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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如一日的孤苦生活则让风轻音觉得绝不可原谅。
等韩玉溪觉察到不对,忙飞身过去帮韩飞宇挡了一下,再回头看时,脸都黑了——一鞭之下,儿子由脸颊直到眉骨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甚而韩飞宇的右耳朵都抽掉了半拉!
气得破口大骂道:“果然最毒妇人心,下手竟敢这般狠毒!”
方才那一招,明显是武尊级强者才能使用的劲气化形,也是于武尊级强者而言,威势最强的招数!劲气化形之后,不独劲气威势大为增强,更兼就具有所化形态的种种杀招。就风轻音方才那一鞭,若非自己在旁边护佑,怕是会把儿子脑袋都给抽成两半。
大阵中随即传来一声冷笑:“最毒妇人心?哪里比得上你韩家?十七年前,你们逼迫我一个弱女子抛夫弃女,十七年后,又想对我女儿栽赃陷害——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一个被你儿子弃之如敝屣的兰明珠算什么东西?值得一个武尊级的强者不远千里擒拿我的女儿?轻音瞧着,什么三大神族,全都是徒有虚名的伪君子罢了!至于你韩家,则不但虚伪,更是恶毒——虎毒尚不食子,你韩家又是如何待我外甥的?你这亲爷爷,又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孙子一分一毫?甚而方才,若非我们三人避得快,你便是连自己亲孙子也不会放过吧?说别人狠毒,你们韩家才是毫无人性!”
一番话骂的韩玉溪老脸通红之余更是脸色铁青——以韩家在三大神族高高在上的地位,便是风家家主,也得对韩玉溪敬上三分,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指着一个堂堂武尊中阶强者的鼻子破口大骂。更让韩玉溪难堪的是,风轻音说的全是事实——
对于韩玉溪,甚至绝大部分武者而言,成为至强者乃是人生最大的梦想,甚而当年迫使风家把很可能是天命之人的风轻音关押在凤仪大阵中,也是韩家高层的一致意见——再好的武器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还不如毁了的好。
至于和韩卓的祖孙之情,韩玉溪一生最爱的从来都是修炼,甚而老妻去世,都没有影响韩玉溪闭关,孙子是不是需要关爱,根本不在韩玉溪考虑的范围之内。
包括现在对韩卓的态度——早在龙楚时,韩飞宇就因为这个孽子全力维护岳家女不满之极,现在又推测到韩卓理应早已知道强者之心并紫金鼎全落在岳展颜手中,全竟然选择全力维护岳家而非站在家族的立场上,就已经有了决断——若然韩卓能够出手帮着擒拿岳展颜也就罢了,如果执迷不悟,那这种不肖子孙,韩家不认也罢。
哪知甫一来至凤仪山,远远的便瞧见韩卓竟是甘愿为那女子而死。
那一刻,韩玉溪当真是恼怒至极——韩家什么样的地位,怎么竟会教出这般没出息的后人,竟是为个女人要死要活!仅有的一点关于韩卓是自己孙子的怜悯也瞬时消失殆尽。也正因杀气太盛,才会惊扰到风轻音,以致失去了擒获三人的最好机会。
这会儿听风轻音反唇相讥,怒极反笑:
“好一张利口!风轻音,别忘了你可是姓风!当年,韩家可以让你失去自由之身,今日同样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识时务的就把岳展颜给交出来,不然——”
却被风轻音一下打断:“姓风又怎样?风家又于我何干?想要从我身边带走颜儿,做梦还差不多。”
伴随着风轻音的怒气,一股劲气随之旋转而来,气势之强,使得阵前的韩家人忙飞身后退,饶是如此,依旧有几缕衣角应声而落。
韩玉溪气结——这女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打自己的脸,当真可恶!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就成全你——”
口中说着,双手向前一推,一股黑色的劲气跟着飞出,又在半空化成一头猛虎,朝着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急扑而至——
这般劲气化形,固然威力极大,却是最耗修为,凭着自己这样的武尊中阶,一时半刻之间也就能用三次罢了,至于风轻音这样的武尊初阶,能用两次已是极限。想要挡下自己这一击,除非风轻音依旧劲气化形,那样的话,风轻音将再没有余力跟韩家人对战。
“切,还以为是什么厉害招数呢!不就是只和本人一样不中用的臭老虎吗!比表哥的那只差远了!娘,用棒子打它——”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阵中响起,声音中满是揶揄和鄙视。
天空中果然飞出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朝着老虎兜头砸下。
一再被奚落,韩玉溪简直气的吐血,身形闪动处,那老虎已然化为长蛇堪堪擦着狼牙棒而过,巨大的蛇头更是张开,露出里面森然的毒牙,朝着狼牙棒的下方便咬,长长的蛇尾更是朝着生门处狠狠的抽了过去:
“贱/人,受死吧!”
——以韩玉溪想来,两次化形之后,风轻音自然会力竭,此时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躲避,生门大开;要么只有生生受了这一击。
却再没有料到,那狼牙棒却是根本没有消失,反而化成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朝着七寸处砍杀而来,竟是韩玉溪的蛇尾还未触到生门分毫,便觉一阵针扎似的剧痛传来!
亏得韩玉溪变招快,不然,受伤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怎么可能?虽是韩玉溪也不得不承认风轻音这般年纪晋阶武尊,果然是不世出的天才,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化形三次啊?难不成是自己判断失误?
这般一想,韩玉溪已是动了杀机——风轻音的模样,明显对韩家昔年所为怀恨在心,若是任其成长,将来不定会给韩家带来怎样的威胁。
而眼下,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除去风轻音的机会——已然化形三次,凭她怎样,断不会再有第四次。
相反,自己却还有最后一次化形的实力!
心意已决,韩玉溪再不犹豫,黑色的劲气立时化为一座黑黝黝的大山,朝着风轻音的方向压了过去,眼瞧着无边的劲气很快蔓延到整个上空,韩玉溪满以为,风轻音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生天,却不料一朵浓稠到近乎实质的彤云从地上冉冉升起——风轻音,竟是进行了第四次化形。
“不好!”韩玉溪只觉得头“嗡”的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忙要后退,丹田处却已然枯竭,竟是眼睁睁的瞧着那块彤云很快布满整个天空,把自己的大山完全覆盖了进去。
然后下一刻,无数道黑中透红的“剑雨”朝着韩玉溪并韩家人兜头而下。
韩玉溪“哎哟”一声一下栽倒在地,亏得旁边两名武圣,不要命的托住韩玉溪纵身急跃,才好歹护住了韩玉溪一条性命,只是刚站稳身子,韩玉溪却是直直吐出了数口红中带紫的鲜血。
“二爷——”其他韩家人简直要吓懵了——那个风轻音到底是何种修为,怎么可能逼得二爷连心头血都给呕了出来。这般元气大伤之下,身为韩家第二号人物的二爷修为必然大受影响。再回头看其他狼狈无比逃过来的韩家人,更是心里发寒——竟是除了自己两人之外,剩下诸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是一个武皇,身上竟是被穿了好几个血窟窿。
韩玉溪这会儿也是脸色蜡黄,哪里还有半点儿方才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模样?
“爹,”韩飞宇忍痛上前——因为身上有伤,韩飞宇所在的位置距离两方交战的地方较远,倒是躲过了一劫。本想着等气势如虹的老爹给自己报仇呢,却再没有料到,爹爹的样子,竟是比自己伤的还要重!马上想到一个可能,咬牙道:
“是不是,和咱们丢失的宝贝有关?”
一语惊醒梦中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韩玉溪失声道:
“难道是,浑天丹?!”
风轻音的功力不可能已然突破武尊,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手里,有浑天丹!也只有浑天丹这般逆天的药物,才能让风轻音有这般反常表现。
也就是说,九转紫金鼎,必然在岳展颜手里!
和韩玉溪一样震惊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风伊宁!
之前先是被风轻音的口出狂言,扬言要和家族断绝关系,然后又碰上颐指气使根本没把风家放在眼里的韩玉溪,风伊宁简直要气晕了。索性抛下两方,径直回了自己住处。
却不料很快就听说韩家人竟然开始破阵的消息。风伊宁好险没破口大骂——虽然深恨风轻音不肖,令得自己并风家在外人面前颜面大失,却是更气韩家竟然丝毫没把风家放在眼里——
那凤仪大阵乃是先祖所立,根本就代表了风家无上的尊严,韩玉溪倒好,竟是连通告自己一声都不曾,就开始破阵。
当即吩咐风秋意等人,严密监察两方战况,甚至做好了一旦风轻音战败,风家便即出面——即便是要处置风轻音几人,也得风家出面,而不是这般颜面无光的在自己家门口让韩家人带走。
却哪里料到,事情根本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本来听说风轻音竟然用了化形之术后,风伊宁直接评价了一声“愚蠢”——凤仪大阵易守难攻,但凡聪明些,就应该想着借助阵势,守着不被抓到就好,风轻音倒好,竟还妄想在比斗上占便宜,简直是愚不可及。
却哪里料到,后面的情形根本就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风轻音非但没有落败,反而四次化形,更是伤了韩玉溪逼退了一众韩家人。
又联想到之前风轻音异乎常理的表现,便是风伊宁傻了眼。
倒是旁边的风秋意想到一件事,上前一步道:“大长老,有一件事我之前一直没机会跟大长老回禀——鸣奇告诉我,之前在罡风阵中,曾经服用过一颗上品的浑天丹——”
“浑天丹?”风伊宁神情不可思议至极,家族中仅有两颗,却是全在姐姐手中啊!“她有没有说,从哪里得到的?”
“有。”风秋意点头,“据鸣奇言讲,送他浑天丹的人,乃是江家的江皓言。”
“江家的江皓言有浑天丹,现在,小九手里也可能有,不,是一定有。”风伊宁无比确信,以风轻音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接连化形四次而没有丝毫颓势。这会儿也明白,怪不得小九可以凭借武尊初阶的修为打出凤仪大阵还依旧没有力竭,原来全是因为她手里有浑天丹!
所以说,韩家之所以这般气势汹汹而来,甚而完全不顾三大神族的交情,极有可能,同浑天丹有关?韩玉溪更是直接点名,要带走岳展颜,难不成,和浑天丹大有关系的人,其实是,被凤仪山给彻底得罪的岳展颜?
秦家有女名初见 第203章 风云突变
只是,这怎么可能?岳展颜才多大年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炼出那般逆天的药物啊!只是除了她之外,小九并江皓言手里怎么会突然多出那么多浑天丹?
“长老瞧着,会不会和兽魂有关?”风秋意倒是想到一个可能,提醒道,口中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彼时自己心魔过重,差点儿爆体而亡,展颜却是大方的紧,足足赠予自己三颗,“其实除了浑天丹外,我手里还有一颗丹药,长老你看——”
一眼瞧见风秋意掌心中的那枚净心丹,风伊宁再次大吃一惊——作为凤仪山权力中枢的顶尖人物,从韩家那里交换来的品阶最好的净心丹自然都交由风伊宁姐妹支配。风伊宁一眼瞧出,这颗净心丹绝不是灵虚山炼制。毕竟上万年的传承下来,韩家炼丹之法早已臻至化境,炼出的丹药不独蕴含的灵性,便是卖相也绝不是寻常丹药所能比。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而风伊宁这般修为却是一眼瞧出,风秋意手中的这粒净心丹,蕴含的灵气明显更加浓郁,也更加精美,不似韩家过分雕琢之下,却是多了份匠气。
这般想着,竟是语气都有些不稳:“这粒丹药,也是岳展颜所赠?”
心里却是已然懊悔至极,若然浑天丹抑或净心丹全是和岳展颜兼且兽魂有关,那自己可真是错的太离谱了——
净心丹还好说,那浑天丹却是连韩家手里也没有几粒,不然,也不会被三大神族视作至宝。就如同风家,也不过满打满算就有两粒罢了,姐姐的意思,留着等冲击武天级壁垒时使用。不独风家,说不好便是韩家也是这般心理。
而江皓言竟然连鸣奇这样一个陌生人都给了一粒,高义之外,也说明他手里定然不止一粒。而小九更是简直把浑天丹当成了糖豆来吃——
一想到风轻音方才破阵而出并对阵韩家时不定吃了多少,饶是风伊宁这般强者,也觉得委实太过暴殄天物了!
眼瞧着风伊宁已然意动,风秋意长舒一口气——不管是因为一路上对展颜的好感,还是可惜展颜这个好苗子,风秋意都不绝不愿展颜落到韩家人手中。当下委婉劝道:
“大长老,秋意以为,展颜好歹体内流淌着风家血脉,咱们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她被韩家人带走,不然,风家颜面何在?”
风伊宁揉了揉眉心,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之色,半晌点了下头,刚要说话,风鸣致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大长老,韩家人要求见您——”
“鸣致——”瞧见虽是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却是更衬得一身伤痕累累的风鸣致,风伊宁对岳展颜又有些不满——即便再如何是兽魂选定的传承之人,依旧不能否认岳展颜太过心狠手辣。当下温声道,“你身上有伤,养伤要紧,族中杂务就莫要管了。”
“大长老——”风鸣致眼睛中似是有些水色,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知道大长老是关心我,只是族中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我回去,也静不下心来,倒不如陪在大长老身边来的喜乐。”
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怎么也没有想到,小九那个死丫头竟然能将韩家人给击退,一想到风轻音随时都有可能从大阵中出来找自己对质,风鸣致就止不住的心惊肉跳。只是他养气功夫一流,平日里又极善于演戏,落在其他人眼中委实博得了更多好感。
尤其是方才被风轻音斥责了一番的风清雨,益发替风鸣致感到委屈:“鸣致你其实是放心不下轻音吧?可惜那个丫头却是昏聩了,竟是丝毫不懂得你的苦心,反而如此维护她那个顽劣不堪的女儿……”
话音未落,却被风伊宁打断,缓缓道:
“好了,清雨,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未可知,也或者,是我们误会了小九也不一定——”
误会?一句话说的风鸣致心里咯噔一下——明明之前大长老对小九母女深恶痛绝,怎么忽然……立时想到一个可能,扫了一眼风秋意,难道是这个女人说了什么?
便是风清雨也明显震惊至极,在岳展颜那般恶劣的重伤了风鸣致并一干家族后辈后,风伊宁怎么会突然给对方开脱起来?
还未想明白个所以然,风伊宁已经摆了摆手:
“秋意,你去跟韩家人说,就说我有伤在身,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见客——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饶是风鸣致城府极深,这会儿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至于候在外面的韩玉溪,听了风清雨的话好险没气个倒仰,却也隐隐有些恐慌——原本还想让凤仪山人出手,帮自己破除大阵,拿下岳展颜,怎么对方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难不成,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哪又如何?于灵虚山而言,强者之心并九转紫金鼎全是安身立命之本,凭她是谁,敢拿了这两样东西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下冷笑一声:
“昔日听闻风大长老最是铁面无私,倒没料到,竟也是这般目光短浅徇守私情之徒。只是我韩家人可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岳展颜敢杀我韩家媳,就得有以命偿命的准备,大长老可不要想左了,为一时的蝇头小利,成为凤仪山千古罪人——”
却是一下闭住嘴,抬头无比震惊的瞧向凤仪大阵的方向——
和他动作一样的还有凤仪山人,甚而躺在床上装病的风伊宁鞋子都没有穿就赤脚冲下床,透过窗棂,愣愣的瞧着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就在方才一瞬间,凤仪大阵的上空,忽然出现一个威风凛凛的硕大白虎虚影,更可怖的是随着白虎的出现,那处天空的方向忽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好像有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就要出世,连天空都啃食了一半的模样。
然后下一刻,那巨大的漩涡开始急剧的旋转起来,随着天空风云巨变,白虎的身形却依旧无限制的向外扩展,到得最后,甚而整个凤仪山都好像笼罩在锋利的虎爪之下。
百兽之王的凛凛威势之下,凤仪山顿时一片死寂,饶是风伊宁、韩玉溪这般武尊级强者,这会儿也是心神不宁,至于那些修为低一些的后辈子弟——凤仪山还好些,虽是心里恐慌,却还能勉强站住脚,至于日日以圣兽白虎为图腾的韩家子弟,竟是止不住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好不容易白虎终于停止膨胀,却是蹲踞地上,仰首发出三声清越无比的啸林之音,引得百兽授首之余,却是从天空一跃而下。
只是所有人都觉得,那白虎仿佛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把个韩玉溪给惊得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没摔倒,便是风伊宁也踉跄一下,跌坐回床上——
这般天地变色的异象,分明意味着凤仪大阵中又诞生了一个武尊级的强者。而且韩玉溪已然隐隐感觉到,这位新晋武尊,修为怕是还在自己之上,猜的不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自己的孙子,韩卓。
有了这个认知,韩玉溪的心中不由生出了同风伊宁方才一般无二的苦涩之感——若非亲眼所见,就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向来被自己漠视的孙子,有朝一日竟会站在比自己还高的地方。看来,自己要赶紧给家主写信,让他亲自前来,不然,有了这么厉害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