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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四哥每年元宵都不肯出来见人,若是他不开门,那怎么办?”他突然又想起四哥的怪僻,有些犹豫。
宴苏斜睨着他笑:“你不是说要杀到他府上去吗?”
宴林被他一激,胆气便盛了,大声笑道:“不错,这京城还没有爷不敢闯的地方!走,咱们找四弟去!”
一时豪气满腔,也不坐轿子,大步流星地往外华门行去。
宴苏笑着慢步跟在其后。
才出外华门,却见一骑匆匆而至。
马上人下马,见过宴林,然后笔直走到宴苏面前。
只要一看他走路的姿势,宴苏已知道他是张选。
只是很少看到张选会如此匆忙,甚至走到他面前,目光还无法敛去那抹余悸。
宴苏心中一惊,难道是薛止出了事?
宴林显然也是如此想法,立即跟了过来,急急问:“张选,薛止在哪里?”
张选看了宴苏一眼,才回首恭敬回答:“薛侯爷已经回府去了。”
宴林这才松了口气,看张选的样子,似乎是另外有事要向宴苏禀报,便对宴苏道:“那我先走一步,到四哥府里等你。”
宴苏颔首。
待宴林走远,张选才轻轻舒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宴苏慢步走到一边墙脚下,才开口问。
这里没人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张选跟了过来,嘴巴张了张,似乎又不知如何开口。
宴苏长眉微拧,但仍耐心等他说话。
“属下——好象——”他吞吞吞吐吐,终于下定了决心,“属下好象看到林大人了!——”
宴苏目光恒定,没有波动,淡淡一笑:“张选,你说哪个林大人?”“就是——刑部侍郎林笙歌,林大人!”张选额头隐见汗珠。
“林大人已死了,你忘记了?”宴苏的声音依然镇定。
张选叹气,这是他第一次在宴苏面前叹气,目光甚是矛盾:“不错,可是,他的面貌、声音,真的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呢?”后面一句,他已经不是在跟宴苏说话了,而是自言自语,怎么也想不通。
“程家兄弟就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宴苏似有所感,若有所叹。
“你回去吧,好好看着薛止,别让他到处乱跑,告诉他千万别小瞧了天衣帮,纵使有整个皇室为他撑腰,天衣帮的杀手无处不在,须时时小心才能保住他的小命!”
也不等张选回应,衣袖轻飘,已自往外华门走去。
张选怔怔地站了一会,是啊,这世上无奇不有,但要死人死而复活,却是万无可能。
王爷说得对,应该只是相似而已。
在一个时辰之前。
夜未央,丝竹之音弥漫着整条西街。
西街原来的宝月楼,改名为抱月楼,又重新开张了。
它新开张的这一天,正是元宵佳节。
月上柳梢时,楼里的姑娘彩衣翩翩,坐着花车,漫游整条西街。
春裳,水袖,只遮着七分肌肤,还露三分,人比花娇,烟视媚行。最让人心浮动的,是最后一辆花车上,人们看到了原先宝月楼的头牌——白漱玉的花旗。
自从刑部侍郎林笙歌被砍了头,宝月楼的白漱玉也跟着失了踪。
都说她有倾国之色傲世之才——
都说她为林笙歌甘愿坐牢,林笙歌为她情愿掉头——
都说德州无竹苑的一场大火中,她抱着情郎的尸首,含笑同焚。
情深义重,生死同冢。
如此女子,自然,也就成了风月场中人们口中的传奇人物。
但一夜之间,抱月楼的花牌之上居然又出现了她的名字。
所以灯火阑姗时,抱月楼客满为患。
大多数人不为寻欢而来。
而只是想见一见这位死而复生的传奇人物白漱玉。
这么稀奇的事,胡泽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第一个跑去找薛止,把才从观灯台上下来的薛止一气拉到了西街。
不管是宝月楼还是抱月楼,薛止都是第一次来。
若非冲着“林笙歌”的名字,他绝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满场香粉飘飘,让他忍不住直打喷嚏。
胡泽却是老客,直接往一边侧门行去。
珠帘一掀,门口却被一名龟奴拦住了,陪笑道:“胡公子,今儿里边雅座都有人包了,公子不如楼上请?”
胡泽二话不说,一张银票拍在他手心里,眼一瞪:“爷只想见白姑娘,别罗嗦!”
龟奴苦着脸:“公子,喜嬷嬷有令,今儿真是谁也进去不得!”
薛止已经不耐了,伸手一揪,一甩,这龟奴就被掼到地上去了。
“走,往里面去。”胡泽早料到会有此结果,已掀起珠帘,率先而去。
但闻潺潺清泉之音,翠色醒目。
穿过长长竹廊,眼前已是内庭□。
一座座幽篁小楼在花树间矗立。
“西边那座小楼就是那位被杀死的红窈姑娘的待客之所,想不想去看看?”
胡泽笑眯眯地问。
薛止瞪了他一眼:“说好了,问过林笙歌的事就走!”
“知道了知道了!”胡泽就大摇大摆往头里去。
小楼外守着一大堆人,可一排护院模样的大汉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被堵在外边的不乏王孙公子,赵钱孙李,胡泽还都认识。
人家一见他身后的薛止,都面露喜色,对胡泽暗竖大拇指。
胡泽面露得意之色,侧首笑道:“七弟,里边那人好象来头不小,看你的了!”
薛止看他与这些人挤眉弄眼的,已经有些明白了,八成是胡泽先前来过,只是见其门而不得入,又在别人面前吹了牛,所以死乞白赖地非把自己拉来。
面色不悦,将他扯到一边:“你先前说的话不会是骗我的吧?”胡泽赶紧低声笑着安抚:“我怎么敢骗你呢?你想,你小舅舅特地为那个林笙歌安了一个衣冠冢,可见他对林笙歌的死有多懊恼,若是咱们找着白漱玉,问清楚她把林笙歌葬哪儿了,再把这消息告诉你小舅舅,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薛止看了他一眼,便松了手,转身直往里去。
门口大汉手一伸,眼睛一瞪,后边胡泽已大声道:“薛侯爷,咱们是寻乐子来的,可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安长城姓薛的人家极少,薛侯爷更是只有一位,守门的也是见过世面的,当门而立的赶紧就把笑脸挤了出来,手的姿势也变了,恭恭敬敬地抱拳,硬着头皮笑:“薛侯爷,这里边还有客人在呢,您瞧,要不您稍待一下,我们进去禀报一声?”
薛止脚下一顿,胡泽上前笑道:“我早说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了,你们就在外边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说罢,就拉着薛止大摇大摆进去了。
这回,谁也没敢出声阻拦。
两人才进门里,楼上一盏灯笼照着,有人正“蹬蹬”下楼来。
两相一个照面,薛止一怔:咦,此人好生面熟!
但那人显然不作此想,只看了他一眼,已转过头去,自身边穿过,扬长而去。
“胡泽,那人好象是——”薛止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影子,蓦的回头,那人已消失在院门之外。
“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好看的,快快,咱们上楼!”
胡泽只对楼梯口站着的那婀娜身影感兴趣。
男子跨出院门,面对门前一群往里张望的寻芳客,显然有些始料不及,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低下头去,对门前的护院耳语一阵。
那护院便飞快地挤了出去。
门前的客人却不约而同挤了上去,有人大声问:“喂,兄弟,你真见着白漱玉了?”
男子低着头,不答。
有人挤上前来问他:“这个白漱玉不是冒牌的吧?不都说她死了吗?”
又有人问他跟白漱玉说什么了?
这名男子被一群护院护着,站在门前,就是不吭声。
这时,一抬轿子在一名护院的带领之下出现在□之上,前面的客人堵着道,那护院只好高声叫着:“让一让!让一让!”
有些人故意站在当中,就是不让过。
轿子只好停在外边。
门前等着的男子低着头,在护院的簇拥下,往外挤。
有人恼恨这家伙一言不发,暗里狠狠一脚踢了过去。这时张选正带着一队兰翎军匆匆而来,看见一群人围住一个男子,只怕是薛止,便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
同时手一挥,兰翎军一抄而上。
众人都认得这皇家的近卫军,吓得赶紧散开。
张选一眼看见被人挤在中间的男子跌倒在地。
忙急步上前,将他扶起,这一近身,就发现此人绝不是薛止,他个头矮了许多,身子也单薄了许多。
“没事吧?”看他捂着腿部,象是受了伤。
男子忍着痛,勉强直起身来,拱手对他说了一声:“多谢。”
仅仅两字,那清润不失酥软的南地口音,令本已回头的张选心中一动,不禁回首看了他一眼。
那男子眸光一抬,正与他四目相对。
“你——”
不待他说话,男子拱了拱手,便急步而去。
张选惊色未已,伸手招来一名侍卫,一指那钻入轿子的男子:“跟着他,查清楚他的底细!”
后来,张选押着薛止回到公主府,又匆匆忙忙时宫,向宴苏报告。于是有了先前一幕。
只是被宴苏的一席话,又说得动摇了,天下人相貌相似的何其多?
但在抱月楼中出现的男子,真的只是一个与林笙歌相貌相似的陌生人吗?
大宛来客
次日,安长街又迎来了另一场狂欢。
因为大宛国的使臣入京了。
为庆贺东唐王登基十年同时作为议婚的礼物,大宛国专程派使臣送来了最骏的汗血宝马,还有大宛国皇帝特地送给东唐王的礼物——一群多尔多草原最美丽的舞姬。
都说世界上最骏的宝马当属汗血马,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都出自大宛国。
所以当这由骏马与美女组成的马队浩浩荡荡开进安长大街时,全城沸腾,人们争相来观望。
街头人山人海,热闹场面不下于昨夜的元宵灯会。
宫里自然也早早得到消息了。
东唐王本来很高兴。
宴玺却专门请了几位大臣一起进宫商议此事。
原来他已得到消息,这位使臣的使书上对两国的婚事竟只字未提。
他们在讨论,这大宛国皇帝本来应该是派使臣来议亲的,现在却变成了单纯的送礼——这代表着什么?我们该如何应对?
“臣以为,骏马与舞姬,皇上都收不得。”潘重第一个道。
“大宛皇帝迟迟不履行婚约,就是不舍得将其先皇答应给付的百花城作嫁妆,他此番又送骏马又送美人,分明是小觎皇上,想以这些东西来迷惑皇上,试图再延婚期。臣以为皇上应拒绝接收,并立即派使臣再赴大宛,拟订婚期。”
潘重这番话,得到了几位大臣的附和。
四王爷宴玺,若有所思。
皇帝将目光转向十三王爷宴苏:“十三哥,你认为如何?”
宴苏微微一笑,“但以两国的交往之道,拒绝接收另一国的贺礼,就代表着一种敌对,似乎更为不妥。”
他这么一说,潘重自然面色不悦。
“那依十三哥的意思,我可以把这些东西全收下?”
宴永倒是巴不得的。
美色,是他的最爱。
“那也不见的。”宴苏笑笑,回眸飘了一眼宴玺,“我想四哥应该有更好的应对之法,让皇上进退两宜。”
此时,内侍已来禀报,说大宛国的使臣要求晋见。
宴永有些坐不住了,急急望向宴玺,“四哥,您说怎么办?”
宴玺慢步上前,站定,微微躬身:“皇上,臣以为潘丞相与十三弟的顾虑都有道理,唯今之计,就是一边收下礼物,一边马上派迎亲队伍向大宛出发,只说已收下定亲礼,故特来迎娶。”
依东唐的议亲礼,本来两国还未请期,自然不可能跳到亲迎。
但若女方主动送定亲礼给男方,则可不同俗例。
宴永听得有理,再瞧瞧四下都没有反对之音,笑着一拍案几:“好,这叫将错就错,赶鸭子上架,他不答应也不行。不过,谁做这个迎亲使者比较适合呢?”
目光一转,没人吭声。
也就是没人愿意担此重任了。
“三哥,你是去过大宛国的,这人土风情你也最熟,那这次,说不得,也要劳烦你走一趟了。”皇帝也聪明,瞄准了一旁的宴林,不由分说,把任务分派下去了。
宴林只好遵旨,当即就得转去礼部商量有关细节。
皇帝这边一身轻松,吩咐在泽被宫备宴,令众人一同迎接大宛国使臣。
一行人簇拥着皇驾浩浩荡荡往泽被宫而去。
宴苏慢步走在后头,正想悄悄地沿偏路出宫,却被宴玺叫住。
“十三,你最喜欢骏马的,怎的不瞧瞧这大宛进献的汗血宝马就舍得走了?”
宴苏回头一笑,“谁说我要走了?正好大开眼界。”
宴玺等着与他同行,眉眼温和:“对了,我记得大宛国十多年前赠送过父皇一匹汗血马吧,好象后来父皇又赏赐给了你?”
“是,它现在已经生下两头驹子了,仍然骏得很。”提起他的爱驹,光彩焕动。
“还记得那年是你初立战功,你骑着那匹马儿,游遍整个皇宫,春风得意,连我也羡慕得紧!”
微风拂面,兄弟俩两边走边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兄弟同居宫中那些有争执有羡慕但更多玩笑的惬意日子。
“但四哥的严谨,勤奋,上进,向来是父皇盛赞的,连苛求的谢师傅也时常拿你来做大家的榜样,自小,你就受到了大伙的尊重,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这个一直为宫廷禁忌。
宴玺怔了一怔,看他拂开花枝,笑容自在,仿佛不经意间说了这话。
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勤字,不象你是天生聪智,什么书过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什么剑,人家舞一次,你就能似模似样,早十年前民间就已盛行着五岁文章胜紫薇,七岁弯弓射玉屏这首歌谣,正印证了谢师傅的一句话:十三王子来日必名动天下。果不其然!”
宴苏的笑容略多了些不以为然。
正待说什么,目光一凝,停伫在前方。
碧草如丝,几匹毛色滑亮的马儿正在俯首吃草,状甚闲意。
宴玺看到那眸中的瞬间灿烂,随之望去,不由释然。
宴苏最爱的只有骏马。自小如此。
“十三,咱们还是先去泽被宫,稍后皇上定还要邀你一起来赏马的。”宴玺拉着宴苏而去。
大殿之上,宴席已开。
唐乐庄重华丽,漫布于席间。
宴玺与宴苏对皇帝告了声罪,又与贵宾席上的大宛国使臣见过礼,才在右席入座。
内侍正待传令歌舞上殿,却被贵宾席上的使臣笑而阻住。
“皇上,两位王爷,吾皇今谴赞木森前来,除了贺书一卷,赞木森还奉命带来了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十匹及舞姬二十名、乐师十名为献礼,为谢皇上盛宴,可否宣舞姬上殿,以歌舞助兴?”
这一举止,其实颇为无礼。
分明是有轻看东唐歌舞的意味。
群臣面上都有些不悦。
但宴永却一脸喜色,他早看腻了自己内廷的歌舞,既有大宛国的舞姬与乐师新鲜上阵,岂有不叫好之理?
立即下令传召大宛国舞姬及乐师上殿。
这时,悠扬的笛声自远而近。
伴随着杨琴与葫芦丝的和鸣,似草原的风吹进了大殿,令人眉目舒展。
乐师们奏着轻快的乐声,停在玉阶之下。
紧接着一群身着翠色轻裳的女子姗姗而来,七彩的面纱遮住了面容,只露出眉目娇婉。
随着乐声,分成两列,在大殿之上翩翩起舞。
裙角齐转时,便如一大片一大片的碧荷叶,玉手翻飞,又如白鸟婷婷玉立于荷叶之上。
柔美的身姿,翻转出不可思议的幅度。
轻快的乐声中,舞姿化做了绿波绵延起伏,居中一名舞姬裙摆一掀,换作了云霞的颜色,冉冉而起。
便如碧波菡萏,微婉伸展玉色的粉臂。
红裙飞旋,漾出艳丽的花色,那面上的粉色面纱,也跟着飞起一角,玉靥若隐若现。
皇帝与他的大臣们,都不禁摒住了呼吸,人们的注意力不禁集中在这名舞姿婆娑的女子身上。
宴玺轻轻用肘间碰了碰宴苏,低声笑道:“十三,你瞧瞧你旁边这名女子,好一双大脚!”
宴苏本是心不在焉,闻言轻笑:“想是大宛国的舞姬不兴裹小脚。”
话是如此,也不禁瞥了一眼。
那名舞姬的长裙飞旋,露出了青色长靴。
果然只比男子小了一些,绝非三寸金莲。
“不对,你再瞧瞧其他女子。”
宴苏看宴玺兴致挺高的,颇为意外,顺他的意,又看其他舞姬,一色的青靴,却明显小了许多。
看来这名女子倒是一个异数。
他笑着举起酒杯,与宴玺对饮。
这时乐声一顿,舞姬们四散开来,挟着香风,为四席王公大臣斟上了美酒。
能得大宛美人红袖添香,如何不喜?
人人笑语酣然。
宴永得领舞的荷花美女献酒,那勾人魂魄的美目越发看得清了,只恨不得搂在怀中,早看得痴了。
这边宴苏的目光,正触到了那双与众不同的大脚,不禁抬头,粉色面纱后一双清亮的眸,恰悄悄掠了他一眼。
宴苏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翠袖翻飞,倩影已入舞场。
淡淡幽香,暗然飘浮,撩人遐思。
宴玺微笑:“看来大宛国的美人果然不简单,连十三你也为之动心了。”
宴苏收回目光,坦然微叹:“美色动人,若论定力,我自不及四哥。”
“听说——”宴玺似乎在斟酌用词,宴苏抬眉一笑:
“四哥有话直说无妨。”
“不过是你府中的一些闲话,不提也罢。”
宴玺笑,端起酒杯,让玉色薄瓷在指间轻转:“不过母后也一直说,你年纪不小了,府中仅一位正妃总是单薄了些,不妨纳几位侧妃。我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你也考虑一下。”
宴苏侧目,自然明白有关他府中的闲话是什么。
眸中笑意微隐:“多谢四哥关心,不过自从何氏去后,四哥却连一位侍妾都不肯纳娶,与我相比,母后应该更着急四哥的事才对。”
宴玺不禁苦笑,轻喟:
“不错,我确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