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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杨雪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看着秋凝萱。
“……”秋凝萱站在原地，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和我是一个城镇的，在同一个私塾读书，我们是同学。”
杨雪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秋凝萱接口，没听见重点。
“可能是我比较不爱说话，看起来比较胆小，她们就开始欺负我……”
“你怎么不反抗？”
杨雪话音没落，秋凝萱就大声道。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一声不吭，默默承受。在她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胆子的确很小……她们有三个人，我反抗的话不是更要被欺负吗……”
杨雪被秋凝萱的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声道。
“正是你一再忍让，她们才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如果是女人的话，就该把她们打个稀巴烂。”
通常人们都说“如果是男人的话，就该怎么这么着”，秋凝萱却不认为女子比男子弱什么，如此说道。
“姐姐……你要帮我……”
杨雪道，这位姐姐有点凶，又露出了“凶性”，如果肯帮她的话，相信那几人不敢再欺负她。
“我帮不了你。”
这杨雪也太懦弱了，被别人欺负却默默承受，只是想寻求外力，即使自己能帮她一次，下一次又如何呢？
闻言，杨雪俏脸一片煞白，有些失望。她以为，秋凝萱肯和她说这么多自然是肯帮她，因此出言相求，没想到却是被拒绝了。
“下次她们再敢欺负你，就跟她们打，怕什么？”
如果有人这样欺负到秋凝萱头上，秋凝萱早就开打了。不是对方被秋凝萱打得鼻青脸肿，就是秋凝萱被打得鼻青脸肿……
第二十二章 动手动脚可不好
杨雪不语，认为秋凝萱只会说说，并不愿意帮助她。不过，这也正常，对方毕竟不是她什么人，只是刚认识一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师姐妹而已。
秋凝萱叹了一口气，话说到这份上，杨雪听不听得进去，不是她能控制的。
躺在床上午休了一阵，她就起床对着镜子整理了下有些乱的头发和衣裳。
秋凝萱并不喜欢打扮，没有这习惯。不过，出门前头发和衣裳等都会整理整齐。
出门后，她是去练飘云掌的。实际上，并没有人监督外门弟子练功。华师姐在粗略地教了一遍飘云掌后，就消失不见了，男生那边也是差不多。时间完全是由外门弟子自己操控的，有些人在练功，有些人则做其他事……
“你在干嘛？”
当秋凝萱来到广场的时候，发现涂南正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颗草，两眼望天，很是另类。在这广场上的大多是练功的，而这位，却是鹤立鸡群，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
“在等你啊。”
涂南一脸坏笑，很是欠揍，让秋凝萱有一种磨拳霍霍向猪羊的冲动。
“凝萱！”
曾二牛本在练功，看见秋凝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其实曾二牛卖相不错，看起来挺憨的一个人。虽然最近和秋凝萱闹了一点小矛盾，不过双方都没放在心上。此次背井离乡来寻仙，同一个乡村出来的，对他们来说都是最亲的人。不过可惜，上遥乡就只有秋凝萱等三人成为长平宗的外门弟子，其他人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登山都没合格。
“二牛。”
秋凝萱招呼道，曾二牛跑步的样子挺有趣的，肌肉四颤，有点可爱。
“涂南，你这家伙……不练功吗？”
曾二牛发现涂南躺在这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颗草，有点欠揍。他在那边练得汗流浃背，而这位，不是在享受吗……
“你们看我表面上没在练，其实心在练，这境界，你们不懂。”
涂南两眼望天，侃侃道。
“……”
秋凝萱和曾二牛两人都是无言，他是神棍吗，怎么有点像那个彭师叔的调调？
“那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
曾二牛怎么可能被他唬住，整个人向下倒去，打算先压他一番再说。
“你的重量我可受不了。”
涂南的身体居然以脚底为支点横移，并且竖立起来，躲过了曾二牛的扑击。
曾二牛大吃一惊，叫道：“你这一手不错啊，教教我。”
“你还是练太行拳吧，练到九层才能得到修仙法门，这些花拳绣腿没用。”
涂南说道，太行拳是长平宗教这些外门弟子的先天武功，同女弟子一样，只有练到九层才会相授修仙法门。
“你说得对，贪多嚼不烂，我还是注重太行拳的修炼比较好。”
经涂南提醒，曾二牛也是明白，太行拳才是重点，只有练好太行拳才能得到修仙法门。
最终，秋凝萱和曾二牛都在练功，而涂南仍然是躺在草地上，要多自在就多自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秋凝萱和曾二牛都不认为涂南是在偷懒，虽然他有点神棍的样子，不过躲避曾二牛那一下就不凡，显示了很不错的武功底子。
“你们女孩子学的这套掌法挺好看的。”
涂南不再望天，而是在看秋凝萱练飘云掌。
秋凝萱没理他，继续练自己的。
“刚才那一下，你是不是该退一步再推掌。”
“你这不对，应该弓步击向别人的胸口。”
涂南边看边“指导”。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秋凝萱气结，她在辛苦地练掌，而这位，悠闲自在，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开始“指点”起她的掌法来了。
“感觉你不相信我，其实我是练武天才，你应该信我。”
涂南道，很不自觉，继续“指导”秋凝萱掌法。
秋凝萱试着按照他所说想了一下，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便使了一遍，让他看看。
结果，涂南改了几处，使得飘云掌稍微失去了一些飘逸，而多了些刚猛。
秋凝萱没有在意，看看也就算了，并没有按照他的练。
“小妞，你占我地了，到别处去。”
一个男声响起，冲着秋凝萱道。
这是一个青年人，比秋凝萱大好几岁，明显不是秋凝萱这期的外门弟子。事实上，外门弟子不止秋凝萱这些人，以前的还有不少数未晋入感灵境的，只能继续当外门弟子。修仙并不容易，有了资质和体魄有时候还得靠运气，并不是有了资质的人都能成为仙人，秋凝萱眼前的这位就是个例子。
小妞？秋凝萱觉得牙疼，猜这位应该是来了几年的外门弟子。
“你是……”
“叫师兄！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没礼貌吗，不懂尊老爱幼。快让开，这是我的地，我要练功了。”
青年睥睨，似乎不耐烦的样子。
涂南脸上带笑，觉得有戏看了。
“请问你有多大，是老还是幼？”
秋凝萱牙疼，青年不仅说她是小孩，还说她没礼貌。
“我比你早入门几年，自然是你师兄，你你什么，师兄都不会叫？”青年说道，一副前辈的姿态。
秋凝萱若有所感，向右侧看去，正见赵妍等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这里，顿时就明白了。秋凝萱并不傻，只是比较容易冲动而已。
“师兄，你都入门好几年了，怎么还是外门弟子啊。”
既然猜到了这青年的目的，秋凝萱也就不客气了，这样说道。
青年脸色阴沉，秋凝萱一句话就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与赵培是同期，赵培成为内门弟子都两年了，他则还是外门弟子。
“师兄跟你说礼貌的问题，你别扯七扯八的。”
“我知道了，师兄一定是喜欢当外门弟子，所以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是外门弟子。”
秋凝萱笑道，如此“猜测”。
“你……”
青年的脸黑了下来，对方抓住的痛处说，还如此“猜测”，让他发怒。
“小妞，牙尖利齿的，怪不得小妍要请我来教训你。”
他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滚！我就是来羞辱你的，这片空地我要了！”
青年又道，既然已经摊开，他就直接撵秋凝萱，想让她吃瘪丢脸。
“你滚！”
秋凝萱只有两个字，虽然对方比她大了好几岁，即使未晋入感灵境，应该也是处于先天高阶了，不过秋凝萱并不惧怕，随性而为。
“果然够嚣张！的确像小妍说的男人婆。不过这样也好，教训起来才有意思。”
青年脸色阴沉，一只手抓向秋凝萱。
男人婆……秋凝萱牙疼，这赵妍居然在背后说她是男人婆。
涂南仍然是嘴角含笑，此时飘然起身，知道这青年虽然没晋入感灵境，但也是先天高阶，秋凝萱并不容易应付。
“师兄妹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就行了，动手动脚可不好。”
第二十三章 师姐
青年抓向秋凝萱的右手被涂南抓住，眼睛一瞪：“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
在他看来，涂南也小他好几岁，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你不赞同我的观点，认为动手比较好。”
涂南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毫无表情。
秋凝萱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毫无表情的脸，有些陌生。涂南经常带着笑，他的笑和玄夜不一样，玄夜的笑是温和的，暖人心扉。涂南的笑则是有点坏，感觉有点欠揍的样子。
“对，你小子倒是说对了……”
青年话没说完，脸上就变色，被涂南抓住的手腕处剧痛传来，让他说不了话。
“小子，力气蛮大的……不过，你得罪我了。”
涂南松手后，青年后退两步，揉了揉右手腕，咬牙切齿道。
“你放心，我会狠狠地得罪你。”
涂南脸色平静，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青年眼前。
当青年看见他的同时，只觉下吧一痛，随即整个人飞起。
他是被涂南踢飞的，飞上高空好几丈后，正要落在地面，屁股又是一阵剧痛，自然又是涂南踢到了他的屁股。
就这样，涂南将他当作皮球踢来踢去，引起了场中众人的围观。
“你……有本事就停手……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青年还能说话，在空中“飘来飘去”，认为自己是一时不慎，被涂南偷袭。
“好吧。”
涂南不再踢他，让他落地，砸出一个大坑。
良久，坑中始终毫无动静，涂南往前。
砰！
“太行拳！”
一声怒吼，青年抓住机会，一跃而出，偷袭涂南。
涂南面无表情，对方明显是等他过来，趁机偷袭。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一只手掌轻轻裹住了那来势汹汹的拳头，那惊人的势头居然被涂南生生止住。
“我又要得罪你了。”
抓住他拳头的手掌一扭，涂南将青年摔了个身，右腿踢向他小腹，又将他踢向空中。
于是，踢皮球又开始了。
至此，青年终于知道遇见了硬手，在空中叫道：“小师弟，我错了，饶了我。”
“叫师兄。”涂南边踢他边道。
“师兄。”
青年很识时务，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涂南没下死手他也看出来了，不过这次也够他躺个十几二十天了。
青年再次落地，摔得很凄惨，全身无处不痛，伤筋动骨。
“早就跟你说动手动脚不好，你偏不信。”
涂南停手，再“动手动脚”可能都要出人命。
“我信，我信……”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青年服软，只求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对方将他这先天高阶当球踢，即使不是感灵境，也是快了。
“这位你该怎么叫。”涂南指了指秋凝萱。
“师姐……”
青年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本来是被请来教训这“小妞”的，结果现在不得不叫人家“师姐”，世事的确有点难料……
“不是说我是男人婆吗，怎么又叫师姐了？”
秋凝萱牙疼，如此说道。
“……”青年苦着一张脸，据说女人记起仇来是很不客气的，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对待。
“走吧。”
秋凝萱并没有为难他，涂南已经教训过他了，再闹下去不好看。
同时，她将目光看向那赵妍，果然看见赵妍有点阴沉的表情。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秋凝萱也有点摸到她的性子了。凡事她都不出手，而是怂恿其他人出手，而她自己则在旁边观望。这种人，说好听点就是聪明，说难听就是阴险。
“高手啊……”
“比我家请来的那个武师还厉害！”
有少年议论，仍然被刚才涂南的表现所震撼。
“没想到那个少年如此厉害……”
赵妍也在低语，涂南在她意料之外，原本她以为请来兄长的同期足以羞辱秋凝萱了，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最终，人群散去，继续练习他们的武功。
“你怎么不夸奖或者赞叹一下，至少也该惊讶吧？”
涂南等了半天没等来溢美之词，发现秋凝萱脸色平静，继续练自己的飘云掌。
“你好厉害。”秋凝萱回道。
涂南有点小囧，秋凝萱的语气很平淡，既无惊讶，更没有赞美。
“其实，我之前有猜你或者是个神棍，或者武功很高，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不是很惊讶。虽然是有那么一点惊讶，考虑到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所以没表现出来。”
秋凝萱笑道，又看见涂南哑口，心里很痛快。
“神棍？那是什么？我就说嘛，我英勇的身姿怎么可能折服不了你。”
涂南笑道，很是自恋。
“啊、啊、啊……”
秋凝萱大叫，后悔说实话。这人脸皮太厚，就不该给他好颜色。
次日，朱明辉也来了。
他躺了一天，已经能走动，但是还不能跑，全身酸痛。练武的时候也不能大动作，只能慢慢练。曾二牛在教他，秋凝萱也在旁边看着，以防赵妍又甩心思。
就这样过了几天，朱明辉的身体已经恢复，并且比以前好了点，耐力有了点增长，他自己能感觉出来，毕竟进行过高强度的登山，“超越”了自己的极限。
期间，朱明辉有关自己的修炼问题问过吕白、小六子等人，他们只是说练太行拳的同时，加强锻炼体魄就行了，并不看好朱明辉能晋入感灵境，成为仙人。
时间如梭，转眼两个多月过去。
秋凝萱已经把飘云掌练到第三层，曾二牛也将太行拳练到第二层，而朱明辉的太行拳仍然是第一层……
这不是朱明辉不用功，太阳落山后，大部分人都回房舍的时候，他还在练，至少也比其他人多练了一两个时辰。
但是，效果不大……
资质摆在那里，大部分人都是黄灵根，而他连黄灵根都达不到。
“明辉没事吧？最近看他不是很开心。”
秋凝萱发现朱明辉没来，问曾二牛。
“很多人太行拳都练到第二层了，他仍然还在第一层徘徊，因此他有些苦恼吧。”
曾二牛叹道，朱明辉练的比大部分人都用功，但是别人都有成果，就他还原地踏步，换谁都有点难接受。
“他去哪了？”秋凝萱问道。
“说是去请教那个彭师叔去了。”
第二十四章 问道
这是一间古朴的小屋。
屋里有两个人，分别是彭老和朱明辉。
彭老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着前方的朱明辉，他记得这个少年，曾以为他登山一关会不合格，没想到他却在日落之前上来了。
“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别站着，坐吧。”
彭老道，指了指旁边的客椅。
朱明辉依言坐下，说道：“师叔，我想问资质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何我练的时间比别人长，还是太行拳第一层，而很多人都到了第二层了。”
“我早就说过了，你的资质不适合修仙，你却一意孤行。资质是敲门砖，连门都进不了，怎么修？”彭老说道。
闻言，朱明辉脸色有点苍白，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也有了切身体会。过了同样的时间，别人有进步，他却还在原地，这就是差距……
“是否有和我差不多资质修炼成仙的？”
朱明辉不甘，觉得前方有些迷茫，想从彭老口中听见先例。只要有人成功过，他相信自己也能成功。
“有，而且是一方强者！”
说起这个，连彭老都起了一丝佩服。资质低劣，靠着努力，最终成为一方的强者，这样的人值得尊敬。
“那人是怎么练的？”朱明辉眼中射出光芒。
“他走的是灵力炼体一道，以灵力炼就自身，最终成为一方强者。不过，这条路很艰难，难如上青天。”彭老摇摇头，想劝朱明辉熄了这念头。
“师叔，怎么个难法，请说详细点。”
朱明辉怎么可能被吓退，连怎么练的都不知道就被吓退，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据说他从先天期开始就每天逼自己高强度练习。别人用六小时练习先天武学，他就用十二个小时，甚至是十八个小时。做不到，就逼自己做其他事锻炼体魄……总之，这是一条不归路，非常难。古往今来，只有极少数人做到。那人以不到黄灵根的资质，一年多的时间晋入感灵境，震惊当世。但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彭老唏嘘，这样的人，不得不佩服。
朱明辉触动，有所体悟，认为自己比别人多一两个时辰练习太少了，还远远不够。
“谢谢师叔解惑。”
朱明辉起身告别，之前认为年岁比较大，见识比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