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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和我的脸都热烘烘的,因为几个月前惨 败的望海工程,我们充当的正是傻B的角色。但黄健显然把这茬忘了。他现在正是情绪高涨,筹踌满志的时候。他还在说。
“这一年来,我结交了几个朋友,有两个是银行行长,他们手里都握有几个因还不起贷款被银行没收的工程,那都是大工程,有四星、五星级宾馆酒店,有别墅区,有高尚住宅小区,大多建了一半了,只要能吃下其中一项,我就发了,就是几个亿的大老板了。”
李伟很认真地在听,这时问道:“怎么吃?”
……
“叶子,他们谈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男人的事,咱们不管,看你,又黑又瘦的,真让人心疼。”
阿莲敬了我一杯,又往我碗中挟菜。
我喜欢她,善良,善解人意,关心人,自尊自强,做了一年多的邻居,我们的感情已像一家人一样融洽。他俩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我俩,这段时间联系得少了,是因为他们怕触伤我们的自尊,今天,有一个好的理由,他们就自然而然想到请我们出来散心。这让我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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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去了哪里?(9)
阿莲又往我碗中夹了一块鸡,说:“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吧,多吃点,补补身子,老板怎么样,好伺侯吗?”
“是个老色鬼,心倒不坏,就是对我太好,让人害怕。”
“唉,现在这个世道,哪都一样,丑吧,没人要,工作也找不到,漂亮吧,又到处是陷阱、诱惑,让人不能安心工作,好像女人到海口都不是来工作的,而来卖身的。”阿莲深有同感,叹息着说。
那边黄健和李伟谈的正在兴头上。
“我们挣的这十几万,做活动经费,租好房,请好人后,我就回老家。”
“回老家干什么,你不是和老家的人都闹翻了吗?”李伟有点儿吃惊地问。
“老家的人好打发,说得不好听,一人送他一百块,立马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可亲最可敬最有出息的人了。你看着吧,弄倒他们还不简单。”黄健轻蔑地说。
128
果然,他们俩第二天就开始忙碌起来,在国贸租了一个写字间,购买办公家具,招聘了三个大学毕业的漂亮姑娘当花瓶,充门面。黄健又把多年来演出时,受到各级领导接见、慰问时照的合影,全找出来翻拍放大,装帧好后,挂在正面墙上。每一张照片下,都有一份详尽的说明:“×年×月××日和×××部长(局长、市长、省长)在××地方合影留念”之类,让人感到这人是大有来头很有背景的。
黄健花了五万租了一辆新款欧宝,买了两套西服,一双黑色一双棕色的老人头皮鞋,一双软皮休闲鞋,二套运动服,二件鄂鱼T恤,一只袋鼠包,一条冰岛真皮腰带,并去银行换了一叠崭新的美钞、港币和新币,装在包中。这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重新包装后,黄健就从一个总是行色匆匆有些落魄的音乐人,一跃而成了潇洒儒雅、稳健大气的成功商人。
他们还买了二台21英寸的索尼电视,一台掌中宝摄录机,一台最新的三洋冰箱,一部威力双缸洗衣机,然后订了返回武汉的机票,准备了二万现金。
黄健走的那天清晨,阿莲叫我和李伟与她一起送黄健,阿莲开一辆车,拦了一辆 “的士”,才把那些电器装完。
看着电器办好了托运手续,黄健也进了检票口,阿莲和他一直握着的手松开了。没等黄健检完票回头招手告别,阿莲就返身走了。出了候机大厅,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新鲜,天高地远。
黄健回武汉,阿莲心中自有着许多复杂的感受。他们已经四年没有回去了,但阿莲告诫自己,今天一定不能流泪,他这是回去办好事,办大事,我一定要高高兴兴地送他走,等他高高兴兴再回来。
我和李伟站在她身边,也能感受到她心跳的振荡和肩胛的颤动,我们默默地等着她情绪的恢复。
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我想。
129
坐了一天一夜的轮船和三天四夜的火车,李伟和叶子终于回到了李伟的老家沈阳。下火车前,叶子对着镜子把头发梳了又梳,把脸洗了又洗,还描了淡淡的妆,补了层薄薄的粉,又脱下仔裤,换了一套套裙,她想使自己显得漂亮点精神点,给未来的婆婆一个好印象。尽管这样,还是掩盖不住这半个月来的呕吐,反胃,吃不下,睡不着,营养不良造成的憔悴与疲乏。
走进武警大院,穿过宽大的院道,来到一幢楼房前,上了三楼,李伟站在302的门口,轻声对叶子说:“到了。”他迟疑了一会才去敲门。
门开了,闪出一张白净富态、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脸,额上和眼角上有几条细致匀称的皱纹。看到李伟,她呆呆地盯着,愣在那里。
“妈!”李伟叫了一声。
“伟儿!”这一声一出口,李伟他妈立时冲上前,抱住李伟,大哭起来。
叶子被这一幕母子情深所感动,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也要流泪。
麻雀去了哪里?(10)
好一阵才进到屋中,李母这才发现儿子身后,还跟着个女的,眼中闪过一阵惊疑,但她迅速地把这种情绪掩盖过去了。
李伟转身拉叶子靠近他一步说:“妈,这是叶子,我女朋友。”
“好,好,姑娘,坐,坐。”李伟他妈,机械地应着。
叶子规规矩矩地叫了声阿姨,然后坐到沙发上。
这个家很大,两套二室二厅打通为一大套房,近二百平米,光客厅就有五十多平米,宽大气派。
叶子很奇怪,李伟有一个这么好的家,这么疼他的母亲,为什么还要往外跑,居然一跑几年,也不往家里通个电话,写封信?
李伟的母亲忙前忙后地倒茶水,端水果。
叶子又累又渴,一口气喝了一整杯茶。
李伟母亲见状,就说:“姑娘累了吧,我领你先到房间去休息一会。”
这是一间客房,整洁干净明亮,放下东西,叶子往席梦思上一躺。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直睡到中午,李伟来叫她,她感到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坦过,精神好多了。
“去洗个澡吧,看你脸上都是一道道的汗渍,像个大花脸。”
叶子一照镜,果然看着镜中怪怪的样子,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
中午,李伟的父亲和姐姐都回来了。
李伟的父亲健壮高大,风度翩翩,是一个很有气质和修养的老军人。
李伟的母亲原本是李伟父亲任院长的武警医院妇产科的医生,现已退休在家。
李伟的姐姐是武警医院的化验员,她大约三十来岁,高而瘦,身材柔和流畅,大眼睛,秀挺的鼻子,小巧的樱唇,除了脸色暗黑一些外,几乎可说是一个完美的古典美人。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趿一双毛线钩成的软底拖鞋,穿过客厅时,她的身体的一举一动带动着裙裾的拂动,仿佛让她周围的空气也随之暗动。
这是一个素质优秀,修养良好,在当地颇有地位的家庭,叶子已经不自觉地喜欢上了。
在淋浴间换衣服时,叶子已经知道这个家有两个女人,一个三十四岁,一个五十八岁,虽然保养很好,比实际年龄年轻,可是这两个都是极为敏感的年龄。因此她踌躇再三,才穿上了她那件最保守的米色半袖的纯棉套裙,她不想露出自己白白圆圆的手臂和丰满的乳沟,她怕亮出自己的青春而触怒冒犯她们,她想讨他们一家人的欢心。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呢?她沮丧地想。
餐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各式各样的菜、汤、点心、酒和饮料。李伟牵了叶子的手,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他们都表示了热情的欢迎。但就在此时,叶子无意中瞥见李伟的母亲两道锐利的阴森森的眼光像尖刀一样射向了他们牵着的手,叶子心中猛然打了个寒颤,手不自主地松开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坐定之后,开始砰砰地开酒瓶,启开易拉灌,倒酒倒饮料,餐桌上的热情感染了叶子,她不由地谴责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太敏感了,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喝了两口饮料后,她觉得自己饿极了,真想太吃一顿,就伸筷子夹了李伟母亲给她夹放在碟中的鸡块。谁知刚入口中,一股难闻的油烟味,炝得她反胃要吐,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赶紧跑向了卫生间,留下桌上的惊疑失色的李伟一家。
吐完,叶子没好意思回饭桌上,李伟陪她进了房门。只一会,李伟就被他母亲叫走了。
未婚先孕,未婚同居,叶子此时已非常明白,对于自己的父母和李伟的父母,这
样两个正统体面的家庭,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尽管这几天在旅途中她尽量避免去想这件事,可现在她非常后悔跟李伟回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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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去了哪里?(11)
130
发现怀孕的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涌上心田。李伟知道这一消息后,也异常兴奋地抱紧了她,亲了又亲。这一天一夜,他们在一起过得异常的甜蜜温存,李伟对她的呵护简直无以复加。每做一件事,他都要用温柔的眼神,甜美的微笑,看她一眼,有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上前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脸颊上,脖子上亲一口,把她拉到胸前,贴紧他的胸口。
“小宝贝,谢谢你,我要当爸爸了。”
“嗬,我要当爸爸了。”
叶子这才知道,原来李伟想当爸爸的心是这样急切。是啊! 快三十岁的人了,哪能不想当父亲呢?叶子暗自责备自己以前太粗心。
第二天,李伟一早准备好早点,就出去找工作去了,可是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工作还是没着没落。
叶子怀孕的反应越来越大,吃一点就吐,脸色变成蜡黄。
而那个秦老板却越来越不管不顾地缠着她,有事没事就到她办公室东转西转。
这时的叶子的心总是异常紧张,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
她不断地警告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
烦燥不安的情绪,日益笼罩在这对情侣之间,他们俩都努力地掩盖着种种危机,挣扎着向明天争取新的希望。
星期三中午,叶子在办公室吃盒饭,刚吃两口,一阵恶心,使她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叶子蹲在地上继续呕吐。
里间的秦老板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待她吐完,双手把住她的臂膀,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到办公桌前休息,然后,他叫卫生员打扫干净秽物,又冲了一杯茶给叶子。
叶子羞愧地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叶子忽然感觉到两臂上象有蚂蚁在咬一般,痒痒的,又过了一会,这种痒痒的麻麻的感觉传达到脖颈上。她明白了,是有人在抚摸她,她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推开了那双男人的大手。秦老板呆呆地站在那儿。
“你干什么你? 请你自重点!”
“叶子呀,你别误会,我只是关心你。”秦老板镇定下来。
“谢谢,不过我告诉你,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卖身的。”
叶子冲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李伟问叶子,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叶子有些呆愣愣地走神,答不上来。
李伟盯住她问:“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了。”
叶子的泪就掉了下来。
李伟听完事情经过,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匕首,拉着叶子就冲进了国贸大厦秦老板的办公室。
李伟怒冲冲站在了那老头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说:“王八蛋,敢碰我老婆,我今天就叫你好看。”
说着,“啪啪啪”几个耳光甩了出去。
秦老板被打得歪倒在桌上,大叫:“饶命,兄弟,兄弟,饶命!”
没想到平日雍容大气的秦老板,会是这么副窝囊相。
那些围在旁边的小姐,一个个都在偷笑,没一个上去帮忙的。
“兄弟,误会,兄弟。”
“误会? 我操你妈!”李伟又扇了他两耳光,把匕首戳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说:“把叶子的工资给我结清,否则就剁了你的手指头。”
拿着3000元钱(2000元工资,1000元赔偿),叶子和李伟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快。
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叶子搂着李伟,她觉得她的这个男人真是太伟大了。
自此,李伟不准叶子出去工作。
有一天,李伟对叶子说:“叶儿,咱们结婚吧!”
麻雀去了哪里?(12)
结婚? 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叶子有些奇怪。
“跟我回沈阳好吗?我家在沈阳有些关系势力,我们俩都调过去,有个工作,咱们一起成个家,一起把孩子带大,好吗? 你愿意吗?”
叶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不论你到哪里,那怕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跟你回家,还有什么不愿意?她想。
房间的灯光温暖而明亮,李伟的双手握住了叶子的双手。
叶子转念又想到,李伟大学和研究生毕业都没要求回老家,这几年远走天涯也没有说过想家,甚至从来不给家里写信,打电话,今晚却忽然说要回家,并准备调回去,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这不合他的性格,她是明白的。她知道,他作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为了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他们都已厌倦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这一刻,他们像倦飞的鸟儿要投林,想急急飞回那个旧巢。
叶子的心着实被他感动,她的眼睛有些酸涩,温润而迷离。
那一晚,她睡得舒坦、踏实、安然。
直到此时,那种感觉她还记得。
131
由于又饿又累,不一会,躺在床上的叶子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像睡在一只坚硬的蛋壳中,被软软的暖暖的蛋清包围着,她想永远躲在这里酣睡,她不想出去,她太累了。
住在李伟家,一切条件皆属上乘,可不知为什么,叶子总有一种拘谨生疏不自在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个误闯他宅的外人。
在这个家里,她不敢太亲近李伟。过去他们在海口时,两人之间的那些小动作,譬如你捏捏我,我掐掐你;你替我挟菜,我喂你喝汤;有时候,你飞我一眼,我瞪你一下;你靠靠我的肩,我揽揽你的腰,现在都取消了。他俩显得有些一本正经。两人之间变得客气起来。这没办法,因为只要他俩稍显亲昵,叶子就会感到背后有一道犀利的光向她射来。她知道这是李伟母亲,她未来婆婆的目光。
更叫叶子尴尬的是,每天早上,只要叶子和李伟一起床,李伟的母亲马上就推门进房,房间还未整理清扫,还弥漫着昨晚两个年轻人在一起的汗味和体味,还有凌乱的床,揉皱的床单,散落的睡衣、内裤。
这时,叶子总是羞红了脸,窘迫地说:“阿姨,对不起,我们起晚了,我来打扫吧。”
李伟的母亲不冷不热地说:“还是我来吧。年轻人不要太贪恋了,误了工作和学习,还是要早睡,早起。”
叶子站在房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裤,无地自容,直到李伟母亲的扫把扫到她脚下,她才逃也似地跑了。
更有一次,李伟的母亲把叶子的衣箱衣柜抽屉全整理了一遍,居然拿来几个散的避孕套给叶子,让她把这些东西收好,不要让人看见。
叶子的脸上像被人狠狠地掴了一掌。
在李伟母亲过分的客套关怀中,叶子感到他母亲暗藏的恨意。
好多次,叶子都想对李伟讲:“咱们走吧,回海口吧,咱们离开这吧。”但一想到李伟下决心回来,实在不容易,况且又全是为了她和孩子,就只有强咽下去。
另一间房中,有激烈的争吵声传来,像锐利的铁钉,强把蛋壳刺穿,把她从蛋清中硬拽了出来,叶子不想醒来,可那激烈的争吵声,还是一阵阵穿刺进来。她猛然惊醒过来,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有人在吵架。
“你以为她真爱你?你知道她姓甚名谁?她几斤几两?江西?哼,江西是什么地方?!革命老区,一穷二白,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知不知道?!你能保证,她跟你睡之前,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她想攀高枝,好享福,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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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去了哪里?(13)
一个女人高亢激越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入叶子的耳中,每听一句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她想,自己苦苦奋斗自尊自强,是个有志气有能力的女人,如今怎么一瞬间就被人说得一钱不值,不知廉耻了呢? 我要攀高枝,还用得着攀你李伟家这么高的枝吗?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太势利了!无怪乎自己的儿子宁愿在外流浪,饿死也不愿回家找亲爹亲娘呢!
士可杀不可辱 !
叶子再也听不下去,跳下床,不顾一切冲进了那个正在争吵发出高分贝的房间,直直地站到了李伟和他母亲的面前。
那个女人愣住了。
“我叶子现在客气地叫你一声阿姨,你听着,没错,你全说对了,我就是利用李伟,我就是欺骗他,怎么样? 我喜欢,他愿意,你管得着吗? ”
132
再次见面,是在一年半之前,李伟忽然来到了我工作的化工厂,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当时正是中午,我刚吃完饭,和车间主任、生产科长一起去高炉车间。高炉车间设备坏了,正在检修,于是我们又来到成品车间的大棚里聊天。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向我走来,我心中惊叫一声,下意识地转身就跑。那是春末,梅雨季节,天上地上到处是雨水泥水,但我全无知觉,在泥水和雨水中狂跑。
李伟就在后面追。
车间主任和科长发呆地看着我们,不明白所以然。
这个我日夜思念的男人,如今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却害怕见到他。此时的我太丑了,我正在发胖,我的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工作帽,帽上落满灰尘,我的身上穿着一件尼龙透明绿花衬衣,下身穿一条紧绷屁股的洗得发白的浅蓝牛仔裤。这一切都足以显示我糟糕的心情,我正在经历着人生的低潮。
在B大学学习了两年,我回到了原先所在的工厂,回到了生产科原来的工作岗位,我想把在学校学的经济管理理论用到生产中来,对生产能有所帮助。
当时,我们这个两千多人的国家二级企业,年创税利从来没有超过十几万元,劳动生产率之低,可想而知。科长是个自学成才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