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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河之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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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它回想出来,”他指示道。“在你的内心,把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她闭上了眼睛,本能地够到了挂在她脖子上的护身符。“你的脑海里出现了吗?”他轻声地问道。   

  “我想起来了。”她低声说。他张开了他的内眼。她的光环是一种令人目眩的明亮,从头到脚罩着她,她神灵之名的标记在她头的上方悬着,在同样的天火中轮廓清晰。   

  睡莲花的形状,睡莲,他想。它完全是一朵睡莲花。像她的神灵象征一样,她开始进入青春焕发的时期,像睡莲花一样含苞怒放。即使在童年时代,她也已经成了第一流的行家里手。他大声地对她说:“芬妮,你的心理和精神都已充分地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学习和掌握我能够教给你的一切,或者还不止如此。”   

  “那么教我如何进入苍穹,即使当我们被遥远的距离隔开的时候,我也能触摸到你。”   

  “我们马上开始,”他说道。“我已经有了你身体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啊?在哪里!”她急切地问道。作为回答,他触摸着挂在他脖子上的那个护身符。“给我看看。”她急忙要求道。他打开了那个盒式项链坠,显示出里面装着的一缕卷发。   

  “头发,”她说道,“可那不是我的。”她用她的食指碰了碰。“这是一位老妇人的头发。明白吗?灰白色的发绺混杂着金黄色。”   

  “当我把它们从你的头上剪下来的时候,你是老了。”他表示同意,“你已经去世了。你那时躺在尸体防腐台上,冰凉而僵硬。”   

  她由于惊恐打了一个冷颤。“那是发生在前世的事了?”她问道,“关于这个,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是谁啊?”   

  “把它讲完要花去我一生的时间,”他说道,“但是让我从我爱上你的时候开始讲吧,恰如我现在爱你一样。”她摸着他的手,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你有我身体上的东西,”她耳语道。“现在我也需要有你身体上的东西。”她伸手够到他的胡须,在手指上缠了一厚绺。“当你在我们遇到的第一天追寻我的时候,你的胡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它像最纯的白银一样闪着光泽。”她从腰带上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青铜匕首,贴着皮肤割下了那绺胡子,然后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好像它是一朵芬芳的花似的。“那是你身上的味道,那正是你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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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血腥的征途(38)         

  “我要为你做一个项链坠来保存它。”   

  她愉快地笑了:“是的,我会喜欢的。你必须有和去世的女人的头发相配的、在世的女孩儿的头发。”她举起手,从自己的头上割下来一绺头发给了他。他小心地卷起来,把它放到了他的护身符的隔层里,放到了他已经放置了七十多年的那绺头发之上。   

  “我将能够永远地召唤你吗?”芬妮问道。   

  “是的,我也一样能,”泰塔回答道,“但是首先我必须教会你如何去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练习着那项技能。开始时安排两人坐在相互之间能够看到的距离以内,但是听不到彼此的话语。在数小时之内,她能够收到他放在她头脑里的影像,然后回应以自己的影像。等他们已达到默契的时候,就转为相互背对着,以便避免眼神的接触。最后泰塔让她留在营房里,自己则在麦伦的陪伴下骑马沿着湖岸西行出几里格远。从那里,他第一次尝试召唤她。   

  每一次他投射,她都主动地反射,她呈现的影像都是清晰而完整的。为了他,她在额头展示自己的标记,经过多次尝试以后,她会改变莲花的颜色来适应她的美感,从玫瑰色到丁香紫,最后再到猩红色。   

  在夜里,为了保护的需要,她靠近他睡,在睡着之前,她耳语道:“现在我们将永远不会再分开了,因为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在清晨起风的时候,他们去湖里洗澡。在下水之前,为了驱逐鳄鱼和任何其他的在深水中潜伏的怪兽,泰塔施展了保护的魔法。然后他们跳入湖中。芬妮以水獭般柔软优美的游姿在水里游着。当她滑向深水时,胴体在水中闪动着,像打磨过的象牙一样白皙。当泰塔躺在水面上凝视着下面的绿色世界的时候,他从未习惯于她能在水下待那么久。在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当她朝他游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那白皙的身体在闪动,和在他在梦里见到她出现时的情景一模一样。接下来,她在他身旁爆发出笑声,甩着她头发上的水。在很多时候,他看不到她回来。最先让他知道她回来的是:她抓住了他的脚踝,想把他拉下去。   

  “你是怎么学会游泳的呢,现在游得这么好?”他问道。   

  “我是水中的孩子。”她对他笑着。“你不记得了吗?我天生就会游。”从湖里出来之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地方,在朝阳下晒太阳。他给她梳着发辫,将睡莲花编进她的长发。他一边梳头,一边讲述她前世身为埃及王后的生活,讲述那些爱她的人的故事。她常常会惊呼:“啊,是的!现在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有个儿子,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   

  “打开你的记忆之门,我将把在我的记忆里有关他的影像放到你的记忆之中。”   

  她闭上了眼睛,他用双手捧着她的头,蒙上她的眼睛。他们静默了一阵子。终于,她小声说:“啊,多么漂亮的孩子啊。他的头发是金黄色。他的名字是迈穆农。”   

  “那是他童年的名字,”他小声说。“他继位后,接过了上下埃及王国的王冠,他成为法老泰摩斯,那个姓氏的第一代。瞧!瞻望他所有的权力和威严。”泰塔把法老泰摩斯的影像置于她的记忆之中。   

  她半晌没说话。接着她说道:“多么帅气和高贵。哦,泰塔,我想看看我的儿子。”   

  “你看过啊,芬妮。你将他抱在怀中,给他哺乳,你还亲手为他加冕。”   

  她又陷入到沉默之中,其后她说道:“给我看看你自己,在前生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你能做到吗,泰塔?你能为我用魔法使你自己的影像出现吗?”   

  “我没有勇气做这样的尝试。”他迅速地回答道。   

  “为什么不能啊?”她问道。   

  “那会很危险,”他回答,“你一定要相信我,那是极为危险的。”   

  他知道如果他给她看那影像,会使她因为难以实现的梦想而饱受折磨。他会种下那令她永远痛苦的种子。因为当他们在前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泰塔是一个奴隶,一位全埃及长得最帅的年轻人。那也是他一无所有的缘由。他的主人,英特夫领主,已经是卡纳克的最高统治者和上埃及王国二十二个省的总督。同时,他也是一个娈童者,对他的奴隶男孩儿嫉妒得发疯。泰塔爱上了主人家里一个叫艾丽达的女奴隶。当这件事被英特夫领主知道后,他命令他的杀手拉斯弗慢慢地敲碎了艾丽达的头颅。泰塔被迫去观看她的死亡过程。即使如此,英特夫领主还不满足。他又命令拉斯弗阉割了童男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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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血腥的征途(39)         

  更可怕的是,英特夫领主就是未来埃及王后洛斯特丽丝的父亲。他对他的女儿很冷漠,让泰塔,这位阉人,做他女儿的家庭教师和导师。这个孩子就是现在轮回转世的芬妮。   

  因为过于复杂,泰塔很难找到合适的言辞来把所有的一切向芬妮说明。这时候,从营地的方向传来了大声的呼喊:“有船只从东面驶来了!全体进入战斗状态。”那是麦伦的声音,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听得出来。这呼喊为无所适从的泰塔解了围,他们迅速地起来,把外衣穿在还湿着的身上,匆匆地返回营地。   

  “瞧!”芬妮指着绿色的水面。用了一会儿的时间,泰塔辨别出那些黑色的斑点衬托着白色的马匹,正被刮得越来越猛的风吹着向前赶来。   

  “当地的战船!你能数得出划船手的人数吗,芬妮?”   

  她吃力地凝视着,接着说,“主船每侧十二人。其他的船看起来也和主船差不多。等一下!第二只船是最大的一只。在最近的这一侧有二十名划船手。”   

  麦伦把他的士兵们在营房栅栏的大门前排成两列。他们全副武装,保持着对任何紧急状况的绝对警觉。当那些船只在他们面前上岸时,他们屏息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船上的全体人员都下了船,都聚集在最大船只的周围。一组乐队跳上了岸,开始在湖滩上跳舞。鼓手们敲击出带有野性的节奏,而小号手们在长长的螺旋状的羚羊角上吹奏出嘟嘟的乐声。   

  “罩上你的光环,”泰塔对芬妮小声说。“我们对这个人一点不了解。”他注视着它消失了。“好,行了。”如果卡卢卢是一个渊博的学者,完全罩上的光环会引起他更深的怀疑。   

  八个轿夫抬着的一顶轿子从船上到了岸边。轿夫们都是健壮的年轻妇女,她们肌肉发达、双腿粗壮,身上都缠着带有玻璃珠的绣花腰布。她们的乳防都涂着净化的脂肪,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她们直接朝泰塔所站的地方走过来,在他面前放下轿子。接下来她们怀着深深的敬意跪在了轿子旁。   

  在轿子的中央坐着一个小矮人。芬妮从火光的影像中认出了他,一张苍老的猩猩一样的脸、突出的大耳朵、亮亮的秃顶。“我是卡卢卢,”他用谭麦斯语说道,“我来看你,加拉拉的泰塔。”   

  “欢迎你,”泰塔回答道。他马上看出卡卢卢不是一个渊博的学者,但是他放射一种强有力的、十分强烈的光环。从光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专家和真理之神的信徒。“让我们去一个舒服的、不受干扰的地方。”   

  卡卢卢纵身一个倒立,断腿的残端指向空中,从轿子上跳了下来。他用手走路好像用脚一样自然,他的头扭向一侧,为了能对着泰塔的脸讲话:“我一直期盼着你,巫师。你的到来已经在苍穹上搅起了一场突然的混乱。当你前往尼罗河上游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你的神力越来越强。”那些女人们抬着空轿子跟随在他的身后。   

  “这边走,卡卢卢。”泰塔邀请道。当他们到达他的营房时,女人们放下了轿子,然后回身离开,直到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为止。卡卢卢跳回到轿子上,接着恢复了正常的坐姿,蹲坐在他断腿的残肢上。他快活地看着营房四周,但是当芬妮跪在他面前献上一碗蜂蜜酒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孩子?我在火光中看到了你。”他用谭麦斯语说道。她假装不明白,扫了泰塔一眼。   

  “你可以回答,”泰塔告诉她,“他是神的子民。”   

  “我叫芬妮,是巫师的一名新学生。”   

  他看着泰塔。“你监护她吗?”   

  “我监护。”泰塔回答道。这位小矮人点了点头。   

  “坐在我旁边,芬妮,因为你漂亮。”卡卢卢邀请芬妮。她放心地坐在轿子上。卡卢卢以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睛凝视着泰塔:“你为什么要求见我,巫师?你从我这里需要得到什么服务?”   

  “我需要你带我去尼罗河的发源地。”   

  卡卢卢没有显出惊讶:“你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你是我等待着的那个人,我会带你去红石的。当风势减弱的时候,当湖水平静的时候,我们将在今晚出发。你们一行多少人?”         

◇欢◇迎访◇问◇。◇  

第109节:血腥的征途(40)         

  “三十八人,还有芬妮和我,但是我们有很多行李。”   

  “附加的五只大船正跟随在我后面,在天黑之前它们会到达这里。”   

  “我有许多马匹。”泰塔补充了一句。   

  “知道。”这位小矮人点点头。“它们将跟在船的后面游过去。我已经带了一些动物的膀胱,它们有助于在水里托起马匹。”   

  在非洲短暂的黄昏时刻,当最后一阵狂风慢慢消失的时候,一些骑兵牵着他们的马来到河岸,在浅水处,他们把那些冲了气的膀胱绑在马肚带的周围。同时,其他的骑兵把设备装到船上。卡卢卢的贴身女保镖们抬着他坐的轿子,向最大的船走过去,安排他上了船。当湖里那光滑晶莹的水面又开始恢复到一片宁静的时候,他们就离开湖岸张帆起航,朝着那高悬在南方天空中的南十字星座的方向,进入了漆黑的夜中。每一个船的后面系着十匹马。芬妮坐在船尾,这样,当“云烟”和“旋风”在后面游的时候,她就能给它们以鼓励。作为划船手的士兵们娴熟地划着桨,那长长的、狭窄的船体静悄悄地划破黑色的水域。   

  泰塔坐在卡卢卢乘坐的轿子旁,他们小声地交谈了一阵子:“这湖叫什么名字?”泰塔问。   

  “塞姆利基·尼安祖。它是众多湖泊的一个。”   

  “它是如何形成的?”   

  “从前,两条大河流入其中,在西端的一条叫塞姆利基,另一条就是我们的尼罗河。这两条河流都发源于南部:塞姆利基河起源于山脉,尼罗河起源于那片浩瀚的水域。也就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还有一个湖吗?”   

  “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一个湖还是巨大的太虚世界之始。”   

  “这就是我们的母亲河——尼罗河的起源地?”   

  “正是这样,”卡卢卢附和道。   

  “你们怎么称呼这片水域?”   

  “我们叫它纳卢巴勒。”   

  “向我说明一下我们所行的路线,卡卢卢。”   

  “当我们到达塞姆利基·尼安祖河最远的河岸时,我们就会发现尼罗河的南部支流。”   

  “我记得尼罗河南部的支流在那里流进了塞姆利基·尼安祖河。它的北部支流朝北流向了大沼泽。就是这个尼罗河的分支把我们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是的,泰塔。那是一幅广阔的画面。当然,有其他的小河、支流和次要的湖泊,因为这里就是一片多水域的地区,但是它们全都流入了尼罗河,流向北方。”   

  “可是尼罗河正在消亡。”泰塔轻轻地说。   

  卡卢卢沉默了一会儿,当他点头的时候,一滴眼泪在他那干瘪的面颊上流下来,在月光下显得亮晶晶的。“是的,”他同意泰塔的看法,“提供尼罗河水源的河流全被堵塞了。我们的母亲河正濒临死亡。”   

  “卡卢卢,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发生的。”   

  “任何话语都无法解释清楚。当我们到达红石时,你会亲眼看到的。我不想对你讲述发生的这些事情,仅仅靠语言的表述无法担此重任。”   

  “我会克制我的急躁情绪。”   

  “急躁是年轻人的恶习。”卡卢卢笑了,他的牙齿在昏暗中隐约闪光:“而睡眠是对老人的慰藉。”船下的击水声令他们放松,过了一会儿,他们睡着了。   

  泰塔被从船外传来的轻微的哭泣声吵醒了。醒来后,他靠向船边,往脸上喷了两捧水。然后他眨眼挤掉了眼睛里的水滴,朝前方看去。他隐约地看见前面陆地上黑色朦胧的影子。   

  当船猛地一下搁浅的时候,他们终于感到了船身被拖曳上岸的震动。船手们放下了他们的桨,跃上岸将船拉到较高处。马匹站稳脚跟后,鱼贯而行地冲上河岸。妇女们抬起卡卢卢乘坐的轿子,把他抬上了岸。   

  “你的士兵们现在必须吃早餐了,”卡卢卢告诉泰塔,“这样我们天一亮就能出发。在我们到达红石之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划船手上了船,起航驶入湖里。轻捷行驶的船队轮廓融入到暗色之中,那落桨溅起的白色水花是昭示他们所处位置的明显标志。很快;那些远去的船只也渐渐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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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血腥的征途(41)         

  在火光中,他们吃着熏烤的湖鱼和高粱饼,然后在黎明,他们沿着湖畔出发了。行了不到半里格,他们来到了一处白色的干涸的河床。   

  “这是什么河?”泰塔问卡卢卢,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过去是、现在也是尼罗河。”卡卢卢简单地回答。   

  当泰塔顺着河床看过去时,他惊叫道:“它已经彻底地干涸了!”河的两岸的距离有四百步宽,但是在这么宽的河里没有一点儿水流过,却长着大约有两人高的香蒲,像微型的竹子似的填满了河的两岸之间。“我们从埃及出发来到这里,已经沿着尼罗河行进两千里格了。一路上,我们至少能找到一些水、长期存在的河塘,最糟的也会有涓涓的细流,可是这里干燥得像沙漠一样。”   

  “在更北的方向,你们遇到的水是从塞姆利基·尼安祖河流出去的,”卡卢卢解释道。“这是尼罗河,大地上最大的河。现在它什么都不是了。”   

  “它出了什么问题了?”泰塔询问道。“是什么可怕的势力能够阻止这么浩瀚的水流呢?”   

  “它是某种你想象不到的势力,巫师。当你到达红石的时候,你就会看到它。”   

  芬妮一直在为麦伦翻译他们所谈的内容,现在麦伦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如果我们就沿着干涸的尼罗河走下去,”他询问道,“在什么地方我能为我的骑兵们和马匹找到水呢?”   

  “你想找到水的话,就只能采取大象的方式,通过掘地找到水。”泰塔告诉他。   

  “这样的行程要多长时间?”麦伦问道。   

  当这句话翻译出来时,卡卢卢朝他诡秘地笑着回答:“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的马匹的耐力和你自己的腿上功夫了。”   

  他们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一路上,通过了那曾经荡漾着碧水的泻湖,而今它已成为一潭污浊的臭泥塘,攀过了那一度是轰鸣不停的瀑布——而今不过是干涸而充满岩石的峡谷。十六天后,他们遇到了一个与河道平行延伸着的低矮的山岭。他们在单调得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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