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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坚定地在此刻作出选择,生怕日后再没有机会。
回望我的工作经历,经过苹果、SGI、微软、Google 四个世界顶级公司的历练,我感觉到内心渐渐充满了一种能量。这种能量让我从心底生发出很
多有关产品的奇思妙想,我的一些思绪常常在空气中驰骋,却又被眼前现实中巨大的工作量所淹没。逐渐的,我希望我能有不囿于眼前紧密的日程表的一片空间,能够放松地让这些奇思妙想落地生根、发芽,以至于给人们的生活方式带去“惊喜”。不仅如此,我希望把所有聪明人关于科技的奇思妙想集中到一个盒子里,然后让它们经过碰撞,擦出火花,最终经过经验丰富的导师的指导,形成独立的团队投入运作。我的理想是让这个盒子成为“哈利·波特的魔法书”,产生“改变世界某个细枝末节”的魔力。
在谷歌中国工作期间,时常有人问我对别的工作是否感兴趣?也有猎头悄悄地给我写信。但是,我恪守着对谷歌的承诺,尽心尽力、忠实地跟随着那些紧密的时间表旋转。今天,当一个新的节点出现的时候,我知道谷歌中国已经从平地跃起,走入了大多数网民的视线,成为一家成熟、稳健、受人喜爱的公司。此时,我终于看到那片更广阔的森林
向我招手,尽管通向那里的道路也许满是荆棘。
过去这11年断断续续在中国的工作经历,以及父亲对我的影响,让我对中国这片土地充满了难以表述的感情。因此我毫不迟疑地仍将下一个目的地定位在这里。尤其是我与中国青年十年的交流与接触,让我相信这里的智慧内存无比强大。
父亲曾经想写一本书,叫《中国人未来的希望》,而过去的十年里,我一直和中国的青年有着近距离的交流。我相信,中国青年的未来,正是中国人未来的希望。因此,当时机逐渐成熟,我终于可以轻装前进,和中国的年轻人站在一起时,我将把毕生工作所得的经验亲手教给他们。
是的,这就是我的新选择了。
审视自身,为什么我的内心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我与我在读博士期间的同学兰迪·鲍许教授有着十分相近的想法。罹患胰腺癌的兰迪在过世前曾经做过一场风靡全美的讲座,题目是《真正实现你的童年梦想》,该讲座的视频在不同视频网站上被点播了上千万次,《华尔街日报》把这次讲座称为“一生难觅的最后的讲座”。兰迪除了告诉人们应该不断
打破自己内心的砖墙,克服恐惧追寻自己内心的梦想之外,还讲到了真正伟大的目标:帮助别人完成梦想,做一个助人圆梦者。
他说:“我发现,帮助他人实现他们的梦想,是唯一比实现自己的梦想更有意义的事情。”我越来越相信,当我已经完成了很多梦想之后,我更大的愿望就是帮助中国的年轻人圆梦。这将比个人单独的成功更具有意义,也可以将我个人的力量尽可能地放至最大。
我一直认为兰迪教授所说的“Lead your life(引领我的一生)”这句话既简短有力又意味深长。
“Lead your life”而不是“Live your life (过一生)”,也就是说,不要只是“过一生”,而是要用你的梦想引领你的一生,要用感恩、真诚、助人圆梦的心态引领你的一生,要用执著、无惧、乐观的态度来引领你的一生。如果你做到了这些,人的一生就不会再有遗憾。而如果说之前的选择我是在一个框架之下,那么现在的选择,更有“Lead my life”的色彩。
因此,我热切盼望着和中国的年轻人并肩作战的日子,那将是一段更为大胆的、未知的旅途。
这就是我最新的关于选择的故事。在这本书中,你可以看到,人的一生将会面临着无数的选择,每一步走出都会决定着“人生下一步”这个严肃的命题。它如此玄妙,又如此令人紧张。很多的中国青年都在不同的场合问我,怎样才能拥有选择的智慧?
我的答案就是,反复叩问自己的内心,向人生更远的方向看去,而不是被眼前的喧嚣所迷惑。
正如苹果创始人乔布斯曾经劝慰年轻人的那样,
“不要被信条所惑,盲从信条就是活在别人思考的结果里。不要让别人的意见淹没了你内在的心声。最重要的,拥有跟随内心与直觉的勇气,你的内心与直觉多少已经知道你真正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任何其他事物都是次要的。”
你未来的人生之路,就在你的每一次选择中。
第一章 顽童
■那一刻,母亲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自豪,即便再过几十年,我也不会忘记:我那时才知道,
自己一丁点儿的成功就可以让母亲那么的骄傲。
■在中国,父母对弦子特别关爱,生怕孩子受一点伤害,不愿让弦子冒险尝试与众不同的东西。其实,孩子从小就需要独立性、责任心、选择力和判断力。很庆幸的是,旱在四十年前,我父母就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让我成为了自己的主人。
■;书不算是礼物,你要买多少书,只要是中外名著,随时都可以买'
■母亲像打造一块璞玉一样,精心地打磨和教育我。是她教会了我什么是严谨和务实,什幺是品行和礼仪,什么是快乐和温馨,什幺是忠孝和诚信。
■父亲的冷静却让我感到意外,他只是把我叫到他跟前说,;希望你以后不要让自己这么失望!'这句话掷地有声,它的力量,让我的愧疾到了极点,那种突如其来的自卑和悔恨,让我感觉到自己如此失落。从此之后,我时时刻刻铭记着这匀话,这让我内。的城堡里有了一个守望者,让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失望。父亲和母亲的相遇
翻开旧旧的相册,发现勇于选择的基因早就埋藏在父辈的血脉中。父亲曾只身跳上通往日本的航船,苦学5 年。母亲在12 岁的时候就自己做主,踏上一列从东北开往北京的列车,执掌自己的命运。两个人在人生某一个节点奇妙地相遇。
1938年的冬天,抗日战争的烽火弥漫了大半个中国,北平、上海、武汉、广州等城市纷纷沦陷,全国抗日战争开始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相持阶段。
西安某地,任职于陕西省“战时行政人员训练所”的李天民正在进行抗战宣讲,抗战形势不容乐观,台下青年们的激情被台上这个年轻人点燃了。爱国演讲使这个年轻人周身散发出迷人的光芒,他个头不高,但情绪激昂,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此时,他并不知道,在台下的茫茫人海中,有一个l9 岁的年轻女孩,正满眼爱慕地注视着他。
那就是我的母亲,王雅清。那一天,是我父亲母亲的第一次相遇。这次相遇,也是他们相伴 50载风雨人生的起点。
站在演讲台上的李天民,就是我的父亲,l909年生于四川华阳(现今的成都市华阳镇)。父亲不苟言笑,严肃谨慎,加上我ll 岁时又远渡重洋,此后多年在美国生活。所以,天然的距离导致一条无形的鸿沟,让我和父亲沟通很少。
所以,关于父亲,很多细节现在已经无从知晓,这成了我最大的遗憾。此后多年,我把对他的了解,尽最大的努力拼接成一幅完整的人生图画。
对于父亲,我的五姐李开敏曾经写文章对他有
点滴回忆,“父亲l3 岁从军,身高还不及枪杆子高,后来因为内乱,部队解散,重返家园,曾被安排到一父执辈家中协助管家,但父亲一心向学,后经何姓乡亲的赞助,前往日本留学。”
母亲告诉我,不懂日语的父亲,寒窗苦渎5 年,获得了早稻田大学经济学学位。那段时间,独在异国他乡的父亲经常感觉寂寞。晚年的时候,他多次回忆起当年的留学生活,每当想起一位中国太太吟唱《阳关三叠》一解乡愁,都会为之动容,不能自已。
从日本回国以后,父亲先是在南京《中国日报》任总编辑,他在当时算是个才子,文笔极佳。后来,父亲在“中央军校成都分校”任教,抗战前参加民族复兴运动,后又至西安行政训练所办理训导教务,在成都“青年团”工作,任干事长。1948年,他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一届“立法委员”。
在遇到我母亲之前,父亲曾结过一次婚。那时候他也就l9 岁,婚后留有一儿一女,也就是后来跟随我母亲生活的大姐和大哥。不过,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在生下老二后不久就过世了。父亲十分悲痛,这也导致他之后4 年没有再婚。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拉扯着一双儿女,度过这4 年漫长岁月的。
母亲和父亲性格迥异。她年轻时候的经历更像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历险记,一部现代女性奔向自由的奇趣史。
母亲出生在东北(辽宁通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的哥哥姐姐都生得人高马大,她却只有一米五八。据说,她从小就像个男孩儿,性格活泼爽朗,喜欢各种体育运动。不过很快,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就结束了。
1931年,日本占领东北,成立了傀儡政权,时局纷乱,人心惶惶。那一年,母亲只有12 岁,却毅然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跳上火车,跟随流亡学生到了北京,从此背井离乡,与家人经别数年。后来,我发现我的命运与母亲惊人的相似,也是ll岁那年,我离开了台湾。
在北京,母亲和流亡学生一起,在天坛附近继续求学,上了东北人专为流亡学生设立的一所中学。6 年后,她考上了上海东南体育专科学校,只身闯荡大上海。
母亲老爱给我们讲她当年上海之行的一次“壮举”。北京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母亲靠车窗坐着,悠闲地用勺挖半个西瓜吃,站台上,几个小混混不怀好意地冲她指指点点。过了一会儿,笛声长鸣,火车就要开动,这时,母亲冲那几个混混招招手,等他们不明就里地跑到窗前,母亲一扬手,半个西瓜啪的一声扣在了一个混混的脑袋上。此时,火车缓缓离站,将几个呆住的小混混远远抛在了身后。
多年以后,做了祖母的母亲还经常给我的两个女儿讲起这段往事,女儿们常被逗得哈哈大笑。
在上海东南体专,母亲专修体育,她的短跑成绩非常突出,曾经拿到过全国第二。她当时的梦想是参加一次奥运会,甚至开始为l940年的奥运会作准备,但是无奈,因为“二战”的原因,那届奥运会取消了,母亲的奥运梦也因此破灭。
母亲年轻的时候端庄美丽,她最常向我展示的是一张卷着头发、穿着舞会盛装的照片。这张照片
被照相馆老板看中,放大数倍挂在了照相馆门口。没想到,这张巨幅照片常常引起复旦大学男生们的
关注,一些男生总能通过照相馆老板问到母亲的地址,跑到东南体专偷偷地“欣赏”。据母亲说,当时怎么也算是“轰动一时”了。
母亲到了80 多岁,还经常回忆起这段往事,自己年轻时的“辉煌”还能让她小小地得意一番。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永远开心的、淘气的形象。
时间回到l938年父母亲初相遇的那个下午,正在陕西省“战时行政人员训练所”受训的汉中女教师,我的母亲,站在聆听抗战宣讲的人群中间。一个身材不高的四川人,我的父亲,正操着一口川音演讲,他专注的表情、幽默的言语和火热的激情深深地吸引了母亲。一种奇妙的感情在她的头脑里升腾,直到宣讲结束,她的眼神再也没离开过他。
说来也巧,母亲在体专的一个“闺密”正好是四川省“青年团”任觉五的夫人。通过任氏夫妻介绍,母亲终于和父亲见面了,两个年龄相差l0 岁的年轻人就这样恋爱了。
我的出生
1939年,父亲和母亲相恋一年后结婚。母亲跟随父亲回到四川,小两口单住一年后,搬去跟我严厉的祖母和父亲的两个孩子一起生活。
那时候,我的母亲只有20 岁,父亲的两个孩子,一个6 岁,是我的大姐李开芸,一个4 岁,是我的大哥李开宁,他们刚开始很排斥这个“后妈”,甚至拿东西扔她,但这个“后妈”对他们视若己出,他们后来也渐渐地爱上了母亲,一生都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身心俱疲,拉扯他们十分不易。
父亲在大陆期间,和母亲生了二姐、三姐和四姐三个孩子,5 个孩子让这个家庭变得闹哄哄的。
这一大家子人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竟是一场离散。
1949年初,解放战争即将结束,国民党政府已
经风雨飘摇。从四川往台湾撤退时,父亲没有带走母亲,也没有带走一个至亲骨肉。母亲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尽管她深知没有男人支撑的世界,很可能像河流上的孤舟一样绝望,像风雨中的残叶一样飘摇,更何况,这种骨肉分离的生活,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但母亲还是放父亲走了。她独
自一人挑起生活的重担,不但要抚养5 个孩子,还要照顾婆婆,不但要忍受对亲人的思念,还要承受各种外来的压力。
1950年初,坚强的母亲终于决定结束这种分离的生活,冒险带着5 个孩子去台湾寻找父亲。通过各种途径,母亲辗转得到一张去广州的“路条”,也叫“通行证”。得到了通行证后,一家人就立即乘火车从成都到达重庆,经过一个星期的等待以后,才干辛万苦地从重庆到达广州。
据说,在去广州的路上,母亲带着5 个孩子辗转奔波,一路上经常遇到检查。尤其是从广州到香港的路程中,非常艰辛,他们在香港生活的费用,只能依靠一小块金子。我哥哥把金子焊人手电筒中,希望不被发现。一次,检查人员看到了母亲带在身上的手电筒,刚刚想要拆下来检查。在我妈妈怀里的四姐,当时也就一岁半,用稚嫩的四川话叫了一声“baibai(伯伯)”,还不断地微笑。检查的那个人愣了一下,俯下身去拍拍她的脸,摸摸她的头,就忘记去拆手电筒了。这一声“baibai”,可谓在危在旦夕之际挽救了我们全家。
这只是千山万水跋涉的一个插曲。全家到达广州以后,下一步便是坐船去香港。据说,当时很难找到愿意去香港的船只,更何况是对于拉扯5 个孩子的母亲。因此,母亲在到达广州后,在广州滞留长达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到达香港。到了香港,她才打电话通知父亲,她即将带孩子们赴台,这是他们分居海峡两岸之后的第一次联系。
母亲坚忍不拔、永不服输的性格谱写了她平凡却动听的人生乐章。这种性格深深地交融在她的血液中,此后的每个关键时刻,要作各种选择时,这种坚忍就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这也让我每每遇到困难时,总会抱着坚定的信念去放手一搏。因为我
坚信,我的基因里有一种物质来源于我的母亲,它叫做“坚持”。
在台湾,我们的生活不算拮据,但由于孩子众多,也不算富裕。父亲在台湾任“立法院立法委员”,有一定的收入,但远远不够抚养成群的孩子。为了贴补家用,母亲从一个家庭妇女转变成职业妇女,在台湾金瓯女专当了l l年体育教师。在我出生前,即使是母亲在1953年生了五姐以后,也依然一边工作,一边抚养6 个孩子。
1961 年,
43 岁的母亲意外怀孕了,这在我们的大家庭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个家已经有6 个孩子了,分别是大姐李开芸、大哥李开宁、二姐李开蓉、三姐李开露、四姐李开菁以及五姐李开敏。
能否让这个生命降临?无论是医生还是家人,都劝说母亲放弃。对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分娩的过程与其说是生理上的一次煎熬,不如说是精神上的一场炼狱。而且按照医生的说法,如此高龄的产妇,生下痴呆儿的概率很大。
但是,执拗和冒险的天性这时候在母亲的身上再次表现出来。母亲只是咬住嘴唇,轻轻地说出了三个字——我要生。
1961 年12 月3 日,一个婴儿呱呱坠地。这就是我。
母亲后来对我说,她当时就是有一种信念,觉得我会是个非常聪明健康的孩子,才不顾一切地将我生了下来。我现在觉得,相对于别的母亲给予孩子生命,我母亲孕育我的过程则拥有更多的未知和变数,对母亲身体的考验也更大,这个过程充满了生命的奇迹和坚韧的味道。
童年
我的出生,对全家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surprise”(惊喜)。由于兄弟姐妹年龄差距很大,因此我出生的那一年,连大姐的孩子顾伟川都已经一岁了。伟川虽然比我大,但还是习惯叫我“舅舅”。在童年的时光里,只有伟川和我年纪相仿,因此舅舅和外甥总是打成一片,一起做过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家里所有的姐姐都公认,我是所有孩子里面最调皮的那一个。我从小就特别喜欢模仿别人,比如模仿父亲说四川话,模仿他踱方步,还模仿电视里人物讲话的腔调。与现在呈现在公众面前“一本正经”的老师形象相比,很难相信,儿时的我是多么的无法无天。
小时候,我最想当军人,母亲就找裁缝帮我定做了一套军服。拿到军服,我抱怨没有勋章。二姐
辗转找到一个将军,死皮赖脸地要了几颗真正的“星星”给我。每天穿好衣服以后,我都要把那些徽章别在衣服上,我还喜欢背着一把枪走来走去。每天二姐回到家,我总缠着她陪我玩官兵与强盗的游戏,当然,我永远是官兵,她永远是被我打死的强盗。
每次为了给我理发,妈妈会带着三姐到理发店,借用店里的剪刀、刮胡刀、毛巾,演“布袋戏”给我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坐定半个小时,把头发理完。
唱反调,几乎成了我的最爱。妈妈经常告诫我,不要把口香糖吞进肚子里面,说是会黏住肠子和胃,我却偏要“以身试法”,把口香糖咽下去,以证明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妈妈要我小心别把口香糖粘在头发上,我就把口香糖吐出来,故意粘在头发上,头发果然被粘住了一大块,怎么摘也摘不下来,急得我只能拿一把剪刀,把那块头发一把剪了下来。那段时间,我不得不顶着“狗啃泥”的发型去学校。
这些都是我犯下的“罪行”里最轻的。有些事情,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都算是闯了“大祸”,但母
亲都是一笑而过,并没有严惩我们这 些“犯罪分子”。
记得当时我们邻居在院子的池塘里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