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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飞速掠过贴近的二人之间，飞向了黑压压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那物体才刚消失，忽然“当啷”一声，叶梵听竟然丢了风驰剑，撕心裂肺的痛呼响起：“啊——！”
叶梵听白色的身影猛地跳开牧归帆身侧，他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指缝里鲜血汩汩而出，他额上冷汗瞬间涔涔落下，脸色也在瞬间煞白。他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唇翕动着，似乎是要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痛苦而说不出口。牧归帆静静站着，看着叶梵听已经被鲜血染红濡湿的下摆，愣愣的不知所措。
【第十九章】突变（１）
“这是……怎么回事？”场上又生突变，段岸率先站了起来，待看清了场上情况，忽然脸色一变。
叶梵听移开自己的左手，已经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指着牧归帆。
他的右手，血肉模糊中依然可见的——那右手食指，已被生生斩断。皮肉相连之处，那半截手指，还与手掌相连，耷拉在空中，呈现一派死态。伤口断裂之处，鲜血正喷涌而出，那半截手指摇摇欲坠，仿佛再轻轻一碰，就能掉下地来。
看到此番情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有胆小的，更是已经捂上了眼睛。
“牧归帆！此战不过切磋剑技，你怎能如此痛下杀手，伤我少主！你这小子，太过狠辣！簟溪门就是这样教弟子的吗？”早有叶家的家人已经跳嚷起来，“长渊剑盟必须给我叶家一个交代！”
“段老，这……”迟迟不肯开口的蓝墨香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局面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他抬眼望向段岸。
“来人！先把叶梵听送下去医治！”段岸看到蓝墨香的眼神，眉头蹙得更紧。
“牧归帆，你回答老夫，此次斗剑大会的规矩是什么？”段岸看着台上有些发愣的牧归帆，瞳孔不由得一缩。
“此次斗剑大会乃是各门派弟子之间切磋剑技，须得以本人实力参与斗剑，不得运用旁门左道之法。另外，此次斗剑只作门派间交流之用，一切点到为止，万不能造成伤亡。”牧归帆看了段岸一眼，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娄秦，恭顺地低下了眼睛，老实回答段岸的问题。
“那么，你造成了叶梵听手上的伤，你可认罚？”段岸看着这位年轻人，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惋惜。
萧半月更是攥紧了拳头，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才可以服众。
“请掌门明察！”牧归帆忽然单膝跪地，看着八大门派的掌门，字字铿锵，“叶少侠的手指，实非弟子所伤！弟子不曾伤他一分一毫，他的伤，是另有原因，我是冤枉的！”
“哦？另有原因？”萧半月眸子微眯，“那么依你所言，这另外的原因是什么？”
“叶少侠的伤，该是暗器所为。当时我与叶少侠正比拼内力，忽然一个暗器飞过我二人之间，只因其速度太快，弟子未能看清它的样子。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惨事。”牧归帆将自己的所见一五一十地禀明八位掌门。
“哼！你这样的谎话谁会相信！真是荒唐至极！”北疆叶家的人已经跳上了斗剑台，叉着腰，对着场上八位掌门，也丝毫没有敬意，大呼小叫，“难道八位掌门要听信这样的狡辩，放纵这个孽障行凶不成？”
“只听牧少侠一面之词，确实难以取信。你说梵听是为暗器所伤，这施放暗器之人是谁？为什么只伤了梵听，而牧少侠安然无恙？”蓝墨香拈着胡须，声音不高，却让在场众人一凛，八派掌门更是个个脸色生变。
【第十九章】突变（２）
“弟子不知道是何人施放暗器，弟子也并没有用暗器作弊！”牧归帆当然听出了蓝墨香话中的意思。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蓝墨香挑挑眉毛，“牧少侠是簟溪门娄先生门下，我自然是相信牧少侠的为人的。我只是对事实产生怀疑而已。更何况……‘暗器’一说，也只是个托辞而已。除了少侠以外，好像没有谁看到过那所谓的‘暗器’吧？”
“不是他干的！”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纷纷议论也被那声音惊得安静了下来。
大家纷纷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却是一个红衣红裙的小姑娘，她身边一个白衣男子，一脸无奈的样子，正拉着她，大概是要她坐下。
“这位小姑娘，你说不是他干的，那是谁？你可有证据？”萧幻月淡淡一笑，问那姑娘。
红衣小姑娘不说话，忽然一下子矮了下去。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她，却见她蹲在地上摸来摸去，也不嫌脏，在人群中穿行了好一会儿，才呼哧带喘地直起腰，手中举着半片亮晶晶的碎片：“就是这个东西伤了那个姓叶的，我亲眼看见的！”
众人一听，场上立时一片哗然。就连八大门派的掌门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那亮晶晶的碎片，竟然是一个碎了一般的茶盏盖子。不过，盖子边缘的地方，确实沾了斑斑鲜血，不多，但却红的慎人。
“这东西是从春风得意楼的三楼飞出来的！”小姑娘小手一指，接着说出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的目光都聚在了一处——春风得意楼三层。
春风得意楼的三层，窗户半开半和，一条阴暗的人影忽的飘过，似乎刚刚坐在那里的人，才刚起身离开。
“派人去！”段岸低声吩咐了一句，“这下有了人证，蓝谷主，还有意见吗？”
“仅凭一个小姑娘的话……”蓝墨香拈着胡须，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姑娘找到的碎片我们可以拿回去细细研究。能不能与叶少侠的伤口吻合，一查便知。”萧幻月勾起一抹笑意，“蓝谷主，剑伤和这奇特的‘暗器’之伤，还是有差别的。”
“那么，就劳烦段老和钧天阁主了。”蓝墨香微微一笑，向二位略略施礼，“这样，我铸剑谷对北疆叶家，也算有了交代。有劳二位了！”
“那这一场……”萧幻月似笑非笑地望向众人，“是不是胜负早已分晓？”
“都静一静！”段岸的声音忽然飞过了整个广场，“我宣布，这一场的胜者，是簟溪门弟子！”
牧归帆闻言，愣愣抬头。
“既然簟溪门弟子战胜了之前的胜者叶梵听，那么今日的斗剑大会，就到此结束！”段岸的声音充满了喜悦，“最后的赢家，是簟溪门的牧归帆！我宣布，从即日起，牧归帆继任长渊剑盟的盟主之位！”
牧归帆愣在当场，见到台下祝贺、溢美之词滔滔不绝，一时有些恍惚。回首望向春风得意楼那扇窗子，他的眸子里忽的闪过一道暗影。
他看到了。
【第二十章】发现（１）
却说第五场斗剑之时，青羽正紧盯着场上的激斗，完全没有注意到无恋那逐渐变得阴冷的眼神。正当激斗正酣之际，青羽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物体从窗口飞速掠出，瞬间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那时，正是白芒压制住青光，叶梵听目光阴鸷施放暗号之际。
“阁主？”青羽讶异地看向自家主人，却被无恋那冷得深不可测的眼光惊得不寒而栗。
无恋并不回答，放下那已经没了盖子的茶盏，幽幽盯着斗剑台上。
青羽也不再多言，继续再看台上，台上早已经是一片混乱。叶梵听面色苍白，缓缓移开鲜血淋漓的左手，那缺失了一根食指的右手，让青羽也不由得大睁了双目，倒抽了一口冷气。
青羽偷眼瞥向无恋，见她微微垂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翳。那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冷冷笑意，让青羽不禁浑身一个激灵。她自然是知道，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失去右手食指的意义——那便是终生再无法执剑。这样的惩罚，比剥夺他的生命，更残酷得厉害。
“阁主为何要斩掉那人手指？”或者说，无恋为何要插手“武林正道”之间的事情？难道是为了救那个不知名的小子？呵，一个只会杀人的人却去救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仅是他，那暗中与他勾结的人，此时应该也已遭到自己内力反噬。”无恋答非所问，一泓秋波渐渐凝结成霜，“恐怕铸剑谷和北疆叶家要忙上些日子了。”
“阁主要帮长渊剑盟剔除铸剑谷？”青羽不禁失声道。看完整场斗剑大会，她心下也明白了*分。这一场斗剑大会，不过只是长渊剑盟百年来友好共盟的面具下，一场改头换面的前奏。八大掌门暧昧的态度不一，铸剑谷出格的嚣张气焰，斗剑场上的剑拔弩张，一切的一切，不正说明，那原本固若金汤的长渊剑盟，早已不复往昔，盟下各派早就心生异心，对于自古以来的盟主轮替制度早已不满，只是各派之间意见各异，僵持不下，便产生了比斗的想法，于是就有了这场“斗剑大会”。
八大门派的掌门人虽然都想大权在握，但毕竟身在其位，八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为一盟主之位上台相争有伤风化，更不想将自家矛盾暴露与外人眼前，于是，赌注便全全押在了自己的徒儿身上。
铸剑谷与北疆叶家联手，气焰嚣张，自然引起其他几大门派的不满，无疑成为了众矢之的。可是即便如此，各派仍旧各揣心思，直到叶梵听即将取胜，才一时间慌了阵脚。如果没有无恋的那一枚“暗器”，恐怕此时的牧归帆也已经暗遭毒手，下场只会比莫熙云更惨。
唯一让人意外的，就是无恋。
【第二十章】发现（２）
“铸剑谷另有阴谋，虽不得而知，但若是叶梵听那样的人夺得盟主之位，只会徒增他们的势力而已。”无恋的眼淡淡扫过青羽，“倒不如致其一败涂地，日后处理起来也省些力气。”
青羽恍然大悟，却见无恋站起了身子，径直关上了半扇窗子。窗外，观众席上一个红衣的小姑娘，正伸着手指着她们的方向，手中还捏着半片瓷片，正是那作为暗器飞出的茶盏盖子。
“叮”，无恋的手环沿着手臂滑落，发出一声脆响，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阁主，那人……不是玉莫言身边的那个丫头？”青羽瞥见那一抹火红。
“走吧。”无恋轻轻转身，一双眸子扫过全场，“那丫头倒是目力非常，竟然看得这般仔细。”言罢，便飘忽出了雅室。
青羽愣了一下，方才，无恋是在夸奖那个红衣服的丫头吗？倒是很少看见这冰山一样的主子会夸奖谁呢！
×××
回到八面楼，无恋照例去歇息。看了整整一天的比剑，明争暗斗，心里早已生厌。无恋缩在软榻上，睫毛轻颤，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知有没有睡熟。
青羽从恒安当看完了帐目，回到八面楼四层，却忽然瞥见了一抹雪白的身影，心下一惊，她赶忙藏身于近身的一处柱子后面，眼睛死死盯着那白色的影子。
“多谢连神医了。”白色影子身边，还有个玄色佝偻的身影。青羽细细一看，那人不正是与叶梵听暗中勾结的那支“暗箭”么？
“我同先生说的话，还望先生三思。”连宁淡淡一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那玄色的身影正不住点头。
“今日若非连神医及时出现，以续命金丹相救，恐怕戚某早已命丧黄泉。”戚先生躬下身，似乎是在向连宁行礼，“如今戚某半臂已废，武功尽失，还谈何追名逐利之心。连神医的话句句在理，此时恐怕只有归隐田园，才是戚某的出路。”
连宁轻轻点头，眉头微蹙，暗自思忖了一下，道：“若是我猜的不错，恐怕今日戌时，铸剑谷的人就会来拜访先生了。所以……先生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戚先生闻言大惊，愣了一下，忙向连宁抱拳道：“多谢神医提点！戚某这就收拾东西离开北关！神医的再造之恩，戚某没齿难忘！”
“我行动不便，就不送先生了。这一粒金丹赠与先生，愿先生一路顺风。”连宁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羊脂瓶，递给那戚先生。
那戚先生接过瓶子，又接连向连宁谢了又谢，这才下了楼去。连宁望着那戚先生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纤长如玉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待到连宁进了房间，那门缝彻底合上，青羽才从柱子后跳出来。
看到连宁在此，她已经很是意外。而听他二人话里的意思，是连宁主动去找了那戚先生，还救了他。他为什么要救铸剑谷的人呢？他又劝那人离开北关，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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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寻人（１）
青羽推门而入的时候，无恋已经起身，正攥了一本书，饶有兴趣地在灯下看书，也不知是什么书，这么有意思。
“阁主，方才属下在这里见到了连神医。”青羽看她心情不错，于是决定跟她说说话。
“又如何？”无恋不看她，以手托腮，眼睛依旧盯着书页，仿佛并不感兴趣。
“属下见他与叶梵听的帮手在一起。”青羽对这样的冷遇已经习惯，“似乎那人受了重伤，是连神医主动找到了他，以金丹相救才保住他性命，好像他的胳膊残废了。”
“幻冥气指本就对内力要求极高，那人能施放此技，可见亦非等闲。”无恋放下手中书，淡淡扫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晚的天色，“那人中我暗器，被暗器上所蓄内力所伤，幻冥气指反噬，自然必死无疑。”
“可是连神医为何要救他？如果是连神医自己去找的那人，那么就是连神医也知道阁主出手的事情？”青羽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有些事情就是越分析越可怕。
“知与不知，与我无关。”无恋顿了顿，声音忽然冷下去，眼神也凝重起来，“反正我们要做的事情，不在乎是不是再多一个敌人。帐目查得如何？如果可以了，明天我们便起程回去。”
“帐目已经查对完毕。”青羽被她的话带入深深的海底，听她问话，才回过神来，“不过方才听到下属报告，似乎在北关城发现了之前失踪的第三护剑使——柳毅的踪迹。”
“柳毅么？”无恋挑挑眉毛，似乎是想不起这个人来，“这里派人继续追查他的下落，传书回去，让沈烛风带人尽快找到莫子寒，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云萝门的事情先放一放，让探子们做好准备，过些日子潜入铸剑谷！”无恋的眼波，立刻化作千年的寒冰，在浓浓夜色里熠熠生辉。
×××
“没有这样的人么？”有点失望，牧归帆讪讪一笑。
身边那个一袭白衣，做剑客打扮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声叹气：“我说师兄啊，咱都找了一个下午了！我看这北关城已经快让咱们给跑遍了！”
“我坚信那人一定还在城里！我看到了！”牧归帆笃定地向着这家客栈的门外走去，还坚定不移地对着身后那愁眉苦脸的师弟说着。
“哥！哥！”白衣师弟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咱就是找，能不能先吃了饭啊……”
“什么时辰了？”牧归帆觉得这个意见很中肯，后知后觉地抬头看看天色。
“已经酉时三刻啦！”白衣师弟眉头一蹙，一脸苦相，“再不吃饭，你恩人找不到，横尸倒是现成的就有一具！”
一白一篮两条影子，坐在街边的馄饨摊上，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片汤馄饨，两个人却吃得挥汗如雨。
【第二十一章】寻人（２）
“师兄，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喝下一口热汤，白衣师弟抬起头。
牧归帆思忖了一下，很老实的摇摇头，对面坐着的人立刻晕倒，差点跌坐到桌子底下去。
“我只知道那人是一身紫色的衣服。让人难忘的是那眼神，冷漠中又带着一点哀伤，高傲中又带着一点悲悯……”牧归帆仔细回忆着今日斗剑结束之时，春风得意楼三层那剽掠而过的眸子。
那样的眼神，他从未见过。仿佛一瞬间被闪电洞穿了整颗心脏，那冷冷的目光沉在他心底，浓浓的忧伤涌上心头。那样冷的目光，沉淀下来的，竟是满心的悲伤。那种让人一见便心痛的眼神，怕是难有第二人。
“师兄啊……就你这样，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人……”无奈的白衣师弟有必要用现实打击他一下，“你连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凭眼神找人，那能找到才怪了！”
“喂，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客栈啊？”牧归帆不理他。
“啊！你还要找啊？”白衣师弟被打败了一样趴在桌上，眼睛从馄饨碗的边沿露出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弃啊……”
牧归帆不理会他，已经向旁人四处打听开了。白衣师弟坐起身子，看着自家师兄契而不舍，心里苦不堪言。他要折腾他到什么时候哇！
“沐凡，走！”牧归帆拍了一下白衣师弟的肩膀，拍得他把馄饨汤都洒在了桌上，“小二刚刚说苍龙道八面楼也有客房，我们这就去瞧瞧！”
白沐凡被他一拉，就向着苍龙道八面楼奔去。天，他还剩两个馄饨没吃呢！
八面楼不愧是大酒楼，六层高楼，巍峨气派。餐厅共有五层，层层人满为患。牧归帆和白沐凡一到这里，就被酒楼里的热闹劲儿吸引住了。
“二位爷，您楼上请！”店小二一脸堆笑地将他二人引到第三层的一处位子上坐定，从褡裢里掏出两个本子，递到二人手中，“二位爷看看，来点什么？”
白沐凡的眼中顿时精光一闪，拿着菜单翻来覆去地看。牧归帆却看也不看，问那店小二：“小二哥，请问这店里有没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眼神……是冷漠中带着一点哀伤，高傲中又带着一点悲悯的人？”
店小二被问得一愣：“啊？爷是要找人吗？”
白沐凡拍拍店小二，指指菜单：“这个！”店小二点了下头，看了眼菜名，记了下来。
“是啊，有这样的人吗？”牧归帆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这个……还有这个！”白沐凡又拍拍他。
“哎，好嘞！”店小二应了白沐凡一声，又对牧归帆的问题犯了难，“爷要找的，是公子还是小姐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牧归帆有点尴尬的一笑。
“这个！”白沐凡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