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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走。”风尘声音淡淡响起。
紫衣女子扶着额头,低声道:“少主。”
“日落前查清楚那个白衣男子来历。”风尘云淡风轻地笑一笑,转身坐回悠然品茗。
张小果沿着河岸一面走一面回头张望,嘀咕道:“那个风骚男人究竟是谁呢?”
“星月谷少主风尘。”白衣男子淡若清风的声音响起。
张小果募的回过神来,赶紧放开白衣男子手臂,盯着他上看下看一通打量,点点头道:“脸还是有点白却比鬼好一点。”
白衣男子长眉一轩似笑非笑,“姑娘见过鬼?”
张小果稍稍一愣,眉目舒展,双目弯弯似月牙,“自然见过,我可是张果老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白衣男子勾起唇角浅笑不语。
张小果见他不再说话,歪着脑袋笑眯眯问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顿足,唇边笑意骤然敛去一本正经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张大果。”
“噗~”明知他是在糊弄人,可张小果还是忍不住笑弯了腰。她揉揉肚皮直起身来,白衣男子已经从她身边鬼魅般消失了。
张小果皱皱鼻子,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若有所思。
大奸商
张小果走进一间凉席铺子,想买两根削好的细竹条。
黑心掌柜的一见她衣料上等又长得极有贵气,只道游来了一条大肥鱼,立即化身变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却笑得慈眉善目的大狮子,吼一声就要价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黑店啊!
张小果拎着两根竹条从铺子出来时,心中一阵唏嘘:如今的世道啊,最不缺的果然就是奸商。对付这样的奸商最直接有效的法子就是抢,于是,她只抡起拳头轻轻一敲,那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就变成了一坨屎黏在地上又丑又脏。
张小果拿竹条编了只蚱蜢,是如花寨的十三叔教她的。当初十三叔要教她编蝴蝶,她说蝴蝶不好,总是在青楼飞来飞去采男人的蜜,还是蚱蜢好。
张小果用匕首在蚱蜢尾巴上刻了三个字,趁着夜色朦胧悄悄潜入医馆放在了小三床头,希望小三看到时能原谅她。
小毛驴被老头儿栓到了园子里。地上丢着一堆干草,已经被它吃的七七八八。
张小果牵起毛驴走出几步,停下略一想,从绣花腰袋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搁到捣药缸里。
园门轻轻合上。
月色下,走出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一长一短。
“野丫头心地倒也不错。”老人的声音略带点沙哑。
“嗯。”长些的人影点一点头。
张小果没有在镇上找客栈住下,而是骑着小毛驴摸黑出了镇子。
从如花寨偷偷逃出来快一个月,除去几天下雨剩下的夜晚皆是在树上度过,因张小果觉得风餐露宿才像个闯荡江湖的大侠。
她把小毛驴栓在树干上,和衣躺下,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缝隙,凝望着夜空点点星光,想起了一个人。
那一天,春阳和煦,油菜花开的很好,黄油油一片望不到边。
张小果约了铁牛一起挖泥鳅,早早就背着竹篓子等在田里。
春风暖洋洋,吹的她只打呵欠。
忽然,花丛后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声,间或夹杂着极轻极柔的笑声。
张小果一个激灵困意全无,连忙竖起耳朵循着声音偷偷摸去。
她拨开层层密密的油菜花一看,倒吸了口凉气,紧跟着肚子里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张羽翎同平日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发束却用亮银丝带高高缠起,神采飞扬的脸在朝阳的勾勒下愈发有型,邪邪翘起的嘴角带着三分蛊惑。
他的手指正扶着一个女人的下巴,低着头,下一刻就要吻上去。
那女子翠衣束身,丰满的胸部像两座火山,随时有可能喷发。
张小果只觉两只鼻孔不住地往外喷火,终于按捺不住猛跳了起来,大吼:“张羽翎你不要脸,连翠花都不放过!”
那女子吓得不轻,面无血色躲在张羽翎身后瑟瑟发抖。
张羽翎轻轻圈住翠衣女子,柔声哄她,“莫怕,有我在。”继而,又看向张小果,挑着眉冷笑,“躲在暗处偷看别人,你有脸。”语毕,揽着翠衣女子施施然消失在油菜花丛中。
张小果呆呆站在花丛发了很久的呆,娘亲说再过一年就要她跟张羽翎成亲,可是他居然跟翠花玩亲亲,实在罪无可恕!
她要狠狠揍一顿张羽翎然后休了他,谁知第二天张羽翎竟然离家出走了。他没有带着翠花走,果然是个没有良心的混蛋。
张小果恨恨地咬牙,直咬的“咯吱咯吱”响。哼!定然不会去找张羽翎那个混蛋,可如果让她遇上了,却一定会把他的门牙打爆!
晚风习习,星星眨眼。
春日的夜晚多少有点凉意。
张小果解下绑在毛驴背上的毯子裹到身上,毛毛虫一样蜷缩在树杈中,伸出一根手指一边点星星一边数,数到九百九十九颗,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
这一觉不知睡了几个时辰,
夜色终于褪去,朝阳初露。风一吹暗影斑驳轻摇,照得张小果一张小脸忽明忽暗。
忽的,树下响起一阵喧杂说话声,打破了春日清晨的宁静也扰乱了张小果的美梦。
她眉头一皱揉了揉眼睛往树下望去。
树下没有人,倒是不远处有座凉亭,人影晃动,说话声正是从那里传出。
昨夜随意找了棵树睡觉倒是未发现。
张小果郁闷地收起毯子从树杈上跳下,一面打着呵欠一面骑着小毛驴慢悠悠地往凉亭走去。
茅草铺的顶,四根光秃秃的木头支撑,委实简陋的紧,遇上风雨天怕是连一滴水都不能挡住。
凉亭当中一块大石头勉强算得上方正,边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块小石块,大约是桌子与凳子。
四个客商装扮的人围着大石块坐在一起,各自面前摆一张纸,纸上花花绿绿,有字也有图,抬头一行大字:风花雪月。龙飞凤舞,用的正是当下时兴的草书。
不远处拴着几匹马各自驼了几只大布袋,圆鼓鼓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四人兴致盎然看的极为专注,或凝眉沉思,或窃窃□,神色各异,不时议论纷纷。
“昨日子时,百家帮萧帮主与华山派掌门约在九牙河边比试。”
“据说萧帮主的碧云掌法极为厉害,此战必定是萧帮主胜了。”
“此言差矣,华山派的情义无双剑法轻忽玄妙亦是不容小觑的。”
“如此说来究竟谁胜谁负?”
“不知,今日特刊上未注明战果。”
“哪个龟孙子办的武林特刊,期期吊人胃口,果真是无奸不成商!”那人骂骂咧咧翻过纸,像是气愤难耐,一低头却又津津有味读起来,轻叹一声气透出几分无奈。
“打打杀杀有何好看,不如看一看这篇江州花魁的风流韵事。小娘子玉润珠圆,如此挺立的酥胸必定极有手感,嘿嘿!”一人笑得极为□,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纸上插画,其中□焚烧。
……
张小果轻嗤一声顿时失了兴趣,骑着小毛驴绕过凉亭沿着林间小道“啪嗒啪嗒”不紧不慢地走了。
“风花雪月”乃是武林特刊,一度风靡大江南北。其上内容多为某某帮主杀了某某掌门引发两派厮杀等的江湖八卦以及某某帮主之妻红杏出墙与某江湖小虾勾搭成奸等的桃色新闻。内容火爆再配上生动无比的插画,立即成为江湖中人追捧的消遣读物。特刊的价格随即水涨船高,初刊至今已从一文钱涨到了十文。
“风花雪月”做的这般成功,按理说江湖中不免生出眼红者想要跟风效仿,可江湖上除了“风花雪月”之外再无其他刊物,哪怕是微如沙尘的小报也没有,着实令人费解。
江湖人士不禁纷纷猜测“风花雪月”的创办人不仅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商,而且还是一位极有势力的主。曾经有人始作俑者从卖刊之人入手顺藤摸瓜想要摸出这位幕后黑手,却不料暗访不成反丢了性命。
此事闹的极大沸沸扬扬轰动一时,甚至连武林泰斗明月山庄也被牵扯其中。
不过,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至于这“风花雪月”背后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依然是个谜。
张小果从怀里拽出一张纸正是几日前在街上买的第一百零八期“风花雪月”。当时她正在街上溜达,无意中看到街边小摊上摆着“风花雪月”,只瞥了一眼视线立即被插画中的一个男子吸引。修眉乌发,一张神采飞扬的脸,头顶发束也是用丝带高高扎起,与张羽翎那个混蛋长得极像。于是,张小果头脑一热掏出十文钱买了一张。
事后,立即便后悔了,悔的胃痛头痛心也痛,张羽翎那个混蛋哪里值十文钱呀!
张小果低头凝视插画中的男子,轻哼一声,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投靠明月山庄,那里真比如花寨好?
明月山庄是武林泰斗江湖人人皆知惟独初出茅庐的张小果不知。
此次明月山庄花巨资买下“风花雪月”头版头条黄金位置放了一则广告:明月山庄庄主萧问天广邀天下青年才俊赴山庄参加比武大会。胜出者将成为萧问天关门弟子,继承明月剑。
此刊一经上市,立即抢购一空。
张小果买的正是加印本。
明月剑以薄、轻、巧、利著称,相传乃是由上古剑神铸造而成,不慎落入凡间的“流云山”,因剑柄上刻着“明月剑”三字,流云山便更名为明月山,而流云山上的流云山庄亦跟着改名为“明月山庄”。
因着明月剑削铁如泥,明月剑法更是举世无双,天下人对此传说皆是深信不疑。
张小果却是嗤之以鼻,若是那上古剑神不慎掉落的是坨屎,那从前的流云山是不是该更名为“屎山”或者“便便山”?
张羽翎居然背叛如花寨转投明月山庄门下,实在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舍本忘义十恶不赦……
张小果忽然很想去明月山庄看一看,这位在比武大会上完美胜出被“风花雪月”冠以江湖最有潜力剑客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张羽翎。
她在心里想着:不是特意去找他,而是去明月山庄凑个热闹,仅此而已。
皆说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张小果是女人,恰恰不能免俗。
原来他叫萧月白
仙女湖是去明月山庄的必经之地,因着湖边有块巨石长相酷似飞天而被世人冠以“仙女湖”的美誉。湖边是清一色的桃花,暮春时节,花开到极盛处便也开始慢慢凋零,一片一片飘落下来,点点落红沾春水,比起早春繁华倒也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怅然。
张小果向来没心没肺,此刻看到如此景致也是忍不住叹了声气。
湖边泊着一条乌篷小船,藏青花纹的船帘,用麻绳系在岸边斜插着的木桩上。风一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湖水很清。
靛青色的远山映在水面上形成一片连绵不绝的倒影。
张小果举目远眺,心中飞快盘算着:如果不坐船,骑着小毛驴翻山越岭估计要多花三天时间才能绕过这个仙女湖,到时张羽翎那个混蛋或许已经拜入明月山庄门下。看来还是得乘船过去。
她牵着小毛驴走近船头,试探着喊道:“船家在不在?”
一只白胖小手从里面掀起船帘,紧跟着便探出一颗脑袋,虎头虎脑的,两只眸子分外有神,视线在张小果身上游来游去。
张小果眯眼一笑,问道:“小朋友,你家人在不在?”
小少年浓眉一竖不悦道:“谁是小朋友了?你也不比我大几岁。”
热脸贴上凉屁股,张小果有点意外,可她的心念向来转的飞快,连忙朝他抱了一拳道:“这位小哥,可是船家?”
小少年脸色转好,眉头一扬回头喊道:“少爷,来了个小姑娘,咱要不要捎上她?”
小姑娘?张小果不禁抽了抽嘴角。
听闻船舱内有了动静。小少年赶紧打起帘子,“少爷。”
白衣男子矮身钻出船舱,看着张小果笑得云淡风轻的,丝毫没有意外之色。
倒是张小果,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看,呼道:“张大果,怎么是你!”
小少年一头雾水,炯炯有神的双眸中尽是茫然之色,“少爷您何时改名字了?”
白衣男子弯起食指敲一敲少年额头,勾起唇角浅笑,“她叫张小果,又叫我哥,我是不是该叫张大果?”
小少年摸着下巴点头,“少爷说的挺有道理的。”
张小果笑眯眯地听着船上主仆二人瞎掰,心道:掰啊掰,继续掰,咱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你真是这条船的主人应该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搭乘吧。
白衣男子看看四周,又看看她的脸,极为好心地叮嘱她:“仙女湖边恶人多,姑娘可得当心了。”说着,又若无其事地钻回船舱去,似乎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他好心提点她,就这么简单而已。
张小果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张大果,别忘了是谁在销魂山把你捡到医馆去的。”
“那又怎样?”船舱内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张小果不禁傻眼,此人的脸皮真是堪比铜墙铁壁!不过,张小果是谁?是如花寨的小霸王,脸皮厚是出了名的,不请咱上船,咱自个儿上。
想着赶紧牵起小毛驴准备上船。
系船的麻绳“啪”一声断开,小少年站在船头一手握着撑杆,一手举起剪刀冲张小果吐舌头扮鬼脸。
张小果一个趔趄险些栽入湖中,顺手拽住驴背上的包裹挎到肩头,足尖点水,勉强跃到了船头。人是到了船上,可五两银子一头的小毛驴方才受到惊吓,尖鸣一声窜的无影无踪了。
小少年瞪圆双目,“嗖”一声溜进船舱。
张小果气得牙痒痒,可她不会划船呀,若是意气用事把这对可恶的主仆俩砍了,倒霉不是自己么!
于是,她强自按捺下怒气,笑眯眯地钻进船舱坐下。
对面,白衣男子神态自若地啜着小酒,面前是一盘子烤鱼,鱼皮有点焦黑,看起来却极是美味。
张小果盯着烤鱼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接连赶了半天路没吃上一顿好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她吸吸鼻子,烤鱼的香味丝丝缕缕钻入五脏六腑,像一只只虫子爬的她直心痒。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爪子,直接抓起一条塞入嘴巴。
松脆鲜香,咸中带点酸甜,鱼骨也是脆的恰到好处,果然好吃的紧!
张小果索性端起盘子,吃得毫不客气,不一会儿,风卷云残,盘中只剩一小堆鱼头。
她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又端起桌上杯子自顾自倒了杯水喝,笑眯眯赞道:“手艺不错。”
小少年已经彻底惊呆,原来世上还有人的脸皮可以跟少爷一样厚!
白衣男子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淡然模样,好笑地看着她,问道:“你要去明月山庄?”
张小果不置可否,反问他:“你也去明月山庄?”
其实张小果头脑聪明却又简单的紧,腹中怒气早已被方才那盘子烤鱼的美味驱散得无影无踪,此刻看着白衣男子便也觉得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去明月山庄只此一条路,只要不是个傻子随便就能想到她来仙女湖的目的,于是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白衣男子坦然点头,头一转对边上依然处在怔愣中的小少年道:“小九,去抓几条鱼回来烤。”
小少年看看张小果又看看盘子里的鱼头,撅起胖嘟嘟的嘴有些不情愿。
白衣男子笑道:“张小果姑娘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请她吃盘烤鱼就算还了这个人情吧。”
小少年看着张小果的眼神骤然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换,重重点了点头钻出船舱去。
两盘烤鱼抵救命的恩情,也唯有“张大果”这种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才能想的出来。
张小果嗤了声,钻出船舱去看小九抓鱼,顺便还想从他身上探探口风,毕竟小九看起来比“
张大果”容易搞定的多。
******
小九坐在船头,一手抓着钓竿一手撑着下巴,双眸半合眼神飘忽,不时打个大大的呵欠,懒洋洋的像是要睡着。
张小果掀起帘子见他这样一幅模样顿时失了看他抓鱼的兴致,摇摇头走到他身边蹲下,问:“小九哥,你家住何处呀?”
大约是被她吓了一跳,小九脸色有些难看,嘴一撅道:“把鱼都吓跑了!”
张小果嘴角一抽,赶紧赔着笑坐下,闭上嘴不再说话。
微风拂水,湖面涟漪轻漾。
和煦春阳温暖无比,照得张小果直打呵欠。春日里果然容易犯困。
她托住下巴将肘枕在膝盖上,望着一圈一圈荡漾开去的水纹打起了瞌睡。
“咻”一声响,紧跟着“啪”一声,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白条摔到了船板上。
张小果惊醒,顿时困意全无,一脸惊讶地盯着船板上“啪啪”乱弹的小鱼,像是不信小九的懒散模样真能钓起鱼来。
小九一面熟练地取出鱼钩,将小鱼丢入水桶,一面得意洋洋地睨了眼张小果,大约是想告诉她:人不可貌相。
可这条鱼实在是太小了,张小果不禁怀疑他是走了狗屎运,没精打采地坐回船板托住下巴继续打瞌睡。
小九蹲下身,从一只小罐子里捏了颗鱼饵穿到鱼钩上,又把用鹅毛软管做的浮漂拨正,往湖面轻轻一甩,之后需要的便只剩下耐心。
不多时,浮漂轻轻一抖。
小九直起身一看,嘀咕一句:“又想骗我。”
湖面微微抖动,浮着的三颗浮漂猛地往水下沉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九飞快将鱼竿一拉,一条小白条鱼就上钩了。
“扑通”一声丢入水桶。
……
约摸半个时辰桶里便多了十几条小鱼。
张小果盯着水桶看,目光炯炯的,这回是真的服了,情不自禁赞道:“小九哥好技术!”
小九笑眯眯地转头看她一眼,心情极好,“这鱼叫‘小白条’,就是小才好吃。有的鱼该吃大鱼,有的鱼却是越小越美味,这湖里没有石斑鱼,那可比小白条好吃。”
想不到吃鱼还有一门学问呢!张小果听得直流口水,打心眼里开始佩服小九,早已将打探虚实的事情抛至九霄云外,说出的话便也不再带着任何刻意,发自肺腑的自然比虚情假意听起来真实的多。
她兴致勃勃问道:“那哪些鱼该吃大鱼?”
小九心情不错,说出的话也变得客气,“青鱼啊。大青鱼晒得鱼干可香了,用来烧肉正好,少爷就爱吃这个。”
张小果又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盯着湖面巴不得能飞起一条几十斤的大青鱼来,随口问道:“你家少爷爱吃鱼干,怕是江南人士吧。”
小九一面收起钓竿一面没心没肺地说:“我家少爷可是……”
“小九,可别让小果姑娘等久了。”船舱响起懒洋洋的声音。
“是,少爷!”小九立即闭了嘴,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把筅帚,又把木桶里的二十来条小白条鱼悉数倒入竹篮子里,浸入水中开始刷鱼鳞。
张小果蹲在一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