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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时候,大家都忘了一件事,非常重要,无人取代的事。
贺英琦的话还没说完,萌萌就抱着脑袋,捂住了耳朵,摇头拒绝听任何话,要跑掉。
贺英琦着急,拦住人去拉萌萌的手,尽量放软了声音哄劝着,“萌萌,你好好想想,那晚你我失散之后,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这个人?”
他拿出那张凭记忆绘出的人像,浓眉大眼、宽额阔脸,萌萌根本看也不看夺过照片就撕成了碎片儿。他一怔,抓着她不让她跑,又拿出另一张过塑的照片,扳着她的小脸问“是不是他”。
萌萌还是看也不看,抓过照片一样撕,可是过塑的质地不若纸张,任她怎么撕扯甚至弄伤了手指,也只是扭曲了照片。贺英琦抓住她的手,将照片递到她面前迫她。
“啊,不要不要,魔鬼,走开走开——”
她突然厉声尖叫,反应激烈地挥开面前的一切就要跑。
众人震惊。
贺英琦与向东辰目光迅速一接,都看到了同样的惊愕和了然。
果然是那个人!
萌萌挣出贺英琦的钳制,就往外跑去,可是跑了两步她突然停下脚步了。在众人反应过来时,她竟然又跑了回来,抓起那扔在地上的过塑照片,抖着手抚去上面的尘灰,喃喃着,“不,不是大叔,绝对不是大叔。你们不能诬陷他,不准!”
这一刻,刚才那惊慌失措、恐惧瑟缩的模样都没有了,女孩大眼明亮,精光湛湛,强烈的气息惯穿全场,让众人都为之一震,都感觉到她骨子里那种坚持,执拗,谁也不能动摇的信念似乎又回来了。可是,这努力维护的人却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向东辰刹时心中绞痛,吼道,“姚萌萌,难道为了爱他,你宁愿把自己囚禁起来,就为了满足他那种变态的占有欲和……难道你未来就想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吗?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忘了你的梦想,你的追求,你喜欢的一切吗?”
“姚萌萌,你要为了厉锦琛把这一切都抛弃掉,父母,朋友,甚至连同你自己,这值得吗?!”
“值得吗?!”
萌萌被向东辰逼得步步后退,咬得下唇流血,小脸也一片苍白,刚才湛亮的眼光又浮上一层迷茫。
贺英琦急忙拦住向东辰,放软了声音,“萌萌,你别害怕,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我们只是想把那个真正伤害你的混蛋找出来,让他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不再伤害你。你相信我们,我们绝没有……”
“不,不要,走开,走开!不要……”
萌萌抱头直摇,被逼到泪流满面,精神愈发地混乱,她退无可退时,焦急紧张得开始揪抓自己的头发,甚至拿脑袋去撞向石栏,登时吓坏了众人。
女保镖在此时终于又掀开陈小飞等人,冲上前愤怒地大喝,“够了,你们不要再刺激小姐。小姐不愿意想起过去的痛,你们这样根本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你们懂不懂啊!臭小子,滚开。”
一群人怔愣中,被愤怒的女保镖揍了个人仰马翻。
萌萌趁这空隙终于跑了出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昏花,气喘不迭,脚下一个没站稳,就从石阶上摔下去,眼看着就要嗑到那片卵石地上,一道急驰而来的身影及时将她捞了回来,紧紧抱住。
她慌乱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挣扎推攘来人,小脸就被捧住了,迎上了熟悉的俊颜。
“萌萌,别怕,是我!”
她的动作停下,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呼吸急促,满脸冷汗,唇色都苍白一片,慢慢吐出了三个字,“厉,锦琛。”
厉锦琛心中一疼,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从她住院出院到现在,她一句都没叫过他,今天却在这样的情况她叫着他的名字,又一次泪流满面,脆弱无助。
“萌萌(萌萌)!”
两个随后跑来的男孩也被刚才险险的一幕,惊得声音变了调。
萌萌回头,表情又变得木讷,但隐隐透出一丝冷酷,竟然一字一句地对两男孩说,“厉锦琛是我的丈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离开他的。我们夫妻的事,请你们不要再过问插手,我不喜欢。”
她低了低头,忽又抬起眼,目光亮如双炬,“我讨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众人震惊至极。
向东辰已如遭雷劈,化成石。
陈小飞实不忍自己兄弟一腔深情竟然被这样糟蹋了,不满地吼了起来,“姚萌萌,你就吹吧!什么夫妻?你才多点儿大,说什么嫁鸡随鸡?你瞧不起咱哥们儿你就直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都他妈的……”
贺英琦一手捂住了陈小飞的嘴,眼神凶狠地警告他不准再多嘴找死。难道他们没看出来,厉锦琛已经因为女孩的泪颜,怒得快要杀人了吗?!那眼神他可比谁都清楚,之前温泽在时大家一起切磋,那男人把他和温泽一起打得无力还手时,就是这样的眼神。若不是父母还在场,恐怕他们都要去见阎王爷,或者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你真的……”
贺英琦的动作,似乎无形中坐实了萌萌话里的真相。向东辰简直不敢相信,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被抽光了,身形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女孩。
萌萌已经转回了头,将脸埋在厉锦琛怀里,浑身力气尽失。可是她感觉到男人浑身紧绷,硬如磐石,她强撑着精神,抓住他的领口,迫得他不得不收回那阴冷噬杀的眼神。
呜咽着,“阿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阿琛,带我走,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再看到他们,走,走……”她紧紧地抓着他胸口,泪水蜿蜒,滑进了他的脖颈中。
厉锦琛浑身一震,目光艰难地从男孩们身上移开,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
众人都觉得仿佛有一道冷风从脖子上刮过,一阵儿寒糁。
抱起女孩,厉锦琛大步离开。
还有人想追,却被女保镖拦住了。
人影消失,男孩们一个个僵在原地,陷入一片死样的沉默。
她竟然已经嫁给那个男人了吗?他们已经是注册的夫妻了?想起以前的种种,元首的态度,秘书长的称呼,卫丝颖的偏坦,还有父母亲之前一再地警告和阻拦……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都明示暗示过他了,他就是死活不信邪地偏向虎山行。
冰冷的俊容突然一颤,渗出一抹惨淡的笑。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男小三!
男孩紧握的指缝中,渗出一滴滴液体,腥红刺眼。
……
萌萌情绪激动,气息窒淤,上车后就哭昏了过去。
这是她自出院后,一直静心疗养,第一次如此情绪大动,身体还内虚着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昏昏沉沉地睡到入夜,再醒来时,室内一片黯沉,只有床角亮着一盏小小的灯光。窗外,已经是一片星光,霓虹灯火交相辉应。
她伸手一抚身旁,没有温度,立即撑起身四下张望,没有人。
顾不得还有些气虚,慌忙下床寻找那个人,他是不是跑去找那些人报复了?还是,又偷偷把自己藏起来,不眠不休地折腾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不吃不喝不睡地搞他的研究?更或者……
浴室里没有人,也没有被击碎的东西。
还好,他没有再自虐自残,来平衡他的心理。
那他在哪里?
萌萌跑出卧室,立即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烟味儿,朝二楼的观光阳台上一看,那大大的落地墙幕前,屹立着一个高挺的身影,孤单,寥落。一点腥红,在黯淡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厉,锦琛……”
萌萌低低一喃,就冲上楼去。不过十来级的台阶,竟然爬得她一阵气喘,有些眼花。她一头扑到男人背后,一把抓去他指间的烟蒂,声音嘶哑哽咽。
“不准吸,不准!扔掉,给我扔掉。厉锦琛,我不准——”
我不准你再把自己孤立起来,一个人纠结矛盾,缚网求死。
我不准你再伤害自己,来平衡自己扭曲难以束缚的疯狂之心。
我不准你再独自默默舔伤,承受这夜色下的孤独和冰冷。
你有我!
永远。
她去抓烟头子,也不管还燃着火,被烫了也不知,只为了一个目标:不能再让他碰毒。
“萌萌,别急。”
“你抽了多少了?”
她凶狠地质问,目光迅速扫向地面,果然又是一地的烟头子,眼中立即浮上一层绝望的水光,还是晚了一步。
“萌萌,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厉锦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可恶!”
她扬手狠狠朝他脸上打。
------题外话------
表示:萌萌真正的霸气是在虐大叔滴过程中,真正爆出来的!敌人越强大,萌萌越强大。大家明白没?本书里谁最强大?!
哦哦,都忘了今天是愚人节,感觉我被人愚弄了唉……。但是结局很完美,我换新发型了哟哟哟!哈哈哈!亲们今天愚人了吗?!
79。有一种木讷,也叫情深
女孩的小脸终于又有了一点肉,浅浅的笑容怯怯的,写满了小心翼翼。
他的眸色突然尖锐,有股气息一下子冲到胸口就要爆出来,却生生地梗在那里憋得发疼,发酸。一种无法言喻的后悔充塞了他整个心脏,他沙哑地唤出声,“萌萌……”
伸臂将女孩抱进怀里,动作很轻,但手臂很紧很紧,紧得听到她低低的呼声,他才慢慢放松了手臂,埋在她柔软的颈发间,缓缓吐息着。
良久……
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抚摸过他僵硬的背脊,温柔地安抚着他。怀里的人儿变得柔软又温暖,仿若无骨般地帖服着他。
他不是没感觉到,女孩已经变得非常听话,非常乖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反驳,他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乖乖服从,全部以他为中心转动。
她的世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就是他变态占有欲和控制欲下,最终的结果吧!
这就是他要求的。
可,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困……”
女孩轻轻地呢喃,就像小猫儿在撒娇,征询着他的意见。
“那,去洗漱吧!”
他听见自己又言不由衷地下指令。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平直,没有往日灵动,并不是平静清澈,而是迟钝木讷,不是认真,而是一种认命似的专注。
她问他,“要吗?”
他怔然,心脏又开始剧烈地收缩着疼痛,张张口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似乎又怕他不明白似的,牵着他的大手塞进自己衣服里复在她柔软的心口,问的声音平板得像在喝白开水,“你要我吗?”
在接她回来几日后的一个晚上,他看到刚沐浴后的她小脸粉红,终于有了些好气色,想到自己新制的药膳许是发挥了作用,很是安慰。但没想到他的注视似乎让她产生了某方面的误会,她突然走上前抱着他的腰问他这一样的问题。
——要吗?
他僵愣住,久久无语。
她见他这样无声,似乎以为是默许了,便当着他的面,背转过身脱掉了身上的浴袍。
那一刹,冲入眼中的景象让他错愕,惊讶,疑惑,后又了然得震惊,明白得心酸,愧疚得心疼,后悔得无能为力。
他差点儿就冲口而出说“不要”,可是偏偏喉咙和胸口一样堵塞得厉害。他绝对不能跟现在的她说一个“不”字了,看着这样的女孩,他根本说不出口。似乎说一句拒绝,就像是从自己心上剜下一块生肉,锥心刺骨。
原来有这样一种木讷呆钝,也叫痴心情深。
她傻了,痴了,还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么?!
“乖,今天我们都累了,改天吧!”
他自欺欺人着,抱着她进了卧室,同榻而眠,一夜无梦。
……
这些日子,向东辰和贺英琦合作查探强爆犯的事,进展缓慢,头绪复杂,一直没有太大进展。
萌萌恢复上课后,两人再次碰头。
贺英琦跟向东辰打听萌萌现在的情况,他自己有很重的课业,不在帝大要了解情况其实真不太方便,所以抓着机会总是不放过。
向东辰又是个酷主儿,而且对于自己不待见的人更是三句都嫌话多,对贺英琦的唠叨总是爱理不理。
两人这种交流合作心态自然不怎么合拍,常常一次会面花去大半时间都在抬杠互相酸损中消耗掉,余下两三成时间才谈正经事儿。
向东辰听得半天,突然问,“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刘鹏先在火灾现场救了萌萌?还把萌萌带到他租屋去了?多长时间?”
贺英琦没想到向东辰会关注这件小事,“我以为你知道这事。我听致诚哥说,刘鹏被他们找到时也说明了救人的情况,琛哥很感激还给对方拿了一笔感谢费,刘鹏推辞了,请求王致诚让他暑期时能进慈森集团实习。我接触的时间虽不长,不过看这人有很重的**丝气质,看起来挺憨厚老实的,胆子也小,应该不会翻出什么大浪子。”
向东辰摇头,“我不否认刘鹏看起来的确像你说的样子。他所说的那些出现的理由,也的确站得住几分脚。可是,我和小飞的直觉不对劲儿!上次我们一起去医院看苏佩佩时,他就在场,全是老好人模样。这次火灾,他怎么会那么巧又经过书店?救了人送去校医室治疗,为什么不立即联系家属,或班委,他也知道我们和萌萌的关系。却把人带回他寝室,这一点……”
“他说,他对萌萌也有些意思。一时舍不得,所以才冲动地将人带回了住处。”贺英琦索眉沉思,“这理由也不算有问题。不过你一提起来,我也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又找不出明确的证据。”
向东辰目光一亮,道,“不,就是因为觉得怪却找不出证据的这一点,本身就是证据。你不觉得,他把明明不太合理的事情扭成了一种合理,就是一种不正常的存在吗?”
贺英琦怔然,心下惊异。
向东辰却已经下了决定,“如果明的不行,那只有使点儿手段了。若不是他有问题,回头偿他一笔钱就成了。”说着,手指关节也扳得咔咔作响。
贺英琦拧眉道,“向东辰,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萌萌叫人画的那幅图,就是那个强爆犯,对不对?”
向东辰没有回应。
贺英琦想,他们各自利用自己的人肉搜索系统查遍了整个帝国,的确发现几个模样相似的人,但是这些人在事发那日前后,都不在帝都。有的的确有案底,甚至还在服刑中,且距离遥远,除非有特异功能穿梭时空,否则想要对女孩施暴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贺英琦对于他的沉默也不奇怪,“你仍在怀疑厉锦琛?据我所知,当时他一直在慈森处理公务,致诚哥和司徒烨,以及慈森很多员工都能作证。”
向东辰咬牙哼出,“那么,他们能证明那天晚上你俩失散之后,八点到隔日的八点之间,厉锦琛的所在吗?他们是亲眼看到亮着灯的办公室里的人,就是厉锦琛吗?”
一连串疑问,问得贺英琦嘎然失声。
……
放学后,男生宿舍楼下。
“真有你的啊,刘鹏!竟然通过慈森的变态终审,那可是学长们都诅咒的十八铜人阵,能闯过去的都是非人类呢!”
“去你的,我就是运气好!”
“说到运气好!不会真是因为你救了人家老总的未婚妻,才咪到这么个好机会吧!”
“呵呵呵,都知道的事儿,你就不用再拿出来刮我脸了嘛!”
“靠!你小子还真不害臊,得,丫人品一流,今儿这顿酒菜别想逃了啊!”
“好好好,随你们。不过点菜别点最贵的,我还没拿到实习费,你们至少得给我留点儿口粮,秋后再宰成不?”、
“臭小子,真有你**的!”
一帮男生簇拥着刘鹏直奔学校最近的菜馆,大快哚祭了一番。席间众人也喝了不少酒,闹得欢脱时手脚就有些没收住,不知怎么地就跟隔壁桌的男孩杠上了。双方脸红脖子粗的吼了几句,店长忙来规劝,眼见已经压下了,不知谁又骂了一句过份话,竟然就动起了拳脚,大打出手。
对方似乎还有练家子,把刘鹏等人可揍惨了。刘鹏扛不住,撒腿就跑了,那些男生竟然紧追不放。刘鹏吓到,半路被绊倒眼见着就要狠挨一顿揍时,没想到就碰到两个同样有些拳脚功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哥们儿,才勉强将事情摆平了。
刘鹏被扶起时,已经一脸青肿,面目难堪,很是狼籍,一迳埋头道歉。事实上,在人背后耍阴他是一把罩的。可一旦摆到台面上要争勇斗狠,他就是典型的**丝,啥法儿也没有了。当然要大力感谢这位救命恩兄了。
对方看他几眼,表情古怪,突然道,“你就是国际贸易的那个幸运儿,刘鹏?”
“你认识我!”
对方也呲着被打裂的嘴,露出一口白牙,伸出手道,“当然,咱们可算是远古一家人哪!我叫刘攀。其实,我也是这次慈森集团的大学生实习计划的录取生之一。呵呵,很快咱们就是同事了。”
这缘份,不打不成交啊!
刘鹏惊喜的表情下,也暗暗有些讶异。
……
那时,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