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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控制的状态下,以这样的速度着陆,让人心忧。
150码(137米)之外是一处沙地——示范海滩,有时我们会在那里启动潜水训练任务。我恰好有足够的高度再次调整,但是我仍在全速下降。太快了,即使我完全刹住降落伞,仍然会以30英里/小时(48公里/时)左右的风速降落。我不敢急刹,因为那样的话,降落伞可能会发生折叠,并将我扔下去。全速是唯一的选择。我伸手摸到了控制杆,小心翼翼地做了一系列左右调整。我向海滩滑翔而去,并提前撅起了屁股,为即将而来的撞击做好了准备。
我眼冒金星,膝盖猛撞在背包上,Mp…5冲锋枪戳进我的肋骨,我听到了令人作呕的断裂声。处于半清醒状态的我上下颠簸着,被仍然鼓着的降落伞拖着,穿过海滩,我的鞋跟在沙地上划出了一道沟。又穿过了一片草地,我被拖出了环绕海湾的一条公路。为狂风所困,这个刚刚救了我命的降落伞拖拉着我,直到我变成一个“汉堡”。我那血淋淋的手指再次抓住了“奶油夹心蛋糕”,猛扯,主伞脱落并飘走了。我在公路另外一边的沟渠旁停了下来。
这段旅程总算告一段落。
我的脸上和手上满是血污和沙子,当我被卷入风中的时候,我的肋骨啪啪作响。我躺在草地上,雨点拍打着我的脸。我笑了起来,现在是东部时区晚上11点56分,再有3分20秒,我就会成为一位平民老百姓了。
第14页 :第2章 魅力校园:魔鬼训练营
第2章
魅力校园:魔鬼训练营
在这场自私的悲剧中,最终我憔悴至极。我不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不再想心理学博士学位,也不再想成为一位心理学家。我万念俱灰。
我弄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随波逐流,孤苦伶仃。
后来有一天,我走过校园,突然顿悟。我会耗尽20来岁的美好时光,走在通往图书馆的路上。另外3年的学校生活,一篇毕业论文,一段实习生活然后我会花费我生命中剩余的大部分时间去说服“白富美”不要害怕蜘蛛。
其实,活着的意义不止于此。在越南服役期间,我爸爸得到了7颗星
尽管有些抵触,但对我而言,加入海军是不可避免的事。我出生于海军世家,我的父亲是一位职业海军军官,母亲是一位海军护士。我的父亲派特(Pat)毕业于安纳波利斯(Annapolis)大学,是一位驱逐舰舰长,晚年在海事大学担任战略教授。他在旧金山(SanFrancisco)市郊外的奥科诺(OakKnoll)海军医院遇见了我妈妈琼妮(Joni),当时我妈妈在那里上班。我是家里四兄妹中的老大。在这样一个军人之家,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弟弟肖恩(Sean)是商船队的总工程师,而我的妹妹柯琳(Colleen)和凯特(Katie)都是注册护士。↖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因为随军,我们经常搬家,但家庭和睦。虽然家境不算富有,但还算殷实,我认为我基本上还算有个幸福的童年。
我成长在一个天主教家庭里。我学习教义,收集圣卡,全副盛装地参加了第一次圣礼。尽管不是严苛的天主教家庭,但是每个周五我们都吃炸鱼条,蘸番茄酱。我是一个深受天主教影响的孩子,在12岁不谙世事、道德观模糊的时候我就毫无异议地全盘接受了这种信仰——圣事、圣礼、圣人及其所有的一切。但没能持续下去。
1969年8月,尼尔·阿姆斯特朗(NeilArmstrong)登月6周后,一场极强雷暴在美洲西海岸游荡。由于受近海信风影响,这个雷暴云团迂回向西,穿越大西洋。不久,这个不断变化着的低气压云团有了一个名字,国家气象局称其为“卡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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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可能演变成最具破坏性的飓风,袭击北美。巨大的漩涡力,裹挟了大量来自大西洋上的热带温暖水分,“卡米尔”潜近佛罗里达海峡,佯攻坦帕(Tampa),却呼啸着冲向了墨西哥湾。“卡米尔”变成了巨大的怪物。
我的家乡恰好在它的直接影响范围内。
1969年8月17日,“卡米尔”飓风过后,密西西比小镇比洛克西(Biloxi)成为一片废墟。而当时,我的父亲正在越南战场上,是美国驻南越军援司令部的一名职业军官。不同于之前的驱逐舰舰长,这次他来到了地面上。越南战场血流成河,他将我们安置在比洛克西,等他回来。
尽管当时我才12岁,但我是这个家里的男人。作为长子和海军大院里的捣蛋鬼,我习惯于将自己视为男人。我们在从纽波特到珍珠港的每一个海军大院里生活过,到六年级的时候我已经上过5个不同的小学。除了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父亲之外,我们只是孩子,对世界大事并不关心。当时正值炎夏,往往更羡慕伙伴们有了一套新自行车或沙冰。
1969年,风暴预警机制尚不成熟,包括气象预报员在内没人能想象到“卡米尔”的威力,我们毫无察觉。飓风正北移,我们却毫无撤离的意识。
仅仅在风暴到达前几个小时,我们从临水的家里搬到了海滨的多层酒店里。事后来看,我们这次临时搬家无疑愚蠢至极,却救了我们的命。
当风暴到来之时,弟弟、妹妹们、妈妈和我在这个城市所剩无几的几栋完整建筑里安然度过,那座建于20世纪20年代的酒店位于比洛克西的主海滨区。
那个早晨,起床后我们发现这个城市已经从地图上抹掉了。
在这个饭店周围,海上货船被掷到离大海几百码的地方,枝头上挂着尸体,碎片残骸、动物尸体、捕虾船、面目全非的汽车和浸泡在泥中的各种私人物品,散落一地。比洛克西已不复存在。
在离宾馆半英里(805米)远的地方,我发现了我们的旅行车,上下颠倒的车上还留下了一个“冰雪皇后”。关于我们的家,我们仅仅抱有一点希望。在国家护卫队的保护下,我们穿过海湾,去寻找我们的房子,还有附近的邻居,发现只剩下一片废墟。泥水覆盖了一切,看上去像个战场。不,是比战场更糟糕。
没有食物和水,手足无措的幸存者徘徊在碎石瓦砾中,哭泣。这里没有警察,没有紧急服务机构,甚至没有政府机构。“卡米尔”像一个巨大的均衡器,每个幸存者都变成了赤贫的、溅满泥污的难民。阶层等级和财富也仿佛变得不再紧要。文明摘掉了它虚假的外表,战争似乎又变成了至高法则。晚上,幸存者与抢劫者之间争斗,枪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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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爸爸仍在越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根本无法告诉他或其他任何人,我们在哪里、我们还活着。因为震惊和伤心,我妈妈几乎要疯了。除了坐在废墟里等,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在房子的废墟中生活了3天,从泥水中四处搜寻完整的罐装食品和水。最后,我爸爸获假离开。爸爸从西贡乘飞机、火车、汽车,辗转万里回到家里,发现我们一家人蜷缩在老房子的废墟上。除了彼此相拥之外,我们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现在爸爸回来了,我们慢慢开始重建家园。
在比洛克西的泥水中,我对上帝的信仰发生了动摇。我只是一个不到13岁的孩子,但我看到了一座城市轰然倒塌,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就像地毯式轰炸一样。如果这是人类的杰作、战争行为,我原本还能理解。但这不是人类的行为,而是上帝的怒火。
在我家的废墟里,我诅咒上帝。因为他所做的一切,我诅咒他。这里的人们,我的家人,这个熟睡中的密西西比小镇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获此灭顶之灾。
我并没有一直火冒三丈,但是从此我将上帝,任何仁慈、善良、宽厚、开明的神祗概念,完全排斥于外。那个天主教好小孩从此不在。我不需要烧毁国旗来抗议,神已死去。我了然于胸。很长一段时间里,上帝与我曾经相处融洽,不分彼此。
1973年,我们再次被安置到罗德岛州(RhodeIsland)上的纽波特(Newport),我完全着迷于冲浪。在之前的几次旅行中,我喜欢上了这项运动,那会我们被安置在夏威夷,当时我虽然还小,但激情澎湃的戏浪已成为我的最爱。除了待在水中已没有任何其他重要的事。无论何时,冲浪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我为此而跷课。有的孩子喜欢逃英语课,我却一次跷一周的课,并且情绪一来就跷课。
逃学,也是一门艺术。我将冲浪板和潜水服藏到宿舍后的树丛里,搭车到海滨。我计算着时间,冲完浪,我换上校服,再将冲浪板和潜水服藏回原处。回到家,我的同学们差不多刚好从校车上下来。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没去上学。如果他们问我,为什么我的头发是湿的,我就告诉他们刚刚上完体育课我冲了个澡。
这是我喜欢的生活,但是也未能持续多久。训导主任将我的父母叫去,告诉他们我经常逃学。一个无可救药的跷课生被直接放到了D等差生行列。我父亲倒是反应迅速。一天下午,我回到家发现餐厅的墙板上,5个军校的目录一字排开。爸爸让我看一遍,然后从中选一个。当时我15岁,还是一个穿着鬼精灵冲浪衣的纨绔子弟,并且如果我说,一群穿着纳粹制服的白痴,肯定会挨骂。我指着最近的目录说:“这个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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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的是一个灰色的目录,“S。M。A。”三个字非常显眼。我不甚了解,但是我随便挑选的这个是全国最古老、最严厉的军事预备学校:史丹顿军事学院(StauntonMilitaryAcademy)。
我爸爸仅仅笑了笑。
两周后,我站在谢南多厄山谷中沥青检阅场上画的一双巨大脚印上。我是100名新军校学员中的一员,被称作“耗子”,正在接受史丹顿军事学院的欢迎。一个高年级的学员冲着我惊声尖叫,在他尖叫的刹那我几乎能看到他的扁桃体。我记得他呼吸急促,如果不喷出一团唾液他看起来好像不能说话。我穿着一件宽松的阿罗哈衬衫,长发及肩。幸运的是,我将那件“鬼精灵”衫留在了家里。我记得,当时我被称作共党分子、阴阳人、狗娘养的嬉皮冲浪者,与我的“新兵蛋子”战友一同奔向学院的理发店。
我在史丹顿军事学院度过了两年时光。像每个曾经去过那里的学员一样,我记着,那是一个让你每天都恨,但在余下时光中怀念不已的地方。那里学术过硬,军法如山。作为一个“耗子”,这里几乎没有自由时光。我们组成一个新兵营,每天3次向食堂急行军。随之相伴的是在检阅场上的表现,表现优异者先吃,然后才轮到“懒鬼”们。而后吃往往意味着要挨饿。当食堂的饭菜吃光了,他们就会拿“粉蛋”当早餐、午饭和晚餐。
吃饭的时候,每隔一次,我们就会被高年级的“纪律标兵”折磨。我们的房间会遭受每周三次出其不意的检查。不鼓励“开小灶”,学校禁止我们私藏行李或平民衣服。我们的私人物品、制服和武器都要接受例行检查。无论阴晴,每天下午我们都进行训练,每个周末都进行着装检阅。违反纪律者要备案,并且被送往“落后小组”这通常意味着带着来复枪和背包围着学校跑,铲雪或者扫树叶。
史丹顿是一所老校,浸润在优良的传统中。其建校的历史可追溯到美国内战时期。史丹顿的教授之一,梅杰·托马斯·胡万(MajorThomasHowie),在诺曼底登陆后率领联军突破了圣洛防线,并获得了国会荣誉勋章。在史丹顿的校友中,参议员、上将元帅、将军、战斗楷模、国会议员和世界500强的CEO,数不胜数。在这些人当中,人们可能喜欢约翰·迪安(JohnDean)和巴里·戈登瓦特(BarryGoldwater)。史丹顿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迎合学生而降低身段的学校,在这里,要么你适应,要么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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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在这所高校每个人都携枪,我们却没遇到过学校暴力事件,但是偶尔会有人自杀。当我是一个学员的时候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哪个校友做掉自己,但是我看到了几个神经崩溃、不能自控的孩子。用学员的行话说,这叫“早点解脱”。一年会发生了几次。有人又哭又闹,但是还是被当日值班的长官强行带走,从宿舍带到医务室和学校护理室。第二天,这个不幸的学员的房间就会被清理干净。没人再多谈这件事。就像我说的,史丹顿是一个严格的地方。
这个学校也奖励上进者。如果一个学员上了主任的花名册,而且得到了A或B的佳绩,他就可以得到特权,不必参加日常的自修课。而一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是非常珍贵的。这段难得的闲散时光可以用来花在学员食堂、吸烟或者闲逛。学员们理应出示由他们的父母签署的购烟许可,才能买烟,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要看那玩意。结果,每个人都会抽烟。另外一种逃脱军事牢笼的方法是出去参加大学运动会。运动员可以下午去练习,并且在运动场上没有扯蛋的军事理论。远离军事训练场的客场比赛备受学员们欢迎,因为那样可以名正言顺地远离行军和擦拭武器。
在史丹顿,我所学到的远比怎样清理来复枪、训练小队和擦亮皮鞋,要多得多。你可能认为,不要送年轻人去军校,因为他们可能会被磨掉棱角。但是,我的很多兄弟学员都具有多方面的天赋。有人可能会问,这个学校同样将1200名顶级问题少年放到一起,是明智的吗?在我们连队就有弗吉尼亚州第一富豪的富家子弟、水门事件的谋划者的儿子、拉丁美洲独裁者的后代、电影明星的混蛋私生子。我们也分享故意破坏他人财产、毒品交易等方面的经历。
但在史丹顿,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之后在海豹突击队能用到的能力,比如开锁、热线打火发动汽车、伪造一个完美的新泽西驾照,甚至可以用它来买啤酒,那是年满21岁才被允许的行为。
在很多方面,史丹顿都像17战俘营——那个德国纳粹用来关押倾向于逃跑的盟军军官并作为“逃跑证据”的战俘营。因为专注于这一行,我们的看守员创造了“逃跑中心”。像无畏的战俘一样,我们在围墙上打洞,脱掉制服,换上藏在某个秘密地方的便服,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偷偷摸摸地溜到镇上去喝啤酒。不像德国战俘营的逃亡者,我们的逃跑遵循圆形路线,并且我们总能在起床号吹响之前回到宿舍的双层床上。
史丹顿还教会了我另外一种极其重要的能力:怎样装门面,讲排场。我学会了擦亮鞋,保持制服笔挺并且会说“是的,长官”。在史丹顿,学员们学会了白天操练,脚尖呈一条直线,晚上嚎叫。
不能说我享受在史丹顿的那段时光,但是我需要它。我的成绩从倒数的D类上升到A类和B类。在田径和足球方面,我崭露头角。毕业那天,我被派往美国海军学院(USNavalAcademy),并赢得了全额后备军官奖学金。那个嬉皮冲浪者变成了一个爱国者。
我都做了些什么?可能因为冲浪方便,我选择了加利福尼亚的一所大学。我婉言拒绝了安纳波利斯的邀请和那份后备军官奖学金。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军事经历,或许这只是我的片面想法。我的父亲自然很失望,但我从来没有因为婉拒安纳波利斯而受责骂。他从来没有提过,我感谢父亲在这件事对我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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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丹顿毕业,上大学就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史丹顿已经教会了我如何预算自己的时间,怎样学习。在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我是一名大学生运动员、大学联谊会的干部并且找了一份全职工作,与此同时我的成绩也直线下降。我主修临床心理学,期望毕业后做一名心理学博士,并且到郊区去实习。
事情并不尽如人意。
我陷入爱情的漩涡中。我心跳加速,一门心思地爱上了回纽波特途中遇到的一个女人——丽莎·维特恩(LisaWheaton)。她是另外一所军校教授的女儿。大概在我被送往史丹顿的时候,丽莎的爸爸,一位上校工程师,被送至德国。我们开始不间断地写信,并且当她回到美国,加入马塞诸瑟的蒙特·霍利约克(MountHolyoke)大学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位空中达人。我们大学三年级的大部分时光都是一起在英国度过的。丽莎加入伦敦大学,我去了巴思(Bath)大学。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看望对方,并且在一起度过了美好的爱情之旅——穿越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4米4花4书4库4 ;http://www。7mihua。com
当我们回到美国的时候,在我们的大学第四年,热情开始冷却。不仅是我,她也一样。我刚要开始毕业生活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我们的分手是一段极为痛苦的挣扎,并且双方都表现得极有礼貌。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却抽身而出。我以一种最善意的方式,坦诚地告诉你,我失望至极。
在这场自私的悲剧中,最终我憔悴至极。我不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不再想心理学博士学位,也不再想成为一位心理学家。我万念俱灰。
我弄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随波逐流,孤苦伶仃。
后来有一天,我走过校园,突然顿悟。我会耗尽20来岁的美好时光,走在通往图书馆的路上。另外3年的学校生活,一篇毕业论文,一段实习生活然后我会花费我生命中剩余的大部分时间去说服“白富美”不要害怕蜘蛛。
其实,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