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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满微微一笑,洒然道:“气运者,无迹无形,无法无天,存在于这天地之间,却不可捉摸,系为上古初始开辟鸿蒙之时散逸在人间的一种缘法。后天地始成,世界划分,这气运又被拘在各个世界当中,为一些人所得。得磅礴之气运者,可统领一界;得清奇之气运者,则天赋异禀;得雄浑之气运者,心性坚韧……诸如此类。然未必一人只得一种气运,万千气运集于一身也是有的。又有一种,两个集大气运于一身的人,相互扶持,也可互补不足,相得益彰,颇有珠联璧合之美。”
似乎……跟天一大能所说的福缘也没什么区别嘛。
任冉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点头对封满致谢:“受教了。”
封满瞟了她一眼,看她小嘴抿得紧紧的,似乎再没有说话的意图,双眉微不可见地一蹙,却并没有说什么,也自沉默起来。
一会儿到了地头,映入任冉眼帘的是一艘极大的船,宝光灼灼,禁制闪耀,赫然是一种中型接近大型的运输类灵器,集攻击、防御、载货运人于一体,用来界与界之间长途穿梭行商再合适不过,只是其奢华由不得人不惊叹。
至少据任冉所知,天剑门目前并没有这么大一个家伙,自然这跟天剑门并不跨界行商也有关系。
船身上还有极醒目的四个大字,玄海迷航。
字身上,一股苍然浩瀚的气息迎面而来,任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有点儿发晕。
封满在一旁款声提醒他:“这字上有大能提款时留下的笔墨意境,你还是莫要多看的好,免得为其所影响,道心产生破绽。”
任冉点头道谢,心中惊诧更深,不由咋舌这家拍卖行好大的手笔。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能以化神期大神为主要客人的,自家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贵客上门,还请入内一叙。”
一道柔和的女音从玄海迷航内部穿出来,任天行对封城微微一笑:“封宗主先请?”
“不不不不,还是任门主先请。”
封城推辞道。
任天行不再跟他谦让,一手牵了任冉,一袖拢了鸟妈,身形动也不动,这就到了玄海迷航的航字处。
“任门主好眼力。”
女音柔柔,航字霍然淡去,露出入口来,一个广袖流仙,容色极好的女修在入口处盈盈作礼:“怜寇见过任门主,预祝任门主此番能够满载而归。”
任天行颔首:“好说,你们流云阁在诸界都是有口皆碑的,相信我定然能够不虚此行。”
怜寇微微一笑,伸手礼让:“请。”
说着兀自陪任天行进去了,却将五符宗的父子二人冷落在了那里。
做生意的不是应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吗?
怎么在对待他们天剑门和五符宗这件事上如此明显的厚此薄彼?
任冉心中各种不解,虽然他们心知肚明五符宗可以算是一个反派,但滥用识种的事总不至于连这种过路做生意的都知道了才是。
再说句不恰当的话,她只是路过来卖东西的,根本无需去管客人品质的问题,就算知道了一般也会当作不知道吧。
等怜寇将他们送入包间,告辞之后,任冉疑惑地开了口。
任天行一挥袖将鸟妈放了出来,自己坐下,又招呼任冉坐下,慢条斯理地问她:“你知道拍卖是怎样进行的吗?”
任冉点头:“知道啊。”
就不说前世的经验了,便是这一世她也曾逛过坊市,见识过拍卖,只是不如这次档次高就是了。
而经任天行这么一点,任冉瞬间就想通了,拍卖么,最重要的是竞争,如果买的人一团和气,相互礼让,这举办拍卖的人又有什么赚头。
思及此,任冉不由赞叹,怜寇这一手玩得极是漂亮。
借着抬高他们天剑门来踩五符宗,固然她本身也要承担一部分五符宗的怨气,可更大的怨气却要天剑门来承受,作为被比较的对象,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做,往往也不得不承受别人的怨怼。这个道理说白了就像他们小时候痛恨“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事实上别人家的孩子何其无辜!
不过明明他们跟五符宗的人是一起来的,看上去又并没有多么不睦,那怜寇竟然就这么当场下五符宗的面子,试图因此挑起五符宗对他们对天剑门的不忿,可见她之前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五符宗那档子事,就算知道得并不那么清楚,也该大致有数了。
不过封城不至于被怜寇气到糊涂了吧,大家都是老狐狸,他们之间的矛盾怎么说都是东天界的内部矛盾,没道理让流云阁渔翁得利了才是。
任冉猜,怜寇的打算多半还是要落空的,因此她安安心心地等待好戏上演。 万剑冢的试炼,针对的是筑基期及其以下的弟子,且没有年龄限制,因此这次参与试炼的除了上次参与壶中界试炼的四人外还有不少优秀的非天剑门内部出身的弟子。
说起来,大门大派大家族出身的人在修仙中还是占据了不少优势的,不说有长辈周到老练的指点,接触修仙的年纪也小,往往是自出生起就用各种灵植做成的食物调养着,一旦懂事明理,立刻开始修炼,是以年纪轻轻就筑基者,大有人在。
诸如傅石等后来投身门派的弟子就不同了,或者因为生活的压力,或者不得门道,他们往往是进入了门派之后才开始正式的修炼,起步上晚了不少,即便再天才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那些宗派家族子弟,是以上次壶中界参与试炼的,除却个别极其逆天的人物,大多都是有背景的,便是散修,不是有个了不得的师傅,就是有着了不得的奇遇。
当下,一众弟子排排站好,任三长老与两个元婴期护法站在一处,专注地凝视着半空中的某一处。
任冉站在任天行身边,并不去看任歌,也看着那一处。
那莫非也是一个空间节点?
任冉探寻地看向鸟妈的眼睛。
鸟妈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任冉也不知道它看懂了自己的问题没有,如果它看懂了,那么它的意思是,那是一个空间节点,但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空间节点?
不多时,一个黑洞自那个空间节点处出现。
碧空千里,只那么一个黑洞,诡异又突兀,黑洞本身还散发着一种极凌厉的阴冷的气息,似乎有无数阴魂欲从那个黑洞里出来一样。
那两个元婴期的护法互看了一眼,立刻腾身到空中,动起手来。
他们并不用灵器,也不用法宝,只双手频频打出指诀,一道又一道灵气,小心地被打入那个黑洞,黑洞里的阴冷气息因此得到了压制,渐渐变得平和,而后黑洞又逐渐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只是里面是什么,外面的人完全无从探知。
任冉暗运凤凰真眼,也只看到一片昏暗和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知道是入口处本身就没什么东西,还是某种空间限制,又或她修为太低,因此不能看破。
任三长老飞至近前检验了一下,点头道:“可以进去了。”
说着他甩出一柄飞剑,化作一条如虹剑道,供弟子们通行。
虽说筑基期的弟子已然能够御剑,但在空间节点附近,还是稳妥低调些好。
不知是谁率先迈出了第一步,参与试炼的弟子们逐一踏上了剑道,任冉终于忍不住了,视线滑向了人群,落在了任歌的身上。
正好任歌也抬眼看她,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任冉扯出一个笑来,极俗气地冲任歌比了一个v,任歌抿了抿嘴唇,还以一个v字,绝然转头。
后面的齐白暗示地敲了敲他前面程尧的肩,程尧立刻颠颠地追到了任歌的贴身处,喋喋不休地问他:“这是什么暗号,剑指天南,必然凯旋吗?可剑指不是应该双指并拢的吗?不管了,我们也来比划一个吧,冉儿师妹只跟你比,不跟我们比,也忒偏心了……”
程尧的声音特别大,不独任冉听见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任冉突然就笑了,真心地笑了。有这么一群曾经共患难的小伙伴一起去,他们还这么体贴,连她的情绪都肯照顾到,特地说怪话来分她的心……虽然程尧的怪话说得实在没技术含量,一点儿也不好笑,但是她真的感觉到了,他们爱护她的心,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心的呢?
倒是她要惭愧了,自己只顾着担心任歌,丝毫也没顾上担心他们。
嗯,相信他们都会没事哒,大家和任歌,一定能平安地一起回来!
程尧的话迅速在空气中飘散,参加试炼的弟子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任三长老收起了飞剑,并两个元婴期一起落回了地面,那个入口因失去了灵力的支撑,瞬间还原为一个黑点,紧接着消失不见。
鸟妈无声地耷拉下来一根翅羽,任冉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任天行伸手牵住了她另一只手,款声安慰:“走吧,一百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再来接他们。”
“嗯。”
任冉点头,一时间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小伙伴们这么做就算了,怎么鸟妈和师尊也这么照顾她。
难道她表现得就这么明显吗,亏她还特别掩饰了。
不过,这种不舍家人的姿态虽然显得小儿女了些,但也是正常的吧,尤其是自己现在还这么小,咳。这么一想,任冉又理直气壮起来。
再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鸟妈本就是亲爹,师尊也算是自己半个爹,他们不疼爱她,谁疼爱她!
接下来任冉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充实,每天给鸟妈刷羽毛,絮絮叨叨跟鸟妈拉一些家长,一日三餐吃任歌留下的食物,然后炼丹、炼器、制符,还有修炼各式各样的功法,以及研究阵法禁制,排得满满当当的,竟是一刻都不得闲。
任天行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头,也太过安静了些,平时她是最肯说话的,跟谁都能叽叽喳喳半天,倒是任歌,话相当少。
尤其是,最近她连一封鹤信都没发过,只在自己洞府与他们的小院间来回。
想了一想,他又发现,平时跟任冉往来频繁的那几个都去了万剑冢,这也难怪她这么形单影只的。
说不得自己这个师傅要带着她出去散逛散逛了。
最近正好有一次拍卖大会,任天行大袖一挥,将门派里所有的事务都丢给了任三长老,自己带着任冉和鸟妈去参加拍卖会去了。
高阶修士所需的一些材料相当珍稀,可遇而不可求,只靠自己,又或哪怕要靠一整个门派,也难收集齐全,这就需要在高阶修士之间进行交换,又或到拍卖会上去碰碰运气。
总有那么一些商人,在界与界之间穿行,做些低买高卖的生意,也算促进了各种材料的流通,往往这一界所缺的东西,在那一界就盛产呢。
任天行最近缺一味丹药材料,名为朱心,形如鸽卵,颜色通红,足有六品,只在一些特殊的地方生长,总之东天界是无处可寻的。
另外有可能的话,任天行还想求购一只雌性的雷鸟,鸟妈来天剑门足有四五年了,倒是他这里的雌鸟一直没有下落,虽说其中有误会的成分在,但任颖的阿白其实也只是侥幸得到的而已,就算没有误会,他也寻不来雌性的雷鸟。
说来也怪,这一界雷鸟数量原本虽然算不上颇多,但也不能说是罕见,如今刻意搜寻起来竟是无迹可寻,这让任天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事正再发生一样,细细探究,却又毫无头绪。
先是小世界的频频出现,又有中世界一角的的强横插入,偏偏五符宗又闹出了识种的事,更在他们天剑门出现了域外天魔的踪迹,还有这种不知所以然的变故。
诸多事情凑在一起,由不得任天行不忧心忡忡,怎么看都是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心头事多,任天行就未免有些心不在焉,还是任冉提醒他:“师尊,好像有人过来了。”
当然,任冉自己也不知道的,她修为太低,还远没达到相距数十里都能发现别人的地步,这是鸟妈发现的,而后示警于她。
得了任冉的提醒,任天行迅速回过神来,略微感知了一下,告诉任冉说:“是五符宗的人。”
说着他又眼含热意地看了一眼鸟妈,赞道:“鸟妈的感知力真是极强,不愧是雷空,仅仅五阶就能感知这么远的距离,比起我来也差不太多了。”
“原来鸟妈真的是五阶啊。”
任冉脱口而出,这与她的判断大致不离。
任天行点头道:“确切地说是五阶巅峰,随时能突破为六阶。”
说着他含蓄地点了任冉一句:“六品的雷空,只要一成年就是六阶了。”
任冉顿时用一种相当古怪的眼神看向任天行。
任天行奇怪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任冉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鸟妈它还尚未成年,您就忙着给它张罗……咳咳,师尊,您这算不算是揠苗助长啊?”
我说这句话的重点在这儿吗?
任天行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了跳,他耐着性子为自己辩解:“高品级灵兽与妖兽的成年直接就是壮年期了,亚成年时实际上就已经可以……就已经可以……咳咳!”
怎么就落到了要跟她解释这个的地步?
任天行尴尬不已。
本来他就是想利用她并不知道高品级灵兽亚成年就可以有子嗣后代这一点,引导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怀疑,进而正视自己的身份的。
可现在这么一来,他却是间接证明了就算鸟妈尚未成年,也可以生出她来。
对于禽类这种视自己第一眼所见之人为母的本能,任天行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当然,自己也有错,自己太过迫切想要一只雷空幼崽了,这才导致她对此事印象无比深刻,根本不按他设想的那样去思索自身身世的问题。
只是四阶的神兽应该已经可以从记忆传承中得到自己这一生中第一个天赋技能了,因此哪怕之前的记忆传承并不完整,她也可以从这个天赋技能的名称中推断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才是。为何她仍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只小凤凰呢?
任天行隐隐有些担忧,莫非是她竟没能得到这个天赋技能不成。
这只直接以人形出现的小凤凰终究与一般神兽不同,任天行心中半分把握也没有,实在怕把她给养歪了。
又或者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告诉她了,最近频繁事发,她大概也猜出自己是明了她身份并非人类的了,这一二年她也渐渐长大了,到了能够妥善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
只是这时候却来不及告诉她了,刚刚他放出感知固然发觉了五符宗的人,自己也同样被五符宗的人发现了,眼下他们就要赶到。
任天行放目看向封城他们前来的方向。 回至门派,又是苦修,任冉拿那域外天魔无计可施,渐渐却发现,因为要时刻压制那些域外天魔,捆束它们的那些金线从某种程度上说竟是得到了锻炼,柔韧性方面,大有进步。
任冉干脆就把这个当成一个训练项目,不时地将金线切换一部分让它自己锻炼去。
不过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就像放了一个炸弹在识海中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开。
此刻她识海中还存着大量没消化完的“果冻”,不啻是一个能源库,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那些天神是怎么对付域外天魔的,能治疗走火入魔的丹药不知道对这些域外天魔有没有作用。
任冉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又用诸如保心丹这样的各种丹药逐一试验,渐渐的,域外天魔似乎沦为了任冉的……小白鼠?
这一日,任天行突然将任冉和任歌叫了过去,面色严肃地对他们说:“我有一件事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怎么这样郑重,这样正式?
任冉和任歌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师尊请说。”
“我知道你们两个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但是……”
任天行加重声音强调说:“这次的试炼非同小可,于任歌修剑有极大的助益,因此我想劝任歌还是参加的好。”
“什么试炼,冉儿不能参加吗?”
任歌有些犹疑地问。
“不能。”
任天行干脆地摇头:“是去万剑冢中试炼,五十年方才开放这一次,能进去的人数有限,任冉没有修剑,进去就是浪费,这对其他弟子不公。”
固然,他愿意对这一对兄妹倾斜各种资源,但是这种重要的事,他也绝不肯做无谓的浪费。
任歌看了看任冉,抿了抿唇,点头说:“我去。”
任冉欣慰地冲他扬起了一个笑脸。
任歌心中一松,果然他选对了,她是想他去的。
任天行提醒道:“这次试炼的时间偏长,足有百日之久。”
任歌迟疑地看了看任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去。”
任天行心中一松。
说实话,这次的试炼当真极其重要,原本他是没把握能够劝说任歌参加,实在是这对小兄妹太黏腻了,没想到到头来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有时候弟子之间太过和睦,这也让人烦恼啊!
任天行又细细叮嘱任歌说:“万剑冢与壶中界又不同,壶中界有壶灵护卫,只会受伤,不会致命,而万剑冢中,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需小心谨慎,不得大意!”
听闻此,任歌没多大反应,任冉倒犹豫起来了。
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试炼,她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任歌去的,可一旦生命没有保证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