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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蜘蛛(又名与枭共舞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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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果然,李梦白刚探出身子就亮着嗓子说,郝敏哇,你好哇!

  那叫郝敏的妇人牵着小孩就迎上来,声音很清脆地说,李总你好!李梦白便蹲下,逗弄着小孩说,小波,喊伯伯。小波嫩嫩地说,伯——伯——,我听着象婆婆,不禁扑哧,说,好乖的孩子。郝敏对我嫣然一笑。

  一行人进了酒楼包间,让李梦白坐了,郝敏坐了旁边的左手位,喊服务员搬来一张高脚带围栏的婴儿椅,小波就坐在郝敏和经理之间,兰方坐在梦白的右手边,我就正好在郝敏的对面。郝敏很麻利地点好菜,问,喝我们的川酒吧?

  李梦白顺便把我介绍了,这是老Q,有名的酒坛酒鬼,你说喝啥酒?他问我。

  我说,川酒中以五粮液最尊贵,但品格却一般,我喜欢剑南春的雍容雅致,纯厚绵长,至于泸州老窖、沱牌曲酒、全兴大曲则等而下之,难说好坏。喝什么还是李总说吧。

  郝敏以柔柔的成都话说,郎个真的是个酒鬼嗦,懂得起哈!

  我说,不敢不敢,酒仙差不多,酒鬼不敢当。

  郝敏又是好看的一笑。李梦白说,那就剑南春吧。

  大家聊些闲话之间酒已过三巡。小波很乖,自己扒弄着面前的一块骨头好玩,经理从盆中捞起一个大大的狮子头,把头凑向小波,哄着小波说,小波好乖哦,吃个狮子好吗?小波说,不——不好,大——大——我们都笑了,兰方嘻嘻地说,小波,喊谁大大呀?郝敏连忙说,孩子说话不利落,他说这球太大呐,是吧,小波?我却在猛然一瞥间,觉得小波和经理眉眼之间好象呀!我更把他们仔细地瞧了瞧,真的,连神态都象!哦,要不得,我琢磨这事干啥!

  整个席间,郝敏与经理几乎没说什么话,但又似乎很熟络,心照不宣的感觉,兰方要是与我有这种感觉就好了。

  酒瓶已罄了,大家吃着点心。经理悄悄离席了一会儿。待他回来,李梦白说,我来买单吧。郝敏说,那郎个行,我请客……经理却把手中的票一挥,买过啦。郝敏便不说话。

  李梦白说,对!对!该经理买。对着经理又说,照顾好郝敏和小波哈,这可是雷波交给你的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经理挺起腰板,请李总和雷总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雷波从前是经理的总,又是好哥们,现在虽然平级,但一直没改过来喊雷波雷总。

  大家挤在一车,先把郝敏和小波送回家,再送我们回十八步岛,兰方一路嚷着困死了困死了!我没好气地说,拜托,小姐!请你多点情调好不好,这在成都耶。兰方傻愣愣地问,成都怎么啦?怎么说到成都都这种口气?成都很有情调,是么?半天又补一句,我也没觉着怎么有情调呀!

  没人理她。我后悔呀,我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呢?如果不带她,我现在说不定正泡在哪家桑拿池中咧;如果不带她,我有必要跑回十八步岛么,土著们说不定把我拉到黄龙溪了;如果不带她,我用得着象搞地下工作那样,半夜让小妹溜进来,大清早又溜出去……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八、白云黄鹤
正当我心猿意马之际,走道里传来了

  李梦白嘹亮的嗓音,宣告一切都已成

  为往事,而追忆中这将是一片空白,

  一道缝不拢的时间裂缝。人的一生有

  无数道这样的裂缝,积攒下来就是晚

  年那满头的白发啊!

  
  李梦石一到办公室就请来了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两人就产品申报药准字号的相关事宜进行了沟通,决定由任静具体执行,*负总责,争取在两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安排完这些,想起保护消费者基金会的秘书长来到了上海,这是发布会时在北京认识的,便拨通了手机,请来公司一坐。秘书长连说,到上海是一定要拜访你的。两人约好了时间,到时派车去接过来。

  任静是一位四川姑娘,此前是一家企业医院的医生,而李梦石毕业后就分在这家企业的研究所里,两家人过从甚密,来到上海后,李梦石便把她留在公司里,也无固定的岗位,帮着打打杂,算是李梦石的半个秘书吧。申报药品批文的工作其实是很专业的,而且有很多不足与外人道的操作,任静既是学医又有从业经历再加与李梦石的渊源,确是不二的人选。李梦石从电话里把她喊过来,又亲自交代一番,一上午的时间过得也就差不多了。这时,秘书长刚好接到。迎进办公室,两人略作寒暄,煮水浇茶,天南海北,散谈漫聊,一如老友重逢,恬淡而惬意。秘书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保养得面色红润,皮肤白嫩,一头乌发整齐而干净地梳向脑后,一看就是生活很有品质的人;其言谈举止老到平和,透出历练深沉的江湖气质。李梦石依然是那一身粗布衣裳,淡定有致,俨然禅师一般。两人相对,一僧一俗,却是分明。

  秘书长不经意间说,我们基金会搞了个消费者信赖知名品牌推介活动,定期向社会公布,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中药抗癌产品你们是最有实力的,当仁不让啊!

  李梦石淡然一笑,说,那是,贵基金会的号召力有啥说的!如果够资格上榜,那是秘书长成全……

  秘书长略一摆手,李董啊,我们之间就不客气啦,是朋友不是?

  便又聊到别处。聊基金会的经营,聊官场逸事,政治秘闻,人事内幕等等,秘书长说得多,李梦石洗耳恭听;李梦石聊平衡医学,最近他对这个理论有些入魔,关于亚健康,关于中医的阴阳五行说等等,秘书长哼哼哈哈地应和,说不上兴趣,但见多识广,自是应对裕如。眼看午餐时间已到,李梦石喊来刘宏,却也是刚从四川来的旧同事,一道陪秘书长用餐。这也是体贴秘书长的意思,因为自己不善酒桌上的那一套,又不能冷落了客人。酒桌上依然点了一盘生黄瓜,李梦石略品了一口汤,算是很大的敬意了。秘书长有刘宏陪着,意气盎然,很是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李梦石还没忘安排办公室把那个消费者信赖的事和秘书长办了,然后又安排司机送秘书长到下榻的酒店。刚准备坐下来想点事,办公室小张敲门,李梦石喊,进来。小张是个上海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进门就站在那里说,一个牌牌要了我们两万元呐!说着,把一张收据递到了面前,李梦石接过,略扫了一眼,便提笔唰唰地签了。

  基金会也是要经营的。这两万块不会白交的。当然,李梦石不会对小张说这些。老Q在就好了。如果老Q在,他会说些什么呢?这两天老Q不在跟前,李梦石却琢磨上老Q了,老Q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其实应该怎样定位老Q,李梦石心里也没底。

  李梦石拔通了李梦白的电话。李梦白告诉他,我们已到了武汉,华中片各市场经理也已到武汉。

  我们是第二天一大早登上飞机赶到武汉的。这个城市的确乏善可陈,下了机场高速的马路两旁就是低矮的民房,杂乱无章,早点摊子就摆在路口,到处是手拿纸碗吃热干面的人。当然,若干年以后我再次回武汉时,这里的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观,特别是武昌蛇山一带,可以说是相当的漂亮,马路也宽了,一直阴暗暧昧的沿江一带修起了江滩公园,两岸交映,蔚为景观,甚至有人说武汉是中国最漂亮的城市!大气、靓丽、活力……当然这是后话。当时的武汉确是连成都都不如,也不知湖北人是咋个改革开放的,生生浪费了二十年的大好光阴,也辜负了九省通衢的形胜之地。

  我们入住汉口第一大道上的香格里拉大饭店,中南片市场经理们已云集于此。有了成都的经验,一切都快节奏地进行。不题。

  会后,经理们又云散各地。李梦白随湖北的经理到公司视察,我和兰方忙里偷闲爬上了黄鹤楼。黄鹤楼与滕王阁和岳阳楼有中国三大名楼之誉,凡楼以文兴,名楼必有名文。崔灏的《黄鹤楼》连李白都感叹,说是“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崔灏的诗那自是大大的有名了;王勃的《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唐才子传》说,“勃欣然对客操觚,顷刻而就,文不加点,满座大惊。”不但有名而且才气惊人,难怪勃早夭!所谓天妒英才呀;老范的《岳阳楼记》更不用说,是至今都可以作为公民教材的,地球人都晓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好在受老范误导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个世界始终充满着欢乐的气氛。这是扯闲篇。

  其实,要说写黄鹤楼同样让我心仪的还有毛爷爷的那首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那种宏阔的气度,令人心生向往。现在我就站在黄鹤楼的重重飞檐之上,面朝大江,脚下是长江大桥,电动机车轰隆隆的钻进去就象蚯蚓钻进土里,江面上有轮渡划开江水,往来穿行,阳光轻笼着,恍惚迷离,在这些景象之上,崔灏的黄鹤在白云间飞舞翱翔,飞成荆楚大地的图腾……

  游完黄鹤楼,兰方意犹未尽,说,武汉不会只有这么一座楼吧?有啥有名的商场?

  我说,小姐,全国的城市都一个样,一样的大理石,一样的广场,一样的步行街,一样的品牌店,一样的流行色,一样的流行歌……连恋爱的方式都一样。我接着说,你知足吧,过几年全国到处都是黄鹤楼,你连爬这楼的享受都没了。

  兰方撇撇嘴,说教!

  说实话,本人最恐怖的就是逛商场,所以先一棒子打死,绝了她的念想。其实,城市与城市还是有区别的,譬如小吃,这是最不能克隆的,而武汉的小吃那是大大的有名,我不跟她说罢了。

  兰方老大不情愿地钓在我的身后回到宾馆,一进到房间就扒到席梦思上。整个宾馆静极了,在一楼大堂就能听到我的心跳声。我使劲把一颗心按回心腔里。做人要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江湖前辈的经验之谈,对前辈我是充满敬意的。

  正当我心猿意马之际,走道里传来了李梦白嘹亮的嗓音,宣告一切都已成为往事,而追忆中这将是一片空白,一道缝不拢的时间裂缝。人的一生有无数道这样的裂缝,积攒下来就是晚年那满头的白发啊!

九、百鸡宴
大王啊,你知道这罐子里都是什么肉吗?

  国王说,鸡肉嘛。王后又问,大王你知道

  这罐里是几只鸡的肉吗?国王说,这有什

  么关系呢?王后说,大王啊,这罐里共有

  一百只鸡的肉,你吃着有什么区别吗?国

  王回答,没区别……

  
  我们回到了上海。在公司楼道里遇上了雷波。

  在上海的夜晚我基本上是属于李梦石的,就是说如果李梦石和我都在上海的话,李梦石就会喊上我进行头脑风暴,他把风刮起来,我晃晃悠悠随着风飘。说实话,这是个很享受的过程,就象一个好学的人,能免费混进MBA课堂,当然是大大的占便宜。但今天晚上我决定逃课了,今天晚上我要请雷波喝酒,这哥们我喜欢,而且我心中有太多悬念。

  雷波接到我的邀请感到很意外。他说,老Q,没搞错吧?想喝酒我请你。

  我说,你请我请都一样,总之今天就想和你老弟喝一杯。

  就我们俩?他问。

  我说,就我们俩。

  雷波咧嘴一笑,笑得象一个孤寡老人般无助。

  一个自号为酒仙,另一个纵不是酒仙说是酒鬼也不为过,这样的俩个男人在一起喝酒,其放浪的形状在上海这样的地方是很令人侧目的,种种不堪不说也罢。但旁人又哪里知道在我们的杯斛交错之间,有着怎样隐秘的心事?雷波在酒精的亢奋之中遭受着我的暗算。

  我是一个偷窥者,小心翼翼地想绕开爱情这扇门,进入雷波和郝敏的私密空间。

  我大声对雷波说,好小子,艳福不浅呀!这时已经一瓶酒下肚了,无论是我还是雷波都已无话不谈。

  雷波呵呵地笑着问,你见着郝敏了?

  我说,不是我,是我们。还见到了你的儿子小波呐。

  唉,麻烦!

  我一怔,心想,咋的我们见见你老婆和孩子就麻烦了呢?便拿眼望着他。

  雷波忙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唉,麻烦……

  我被他搞麻了,拿起酒杯一碰,说,咋的嘛?

  他仰脖子把酒丢下去,抹了抹嘴,歪着脖子问,你说麻不麻烦?

  我说,麻烦。

  是嘛,你都说麻烦。

  这小子是够麻烦的。

  他终于说,一边要离,一边要结,一边非不离,一边非要结——你说麻不麻烦?

  我嚷了起来,大爷啊!真正够麻烦!我把头凑近他,你别用排比句,简单点?!

  他把两个酒杯挪到一起,说,你不懂是吧?又拿起一个酒杯,这是我老婆,我要离她不离。拿起另一个酒杯,这是郝敏,要结我又不能结。问我,懂了吧?

  我点头,又摇头,不懂!

  唉,还不懂……他很想骂一句什么,摁回去了,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闷酒。相互理解是多么难啊!

  我试探着问,郝敏不是你老婆?

  他翻着白眼说,不是我老婆是你老婆?儿娃子都差不多三岁了咧。

  我说,就是嘛。我也拿起酒杯问,那这个杯子是咋回事?

  雷波说,这个杯杯有注册商标,这个杯杯没有。说完还莫测高深地看着我,还问一句,懂了吧?

  我哦了一声,懂——呐。

  其实我还是不太懂,我说,你既然和郝敏还没领执照,为啥猴急着生孩子呢?

  雷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李总把我调到福建,只能隔三差五的溜回去看看郝敏,每回都是憋得足足的,一不小心就种上了。纯粹是意外事件啊!

  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小波同学,伯伯对不起了!我说,可以流的嘛?

  郝敏要留着……女人的心思我懂。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雷波,你怕未必懂啊!这话我没说出口。我只是问,那你怎么办?

  雷波慨然地说,离。

  我已经见识过郝敏不可抗拒的魅力,不觉脱口而出,麻烦呐!竟是雷波的口气!

  冥冥中我还想挽回点什么,先举起杯缓和一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 ,干一杯!

  喝完这杯酒,我说,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王姬妾成群,每日耽于酒色不理朝政,王后想规劝又不便明说。一天,王后想出了一个主意,等国王外宿归来,亲手送上一大罐鸡肉,侍候着国王吃下。国王正是体力消耗过甚,有如此美味,当真是好得很啊,连连夸奖王后的贤德。王后见国王吃得高兴,就很温柔地问国王,大王啊,你知道这罐子里都是什么肉吗?国王说,鸡肉嘛。王后又问,大王你知道这罐里是几只鸡的肉吗?国王说,这有什么关系呢?王后说,大王啊,这罐里共有一百只鸡的肉,你吃着有什么区别吗?国王回答,没区别。国王明白了王后的用意,脸一下红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在酒色里打转了,一心朝政,把国家治理得红红火火的。

  我说完故事,望着雷波,不知他听懂了没有。这厮不是国王,难保他能听懂,我尽份心而已。

  酒店里响起了背景音乐,是这一年流行的《爱可以问谁》,李克勤恳切而尖利的嗓音在酒店里回荡:

  我爱过谁又忘了谁

  我曾经因为寂寞

  所以吻过谁的嘴

  你知道吗回忆象鬼

  躲在夜里把心撕碎

  我们不可能防备

  我可以问谁

  我需要问谁

  ……

  情人的快乐最后都会

  变成一滴泪

  走不出孤单的范围

  我要的她从来不给

  明天是什么样

  再说吧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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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插杆子理论
老板的好心情总是能感染人的,

  我顿时肩头一轻,心情也松快

  起来。这样的早晨往往带来美

  好的一天。

  
  李梦石依然早上六点就起床,略略漱洗一番,便迈着一贯的大步进了餐厅,陈悦亲自侍候着他吃完三个鸡蛋,又喝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和小天使一般的女儿贴了贴脸,做完这些,便下楼,穿过楼间的庭院,就是泰利大厦的后门。这时的泰利大厦除了一楼的保安,基本上是臭无一人的,在十八楼,他还能嗅到没被破坏的他昨晚留下的味道痕迹。他很享受这种味道,在幽暗的楼道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锁,深深地潜入其中。

  办公室内他的体味十分浓烈地包裹过来,他稍稍一个趔趄,等眼睛短暂的迷离过后,拉开一扇窗帘,窗外的晨光便透进来了,晨光打在棕红色的大班台上,就象舞台上的追光灯,他很惬意地坐在大班椅上,在这一束光线之外,翻开《毛主席语录》到第82页:

  战争的胜负,主要地决定于作战双方的军事、政治、经济、自然诸条件,这是没有问题的。然而不仅仅如此,还决定于作战双方主观指导的能力。军事家不能超过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外企图战争的胜利,然而军事家可以而且必须在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争取战争的胜利。军事家活动的舞台建筑在客观物质条件的上面,然而军事家凭着这个舞台,却可以导演出许多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活剧来。

  ——《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读完这段语录,沉思良久,李梦石提笔在记事本上写道:商战与军事战争具有同等的残酷性,然而商战的各方所依附的条件往往又是相等的,不相等的是运用这些条件的主观能动性。所谓的创造条件,即通常所说的——做局。想了想,他又在做局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又打上一个大大的?。

  写完这些,李梦石站起身,在室内踱了起来。任静已经将与各方接触的情况反馈回来,比预想的要乐观,但主管经办人的胃口仍然让他暗暗吃惊,这是个足以让人掉十次脑袋的开价,正是这个开价让李梦石陷入深深的矛盾与忧虑之中。那人是拍了胸脯的,他能够把一切都搞定,包括人体动力学试验、动物毒性试验,包括临床,甚至包括评审会的专家。李梦石知道这种条件对他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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