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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箱子，x小队的三个人表情都没有什么波动。
“你们是在瞒着那个人使用这种东西吧。”铁骑说。
“他不会反对的。”葵说。
铁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们……”
“不需要说了，我们三个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上一次死前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用这个。”零打断了铁骑的话。
“我是想问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即使这次失败了，爱丽丝她们还是能放逐一小块世界出去，虽然只是苟延残喘，但也是我们文明的延续。你们，可以在世界最高峰的纪念碑上留下自己的话。”
“没有必要。”
“我们的遗言，都已经留在满天的星斗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进展
指挥部里警铃大作，投影地图上不断有红点出现，并且不断扩散。
“13号地区出现生化反应！”
“联合研究中心失联！”
各处的告急声此起彼伏，指挥室中央的女人穿着元帅披肩，神色平静。
金戈，保卫者佣兵公司元帅，也是抵抗阵线的指挥官之一，和铁骑并列的女人。
“各地按照计划行动，直到捕捉到‘使徒’的信息。”
在指挥室楼下的休息室里，x小队依旧在休息着。
樱摸了摸口袋，摸出来一条口香糖。拿出一片剥开塞进了嘴里，然后递向零和葵。
葵指了指自己嘴上的防毒面具。
“你……”樱愣了一下。
樱记得，葵是在战争中被生化幽灵一爪击中，整张脸的下部，所以用防毒面具盖住了嘴。但是随着时间的重置，所有人在那段时间所受的伤应该也是消失了才对。
樱突然想到了什么扒开自己的衣服，果然在自己的胸口找到了一块硬币大小的疤痕。零也掀起衣服看了看，找到了一块纹身，上面是她几个牺牲战友的名字。
“这是什么情况？”樱愣了一下。
“这个世界……在复苏。”零的神色意味难明。
……
这个世界发生的改变，基本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而这个改变也被告知了苏生等人。
刘带着询问的眼光看向苏生，而苏生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说：“不是很确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进入特异点的碎片世界。不过结合我从天擎那里得知的信息，加上我之前在一些碎片世界的经历，大约……应该是自绊算子错位和多维度希尔伯特空间……呃……那什么……什么来着？”
苏生尴尬地干笑了一下，然后说：“这种东西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这个碎片因为某种原因连接了另一个维度吧，然后还涉及量子时间线什么东西的。”
“完全是一头雾水啊。”刘有些不满地说。
书夷光登录了指挥部的网络，一边打字一边对苏生说：“死者先生，请再重复一下那几个关键词，也许我们能够在资料库里找到什么线索。”
“对啊，基本的科技树还是共通的。”刘说着看了苏生一眼。
“首先是希尔伯特空间……”苏生说出了一个词。
书夷光搜索了一下之后，很快就说：“我查找到了大约三十份资料，根据命运骰子的图书馆检定结果，我认为这一个来自的论文是最适合我们理解的所谓希尔伯特空间是这样一个抽象的空间，其中存在向量可以被用来描述量子力学中体系的状态，这些向量都必须存在正定的内积，也就是这些状态的概率非负；这个空间存在厄米算子，其代表可观测量；这个空间存在unitary 操作，对应的是三维空间中的旋转操作，表征保持状态概率不变的那些操作……”
刘、苏生和苏黎：“……”
“在希尔伯特空间中，态矢随时间演化被称为‘绘景’，描述态矢的坐标系为表象……（balabala）有限维，也可以是无限维……（balabala）本征值为离散谱，不可数维表象本征值为连续谱……薛定谔方程……”
刘摆了摆手，捂着额头说：“好了，停下吧，我已经放弃去理解这种东西了。”
“所以说科学侧的那些家伙都是变态啊。”苏生叹了口气。
“如果天擎还在这里就好了，和天擎那种科学侧的比起来，你这种幻想侧的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刘又接口道。
科学侧的能力者不断通过科学理论、学说、假设、定理还有各种方程，分析和强化自己的能力，比如有个人的能力类似超电磁炮，而他在对弟子们讲解自己能力强化经验的时候就一口一个高斯核函数、支持向量机原理之类的复杂东西，而刚刚让苏生他们败退的希尔伯特空间也正是他讲解的问题之一。
如果苏生没记错的话，那个人的语气是这样的……
“希尔伯特空间实际上理解起来很简单，从定义来看就已经很清楚了嘛！”
那种神情好像希尔伯特空间和三角函数是一个难度的东西。
虽然苏生几个数学系的朋友说那确实是和三角函数一个难度的东西，但是苏生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苏生出身土木系，本来他觉得算一下经济学的还本付息、施工里面的钢筋量什么的就已经是很复杂的东西了，但是末世后科学侧的职业者们还是刷新了一下他的三观。
这时，苏黎说起了正事：“不过理解不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只需要明白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就足够了。”
大家一齐看向苏生，苏生也只好说：“我现在只是有猜测，这些变化可能与降临的使徒有关，那个使徒可能与这个世界有关，所以他的降临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从而导致了这个世界的复苏。”
“那么影响呢？”刘问。
“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力量会极大提升，或者说恢复，但相应的，我们面临的杂兵也会变得很强。”
“也就是说，类似游戏里的场景等级提升？友军和敌军全部升级，这样的话我们的作用就会变小？”苏黎说。
苏生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使徒的强度是恒定的，也就是我们最终战斗的难度并没有变化。而且我推测，身处一个高级的世界，我们实力的提升速度也会比之前更快！”
刘想了想，看向苏黎：“但是这个提升对我们恐怕也很有限，我依靠变身卡，死者依靠道具积分，骰子更不用说，现在这里受影响最明显的应该就是赤龙你了。”
苏黎闻言立刻运转自己的能力，一片金色的机械云从她的身体表面扩散出来，组成了一面由各种机械零件构成的盾牌。
这是苏生告诉给她的一种机械造物圣母庇护。
苏黎感受了一下，说：“构造的速度更加迅速了，而且机械云的结合更加紧密。如果在这个世界一直训练能力的使用，我估计进步会比在外面快……三十倍左右吧。”
“真是喜忧参半呢。”刘做了个总结。
“不过，重点还是在于怎么对付那个使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获得那个使徒的情报。”
“这个急不来。”苏生看向了指挥室的方向，“暂且相信一下这里的原住民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使徒来袭
天空上，战机轰鸣，大量的航空炸弹倾泻在土地上。
再也没有所谓的人道主义束缚，没有脱离感染区的幸存者和生化怪物们一起成为了被轰炸的目标。
作为云爆弹的升级版，温压弹被大量使用，几千度高温的热浪将生化怪物和建筑一起变成灰白的粉末。
同样被解禁的还有白磷弹和激素武器，前者在清理小怪方面效果显著，而后者则能够混乱生化怪物的行动。
一个个尘封的导弹井被再度启用，天基武器正在紧急构建，飞行战舰、激光打击、智能机械士兵……大量科幻级的武器也开始了建造。
和苏生他们世界被封印了热武器不同，这个世界在灾难的面前完美展现了人类的武力。
大量的士兵自愿进行生化改造，并且在身体里植入了大量的电子元件和辅助机械。时间紧迫，这些仓促的改造在一个月之内就会出现弊端，被改造者最好的下场可能就是残疾，差一点的是瘫痪和失去意识，至于更糟糕的……
但是所有人都平静地做出了选择。
苏生也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这样的场景上一世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太多，甚至更为可怕的群体献祭他也见识过。
苏生想起了上一世他听过的一句口号：“我将死去，我将重生。”
这种以抹消个人价值换取群体生存的理念，就是星空末章所极力推广的东西。
身为复兴之光成员的苏生无法认同这种观念，但也无法全盘否定。
苏生再次见到铁骑的时候，她正在休息室里抽烟。她和金戈两个人两班倒，24小时指挥着全局。
铁骑看都没看门口，仅仅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谁。她继续闭眼抽着烟说：“资料已经差不多整理出来了，明天一早就能给你。”
“我们怀疑这次降临的使徒与你们世界存在关联，这可能也是现在世界复苏的原因，你们对此有什么猜测吗？”苏生也直奔主题。
“没有。”铁骑的回答非常干脆。
“真的没有吗？事关使徒，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苏生认真地说。
“确实是没有，我之前在交接班的时候已经和金戈等人讨论过了，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头绪。”
说到这里，铁骑突然转过头，用她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苏生：“倒是我们发现了另外一种可能，根据自伴算子和有限元分析等信息推导，其实存在另一种可能……那个使徒是与你们有关的。”
“有多大可能？”苏生问。
“不知道，条件不足，无法计算。不过如果不是我们这边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你们那边的了。”
离开铁骑的房间，苏生想了很久。
是使徒无欢？苏生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也是他目前唯一知道的自己队伍里与使徒有关的存在。
不过如果真的是无欢的话，那就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无欢可以视为一个进化体、完全体、究极体然后又超级魔改，再来个＋13强化的白鬼，即使受到世界法则的限制，这个碎片世界恐怕也没法给无欢多少影响。想想现在的白鬼已经触摸到了一点武道的影子，那么无欢是不是已经真正达到了武道的境界呢？
回想起那个前前后后屠了人类三十六城的使徒无欢，苏生的头皮也是有点发麻。
“情况如何？”刘看到苏生回来，立刻问道。
苏生诚恳地说：“保守估计，先来一波轰炸洗地，然后再上核弹怼个一天一夜，次声武器、激光武器一股脑再砸三五个小时，最后我们差不多就能试着去搞搞偷袭了。”
“这么恐怖的吗？”
苏生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说：“这次的使徒，有一点几率与我们有关，如果真的与我们有关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和白鬼相关的了。”
“白鬼？”刘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白鬼正在带着那几个鬼武姬在一些低烈度的战场上增长经验，那些鬼武姬不可能参与到围猎使徒的战争当中，所以就让白鬼带着她们趁现在好好刷一下经验，而刘则是安心囤积变身能量，以便在之后的战斗中能够放开了施展技能。
“现在要通知白鬼吗？”书夷光问道。
苏生没有犹豫：“通知一下吧，不过暂时不要提起可能与她有关。”
“明白。”
此刻的前线，白鬼也舍弃了双刀，提着一把强化版的kac突击者机枪到处倾泻着火力。
进入特异点的鬼武姬们已经全部获得了热武器权限，兰博现在正抱着一把榴弹枪疯狂轰炸，玩得不亦乐乎。
“十五秒后空中支援！注意寻找掩护！”
“前方高能反应！疑似终结者生化体！”
“弹道导弹打击在途！保持安全距离！”
空中到处回响着飞机和导弹破空的声音，装甲车不断从身边开过，无线电频道乱作一团，连绵不绝的枪炮声让人的脑袋都有些发懵。
鞭炮的爆炸声为100~130分贝，而德国mp5微声冲锋枪发射9mm普通弹时，噪声为126分贝。
这是微声冲锋枪。
当一整个阵线的坦克、自行火炮、榴弹炮、火箭弹、机枪和突击步枪自由开火的时候，人们只觉得自己是站在几卡车正在爆炸的鞭炮中间。
“白鬼，书记官有通讯找你！”负责联络的蝴蝶在无线电里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兰博在通讯频道里大声说。
“收到。”白鬼倒是听清了蝴蝶的话，从前线退了下来，几名佣兵立刻补上了她的位置。
“什么情况？”白鬼问蝴蝶。
“这个世界正在复苏。”远程通讯里的书夷光说。
“我知道。”身处前线的白鬼等人当然对这点有着更直接的体会。
“这一点可能是因为降临的那个使徒与这个世界有关，或者是与我们有关。”
“所以呢？”
“使徒可能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关，所以尽量保持警惕，遇到使徒不要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优先……滋滋滋……滋啦滋啦……”
【lost】
指挥部的投影地图上，一大片“失联”的标志毫无征兆地亮起。
第一百二十章 空投
“白鬼她们那个区域失联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生并没有慌乱，沉稳地问道：“卫星图像确认了吗？”
“卫星图像也被屏蔽了，不过在失联之前没有检测到特殊能量反应，所以应该只是一个屏蔽，而并非是毁灭所导致的失联。”书夷光传达了指挥部提供的情报。
“那没有区别。”苏生说，“使徒的位置已经锁定了啊。”
……
“那没有区别。”白鬼说，“如果没有意外，那个所谓的使徒应该就在我们附近。”
听到白鬼说出这样的话，兰博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使徒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那边进行核打击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们要快点撤出这片区域。”白鬼当机立断。
“可是往哪里走？我们根本不知道方向。”蝴蝶有些慌了。
“只能凭感觉了。”白鬼说。
“这……好吧，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兰博无奈地说。
“蝴蝶，你说走哪边？”白鬼看向蝴蝶。
“哎？我？”蝴蝶愣了一下。
“没错，就是你！快一点，时间很急！”兰博催促道。
“那……”蝴蝶看了看周围，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这边！”
周围人看了看，这个方向是和指挥部完全相反的方向。
除了白鬼三人之外，阵线上的很多士兵也和她们在一起，对于蝴蝶的这个决定很多人都提出了质疑。
毕竟事关生死，大家都不愿意就这么草率地决定。
“既然你们有不同的意见，那就分头跑吧。”
白鬼说完之后又对兰博和蝴蝶说：“我们走吧。”
兰博和蝴蝶点点头，跟着白鬼向着那个生化怪物最多的方向跑了起来。
一边跑着，兰博一边问白鬼：“白鬼姐，你是收到了分部长他们的通讯了吗？”
现在大多数人的外典上都有通讯页了，虽然每天使用的次数都有限制，但是相互之间很方便就可以交流。
“没有。”白鬼诚实地说，“我也对那边发过信息了，但是没有回复，可能是被一起屏蔽了。”
“这……那我们岂不是完全就是在赌吗？还是靠着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的直觉！”兰博也慌了。
“当然是赌了，但也只能是赌。”
……
【通讯页信息刚刚】
【e000003：有人需要帮助吗？】
苏生：“……”
【e000002：为什么会找上我？】
之前这个e000003都是对编号e000001的刘发送信息，而这一次直接找上了苏生本人，而且还直截了当地问出了“有人需要帮助吗”这样的话。
【e000003：你的情况我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作为帮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对于这种信息苏生没有回复，他不会在这样的关头因为这种信息就浪费一次通讯页的使用机会。
【e000003：some thing for nothing。】
苏生：“？？？”
【e000003：很熟悉的一句话吧，一本小说里的，“用珍贵的东西换回空白”，一条无敌的密码。】
苏生的心中感到了一阵荒诞，这个说话的风格让苏生想不起来任何人。
东明是出了名的冷漠残酷，其他的几个强者也没有这么恶趣味的，这个e000003是谁？
【e000003：已经有人给你输入了无敌的密码，一路莽过去吧，生死看淡，不爽就淦，反正你已经无敌了。】
苏生愣了一下，用自己的念动力形成一根针，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刺了一下，一颗鲜红的血珠很快就冒了出来。
“不是数据意义上的无敌……是那个家伙在开玩笑吗？”苏生心想，“但是没有理由吧，而且那种语气，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到底是什么啊……和沈冰有关？还是那个时空旅行者？”
这时，书夷光走了过来：“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嗯，走吧。”
洛克希德c…130运输机，各种战争题材游戏的宠儿，哪里有空中支援，哪里就有c…130的身影。
一支包括苏生、刘等人，还有x小队的紧急行动队出发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苏生他们已经到了屏蔽区域的边缘，无论是从肉眼看去还是用仪器监测，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骰子，试试能不能过侦查、幸运、灵感。”苏生对书夷光说。
书夷光点了点头，过了半分钟之后她摇了摇头说：“只能过侦查，没有什么发现。”
一旁的苏黎说：“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这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怎么办？”刘问。
“只能进去试试了。”苏生说。
“会不会有危险？”刘有点担忧。
“只是在边缘站一下，通讯页应该就能使用了，而且应该还可以通过外典收到一些信息。”苏生解释道。
“这样倒是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