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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全无。
青璃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心烦意乱无比。但是,这种感觉缘何而来,从何而生,他却是全无头绪。这般沉思意乱间,却不知什么时候,脸颊之上,竟是不自觉地留下两行清泪来。
又如此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团绿色光芒和淡青色光芒,渐渐消散无形,隐于萧原体内。那团青黑色气体,瞬间又缠绕成一道,重归于萧原手中那青黑色玉佩之上,那青黑色玉佩,迎风一长,瞬间又变成一根长棍。
青璃只见,萧原双目紧闭,立在半空之中,手中一根长棍,光芒变幻闪烁不定,衣衫被林中吹来的狂风给刮地猎猎作响,一股摄天威地的无上煞气,铺天盖地向着青璃和小猪所在的方向席卷而来。两人竟是都把持不住,急速向后退去。
正在这时,那长棍之上,光芒一暗,萧原仰天吐出数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栽了下来。那么一刻,天地之间,似是光芒全失,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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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青石(下)
盛夏,长安。这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临淄王府邸,绰约的株株不知名的颜色艳丽的花,围绕着迂回曲折的走廊,一路曲折蜿蜒,远远望去,似是没有尽头般。
在这迂回走廊的九转右侧,却有一青瓦灰墙的殿阁,和其余数十处金碧辉煌的琉璃殿阁,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刻,窗开,门开,一阵来势很急的雨挟卷着一股清香的泥土味道,猛然冲进了那青瓦灰墙的殿阁之中。
一团碧绿光芒从殿阁之中,蓦然爆射而出,那阵来势匆匆的雨帘,竟是被原原本本地弹射了回去,汇入了那万千雨线之中。
雨珠方落,一阵急促的琴声,突然从殿阁之中响起。那乐声起初却是简单直接,丝毫没有乐理可言,但是数息之后,那琴声却是陡然一转,似珠玉落在玉盘之上的声响,又像这万千雨珠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又过一刻,那声音却是铿锵有力,如金戈铁马,边塞羌笛。再过一刻,那声音却是转为婉约缠绵,如此又持续数刻,这一曲才终归终了。
琴声一落,殿堂之内却是终归宁静。许久,一道淡淡声音在殿堂深处响起,“公子不愧是乐曲大家,方才这首曲子,却是千转百回,道尽世人心思。却不知这首曲子可有名字?”
短暂沉默之后,一道沉稳不失锐气的声音缓缓说道,“这首曲子虽尽表我心中所思,但未免不能尽兴。世间之事,未免不万里缺一,也罢,这首曲子就叫长恨歌吧!”
那声音微微一顿,沉吟片刻,又淡淡说道,“大师为何一直沉默不语?可是对今日谋划之事,还心有疑虑?”
殿堂深处一角落,一团淡黄色光芒若有若无地笼罩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一袭描金大红袈裟,面容隐在兜帽之中看不真切,唯颈间一串紫珊瑚佛珠,不被光芒所掩,与那老者似是浑然天成。
那老者闻听那声音,微一沉吟,便淡淡答道,“朝堂之上的事情,老朽所知不多。一切尽在公子谋划之中,想来不会有丝毫纰漏。老朽只有一句话,“陈玄礼可用,太平不可尽信。”
那端坐在窗前,双眸凝视窗外万千雨线的白袍少年,闻听此言也是微微一怔,继而淡淡笑道,“大师果然好眼力。”
“原来一切尽在公子谋划之中,倒是老朽多言了。”那老者微微一顿,凝眉片刻,又缓缓说道,“从公子琴声听来,公子修为竟是又进一层,此刻想来已达玉清之境。只是,公子修行日深,且记莫不要最后耽于女色。”
那白袍少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眼看那老者又要出言相劝,顿时心中生出一股不快之感,摆了摆手,右手虚引,指向殿堂深处一锦袍少年,微笑道,“大师莫要在郭肃这正当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前,讲什么清心寡欲了,若是郭肃也怕了大事,这临淄王府中我还真再也找不出个,能陪大师对弈的人。”
那锦袍少年干笑两声,却并不言语。那老者闻听白袍少年所言,无奈叹息一声,口中低低念了一声佛号,也不再言语。
殿堂之中,一时又归于宁静,许久,还是那白袍少年开口道,“大师,可曾闻听过“玄元门“?”
“玄元一门,乃是当今天下玄道领袖,老朽虽久不曾在这世间行走,但是这玄元一门,当然也是知晓的。”
“那大师觉得玄元一门,可否会为我所用?”
“虽说修道者多重清修,但既然与世间山河立门开派,那便是总有所求。玄元一门现今掌门清虚,最重人情世故,我百年之前与他曾有一晤,我观此人志在四方,公子若是善加利用,倒不失为一强援。”
“嗯,这事以后再谈也不迟。那青石下落,大师可曾有任何消息?我近日每每独对我身畔这方青石,总觉脑中一阵恍惚,面前闪过万千景象。虽不能捕捉到一丝一毫,但是却愈发觉得这青石应是我李唐中兴至关之物,又或许与我前世今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点还望大师指点。”
“数日之前,老朽妄用佛家秘法,卜算紫薇天命之数。前三卦倒是大吉之兆,唯有最后一卦,却是双星齐汇之势,那应运龟甲也是瞬间破裂,主那双星之力不可小觑。老朽反复推测,昨日才稍有所悟,其中一星当是公子无疑,另外一星或许是公子前世星盘之中的贪狼之星。只是,今世应于何人,目下却是不得而知。”
“这青石,老朽也曾运用真言探查过,但是灵力甫入青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似是浑无灵力可言,但是公子用来,却是倍增真元,想来应是仙家至宝。哎,老朽久不在世间行走,倒是变得愈发孤陋寡闻了。近日我闻听,那洛阳皇城之中,有一修道之人游走于武氏府邸,不妨趁此机会,我去洛阳一趟,也便算作公子的前卒了。”
那白袍公子缓缓起身,躬身一礼,恭让说道,“大师言重了。大师身份超然,怎可自言前卒?不过这洛阳一行,却也是势在眉睫,除却大师之外,元基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可信,可行之人。那就有劳大师了。”
那老者双手合十,淡淡念了一句佛号,金色光芒微一闪烁,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消散不见。
风势更大,雨落更急,那白袍少年双眸紧盯着那万千雨线,似是一时看得痴了。
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望向那锦袍少年,缓缓说道,“郭肃,近日你务必做好两件事。其一,从万騎之中秘密挑选百騎以备不时之需。其二,务必着府中修行之人,留意青石下落。”
他双眸凝视着殿阁内的一片漆黑颜色,熠熠生辉,随手从窗台左近的一方案几上取过一副卷轴,递给郭肃,沉思说道,“还有一事,虽然这青石之中万千景象我不曾记得分毫,但我日夜所思,却终描绘出一副肖像。你便携了这幅肖像,帮我秘密探查这图像之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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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同行(上)
萧原这一次昏睡,却是倍觉煎熬与痛苦。明明是浑无意识,不知身外昼夜,但是萧原却觉得自己意识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倍加清晰,只是自己身处似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那地方昼夜不分,混沌一片,似是悬浮于空,又似是沉坠在地,具体所在倒也说不清楚。只是模糊之中,见那地方悬浮着数块巨石,那些巨石似是源出同脉,纹理,色泽,形状并无二致。
那巨石之上散发的青色光芒间,隐见三人端坐于上,身前青石之上俱都摆着一卷古籍,那古籍之上散发着各色光芒,但细细看去,却是并无一字。
三人端坐青石分居品字形三位,正上一人身形纤弱,万千青丝披散肩后,一袭青色衣衫,纵使还没见其芳容,已衬其风姿绝世芳华。
左后一人,一袭紫色衣衫无风自动,将那人周身三尺都笼罩其中,紫色衣衫边缘,隐隐可见一道数尺之长的紫色光剑,那紫色光剑虽是含而不发,但已有无穷霸气。那人双眸蓦然睁开,望向眼前那卷古籍。
那古籍之上,万千光芒顿时散去,只余那古籍昏黄暗淡光芒。一卷数尺古籍,却只空荡荡地写着两个繁复古篆。
“王霸”。
右后一人,此刻却是环目四顾,远远看去其虽也是端庄,但是近处细看,却见其正一手虚张向其中一个方向,似是在感应什么,另外一手却是屈指成笔,在那古卷之上,手指不停移动,似是在绘着什么。
不过多时,那古卷之上陆续跳出数种形状奇怪的东西,淡淡漂浮在那人四周。那些东西奇怪无比,似人非人,有的是蛇头人身,有的是虎头狼躯,有的却长了数个形状各异的头颅。形状各异,但却都有了形体,此刻聚于那人身边,已能灵活运转,周身似是也各自散发着不同属性的灵力。
他微微一笑,似是颇为自得自己方才这一手绘就的东西,正当他又要运指如笔,一道浑厚沉重的声音,蓦然从前方数丈外响起。
“擎苍,你不细细研读这“无字天书“,又在瞎弄什么?你没看到玄女和***修为又进吗?你整日耽于修行,又胡思乱想,弄出这些消耗灵气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是要这般就耗掉生生世世吗?”
那话音方落,那一团混沌之中,淡淡显出一个苍发古鹤容颜的老者的身影。那老者一副沉痛神情,双目注视着他。
他只觉脑中一乱,那沧桑老者的目光似是要把他全身各处都看穿,然后又听那老者厉声喝道,“这仙界如今所余不过你我四人,与其让你自坠魔道,还不如我今日便送你去轮回。”
然后,他只见那老者双指并拢,一道三尺有形长剑蓦然凭空生成,熠熠生辉,光芒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萧原此时只觉脑中嗡然一响,那些画面瞬间又破为支离碎片,然后只觉眼前一亮,缓缓醒转过来。
然后只听一道清和淡然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青璃,这世间许多事情都是妙不可言。你执意执着于前世那点残存记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小子身世迷离,绝不是与你身世有关那般简单。若是你真想看透,或许真有一个地方,能解你疑惑。”
萧原从昏睡中渐渐清醒过来,只听得旁边似乎有人低语道,“他没事,只是灵力枯竭,累到睡过去啦。”
紧接着,一个颇为柔软的声音,说道,“看他那一往无前,把我们挡在身后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旁边那人似乎又说了什么,那声音低哼了了一声,接着说道,“谁让他救?我从小到大都厌倦了这副躯体,谁想要,谁就拿去。”
似乎有人低声叹息了一下,那声音接着说道,“我恼的是,你们两个,一个双手筋骨断掉,另外一个竟然睡得像死猪一样,后面又有追兵,你想象一下我拖着他来到这个地方,我有多累。”
萧原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后脑勺,剧烈地疼痛起来,想来是自己真的是被人一路拖到这个地方来的吧!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似是重逾千斤,竟是睁都睁不开来。
正这样想着,“脸上突然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接着,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摩挲着。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笑道,“小七,你家主人三天没洗脸了。你还真尽责,每天都用舌头给他洗脸。”
萧原顿时大吃一惊,心下狠狠道,“小七,你这贪吃鬼,把你口水都喷我脸上来了吧。”
那声音却是语调一变,焦急问道,“小猪,你说他当真没事吗?他这样都三天三夜啦。”语气中竟满是关心。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他怎么样与你无关吗?现在怎么又着急起来了呢?”然后许久才说道,“我探查他全身,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止血,只是体内灵力消耗太多。没有什么大事,应该快醒来了吧。”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萧原只觉得自己身上似是在被目光紧紧盯着,那种似乎能把人给看透的目光。萧原正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体内,灵力渐渐地涌了出来。
然后,他就觉得本来是重逾千斤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轻灵起来。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
这是个布置较为简单的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几张桌椅。此刻,青璃和小猪正坐在那张桌子前,低声聊着什么。
“你打算去哪?”青璃面带关心地向小猪问道。
“这三天,我两臂恢复地也差不多啦。宗内想必已经乱的不可开交,我担心夜叉他们应付不过来,想先回宗内,将那几个老家伙先稳住再说。倒是你,要不和我回宗内?”
小猪看着青璃脸上,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不等她回答,说道,“青璃,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但是,我却不得不说。如今宗内形势如此混乱,假如你不赶紧找出令牌的话,势必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我也知道你的心愿,但是,你只有先将宗内形势稳定,才能达成你的心愿啊。”
“况且,我刚才也说了,这世间或许真有一个地方,能解你疑惑。而且,恰好那个地方,或许和宗内令牌也有莫大关系。你不妨前去看下。至于追杀之人,”,小猪话语到此,却是微微一顿,沉思片刻,方才淡淡说道,“这么多年,我相信他还不至于会伤害小姐你的。”
青璃闻听此言,微微一愣,愕然问道,“你是说追杀我的人,和我们宗内有关系?”小猪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只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缓缓展开在青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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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同行(下)
小猪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在青璃面前缓缓展开,那却是一张空白的羊皮卷,只是颜色已经微微泛黄,想来已是有一定年头了。
小猪面带复杂神色地望着那张空白的羊皮卷,许久才叹息说道,“其实说起来,我们狐岐山这千万年来,兴也是因了这羊皮卷,衰也是因了这羊皮卷。天道多变,谁能尽然看清?小姐虽不愿趟这趟浑水,但是冥冥天定,有些东西也是改变不了的。这羊皮卷,事关太多机密,只是据宗主所说,只有碰到和这天道之变有关系的人,这羊皮卷才会显现天机。我此次回宗内,形势复杂多变,未免这东西落入不肖之徒之手,这东西,你就先自己保管着吧”。
青璃面带犹豫神色地望着眼前的那张羊皮卷,她那日离宗出走,本就是因千百年来厌倦了这副躯体,而且,有一****突然隐有感应,于是便不顾叔叔反对,想要去寻到冥冥之中的那点感应。她总觉得,她这此生此世,便是为了感应中的那方青石而在,但是那青石事关什么,又牵涉到什么东西,她一概不知。如若真牵涉到宗内事情,这和感应中的青石有千丝万缕的事情,也不知哪日才能捋清?
她这般心下胡思乱想间,心中又闪过万般想法,许久她抬头望到小猪脸上那复杂的申请和刚刚回复的双臂,突然牙关紧咬,伸手接过小猪手中的那副空白的羊皮卷。
房间之内,一是沉默无比,许久,青璃才又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双眉微皱,若有所思,问道,“我这一路上也一直听他们问我‘令牌’之事,那‘令牌’究竟是什么?”
“那‘令牌’乃是宗内的无上身份的象征,宗内自古相传,那‘令牌’背后隐藏着极大的秘密。只是,这‘令牌’却不是世代相传,每代宗主逝世后,宗内有缘人如若能找到这‘令牌’,就可以号令群妖。本来,那些老家伙都会知道这些。想来是,宗主突然逝世,他们认定,宗主早就将‘令牌’传给你啦。”
青璃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萧原正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她顿时笑容满面,跑上前去,正对上萧原的目光,脸色突然一扳,冷冷道,“没本事充什么大头?”
萧原望着她脸上抑制不住流露出来的笑容,知她嘴硬心软,也不和她计较,顺手将身上的小七拽到怀里。小七见他醒来,呲牙向他笑了笑,萧原扣起右手食指,在它脑袋上敲了下,骂道,“以后,你再敢舔我脸,你三天不用吃饭啦。”
小七听罢,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跳到了青璃的肩膀上,对着他大翻白眼,一幅‘不知好人心’的神态。萧原手指又往小七头上敲去,青璃却突然用双手将它护住,说道,“某人就知道恩将仇报,受人恩惠也不感谢,你说是吧,小七?”她肩头上的小七顿时连连点头,似是颇为赞成的样子。
萧原无语,从床上下来,走向小猪旁边,自己倒了一本茶,大口喝了起来。小猪望着他,一脸笑而不语的样子,许久才说道,“还未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那夜小猪一往无前,浴血而战的样子,实是在萧原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当下连忙说道,“我叫萧原。”
“萧兄弟,此次是要去长安吗?”
“嗯,我想找到一个叫做‘苦情谷’地方。”
“‘苦情谷’这名字倒是从未听过,不过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萧原一脸纳闷地问道。
“你和我家小姐有缘,不妨你陪她同行去一个地方。在那之后,我必然会将你想找的地方,帮你找到,如何?”
萧原心想,“这长安城如此之大,若是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怕是要找那个地方如大海捞针。况且,那件事也不急于一时,但也不差这几天的时光。”当下点头道,“好”。
小猪听他应允,脸上也是充满笑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给萧原,说道,“那些人此次截杀不成,有我和那几个人在宗内,他们肯定不会再敢有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