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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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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战线一拉长将领就不够用了,我会再挑一批人,亲自训练。像你和岑破荆等都统,直接挂印上阵了,不需要我们手把手教了。”

    迟衡失落了。

    “不高兴吗?”颜鸾戏谑,“还是已经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需要被亲自训练啊,迟衡腹诽,不过直接挂印上阵,也是朗将对自己的首肯,是件好事。

    迟衡转幽怨为欣喜,凑前问:“什么时候行兵?什么时候开战?下一个州是哪里?”

    “你猜。”

    迟衡想了一想。炻州往南是海,往西是苦兹及西南诸郡,往北是元州夷州,往东,只剩下孤零零的垒州。掌控垒州的势力是骆家,骆家是垒州第一名望,如今掌印的人叫骆惊寒。

    “垒州吗?”虽然是疑问,语气却肯定。

    “是。还有呢?”

    同时进攻两处吗?迟衡琢磨了一下,元州之西、之北,夷州之北、之东等诸多州郡一一数过之后,有一州非比寻常:泞州。与垒州的与世无争不同,泞州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泞州杭竺只踞一州也敢称雄,对其他州虎视眈眈。权衡之后说:“泞州?”

    “不错。”颜鸾不解释,只问,“垒州和泞州,两处同时攻击。你愿意领兵去攻哪里?”

    颜鸾不急不躁,一步步将他诱导,迟衡飞速权衡了利害关系,颜鸾会去哪里?

    直接问?

    不行,他会骂自己的。

    颜鸾肯定不会呆在炻州——炻州已平定,虽是富饶,统兵作战实在太过偏远,按兵守护即可。他必须迁移,才能更便于征战南北。

    那颜鸾会带着重兵转移到哪里呢?

    攻垒州的话,颜鸾会选择夷州作为定点,攻完垒州,可北上;攻泞州的话,颜鸾会选择元州作为定点,攻完泞州,往西可攻矽州,往西南可攻西南王,往北可攻的更多了——由此看来,颜鸾应该会选择率兵攻泞州,而放权给将领拿下垒州。

    “我愿意攻泞州。”

    颜鸾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着你,朗将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迟衡坚定地回答,眸子里鼓起的全是自信之光。

    颜鸾失笑:“哈,果然,哈,纪策果然猜得一分不差,他说你一定会选择去泞州的。你啊……你非要跟着我?就不想独自去?这不行,一定要把尾巴断了才行!我想让你去攻垒州。”

    迟衡失声问:“为什么?我更想跟在你身边。”

    “封你一个将军呢?”

    迟衡使劲摇头,急切上前说:“封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想跟着朗将,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不行吗?”

    让人不忍看。

    颜鸾动容,又不明所以:“不在我身边,你也打得很好啊,该拿主意的时候拿主意,根本不需要我在一旁指点。再者,你总是要自己统领一方的,怎么能总跟在我身边呢?”

    此话一出,迟衡明白,颜鸾心中已将自己安排。

    他非常难受,覆在案上,不做声。

    颜鸾抚了一下他的脊梁骨,指节敲了两下:“迟衡?怎么回事啊,千烈明明说你很独立,什么都不让人操心,扔一边,自己就能整得很好。”

    梁千烈是梁千烈,你是你,不一样。

    “为什么要把我扔一边?跟在你身边也一样统兵作战,我就是想……”迟衡闷闷地说。重复‘想跟着你’这句话,也没什么用一样,颜鸾根本就不明白,他总是要把自己赶得远远的才高兴。

    果然颜鸾纳闷了。

    “怎么了这是?让你和岑破荆领兵去攻垒州,可比跟在我身边权力大多了,领兵也多多了,怎么还不乐意了?”颜鸾拿出最后杀手锏,“罢了,我先和你说个机密,别人可都不知道啊:你和岑破荆因立大功,将被另封军衔,届时,也就比左右将军之下的中侯低一点点。”

    真是值得高兴,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迟衡低低说了声谢谢朗将。

 83非多情,不总攻

    【八十三】

    本神采飞扬;忽然就干瘪下去了;颜鸾简直拿这种小孩子脾气一点办法都没有;揪了揪他的短发:“怎么回事;说变天就变天;你是哪里不乐意了。要不愿意去;也不勉强,但你也得说个理由啊。”

    理由明明说了好几遍。

    就是想跟着你。

    迟衡揪着荷花花瓣闷不作声。就在此时;响起了一个声音:“迟衡,回来了?”

    抬头一看;是纪策。

    迟衡跳了起来。

    纪策戏谑道:“这是干什么呢,占着朗将的事务案子;还横着趴;你属螃蟹的?才回城就到朗将这里撒娇来了,一堆杂事呢,你别瞎捣乱!”

    哪里撒娇了,哪里捣乱了,迟衡匆匆说:“朗将,我先走了,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说罢,赌气一样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纪策问:“迟衡越来越有模有样了。放出去,也是不折不扣良将一枚,怎么,你训他了?”

    “谁训啊?”颜鸾很冤枉。

    “那他怎么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啊?”

    颜鸾百思不得其解:“我哪知道,说不高兴就不高兴,跟小孩一样。我让他去垒州,他还非要跟我去泞州。你说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他觉得是‘流放’?不会啊,这头衔和带的兵,跟以前都不可同日而语啊。”

    纪策打哈哈:“少男情怀都是诗,我哪懂?”

    “你不懂?不懂你还猜到他会选泞州?”颜鸾瞪了他一眼,“不过,迟衡应该是想到了,咱们的进攻基点将会放在泞州。所以想守在重镇,而不是攻打和驻守孤零零的垒州。长远想来,跟着咱们确实是历练。”

    纪策笑:“是么?怎么办?”

    “能怎么办,肯定是要将他弄到垒州去的,大不了多说几次。再说这是多大的机会啊,若攻下垒州,就能与左右将军同起同坐,他怎么就转不过弯呢?”颜鸾不以为然。

    “你只要说一次,他就会去的。”

    “怕他勉强。”

    纪策慢悠悠地说:“肯定勉强。不过你多给点甜头,他脑袋一昏就去了。迟衡这人,只要走出第一步就会全力以赴,尽管放心就是。”

    颜鸾苦恼:“都破格提拔了,还要给什么,给他封一个比朗将还大的衔?”

    “哈哈还是别给,吃上瘾了更难满足。”纪策笑喷。

    且不提荷花池边那两人的谈笑风生。

    迟衡闷闷不乐,回到居所。都统们都住在将军府的七偏堂,一排房间。他与岑破荆在最角落的房间,紧邻的房间,住着左将军段敌的年轻干将池亦悔和柴定。

    段敌和梁千烈不对盘,自然手下也一个看一个不顺眼。

    池亦悔正在院子里刷马鬃,水和盆摆了一溜,极小心着才不踩到。迟衡心情不好,没留心,一脚踩过去,一个木盆哐当一声,踢翻了。

    这本不算大事。

    池亦悔大剌剌地说:“呦!这么大个脸盆都看不见!眼睛长脚板上咯!”

    迟衡怒:“这么大院子,都叫你摆满,人走是不走!”

    “嚓,把我脸盆掀了还有理了!看你是跑去朗将那里一趟,眼睛都长天上了。”池亦悔也怒了。

    “你再说一句!”

    “嚓!迟衡,你是找骂!”

    要说吵架,存心要吵了,再小的事也能吵起来,没事都能生出事来吵。六月天热,脾气都暴躁,池亦悔是骄纵惯了,迟衡又正气在头上。

    二人吵了没几句,直接上手就打开了。

    你打一拳我踹一腿,十分激烈。他们出手都狠,不多时脸上身上就挂青了。

    听见声响,院子里的人都跑出来了。岑破荆一看这边竟然是迟衡,那边是平日里见了就刺的池亦悔。赶紧跑上去劝架,说是劝架,肯定是护着迟衡不让池亦悔伤到的。

    池亦悔怒骂:“孙子!你们还两个打一个!”

    听了这话,岑破荆想都没想,端直踹过去一脚,打就打了怎么样。此时,池亦悔的副都统柴定出来了,见池亦悔吃亏着,二话没说挥起拳头就打,两个人的混战顿时变成了四个人的混战。

    迟衡打得上火了,抓起地上的木盆就扔过去。

    直直扔在池亦悔身上,从头到脚一身的水。池亦悔火冒三丈,遇什么捡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砸一气。且不提好事者都围上来,有想劝架的,见都疯了似的打,不敢上前,跑去找人。

    “都给我住手!”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喝止了争斗,梁千烈站在院子门口,铁青着脸,旁边是同样赶来的段敌。

    满院子流淌的水和破木盆,还有一匹惊魂未定的马。

    一片狼藉。

    梁千烈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岑破荆,迟衡,都给老子滚过来,你们是反了天了。打狗看主人,不知道那是谁的人啊!”

    一听这话,段敌火大:“姓梁的,你怎么说话呢!”

    “还要怎么说,教训自家小子,还要求着说?”梁千烈上前揪过岑破荆和迟衡,两个都鼻青脸肿,少不了腿上胳膊上挂了红,又心疼又生气,“吃饱了饭没?胳膊腿都没力气是不是?打个架都被打成这样,你们好意思停!”

    听听,这是教训的话?

    “还想打是不是?”段敌火苗也蹿得高,“那就放一起,继续打,直接打死算了!”

    看热闹的看这架势不对劲了,哗啦一声全部围过来,纷纷把池亦悔、柴定、岑破荆、迟衡各自拉走。左右两大将军虽然气,好在都过过嘴瘾而已,人散了就冷静了。

    梁千烈大手一挥:“群架,找朗将。”

    朗将颜鸾坐镇大堂,瞅瞅梁千烈,瞅瞅段敌,再看看前边四位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年轻都统和副都统,其中一位早晨还神采焕发意气昂扬的。

    颜鸾又气又恼:“怎么,一个水盆的事就闹成这样?你们都可以啊,闲不得,是不是,一闲就生事,是不是?”

    劈头盖脸把四人狠狠训了一顿,顺带把左右将军也斥了几句。

    训够了,颜鸾道:“纪策,你看怎么罚?”

    水盆事小,群殴事大。

    “目无法纪,念是初犯,各自鞭笞二十,降一级。”纪策淡淡地说,“因均是破格而取的都统副都统,无级可降,革职待查。”

    “梁千烈段敌,有意见没?”

    二人沉默。

    颜鸾面如铁色:“没意见就好,行刑!”

    不多时,几个行刑人来了,一人手执黝黑发亮的鞭子,铁面无私。二话没说,行刑的把人摁在地上,摆好姿势,那人高高举起鞭子,毫不客气地甩了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

    惨叫连连。

    直把四人打得哭爹喊娘,一顿干脆利落的鞭子下来,一个一个都快翻白眼了。

    颜鸾一拍桌子:“抬回去,别叫我碰上第二次,刑法加倍!”

    一天之内变了天。且不说其他人,迟衡本就沮丧,打了一场混架才爽了一点,这就挨了一顿鞭子,还让朗将气得火冒三丈,趴在床上,心直接就浸到凉水中了。

    去年的夷州,打的是屁股,这一次是背,滋味都一样难受。

    岑破荆也疼得龇牙咧嘴,夜深也疼得睡不着了:“迟衡,我就纳闷,你平常不太与人争吵的,这次怎么就打开了,出手还狠得不行,是不是池亦悔混小子说什么恶心话了?”

    “没。”纯属迁怒。

    “那怎么回事?”

    迟衡焖着脸,抑郁了半天才把见朗将的事,一一详述,末了说:“现在可好,直接革职,想去也去不了了。”

    岑破荆大为不解:“真的?进攻垒州,只让咱俩挑大梁,天大的好事,你郁闷什么?”

    迟衡不回答。

    “噢,你想跟着朗将?嗤……”岑破荆抽了口凉气,定了一定,“迟衡,这我得说说。凡事要往长远里想呢。他现在是对你亲近,但也就是把你当无知小孩,逗一逗,使唤一下就完了。但咱们若速速攻下了垒州,底下谁能不服?接近梁千烈这级别了,就不同了,什么大事,朗将都得和咱们商量一下,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唔。”

    “现在的话,你做到极致也就是一个贴心的小厮;以后的话,立下战功,你是他倚仗的大将,这感觉是什么?是并肩作战的同袍,生死同命的兄弟!”

    迟衡道:“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一口血差点喷出,岑破荆恨铁不成钢:“想气死我啊!他打你骂你是一起,他敬你爱你也是一起,你们要是同床异梦也算是一起,这能一样?”

    “我不在乎!”

    岑破荆忍痛捶床:“不是在乎不在乎好不好!我要是朗将一定不要你!”

    “为什么!”

    “这么说吧,前方没有将领,朗将焦头烂额,你能干什么,沏一杯茶消消火?段敌恃功而骄,朗将气得吐血,你能干什么,给他抓一把药?王朝不拨军饷、后方空虚、招兵买马缺银子、诸侯割据互相私通连横等等,头疼的事多了,你要是能说:朗将,别急,让我来!一把解了朗将的困窘,那才算是在一起的患难之交。”

    迟衡沉默不语。

    “当局者迷,我倒是能理解朗将这么安排的缘由。两个将军,他一个都不能放出去,得留着啃泞州这块硬骨头;将军底下的一铲子将领,梁千烈手下,都新的,咱们几个不说,资历都浅;段敌底下有好几个跟着打过夷州和元州,但他们都有段敌的习气,要么粗俗,要么城府,稍微有点儿功劳一定要争,你让朗将放谁出去?”

    迟衡的脑子慢慢回转过来。

 84非多情,不总攻

    【八十四】

    岑破荆循循善诱:“平白无故;朗将提拔都统干什么?就是拔出新苗子为他所用。如今,咱们活捉了元州王;又在西线立了军威;把咱们按去打垒州有人说闲话也震得住。之前要是放咱们俩去攻垒州;谁能服?段敌手下的人不得闹翻天。”

    似乎,确实这么回事。

    “咱是梁胡子的人。梁胡子为什么默许朗将的随意调配?不止是关系好,更是要克住段敌那一边。梁胡子也不容易,每天都物色新苗子;连辛阙都被教化得有模有样。你想过原因吗;朗将的苦,你都不知道!”岑破荆责备道。

    迟衡下巴搁在凉枕上,渐渐明晰了。

    岑破荆叹息:“今天这一闹,为了肃军纪明军法,朗将肯定不能立刻让咱俩干大事了。不过,我也不后悔,早就想揍池亦悔他们了。”

    “嗯,我也爽快很多。”

    岑破荆歪头:“想开了?这下明白,不是不愿留你,而是让你真正替他分忧解难。哈,我都赶上纪副使那张嘴了。”

    二人相视而笑。

    许久,迟衡龇牙忍着背疼:“是我太不懂事了。”

    次日清晨,得了消息,容越看两人的模样就乐个不停,劈头就问:“听说你们跟人打架了?打赢了没?”

    “平分秋色。”

    “亏了。早知道挨这么一顿,说什么也要打赢才够本,可惜当时我不在。”

    大家都笑了。

    容越专管惹祸,不收摊子,他要是在场,这架决计是收不住了,只会往死里打。迟衡趴着说:“你要是挨这一顿鞭子,这辈子肯定都不想打架了。”反正他是不想打了。

    这一顿打,也有好处,

    颜王军军纪为之一肃,大家都收敛了,各司其事,平安无事。因先锋的八个都统,四个都打趴了,颜鸾说的三日后的封赏,也往后顺延了,如此到了七月末。

    夏烈犹在,四人年轻体壮,这么一顿打,过不了几天依旧活蹦乱跳下地了。见了面,再也不呛了,擦肩而过视若无睹。

    清静了。

    伤口才初愈,逮着一个好机会迟衡跑去纪策之所,还是那个粉色闺房,粉色的帐子依旧柔柔垂下。

    纪策打着蒲扇驱着蚊虫:“来了?好得还真快,早知道多说十鞭子。”

    你!

    “纪副使,我来。”迟衡抢过蒲扇给他殷勤扇了起来,风扇得呼呼的。

    “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事?”

    迟衡狠狠扇了几下,给纪策递上茶杯:“纪副使英明,无所不知。我惹了祸,朗将是不是特别生气?路上见了,理都不理我就走过去了,我特来探探口风。”

    “怎么会,颜鸾说小孩谁不犯错……”纪策猛然住口,狠狠拍了一下迟衡的脑门,“你小子也敢来套我的话!”

    这么快就露馅了。

    还是纪策奸,迟衡龇牙:“副使饶命!我不敢直接问朗将嘛,路上也见不着。上次他让我去垒州,我不了解他的用心,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还有戏没?我想通了,垒州就垒州,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其实,朗将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没有任何怨言的。”

    纪策呵呵的笑,笑得诡异:“我做不了主。”

    “啊?是不是没戏了?”迟衡懊恼不已,“就知道不该那么冲动。时间要是可以倒流就好了,我绝对绝对不说那种蠢话。纪副使,我会不会被打入冷宫啊?”

    冷宫?纪策噗的笑出声。

    “纪副使,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朗将吹吹风……”

    纪策忍不住爆笑,眼睛看向后面。

    迟衡这才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粉色的帐子掀开了,朗将似笑非笑,坐在床当中,午睡初醒,声音还有点儿沙哑:“纪策,你想徇私舞弊?”

    迟衡想撞墙。

    第二次了。怎么就忘了朗将最爱睡纪策的床。

    纪策起身笑,说得促狭:“朗将在这里,想吹什么风你就吹吧,我手无缚鸡之力,没那么大的力气。”

    说罢给颜鸾端茶过去。

    迟衡尴尬站着。

    接茶瞬间纪策趁机跟颜鸾说:“诶,能把人逗死,还真是一个活宝啊。我看错了,甜头不给都跑得欢快,你要让他停下都是罪过。明天的封赏会,先抑后扬,他肯定高兴。”

    颜鸾好笑:“你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八月初九,诸事皆宜。

    封赏一事重启,大致有三项:一则是平定炻州,诸将封赏;二是入城后,内务封赏;三则是活捉元州王,特别封赏。

    众人均喜上眉梢。

    第一项是主要的,从最初的攻破,一直到后来肃清扫平,从将军到部下,逐一赏下来。而别的都统也都因功,各自有了封位,甚至有功的普通兵士都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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