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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9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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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经过项城郡王等军营,守营门的人纷纷回报:“像是又要打起来了。”

    项城郡王的妻子也是赶来会他,夫妻正在说话,项城郡王把手一摆:“由他们打,只别碰到咱们,就别回我!”

    项城郡王的妻子素来不是精明人,闻言出谋献策:“王爷和陈留不好?你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起来,反而要我去讨好陈留郡王。”

    项城郡王生气地道:“我倒是想起来,就是得起得来!这两个我不惹,你也少插话!再来,谁要你讨好陈留郡王!是辅国公府姑母的小儿子,龙十公子没几天就生日,你在这里,我备几样东西,你去道个喜。”

    项城郡王妃冷笑:“多少年不跟她走动?今年要我去拜见她?别记挂了,嫡长女早归了别人。”

    “啪!”

    项城郡王拍了案几,怒道:“你不去就滚吧!我另安排人去。”项城郡王妃一惊以后,掩面痛哭:“就知道你忘不了她,你忘不了她,她已经是别人的人。她如今有太后当靠山,你更后悔不是?有此时后悔的,当年你怎么不把她抢到手。嫡长女好名头儿?其实谁不知道她是过继的。她是姑小姐才是!”

    项城郡王一掀帘子出来,真的另外安排心腹的人往辅国公府给小十生日道喜。打发人走了以后,他松一口气。想想妻子的话,不无好笑。

    自语道:“谁要巴结陈留!他要没有那舅爷,谁要正眼看他一眼!”

    不想进帐篷看妻子泪眼,带过马,项城郡王往中军去看热闹。

    ……

    他到的时候看了一个尾巴,见到约有几十鼻青脸肿的人,一半是萧观的人,一半是葛通的人。陈留郡王到了,和龙氏兄弟铁青着脸。

    梁山王妃抚着霍德宝,当众哄着他:“你别生气了,跟你开玩笑呢。”霍德宝现在知道是耍他,气鼓鼓道:“要我别生气可以,”手指其中一个亲兵,让他的爹回来,第一巴掌煽倒的就是他。

    “让他把问我的话,当面再问一回。”

    萧观冷笑:“小子!有人哄,你吃个哄吧。别不识相,惹得我来脾气,又来一堆不三不四的人来装打抱不平。”

    不三不四的人,陈留郡王清清嗓子:“从老王爷开始,贵王府爱兵如子。到王爷这里,年青,变了味儿是有的。”

    “放屁!”萧观怒目与他:“你不敬本王,敢犯军纪!”

    陈留郡王撸撸袖子:“我当兵几十年,今儿才知道王爷包庇手下羞辱一个孩子,居然我犯军纪!”

    霍德宝见到有人帮,小性子足足的,跳到那亲兵面前质问他:“你敢问我吗?没种的蛋,你不敢问!”

    龙氏兄弟哈哈笑出来:“你小子有种。”

    亲兵肿着个脸大怒:“问你怎么了?你爹是谁!你新来的没见过,这话不能问吗!”

    霍德宝跳起来,小身子几乎撞上他鼻子尖,尖声骂道:“我爹是你祖宗,是你曾祖宗,是你高祖宗!”

    陈留郡王的人起哄:“骂的好,好样的!”萧观气的大脸发白,王妃本就不赞成他耍弄孩子,见状对他轻摇头,萧观忍气没有出声。

    霍德宝大摇大摆回到葛通身边,对他仰面:“父亲,前几天你不在,我是不懂,我要是懂,早把他们蛋拧下来。”

    龙怀城大笑:“这小子,当兵没几天,粗话先学一堆。”葛通拍拍儿子脑袋,对萧观又狠瞪一眼,吩咐送儿子来的人:“收拾东西,咱们回郡王那去。”

    “宝倌!”萧衍勇去过京里,认得,开心的握住霍德宝手:“还记得我吗?在舅舅家里,哦,在忠毅侯府上,在执瑜的房里,我们一处玩耍。”

    “勇哥儿?”霍德宝叫出他的名字,喜笑颜开:“你也在这里?太好了,快带我去见一只鱼和一只兔子。他们来了,竟然不到军中来吗?那就是在大同?”

    陈留郡王糊涂了:“什么是一只鱼和一只兔子?”龙氏兄弟没有人回答。郡王就指名问:“老六老七,你们去年在京里,这是什么古记儿?”

    龙六龙七还没有回答,萧衍勇笑道:“执瑜执璞不在这里,”

    “咳咳,”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全让口水呛住。都是一个心思,这是个什么名字。

    下一句,萧衍勇热情的对霍德宝道:“你来了真好,咱们序过齿,我记得你今年八岁,”

    霍德宝乐得点头:“你还记得,真好。”

    “八岁你就来了,你比我还强呢。我去年来的,比有人的儿子强!”萧衍勇说到这里,压低嗓音告诉霍德宝:“战哥儿没来,王爷嫉妒咱们。”

    霍德宝是小而见识少,不是笨蛋。这一下子明白了,眨眼间就有一个主意。

    挣脱萧衍勇的手,霍德宝来到萧观面前,大声道:“战哥儿没功夫来!他成天侍候加福姐姐还来不及!他呀,就会跟在加福姐姐后面!”

    吐一记舌头,拔腿跑了回来。

    陈留郡王放声大笑,边笑边翘大拇指:“好儿子,这样儿子才叫好!”

    龙怀城大笑:“家风好这是。”

    梁山王妃抬一抬手,有她在,笑的人给面子的住了笑。梁山王妃柔声对霍德宝道:“谁不知道加福是战哥定下的亲,他们俩个打小儿一处吃一处睡,一处长大,谁也离不开谁,你呀,可别说的意思全变了。”

    霍德宝对她嘿嘿:“我说的是实话,加福姐姐不来,战哥儿才不会来。”

    梁山王妃也想笑,这还真是句实话。但当着人呢,为了丈夫颜面,王妃告诉霍德宝:“让你说中了,战哥儿要来,加福陪着呢。”又取笑一下霍德宝:“以后你有媳妇儿,也能一样这样的好,那就好了。”

    哪怕萧观的脸由刚才的气白又气成通红,追问王妃霍德宝的话真不真?他的儿子,怎么能跟着姑娘后面转呢…。项城郡王毅然转身,不想再听这热闹。

    长平郡王拦下他:“不看会儿再走?”

    “看什么,这是拼儿子。真想得出来,一出子一出子的拼,要是拼舅父,咱们哪里拼得起。”项城郡王脱口而出后,才想到自己说了什么。

    长平郡王却没有认真思量这话,觉得项城郡王的话有道理,道:“那我也走,让这两个从天拼到地去吧!”

    回到自己营地,项城郡王只觉得一股悲凉上心头。他的妻子说他讨好陈留郡王妃,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他让去给小十庆生日,要讨好的是那舅爷。

    忠毅侯袁训,才是项城郡王的一点痛不可当。项城郡王叹着气走进帐篷。

    …。

    殿角的桃花掩映在雕刻精美的飞鸟和瑞草之中,为皇宫内院的春天添上无端妍丽。

    皇后斜倚在栏下沉思,已是中年的她,还是妍丽不弱于桃花的容貌。但她不时闪动一下的长长眼睫,想的并不是春天情事。

    宫门上走进宫女,走到这里停下,轻声的打断:“娘娘,董夫人给娘娘请安。”

    皇后浅浅的笑了:“请她进来。”宫女答应走开,皇后回到殿中,在宫女侍候坐回宝座,往外面打量着。

    回话的宫女再回来,同行的还有几个迎接的太监。余下的,一位中年妇人,和两个跟进宫的从人。

    从人们在殿外跪下,中年妇人独自进来。行过大礼,皇后笑吟吟,显然见到她有喜欢的地方。

    董夫人,是董仲现之母,董大学士的儿媳,如今董家的主母。她在袁训等离京以后,忽然成了皇后面前的大红人儿。

    有一些特权,比如左顾右盼几眼,不用明说,皇后就摆手,宫女退下,只留下心腹的一个女官在这里侍候。

    “又有什么说的?”皇后含笑。

    董夫人恭恭敬敬:“我家老太爷说,加喜儿本月过生日,娘娘您想来记得,您打算怎么操办,老太爷说提前准备礼物。”

    老太爷,指的只能是董大学士。这话不是董大学士请教的话,而是对皇后的指点。

    皇后会意:“不瞒你说,我也正想这件事情呢。虽然皇上还是生柳至的气,还是不恢复他官职,但云若回回来请安,太后是见的。算起来,加喜是我柳家的人,她就要一周岁了,抓周是个大事情,怎么能随意?再说太后也不答应随意才是。”

    神色殷殷:“只是怎么办,大学士可说了什么?”

    董夫人笑容满面:“娘娘是六宫之主,满京里的人都知道,加喜有一半儿的光景养在太后膝下。娘娘何不请旨太后,主动揽起这件事情。或在宫里办也好,或在袁家办也好,太后必然是喜欢的。”

    皇后点一点头。

    “太后喜欢,这门亲事早落尘埃。皇上至孝,柳至大人的官职何愁不能恢复。”

    这句话切中皇后心坎,她叹上一口气。

    她总要有个依靠,以前是柳明柳晖的时候,太子不喜欢。换成柳至,太子喜欢,皇帝却又不喜欢。柳至自己跟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钻营的动静。对皇后却成心病。

    董大学士及时的出现,命儿媳在去年相对正常日子,稍勤快些给皇后请安。慢慢的,中了皇后的意。

    今天这及时的提醒,皇后刚才恰好在想。不由得她感慨万千,太子虽然不在京里,老臣们为他筹划不变。国舅起得来,对太子总是一份儿助力。

    这一句她已是听到心里,董夫人下面还有话。

    “亲事一旦定下,皇上对国舅重起重视。这宫里的妖魔鬼怪,从此要让娘娘三分。”

    话虽不多,道理看似也简单,但对于皇后来说,似久旱遇到的大雨,痛快淋漓的把她滋润。

    “是。”她低声说得平稳,微红的眼眶却可以看出她内心的起伏。

    董夫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得了皇后一件赏赐的小东西离去。女官亲自送她,皇后坐着品味寻思时,宫女进来一个,悄声道:“又翻天了,太上皇不过是个风寒,昨天各宫的娘娘们去闹了一天,小佛堂里挤满了人,就差有人割肉煮汤。今天一早,又都往太后宫里,各自带上小香炉,就在太后廊下闹起来。跪着说祈福,也不怕一堆的香薰到老人家。”

    “都有谁?”皇后淡淡。

    “正月里新得宠的刘嫔,上个月新得幸的贺嫔,去年那几个也在,德妃娘娘本来说也在,见到欧阳那还不死的,德妃娘娘和端妃娘娘约着去小佛堂,避开了她。真是的,跟见瘟疫似的,亏得欧阳容皮厚,还不一头碰死,居然有脸活着,也在太后宫里跪着呢。”

    皇后打心里厌恶,董大学士的话更上她的心头。让宫女出去,皇后自言自语:“皇上守着一个孝字,各宫里的人都想讨太后的好儿。现放着加喜是她心爱的,又有十年之约,我们明占着好处,为什么不要?妖魔鬼怪也往太后面前去,独我们就不行?”

    还有国舅的官职…。皇后想到这里,叫人到面前:“宣柳至夫人,她若问说什么,对她说加喜生日的事情,她是未来当婆婆的,她就没有想过不成?让她拿个主张,来对我说说。”

    再一想:“叫云若也来,我还得交待他,他父亲的官职由他而起,他也不小了,能分担夜巡,倒不能分担这个?”

    这个人去了,又一个人进来,皇后认出这是个管外官进见的人,觉得打扰她想加喜过生日,皱眉道:“又来了谁要见我?”冷笑道:“别又是那送女儿进宫的人家。”

    “回娘娘,去年新调到都察院的御史常伏霖,奉旨出京巡视回来。他是夫妻同行,如今在宫门叩见,皇上在见常大人。常夫人往内宫,先请太后的安,又请娘娘的安。如今已先往太后宫中,一是请安,二是见她的女儿常增喜。娘娘若是不见,我去回了她。”

    “慢着,”皇后听出来这是谁:“原来是增喜的母亲,等她从太后宫里出来,对她说,我也见见。”

    太监说声是退下,皇后让宫女去打听:“常增喜不过是加喜陪伴,但是袁家的亲戚,去看看太后怎么对待。还有,常增喜,韩添喜,都是这个月过生日。就在加喜的后面,如果太后有意恩赏同过生日,咱们可不能不知道,直到太后说到面前才懂。”

    宫女去了一时回来:“幸亏娘娘想着去问问,娘娘知道常增喜的母亲是谁?就是那画画儿的人。”

    皇后动容:“画是她画的?”

    “正是呢。”

    ……

    一共八幅画,裱好,上下全是玉轴,在太后宫里当个正经摆设挂着。

    头一幅,是元皓手持渔网守着打鱼。

    第二幅,是元皓帮香姐儿拔兰花,兰花从岩石缝里顽强生出,枝叶半折,两步处,元皓摔坐在地上发怔,手里还有一片兰花瓣儿。这是没拔出来,反把自己摔了一跤。

    初看唐突兰花,却是太上皇最爱看的一幅。

    太上皇对玉珠呵呵:“你画的很好。”

    玉珠压抑住喜欢,谦逊地道:“少时学过几笔,没有大家指点,难入太上皇和太后法眼才是。”

    “笔力倒也罢了,但难得捕捉的形容儿好。再有名的好丹青,他没跟着去,纵然见过元皓,让他画,不过端端正正的模样儿,哪有你这个有趣?”太上皇又看一眼画,又一次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元皓捣蛋图。”

    太后不答应:“分明是嬉戏图。”

    两个人正争着,偏殿里摇摇晃晃走出小小孩子,头戴宫花珠饰,宫衣上也不少宝石珠子,三步就要摔的腿软劲儿过了来。

    太上皇和太后大喜:“多喜,你醒了?”

    多喜郡主听到叫她的名字,笑嘻嘻她也叫:“道喜,道喜。”

    太上皇和太后大乐:“你叫多喜,不叫道喜。”

    多喜郡主伏到太后膝上,回身才改了话:“大喜,大喜。”偏殿里又出来一个,这个走路得有人抱着,几步兴冲冲一挪,几步又软得不想走。到多喜身边跟她挤在一起,仰起小面庞笑:“大喜大喜。”

    太后笑道:“你叫加喜,不叫大喜。”

    多喜和加喜一起回身,奶声奶气又说着:“真喜真喜,天天喜,”多喜一周岁出去,说得清楚一些,加喜除去说大喜清楚,别的一概含糊。

    玉珠心头怦然直跳,见偏殿里奶妈扶着,又走出来两个孩子。一个黄色宫衣,一个蓝色宫衣,也有一脑袋三、四朵小珠花,笑嘻嘻出来。

    也到太后面前报姓名:“真喜。”太后指向玉珠:“真喜的娘。”真喜对玉珠瞅瞅,这个人不认得,继续对太后去笑。

    另一个是韩添喜,也报姓名:“天天喜,”四个人挤在太上皇和太后膝前,扒着他们的衣角,口水想不流在上面都难。

    太后让玉珠抱会女儿,玉珠谢过,从奶妈手里接过增喜。增喜不认得她,又玩得正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偏殿里跟着孩子进宫的袁夫人和安老太太赶出来,孩子刚醒,她们出来晚上一步,见是玉珠招哭的,安老太太埋怨她:“放下来吧,你招她作什么,别一起都招哭了。”

    玉珠讪讪:“我刚抱到手里,”有心不想还,却见到如老太太所说,小孩子哭,是会过上的。增喜大哭着寻找姐妹,添喜见到,撇着小嘴儿,也跟着伤心起来。加喜见到,“哇”,在太后手里也是大哭。太上皇急了,刚才还夸玉珠呢,这就变了脸色:“你退下吧,多喜……”

    “哇”,多喜也大哭出来。

    殿外的廊下,有许多嫔妃为太上皇祈康健。听到哭的凶,走进来陪笑出主意:“是饿了吧?”

    “要花吗?”

    玉珠不情愿的把女儿还给奶妈,对太后辞行。太后倒不怪她,让她下回再进宫来,好好说元皓在路上。太上皇勉强有个笑脸儿给玉珠:“等多喜睡的时候,你再来回话。”

    多喜在他手上,“哇哇,”年纪最大,嗓音最响,成了哭的最凶的一个。

    太后赏了东西,宫女代玉珠抱着,安老太太送她出太后宫。这里宫门上,玉珠让祖母不要再送。见宫女知趣后退,玉珠小声道:“祖母,您愈发的偏心曾孙子,把增喜添喜全弄进宫,以后养得全如好孩子一样眼高心大,可怎么好?”

    女儿发上珠花虽小,珠子却大。玉珠又生出如对好孩子的心思,以后回到家,家里可供养这样娇贵的孩子。

    安老太太用拐杖要打玉珠:“快回家去看你的好赏赐,你管我怎么带孙子。”

    玉珠笑着去了,在外宫门上,见常伏霖已在,有个太监跟着他,皇帝也有一些赏赐。

    夫妻两个乘船出的京,路上马车是雇的,好孩子一直说脏,他们回京,也是没有马车。进京就进宫,这出宫往家去,也是雇的车子。

    路上不好说话,进到家门常夫人接住皆大欢喜,一面让人请常大人是不是能早回来,一面打发玉珠夫妻回房换衣裳洗漱。

    一进房门,常伏霖笑道:“我先说。”

    “我先。”玉珠抢道。

    常伏霖好笑:“那你先说。”青花帮他换衣裳,玉珠把太后宫里的事情说上一遍,说到女儿的小宫衣,玉珠也觉得得意,比划给丈夫看:“她这样的走着,就直到太后面前去了,小脸儿上笑呀笑的,太后很喜欢。”

    “我看出来了,这也是个以后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孩子。”常伏霖自己端详镜子,让青花去取玉珠衣裳。

    玉珠一愣:“什么一个月五十两银子?”

    “我去见皇上,太监们找我要赏钱。我不在京里,那以前不认得我的太监,也把我打听的清楚。说皇上传恩旨,四妹夫一路的人从此过了明路,都有一笔按月领取的银子。好孩子跟正经,每个月皇上赏四十两,太后赏十两。”

    从宫里出来到家,有小半天,常伏霖还是得意溢于言表。

    青花放下衣裳对玉珠道喜,玉珠让她起来,另外的丫头才进来。原来她们见主人出京,并不时常在房里侍候。但真的全到了,也不过几个人。

    玉珠还没有和丈夫说完话,只留下青花一个在,让别的人全出去。看着稀薄的几个,想到增喜在宫里一团锦簇。虽然侍候的人大多不归她,但也不会亏待于她。

    玉珠不由得喃喃:“这一个,好似也有好孩子的品格了。”

    “因为她生得好呀。”常伏霖以为在说好孩子,接上这么一句。玉珠扑哧一笑,随即也满满的得意起来,兴兴头头换衣裳,对常伏霖和青花笑道:“可不是,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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