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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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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就当送您的。”

    “楚大,别惹恼了师父……”夏轻尘在一旁小声提醒着。

    “无妨,我答应了。”剑师沉吟片刻,将桌上的蟒皮用绸布裹好“七日后,在此地等我。”

    “那就多谢凌师父了”楚大善人喜上眉梢,端着茶壶给两人分别沏上,然后又攀着夏轻尘谈起来“夏公子,我就说你能发达吧,你看看你现在,印堂发紫、贵气逼人呐。”

    “哪有什么贵气?我觉得是秽气还差不多……”夏轻尘裹着斗篷靠在桌边上。

    “呸呸呸,你年纪轻轻就进了皇城当值,又拜了凌师父为师,这是千载难逢的好际遇啊。我的生意将来要是遇上麻烦,还要靠你照应呢。”

    “对了,楚大,难得遇上你,我想托你打听个人。”

    “找什么人?”

    “他叫阿得,也许是江湖上某个组织的杀手”夏轻尘从怀里摸出许久以前让人绘制的画像来“这张图是我让人画的里面最像的一张,他的样貌身材,我都写在里面。他也许会跟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头上簪着很多流苏簪子。”

    “流苏簪子……这是西苗女人常用的头饰。这江湖上的事,还是得问我二弟才行,他的江湖朋友比我多,打听起来也方便。你且放宽心回家去等着,我一有消息,就让人带信给你。”

    “那就多谢你了。”

    “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好了,走吧。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剑师站起来将那包着蟒皮的包袱背在背上,大手一抓,将夏轻尘扶起来。

    “楚大,我们先走了,告辞。”

    “公子保重身体。”

    *********************************

    “想不到你跟那个楚胖子认识。”剑师背着夏轻尘往马市上走。

    “嗯,机缘巧合。”

    “他可是有本事的聪明人。只要有人出得起价,再稀罕的货物,他都能想方设法搞到手。当年我造含滟、敛波的炎铁,就是他从南方找来的。炎铁炙手可热,淬火之后色如云霞,非常稀罕。需要用玄阴之火,连续不停地击打,方能成形。成剑之后,要用越冬的冰水,才能洗去火气,将刚烈之气封在剑身当中。”剑师回忆起当年铸剑旧事,不由地摇着头叹了口气“唉,可惜这门手艺,你不能学。”

    “抱歉……”

    “抱歉也没用。徒弟不成材,师弟又不肯回来铸剑,我要是有一天不小心死了,这门手艺就要失传了。”

    “那为何不将铸造工艺写在书上,流传于世。”

    “哈,哪有那么容易。要是看两眼就能学会,天下的神兵利器就多了。铸剑的铁每一炉都不同,如何分辨拿捏靠的就是双眼和双手的感觉,要是没在炉边守上十年八年,哪能摸得准。你师叔原本也是铸剑的能手,可惜他现在却改铸长刀了。”

    “为什么?”

    “那是很久以前很啰嗦很麻烦的事了,不提也罢。”仿佛是回想起过去感到烦恼,剑师一只手拔下腰间的酒壶塞子,拿起来喝了两口,然后啧啧嘴,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酒那么难喝,你还喝那么多,当心伤身。”夏轻尘靠在他肩头,被他身上浓浓的酒气熏得有些头晕。

    “哈哈哈,酒好喝,就是因为它难喝啊。”剑师开怀大笑着,背着夏轻尘继续朝马市的方向走去。

    ===============================

    容太后~~寡妇嘛,脸上总有点哀怨。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番外 四流武士的养成之道七

    “屁股夹紧,腿夹好!”

    “啊……”

    剑师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夏轻尘屁股上,打得他两腿哆嗦起来。

    “腰用力,屁股翘高!骑马不是坐在上面,马在跑的时候,你要小蹲在上面,不然你的屁股就会开花。”

    “是……”

    夏轻尘吃力地骑在崭新的马鞍上,脸上一层苍白一层汗。在他座下是一匹脏兮兮的白马。那马垂头丧气,步伐缓慢地在冷香净苑空荡荡的马厩外面徘徊着。

    “这么慢都站不稳,你真的有自己练习扎马么?”

    “我……有……”夏轻尘头晕眼花,发烧的脑袋昏昏沉沉。一旁小翠手里拿着擦汗的丝巾,焦急而担忧地看着不停绕圈的夏轻尘。

    “世子,要不先歇会儿?”

    “女人一边去,别在这儿婆婆妈妈。”

    “凌先生,你陪公子出去了大半日,怎么就挑了这么匹破马回来?”

    “这能怪我吗?半路上,他见到这匹马拉着木炭被人抽打,善心泛滥就将它买下来了,还被人趁火打劫敲了一笔。说他傻,他就讲了一堆伯乐、千里马之类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真的就将它买了回来。”

    “凌先生,你失职,怎么不带着公子再买一匹好的。”

    “不怪师父,是我……”夏轻尘上气不接下气地半蹲在马镫子上“家里人手不够,再买一匹,照顾不过来了……”

    “这怎么成,要不去找萧少将或是王爷,先借一匹来骑着?”

    “别去……”夏轻尘叫住她“我好不容易骑顺了,再换一匹,我又骑不住了……这匹马很神的,听得懂人话……”

    “公子烧糊涂了,牲口哪能听得懂人话?”翠娘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么匹破马,就是一般有钱的庶人也看不上,怎么能骑到上苑去让世子丢人呀?”

    翠娘正埋怨着,那白马忽地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仿佛不满一般,抬起前蹄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一举将夏轻尘给震了下来。

    “啊……”

    “公子!”翠娘扑了上去将跌在地上的夏轻尘抱在怀里,揉着他着地的手肘和后背“公子没事吧?公子……”

    “说了它听得懂人话……”夏轻尘沉重地喘了两口气,头一偏,就这样昏了过去。

    *************************

    第二日,众人开始相信夏轻尘似乎真的买到了一匹宝马,似乎而已。那匹瘦马经过一番刷洗,原本的毛色显现出来,竟是不见一丝杂色的白,辔上精致的鞍鞯,再挂上彩绣的锦缎,居然也显得威风凛凛起来。它高傲地仰着脖子站在大门口,尾巴不耐烦地一甩一甩,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模样。翠娘扶着背弓带箭的夏轻尘出门的时候,它从鼻子里呼噜了一声,屁股一摆扭过身去,一副不甘被骑的架势。

    “破马……”

    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轻尘偏过头去,只见门庭另一侧,一匹健硕的乌金骝边上,站着一位容貌似曾相识的中年男子。他盘起的发仔细地簪在金丝青玉冠里,露出鬓角微白的霜;身上穿着暗红的骑射服,盘草纹绑袖扎起左臂袖口,右手拇指上套着玉扳指,食指和中指裹着麂皮护指套,背后背一把黑色的弓。线条刚毅的脸上目光如炬,雄武之势,如沙场点兵的将军。

    “你是……”迎着阳光,夏轻尘抬起苍白的手指遮了遮眼睛。

    “是是是,是你的头!刮了胡子就不认识了吗!”凌依依大声骂道,掩饰尴尬地偏过脸去。他今天洗了澡,梳了头,刮了脸,换了让他周身不自在的锦衣华服,难得没有喝得酒气熏天,结果连他自己的徒弟也认不出他了“咳……我就讨厌这身打扮嘛,偏偏不穿就没面子,真是烦呐!你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掉出来!”

    “师父?”

    “不然你以为?”

    “你突然变这么帅,我都没认出来”夏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当我喜欢这个样子吗?要不是今天要见太后,我才不会穿得这么不伦不类。”剑师干咳了两声。

    “太后?”听见这个名字,夏轻尘心头似有乌云飘过。

    “你的主上没告诉你,太后是我的表姊吗?”

    “这……”

    “哎呀,先前不知凌先生身份尊贵,说话多有得罪,请先生赎罪。”翠娘急忙整理衣衫屈膝赔罪。

    “我最烦就是这套,给我省起来。”剑师不悦地一皱眉,转而看着夏轻尘,手上一掷,一柄三尺长的宝剑掉进他的怀里“拿着。”

    “啊……”夏轻尘怀里被那剑一撞,倒退一步,翠娘赶紧扶上。他双手捧起那剑,只见剑格与剑镡朴实无华,握柄处细细密密缠着丝。反而是那鞘,异常光彩夺目,纯白的色泽犹如洁净的冰雪,蟒皮运程的纹理中呈现淡淡的光泽。夏轻尘眼前一亮:

    “这是楚大的那张蟒皮?”

    “嗯,拔出剑来看看。”

    “这是……”

    “给你了。长短分量正好适合你的手劲,你说,我对你是不是真好?嗯?怎么不说话?”

    “我……我功夫这么差,什么也学不会。这么好的剑,给我岂不浪费了?”

    “好人就要用好剑。一口剑认一个主人,此剑刚而不硬、韧而不柔,强摧不折,最合你这种性子。拔出剑来看看吧。”这是为师专门为你打造的剑。

    “是。”夏轻尘轻轻推开翠娘的手,手握剑柄一使劲。只听“铮”地一声,宝剑出鞘,剑身青光凛凛,如沧海碧波、湖上烟雨。夏轻尘低头细看,只见剑上淡淡刻纹,凿着“轻尘”二字,不由心中一震,猛地抬起头来。

    “喜欢吗?”

    “这剑,是你前些天新铸的那把,你是专门为我铸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将你吊起来烤了吧?为师这十几年来,好不容易造出的一口顺眼的剑。剑在炉中未褪火,你差一点就让烤天鹅的肥油替它开光。它与主上的敛波自然不能相比,但它却是最适合你的剑。有了它,你就称得上是武士了。来,使两招让我看看。”

    “可我没学过招式啊。”

    “傻瓜,万般剑招,唯心是与。此剑名为‘轻尘’,它就是你,用你的意愿去支配它。”

    夏轻尘深吸一口气,手提有些沉重的宝剑,肘部一收,双手握着反推了出去,停在空中一瞬,反手一旋,轻尘剑在晨霞中划出一道青烟,水平刺出,衣摆微扬中,一道轻风缓缓吹开地面落叶,卷起一丝细小灰尘,如轻烟般缓缓消散。他似是得到了些许力量一般,手中的剑渐感灵活了些,身体也不似刚才沉重。心头莫名地一阵舒畅,于是缓缓收了剑,站在原地,等待剑师的评价。

    “嗯——真是至真至美,无意绝伦。只可惜欠了力道太虚。”剑师走到他面前,接过剑来一手握柄,一手在刃上紧紧一握,缓缓抹向剑锋。同时,一股殷红的血染红剑身,顺着他的手腕缓缓流下。

    “师父!”夏轻尘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但他依然缓缓将血抹遍了整把剑,手上一震,尽数抖去血渍。

    “这就开光了。”还剑入鞘,剑师甩了甩自己割破的手掌。夏轻尘连忙一把拉住,掏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扎上。剑师垂眼看着他那苍白清瘦的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

    “你若没有喘症,我就能让你成为一流的剑客。”

    “那现在呢?”夏轻尘垂着眼将手帕结好。

    “四流——还是充其量,哈哈……”剑师低笑一声,推开他的手“时候不早了,你还不赶紧上马?”

    “啊,是……”夏轻尘走到门前的上马石边,扶着翠娘的手登了上去,慢慢迈腿骑上马背。

    “公子小心……”

    “坐稳哦——”剑师在背后粗声粗气地说到。

    “是……”夏轻尘才答应了半个字,剑师突然大喝一声,一掌拍在白马屁股上。那白马本来扬着脑袋一副打死不动的势头,此刻被他这么一拍,痛得跳了起来,撒开四蹄疯跑了出去。

    夏轻尘大叫一声,一把揽住缰绳,害怕地在马背上颠簸起来。

    “救命……”

    “我一天没说你能出师,你就得一天任我捉弄,哈哈哈哈……”剑师大笑着,看看自己手上的白丝帕子,牵过乌金骝自己翻身骑上,两腿一夹,追赶着白马去了。

  
第五十四章'VIP'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望江南》李煜
  皌连皇朝的上苑不是宫中那几丈围墙圈起的御花园,而是位于雍津城西的皇家围场。这是今年秋季最后一场围猎。顺从万物繁殖生长的天时,皇朝自入冬起到次年的盛夏,是禁猎的时间。所以,以狩猎为乐的名门望族,会抓紧这最后的机会,纵情欢乐,同时在猎场上,赢得主上赐予的荣誉。
  这一天,城门以西,方圆百里之内回避得不见一个百姓。十里古道两侧,紫丝步障开道,车如流水马如龙。还未走到上苑,便能远远望见那飘扬在高地的九色华盖,接天连地的各色绫罗绸带,以及在林木深处,迎风招展的七彩龙旗。点兵场上,珍珠与美玉相碰,金冠与银钩映照日华。锦衣绢花,竟然万物萧瑟的深秋,更胜阳春三月。
  这一天,朝中位高权重的文官,会舍弃峨冠博带、宽袍大袖,穿上最轻便的骑射服。即使是司马正秀这样斯文儒雅的人,也难得地穿上紫红的骑射服,出现在点兵场上。
  “司马,你穿这身,真是好看。”
  “萧将军”司马正秀脊背挺直地站着,眼角抽了一下“别将你对女人说话的口气用在我身上。”
  “那你看我的。”萧翰挺了挺胸。他今天头戴白银虎纹倒缨盔,身穿精钢连环铠,最显眼的,是他肩那副擦得蹭亮的白银豹头护肩甲,光彩耀目地咬着身后鲜艳的云霞披风,肃杀戾气中带了一丝装饰的花俏。
  “新做的?比陈太尉那套还要威风。”司马正秀看了他一眼,转过脸去,
  “当然。今天太后带了很多美貌的宫娥,我哪能让老东西抢了我的风头。”萧翰用下巴指指远处的陈太尉,后者带着长子陈先,被一群官员围住,一边炫耀着自己的镀满黄金战甲,一边得意洋洋地捋着自己半尺长的美须。萧翰见后不屑地嗤了一声:“这老头,不知往自己下巴上涂了多少生姜,才让胡子长这么长。”
  “萧,你几时也和女人一样喜欢说长道短。”
  “不是我说长道短,而是陈老儿最近的势头实在让人看不惯。”
  “这句话更像女人了。”
  “司马你——”萧翰想了想,一挥手“哼,我不跟你生气,我还要留着力气跟姓甄的一较高下。”
  “嗯”司马正秀抬眼看了一周“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甄大人。”
  “找我吗?”正说着,甄颖的脑袋自两人肩膀中间冒了起来。两人全身一僵,就听甄颖低低笑着挤进了两人中间“二位大人,早……”
  “甄大人,身为谏议大夫理当沉稳持重,别随意从人家身后冒出来。”司马正秀的眼角连抽了数下。
  “哦……”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声,司马与萧翰顿时脊背一凉,猛一回头,哪里有甄颖的踪迹。
  “喂,司马,你刚才有跟谁说话吗?”
  “没。你刚才有听见谁的声音吗?”
  “没……”萧翰四周环顾一下,确实不见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擦擦额上冷汗。一回头,却见前方点将台下,几个美貌宫娥正红着脸偷偷瞧他,心头乌云顿时烟消云散。顿时挺了挺壮实的胸膛,对着那几名宫娥一挤眼睛,眉来眼去起来。
  “萧允,你爹又要给你找几个姨娘了。”百官队列中段,张之敏幸灾乐祸地看着脸色阴沉的萧允。
  虽已早有预料,但眼见的事实还是让萧允抑郁地握紧了手中剑柄,明知自己的父亲荒谬,却又不得不出言维护:
  “敏之,你爹今天好像没来哦。”
  张之敏怒上眉山。他能他自幼是宫中伴读,又通晓药理,所以每年都可以作为主上近侍一同参加围猎。而张翎因为官卑位浅,不能参加围猎。也因为这,同为近侍,他总是被人说低萧允一等。如今萧允这话,正好戳在了他的痛处,他顿时一蹦三尺高,又气又恨道:
  “姓萧的——你竟敢耻笑我!我——我今天定会在猎场上好好羞辱你。”
  “哼,随便你。”萧允背过手去,偏过脸去不再理睬他。张之敏也赌气地将脸转开,两眼放空的地看着远处点兵场。
  点兵场外,云集的人群忽然起了骚动,远远的金罗伞下,一队人马招摇而来,领头一人,金冠红甲,月弓彩箭,身骑血红宝马,缓缓走上点兵场。他一到场,场上百官立即工整衣衫齐声跪拜:
  “参见王爷——”
  皌连琨轻轻勒住缰绳,慵懒地低头看了一眼,漂亮的手向旁一摆,优雅地将马鞭扔给一旁扈从,奴仆已经伏在马下。皂色粉底靴踩着高矮合适的人背下来。
  “诸位大人免礼。”
  “谢王爷——”
  众人起身之后,他身后南王世子与一位白衣剑师,也先后下了马。皌连琨下得马来,并未急着入场,而是回头远处缓缓过来的一队人马上。
  那是人数不多的一条队伍,骑奴高高撑着黄边黑底的三角幡旗,上面印染着诸侯的家性。
  为首之人身披浅青色斗篷,骑一匹毛色纯白的高马。月白的骑射服紧贴着纤细的身体,重华摆下菱花绸裤裹着修长的双腿。他戴着小巧的纱冠,鬓角的发飘散在风中,俊秀的脸在晨光下,几近透明的白,如同月华当空的皎洁,让眼前人模糊了时间。
  “无尘……”皌连琨走到马前对他伸出了双臂。
  沉静的脸上,三分讶异七分病。夏轻尘看着连琨伸过来的手,身体虽酸痛不已,无奈对方是王爷,这一伸手,不知又要招来多少麻烦。
  “来……”皌连琨醉人的笑,漂亮的手慢慢靠近他纤细的胳膊。
  “要动我的徒弟,先要问过我。”剑师盛气凌人下马上前,一把扯住夏轻尘的手腕“下来。”
  “嗯?”皌连琨眼光一冷,出手握住剑师的小臂,脸上依旧春风不改“凌先生今日真是别样风采,看来新铸的剑已让你重拾信心了。”
  “王爷赞谬了。昊清才是真正的铸剑能手,可惜他却宁愿留在王爷身边铸刀。”剑师并未松手,狂傲语气依旧未变。手上暗力一运,企图震开皌连琨之手。
  “这种事,需要两厢情愿。”皌连琨淡然一笑,紧握的五指并未放松,掌上一催,巨大握力逼着剑师松手。不料剑师力走小臂,竟与皌连琨僵持了起来。两人面不改色,外人看来,就像叙旧一般。
  但实际掌上之力,重如千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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