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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字,下部有个H字,就是CHINA(中国),突出是中国生产的。
邓伟才在大同大学时,从来不过问政治。没想到他到了上海交大,成了话剧团团长,比在大同大学时忙了许多。排演的许多剧目多是表现爱国义士的。有几次还邀同学马家驯到朱维衡家里,刻写蜡纸,油印打倒汉奸陈公博、林柏生、褚民谊的传单,然后拿到街上去散发。
可是,朱维衡的脑子里,还是总离不开那些试验,对邓伟才他们的一些说辞不太感兴趣。
这时,朱维衡的“飞车”研究正在不断扩大和完善。进一步的设想:一是继续加大功率,推动载人车辆;二是地面轻轨,根据具体情况而定;三是每隔五十米设一个加力站,这样就能成为高速飞车。设计的优点是造价低,爬坡轻松,有可能在较近的两个小山头之间在软轨上“飞行”,比人力爬山越岭省力省时,比开山打隧道要省大笔经费。
朱维衡带着自己的设想向电机系主任请教。系主任没有给予肯定和否定的意见,只是说了句:“你可以继续试!”
一天下课后,朱维衡见到学校墙报上贴出了一篇“征稿启事”是校刊《大同电机》创刊征稿。于是朱维衡就夜以继日将几年来所做的实验进行总结,附上图表、计算数据以及前景设想,撰写了一篇题为“飞车梦”的论文,结果被1940年校刊《大同电机》创刊号上第一篇发表,立即引起了很大反响,被誉为创刊号最具份量的创见性论文。
论文的发表和引来的赞誉,更加激励了朱维衡,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努力实践下去的决心。
大学三年级结束后。樊爔培发起办暑期学校,专门为准备进大学的学生辅导进大学的知识。他联系好一个中学做校址,请来教育界知名人士为校董,他自己任校长,邀朱维衡为副校长。大家联系自己熟悉的各大学的同班同学作教员,集合了二三十位。印发数百份传单,分发到各个学校高中部,还在《新民晚报》登了一个小广告,讲明只是帮助有志于上大学的同学了解情况,解答问题,不以盈利为目的,收取很少一点学费以付开支。没想到反应不错,居然招收到近二百名学生。一个月结束后,把剩余的学费全部拿出来,办了一个师生联欢会。
1941年秋天,学校内的各种学生组织活动日渐频繁,学生之间明显地表现出亲共产党和*产党的两种立场,双方针锋相对,都以自方是爱国行动。矛盾逐渐激烈。
朱维衡决意不卷入这场战争。
突然有一天,朱维衡收到一封匿名信,说知道朱维衡不是共产党,但已被共产党人包围了,利用他对工作认真负责、热心公益,实际是在为共产党工作。还说为了保护他,叫他当心。这分明是在警告。想到确实自己课外的活动太多。于是一气之下,朱维衡辞掉了课外活动的一切兼职,专心上课。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攻占租界,上海这个地位特殊的“孤岛”不复存在,学校全部停课。
沦陷的上海,到处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下。大街上不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行人惶恐不安。往日川流不息的苏州河桥头,在高悬的膏药旗下,日本兵满脸杀气。不时经过的路人若不向站岗的日本兵九十度鞠躬,立刻一个耳光。稍有反抗之意,立刻被刺刀刺死。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周日的中午,父亲朱光焘去一位朋友家吃喜酒,突然一队日本兵闯入喜宴,用刺刀将来宾分成两边,一边人无事,另一边人统统被抓走,包括那天的新郎,说是搜捕抗日分子。父亲曾在日本留学,说得一口日本话,最后还是被关了两个礼拜才放回家来。
过了一段时间,学校开始复课,终于完成了毕业论文,可是同学们盼望中的庄严的毕业典礼、漂亮的毕业纪念册全都化为乌有。朱维衡他们充满激情充满幻想的期待,一瞬间烟消云散。 txt小说上传分享
(13)重庆来信
(13)重庆来信
毕业就是失业。朱维衡同班毕业七十五人,只有九人幸运找到工作,进了上海电力公司,其余全都要自找门路。
正在朱维衡一筹莫展的时候,失业的几个同学蕴酿生产自行车摩电灯,邀朱维衡做经理。朱维衡想,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做自行车摩电灯好歹学有所用。于是他同意加入,但不当经理。这样五个同学成立了“大同电机公司”。几个同学紧张努力,设计出不同于市面上的灯形,订做模具,找来铜皮、磁铁、矽钢片,铜线和碳刷等材料,很快做成了漂亮的摩电灯。只可惜卖不出去只好散摊。
一天,同学马家驯和高爽秋约朱维衡到他们高中时的同学杜庆萱家里串门。杜庆萱此时上海交大电机系毕业,赋闲在家。杜父见到一帮电机系大学生没工作,建议说,现在上海很难找到本行工作,不如想法做些人们天天需要的产品,还有可能生存。他说认识一个朋友的朋友,是一个做酱油的技师,你们不妨搞个酱油厂试试?同学们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一致同意办酱油厂。
办酱油厂的资金要大家筹,朱维衡和马家驯的父亲都支持这个建议,愿出一笔钱。但是高爽秋父亲刚去世,家庭经济困难。高爽秋是一个非常诚实可靠,有实干能力的老同学,朱维衡存心帮他,但又不想再给父亲增加负担。于是想到向小姐姐朱绮开口。小姐姐朱绮最富同情心,此时的经济情况还不错。向她说明后,小姐姐立刻答应,拿出钱来作为赠款,以高爽秋的名义入股。自己不要一分回报。
六个风华正茂的电机系毕业的大学生,在南市租来的一所老房子里办起了酱油厂。
杜庆萱为总经理,他同系的大学同学田炳耕和朱维衡任副总经理,马家驯和他的一个同学为工程师,高爽秋驻厂管内务,田炳耕兼会计,朱维衡负责进货、销售,请了那位技师来做酱油。
大学生们做的是“化学酱油”,是用豆饼、盐酸、食盐饴糖,酱色加水调制而成,而不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酱油,不需要用黄豆发酵、太阳暴晒,因而生产期短,生产成本低。
酱油厂还取了个好名字,叫“天生工业股份有限公司”。之所以叫“工业”股份有限公司,是想先生产酱油,以后还要生产电机呢!
不多久,南市的大街小巷里,就看见推销员推着三轮车,敲着与众不同音调的小敲琴,不时加上一句“天生酱油天生好,天生酱油呱呱叫!”的叫卖声,果然效果不错。
口号是马家驯想出来的,他还找来酱油生产的专业书籍,认真阅读,改进配方,提高酱油鲜度,降低生产成本,生意愈做愈好。
此时的朱维衡,不再是身着整齐的学生装,心中充满幻想,立志工业救国的热血青年,而是身穿油腻的工作服,为生计走街串巷疲于奔波的市井小民。
每当朱维衡往返于酱油厂的路上,在一个拐角处,隔三差五都能看见死人蜷缩在那里。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蹂躏下,有多少同胞流离失所,贫困交加,暴尸街头,又有多少仁人智士空怀壮志,报国无门,以至颓废堕落。一想到这些,朱维衡心中充满了义愤,同时也深感作为亡国奴的无限悲哀。
1942年冬天,上海格外地寒冷。刚刚下完一场大雪,寒风吹在脸上就好像小刀在刮的一样。傍晚,朱维衡回到家里。家人已吃完了晚饭,正在客厅里听广播。朱维衡草草地吃了口饭,就到房间里去琢磨他的“计算尺”,一边计算,一边翻书查资料。
忽然,一张照片从书中滑落出来。朱维衡拿起照片专注地端详起来。那是同学蔡明芝一家离沪去昆明时,朱维衡给他们拍的全家福。给蔡家寄去了一张,自己也留下一张保存着,为了纪念,也为了……。每次拿出来看的时候,朱维衡心里总是充满了遐想。照片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好像她的笑容是专门对着自己的,这笑容意味着什么?是在说什么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年,由于常去她大姑妈那里,关心一下大姑妈,传达两边的信息,朱维衡还想方设法与N小姐直接通上了信。不过总是只谈他们家的事,从未表达过别的意思。书信也是大姑妈收转的。然而朱维衡却十分满足。
想到这里,朱维衡站起身,他要去看望一下大姑妈。他走到后面的杂物间,取了一些堂哥不久前送过来取暖的木炭。经过客厅时,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未来48小时,沪浙地区仍将有中到大雪,局部区域有冰冻。朱维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上海基督教女青年会设在英租界一幢二层的英式建筑里,大姑妈和保姆就住在靠后面的一间房子里。大姑妈看见满脸通红的朱维衡,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你来得正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芝他们家已经搬到重庆去了,明芝西南联大毕业了,去了宜宾工作,他妹妹在重庆资源委员会工作,信里还特意问你的情况,这是他们的新地址,随手递给了朱维衡一个信封。
保姆端进来炭盆,房间里顿时暖烘烘的。
一个月后,朱维衡收到了N小姐的来信。信中说,春节过后她的堂兄要去上海接母亲和弟弟妹妹去重庆,问他要不要跟他们同来重庆。这在朱维衡看来简直是“十二道金牌”,一些同学都去了内地,他也早就有过这样的念头。现在N小姐来信,这不正好,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朱维衡一不做二不休,立刻结束手头上的一切工作,首先辞去天生公司的职务;拆下了正在实验的“飞车”轨道和车身;将计算尺的加工机械,连同那位工人师傅一起转让给了一位孙姓同学。
一切安置完毕,接下来的就是等待,一个十分痛苦急切的等待,等待着离沪赴渝的行程到来。
然而,正是N小姐的一声召唤,从此改变了朱维衡的一生。很多年以后,朱维衡才知道,他离沪不久,日本兵将姓孙的同学和那位工人师傅用手铐铐走,关了很久。原因是日本人认为他们设计制作的计算尺威协到日本人在中国的利益,结果害得他们蹲了监狱。如果朱维衡不走,该抓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这下他的麻烦就大啦!
(14)万水千山总是行
(14)万水千山总是行
1943年二月初,朱维衡就随N的堂哥一行二十多人,开始了危险而艰难的行程。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等着他的是祸还是福。在他的内心里,可能只想的全是她吧!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股勇气和胆量。
一行人中,除了N的堂哥和他的母亲,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他同事的巴太太和一个六岁的儿子,一个三岁的女儿,另一同事的十八岁的朱小姐以及另外一些亲戚和朋友,朱维衡只带了一位表弟。托人买了通行证,这一大队人马就上路了。
第一天火车到达徐州站。下车后要住一晚,改乘陇海线去商丘。住在客栈里,为应付夜晚查房,一行人要做好准备,分成几个组,住在一间房里的人要说得出相互的关系才行。朱维衡和表弟、巴太太和两个孩子还有朱小姐分为一个组。朱维衡算是巴太太的丈夫;朱小姐算是朱维衡的妹妹;表弟则是朱维衡的妹夫。大人还好办,可是重要的是教会小孩称呼以免查房时漏陷。
入夜后,果然有警察查房。他们先进了两间女青年的房间,看了看通行证上写着是上海到亳州“探亲”的,警察明知全是假的,也只讽刺地说:“亳州那么屁点大的地方,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上海亲戚!”那些女子们干脆开玩笑地说:“老总,你们那一身警官服好神气噢!”,警察道:“唉,我们都是中国人,要活命没办法,人家指着我们这身老虎皮骂‘汉奸’,实在不好受!”。
警察敷衍了一下,就没再进别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乘火车到达商丘站,一个穿着像日本军服的中国人,挨个检查行李,通过了。不料晚上那人来到客栈。首先到老太太房里,说他是中国人,当宪兵是没办法,检查行李只是装装样子,不会为难同胞的。不一会,他说,昨天看见老太太的箱子里面有一付麻将牌很不错,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于是老太太赶快把骨质的麻将牌拿出来送给他。他又说,某某人的篮球鞋很漂亮。于是那个人又赶快把篮球鞋拿出来送给他,这样拿了五六样东西才悻然离去。
第三天早上搭上一辆卡车去亳州。下车后,照例是排队接受检查。这次是日本宪兵检查。大家都显得十分紧张。查到朱维衡的行李,突然翻到一本英文字典,朱维衡脑门一热,坏了!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不料检查的日本宪兵喜笑颜开,用英文问道:“你懂英文?”“是,是的。”朱维衡回答。宪兵又说,他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没有办法,当兵来到中国。不知道是因为良心还是怜悯,他正了一下军帽,手一挥说,好了。就这样不再往下查。N的堂哥见朱维衡好像与宪兵谈得很好,急忙凑过来要朱维衡问问这个宪兵,明天出城他能否帮一点忙。朱维衡大着胆子问了他,他左右看了一看“啊!”了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朱维衡与N的堂哥商量后,当天晚上,朱维衡他们买了两条“*牌”香烟。次日一早就去找那个宪兵,他真的等在那里。拿了两条烟往腋下一夹,就带他们走向城门。他向守兵说了声:“统统地我的朋友。”一大队人马就顺利地出了亳州城。就在出到城门的那一瞬,朱维衡的脑袋就像是一个水桶。
出了城,一路往南去,听路上的老乡说,再往前十里地,是“三不管”地带,就是日本兵、伪军、国军都不设管制。但是此地常有土匪出没。大家提心吊胆,一路小心紧张,就好像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了一颗炸弹。走了很久,大家左顾右盼,居然没有遇到土匪。听人说,前一天有一帮人经过这里就被土匪抢了。
再往前行,就进入了汤恩伯部队的驻防区,大家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经过一个小镇时,还见到一个国民党守军,笑嘻嘻地冲他们打招呼:“你们辛苦了!”可是看到这个守军身上的军装竟破烂不堪。
忽然间,人群中一阵骚动。回头看去,只见一队军人押着三个穿同样军服的人,快步走来,不过三个已被摘去了领章和帽子,手被反绑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白白脸的,路人认得他,说是个连长。
押到城墙边,三个人跪在地上。几声枪响,三人统统倒下,脑浆撒在地上。几秒钟后,似乎有一个人还在动。执行的一个军人,走过去,拿出木壳枪,连放三枪,那个人再也不动了。
围看的人吓得一身冷汗。据小镇里知情的人说,那个连长当天带着他的勤务兵去抢一家店铺,还打死了店老板,被宪兵抓住,立即正法。
好容易到达界首,镇上的小饭馆挂着“大米稀饭”的布条。朱维衡一行人,几天的跋涉,沿路红薯、土芋充饥,疲惫不堪,看见有大米稀饭,蜂拥而入。店伙计端上来大碗的稀饭,大家一看,面面相觑,大失所望。那所谓的“大米稀饭”,其实就是看不见几粒米的白开水。
朱维衡喝了几口“稀饭”拿出一张字条问店老板,“德盛行”怎么找,店老板满脸狐疑地看了朱维衡一眼,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朱维衡说,他是我一熟人。店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他带来的一帮人,再看看手里的字条,说你往前再向右走,看到一个大门楼就是了!
原来,上海出发时,大姐朱纯说,姐夫在界首有个生意上的朋友,经过时找找他,或许能帮些忙。当朱维衡找到姐夫的朋友时,朱维衡才知道这人是界首最大商号的老板,难怪粥店的老板那样忐忐忑忑。
老板在自家的大宅子里请朱维衡吃饭,显得十分热情。老板叫下人弄了一大桌子的菜,有好几样是地道的上海地方菜,什么糖醋里脊肉,油淋鸭,还有红烧黄鱼等等,整整一大桌。当朱维衡正纳闷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老板立刻兴奋起来:“快来,快来,就等你们啦!”朱维衡转身望去,只见一个军官和太太走了过来。军官是一个大高个,长得很英俊,一身挺拔的呢制军服,腰里还挂着一支手枪,太太一眼看去就是有钱人家的打扮,耀眼的旗袍,肩上还披着一条白色镂花的纱巾,举止娇柔妩媚,脸上分明还涂了些许胭脂。
老板站起来笑嘻嘻地对他们说:“你们看,这就是我朋友的表弟,刚从上海过来。”
“这是我妹妹和妹夫,他可是这里的最高司令官!”老板对朱维衡介绍说。
军官太太突然脸上像开了花似的,用标准的上海话说:“噢哟!从上海来呢!宜家屋里厢好勿啦?”
“不好!”朱维衡呐呐地说。
席间,军官太太像是见到了亲人似的,问这问那,看来她是久没去上海了。
朱维衡想到沿路遇到的那些破烂军服的士兵,再看看司令官整齐发亮的呢制服,他小心地说明来意,问他往下这二十多人去重庆怎么走好?
司令官摆了摆手说:“没事!小老弟,我明天正好要去洛阳,你们就跟我走,保你没事!”这真是个好消息!
第二天,朱维衡一行二十多人就挤上了他们的军用卡车往洛阳去。有司令官的吉普车开路,虽然一路颠簸,却少了很多麻烦。
到达洛阳,军车不再前行了,朱维衡他们要换乘火车去西安。
车站外面挤满了人,有些人干脆就躺在地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上前打听才知道,往下去西安,火车在潼关那一段沿黄河边跑,黄河对岸就有日军,见到有火车经过就会开炮。虽然沿岸已经修筑了一堵墙挡住,火车也换成了铁皮货车,河对岸看不见火车经过,但是火车头如果冒烟,还是很危险。所以被称之为“闯关车”,许多人不敢冒这个险,就在那里等。看到愈来愈多的人群,朱维衡他们决定冒这个危险,坐“闯关车”走。
其实这铁皮车,如果真吃上炮弹根本挡不住,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铁皮车无窗,人装上以后,关上门,里面漆黑一团,不通风再加上各种气味,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幸亏这一段路不太长,要不然不被炮弹炸死也非得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