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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总,听说了么,太平洋贸易公司总经理史少方死了!”
“我听说了,怎么?……”钱兴发闭着眼睛不露声色,这倒让林容容始料不及。
“他可是一死了之,可咱们的五百万贷款可真是泡汤了,那不苦了你钱总了。”
“公安局不是出现场了么,公安局的人怎么说。”
“对了,昨天公安局刑警队的向队长来过,是我接待的,他说是你的老同学,也是死者史少方的同学,说是来看望老同学,其实是转着弯来了解你的情况的,我说既然是老同学就照顾照顾呗!”
“什么话?你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秉公执法,什么叫照顾,你以为做生意呢?”
钱兴发睁开眼睛颇为不满的说,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容容。
“我想知道公安局对史少方的死有什么反应?”
“他们说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还很难下结论,他们说事情很复杂,他们什么都问,还问我们白色奔驰轿车,在家没在家?史少方死那天是几点出的车出城没有?奇怪?他们怎么知道咱们的奔驰白色轿车呢!”
“那能不知道么,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说我们的白色奔驰轿车一个星期前就“住了院”,他很吃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讲话,对付日本鬼子呢呀?对咱们的专政机关要实话实说么,无知啊,无知!”钱兴发气恼的接着道:“他们问关于贷款的事了么?”
林容容一番买好邀功的话,非但没有得到钱总赏识,反而遭到训斥,感到很委曲,噘起小嘴不言语了。
“我在问你话,听见没有?”钱兴发敲了敲桌子。
“他们说贷款问题是属经济合同纠纷案件,归检察院法院管,他们只想了解有没有刑事方面的问题。”
“你怎么向他们讲的?”
“我?我当然说我们感到很遗憾,我们不希望他自杀,因为他自杀只能对我们收回贷款不利,我向他们保证史少方的死和钱总没有任何关系!”
“你保证有什么用,发誓也不行。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人家公安局重的是证据,重的是调查研究。’
“我说的也是实话呀。”
“容容啊,容容。你跟我也根长时间了,可是办事怎么这般糊涂,史少方之死与我们有关和无关,这话应该是人家执法部门说,我们表白有什么用啊,我们只是有义务配合公安部门早日破案。”
林容容对钱兴发的一番话感到十分困惑。她不明白钱总是什么意思。”
“钱总,是您提拔我,我才有今天,您对我有恩,知恩不报非君子,钱总今天你有难,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您,保护您,不被外界伤害。您反倒不领情还责怪我,真让我伤心呀!”
“为了我?……钱兴发意识到林容容的良苦用心,深深叹口气,“弄不好,怕是帮了倒忙!”
“他们还问你,那天晚间在什么地方,我一听就知道,他们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作案时间,我说钱总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好……”钱兴发瞪大了眼睛,楞了半天不禁摇摇头“你呀,你,算了,算了!咱们不谈这个。”钱兴发说到这摆了摆手,他思索了一下:“明天,不!今天!你到太平洋贸易公司去一趟,买个花圈,一则代表银行,二则以老同学身份,代表我向太平洋贸易公司总经理史少方之死,表示沉痛哀悼,深切慰问。顺便观察一下他们的动静。可以和他们研究一下贷款偿还日期问题、数额问题,重要一条你记住,不能让他们搞破产还债申请,除了这一条什么都可以商量!太平洋贸易公司过去也给国家做过贡献么!咱们不能催逼的太紧,要注意掌握政策商定还贷计划,时间,此事不能拖得太久,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我明白,要不是看在钱总的面子,我早就诉诸法庭,哪有功夫跟他们讨价还价软磨硬泡”。“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为了我。诉诸法庭,诉诸法庭?我怎么跟你说呢,看问题要实际一些,他们公司的银行户头上有多少钱?你知道么?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还剩叁仟贰佰壹拾捌元玖角,没有钱法院能奈何?变卖他们的财产能得几个破烂钱?判刑?史少方死了能判死者的刑?还有注意访查一下史少方的合伙人罗仙姿,她是回台湾继承一大笔遗产,已经回去很长时间了也应该回来了,据说她拿走史少方伍佰万元,不能让她逃之夭夭,一走了之,我们要抓住她,这种人不按脖子不拉屎!”
两个人正谈到这,宽大的办公桌上的外线电话响了,钱兴发朝林容容挥了挥手:
“你快去办事吧,凡事多动动脑筋,该实的实,该虚的虚,虚虚实实才能办大事,多请示多汇报没毛病,别犯自以为是的错误。’
“钱总,放心,经过你这一番教导我又明白许多,我也学会了许多,真是受益匪浅。”
林容容转身轻盈的回到屏风后。
钱兴发拿起电话:“您好,这里是诚信银行我叫钱兴发。”
电话中传出;“是兴发吗?我是兰紫啊。”
“哦,兰紫,你在哪!听说少方遭到不幸‘我仅表示沉重哀悼,最近竟瞎忙活了,脱不开身,我最关心的是你,希望你多保重,注意节哀,我抽出时间一定去看你!”
电话传出哭泣声。
“兴发,我不想活了,是我害了他,我不应该……少方他死的不明不白……公安局,检察院,法院都来人调查了,他们怀疑是你……是我害了你,害了少方,我真的不想活了!”
“兰紫,不能这么说,你千万不要悲伤,他们怀疑我?就让他们怀疑吧!你应该相信我,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脚正不怕鞋歪,让他们随便怀疑,必要时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
“有些事你是解释不清的,要是史少方在还可以,少方他为什么要死呢?呜呜……”又是一阵哭声。
“有些事太伤心你就别想了,你也别哭了,别哭坏了身体。史老现在如何?可要好好注意保护好他老人家的身体呀!”
“公公他,一听到噩耗便昏厥过去,现在好些了,不过痛定思痛,有时还暗暗垂泪!”
“那更要好好劝慰他老人家,少方死了,我看你就搬回去住吧。”
“那咱们俩的事……”
“别急,等过一段时间,咱们总不能在史少方尸骨未寒当着众位亲朋好友的面就……不能让人指着我们后脊梁说三道四是不是?”
“我不想失掉史少方再失掉你,那……我听你的!”停了一会话筒又传出:
“对了,兴发,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个事太离奇了,我公公史大方收到一封来自台湾的信,来信的人自称是向叔皇的女儿……”
“谁是向叔皇?”
“向叔皇,你忘了?向无畏的爸爸呗,和你失踪的大伯父钱而夫,解放前他们都是搞地下工作的。”
钱兴发略一沉吟:“啊,我想起来了,什么事,你往下说。”
“这个女的自称叫向无惧,近日要到大陆来寻找她的生身父亲向叔皇,还求公爹史大方帮忙。”
“向叔皇不是在解放前就死了么!”
“就是的呀,所以才离奇呢,死后怎么会有女儿呢?”
“太离奇古怪了,不可能的事,这里肯定有点文章。……”
“什么文章?”
“说不好,不过……罗仙姿回台湾已有半年了,该有信了,我怀疑是不是她在做鬼!”
“你是说她冒名顶替?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也许是为了那伍佰万贷款吧。我这是猜测不一定真,我请你多留心,一有什么消息立即打电话给我,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五百万泡汤了!”
“好吧!”说完那边米兰紫将电话撂下。
钱兴发拿着电话,迟迟不肯放下,他在想方才电话中提到的事,关于向叔皇、钱而夫、史大方、尹玉环他们之问的事,好像在文化大革命中批斗史大方时听说过。
那件事是发生在解放前夕的宫海市。
第五章疑案草结
一九四七年解放大军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东北战场捷报频传,第四野战军,围长春打四平,长驱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锦州,切断了国民党东北剿总与关内的陆路交通联系,国民党南京政府上下一片惊恐。整个东北战场呈关门打狗之势,国民党军队有的被围困,有的被切割,有的被消灭,有的已投降。东北重镇长春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宣布投诚起义,城池不攻自破,沈阳也在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情况下失守,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团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横扫东北平原。国民党军队残部,望风丧胆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纷纷向辽南沿海等地窜逃,企图从海上逃往关内。
位于辽南海滨的宫海市,在解放军攻城部队的轰隆隆炮声中,也是风雨飘摇,风声鹤唳,心惊胆颤。国民党守城兵将,在强大的解放军面前,已经丧失斗志。士兵抱着枪打着哆嗦,或蹲在战壕里,或躲到地堡内,四处放着冷枪,单等一声令下或逃跑或投降。
宫海市区秩序乱得已经无法维持,抢粮抢东西的大兵到处可见,人们把金银财宝细软值钱的东西或藏匿或转移,工厂商店早都关上了门,学校早已停课,操场变成了兵营。
唯有诚信银号的大楼,昼夜灯光通明,这里戒备森严,门前门后军警林立,个个荷枪实弹,门口停有几辆军用吉普车,大卡车,有军人不断的从银行里搬东西出来,装上大卡车由吉普车领路,匆忙驶向机场或驶向码头。
诚信银号对面是座医院,医院大门上方,有一个大红十字灯箱,在灯箱下有一个牌子上写着四个仿宋大字;“植春医院”
这所医院已被守城的国民党军队占用,院里院外闹闹嚷嚷全是伤兵。还有一卡车接一卡车的伤兵接二连三的从城外运来,他们带来了前线的消息:解放军已攻破外围防线,现在解放军已兵临城下。
医院大楼外有一大院,一群伤兵围在一起,不时发出喝彩声。挤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兵在给伤兵们变戏法,伤兵们不断向里拥,将变戏法的场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密匝匝的如同铁桶一般。
一帮锣响后,那名变戏法的老兵来一段开场白:
“戏法灵,戏法灵,全仗毯子蒙!”
他边说边绕场走,一边走一边用敏锐的眼睛观察周围的动静,走了两周后到场地中央,他顺手从背包里扯出一尺见方的白布,当众甩的“啪啪”做响,前后左右做了交待之后,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用他那特制的毯子一蒙,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急,不要慌,不要跑来不要忙,救苦救难相互帮,说变咱就变,天变地变人也变,越变观众越喜欢,我说变他就变,白布变红布,天地红彤彤!”
他故弄玄虚的比划来比划去,然后朝着毯子一指大喝一声:“变!”然后猛地揭开毯子,真奇怪那一尺见方的白布不翼而飞竟变成一尺见方的红布,顿时引来一阵喝彩声。
“您不服,往下看,戏法还得往下变!”
那个老兵说着又将毯子抖了抖往红布上一蒙,嘴是又念念有词:
“天顺,地顺,人气顺,顺者昌,逆者亡,共产党,党旗迎风在飘扬!”
那个老兵猛的揭去毯子,好家伙,神了!红布变成一面鲜红的共产党党旗,他拿起军旗绕场一周立刻搏得所有的人掌声,有的伤兵争抢要那面党旗,也有一些伤兵木呆呆地看着发愣。
“抓住他,他是共党份子!”
围观中有两个戴着破礼帽的便衣特务,他俩想挤进去,但怎么也挤不进去。这时一个穿长袍马褂戴墨镜的绅士上得前去就给他们每人一个耳光。
“妈的,谁是共产党分子?你叫唤什么!”
众伤兵也跟着起哄:
“他娘的,谁是共党分子,老子看你俩像!”
其中一个伤兵戏弄地还把他俩的破礼帽抛向了天空。
就在伤兵们和那两名便衣特务搅成一团时,那个穿长袍马褂戴墨镜的绅士乘机来到变戏法的那个老兵面前,他俩低声耳语一阵后,乘乱挤出人群向医院外面走去。
那个化妆成老兵的变戏法的人是我党地下工作者负责人史大方,他的任务是策反守城部队起义投诚,准备里应外合攻下这座古城。那个穿长袍马褂戴墨镜的绅士是诚信银号经理钱而夫,他也是地下党,协助配合史大方工作。
两个人急匆匆来到位于植春医院后身太平房后面的小巷中,在一座日本式小楼前停住脚步,这是地下党秘密连络地点。他俩警惕的环顾一下四周,觉得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也没有可疑的人跟踪,便十分机警地迅速地闪进小楼内。
楼梯口小房内坐着一位纳鞋底的老大妈,大妈年纪大,是老花眼,戴一幅老花镜,看人时要低头从花镜上方瞧。老大妈认识他们俩,便故意咳嗽一声;两个人心领神会知道一切正常也不多说话,顺着窄窄的木楼梯轻手轻脚上了二楼。
在二楼靠里面的屋子里,一张单人床上,半倚半卧一个带伤的身着国民党军官制服的军人看样子他十分疲惫,有一名女士坐在旁边守护着他,替他更换伤口的绷带。
那名穿国民党军官制服的是向叔皇,那名看去很漂亮文静内秀、举止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叫尹玉环。他们都是地下党员。
史大方钱而夫轻轻地走进来,史大方首先看到了尹玉环,二目相对,史大方的目光有点发怯,他很快避开了,尹玉环的目光闪烁出点惊喜又有点失望,有点期盼又有点哀怨,她见史大方进来,立刻站起将座位让给他。史大方很不得劲的坐下,他看了向叔皇一眼,又掀开被的一角看看向叔皇的伤口。
“叔皇同志,这……,发生了什么情况,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史大方吃了一惊迫切的问。
“万万没想到半路上,斜刺里杀出了三木武夫,他乔妆成中国船员,带几个浪人与我们争夺,打乱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为抢电台发信号,我与他在船上展开殊死搏斗,这家伙练过武功,我受了伤他也受了伤,我打不过他,就抱住他一齐堕人海中,他后来如何我不知道,我水性好,从小在海边长大,在海里漂流半天,已是精疲力尽。幸亏遇上出海打渔的渔船得以逃生。我没有完成任务,我辜负了上级组织对我的信任和期望,我真没脸回来,可是有件事我要和组织上汇报。”
“汇报?汇什么报?汇报你没完成任务?叔皇同志这不是普通一般任务,这是十万两黄金!这是东北三省人民的民脂民膏,这是我们特殊战线的“辽沈战役”,这件事上级首长及其重视,一再嘱咐千万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你可倒好就这么败下阵来,我怎么向上级交待向首长交待!”
火气大的史大方来了脾气,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狠狠批评起来,他抑制不住满腔怒火。
向叔皇自觉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一声不响任史大方批评。
这时尹玉环发话了;“要我说这事不能全怪叔皇,是我们策划不周缺少应变措施,叔皇死里逃生已经是不容易了,还受了伤。”
史大方气消了消,
“那后来呢?那船怎么样?”
“这我都不清楚了!”
“这脸丢大了,设伏的部队还不得空等一场。这可如何是好!”
史大方急的团团转。向叔皇看了一眼史大方说道;
“大方你先别急,别上火,有些事我回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不急,不急,能不急么?……你说怪?有什么怪的?你说说给我听听!”
这时钱而夫急忙抢步上前,
“这事咱们都有责任,……不过其中确实有点怪,我听说叔皇和罗怀瑞有一面之交并称其有抗战爱国之心,这事……国民党中央连发三封电报给军统少将罗怀瑞命令将十万两黄金火速运抵台弯。你身为他的知己,难道一点不知道?如此重要情况还是我通知的史大方。在策划劫夺神秘号上的十万两黄金的秘密会议上,你几次外出神不守舍,是肚子真的不好呢,还是心里有鬼,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你所说,事情发生后你居然孤身一人在海中漂流半天,怎么那么巧碰上出海打渔的渔船得以相救,你的运气未兔太好了点吧,还有……”向叔皇听了钱而夫十分鼓感人心的话,一股怒火直往脑门上撞他是恶人先告状。
“钱而夫!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在编故事?欺骗组织,欺骗领导?”
“我可没那么讲,是你硬要这么说我是向组织反映情况。”
向叔皇咬着牙挺了挺身子坐起来:
“钱而夫,你休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经得起调查,就你组织性纪律性强,我不明白,让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
钱而夫不咸不淡在一旁说风凉话:
“和我发什么神经?我又没丢掉十万两黄金,我这是实话实说,心直口快,不怕得罪人,我这也是对组织领导负责。”
“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好一个正人君子!”向叔皇微微冷笑:“不错,十万两黄金是在我手中丢掉的。不过你先别幸灾乐祸,我向叔皇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十万两黄金夺回来!但有一件事我不能不怀疑,你和日本特务三木武夫,国民党军统特务罗怀瑞关系很不一般,依你的处世哲学你是三面光,你明里帮助罗怀瑞,暗里为三木武夫史大方送情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真是毒蛇一口入骨三分,你知道什么,可以当着史大方的面说么,不要遮遮掩掩,我钱而夫脚正不怕鞋歪,我真的勾结三木武夫,那我吃枪子也是活该,恐怕拿不出证据吧!”这句话倒给向叔皇将住了,向叔皇对钱而夫只是怀疑,他的确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刚才想诈一下没诈出。钱而夫相当冷静,气的向叔皇个涨红了脸。
“你……不要得意忘形,早晚我会让你暴露本来面目。”
钱而夫撇撇嘴,转过脸对史大方说:“看见没有?说话带猴筋的又收回去了,丢了十万两黄金还有理了,还劳苦功高似的,属疯狗的,开始乱咬人了!”
向叔皇一听更火了:
“你敢骂人,我打死你这狗汉奸!”
向叔皇从枕头底下掏出枪,被史大方夺下来递给尹玉环。
“向叔皇同志,这是犯纪律行为,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党优良作风,我们要听得下批评,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当然要从团结愿望出发,咱们可不能学李闯王,没怎么的就互相残杀!”
向叔皇听了叹口气不言语了。
屋里一时沉寂。尹玉环悄悄地又把枪交还给向叔皇。史大方想阻止,以防发生不测。但对尹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