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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撒拉斯瓦蒂神庙(5)
那天晚上,泰塔站在他屋子外面那个黑暗的小阳台上,坦茜站在他的身边。他们观望着在神庙花园里燃烧着的卡什亚珀院长的火葬柴堆。使他深深感到失落的是他还未能尽快地了解这个人。即使在他们悲恸默哀之时,他已经意识到了在他们之间已存在的密切关系。
黑暗中轻轻的讲话声把他从幻梦中惊醒。他转过身,看到萨马娜已经悄悄地来到他们面前。
“卡什亚珀也已意识到了在你们之间的契合。”她站在靠近泰塔的另一边。“你也是神的仆人。那就是他那么急迫地招你来此的原因。如果他的身体状况能够使他远行,他就会去找你。在肉体交换时,你见证了他对神所做出的最后的了不起的牺牲。卡什亚珀让我向你传达一个信息,在我交给你之前,他要求我要考验一下你的信仰。告诉我,加拉拉的泰塔,你的信念是什么?”
泰塔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我相信,宇宙是两个强大主人的战场。第一个主人是真理之神;第二个主人是谎言之魔。”
“在与这场大灾难的斗争中,我们微不足道的芸芸众生能起什么作用呢?”萨马娜问道。
“我们能够为真理献身,或者任凭我们自身被谎言吞没。”
“如果我们选择了真理的正确之路,我们又如何抵抗谎言的黑暗势力呢?”
“通过攀登不朽山,直到我们能清楚地看到真理的面孔。一旦我们到达此山,我们就将被融入一支行善的不朽的军队,因为该军队的成员都是捍卫真理的战士。”
“这是所有这些人的命运吗?”
“不!只有极少数最优秀的人物会跻身那个行列。”
“最终,真理会战胜谎言吗?”
“不!谎言将顽强地坚持下去,但真理也同样不会放弃。较量,它是永恒的,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激烈进行下去。”
“真理不是神吗?”
“称他‘拉’或阿胡拉·马兹达,维什努或宙斯,沃登或无论什么名字,只要听起来最神圣的就是了,神就是神,唯一的而没有第二个。”泰塔表白了他的信仰。
“从你的神态中我了解到你所申明的一切不含任何谎言,”萨马娜轻声地说道,“在我体内的卡什亚珀的灵魂对你确信真理这一点表示满意。这样对我们的事业就没有阻碍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向我解释一下,萨马娜,我们的‘事业’是什么?”
“在这可怕的时代,谎言再一次占了上风。一种新的、对全人类具有威胁性的、令人恐怖的势力已经出现在你们的埃及。为了与这种恐怖作斗争,我们召你前来。为了你可以清楚地看清你未来要走的路,我将使你的‘内眼’睁开。”她站了起来,拥抱着他。接着继续说,“没有太多时间了,我们将在明天开始。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选一个助手。”
“从什么地方去选这个人呢?”泰塔问道。
“你的阿帕萨拉,坦茜。她以前协助我,她知道什么是规定。”
“那就选她了。”泰塔表示同意。萨马娜点了点头,然后向坦茜伸出了一只手。两人拥抱在一起,接着又把目光投向泰塔。
“你必须选出你自己的助手。”萨马娜说道。
“告诉我,他需要什么特征?”
“他必须孔武有力、坚强不屈,还要对你抱以同情和理解。你必须对他信赖。”
“麦伦!”泰塔的回答毫不犹豫。
“当然可以。”萨马娜表示赞同。
黎明时分,一行四人登上了山麓丘陵,选了一条通过丛林的路向上攀登,一直到竹林才停下来。在选择一支成枝的黄竹前,萨马娜要检查许多摇曳着的竹子,然后让麦伦砍下柔韧的一段,再把它带回神庙。
萨马娜和坦茜经过选择后细心地制作成竹针。她们把竹针打磨到比一根头发还细的程度,但是要比最细的青铜器更锋利并更具弹力。
在静谧的神殿区的范围内,弥漫着一种紧张和期待的气氛。阿帕萨拉们的笑声和高涨的情绪沉寂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坦茜看泰塔时,总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敬畏感。萨马娜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增强他在未来的日子里去经受严峻考验的承受力。他们探讨许多事情,萨马娜总是以卡什亚珀的声音和智慧来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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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撒拉斯瓦蒂神庙(6)
在一个特别的时刻,泰塔终于问了一个一直在他头脑中萦绕的问题:“我感觉到你是一位长寿者,萨马娜。”
“如你一样,泰塔。”
“我们之中那么少的人活到了一个远远超过其他人的年龄,这是怎么回事啊?”他问道。“真是不可思议。”
“对我自己和其他人而言,如卡什亚珀院长,他或许是我们生存的方式,我们吃的食物,喝的东西,我们想的,我们相信的事物。或者说,或许我们有一个目的,有一个理由去活,一个激励我们活下去的刺激物。”
“什么是我活着的意义呢?虽然与你和院长相比,我感觉我是年轻人,但我已远远地超过了大多数人的寿命。”泰塔说道。
萨马娜笑了。“你心地善良。直到这次,你智力的意志已经战胜了你肉体的脆弱,但我们终有一死,像卡什亚珀一样。”
“你已经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可我还有一个。是谁选择了我?”泰塔问道,但是他明白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萨马娜闪现出了一个可爱又诡谲的微笑,向前探身把一个手指放到他唇上。“你已经被选中了,”她小声说。“那就不必再提了。”他知道,她已尽其所能了。
他们坐在一起,沉思着,度过了那天其余的时光和接下来的半个夜晚,直到此时,时光就这样在他们的静默中流逝。然后,她拉着他到了她的卧室,他们像母亲和孩子似的环抱着入眠,一直到天亮,屋子里洒满了晨辉。他们起来后共同沐浴,然后萨马娜带他来到一座古老的石造的建筑,它位于花园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以前,泰塔从未到过这里。坦茜早已在那里了。她在大屋子中央的一个大理石桌子旁边忙碌着。当他们进来时,她抬起头来,“我正准备最后一根竹针,”她解释说。“但是如果你们想单独在一起,我就离开。”
“不用,亲爱的坦茜,”萨马娜告诉她。“你在这里不妨碍我们。”她拉着泰塔的手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儿。这个建筑是第一位院长设计的。他们需要屋内有充足的光线以利于工作。她指着墙上面安装的那些开着的大玻璃窗。“在这张大理石桌上,有五十多代院长在此履行过开‘内眼’的圣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博学之士——学者,这个词是我们用来称呼那些新加入的成员的,即那些能看到人和动物光环的人。”她指给他看墙上石刻的文字。“那些都是对数十世纪、千年以来在我们之前去世的所有学者的记载。在我们之间必须无任何保留。我对你讲的话确有根据——在我开口之前,你会坚持认为我所做出的任何努力都是为了欺骗你。因此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在卡什亚珀的监护和辅导下,在我成功之前,在打开内眼的过程中,我努力过四次。”
她指着最近的一段刻文说:“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我努力过程的记录。或许起初我缺乏技能和智慧,或许我的病人沿着这条正义之路走得不够远。在一个事例中,结局是灾难性的。我告诫你,泰塔,身在危险处境的人是了不起的。”萨马娜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接着继续说:“在我之前其他一些人失败了。看这儿!”她领他来到位于墙的最远的一端,停在一套时间久远、覆盖着青苔的石刻前。“这些石刻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已经很难辨认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它们所记载的内容。差不多两千年前,一位女性来到了这个神庙。她是某一个古代民族的幸存者,这个民族曾经一度住在爱琴海旁一个叫伊林的大都市中。她曾经是阿波罗神庙的高级女祭司,她像你一样是一位‘长寿者’。由于历经数世纪的时光,她所在的城市被洗劫而毁灭,她被迫到处流浪,也因而获得了智慧和学识。那时这里的院长叫库尔摩。这个异乡女人使他确信,她是真理的化身。就是以这种方式,她诱使他为她开了内眼。正是这件成功的事令他惊奇,也令他欢欣鼓舞。那正是在她离开神庙很久以后,他被疑惑和顾虑重重的纠缠所压倒。一系列可怕事件的出现使他意识到她可能是一个江湖骗子,一个贼,一个在犯罪歧途上颇具谋算的行家,一个谎言的宠儿。最后,他终于发现她利用魔法杀害了那位起初被选中了的人。她佯装成那位被谋杀妇女的身份是为了充分地掩盖她的本性,去骗取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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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撒拉斯瓦蒂神庙(7)
“这个家伙怎么样了?”
“撒拉斯瓦蒂神庙的院长们一代接一代的尽其所能地追查她。可是她藏了起来,像蒸发了一样。或许这次她死定了,那是我们期盼的最好结局。”
“她叫什么名字?”泰塔问道。
“这里!名字刻在这儿。”萨马娜用手指抚摸这石刻,“她称自己为厄俄斯(黎明女神),取自太阳神姐妹的名字。我现在才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她的真实标志是猫爪的痕迹。在这里!”
“有多少人失败啊?”泰塔试图从不祥预感中摆脱出来。
“有许多。”
“从你自己的经历中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故事。”
萨马娜想了一会儿,然后讲道,“从我还是一个初到的见习生时开始吧。我印象最深的一个,他的名字叫沃塔德,沃登神庙的祭司。他的皮肤上刺满了蓝色的花纹。他从北国跨越冷海来到这座神庙。他是个慓悍的男子汉,但是他死在竹针下。即使有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战胜孔洞突然爆发的能量。他的大脑胀碎,鲜血从他的耳鼻里溅出。”萨马娜叹息道。“那是恐怖的死亡,但是短暂。或许沃塔德比某些继他之后的人更幸运。内眼能够自己返回到拥有它的人身上,像毒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它所揭示的恐惧过于鲜活逼真,以至于令人放弃生的希望。”
在那天的其余时间里,他们都沉默不语。坦茜则在石桌旁忙着,她正在用手工打磨着最后一根竹针,整理着外科手术仪器。
最后,萨马娜抬头望着泰塔轻声地说:“现在你知道自己将要承受的风险了。你不必非得去尝试,由你自己去作选择吧。”
泰塔摇摇头。“我别无选择。我现在知道对我而言,在我出生那天起,选择已经定了。”那天晚上,坦茜和麦伦两人睡在了泰塔的房间。在熄灯之前,坦茜给泰塔端来了一小瓷碗热乎乎的熬好的草药汁,他一喝完药,就躺到垫子上进入了酣梦。麦伦在夜里两次起来倾听他的呼吸,当拂晓的冷空气透进屋子时,他给他掖好了被角。
当泰塔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萨马娜、坦茜和麦伦三人正围在他的睡垫旁跪着呢。
“巫师,你准备好了吗?”萨马娜神秘地问道。
泰塔点点头,但麦伦此时脱口而出,“不要做这种事,巫师。不要让他们对你做那个呀,那是罪恶。”泰塔握着他肌肉发达的前臂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已经选中你来做这项工作,我需要你。不要让我失望,麦伦。如果我必须自己一个人做,谁知道结果可能会怎么样呢?我们一起才能成功,正如我们从前常常做的那样。”麦伦发出了一连串的急促的深呼吸。“准备好了吗,麦伦?你会像以往一样在我身边吗?”
“原谅我的软弱。但是现在我准备好了,巫师。”他轻声说。
萨马娜带着他们出去,走进了阳光灿烂的花园,进入那座古建筑。在大理石桌的一端,放着外科医生的仪器;在另一端放着一个炭火钵,火钵上面的热气微微地飘着。桌子下面的地面铺着一张羊毛毯。泰塔自觉地跪在了毯子中间,面对着桌子。萨马娜朝麦伦点点头,很明显,她在命令他开始。他跪在泰塔的后面,为了不让他动,他小心地搂住他。
“闭上你的眼睛,麦伦,”萨马娜命令他。“不要看。”她密切注意着他们,并递过来一条皮条勒在泰塔的嘴上,他摇头表示拒绝。她右手握着一把银匙跪在他前面,她用另一只手的两个指头扒开泰塔的右眼睑。“总是通过右眼,”她低声说,“正义的一边。”她把他的眼睑扒大一些。“用劲儿,麦伦!”
麦伦回之以咕哝声,勒紧了皮条,直到它被撑得如同绕在他主人身上的一个坚硬的钢环。她以匙尖在他的上眼睑下面轻轻地滑动,以坚定而沉稳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移到眼球后面。然后,她轻轻地把眼球从眼窝里挖出来。她使它悬垂在他的面颊上,像一个蛋一样悬在眼神经的丝上。空眼窝是个粉红色的窟窿,里面闪着泪光。萨马娜将银匙递给坦茜,坦茜把它放到一边,从竹针中挑了一根。她将针尖放进火钵的火中,直到它烧焦变硬。当她把竹针递给萨马娜时,针尖还冒着烟。萨马娜右手握着针,把头低至她可以正好盯着泰塔眼窝的位置。当把针插入他的头颅时,她判断着眼道的位置和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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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撒拉斯瓦蒂神庙(8)
泰塔的眼睑在她的手指下抽搐着、颤抖着,不由自主地眨动着。萨马娜已经顾不了它了。慢慢地,她把竹针探进眼窝,直到把针尖接触到了眼睛通道的开口。她加大了压力,沿着神经索刺进去,突然刺入了眼膜和眼睑而不伤害神经索。到其通道的过程几乎没有阻碍,它滑动得越来越深。当它进入大脑的前叶差不多一指长的时候,萨马娜觉察到而不是感觉到轻微的阻碍。因为针尖触到了眼睛的交叉处,来自双眼的一束神经纤维在那里相遇,竹针在入口处了。尽管她的表情依然宁静,一层薄薄的汗珠闪现在她那无瑕的皮肤上,她的眼睛也因汗水的浸润而眯着。她紧张地开始了最后一刺,泰塔没有反应,她知道她已经错过了微小的目标。她将针抽回了一点点,重新对准了它,然后向同一深度再次驱进,可这次她又偏高了一点。
泰塔颤抖着,轻声地叹气。接着因为陷入无知觉状态,他放松了。麦伦被告知也应如此,他用一只有力的手托起泰塔的下巴,以免这个备受爱戴的银白色头颅会前倾下去。萨马娜依旧认真操作,将竹针从眼窝里抽出来。她倾身向前检查眼睛后部外膜的刺孔,发现并没有流血之处。在她的眼前,微小的伤口处自动愈合了。
萨马娜发出了满意的哼唱声。接下来,她小心地用匙子把悬荡的眼球移回到眼窝。当眼珠自身复位时,泰塔的眼皮迅速地眨动着。坦茜早把亚麻布绷带用药膏浸泡过,规规整整地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萨马娜接着用它绕着泰塔的头包缠,覆盖上了他的两眼,最后安全地打上结。
“麦伦,在他苏醒前,尽快把他背回他自己的房间。”
麦伦抬起他的身体时就像他是在抱起一个熟睡的婴儿一样,他将泰塔的头托起并靠在他那坚实的臂膀上。他抱着他一路跑回神庙,直到将他放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萨马娜和坦茜跟在他的后面。当她们两位到达时,坦茜走到火炉边,她在那里留着一壶熬制的草药。她倒了一碗药给萨马娜端过来。
“抬起他的头!”萨马娜指示道。她把药端到泰塔嘴边,一点一点地朝他嘴里倒,然后按摩他的喉咙来使他咽下去。她将整碗药全喂他喝下去了。
他们没有等太久。泰塔挺了挺身子,伸手去摸蒙在眼睛上的绷带。他的手开始晃,好像不听使唤。他牙齿打战,接着又紧咬牙关。他下巴上的咬合的部分肌肉肿胀,麦伦很害怕他会咬掉自己的舌头。麦伦用他的大拇指尽力撬开巫师的下巴,突然,泰塔的嘴自动地张开了,他发出尖叫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如同贮藏的柚木一样结成了硬块。一阵接一阵的痉挛折磨着他,使他惊恐地尖叫,绝望地呻吟,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狂笑之后,他又开始肝肠寸断般的哭泣。然后他再一次尖叫,他的背拱起来,直到他的头挨到脚尖为止。甚至麦伦也无法控制他那虚弱衰老的身躯,此时他被赋予了恶魔般的力量。
“什么东西控制了他?”麦伦恳求萨马娜,“在他自杀前,谁能让他停下来?”
“他的内眼睁得很大了,但他还没有学会去控制它。这种会把一般人逼疯的幻觉是那么可怕,它通过内眼,充斥并征服了他的头脑。他正在承受着人类的全部痛苦。”当萨马娜努力使泰塔咽下另一口苦药时,她自己也气喘吁吁。泰塔把药喷到了屋顶的天花板上了。
“这就是害死那个北方人沃塔德的狂乱,”萨马娜告诉坦茜。“幻觉像滚开的油中充溢的气泡一样充满他的头脑,直到头脑无法容纳而爆裂。”她握着泰塔的手去阻止他。
他抓着眼睛上的绷带。“巫师正在经历着每一个丧失了孩子的母亲看着她生育的第一个婴儿死去的那种悲痛。他分享着每一个曾经患有伤残的、遭遇拷打的或战争蹂躏的男人或女人的苦难。他的灵魂厌倦了每一个暴君的残忍以及邪恶的谎言。他正经历着被洗劫的城市中烈焰的灼烧,他正经历着数以千计的被杀害的战士的死亡。他感受到每一个曾经生活过的、备受侮辱之人灵魂的绝望。他正在窥视着地狱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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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撒拉斯瓦蒂神庙(9)
“那会杀了他呀!”麦伦感受到的痛苦几乎和泰塔同样强烈。
“是的,除非他学会控制内眼,否则那确实可能会杀了他。抱住他,不要让他伤害自己。”泰塔的头正在从左到右剧烈地滚来滚去,以致他的颅骨撞到了他床边的石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