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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利用人们普遍求生的愿望,能不能,以死相威胁,撬开向无畏的嘴,让他说出点什么。
可是向无畏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对老爷子交待他的这些事,他的心情能好吗?他能轻松的了吗?
黑八叨烟的嘴角不时抽搐一下,眼睛里,不时闪射出,冷森森的骇人的凶光。
知道他的人,了解他的人,一看到有这种表情,肯定黑八又要动杀念了。
“咳,不知谁又要有血光之灾。还能是谁?只有那位了……。”
黑八的手下,开始胡猜乱疑,一个个都加了十分小心,在看黑八眼色行事。
黑八似乎考虑成熟了,他把烟头摁灭在抠手里,又直了直身子,目视前方。
他下了决心,他要和向无畏单挑,前一招他踢掉了向无畏的匕首,让他信心大增。不可一世有些飘飘然。
他想好了,先对向无畏进行死的威胁,如果向无畏,他能说出他的同伙,说出来到此间的目的,说出向叔皇……哪怕说出一样,岂不是更好!也没白费劲,老爷子面前也有光啊!
想到这,他回头对着车内手下人说:
“你们都给我下来,打出租车回去,这里我要和这位大陆客单独谈谈”
黑八手下的人听了,都有点莫明其妙。心想:
“一对一的谈?能行吗?虽然向无畏绑子呢,那也危险呀!黑八这是唱的哪折戏?”
但是头发话了,谁敢不从。他们带着问号,纷纷下了车。那个瘦子还是有点不放心。
“头,你一个人行吗?车无常都不是他的对手……”
“车无常是车无常,我是我,……听你的话,我就来气!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我黑八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和车无常比?休要废话!不想死的走开!”
“不想死?难道你……想……”
瘦子他们听了,愈加不解。不过他们从黑八的表情,很快明白黑八的用意。有的还戏剧性的向他敬了一个礼。
“祝八爷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这些都被向无畏看在眼里,他已经明白八九分。他不露声色暗中作准备。
等那些亡命徒都下了车,离开,走远了。黑八才回头看一眼向无畏。
“这位大陆来的朋友,如今车里,就我们两个人,咱们可以推心置腹谈谈喽。向无畏将反绑着的双手转过来给他看。
“就这么谈?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黑八奸笑了两下,他拍了拍方向盘:
“还是这样好,记得小的时候吗?婴儿都把手捆住,防的是他的两个小手乱抓。把你捆上,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否则谈起话来,你要是激动起来了,来了火气,车会打把式的!人更是受不了……岂不成了车无常第二。”
“说的也是……但不知,你想把我送到哪里去?”向无畏问。
黑八考虑着:“当然是你应该去的地方!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表现好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想,制造车祸?杀人灭口?”
“你怎么知道?你担心了?害怕了?”黑八露出一丝冷笑。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你和车无常口气一样。他制造车祸前,也这么和我说的。”“他是个蠢货!猪脑子!”黑八气的骂了一句。随后换了一下口气。“我想知道,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想他能说什么?你们都是一路货,制造车祸的高手专家。他说罗怀瑞将军的死就是你们的‘杰作’,好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不过老天爷是睁着眼的,伤天害理的事作多了,会遭到报应的,他就是一例。不是吗!他最后,不也是车毁人亡吗!”
“我说他是蠢货就是蠢货,什么好事啊?到处宣扬!……你以为,我也能犯他那样低级错误吗?笑话!”
“我看,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照这样下去,你也很危险。”
“哈哈!你在掩饰,你想用威胁我的语言,来掩饰你内心的恐惧?我想告诉你,喜笑怒骂,一切都无济于事。依我看,还是考虑考虑比较现实的。老爷子说了,只要你说出,来此地的目的,及你的那些成员,以及你父亲向叔皇住的地方?你就能体现你的存在价值,你就能为我们所用,你就有一线生机,这是你唯一的免死牌。除了这些,别的,门都别想。”
“这么说我还有活的希望?我要都说了,能放我一条生路?那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得考虑考虑,生命诚宝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谁不想自由呀!让我考虑考虑。”
黑八听了向无畏拉松的话,心里未免有些得意,看来老爷子交给他的任务他有希望,圆满完成。
“我还以为你,壮士一去,不回还,想宁折不弯呢?……这么考虑就对了,常言道:‘识时务者而为俊杰’。不过给你考虑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黑八说完把车开出将军别墅。
向无畏真真假假和他闲扯,目的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在争取时间做脱身的准备。
他用在特种部队学过的缩骨术,两手忽硬忽软,上下串动,捆在手上的绳子渐渐松了不少。以至到了他完全可以脱卸掉的程度,但是为了麻痹迷惑黑八,他没那么做。仍然背个手坐着。
黑八开着车,连连加速,已经驶向环岛高速公路。
在高速公路加大油门,风驰电掣般行驶一段以后,来到一个岔路口。
黑八把车拐上了通往山区的盘山路。
“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吧?你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吗?”黑八说道。
向无畏抬头向上看这条路是胳膊肘弯、曲折向上,直达山顶。
“不知道,好像是通往天上……”。
他知道黑八把他拉到这是图谋不轨,居心不良,他是想要下手……向无畏也已做好了思想准备。
“上去也可能是天堂,可下来……就是真正的地狱。……咳,看来你是顽固不化,不想活了……那我也没办法,只好成全你。……有什么话?说吧,我可以带给你的心上人,这方面我可以做到仁至义尽。”
“我现在无话可说,一切听命运安排吧!”
“是啊,临死的人都这样。恐惧代替一切。”
车行驶到半山腰,突然前面呈现一个用来提示的路标,上面画有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前面是一个急拐弯。
黑八掠过一丝冷笑,他没有减速,偷偷地把车档摘下。
“对不起,大陆客!我仿佛又看到一场车祸。只可惜这台车了……”
黑八偷偷打开车门锁,等车冲上弯道尽头时,他就地十八滚,离开车辆。身手之快确实让人佩服。
“看吧,前面的死神在向您招手,祝你一路顺风!”
向无畏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来的这么快,是他没想到的,有些猝不提防。
车依着惯性,还在照直行驶,向无畏眼看着前面的路牌上惊叹号越来越大,就象飞机投掷大的重磅炸弹,向他头上砸来。
向无畏赶紧抖落下绳索,好歹车在爬坡,速度在减,但车已冲到了坡的尽头,前面便是万丈深渊……
此时跳车已是来不及……面临的就是车毁人亡。
第四十三章命悬一线
就在那台,墨绿色本田轿车,即将冲出盘山路,跌进山谷那一刻。向无畏一个前翻,恰好作到司机的位置上。
一方面黑八是个怕死鬼,另一方面,他低估了向无畏的能力。他的提前跳出,未免太提前。倘若提前量掌握的再准确一点,再晚一点跳车,向无畏也许真的没救了。
向无畏两手牢牢地把握住方向盘。一脚急刹车……
他是从特种部队转业到公安的,受过特种兵那种魔鬼般的训练,危急时刻,手脚并用,甚至头,肩膀、下巴,浑身任何部位,都会派上用场。
尽管车速被控制下来,然而车还是因为惯性,滑出弯路,开始向山谷下冲去。
面对此情景,向无畏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的汽车极难控制。向无畏冷静的在想,此时已不能踩刹车。如果刹车踩死了,因为惯性作用会导致翻车。他只能控制好方向盘,寻找两边平衡,尽量让车向坡的缓处,向密实的灌木丛中冲,然而摘了档的车加起速来是疯狂的,汽车一蹦一蹦的往下冲,如何控制住车,唯一方法,还是点刹车挂低档,这全靠技术和经验。
向无畏使出浑身节数,幸亏坡度不算陡峭,灌木丛又阻缓了一部份冲力,车才没有翻跟斗。
当小汽车冲到一个小路口时,利用一块较平坦的缓坡,他急忙打转向,点刹车……身手之敏捷,技艺之高超,实在令人叹服。小轿车几乎拐了个一百八十度。朝向一条,看是路,其实是一条绝路的路段冲去。
这段路是采石工人,修的一段推卸碎石的路,堵头是个倾卸碎石的断崖口,一眼望去,满山漫坡全是白花花厚厚的松浮着的碎石山,如果小汽车从这里冲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小汽车由于惯性,转向,刹车一起作用,恰恰冲上了这条路,虽然速度几乎减慢为零,但路也极短,小汽车刚好冲到断崖边,千钧一发时刻,被崖边一堆刚刚卸下的碎石堆挡住,熄了火。
向无畏此时惊魂未定,他那双脚还在死死地踏着刹车,尽管车已熄了火,一动不动了。
过了一会,向无畏才觉得,身上湿漉漉的,那是惊出的一身冷汗。又觉得一动,浑身哪都疼。脸上,胳膊还有血痕……是哪刮破了都不知道。不过,还好,没有硬伤,都是皮外伤。
一切安定下来后,他突然想到:万一黑八跑到什么地方,还要看看他的‘杰作’呢?我为何不成全他一下,让他以为我真的车毁人亡,免得日后纠缠,免得制造麻烦,也能给自己今后行动,带来有利条件。
想到这,他忍着疼,下了车,搬开石块。然后转到车后,用肩膀顶扛着那台深绿色本田轿车后屁股,一用劲把车推下谷底。
不一会,谷底传出一声巨响,车爆炸起火!
向无畏拖着疲惫,伤痕累累的身子,从碎石路往回走,来到路口,他想这样徒步下山,怎么走,也得走半天。况且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把人吓着……
他正愁呢,远远的看到,路的那一边,下来一台拖拉机。那是一台,往山下拉大块石的拖拉机。他想何不求拖拉机给捎一段?
他等着拖拉机开近了,忙招手示意,那个开拖拉机的人见他满脸油污,还带有血痕,吓了一跳,以为他是采石工人,出了安全事故,二话没说跳下拖拉机。
“呀,这是怎么搞的,受伤了?怎么受的伤?是不是打眼放炮时崩的?”
向无畏苦笑了一下“别提了,我是被坏蛋暗算……”
“……是不是后山采金那帮人干的?那帮人……哼,窝头踹一脚,没一个好饼。”
“采金?这山里有金矿?”
“有啊,就在后山!有年头了!先前有一伙人,都是附近山区的原住民,朴实勤劳……人家干的好好的……前不久说不清从哪来一帮恶人,明买实抢,将金矿霸占了去。”
“那官府也不管一管?”向无畏问。
“咳,管什么管!管事的,都被钱买通了!后来的这个新主人,听说可有钱了,是什么……对了是日本富商!人家的姓也好,姓钱。”
“是日本富商?姓钱?”向无畏吃了一惊。
“看样子……您认识?……先生,嘻嘻!我方才嘴欠,说的话都是瞎说……您别往心里去。我可怕……”
拖拉机手以为向无畏是他们的同伙,脸色惊慌陡变。
向无畏一笑“伙计,你想哪去了,我怎么能认识他……只是觉得有钱人,还姓钱
有趣些……”
说到这,向无畏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题一转:
“咱不说他,人家有钱也不给咱们花,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你看我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是想请你帮助,把我送下山去,找一个医院或者诊所之类,将伤口清洗清洗,该上药上药,该包扎包扎……当然,我不会让你白送,到地方我加倍付给你钱。”
“看你说的,顺道捎一下脚,什么钱不钱的!”
“那我先谢谢,谢谢你这位好心人!”
向无畏就这样,坐着拖拉机下了山。那个拖拉机手还要送货,两个人只好在高速公路旁分了手。
向无畏守在高速公路边,想招停一辆出租车,路上开来开去的出租车倒是不少。但是没一辆愿意停下来,开出租车的见他满脸油污,衣帽不整,还有血迹……都怕惹事生非,谁都不愿意拉他!
这可急坏了向无畏,等了很长时间,总算有一辆车停下来。
向无畏一看不是出租车,而是一台红色宝马车,他好奇怪。
开车是一名戴墨镜的毛发很重的男人。他打开车门:
“先生。看来你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说完摘下墨镜。
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由于是近距离接触,那个人一摘下墨镜,加上长的有点特殊……向无畏一眼就认出:
“咦,你不是三木小一郎吗?”
而三木小一郎透过油污,汗泥,血迹也辩认出,给他印象深刻的……
“咦,你不是大陆警官向无畏吗?”
两个人彼此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亲热。
“老朋友,你今天怎么弄成这样?搞的这么狼狈?”三木小一郎不解的问。
向无畏打了一个咳声:“一言难尽,遇上黑社会了,一帮亡命徒打劫,连人带车从半山腰滚下来……我是大难不死,拣回一条小命。”
“那你的命可真够大的,……别难过,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应该庆幸!”
“对了,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向无畏问。
“还不是为了案子的事,咳,司法不公!如今打官司得靠钱!你知道罗仙姿小姐吧?”
“知道啊,她不就是和大陆史少方,合伙经商的那个罗小姐吗?”
“对呀,她的妈妈——周冰花,明明是他杀,警察局办案人员硬说是自杀。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不被追究。你说气人不?做为律师的我,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我能忍下这口气吗?不能!我把情况反映给了,我的朋友——一位地区民意代表。民意代表支持我,让我下来调查,写一个详细材料。在调查中我发现中华寺一个小和尚帮她脱离苦海。我想中华寺老方丈,一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就想去一趟中华寺,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噢,是这样!你真不愧律师称号,专打报不平,应该应该!那……我不想耽误你办正事!……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上哪去找一个医院或者诊所之类……”
三木小一朗想了想。“有了!你就跟我去中华寺吧,听说祥云方丈不仅是远近闻名的高僧,还能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给人看病!你的这点皮外伤更不在话下。”
“是吗!那可太好了!那就麻烦你把我送去?”
“不用客气,在大陆呈蒙你热情接待,还领我们游三块石,国家森林公园……吟诗作赋,……我现在想起来那美好的时光,还历历在目。如今到了我这里……你又受了伤,我不能不管不问吧!”
“那就谢谢你了!”
两个人说完上了车,小汽车继续往前开。
“你这次来台湾,不会是来旅游的吧?”
“当然,不是!不瞒你说,我也是为一件案子而来。”
“我说的吗!你该不是为钱兴发的案子而来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向无畏看了一眼三木小一郎,未有正面回答。而是不知是否的反问一句。
三木小一郎笑了笑“我是公司的法律顾问,钱兴发是公司的副总,是我的当事人……实不相瞒你们的报上的,有关钱兴发的材料,我也查阅了。……恕我直言
你们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犯了贪污罪,杀人罪……仅仅是涉嫌贪污,涉嫌杀人而已。所以……我们已作好了应诉的准备。”
向无畏听了,爽朗的一笑:“三木君的严谨是出了名的,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我们也是以其俱有重大嫌疑才……你身为律师,应该知道取证是多么难。现在需要他的口供才能进一步……所以才要求当局协助引渡回大陆。”
“差之一毫谬之千里,嫌疑也好,重大嫌疑也好,毕竟是嫌疑。取证难,这是人所共知的,但是绝对不能因为取证难,就轻信口供。再说公民是受法律保护的,人权是应该得到保障的,我不能允许我的当事人,被强行引渡回去。必要时我呼吁国际人权组织介入。”
“对,你说的很对!……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看来由你这位大律师辩护引渡的希望不太大喽!”
“当然,我相信法律。也许法律的天平倒向你一边,也许……他愿意服法……”
“你认为这可能吗?”
“也有可能,也许良心发现了,或者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看目前还不会,说别的都没用,咱们法庭上见。”
“二人在车上,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在哪?又是怎么被那帮人打劫的?”三木小一郎问。
“咳,别提了,我是在将军别墅。”
“将军别墅?……你怎么去那?……我明白了,你是去会我的当事人钱兴发的吧?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我不明白,黑社会的人怎么跑到我们将军别墅去了?是谁让他们去的?罗仙姿呢?还有林容容呢?”
“不是我想去将军别墅,是黑社会那帮人,硬把我拉去的。”
“硬拉去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你路过展销会吧?你也能知道那里出了车祸吧?”
“知道!知道!那好像是一台破的出租车。我还远远的看了一眼……怎么了?”
“我就在那台出租车里坐着。我本想进山到原住民那里,访一访我的亲人宗老爹还有向无惧……不料左挑右挑竟挑了一台黑车,真是防不胜防。开车的叫车无常,一听这个名字就不是好人。”
“车无常?”
“对,别人都管他叫车无常!……听口气好像你认识?”
“不,我也是最近听说。调查罗老将军出车祸一案,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还想找他,了解了解罗将军出车祸的原因。……你接着往下讲,后来怎么样了?”
“他死了!”
“啊!死了!又一个死无对证!”
“你不用问他,问我就行了,他都跟我说了。”
“那材料也要大打折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亲口对我说,是在罗将军跑车的刹车板下安了一块磁铁,使得刹车失灵造成的。”
“那幕后主使他的是谁?”
“他说,就在后面跟着的,那辆墨绿色日本产本田轿车上。”
“噢!……”三木小一郎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但他马上又看了一眼向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