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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门口,同理,有腰牌悬挂的房间便是已有人了。”
沈晋之这一列的确是目前为止情况最好的,一共有七位,六男一女,除掉白肴的灵根,是两位双灵根,一位三灵根,四位五灵根。
“呀,这两位师兄长相真凶。”待得那两位弟子离开,其中那位唯一的少女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很是秀气,并且是另外一位双灵根者,不过可能白肴的容貌和灵根给人的震惊太大,另外的人并没有怎么注意她。
此时她一开口,又是女孩子,另外四位便一下子被这位清秀娇俏的少女吸引了过去。
其中有一位少年显然长得很着急,看上去有个十七八岁了,衣着也颇为朴素,不过老者都是通过术法观测骨龄通过的才给腰牌,并不存在弄虚作假的情况,他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一路来都不敢说什么话。”
除了沈晋之和白肴,另外几人都与少女搭了几句话。
其中有一位华服少年显然见少女颇为喜爱,开口道,“师妹不如与我住在一边吧,我们是一批的,以后进了宗门也好互相照顾。”
沈晋之听完有些想笑,这小伙子真不会讨妹子喜欢,别说人家是个双灵根的,纵然不是,在这男多女少的修真界也轮不到你啊,再说还不熟悉便说的这样直白,女孩纵是娇俏也绝对会不好意思。
不过这名少女的理由显然更加充分,“啊那不了,我原是小宗门的弟子,我们门派式微,此次全宗符合年龄的弟子都来了,我是要与我的几位师兄弟一起的,不过是我正好与他们不是一列了。”
华服少年遗憾地点了点头,沈晋之心里装着事儿,本不欲与他们交谈,谁知那要走的少女却由叫住了他们。
“哎,我们是不是见过呀,”少女叫住的显然是白肴,眼眸睁大,“就是大约一个月前,我在街市上见过你!”
白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少女一愣,她向来备受追捧,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是小声地“哦”了一声。
沈晋之叹了口气,嘴角一扬,“这位姑娘,我家兄弟那灵根你也见到了,他怕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不要见怪了,敢问姑娘名讳?”
纪初柏生得实在也不差,只是白肴过于耀目,少女见面前的青衫少年眉目俊俏,声音温柔,想起自己对白肴的搭讪有些羞涩,“我是慕容婉儿,初次见面,有些失礼了。”
沈晋之眼眸一弯有些勾人,“在下纪初柏,我家兄弟唤作白肴,这验灵实在累人,我们便现行一步了。”
慕容婉儿点了点头,也径直向山庄内走去。
沈晋之和白肴挑了一间偏远些的安静院子,里面正好两件房间,几处青竹,沈晋之直接便趴在床上了,这一下午折腾起来实在是累人,走山路纵是铺得很好也是极为吃力的,“累死我了。”
“你这样累呀。”白肴与沈晋之一对比,显然看起来要好很多,“你若是入了炼气期,体力也会增强许多的。”
沈晋之看着白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先前验灵根的时候有出现过这种事吗?”
白肴知道他指的是验灵柱炸裂的事,面色也疑惑起来,“我从前是无意修行了五行诀跨入的练气期,后来师父便让我去测了灵根,那就极为简陋了,只是一块验灵镜而已,我也没有想到多了根柱子便……”
沈晋之想了想,道,“你那……说不定不是普通的五灵根,你……有没有听说过仙灵根?”
白肴一愣,摇了摇头。
第16章 汪汪汪
沈晋之陷入思考,白肴并未听说过仙灵根……不过想来这凡间小小地方怕是没有听说过仙灵根,那公子肴出场的时候都叼成什么样了,东临第一大宗的一位元婴期长老说的,什么千年难出的幸事,也许就是这种出现的几率太小了,所以可能并不广为人知,这小破地方招人显然也没出过这种事,……
白肴见沈晋之不说话,反而主动开口问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五灵根呢,那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沈晋之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反应过来,一时被白肴的问题弄得有些疑惑,“分开?为什么啊?”
白肴将目光撇开,“你不是双灵根么……你肯定不用走一灵隐径了。”
沈晋之这才一怔,喜色顿时一下子跃上心头啊,纪初柏这个小伙子有前途啊那是双灵根啊,仅次于单灵根的双灵根啊,女主角也不过暂时还是双灵根啊,哎这下牛逼大了……说不定纪初柏没到筑基期就是见自己灵根出众,贪图安逸,又喜欢去招惹招惹男主角,才悲剧地炮灰了。
然后又是一愣,问题就来了……不管白肴是不是仙灵根,至少他在别人看来那都是五灵根,五灵根自然是要被送进一灵隐径的,而他是双灵根……
白肴见他不说话了,神色一黯,“你……”
沈晋之最看不得白肴这个表情,心下一软,于是便豁出去了,死就死吧,“没,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走一灵隐径。”
白肴抬起眸子,眼睛亮亮的,“真的?”
“真的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沈晋之躺在床上摆了摆手,“好啦你快去休息,哎我现在就想睡一觉睡到海枯石烂都行……”
白肴却没走,沈晋之只觉得床一沉,侧过头便近距离地看见了白肴放大了的脸,心下顿失一跳。
“哎我去,”自从上次以后似乎两个人都没有这样亲密靠近过了,沈晋之对这张脸没什么免疫力,有些小紧张地后退了点,“你干嘛呢,这里条件那么好,你从这里出发,走三步拐弯就能看到这么大的床了……”
白肴似乎一点也不自知自己脸的杀伤力,也许是故意的,他嘴角扬起来笑容有些甜,清澈无暇,“我累了,走不动了。”
说完也跟着沈晋之一样趴在床上,沈晋之乐了,“大哥你这是耍赖你知道吗,你跟我在这儿耍什么赖啊……”
白肴跟着笑了,仰躺在床上,“没耍赖,我就是累了。”
沈晋之也由他,别说,和白肴相处久了连说话都不拘束,随便了许多,而白肴偶尔这样还真有点萌,有点像他弟弟,当然不是说沈晋之那个死胖子,只知道泡妞打游戏,出事儿后跑得比谁都快,关系撇得比谁清的表弟,而是“大概有一个弟弟,就会是这个样子吧”的这种感觉。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就会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和温馨感。
“我说,”沈晋之有些困,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眯着眼睛便打算随便扯上个几句,“刚才那个叫慕容婉儿的小姑娘挺可爱的,比那娇蛮的小公主可爱点,你就这么都一点不给人家面子啊?”
看不见白肴的表情,只听到他声音淡淡的,“我没有不给她面子啊,我本来就不认识她。”
沈晋之笑了笑,“那不一样啊,知道么,那是个可爱的妹子,能一样吗?而且人家一看就知道那是来搭讪你的,搭讪知道吗?就是对你有点意思,你要是轻轻那么一追,估计就成得差不多了,顶多在那儿与你欲拒还迎一下。”
白肴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我好看。”
沈晋之没忍住笑出来,还一笑有些停不下来,看的白肴莫名非常,等到他笑累了才低声道,“哥哥,我服你了,照你这择偶标准,你这标准不是妥妥的那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白肴又沉默了一会儿,“你喜欢慕容婉儿那样的?”
沈晋之道,“记得人家名字了那还算有心……哎别扯我啊,我也没那么随便,不过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老板娘那样的,就是以后我跟你一块我估计就找不到姑娘了,哎修仙还要那么清心寡欲,哪天我们的右手就力大无穷能扯合璧版天马流星拳了……”
白肴:“?”
沈晋之低低笑了两声,“哎别听我瞎掰,我这人心情一好就喜欢说小黄话。”
白肴:“??”
沈晋之扯来被子盖在白肴的脸上,道,“睡觉!谁说话谁是小狗昂……”
白肴把被子扯下来,看了沈晋之一眼,闭上眼睛乖乖地躺下了一会儿,然后又睁开眼睛,扯了扯沈晋之的衣角。
沈晋之转头过来,张开口做了一个“小狗”的口型。
白肴笑了笑,看着他道,“汪汪。”
沈晋之笑得不行,“好好好,你赢了,要说什么?”
“嗯……你觉得落紫宗是怎么样的啊……”
是夜。
整个验灵台都被下了严密的结界。
结束了一天的选拔,又安顿了选出来的人,夜色漂泊,泰博离独自坐在验灵台中心,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正是那位沈晋之见到的葫芦老者。
他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在落紫宗中却算是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子,每每都会被派来做这招生的杂事儿。
的确,他接手这紫霞山的选拔,已是十七届了,也就是整整八十五年了。
八十五年前他还方方入筑基期,如今已是一百三十多岁的年龄了,在筑基后期停留了二十多年,连假丹期进入都有些无望,若说没有奇遇,怕是都到不了金丹期了,而他在宗内无功无过,落紫宗是大宗,可也不会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赏赐助结丹的丹药。
思及此处,他又有些烦躁喝了一口酒。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黑影翩然而至。
“泰掌事,我听闻今年又是收了不少人啊,此次一过,我们教主怕是便要进入元婴期了,到时说好的灵草我们定然不会忘记的——呵呵,毕竟泰掌事与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
来者是个黑衣女子,黑纱蒙面,身姿颇为曼妙,该露的地方露,该包的地方包,妖娆又不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凡是男人总是忍不住对这样曼妙的身体产生遐思的。
而老者显然并不在意对方的美貌,他缓缓道,“今年收到的是一百一十二人,双灵根以上一十九人,老规矩,双灵根以上我都要接到宗门交差的。”
女子轻轻一笑,笑声若铃声,怕是修炼了什么媚功,十分动人神魄,“那是自然,我们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教主什么时候为难过泰掌事了?。”
泰博离犹豫了一下,道,“我今日,收到了一位颇为古怪的弟子。”
“哦?”女子来了兴趣,“什么古怪,变异单灵根么?”
泰博离摇了摇头,将白肴验灵柱炸裂之事简单地叙述了一番。
女子果然也颇为惊讶,双眸一转,“这倒是颇为古怪的,五灵根也能这样厉害,难不成是因为已经入了炼气期的缘故?”
这个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在修真界的修士基本上是测了灵根才去修行,而有了修为的大多都不会再去特地测验一番。
泰博离思索了一番,那女子只笑笑,“呵,掌事在苦恼什么,试试不便知道了?”
言罢,身姿妖娆地走到一根验灵柱之上,将手放在验灵镜之前,夜晚之中光芒自然要比白天强烈不少,通透的水蓝色充斥在灵柱之上,清澈而柔和地涌动了几分,随即再无任何动静。
这名黑衣女子竟也是位单水灵根的资质。
“咦?”女子轻轻皱了皱眉,好奇心却也勾了起来,“这倒是有趣,若真不是那验灵柱自身的毛病,那名弟子这个……还真是古怪呢。”
泰博离望着那名黑衣女子,眼底闪过了一丝厌恶,“好了,人数你也知道了,可以回去复命了。”
女子回头浅笑,“泰掌事怎么每次都这么急着赶人家走呢,难不成还是觉得我们是邪魔歪道,你一个修真正界的人不屑与之交往么?”
泰博离面色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白天那个面色红润的葫芦老头,“左使多虑了。”
女子柳眉轻挑,声音甜美却又恶毒,“泰掌事还是早早断了还想回到正道的想法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您为我教进贡那些弟子的时候便与我们一起了,我们要是倒了,你呀——也活不下去。”
泰博离面色有些难看,女子所说又的确丝毫不假。
“呵呵,”女子又笑了两声,“瞧我这说的,实在是太不好听了,那么泰掌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泰博离喝了口酒,茫茫月色,第一次有了几分迷茫,却又马上坚定了下来。
这条路一走,就绝对不能退了。
第17章 高青阳
沈晋之揉了揉眼睛,侧身起来打开床头的木窗,天际一处霞光,层云雾霭浸染。
虽然只是稍作休息的地方,也的确让人心旷神怡,不过沈晋之暂时还静不下心来,昨天晚上那位落紫宗的师兄忽然通报说明日便是去往修真界之时,关于一灵隐径的事儿也说了一番,只是尤为得简单。
只说那一灵隐径是十分安全的连接凡间与修真界的通径,这里人数众多若是直接带入很是不便,只消在里面待上几天,其中隐径里自然会有别的前辈带领他们,走到出口即可。
听起来那位师兄说的信誓旦旦并且也毫不在意的样子,沈晋之心里也不是很有底,落紫宗这样一个大宗何必去欺骗凡人,可是那老板娘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回头望去,白肴依旧是打坐了一夜,白衣简练。
沈晋之不欲打扰他,又听见昨天那位师兄说早晨可以去前堂领辟谷丹,在门口取下了自己的腰牌,想了想又取下了肴的。
山庄不小也不算大,一路走到前堂所见人却寥寥无几,前堂却十分的热闹,沈晋之刚到门口周围便围了一圈的人,十三四岁本来便是长个子的年纪,一圈的少年人高矮不一,沈晋之还算得上是高的,本来还以为是领辟谷丹的人数过多,往里望了望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屋里有两位少年,一位正是之前那位神色傲然的单灵根少年,另外一位要年长许多,面容普通,约莫十六岁,两人怒目而视,似是要动起手来了。
沈晋之侧过耳朵打算听听热闹。
“那是不是昨天单灵根那个……怎么回事儿啊?”
“我也才来的……不怎么清楚,不过方才吵得可厉害了……”
显然屋内两位主是有了点能耐了,大概是一言不合就引起争端了,而周围这些大多是和他一样来领辟谷丹的,可惜大部分人没什么修为,只能在外面看看热闹。
沈晋之望了望周围也没看见之前那几位落紫宗的师兄,不知在何处,而屋内情形显然很不善意,还没等他看完那名单灵根少年手里便出现了一条长鞭,刹那间就向着另外那名挥了过去。
长鞭上速度极快,但那名年长少年也毫不逊色,一个后翻躲了过去,手中长戟虎虎生风,持戟反刺,单灵根少年又是一挥鞭,长鞭在长戟上缠绕得紧了,双方各是一停,僵持住了。
沈晋之原来武侠片看得也不少,经历过最大的事儿也算是白肴和巨蛟那一场了,这下看来这两位似乎能耐也不算很大,虽然他也什么不会,不过这样看起来只不过是几个小孩儿之间的小打小闹。
年长少年皱眉,倒是先开口了,“高青阳,你简直狂妄。”
高青阳年纪身形皆小,态度却的确很是高傲,他扬了扬下巴,“我狂妄又怎么了,我是有狂妄的资本的,待我进了仙宗,必是内门无疑,而你呢,哼,只能感激宗门什么废物灵根都要了!”
这话一出人群难免有些骚动了,在场的几乎都是四五灵根,然而高青阳显然毫不在意得罪这里的所有人,他趁着年长少年愤怒之际,另一只手上的金色手环飞出,直直袭向他。
年长少年显然没有防备住,长戟还被高青阳的长鞭缠住,一愣之下那金色手环直接飞向了他脆弱的腹部,原以为那金色手环也没有威力的沈晋之一愣,年长少年竟然直接被这手环生生击飞了好几步,正好是倒向了他这一边,人群有些慌乱地散开,年长少年神色痛苦地伏在地方,嘴角一片殷红。
高青阳犹不罢休,长鞭一自由老早便挥了过来,年长少年狼狈地忍痛在地上翻了两圈还是有些来不及,那长鞭淬着一层红光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打在身上恐怕不只是疼,此时一个清丽纤细的身影跃出人群。
来者竟是慕容婉儿,一把碧色纸伞撑开挡在年长少年身前,一阵碧色微漾,那长鞭反而被弹了回去,高青阳吃了一亏,定睛一看还是个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慕容婉儿担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年长少年,神色有些愤怒地看向高青阳,“你这小鬼,不要欺人太甚了!”
年长少年轻轻咳了两声,眉头微锁,“婉儿你别……”
高青阳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有些轻蔑地笑了,“没种,竟然还要一个女人来救你。”
慕容婉儿神色一凛,默念咒语,那把碧色纸伞收了回来,伞端伸出一把利刃,高青阳似是有些吃惊,那伞刃速度也快,一起一落之间他竟然找不到什么破绽,反而因为这纸伞张可作盾,攻守兼备,脚下一时不稳被那伞刃刺中了左肩,虽然方方破开衣饰,高青阳显然已是怒不可遏,却还没有反击之法,不免有些羞赧起来。
慕容婉儿却也笑不出来,只能面色微冷地看着他,她也没什么绝对的优势,至少高青阳已经练气四层了,而她才练气三层,只是靠着玉刃伞的威力稍占上风。
沈晋之心下微微一沉,这还没进落紫宗便来了这么一出,等到了落紫宗里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况且那几名落紫宗弟子竟然不在,昨晚也没定下什么规矩,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惩罚,那名年长弟子的伤势看上去也十分严重。
于是又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自己连炼气期都还没有进入,哪里还有空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