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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之辈皆尸位清谈之客也,色厉内荏,百无一用;荆州人马,外强中干,军心轻浮,将领失德,是故吾军料定彼不敢轻易来战也。吾军虽少,彼能奈何哉!”众皆叹服。
正议论间,流星探马来报。博急问究竟,来使曰:“孔明命张合、高览守江陵,自引大军轻骑倍道来取江夏。张辽、徐盛、丁奉措不及防,被孔明用计教太史慈袭了夏口,烧却粮船;又使颜良文丑断了江东至江夏水陆两处粮道,将城围住,攻打甚急;外有强敌,内无余粮,张文远将军命小人星夜求援,望主公速往江夏!”众将闻报大惊。博便教来使自去歇息,传令军中,教大军缓行,骑兵将养马力。众皆不解,陆逊急曰:“江夏危急,主公何不速往援助?”博曰:“岂有大军围城,吾军探马能轻易脱出报讯之理?此必孔明之计,故意纵之使出。彼佯做强攻江夏,意在诱吾速往;吾军千里奔袭,待至江夏时,人马皆疲,安能与战?吾料于路必有伏兵。”逊曰:“主公之言是也。然江夏亦不可不救。吾等已尽起江东之兵在此,江夏有失,江东危矣!若彼据江而守,断吾军粮道,吾军安所归乎?”博曰:“伯言之言,吾岂不知?吾料张文远智勇双全,深得军心,非轻易可胜。”逊然之,曰:“愿如主公所言。”博便教赵云引三百军马前方哨探,虚打方博旗号,以为诱敌之兵;博与陆逊引大军随后,五里一探,十里一报,缓缓而行。不数日,前军探马回报,备说孔明于江夏城外立下三座营寨,以颜良居左寨,文丑居右寨,孔明与刘备自统一寨;每日只用一寨之兵攻城,另教两寨之兵将养休息。逊闻报,谓博曰:“果如主公所言,吾料黄忠、魏延必伏兵以待吾军矣。”博曰:“然。伯言可与甘兴霸居于后军,吾自引一军,往援子龙。”
却说赵云军将至竟陵。正转入山坳时,忽听山后一声梆子响,四下杀声大震,左有黄忠,右有魏延,一齐杀出,将云围在核心。云引兵接战,正遇黄忠。忠大呼曰:“赵子龙,汝等中了我家军师之计也!”云大笑曰:“未可知也!”绰枪来战忠。战不三合,魏延唤忠曰:“汉升休得恋战,可速擒拿方博要紧!”拍马来军中寻博,因见江东军少,正自疑心,突听身后马蹄之声大做。急回马看时,尘土之中,无限军马杀到。当先一将,少年风流,白袍银甲,手使双锤,坐下白马快如闪电,飞驰而至,口中大呼曰:“方子渊在此!”江东军中一齐大呼曰:“征东将军至矣!”士气如虹,莫不力战。荆州军马大乱。这厢方博拍马舞锤,直取魏延,延引刀来架,一连三锤,把虎口震裂。延大惊骇,自知久战必失,拨马便走,荆州军马,溃不成军,败退十里,黄忠死战断后,由是得脱。博大胜一阵,破得伏兵,便教收拾军马,整顿半日后,仍以赵云为前部,星夜驰援江夏。
却说黄忠、魏延直向东南败退,忠赶上魏延,延谓忠曰:“吾等听信孔明之言,何期反中了方博之计也!既已如此,可速回江夏禀报。”忠曰:“且慢,军师临去之时,留得锦囊一封在此,言如其不胜时,可拆而视之。待看过后,再做计较。”当下取出拆视之,原来如此妙计;便谓延曰:“可依军师之计,再伏兵以击之。”延惊曰:“是何言也!向者养精蓄锐,精兵以待,尚且大败;今以残败之兵击彼得胜之师,安能得胜。”忠曰:“非也。向者方博早有提防,故有此败;今者博既获大胜,因担忧江夏危急,必星夜往援,不以为备,吾等出奇兵击之,必获胜捷。况军师将令如此,不必再议。”于是与延各引一军,伏于道路左右,至夜,过见赵云大军至,出而击之。云促不及防,黑夜之中不知敌军多寡,江东军马,自相惊扰,大败亏输。
次日,博在后军,见赵云引败军回报,惊问原由。云告以实情,具言前军大败,伏请治罪。博叹曰:“此吾之过也,非子龙之失,何罪之有?孔明真有神鬼莫测之机,吾不如也!”
却说孔明在江夏,得黄忠军前回报,知博识破计谋,不肯急行来援,乃谓刘备曰:“既如此,可速攻江夏,拔之以待江东大军;若得江夏,断彼水路粮道,困方博于荆襄境内,与蔡瑁、张允之兵前后夹击,可一战擒博矣!”备然之,教取回太史慈引中军大寨之兵,会同颜良、文丑二寨大举攻城。
却说张辽引大军据守江夏,被断了粮道,士卒绝粮十日矣。人皆以草根、野菜、鼠雀为食;荆州三寨军马日夜轮番骚扰,城中人心惶惶,或劝辽弃城而走,暂回江东。辽怒曰:“是何言也!江夏乃吾军江北之门户,江夏若失,敌沿江而下,江东全境,不复为吾主所有矣;况主公大军尚在枣阳,江夏若失,将陷主公于何地耶?”立斩进言之人。乃谓众将曰:“诸公各宜努力,休生侥幸,城在人在,城失人亡,今日事也!”众将齐声应诺,莫不热血沸腾。原来辽平日治军虽然严谨,然待属下极其亲厚,每日非待全军尽饱,不肯用膳;一应金帛赏物,尽散军中。江夏围城一月,辽每日只以菜根为粮,禄米尽分拨各营,由是众人归心。
于是徐盛、丁奉各引部下紧守城池,辽自引本部枪手,宿夜立于城楼,与士卒同受辛劳,一日只有一二时辰安枕,日渐清癯。一日,城中粮官密取糙米半碗来见辽,谓辽曰:“因见将军饥容憔悴,密存半碗糙米在此,请为将军烹煮之。”辽闻言大怒曰:“吾早有严令,教尽散存粮于军中,但有所食,众人共享;汝竟敢营私舞弊,私藏米粮,坏吾法度!其实可恶!”命将糙米付于属下,午时混入大镬共煮之;将粮官重责二十背花,以明军纪。
次日,粮官复密使人来见辽,呈上肉羹半碗,请辽食之。辽大怒,曰:“前者私藏军粮,已受重责,由自不知悔改!三军绝粮十余日,士民有饿死者,一日数十,彼竟敢藏匿肉食,吾誓当斩之,以正人心!”怒不可遏,提剑而出,欲亲来杀粮官。及至,辽破门而入,见粮官卧于榻上,两股之上,鲜血淋漓。辽见状大惊,手中剑坠落于地,方知粮官乃自割股肉烹之。辽拜于榻前,垂泪曰:“张辽有何德能,令公竟自残肢体耶?”粮官强笑曰:“公乃三军魂魄,江夏干城,天下可无某,不可无公!某为公粉身碎骨,断头沥血,亦无所惜,况区区股上之肉乎?愿公善保贵体,使公旗帜不倒于城头,则江夏幸甚,主公幸甚,江东万千子民幸甚!”张辽闻言,抱住粮官,失声大哭,泪不能禁。
正伤感间,人报孔明尽起三寨之兵,攻城甚急。辽闻报,于榻前望粮官叩拜者三,拭泪而出。乃直入军中,自擎大旗在手,大呼曰:“将吾戟来!”左手擎旗,右手持戟,引部下数百人,径奔城头。
却说孔明教太史慈等三将并力攻城,眼见江东军马久战疲累,城池将陷,大喜,谓刘备曰:“若得江夏,则江东六郡尽归主公矣!”正欢喜间,突听江夏城头同声呐喊,杀声震天。但见城楼之上,高挑一杆大旗,上书六个大字:“汉破虏将军张”!江东军马,如疯如狂,踊跃奋战,士民抬木担石,尽上城楼助战。
于是荆州军马,损伤无数,三寨之兵,尽被拒于城下。孔明大惊曰:“不意江东军中,竟有如此人物!”便教军中一齐大呼:“神箭将军太史子义何在!”太史慈在军中闻唤,已知孔明之意,暗取弓箭在手,拍马径投城下,觑定张辽便是一箭。辽在乱军之中如何听得弓弦响?突闻身边一卒大呼曰:“将军留神!”照定辽肩膀奋力一撞,来箭偏倚,正中右胸。慈膂力强劲,箭头深嵌入骨。辽恐乱军心,急挥剑断其箭杆,乃大呼曰:“贼子虽能射,安能奈吾何哉!”众军见主将无恙,均各安心,并力奋战。太史慈再欲射时,辽部下数十人层层遮护,挡在身前,慈无奈,只索罢了。
直战至暮,荆州损兵无数,颜良、文丑俱各带伤;江夏安如泰山,终不能克,孔明无奈,只得退兵回营。刘备问孔明曰:“似此如之奈何?”孔明曰:“主公勿忧。吾已料定了矣,取城只在明夜。”备问曰:“计将安出?”孔明曰:“城中富户,多有荆州故旧;此次张辽强征军用,尽取其粮,令彼等各怀怨忿。亮前已密使人潜入,教其明夜于城中放火,接应吾军。”备大喜曰:“全赖军师妙计!”
一日无话。张辽自于府中将息箭创,闻说荆州军马今日不曾攻城。辽乃招徐盛、丁奉二将曰:“主公大军将至,荆州利在急战,如何不来攻城?人言诸葛亮多计,不可不防。有劳二位今夜关防紧密,休教有失!”二人领命,分两拨轮番巡夜,并无半点疏漏。将至三更,突报四处起火,有人于城中大呼,道孔明大军已进江夏。急报与张辽,辽曰:“四门俱安,敌焉能得入耶?城中必有内奸,可速查四门!”乃教丁奉引军巡查城中,尽斩造谣纵火之人;自与徐盛引军关闭四门,果遇城中细作欲开门纳荆州兵马,辽立斩之。乃谓盛曰:“此正可为诱敌之计。”便教大开城门,佯做献城之状,辽乃与盛各引一军伏于城门左右以待。
却说太史慈奉刘备之命,伏于城外,见城中火起,城门大开,喜曰:“军师之计成矣!”乃尽起本部人马,杀入城中。及入,却见四处空无一人,知道中计,大呼曰:“退兵!”言未毕,左有张辽,右有徐盛,一齐杀出,将慈军截做三段。慈奋力杀出,逃回营中,折损军马无数,大败一阵。
孔明闻报,自引军接应太史慈回寨,细问究竟,乃叹曰:“深得军心,勇略兼备,张文远真大将之才也!江夏非轻易可得。”归告刘备曰:“江夏有张辽在彼,非旬日可破;若待方博大军一至,吾将腹背受敌矣!而今之计,只得退回江陵,重整军马,再图与博决战。”备然之。次日,刘备乃命拔营而起,以颜良断后,大军徐徐退回江陵。
比及方博大军至时,荆州军马退兵多时矣。博入了江夏,亲来慰劳张辽。却见辽形销骨立,容颜枯槁,非复昔日风采,不禁心酸。谓辽曰:“博救援来迟,颇累文远!若非文远,吾等皆被擒矣!”辽曰:“主公休如此说。主公已国士待吾,吾自当以国士报之。守城据土,生死不辞,此皆将者本分。如有微功,请赏诸将士可也!”并告以粮官割股之事。博曰:“德才兼备,宠辱不惊,文远真乃干国之材也!”乃命犒赏三军,加辽禄米二千石,重赏粮官。正是:割股为羹袍泽义,国士无双男儿心。古来多少英雄气,不及将军城头旗!
第二十七回 诸葛亮临兵斗阵 庞士元虚位让贤
却说刘备、孔明率大军回江陵整备。刘备乃问计于孔明,孔明曰:“方博久镇江东,士民归心。张辽坐守孤城,吾军倍之而不能克者,人心使然也!今当提兵夏口,先挫方博大军,徐图江夏,逐彼军回江东,而后自江陵而取长沙、零陵、武陵、桂阳四郡,则荆襄九郡尽归吾所有矣!”备曰:“军师之论甚善!”乃提大军八万,进驻夏口。夏口城池低矮,孔明教逼近江夏立寨。
探马飞报江夏,博闻孔明又至,急招众将商议。徐盛曰:“孔明足智多谋,帐下能战之将极多。今者,翼德公与徐元直相请庞士元未归;奉孝先生与伯符、周郎未至,张文远又负箭创在身,主公帐下乏人,不可与战。只宜紧守城池,休与厮杀,待众将皆至时,再与决战。”陆逊急曰:“不可如此!未战先怯,必失军心。况夏口直扼江东至江北粮道,若容孔明久屯于此,吾军自困矣!吾军现有赵子龙、甘兴霸之勇;主公才智,不在孔明之下,足与一战!愿主公速决!”博曰:“伯言所论是也。”正议论间,人报吕蒙、朱桓引江陵败兵至,伏阶请罪。博用好言抚慰,教二人下去休息。
次日,留张辽、吕蒙、朱桓三将守江夏,博自引大军七万,出城往夏口立寨。孔明闻博至,便唤黄忠、魏延二将,教如此如此。二将领命去讫,孔明与刘备自引大军,来阵前挑战。
博闻孔明兵至,自出大寨当之。两阵对圆,但听荆州军中金鼓齐鸣,荆州军马恰似穿花蝴蝶,好比游水鱼龙,转眼工夫,布下一阵,魏延为首,黄忠在后,阵势谨严,蛇行龟尾,深藏玄奥。孔明教人大呼曰:“方子渊,可识吾阵?”博闻听大窘,暗思曰:“槽糕,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哪会这个?”只得勉强与陆逊来高处看时,逊曰:“此乃两仪玄武阵也;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端是厉害无比。”博曰:“可知破法?”逊曰:“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变化万端;纵知破法,安知孔明如何变阵?其实难破!”博曰:“事已至此,难免一战矣。只得勉力而为。”回到阵前教人大呼曰:“此两仪玄武阵也,不足为奇!”孔明又使人问曰:“既识吾阵,敢来攻打否?”荆州军马一起鼓噪。博乃唤甘宁、徐盛、丁奉三将至,教引一军,先向右佯攻,待彼军阵脚动时,直击其中段,使其首尾不得相顾。
三将领命,引五千军马,便来破阵。孔明立于高处,见江东军马调度,笑谓刘备曰:“人言方博才智出众,以吾观之,不过如此。”令旗挥处,阵前魏延、黄忠一齐变阵,做九宫八卦之形,以一围十,将甘宁等三将军马分割做十余段。三将大惊,急左冲右突,欲图出阵,然军心已夺,士卒各自为战,一败涂地。博在高处望见,惊谓逊曰:“甘兴霸危矣!吾当亲往救之。”自引数百骑,拍马舞锤,直入敌阵,所过无人可当。先救得甘宁出阵,复救徐、丁二将。孔明在阵中望见,惊问左右曰:“此人便是方子渊?真勇将也!”急挥令旗,教收拢阵口,休让方博逃脱。博在与三将在阵中,冲突不出,大怒,谓三将曰:“可随吾来!”一骑当先,楔入敌阵深处,直取魏延。延见是方博,知道厉害,不敢力敌,急拨马走避,博见其阵脚松动,就势趁机杀出。方欲回本阵时,有数百江东军马陷于阵中,齐声大呼曰:“主公将弃吾等乎?”博闻唤,单人独骑,回入阵中,复救众人出,如出入无人之境,黄忠不忿,欲出阵来战时,荆州后军鸣金收兵。忠回见刘备、孔明,问曰:“正欲擒捉方博,军师何故收兵?”孔明叹曰:“方博勇略过人,不可力敌。汉升当真离阵与战时,吾阵必乱矣,恐有所失。容再图之。”
却说方博败了一阵,知道孔明阵法厉害,不敢与战,乃深沟高垒,闭门不出。这日苦思良策而不得,正自郁闷,忽闻帐中香风一阵,帐帘挑处,李巧紫衣如花,俏立身前。博大喜,轻拥佳人,笑曰:“我就知道每次我一有困难你就会出现,所以我故意装作不是孔明对手……”李巧笑曰:“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本事啊!好啊,我走了,你自己对付诸葛亮吧!”转身欲行,博急忙拉住,叩问良策。李巧笑曰:“我又不会阵法,问我有什么用?”博大奇曰:“我以为你们是无所不能呢!连你也对付不了诸葛亮的阵法吗?”李巧曰:“我来是想问你,你好像非常害怕诸葛亮这个人,一遇上他,你好象就不会打仗了一样,什么计谋都没有了。为什么?”博急曰:“跟诸葛亮耍计谋,不是找死吗?”李巧奇曰:“那怎么了?张角会妖术你都不怕,诸葛亮一个书生有什么可怕的?”此言一出,便入醍醐贯顶,豁然透亮,博大喜曰:“是啊!在我们哪里,每个人都知道诸葛亮是智慧的化身,是永远不会失败,不会被任何计谋瞒过的——所以我才对他本能的恐惧。其实我比他多了几千年的知识,应该比他强才对,比如说……”李巧接曰:“比如说阵法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把有限的士兵做最优化的排列配置,使得在每个角度都以优势的兵力面对敌人,这个你也会才对啊!”博大喜,长揖于地曰:“夫人真吾之师也,方博拜服!”李巧羞怯,转身欲走,却被一把抱住,亲而狎之……情人相见,自有一番旖旎风光,不必细表。
次日,博升帐点齐众将,命教甘宁引五千步卒,十排陈列,每一排刀牌手间一排长枪手,做罗马阵型;又教徐盛、丁奉二将各引一千马军,伏于门旗之下待命。整备停当,博自引大军,出营挑战。孔明闻博大军至,急引军如前步阵,方欲打话时,江东中军鼓响,一彪军马杀出,做方形阵列——江东兵精,甲于天下,众军各依行伍,丝毫不乱。博军大阵五步一停,十步一顿,凝似山岳,逼人而来。
孔明在高处见得,大奇之,惊曰:“此何意也?可以弓矢射之!”阵后涌出太史慈引两千弓弩手,乱箭齐发。博军发一声喊,盾举如云,箭不能入,阵型不乱。转眼涌入荆州阵中,四面盾墙牌壁,刀枪箭石皆不能入,长枪大戟,皆出伤人,荆州兵大骇。孔明数度变阵,皆不得谐,玄武阵被分为两截,首尾不得呼应。但听得江东军前万马长嘶,徐盛、丁奉各率马军一千,卷地狂尘大做,杀入玄武阵两腰,荆州军阵势大乱,人皆失惊奔走大溃,魏延、黄忠喝止不得。孔明见阵势已破,颓然谓刘备曰:“方博破阵之法,不依古格,闻所未闻,此人真有神鬼莫敌之能,天马行空之机也!”只得鸣金收兵。甘宁等三将并不追赶,得胜而回。
却说博军大胜一场,众将尽皆大喜,盖自遇孔明以来,屡受压制,而今始得伸展。正欢喜间,人报张飞、徐庶引庞士元来见。博喜甚,引众将一齐出迎,执礼甚恭。众人入帐,博便与统讲论,统尽出胸中机纡,闻者莫不踊跃称善。
博曰:“适才闻先生高论,大解博胸中之惑,吾将欲之荆州,望先生有以教吾。”统笑曰:“主公差矣!主公岂同刘表、刘璋闭门守户之辈,区区于寸土方圆之地,殚精竭虑,耗尽平生乎?统并无取荆州之策,但请为主公计之天下。”博大喜,据席而拜曰:“博失言矣。愿闻先生宏论。”统曰:“天下之乱,始自黄巾,诸雄并立多年。今者,所余不过曹操、刘表、刘璋、张鲁、韩遂与主公数人耳。二刘、张鲁、韩遂皆守户之才,不足图霸业,主公之敌,曹操耳,主公自谓其势比操如何?”博沉吟曰:“颇不如耳!”统曰:“主公之言是也。马超、韩遂统西凉兵与操战于渭水,此二人其心不和,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