、黄疸）……”左侧的首诊大夫说道
“过往病史”说着，将手术帽带上，开始思考病人的病情
“有全身营养不良、贫血、低蛋白血症状况，曾经被确诊得过华枝睾吸虫，治愈后病症并未缓解。病人有酗酒史，有很严重的胃溃疡和十二指肠溃疡……”
各种信息在短短从换衣间走到手术室的路上汇总到洛克贝尔手上，经过分析和判断，洛克贝尔确定这个患者很可能是急性化脓性胆管炎合并或不合并肝外胆管结石伴随十二指肠溃疡。属于急性期需要尽快手术医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不管怎么说，腹腔需要动手术都是确定无疑的。’最后带好口罩，洛克贝尔已经想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
“过敏史”“没有”“心肺功能和肾功”“正常”“记录。”随从医师知道现在要写医嘱了急忙拿出笔准备记录
“阿托品皮下注射零点五毫克，羟丁酸钠注射液静脉全麻诱导量四克，每小时增加维持剂量一克。琥珀酰胆碱…………
”一边做着医嘱，一边思考着手术的方法和步骤。‘病人的病情来的太急，现在必须先把最紧急的肝脏问题解决不然病人很可能会丧命。’
“洛克贝尔大夫，您觉得这次手术该怎么做？”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手术室门口了。
“具体是哪个位置的问题现在还不好说只有打开看了才知道。”病人没有经过长期观察医生也不好做出判断，即使是十分有经验的洛克贝尔也不好乱说“乐观些，需要做高位胆管切开取石，麻烦的话可能要做左肝叶切除。”
“这……这可是很高难度的手术呀！”
取结石就不说了，那个左肝叶切除手术的风险性可是相当高的，肝内静脉血管又密又多又细走向和分支也太复杂，左肝静脉手术的成功率在肝脏手术中一向是最低的。在发明窥镜技术之前，静脉分支血管数量多到令人绝望的左肝叶一直是所有外科医生的噩梦。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这里头的情况。现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就更不要提了。只要一不小心碰伤了一根静脉分支血管就能造成手术的失败。
“事不宜迟，病人现在需要我们救治，准备手术吧。”
但如果这些就能阻止洛克贝尔一声那莉莎就不是洛克贝尔家的人了。
就在她带着副手医生和护士进屋地时候，并没有留意到在手术室外头站着一位年纪比她大很多的女性。从她走出换衣间就一直在望着她。直到她走进手术室。太阳已经落下，夜晚很是漫长，复合手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更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手术室门口，除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没有别的照明设备，随着时间的推移，睡意渐渐袭来总统夫人静静地靠在了椅背上睡着了。
她有些累了。
今天早上得知女儿得事情急匆匆从首都赶过来，经过半天的颠簸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害怕自己的女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会受到伤害，直到见到孩子安然无恙精神状态也很好才稍微放下一直悬在喉咙的心。‘原来……熬夜是这么累的事情……’
侧头，迷迷糊糊地望向已经布满星光的夜空，想起自己那现在十有**依然在办工作前忙碌的丈夫，心中的憧憬油然而生。
‘亲爱的……你每天都这么累……可我……’
想着自己平时的生活是那么的悠闲和安逸，平时除了作为国家的象征去医院和福利设施慰问一下陪丈夫迎接一下外宾做做访谈就没事情了。
和那些直到夜晚还在辛劳工作的人相比，和自己那每日为国操劳的丈夫相比，自己真是差太远了，估计……
‘就算是爱莎也比我忙好几倍吧……’
“抱歉爱莎……”
睡着前，母亲温柔地表达出自己对女儿的歉意
“妈妈又说你了……”
——————————————数小时后————————————
“咔——”
刺眼的白色光芒将整个黑暗照亮，交谈的声音代替沉寂再次成为世界的主题。下意识地因为突然出现得强光皱了下眉头，夫人从梦中醒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医院得灯光恢复了，在手术结束后，迟来的灯光终于恢复了。几名实行的医生和护士站在手术室门口心情激动地谈论起刚刚那场在一般医生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手术，心中话语中满是仰慕之情。
“洛克贝尔大夫真厉害，那么昏暗的光线下居然还能把手术做好。”
“不愧是伊修巴尔的天使，条件那么恶劣病人状况如此糟糕还能起死回生，不愧是主任最崇拜的前辈。”
‘手术……已经做完了吗？’
听到医生护士的话，夫人才明白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想想也正常，一般在这个时候自己早就已经睡了，可是这些值夜班的医生……还有那些年纪轻轻的护士……他们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并且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和他们相比，我有什么特殊吗？’……………………
“不好意思莉莎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医生休息室里，今年刚三十岁的年轻外科主任一脸感激地给忙了几个小时得好前辈莉莎递上一杯自己煮的咖啡。
“没什么艾莉娜，这是我的工作，说道谢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和温丽今晚恐怕连呆的地方都没有。”说着轻轻地给谁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温丽盖上毯子。轻声地说道“前……前辈，您这是什么话？让您这种外科界国宝留宿休息室艾莉娜应该表示歉意才对。”莉莎的感谢让原本就因为半夜让崇拜的前辈替自己主刀心生愧疚的艾莉娜瞬间面红耳赤羞涩地脑袋手一块不停地摇摆。
“而且……”
想到战后国宝级的前辈居然没有留在城市里而是回了乡下从此销声匿迹，艾莉娜变得更加消沉。“明明在伊修巴尔出力最多风险最大的就是您……可到头来您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没想过从那场战争中得到什么，我失去了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想到丈夫那逝去的背影，留下的孤独的自己和哭泣的温丽，手捧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整个人显得那么的萧索。“不说那些了，可以再帮我煮一杯咖啡吗艾莉娜？”
“当然了前辈！您困了吗？今晚艾莉娜的公寓借给您！”
“不，是手术室外病人的家属，她在外头等了很久。”
第十二章 母亲与妈妈
“讷讷~你知道吗？咱们主任其实很早就倾慕洛克贝尔大夫了哟~”
“不是吧？！咱们那个除了不怕血什么都怕尤其怕黑的天然系白富美还有这根筋？！我怎么从来没看出来？”
“那是你孤陋寡闻，她们两个在大学就认识只不过差了一个年级，后来伊修巴尔一声枪响就把医院里开刀的主任吓晕了过去是洛克贝尔大姐代她做完的手术之后还把她送回本部的。”
“听上去好像很浪漫~洛克贝尔大姐做手术时的样子好帅~人家心脏都快跳出早波来了~”
“你……在做手术的时候一直盯着莉莎姐的脸吗？”
“咱主任怎么那么没用？她到底是怎么当上外科主任的？”
“人家老爸是院长你有意见吗？”
“有意见也只能憋着呀，不然你看我怎么长的这么胖？”
“你那是胆固醇摄入太多了好吗！”*n
………………
看着一群实习医生和护士在巡诊台前扯淡，坐在楼道里的夫人听的津津有味。说实话，对于自己的唠叨和八卦属性她自己很清楚，虽然有着这方面的属性但是身为总统的妻子公开场合不能表现出来，从小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接受正统的教育从未和平民生活在一起的夫人其实一直很好奇他们的生活，随着年纪的增长也渐渐对一般民众生活的辛苦有了了解。
‘明明很辛苦，但是大家都好乐观呀，这些即使在深夜依然忙碌在岗位上的人……’
多少年来，夫人习惯了在一些不起眼的医院和学校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观察着世间的百态，品味着这些对自己陌生却近在咫尺真实存在的生活。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也相信这样的生活，相信只要每个人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希望就永远都有，国家就永远有出路，大道理传统的夫人不懂，但是看着一个个坚强的笑脸，听着他们的东加长李家短的牢骚。这种信心就会越来越强。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一下自己的丈夫在看到这些人世间最坚强而美丽的景色时的心情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大概他也是因为欣赏和喜爱这种人类的快乐与坚强才毅然决心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国家。
‘亲爱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对于自己的丈夫，夫人总是如此信任，而且坚定不移。
“给~”
不知什么时候，一杯温热的咖啡递到了夫人的面前，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美丽却缺乏保养，疲惫却温柔的笑容。
“晚上天冷，喝了暖暖身子吧。”
即使走廊内的光线已经恢复如初，即使夫人刚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朦胧……看着眼前这位年纪比自己小上很多的医生，夫人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阳光般温暖的气息。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能被她身上散发出的这种雨后阳光的气质所吸引。那种在经过无尽大雨磅礴乌云密布后穿透绝望的乌云照耀在大地上给于人们希望与温暖的第一缕阳光。
“手术很顺利，虽然还需要入院观察一段时间但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请不要担心。”
说着，洛克贝尔大夫拿着自己的杯子坐在了夫人的一旁。她知道一般这个时候病人家属总是会想了解家人的情况。
“谢谢你的咖啡，可我并不是病人的家属。”
虽然还没说上话，但夫人已经对身边这位洛克贝尔大夫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啊……是吗？不好意思，看你已经在手术室外等了好几个小时我还以为……”
“我是爱莎的母亲。”
不是总统夫人，仅仅是女儿的母亲而已。
“爱莎的母亲……您就是……”
“仅仅是爱莎的母亲而已。”
在这位有着崇高职业道德和坚定理想的医生面前，总统夫人不觉得自己在哪些地方比这位洛克贝尔大夫高出哪怕一点。
“……”
明白了总统夫人的意思，洛克贝尔大夫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等待着夫人说话，她还不清楚夫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谢谢你，洛克贝尔大夫，真的十分谢谢你。”
态度诚恳地，总统夫人说。
见到总统夫人突然出现又突然给自己道谢，莎拉·洛克贝尔几次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论应付这种场合，她不擅长。虽然当医生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但那毕竟是看病，作为一个医生而且是极其敬业的医生她没有时间去学习那些八面玲珑的交际技巧，她总是有什么说设么，这是洛克贝尔家一贯的风格。
“真的很不一样呢。”
“哦？”
疑惑地哦了一声，总统夫人不明白莎拉的意思。
简单回忆一下，莎拉想起来了，爱莎的全名是艾斯德斯，是大总统的女儿那么自然总统夫人就是她的母亲，但让她把爱莎的强硬作风和这一看就是温柔贤惠的贤妻良母类型的女性联系起来……真的很难。
“您和爱莎，在各方面都很不一样呢。”
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是她的习惯。
“是呀，很多人都这样说过。”
想着那从小就和自己不合拍的女儿，夫人也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爱莎……她在性格和作风上受她父亲的教育和影响很深，从小又十分顽劣。很多事情就算我说她她也不听，一有什么事情总是缠着她父亲征求他的意见……那时虽然我也很想把爱莎教育成一个符合第一小姐身份的公主……但后来看来那条路真的不适合呢。”
想着离家出走后，爱莎在十几年里做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总统夫人至今心有余悸，每当想到自己的孩子做出那种事情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教育和教导孩子的责任而深深自责。而她的丈夫却在这方面和自己完全持相反态度让她这个贤妻良母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爱莎……是一个天资过高又很顽固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除了我丈夫不让任何人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在她父亲的熏陶下从来没有思考过弱者的感受甚至直接否定弱者的价值，虽然我试图过让她理解弱者的价值但很遗憾，我一直没有做到。”大总统给爱莎配置的师资力量太雄厚了，雄厚到小时候爱莎的圈子里从来没有弱者的存在，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爱莎小时候在学校没有朋友吗？”
一般来说学校是认识朋友最好的地方，这是洛克贝尔夫人的想法
可总统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上学第一天就把班主任给打了，后来因为讨厌音乐课把音乐老师的钢琴都给砸了，最后校长实在忍受不了告诉了她父亲她就……”
“就？”
莎拉这个好孩子很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比殴打老师更严重的。
“半夜潜入校长家把校长最后两颗门牙给拔掉了。”
在此夫人没好意思说，校长嘴里当时只有这两颗牙是好的了。
“…………”
莎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当初伊修巴尔的时候虽然她已经感觉到爱莎的骨子里有顽劣的成分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她干出这些事的时候才五岁……”
“…………”
听着总统夫人的辛酸往事，莎拉突然觉得自己家温丽实在太好太乖了。
“她讨厌大家闺秀的淑女教育，也不适宜学校的集体教育，同年龄的小孩子根本不敢和她一起玩，因为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就是被她欺负的不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将来爱莎会因为犯罪被关进国家的监狱……直到那孩子从北方离家出走回来……我都觉得爱莎将来必然会犯下大错甚至成为国家甚至历史的罪人，她就是那样的性格，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凡是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说着，一脸感激地望向洛克贝尔大夫，这位散发着温暖母性与阳光的莎拉。
“直到遇到了你。”
如果说，离家出回来的爱莎是从小屁孩变成大孩子的转变，那么从伊修巴尔回来后的爱莎就是从一个有着智慧的野兽向十分任性的人的转变。
这种内心的转变从来不善解读和揣摩女人心的大总统没有察觉，但却被细心关心着女儿心灵成长的母亲察觉了。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人能用伤害或者击败爱莎的方法改变她的内心……原来我从来不曾相信但是见到了您……我相信了。”
刚才，洛克贝尔大夫在走进手术室前那种执着和坚定的感觉总统夫人依然历历在目，即使见过那么多人，夫人也觉得自己被洛克贝尔那种执着所感动。
而爱莎在洛克贝尔诊所呆了好几个月……
“即使是弱小的人，拥有强大的信念和坚定的行动一样可以改变世界让世界全世界的人彼此理解……爱莎曾经和我说过您的理念，真是了不起的理念。即使是爱莎都被您改变了。”
对于自己女儿有多固执，没有人比爱莎的母亲更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