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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家属们也称姐道妹，常开玩笑，关系甚好。这也为家属参政提供了条件。有事不跟丈夫讲， 找其他首长，一说就办成。比如孩子当兵、提干、找工作，老头子不想管或者不好管。家属 就说，“你不管我管！”找另一个首长一讲，果然达到了目的。某部队A 首长家属与政治部 主任家关系密切，不分你我。一次政治部一个干事的家属来队，她原是部队幼儿园的老师， 部队调动时她没来。A 首长的家属和她挺熟，问她：“好长时间没见，有什么困难吗？” “有困难也得受啊，谁让咱嫁给当兵的。” “怎么，还没随军？” “唉，条件不够。” “要什么条件呀，我找你们政治部主任去。” 这位首长家属办事利索，说办就办。 主任爱打篮球，球场上谁也叫不动。她知道有个人能叫动。便把主任女儿找来：“你敢 不敢把你爸叫出来？” “敢。” “那你马上叫他到阿姨这来。” 果然主任的女儿把主任拖来了。A 首长家属说：“你怎么搞的，×干事家属原来就是咱 们幼儿园的老师，我们的孩子、孙子都是人家带出来的，到现在还不让随军？” “我知道，条件不够呀！” “什么条件不够？本来就是本单位的人。部队调动，人就该随着来。再说条件也是人掌 握的，赶快给解决了。” 第二天政治部就开了机关支部会，研究家属随军问题，特殊情况的可以特殊处理。半个 月×干事家属随军批下来了。这也可能就是家属参政的结果吧。 （三）与丈夫在班子内的作用极有关系 丈夫在班子内的作用对家属参政有直接影响，或随之加强，或随之减弱。大体有二种情 况： 一是首长的职权大，说了算，家属的参政意识越强，作用也大。比如主官、正职、关键 性职务、有实权的位置，首长能拍扳定音，能产生实际效果，家属便跃跃欲试，并且能达到 目的。 二是首长职权小，说了不算，家属参政的意识就弱，作用也小。比如副职、无关紧要的 职务、有名无实的位置，首长只能按别人的意图办事，不能产生直接效果。家属参政的兴趣 就淡漠，说了也没用。 三是首长职权消失，家属参政的意识就受阻，作用也随之消失。比如首长离退休了，不 在其位不谋其政，人家也不听他的了。家属也就不再想参与，也无法真正参与了。首长调走 了，在本单位已无实际作用，家属仍在原单位，借助原来的影响，多少还能参与，但作用已 大大削弱。许多人对她们的要求只是敷衍，还可能置之不理。 （四）与首长参与家属单位的“政”是互动的 首长经常参与家属单位的事务，也进一步促使家属参与首长管理的事务。比如家属单位 要春游，想用部队的车，首长和有关部门说一说，车就派出来了。再如，家属单位要搞军事 训练，要派几个兵去，要打靶用子弹，需要首长点头。再如，军民共建，有关活动的安排， 受首长态度的左右或影响。由此，家属单位也要考虑对她的使用。不管她本人有无水平和能 力，她丈夫很有用，于是她可以当上副科长、副处长乃至更大的官。反过来，军队的一些事， 需要地方协助，家属的作用也便随之显示出来，少不了听取她的意见或安排。你中有我，我 中有你，相互参与。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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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属参政的直接动因 家属参政之所以很难避免，是因为有深刻的历史根源和社会根源。说来话长，这里不加 赘述。考察其直接动因，很有现实意义，故这里略加展开。 （一）从首长角度分析 首长家属参政必然与首长本人有直接关系。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首长水平低，需要家属辅佐。首长在其位难于谋其职，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处理 不善，缺乏魄力，缺少办法，时有纰漏，常受困挠。家属不能坐视不管，甘为其难，于是就 要背后帮助拿主义，出点子，指其明路，拨其暗阻。早时有个笑话，说某县太爷是个花钱买 官的大草包，每次办案，他老婆便藏于桌下，以手势助其审理。一次案犯拒不招认，县官低 头见其妻伸出五指，恍然大悟，令左右重打五扳。案犯仍不招认，再低头见其妻将手翻转， 于是令左右翻过来再打五扳。案犯还是不供，其妻急了，连连摆手示意他打得不对。他赶忙 令左右给案犯揉揉肚子。这纯属笑话，如今的首长也不能与那个草包县官同日而语。但为辅 佐首长而不得不参政的家属却决非仅有。 第二，首长脾气暴，需要家属提醒。首长遇有不顺，大动肝火，不讲情面，批评训斥， 甚至骂人，虽属心直口硬，并无恶意，但却容易伤害感清，影响上下左右关系。家属不得不 常吹耳边风，多方关照，时时提醒，有时还须从中周旋，消除误解，挽回影响。某首长性情 刚烈，容不得沙子。为整顿军容，规定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在看电影时穿大衣。他一进礼 堂就发现正中央有一人穿着大衣，立刻火冒三丈。对军务参谋说：“谁这么大胆，混蛋！马 上把他赶出去，把他的领导叫来！”这位首长家属坐在旁边，知道穿大衣者是副主任的父亲 刚来部队看望儿子，身体不大好，赶忙过去拦住军务参谋说明情况。回到家里她把老头好顿 数落：“你就不能火气小点，问明白了再骂人！叫副主任知道了多不好。” “我哪知道他是副主任的爹呀！” 第二天，首长家属借故到副主任家，提起了昨晚的事：“你看我家老头子的毛病总改不 了，差点没把你家老人当成他的兵了。” 副主任家属说：“首长的脾气谁不清楚？再说他也不知道是我家老爷子，没啥，没啥。” 第三，首长身体不好，需要家属关照。首长身有病患，一旦工作繁忙紧张，操劳过度， 便时有发作。家属需要随时提防，出面干预，有时还会自作主张，另有安排。对可能有损首 长身体的工作、活动，或者直接向丈夫进言，或者通过其他首长加以劝阻。某部队副政委这 两年神经衰弱较重，前半宿工作紧张，后半宿头疼睡不着觉。家属不得不对他晚上的工作加 以限制，但常常不起作用。一天下午副政委听取工作组对一项事故的汇报没结束，决定晚上 接着干。但到了晚上却没人来，这位副政委很纳闷，就打电话问处长，处长说：“您不是改 在明天上午了吗？”首长知道是家属假传旨意，只好说：“对，我给忘了。”从此，副政委晚 上能进行哪项工作，工作人员就需要事先与家属商量了。 第四，首长不爱管事，需要家属操心。首长对自己“份外”的事不爱过问，即便是“份 内”的，只要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常不理采。家属怕影响工作，又替丈夫前途和为人 着想，便自觉不自觉出面应酬、协调，提供参考意见，甚至做出决断。 第五，首长工作太忙，需要家属分担。首长责任心很强，分管些具体事务，大事小事、 份内份外，整天被缠得不可开身。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也不分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 总有人来找，总有干不完的事。家属心疼自己的老头子，又替他着急，便主动帮助办理，能 不惊动首长的事半路便打发了。自己能出面解决的，尽量让首长少费力。渐渐的，人们习惯 了找家属处理问题，知道哪些事不用请示首长，家属就能帮助解决。某部队E 首长家属是个 热心人，机关干部中，家属随军、调动、安排工作、子女参军、考学等等事情，都找她帮助 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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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她在机关各部门和地方有关单位中很有点影响，关系熟、路子通，人们都说她没有办 不成的事。后来，连E 首长自己遇有难办的事也请她出面，被人称为首长的好助手。 第六，首长过分宠爱妻子，家属乐于参政。古往今来，妻子受宠而参政的事屡见不鲜。 妻子在丈夫眼中有权威有地位。疼爱、顺从多于严格、自主，在外事众人之首，在内是一人 之下，妻子的耳边风常能影响丈夫的决策。因此，很多人有事不找首长，专找夫人。而首长 家属也乐于显示自己的“才能”，经常向首长“进谏”。在不违反大的原则的情况下，妻子执 意不肯的事，丈夫也就不过于勉强。妻子想要解决的问题，丈夫也只好顺从去办。政治部决 定K 干事去某连任职，K 干事家属找到政委家属，哭诉调到外地后，家中生病的母亲无人照 料，于是政委家属向政委吹了耳边风，先讲道理，后施压力，政委便“通情达理”地同主任 商量了恰当的人选问题。 （二）从家属角度分析 家属的素质和觉悟，是家属参政的内在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家属熟悉部队情况。多年随丈夫在部队生活、工作，有的几年、十几年呆在一个 单位，对部队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便于参与。例如，首长家属在部队的医院当护士、医 生、领导等，该部队的一些战士住院不守纪律，有的影响很坏。回到家里就对丈夫讲：“你 们××单位的病号太差劲了，不少人私自外出，还骂医护人员。最可恨的是××，满嘴脏话， 甚至调戏女护理员，你们要好好教育教育。”于是，某个场合，首长点了这个问题，要求有 关领导严肃处理。某一天首长的家属又说了：“现在的风气实在不好，医生护士收红包，乱 开药方，损公肥私。”没过几天，在廉政建设会议上首长要求后勤部把整顿医德作为主要内 容来抓。 第二，家属在地方有职有权。是科长、处长、局长，甚至更大的官。她们在自己单位经 常发号施令，作报告、下指示。回到家里也会显出她的权势，口气很硬。某部队副政委在这 个位置上一干8 年，而这8 年间家属却从科长升为处长，又一跃而当上副局长，每天小车接 送，工作人员跟在身边，她吃过的宴席副政委连听都没听说过。副政委处理问题时她常是哼 一声或者是嗯一声，以表示她的不满意还是满意。如果她明确表示了态度，副政委就得退让 三分。 第三，家属确实有水平。看问题准，办事情成，有能力承担领导工作。对首长处理的工 作一般不多掺和，一旦发言就是定性，而结果又常常是对的。所以首长在对重要问题作出决 策时，有意探听一下家属的口气。某处长负责该部队机关的生产经营，从中获得回扣×千元， 私自给本处人员分了。党委讨论对他的处理时意见不一，有的主张给予较重的党内处分，有 的主张给予必要的行政处分。A 首长的家属是地方某公司的经理兼党委书记，是有名的女强 人。A 首长回到家里征求一下她的看法，她说：“吃回扣在部队是新形势下出现的新问题， 带有受贿的性质。几千元钱用过去的标准已较严重，但现在情况有变化，而且与地方比又是 小巫见大巫。目前在建立市场经济过程中，对回扣问题的定性和定量尚无权威的规定，考虑 到××处长办企业有开创性的贡献，并且年上缴××万元，×千元回扣也不是他一个独吞， 对他的处理可以审慎从事，原则是既要刹住歪风，又要留有余地。”于是，党委第二天宣布， 将×千元回扣没收，给××处长行政警告处分，留任公司经理，以观后效。 第四，家属私心重，权势欲较大。她们的信条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总想利用丈夫 手中的权力谋点私利，甚至背着首长又打着首长旗号搞一些名堂。她们的参政不但丝毫起不 到好的作用，而且损害首长形象，妨碍部队工作，影响很坏。比如有些首长家属，利用丈夫 的权力调动人员，收受礼品，乱拉关系，在部队造成不良影响，使首长受到上级的严厉批评。 综上所述、首长家属参政的直接动因，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可以概括为这 样几点：一是为了把部队工作搞好，为部队建设操心费力，二是为了让丈夫安稳度日，少惹 麻烦，少犯错误。二是为了让丈夫建立好的人际关系，上下左右都团结。四是为了照顾丈夫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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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免受苦少遭罪。五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以权谋私。这一点在文化素质不高 的家属身上表现尤为明显。 四、家属参政的方式 家属参政虽然人皆难免，但表现的方式却各有不同。了解这一点对于秘书正确处理这个 问题十分重要。 首长家属参政的方式按不同的需要有不同的分类，从秘书便于把握的角度，可以归纳为 以下8 个方式： （一）当面参与 所谓当面参与就是家属当着有关人员的面，对某些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不照顾当事人 的情面，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把问题表面化，让人当时就了解意图。 （二）背后参与 所谓背后参与就是首长处理问题时，家属表面上不在场或者在场也不发表意见，或者有 意避开，但实际上她在设法了解情况。一是虽然不在场或者有意避开了，但并未走远，仍在 仔细倾听。二是真的避开了，但事后主动从丈夫那里了解。三是丈夫事后主动与她说起。所 以表面上看她不发表意见，但背后施加影响，自己决不出头露面，首长的决策却有她的意图。 （三）直接参与 所谓直接参与就是家属可以不通过首长，而由自己亲自出面参与有关事务，直接代表首 长决定一些问题。有电话她先接，有人来访她先见面，根据需要，或把丈夫叫来，或把来电 来人挡驾回去，或自行决定处理了。 （四）间接参与 所谓间接参与就是一般来说，家属不过问首长任何事，对参与首长的政务没有任何主观 愿望，但在客观上却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向首长溶进了自己的意志。某部队B 首长的家属 原是农村家庭妇女，不识几个字，随军后在机关幼儿园当保姆，管教孩子是老一套，只要让 孩子们吃好、睡好、玩好就行。一个指导员的家属是幼儿园教师，幼师专科毕业，管教孩子 是新的一套：“站要站直，老师讲话时不许乱动。”B 首长家属认为这是体罚孩子，看不惯， 马上对孩子说：“过来，到奶奶这来，随便玩。”两人有分歧。这个家属在家里并无地位，老 头子的事从不敢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在她与家人或与他人随便唠叨幼儿园的事情中， 首长对指导员家属就渐渐地有了不好的印象。进而对这位指导员也另有看法。一次研究这个 指导员当股长时，B 长摇了摇头。 （五）决断性参与 所谓决断性参与就是家属的意见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比如对某些问题的看法和处置，对 还是错，行还是不行，这样办还是那样办，首长家属能发表结论性的看法，有关人员可以按 她的意见去办。 （六）建议性参与 所谓建议性参与就是家属的意见或看法，仅供首长决策时参考，是为了开阔首长的思路， 避免可能出现的误差，完善首长的决策的一种参与。这种参与不带强制性，也较少感情色彩， 具有建设性意义。 （七）抽象参与 所谓抽象参与就是家属一般不对具体问题发表意见，而是对总的趋势施加影响，不过分 强调眼前利益，多从长远打算。例如，首长工作太忙，身体出现不适，家属便说：“干工作 不要太拼命，晚上不能超过十一点，要不然身体垮了你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再如，首长已有五、六年没动一动职务了，看来前途不太光明，家属便说：“××到地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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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没三个月，‘皇冠’坐上了，你总在部队混个啥劲。” 再如，首长管事多，操心费力还得罪人，家属又说：“就你能！不能让别人多干点？” 这些，都属于抽象参与。因为这种参与必然影响到首长的各个方面。 （八）具体参与 所谓具体参与就是家属的意见都是针对实际问题，提出具体的要求、办法等等，主要考 虑现实需要，能立竿见影收到效果。比如人事安排呀、工作调动呀、福利待遇呀等等。 五、对首长家属参政的基本对策 通过上述对家属参政的含义、原因和表现方式的分析，秘书应采取的对策也已包含其中 了。 总的原则可概括为三点： 第一，首长家属参政是一种客观存在，不必大惊小怪。作为秘书，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坦然对待。 第二，首长家属参政利弊相间，不要全盘否定。作为秘书，要趋利避害，全面看待。首 长考虑不周的问题，家属的某些参与也有一定的弥补作用。 第三，对首长家属参政，要尽量避免，不可附炎趋势。作为秘书要时时处处，一言一行 从部队的建设出发，为维护首长的威信着想。不要为家属参政创造条件，更不能有意促使首 长家属参政。 根据这样的原则，秘书在对待首长家属参政问题上，应做到“三不”： 第一，不主动与首长家属谈论公务。在与首长家属接触中，不涉及与家属无关的部队建 设事务。首长家属提起时，多倾听，少插话。首长家属问起时，不能借故回避的，只原则回 答，不具体分析讨论。 第二，不直接向首长家属请示或汇报工作。首长在时，不能绕过首长去批家属处理问题。 首长不在时，也不能认为首长的家属有本事有能力，就随便请示或汇报工作。 第三，不直接按首长家属的意见办理公务。家属找秘书办理本应属首长职权范围的有关 事宜时，秘书应主动向首长本人汇报，听取首长的处理意见。办理的结果也应先向首长汇报， 再向家属反映，或通过首长转达给家属。家属向秘书传达首长的指示时，秘书应该设法再次 与首长见面，以确认无误才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