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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看到黑着脸的陈梅和李丽，还有面容冷淡的杨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
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她都不知道相信谁比较好。
虽然曾帅是低声耳语，但不知是不是故意，声音还是传到其他人耳中。
陈梅和李丽气坏了，这个人是来砸场子的吧，实在是太嘴贱了，骚话连篇，不听解释也就算了，竟然完全凭着自己的臆想来恶意猜测，这个叫诽谤！
第9章 猪快长VS赤霉素
几个关系不错的街坊吃完午饭，随意溜达着，有的戳着牙花儿，有的端着半个西瓜，拿铁勺子舀着，看这边似乎起了冲突，连忙进店看热闹。
陈梅得到一大波商家同行的支援，立刻腰骨挺直，抱怨起来，委屈的不行。
“嘿，怎么回事？屁大点事都能争起来？”
“唉唉，小伙子，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喷叶光剂了？”
“血口喷人是呐，想找茬是吧？你碰一下我试试，看我躺不躺下来！”
“有证据就说证据，没证据你这样乱喷，小心我告你污蔑诽谤哦。”
街坊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纷纷指责曾帅的不对，变成一边倒的呵斥，尤其是那个“喷”字，刚吃完饭的街坊们群口“喷”字一出，那叫一个气呐丹田的用力大喷，曾帅差点被散弹碎渣给击毙了，举起手挡在脸前，不断后退。
刘邦说过，能群殴，何必单挑呢？
我棱多啊！
街坊们集体指责曾帅没证据瞎哔哔，他们却个个都是无理取闹骂街吵架的高手，喷的开心，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但是，作为一个牛批的社会人，曾帅临危不惧，挡在林欣身前保护她，自己以一敌多，甚至还搬出电视台导演的身份，警告所有人不要乱来，否则他回头就安排人曝光花鸟市场的黑幕，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电视台？曝光？断人财路？
街坊们的怒火迅速点燃了，双方争执，吵闹不停，眼看着就要正面起冲突，硬刚一把。
“喂喂，兄dei，先等会儿……暂时闭一下嘴，可以吗？一件小事而已，不需要闹这么大吧？”
杨顺终于站出来，他按住准备拿扫帚撵人的老妈，接着分开人群，拍了拍曾帅的肩头胳膊，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闪开，都闪开，他要装逼了！
“叔叔阿姨，大伯大妈，大姐大哥们，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王伯，您都快60了，凑什么热闹，这是什么起手式？猴子偷桃？别别别，您在一旁暗中观察就行了。”
“玉姐，你也别凑热闹，我知道你萝莉身，御姐心，一不小心就掏出个大家伙……别，别弄出人命来，安静点看戏。”
杨顺好不容易让七八个人闭上嘴，擦了把汗，街坊们太热情了，太容易抢戏，必须全体禁言，憋死这帮戏精。
他再看着曾帅的眼睛，笑眯眯道：“叶光剂你现在就可以在店里找，找到一瓶就算我输，我当着你的面把剩下的全喝下，再向你道歉，承认你牛逼，怎么样？”
喝化学药剂，这么狠？
曾帅吓了一跳，赶紧抢白一句，抬手拦住杨顺：“等会儿，你别想套路我！如果我没找到叶光剂，你就想让我向你道歉对不对？哼，我知道，就算你们店里没有叶光剂，肯定也有其他类似效果的东西，这是你的地盘，我才不和你打这个赌。”
不上套呀，挺聪明的，可情商为负数。
杨顺点头：“好，不说叶光剂，只说激素。你说我的猫薄荷打过激素，还说激素植物能影响人的健康，造成细胞基因突变和致癌，不孕不育，把所有的锅都丢给激素来背。但是，很抱歉，科学界还没有这个结论，我……”
“你认为激素没影响，那就没影响好了，你开心就好啦。你可以天天吃畸形草莓，膨大西瓜，避运药无籽葡萄，催熟香蕉呀，我又不会拦着你，对吧，兄dei？”
曾帅打断杨顺的话，很为自己的机智和幽默感到得意，学着对方的口气反将一军，然后回头对林欣挤眉弄眼，显得智珠在握。
开什么玩笑！
微博，微信朋友圈，公众号，养生老司机的鸡汤帖子，甚至央视新闻里全都说了，世面上出售的畸形空心草莓，在田里自己炸开的西瓜，蘸了避运药的无籽葡萄，催熟的青涩麻嘴香蕉，全都是喷了激素的。
这小老板傻吧，还科学界没结论，唬谁呢？自己想死就去吃呀！
曾帅满脸的不屑，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无良奸商”，“洗地党”，“你全家都吃激素”，“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天”，“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等等，总之，特别看不起杨顺。
杨顺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推了推黑框眼镜。
他这一笑，知道他底细的街坊们也跟着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议论着：“等着瞧，有好戏看了。”
“小顺子嘴皮子利索着呢，最喜欢以理服人，与诸葛亮阵前骂死王司徒，是同一个套路！”
“我就喜欢听小顺子一本正经说瞎话。”
植物和化学是杨顺的专业，他很清楚，农药和激素完全是两码事。
如果曾帅找农药的麻烦，杨顺肯定不会反驳，因为农药的问题确实很大，他不可能甩掉农药的锅，即使是王者的农药，也一直在被人口诛笔伐，对不对？
但对方不找农药的毛病，反而追着激素死缠烂打，杨顺就觉得好笑了，至少在食品安全上，植物生长激素很冤枉。
当然，像“猪快长”那样的动物生长激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讨论的是植物生长激素。
杨顺撸起袖子，准备打脸了。
他用低沉的音调，态度真诚地对曾帅说道：“对于看不清真相的人来说，世界完全是另一番面貌。你的世界全是阴暗和恶意，看什么都是负面消息，而我，可以帮你点亮一丝明光，让你的世界变得温暖一点，嗯，完全是义务帮你这么做，免费。”
“幺鸡？”
这么熟悉的台词，曾帅差点听傻了，街坊玉姐站在旁边噗嗤笑场，娇声斥道：“小顺子，说人话！”
“唉，下面是小顺子科普时间！首先我承认，确实有很多农民都在用赤霉素这种植物生长激素，它的来源有两个，一是植物自己生成，也就是你们最喜欢说的‘纯天然的’，二是外界喷的，由赤霉菌生成赤霉素，兑成溶剂喷洒在植物上，和纯天然的赤霉素是同样的作用。”
杨顺笑嘻嘻地应答，伸手在美金猫薄荷上摘叶子，一片片叠起来放在手心，说道：“不过植物和动物，就好像安卓和ios系统一样，两者的程序无法相互兼容，指令也不起效果，无法识别。赤霉素全世界农民使用了90年，只要正常合理地使用，就不会对人体有毒。”
“你也知道，前提条件是合理正常的使用呀？”
曾帅双手抱胸，嗤笑一声，反击来了：“关健咱们国家的农民，他就不会正常使用呀！我前天才看了一条自爆西瓜的新闻，40亩瓜田的西瓜全部爆炸，这怎么解释？它打的激素都超标爆炸了，你是眼瞎了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好，那就给你说说西瓜。我在学校里种过，正常情况下，按照瓜农操作手册上面的要求，农民会使用20ppm（毫克/升）浓度的赤霉素溶液，在开花期喷花一次，记住这个数据，这是绝大多数蔬菜水果的赤霉素标准浓度，西瓜，南瓜，冬瓜，黄瓜，葡萄，都是这样。”
杨顺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保存了读大三时查到的两张照片，他调出来，放大给所有人看。
“这两张照片，是曰本农林水产省编写的植物种植技术文章，教农民怎么使用赤霉素，看这一条，是葡萄的，‘巨峰系4倍体品＇核栽培＇，子化，果粒肥大促，第一回目12。5…25ppm，第二回目25ppm’，瞧瞧看，和咱们国内用的标准剂量差不多。”
有图有真相，虽然曾帅看不懂日文，但图片看起来不假，就算怀疑，回头也可以去网上查真伪。
杨顺解释道：“给你看这两张图，是怕你以为那些高贵的外国人就不用赤霉素，其实曰本人也用的，欧美人也用。”
街坊们传看着手机，一阵阵惊呼，议论纷纷。
还有年轻人在笑着窃窃私语：“这曰本人怎么也写汉字呢？我也懂几个曰语词。”
“衣裤和雅灭蝶？”
“你这人怎么这么骚呀，纳尼，撒哟啦啦，卡哇伊，乔豆麻袋，那么多常见曰语，你非要说衣裤？”
大多数人街坊在讨论赤霉素的事情，大家说起红枫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
“嘿，小曰本也用激素和农药嘛，他还有脸说咱们？”
“就是，听说今年咱们红枫城南巨岭乡的葡萄园，有一批打算出口到曰本的巨峰葡萄被打回来了，好像也是说赤霉素超标，葡萄园损失惨重，不过打回来后，全国各地的水果批发商直接当场瓜分了，两天内全部销售一空，又赚了不少钱回来。”
“我有个同学在川南种猕猴桃，他每年都抱怨，说出口到曰本的猕猴桃，对赤霉素检测简直到了变呔的程度，他们镇里每年都亏一大笔钱！”
“难道他们小曰本就比我们华夏人高贵一些？什么杰宝玩意儿，老子一只手可以捏死他们俩！”
吃瓜群众们都义愤填膺，半个瓜碗差点扣在地上，老一辈的街坊是最恨曰本人的，听说曰本人欺负我国的水果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煽动了。
曾帅眼睛一亮，他可是混电视台的社会人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能力不要太熟练，节奏带的飞起。
等他和杨顺对视上后，立刻露出得意，挑衅，得瑟的表情，似乎在说：“蠢货，自己黑自己很开心吧？你已经是个死人！”
但杨顺没有丝毫畏惧，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坐下，都坐下，正常操作。下面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水果出口曰本，会被打回来。”
第10章 这个小老板有点污
杨顺介绍道：“我国水果出口到欧盟和曰本，对杀虫剂，杀菌剂，激素都有检测要求，前两者测试项目有几十种，赤霉素是唯一的激素待测项，欧盟是不得高于0。5mg/kg，曰本是0。2mg/kg。我们在学校种的西瓜长大成熟，正常情况下，赤霉素残留含量是1…2mg/kg。”
众人在心里算了算，按2mg/kg计算，比欧盟的要求高4倍，比曰本高10倍，肯定是不合格的，学校做试验已经很克制使用激素了，外面果农肯定用的更多，残留量也更多，难怪那些水果被曰本方面打回来。
“曰本进口葡萄和猕猴桃，要求品相好，味道甜，营养价值高，他们给的价格才会高。而你果农用赤霉素增大的，大量喷农药的，检测肯定不合格。所以果农为了出口达标，就不能滥用激素和农药，只能往优秀育种和科学管理上面想办法。这就是曰本人坚持高标准的意义所在，明白了吧？他们逼着华夏果农少用，甚至不用农药和激素。”
这么一解释，街坊们豁然开朗，说着小曰本鸡贼啊，又要少药，又要质量高，叼的不行。
不过平心而论，也可以理解，国内高端水果市场，号称不打药的纯天然有机水果，哪个不是贵的出奇？有钱的都是大爷，大爷就可以随便叫小妞笑一个，这个道理全世界都行得通。
“不不不，我不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我认为曰本人限制赤霉素，而且要求这么严格，除了你说的要吃纯天然水果这一点外，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它有毒。低毒也是毒，你敢拍着胸口说完全无毒？”
曾帅敏锐地发现问题，发出致命一击。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凝重起来，确实非常重要。
“你说对了，赤霉素确实有低毒，我不否认。但是……”
杨顺拿过计算器啪啪按着：“在2015年，西南大学食品科学院在《食品科学》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我国应用最广的赤霉素ga3，只有达到7。5g/kg的高浓度，才会对小鼠的遗传细胞产生急性毒性。咱们学校的西瓜含量是0。002g/kg，就算外面丧心病狂的愚蠢瓜农增加100倍，到了0。2g/kg，和有毒的标准相比，相差……3750倍和37。5倍。”
“不可能，你瞎说！”
听见这么巨大的两个数字，曾帅一个劲摇头摆手，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不听不听。
杨顺笑眯眯说道：“《食品科学》不算最好，但综合影响因子也有1。2，是国内排名靠前的食品安全期刊，论文数据无需质疑。所以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60公斤重的成年人，要吃下整整450g的纯赤霉素ga3，或者24小时内一次性吃下2吨重的愚蠢自爆西瓜，才可能会急性毒性。兄弟，你觉得这个可能吗？”
吃瓜街坊们都哄笑起来，议论纷纷：“一天吃2吨的西瓜才有毒？搞笑吧，谁能吃这么多？这个毒，还真的只能叫低毒了。”
“任何东西都过犹不及，人参燕窝吃多了也是毒，喝水都会引起肾中毒呢！那水是不是低毒？”
“赤霉素我店里也有，泡种子用的，顺子说的一点都没错，说明书上写的是多少多少毫克/升，剂量非常低。”
“报纸上那些新闻呐，真的太无良了，尽是些耸人听闻的标题。”
“还有，赤霉素不是无节制瞎用的，喷多了植物也会死，刚才顺子说愚蠢瓜农增加100倍残留，我说呀，增加10倍都难，再喷多，水果绝对长不出来，全都烂死了！”
“所以小玉你的意思是，吃20吨西瓜才可能中毒咯？”
“哈哈哈，这听起来真是个笑话！”
街坊们可以为杨顺作证，而且他说的这些数据，任何一个学习植物和化学的本科生都知道，论文也可以上网查出来。
这个就是为什么我国水果上市，监管机构从来不检测赤霉素含量，一个是没有简单快捷低成本检测的方法，另一个原因就是，毒性实在是太低了当然，只是单指赤霉素这一项，杀虫剂和杀菌剂等农药还是严格检测的。
但作为外行，曾帅怎么可能相信这些看不懂的学术论文？
他更相信微博大v，公知，朋友圈，媒体。
曾帅哼一声，继续指责：“赤霉素算你过关，但市场上有很多蘸了避运药的无籽葡萄，引起妇女的不孕不育，还有激素香蕉能引起儿童姓早熟，食品安全那么重要，你一句对人体没影响，没毒，就完了？”
“又是两个问题，先说避运药无籽葡萄，巨峰无籽葡萄是用赤霉素抑制种子发育，和避运药无关。顺便提一下无籽西瓜，用秋水仙素将二倍体西瓜处理变成四倍体，再与二倍体杂交产生混乱的三倍体，于是籽就没了，这些是高中生物课讲过的，秋水仙素还记得吗？”
问题一问，四周一片茫然，老家伙们都没学过，林欣是文科生不学生物，曾帅只依稀对“秋水仙素”有印象，但他总不可能点头表示同意吧？
杨顺微笑解释着：“我说过，动物激素和植物激素，就是安卓和ios，用避运药去蘸葡萄根本无效，这么做的果农是不是傻？好，就算又跑来几个不懂生物学的傻子农民，坚持在用避运药蘸泡蔬果，可导致妇女不孕不育的也绝不会是葡萄呀？”
咳咳咳！
反应最迅速的林欣小脸唰地变红了，这个小老板有点污啊，为什么她能秒懂？完了完了，肯定是她在娱乐圈里混太久，内涵段子一听就懂，没得救了……
杨顺将拳头放在嘴前，轻咳两声：“下一个问题，你说激素香蕉，这个是存在的。因为成熟的香蕉不易保存，果农在6分熟的时候摘下来运输和保存，最后卖给消费者之前，要用一种名叫‘乙烯利’的化学物质来催熟。”
“对对，我看过一个新闻节目，电视台买了一串没熟的青香蕉，回去配置好了一种化学药剂，好像就是叫乙烯利吧，然后喷洒在香蕉上，再用塑料袋把香蕉包严，只用了8个小时，青香蕉就催熟变黄了。”
“是呀，我也看过。”
“有点印象，电视台放过。”
四周不少人都实话实说，这个试验在普通老百姓在家里都可以做，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想推翻都不可能。
“我记得那个主持人一脸严肃，摇头晃脑，像这样提着香蕉……”
60岁的老王更是学着主持人的样子，假装提着一串催熟的黄香蕉，用播音员的语调，摇头叹气道：“……短短8个小时，香蕉就成熟了，那我们才几岁的孩子，吃了这些激素，能受得了吗？”
“难道这是真的？孩子姓早熟是吃了这种化学激素？”
“听说4岁女孩来月经，就是激素吃多了，好可怕……”
“顺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街坊们有点着急，向杨顺求助。
只有曾帅精神起来，他再次抓住把柄了吧？没法反驳了吧？他示威般看着杨顺，很想看看从对方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他就静静看着，不说话，坐等杨顺崩溃。
但杨顺还是不慌不忙，说道：“我有幸参观了红枫最大的果蔬批发市场冷链仓库，亲眼看到水果贩子怎么用这种化学物。香蕉批发商进货多半是20斤一箱的纸盒子，里面塞一包乙烯利，保持室温18度，5天香蕉就变黄成熟了。至于散装香蕉，他们将乙烯利稀释1000倍，喷在香蕉根部，效果一样。”
数据不会说谎，而且乙烯利喷多了香蕉会烂，与赤霉素喷多了植物会死一样，必须严格按照规定使用，剂量极低。
商人都不是傻瓜，自己亏钱的事肯定不会做。
“乙烯利溶液能挥发出一种气体，叫做乙烯，乙烯就是催熟香蕉的植物激素，同时乙烯也是橡胶，塑料，乙醇酒精的基本化工原料。而导致儿童姓早熟的是促性腺激素，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众人愣住：“乙烯气体？不是喷的那个药水起作用？”
杨顺摇头：“当然不是，想一想你们看到的电视台试验，为什么要把香蕉用袋子扎起来？肯定是防止空气中的乙烯逃走嘛！”
曾帅再次敏锐抓住问题，追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