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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支平的一番话,很让孟老吃惊,别看他是所来的人里,最年轻的一位,可说起话来,还是滴水不漏。
孟老说;“要你们筹资10万,并不是我没钱。”
他指着阁台上的两只真皮旅行包继续说;“我大包里,就有两千万现金,可那是港币,是不允许带出境的。”
箫支平说;“哦!是这样!不过,孟老,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次,你要出境引资的具体方案呢?”
孟老说;“我在香港、台湾、东南亚,有很多老部下,老战友。我出去联系他们,让他们来大陆投资。”
箫支平说;“那目前,没有具体项目,他们怎么又可能?盲目投资呢?”
孟老说;“项目有哇!韩正没和你们说吗?我们在湖南,最近探测到,有座品位挺高的金矿,等待着我们去开发呢。”
箫支平说;“哦,目前,是‘摸着石头过河’特殊时期,很多地方政策,我们真的还不知道,金矿允许私人投资开采么?”
孟老说;“我们是通过,湖南‘九三’学社与外商合资名誉,共同开发。”
箫支平说;“哦!是这样?我说孟老,这钱是大家凑的,谁说了也不算,让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你看可以吗?”
孟老说;“可以的。”
箫支平说;“另外;你们以总公司的名誉,发个‘关于成立分公司’的具体细则红头文件,包括具体人员任勉职务,分工名单,以及有关协议。”
孟老有点迟疑的说;“这……,公司文秘,可不在北京呀!韩正你能写吗?”老韩摇了摇头。
箫支平说;“实在没人写,孟老,我来负责起草,行么?”
孟老说;“行,就这么办。”
……
举棋难定
箫支平他们从619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的502大房间。大家一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大伙意见很不统一。最后,还是想听听箫支平的看法。
箫支平说;“我也拿不准到底是真是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们急于等着我们拿出钱来,是真的。不过,有几点,我还是想不通,你们俩觉得,他包里真有两千万港币吗?”他目视着胡佳贵和郑玲宝。
胡佳贵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郑老板笑了笑说;“我也吃不准。”
箫支平笑着说;“这就是我想不通之一,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港币现金,放在宾馆呢?大家也不想想,他那么多的港币现金哪来的呢?是空投来的么?”
大家想想也是觉得有点道理,别说港币,就是人民币,如果不到国库去取,任何一个银行服务网点,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金呀!
箫支平继续说;“我就想不明白,这没有必要撒谎的,孟老为什么就要说谎话呢?其二、据我所知,‘九三’学社,是高级知识分子组成社会团体,*党派,他们不该涉及企业经营呀,怎么可能与外商搞合资呢?其三,我真的不知道,国家能否把金矿开采权给民间?别说我们目前还是公有制社会,就是大清朝,也得由国家统一开采金矿呀?”
“嗯,箫支平说的有点道理,他们为什么要去撒谎呢?”郑玲宝插了一句。
箫支平接着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孟老他们,应该不一定是,为了骗钱而骗钱。而可能真的是想发挥余热,干点实事,但目前,确实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镜。”
“不可能,我看就是个大骗子,孟老是湖南人,老韩是山东人,金矿项目又不在本省,他们凭什么到本省来找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办分公司呢?”老杨打断了箫支平的说话。
箫支平说;“这点我也曾考虑过,不难解释,你们别忘了,和老韩一道来本省的红颜知己,可是本省人呐!她和咱们郑老板是下放在一个农场的‘知青’战友呀!这肯定是老韩,想在本省组建立分公司的主意,而孟老给老韩开出的条件是,凑足10万元启动资金,给他出境‘考察’、游说,引资。”
大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箫支平继续说;“现在我们考虑的问题,不光,是不是骗的问题,而是要考虑,孟老出境后,能不能引到资?就是能引资成功,能放多少资金到本省运作的问题。从目前情况看,孟老肯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连出镜差旅费支付都困难了。可想而知;武汉的总公司,也只是个空壳。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不需要赌一把?值不值得赌一把?”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谁也拿不定主意,更不敢妄下结论。
箫支平说;“我看这样,既然大家来了,也别先急着回家。我们兵分三路,老杨、老李,你们利用你们老爷子的关系,到国家工商总局去打听‘中国国际财务公司’是否存在,郑女士你再从你知青战友那,多了解些他们的内幕,我和家贵来起草组建分公司细则和协议。等摸清情况后,再来决定,大家以为如何?”
“好;就这么办。”大家一直同意。
箫支平最后说;“只要孟老他们,不管用什么方式,能把二千万注册资金的分公司办下来。就什么都不怕了,我们也可以借用这块金字招牌,在境内贷款融资。”
“嗯,有道理,还是箫老弟脑子转得快。”胡佳贵赞赏的说完,大家都开始分头行动了。
无功而返
箫支平只用了几小时,就将所有文本细则和协议书起草完毕,通过老韩交付孟老过目。
具体人员职务和分工如下;
分公司董事长由孟老兼任,老韩名誉董事长兼总经理,箫支平、胡佳贵、郑宝玲,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老杨、老李等、董事兼部门经理。
经营模式为总经理负责制,总经理、副总经理、董事基本工资相同,岗位津贴,奖金,根据实际工作情况,有总经理临时裁决。
文件草稿,孟老,基本无异议。只是,确保一月内,二千万注册资金到位,并将分公司合法注册运行条款,改为三个月。
正当大家异常兴奋、兴高采烈的将所有文本送至打字、复印店,打印出正式文本,准备正式签约时。老杨他们,从国家工商总局的得来的消息,让大伙猛吃一惊。
“中国国际财务公司”并没有注册登记。此公司根本不存在。天呐!一个比老虎还吓人的公司,竟然是个未经注册的非法公司?毫无疑问,公司公章也是非法刻制。
大伙咆哮如雷,相互埋怨,郑宝玲首当其冲,胡佳贵也抱怨郑宝玲扯淡。有人提议立即报案,送孟老、老韩法办。老韩也装着受骗者的模样,一起发牢骚。
箫支平非常冷静,谁也没有去抱怨,他主张事情到此结束,反正大家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只当自费出来旅游。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没有必要去做。
树倒猢狲散,大家集体而来,分批而去。老韩急忙和箫支平打招呼,叫他不要急着走。
箫支平也没打算急着走,他是第一次来北京,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要好好在天安门前照几张相,去去纪念堂,瞻仰一下心目中最崇拜的,毛同志遗容。
老韩对箫支平说;“孟老看上你的才华了,他要你留下,他们那帮人,都是些乌合之众。”
箫支平对老韩说;“呵呵,你也别那么去说,他们认为上当受骗了,心情可以理解。不过,你们的玩笑,真的也开大了些。”
老韩说;“我也真不知道总公司还只是在筹备之中。”
箫支平说;“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这些老同志,做事应该一步一个脚印才对,现在的人都不傻,把风险给别人担着,不容易成功。”
老韩说;“是呀,孟老关系是有的,他也想做点事,可就是太操之过急。”
箫支平说;“我认为,关键的问题,就是你们没有个计划步骤。想到哪,做到哪。我们敬爱的邓同志号召我们;‘摸着石头过河’。你们恐怕连石头都没看着,就想过河。那哪行?”
老韩尴尬的笑了笑;“嘿嘿!”
……
箫支平游玩回到宾馆已快晚8点。老韩急冲冲找到箫支平说;“今天一天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箫支平对老韩说;“去天安门广场了,有事吗?”
老韩说;“孟老想见你。”
箫支平说;“哦?知道什么事么?”
老韩说;“他没说,我们现在去吧!”
箫支平说;好的,好的。”
五楼到六楼,他们没去乘电梯,箫支平跟着老韩上楼。老韩边走边问箫支平说道;“你身边有多少钱?”
箫支平说;“不多,就几百块钱。”
老韩说;“你不是也带了2万块来么?”
箫支平说;“给胡佳贵他们去新疆发葵花籽去了。”
老韩说;“哦!~。”
他们边走边说,很快来到了619房门前。老韩按动门铃,小姑娘开门,冲着他们点头笑了笑。
老韩对小姑娘说;“孟老还没睡下吧?”
小姑娘说;“没有,在等你们呢。”
孟老见他们进来,面无表情的指着座位说;“随便坐。”落定,孟老对着箫支平说;“你这小伙子很有头脑,是个人才,留下和我们一起干如何?”
箫支平说;“孟老客气了,既然孟老这么抬举我,我岂有推脱之理?不过我觉得,光有目标,没有计划的去做,似乎像个无头苍蝇乱碰,恐怕不行。”
孟老说;“是呀,我确实在境外有不少朋友,看重大陆这块处女地。想来投资,就是不知怎么操作。小箫,说说你的想法?”
箫支平说;“孟老的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吸引外资,成立一个‘财务投资公司’,不知孟老想过没有?就是境外有人为你出资,我们又以何名目接受这笔资金呢?”
孟老看看老韩,点了点头。
箫支平继续说;“出入境,现金的携带是有限额的,是不可能让你,带着几千万现钞入境的。孟老目前急着出境有啥意义呢?当前,第一件事,就是注册好一个合法的公司,以公司名誉与外商合资,以合资模式再来成立‘国际财务公司’,这样,外资才能合法进入。”
老韩对孟老说;“小箫说的有道理呀!”
孟老说;“嗯,这小伙子不错,头脑清晰,思路敏捷。”
箫支平接着说;“我们现在必须做一个计划书,这样有计划一步一步走,就不会乱。另外,做一份可行性报告。这样,一来游说外商,也有一定的说服力,二来,也可以争取得到政府有关部门的支持。”
老韩竖起大拇指对着箫支平,孟老惊讶的的点点头说;“小箫,你真的是个人才,这样吧,老韩,你马上带小箫赶去武汉,我暂时留在北京会会老战友,我出镜手续全部办齐,计划我暂时还是不变。到武汉后,你们和范总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尽快把计划书和可行性报告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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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失所望
时间紧迫,箫支平还没来得及去八达岭长城逛逛,就和老韩等一行三人,乘坐火车,赶往武汉。
来到武汉,让箫支平感到有些失望,孟老他们在武汉,也没有一个正规的办公场所。也只是在一所低档宾馆,包了三间房住房。连张办公桌也没有。
武汉“公司”总共只有五个人,孟老的儿子,四十多岁,儿媳,不到三十岁,还挺着最少有八个月的大肚子。
箫支平对孟老的公子没什么深刻印象,胖胖的体态,圆圆的脑袋,稀疏的头发。是位不善于言表的一个人。
儿媳,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妊娠中的女人,总是显得有些臃肿,所以,也看不出有多么的迷人。不过,从脸部白炽的皮肤看去,应该不是农村女人。
范副总经理,是位65岁左右、神采奕奕、精力充沛的老头。还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据说是,负责财务的会计。是不是和这位范总,有种说不出的关系,就不得而知。
另外,就是一位30多岁,开小车的司机小马。“公司”有辆崭新的“桑塔纳”小轿车。在哪,省长级干部,也只能坐上“伏尔加”车的年代,有辆“普桑”,可算是不简单。但是不是租来的,萧支平觉得,也没有必要去考证。
他们吃饭,全是在宾馆隔壁的一个小酒家一道就餐,统一归中年女人负责买单。从他们和酒家老板熟悉的程度看,他们已是这小酒家的常客了。
萧支平到达武汉的第二天上午,范总接到孟老的电话,叫他去趟孟老的老家,湖南平江一趟,到孟老的夫人那,整点现金来。
吃过午饭后,范总,叫萧支平和他一道前往湖南平江。老韩他们继续留在武汉。
说心里话,这时的萧支平,还属于,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年轻小伙子。还是平生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小轿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和喜悦。
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范总,车子还没出武汉城,就呼呼的打起瞌睡起来。萧支平一人坐在后排,总是目不暇接的东张西望。他不想错过,一路而来,所见所遇那风光秀丽的山山水水。
小车到达平江县城,一轮夕阳仍挂在天空,但已是傍晚时分。平江县地处罗霄山脉末端、属较为偏僻的小县城,据说,翻过山脉,就是江西境内。县城不大,那时,还只有几条老街道。
车子穿过街道,在一幢上世纪初建筑风格,砖木、土瓦结构的旅社前停下。一眼看去,就知道,该建筑,肯定是解放前大户人家的房子。
大门是三米多高,两寸多厚,上下洞轴,关起门来会发出“嘎嘎”响声哪种双开门。不到三米宽的大门,脚底下还有半尺多高的花岗岩门槛。
房子占地面积很大,房屋中央,有个大大的天井,围绕天井四周,为上下两层的木质结构的房间二十多间。大门口,挂着“吴记旅社”招牌。
这大概就是孟老的家,进入大门右侧,是老式的、长长的,旅客登记台,就是站立着写字,不必弯腰的哪种。
进门的左侧,是间厢房,里面放了张麻将台和数张老式木质沙发。一帮人正在那,打二、五、八将“湖南式”麻将。
范总领着萧支平等,进了左厢房,站在一位看上去,不到60岁的胖妇人面前,十分恭敬的说;“嫂子,打麻将呢?”
胖妇人抬头瞟了他一眼,并不热情的说了句;“你来了?坐吧,等我打完这一圈。”萧支平估计,这位胖妇人就是孟老的夫人。
萧支平他们没有坐,一直站在那等她们打完牌。散场后,范、萧、马三人,跟着孟老夫人,来到一楼顶端,靠近厨房间的饭厅。
饭厅是由两间房间改成,中间开了一道辕门,两间房子里,其中一间,只放了一张大圆桌,另一间,摆了四张八仙桌。
他们来到放圆桌的那间房间,围着桌子坐定。有位年轻,而略显有点土气的女服务员,给他们一一倒茶水。
范总边喝着茶水边对孟老夫人说;“孟老叫我们来。想问嫂子要点钱,他急着要去香港。”
孟老夫人不开心的对范说;“我没钱,钱都给他败光了。他们父子,成天在外吃喝嫖赌的。以为家还有钱么?”
范总对孟老夫人说;“那咋办呢?”
孟老夫人说;“我不知道,反正家里没钱,这旅社收到几个钱,家里不要吃饭吗?他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在外面折腾个啥?”
萧支平对孟老夫人说;“老夫人也别生气,可能是孟老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孟老夫人大声对萧支平说;“他能不知道?他就是以为我有私房钱。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拿出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要这样出去奔波干吗?”
萧支平对孟老夫人说;“也许,他是想完成心中的一个梦。”
范总接着说;“小萧说得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现在有机会了,总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点什么。”
萧支平说;“是呀!人都这样,总想体现一下,自我价值。老夫人消消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总是希望孟老不要这么劳累。定定心心的安度晚年。”
孟老夫人接着说;“就是嘛,哪些,都是你们年轻人去干的事,他还去凑合个啥?”
说着,几个菜都已经上桌了。
萧支平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吃完饭我陪你老打麻将。”
孟老夫人即刻露出了微笑,开心的说;“好,吃完饭打麻将。”
饭毕,范总和小马早早的回她们安排的房间休息去了,萧支平陪着老夫人来到厢房,开始陪她打麻将。
这麻将,各地的打法略有不同,萧支平可从来没有打过湖南麻将,他问了一下规矩后,特意坐在老夫人上首。
湖南麻将的打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必须用二、五、八做一对头,所以,也叫二、五、八将。
萧支平坐在孟老夫人上首,也不刻意跟着她的牌打,所以,孟老夫人总是吃牌,吃的的非常舒服。
因此,哪天晚上,孟老夫人手气特别好,一吃三,非常开心。
好在他们玩的是“卫生麻将”。赌资不大,萧支平打了一晚上,也就输了十几块钱。
第二天,范总和孟老夫人磨了一上午的嘴皮子。萧支平打麻将睡的晚,没去参与磨嘴皮。尽管范总缠了半天,还是徒劳无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选择回归
下午,范总决定返回武汉。
箫支平对范总说;“你们先回武汉好了,我得回家一趟,都离家一个多星期了,家里还不知道我在哪?在干些啥?”
范总对箫支平说;“孟老叫你和我们一道商量着筹划公司,你咋要跑呢?”
箫支平对范总说;“呵呵,不是我要逃,我先回家安排一下,再去武汉。你们在武汉先蕴量一下具体如何运作。反正老韩有我家的电话,有急事,给我家打电话就是了。”
范总对箫支平说;“那好吧!希望你早点回武汉来。”
箫支平说;“好的。”
……
箫支平决定回归,是从几个方面考虑。一是,孟老他们根本就只有满腔热血,没有深邃的思维和完整的想法。二是,缺乏一位真正能主持大局的人。三是,他们没有给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