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凭人民警察的直觉,”陈东海含蓄地说,“走,咱先找个地方吃饭。”
“好,我还真饿了,紧张,早晨我都没吃饭。”朱达仁捂了捂肚子说。
“好吧,我请客。”我说完,和朱达仁一起上了陈东海的桑塔纳警车。
星期一上午,我手拿文件刚从朱玉林的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了张副市长。自从参加招聘考试后,我一直害怕见到张副市长。
“张市长,您好。”我惴惴地打着招呼。
“雷默啊,听寿生说,这次市委组织部招聘副局级干部报名了?考得怎么样?”张国昌冷漠地笑着问。
“张市长,不过是想见见场面。”我有些难为情地回答。
“好,见见场面也好。”张国昌说完,瞥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从张副市长的语气中感到,张国昌对我这次副局级干部应聘,是不满意的,流露出对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屑神情。张副市长的轻蔑让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隐忧。我想起张副市长说起“天道酬忠”的话,心想,张副市长会不会认为我参加考试是官迷心窍、不安分、不忠诚了呢?转念一想,管他呢,木已成舟,与其隔岸观火,不如乘风破浪。我的内心世界矛盾重重。
傍晚,我和杨娜正在吃晚饭,电话响了,杨娜去接电话,“默,爸的电话。”我赶紧放下筷子接过电话。
“爸,有事吗?”
“雷默,参加局级干部考试考得怎么样啊?”父亲关切地说。
“马马虎虎,还行吧。”我敷衍着回答。
“雷默啊,人生机会不多,凡事不能马马虎虎,要认真对待。”父亲认真地说。
“爸,我知道了。”我从父亲的口气中明显体会出老人家望子成龙的期盼。
“我当校长时,胡进是我们中学的语文老师,当时关系不错,他调到区教委时,还有些联系,后来,官越做越大,就断了联系。雷默啊,用不用老爸领你见见胡部长?”
我理解父亲的心情,但是我骨子里仍然有一种锐气,“爸,不用了,我想凭自己的本事闯一闯。”
父亲听了这话很高兴,“好,闯一闯也好,要注意身体,别累着,周末把蕾蕾送我这来,我想孙女了。”
“好,爸,你也多保重身体。”
我放下电话陷入沉思,父亲一直对我在仕途上发展给予厚望,其实我不过是一颗孤独的树,虽然也向往长高,但决不可能采取往上爬的方式,这次招聘,如果只是一次攀爬运动会,我是注定要被淘汰的,父亲搞了一辈子教育,他曾经教育我,教育的最终目的不是要让学生崇拜,而是要让学生“不信”,“不信”才可能去探询,不过,我走出大学时确实什么都“不信”,以为自己可以创世纪,但是岁月的磨砺让我明白,什么都可以不信,就是不能不信权力,因为权力既决定物质,也决定精神。
第二天一早,我夹着皮包刚走进办公室,我们处的内勤小唐抱着一大堆文件和报纸兴奋地进来了。她三十刚过,因刚刚生过小孩不到一年,体态有些发胖,但容貌端庄秀丽,性格外向。
“雷处长,恭喜了。”小唐兴奋地说。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纳闷地问。
小唐把一大堆文件和报纸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拿出《东州日报》走到我办公桌前,递给我,“招聘副局级干部的笔试成绩入围人员登报了,你的总成绩全市第十名,小组第一名。”
我赶紧接过报纸看了起来。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围上来祝贺。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接听,电话是朱达仁打来的。
“雷默,祝贺老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朱达仁高兴地说。
“谢谢大哥,报纸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和东海怎么样?”我按耐住兴奋,尽量平静地问。
“我和东海都不行了,全糊了,雷默,面试好好弄啊!”朱达仁真诚地说。
我道了谢,放下电话。老杜端着茶杯走过来不无嫉妒地说:“老弟,看来你要有出头之日了。”
老杜已经过五十了,因长年在机关爬格子,头发秃得像列宁一样,为了保持形象,长年带着假发套,只有在澡堂子才能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老杜性格内向,是一个严肃而不失和蔼,精明而不失温厚的人。
“老杜,借你吉言吧。”我笑着说。
“韩寿生这小子可落榜了,看来招聘还得靠真本事啊。”老杜呷了口茶说。
“咱们办公厅就雷处长这么一个科班硕士,还不如下面的委办局呢。”小唐抱不平地说。
我笑了笑,故意谦虚地说:“小唐,文凭不能说明什么,要论文笔,我这个硕士就不如老杜这个学士。”
“雷默,你太谦虚了。”老杜听后哈哈大笑地说。
我看着报纸心中生出几分得意,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成片的林木在竞相向上成长的情景。这时,韩寿生推门走了进来,他看见我正在看入围名单,心生嫉妒,笑着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揶揄地说:“恭喜了,雷局长!”
我心想,韩寿生是个小人,这种人得罪不起,他要是天天在张副市长面前说我的坏话,也够我喝一壶的。
我马上站起来谦和地问:“生哥,找我有事?”我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椅子让给韩寿生。
韩寿生坐下后,翘着二郎腿阴腔阳气地说:“雷局长考得这么好,连张副市长都刮目相看了,以后还得请雷局长多关照啊!”
我心想,看来韩寿生是来念三七的,这个时候慎言最重要,惹不起,我躲得起。想到这儿,我谦和地说:“生哥,你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我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就出了办公室。
一个星期后,面试开始了。市环保局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肃穆,墙上挂着一条横幅:招聘副局级领导干部答辩会。答辩席上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主考官们坐在对面,几十张桌椅,座无虚席。答辩正在进行。
“请雷默同志上场。”主考官,也就是市环保局局长申建军话音一落,我随工作人员进入会议室,坐在答辩席上。
申建军平时到市政府开会,见了面客客气气的,一直给我一种和善的感觉,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严肃得像死了爹一样,弄得我心里还真有几分紧张。
“雷默同志,请你谈一谈环境与经济的关系问题。”申建军面无表情地说。
这个问题刚好撞到我的枪口上,我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9。野游
这段时间,我太累了,特别想去哪儿走走。我给陈东海打电话,东海说这段时间他也太累了,我俩一拍即合。于是,东海又约了朱达仁、张怀亮。我们商量后决定去东山风景区。
星期天上午,一辆沙漠风暴越野车挂着公安牌子停在兰京大酒店门前。酒店的工作人员往车上搬完饮料后,陈东海坐在了正驾驶的位子上,我和朱达仁也上了车,可是张怀亮好像还在等什么人,他围着车一边打手机一边来回踱步。
“怀亮,差不多了,上车吧。”朱达仁催促道。
“等一下,花落落非要跟着,全是男的也没意思。”张怀亮笑着说。
一听花落落的名字,我心里一阵发热。花落落是兰京大酒店的大堂副理,去年从清江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我和花落落认识得益于张怀亮,每次在兰京大酒店聚会,张怀亮都邀请花落落坐陪。说心里话,我第一次见花落落就有一箭穿心的感觉。花落落每次见到我的眼神也仿佛撞开了灵魂之门。只是我碍于身份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次出游,张怀亮让花落落跟着,可能别有用意。
这时,陈东海扭头说:“雷默,我看这丫头平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呀。”
“可别这么说,人家还没出嫁呢。”我不动声色地说,心想,“看来这几个小子没安好心,这是要拉我下水呀!”
“雷默,东海没瞎说,落落听说你去,非要跟着,撵都撵不走。”张怀亮干脆捅开了窗户纸。
陈东海和朱达仁哈哈坏笑起来。
“哥几个拿我开涮,是吧?”我脸色燥红地说。
不一会儿,从兰京大酒店里走出来一位神鬼之笔的美貌小姐,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了件水红碎花连衣裙,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黑玉般晶亮的眸子,雾一般长长的睫毛,头发不长也不短,发型考究而不招摇,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举一动如水畔杨柳,风中修竹,无法不让人留心凝视。
“这丫头是越来越动人了。”陈东海赞叹道。
我望着迎面走来的落落,心想,这是一个能让男人灵魂激荡的女人,既不失女性的柔美,又避免了夸张的艳丽,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我必须拿出足够的理智让自己冷静。
沙漠风暴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驶出高速公路便上了弯弯曲曲的盘山路,车紧贴着悬崖峭壁,朝上绕着,一路上,一条大河始终跟随着我们。
花落落坐在了我的身边,面颊绯红,笑声爽朗,白皙的皮肤散发出一种清香,在车中弥漫,让男人们产生欲望。
车很快下了盘山路,在山谷间行驶。山势较缓,两岸的美景若昙花在眼前匆匆而过,一路上,朱达仁、陈东海和张怀亮不停地讲着笑话,大家开心地笑着,我却没怎麽说话,心里还是放不下副局级干部招聘的事。之所以放不下,是因为我太想给我老父亲一个惊喜了,考大学时,本来我父亲希望我考中文,圆他老人家的作家梦,可是当时喊的最响的口号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生物系,到大学后就后悔了,我发现自己真正的梦想是从政,如果学文科很容易进政府机关,可是我偏偏选择了学理。尽管如此,大学毕业时刚好赶上东州市政府招聘,我毅然决然地报了名,并且以第一名的成绩叩开了仕途之路的大门。从那以后,父亲就希望我在仕途上有所发展,然而走上这条路以后,我才发现,这条路不是横着的,而是竖着的,根本不能走,只能爬。
“默哥,”花落落见我一直心事重重的,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些许调皮与天真,脉脉含情地说,“出来玩就别老想着工作,我考你个问题行不行?”
大家一听花落落要考我,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好啊,大小姐出的问题一定有意思。”陈东海起哄道。
“什么问题?”我心旌荡漾地问。
几次接触,我深知花落落是个博览群书的女孩,既活泼可爱,又机智敏锐,这可能与她的家教有关,我听张怀亮说她从小是孤儿,在叔叔家长大,他叔叔不仅是美术学院的教授,而且是个著名画家。对付这样的女孩,平庸的头脑很难应付。
“如果把世界一分为二,你会怎么分?”花落落仰着白腻如玉的鸭蛋脸,忽闪着大眼睛问。
这是一个很深的哲学问题,我没敢冒然回答,沉思间,朱达仁抢先插嘴说:“落落,这个问题问雷默等于难为他,别忘了他是学生态的,我才是学哲学的。”
“达仁,”我不服气地说,“你知道什么是生态吗?就是生物与其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生物当然包括人了,那么人与其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就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这恰恰是哲学最古老的命题,因此,生态学有一个分支就叫生态哲学。我是理学硕士,如果将世界一分为二的话,当然是分成理性的和非理性的了。”
陈东海一边开车一边说:“要让我分,我看只能分成人治的和法治的。”
朱达仁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用权威的口吻说:“你们别忘了落落的问题,正是我的专业,从哲学上分,只能分成物质的和精神的。”
张怀亮当即反驳说:“这不过是柏拉图的二分法,从哲学上分,也可分成肉体的和灵魂的。”
陈东海不服气地说:“如果这样分,那分法可太多了,我看完全可以分为现实的和历史的。”
我见落落听我们争辩,像个女巫似的咯咯地笑,便微笑着问:“落落,你认为应该怎么分呢?”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更重要的吗?”花落落诡谲地说,“如果让我分,只能分为爱着的和不爱的,你说呢,默哥?”
“落落,”陈东海逗趣地说,“女人的爱可离不开男人,你还不如干脆将世界一分为二为男人和女人呢。”
大家一下子被逗得开怀大笑,我发现花落落的脸红得像康乃馨。
沙漠风暴越野车终于下了盘山路,山里的空气沁人心脾,到处都飘荡着绿色的清香。车行途中,一处山清水秀、绿树环抱的所在,有一座小木楼,楼前立了一块木牌:“钓鱼、烤鱼”。
快到中午了,大家也都有些饿了,朱达仁是个钓鱼迷,他一看见“钓鱼、烤鱼”的牌子就嚷嚷道:“东海,那儿有钓鱼烤鱼,赶紧开过去看看,没准儿中午饭咱就在这儿吃了。”
“达仁,你真是个钓鱼迷,一看见‘钓鱼’两个字,魂儿都没了。”张怀亮笑着说。
陈东海掉转车头,驶往小木楼。车停在小木楼前,一对儿年轻夫妇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女主人走在前,长着圆脸盘,肤色不算白净,然而有着长年在山野里劳作的那种健壮的红润。男主人更是黑黝黝的脸色,宽宽的嘴岔,尽显山里人的淳朴特色。
我们刚下了车,女主人就热情地问:“几位大哥,在这儿吃午饭吗?俺这儿有山野菜,还有新鲜的虹鳟鱼。”
只见一条溪水流过小木楼,小木楼前溪水两头截住形成了一个池塘,池塘中的虹鳟鱼成群结队地漫游着,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男主人憨笑着说:“你们自己钓吧,钓上来,俺们给你们烤着吃。”
我听人说过,这地方产虹鳟鱼。虹鳟鱼必须生长在温度低的流动的溪水中。朱达仁迫不及待地拿起鱼杆,男主人递给他一团鱼饵,朱达仁抛钩入水,不一会儿,一条活蹦乱跳的虹鳟鱼被钓上来了。
花落落高兴得不得了。她从男主人手中接过鱼杆儿,抛钩入水,池塘里的鱼特别多。不一会儿,一条大虹鳟鱼咬了钩。这条虹鳟鱼劲儿很大,拽着花落落围着鱼塘转圈跑。花落落有些手忙脚乱,不停地喊:“雷默哥,雷默哥,快帮帮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赶紧拿起鱼网,帮花落落把鱼拽到池边。然后用鱼网捞出虹鳟鱼。这条鱼好大,足有三斤多。男主人接过虹鳟鱼一边收拾一边烤,女主人也连忙收拾好小木楼前的小石桌,端上来山野菜。大家兴致勃勃地围坐在小石桌旁。
鱼香扑鼻,我却被花落落脉脉含情的目光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喝酒吃鱼的我;一半是想入非非的我。
花落落是个纯情大方的女孩,喜欢你,看你的目光就火辣辣的,此时她见我被她目光逼视得低着头,便俏皮地问:“默哥,你说鱼躲在哪里最安全?”
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躲在水里最安全了。”
“不见得吧,”花落落鼻子微微翘起,睿智地说,“我们吃的这两条鱼刚才就躲在水里,这会儿连肉带灵魂都进我们肚子里了,可见,鱼即使躲在水里,也不安全,是不是?”
我知道花落落话里有话,她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鱼,她是钓鱼者,即使我躲在水里,她也吃定我了。我心想,不能让这丫头小看了,于是,我不甘示弱地问:“落落,难道鱼也有灵魂?我记得奥古斯丁说过,人是一个伟大的事物,是照着神的形象和样式造的,不是指他所穿戴的必死的身体,而是指他的理性灵魂,正是因为他具有理性灵魂,才使他享受一切兽类所没有的尊贵和荣耀。可见,只有人类才有灵魂,鱼是没有的。”
陈东海当即表示支持,“雷默说得对,人是万物的尺度,当然只有人才配有灵魂。”
“东海哥,”花落落噘着小嘴儿反驳道,“我却认为万物是平等的,人并不比鱼高贵,毕达哥拉斯就认为,灵魂是可以轮回的,不朽的灵魂可以转化成各种其他物种,一切生命形式因此就有联系了。可见,不仅鱼有灵魂,万物都有灵魂。”
一谈到哲学,朱达仁就露出权威的神情,他用总结式的口吻说:“关于灵魂是什么?到底有没有灵魂?古往今来,西方哲学家、宗教学家都各执一词,莫衷一是。苏格拉底认为,灵魂在生前肯定就存在了,人死后灵魂有三种命运:善者升天,恶者入地狱,中间的则入炼狱。赫拉克利特认为,灵魂是由火和水混合而成,优秀的灵魂主要是由高贵的火组成的干燥的灵魂,如果水在灵魂中占主导,就会变得快乐,但也意味着灵魂的死亡。伊壁鸠鲁的信徒主张,灵魂、肉体同源,认为灵魂是由和肉体其他部分一样的原子构成的;而柏拉图主义者认为,灵魂是一种非物质、非肉体的东西,与尚在人世间修炼的神同宗。亚里士多德关于灵魂的概念比较模糊,但他也明确认为,灵魂是与身体结合在一起的,并随着身体的消失而消失。奥古斯丁在基督教神学中称灵魂好比身体的‘骑手’,把物质的和非物质的两者清清楚楚的分割开来,而且认为灵魂代表真正的人。自中世纪开始,西方哲学关于灵魂的存在与性质,以及它与身体的关系的争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笛卡尔认为,人是肉体与灵魂的联合体,灵魂也就是心。斯宾诺莎认为,宇宙万物无不有心与物质两个方面。康德提出,灵魂无法以理性说明,但是心思必然会断定灵魂存在。可见,灵魂是个模糊的概念,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无论如何灵魂都是唯心的,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还是为物质决定精神干杯吧!”
“达仁,我是唯心主义者,我倒认为,人的本质是灵魂的。”张怀亮反驳说。
“怀亮,你不觉得越是灵魂的,就越是病态的吗?”朱达仁不服气地问。
“所以啊,生命是灵魂长期康复的过程。”张怀亮笑着诡辩道。
朱达仁还想辩驳,我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学哲学的,又是大学同班同学,谁也不服谁,连忙制止说:“两位大哥,生活就是灵与肉的斗争,物质与精神谁决定谁,永远也讨论不清,咱们难得进一回山,还是为鲜美的烤鱼干一杯吧。”
陈东海附和道:“雷默说的对,这进山的感觉真好,来,哥几个,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小石桌上的烤鱼,就剩下几根刺儿了,杯残狼籍。
女主人一边收拾一边问:“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大嫂,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接过话茬问。
男主人憨笑着回答:“顺着小溪往上走,有一个水库,风景不错。”
陈东海不客气地说:“老板,帮我们看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