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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8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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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陈留郡王的人,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哄的一下子乱了,后面当兵的看不到前面,也急的往前挤。

    军纪官又是一次四下里巡视:“列队,站好!”

    “兄弟们不要挤!不是站后面的就没有!”陈留郡王提高嗓音高呼着:“王大有!”

    “有!”片刻错愕过后,这中间还有往后面传个话,不是一个人答应着。

    陈留郡王笑顾项城郡王:“我说的是你帐下的王大有,去年秋天里打仗,自己伤得爬不起来,还死护着你的那小子。”

    项城郡王也不用亲兵吩咐,高喝一声:“新州郡种瓜村,王大有!”

    “到!”

    真的是从后面屁颠屁颠上来的一个人,三十岁出去,脸上伤疤纵横好几道,老兵的身材,看着黑瘦,其实结实,内心已明白要出什么事,跑过来先给项城郡王叩头,再给陈留郡王叩头,一丝儿也不乱。

    陈留郡王就在这里问他:“知不知道我要给你好东西?”

    王大有乐得直点头:“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先对我叩头?”陈留郡王耸起浓眉。这个人身上杀气永远比别人重,眸光中血刀似的永远比别人浓。眉头这一紧,山风中也带出几分严寒气息来,让在场的士兵们心头一紧。

    王大有却毫不惧怕,老兵多少知道几分上官的套路牌,用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嗓音大声回道:“我家郡王才是我的上官,只要我在我家郡王帐下一天,我只护着他一个!”

    项城郡王满面微笑,陈留郡王也含笑点头:“说得好,忠心二字必不可少。”一扬手,亲兵把那套盔甲丢了过来。

    王大有双手捧住,在无数人羡慕的眼光里,当众解下自己的东西,这就套上新盔甲,满意的重新给郡王们叩头,问项城郡王:“我的东西,我现在能送人吗?”

    “行。”项城郡王答应他。

    王大有抱着旧盔甲,让砍的早就变了形。用家乡话叫着:“小萝卜头,小萝卜头儿,到叔这里来。”

    一个大汉五大三粗的出了来,声若洪钟:“叔,咱们还是乡亲,你怎的不把新得的给我。你常说俺娘还等着俺回去呢。”

    萧观都乐了:“这个怎么叫小萝卜头,叫大树根子还差不多。”

    王大有有模有样的当着郡王的面教训他:“不是叔不心疼你,这是郡王赏的,叔不能一水儿不穿就给你。”

    小萝卜头喜欢了:“那洗一回就给我吗?”

    “旧的你先穿着,叔把旧的给你,不是让你惦记叔的新盔甲,叔是让你记着,叔就那些招式,都交给你了,叔能有的赏赐,你也能有。打仗这事情,你千万别怕他。你怕他,他就厉害。你不怕他,他算个什么鸟!”

    听到这样的话,从萧观到郡王到精明的将军们都颔首微笑。这算是变相的战前总动员,有实例有生动有感情,这比萧观训话还要来得见效。

    而项城郡王更是笑着刮了陈留郡王一眼,陈留郡王装没看见。

    项城郡王暗骂,陈留你个混帐东西,你又弄鬼上来了!这王大有在项城郡王军中多年,功夫由不好到好,忠心由他自己都不明白,到项城郡王很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陈留郡王眼睛里,借这个机会,陈留郡王当众赏盔甲,看似一片私心,其实呢先来示个好儿,以后不是打这王大有的主意,就是膈应下项城郡王,让他心里放个杯子,有个蛇影子。你这王大有,本郡王极有可能暗通款曲。

    人精子郡王们,呼一口气,也想有个招数。陈留郡王更不例外,而项城郡王也不糊涂。

    别看陈留郡王夸的是“你忠心”,这话到他背后鼓动别人军队哗变的时候,他想不起来。

    项城郡王也表示“忠心好”,但这位挑唆辅国公府的时候,他也抛到脑袋后面。

    王大有说完侄子,把还能用的旧盔甲给了他。他的话,也在当兵的心里,特别是从军没有几年,从新兵到老兵的过渡阶段中的人,在他们心里掀起狂风巨涛。

    陈留郡王的盔甲,名将用的东西!

    让他们打定主意,相逢对阵这事情,如王大有所说的,你不怕他,他就只能怕你了。

    有当兵的怪叫:“有能耐要上官的盔甲,没能耐要战场上要去!”王大有一咧嘴,这话听着不对味儿,像是我能耐不对头。

    萧观的幕僚可以放下心,这军心鼓动的,比龙卷风吹的还要狠。二位世子,东安、靖和,嘴张多大,半天收回来老大不愿意。

    这二位应声虫,是王爷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生怕离开萧观太远,王爵从此不到手。

    而在他们的袭爵上面,萧观真的也能说上话。

    同在萧观站着的高石下面,还有渭北郡王和长平郡王,不是有意不站自己队伍里,萧观一开始说话的时候,他们没走成,也就没有走。

    还有一个是葛通,葛通跑来跟萧观嘀咕几句,就要走,长平郡王叫住他,盘问他是不是还有新的计策,把袁训半捧半讽刺地说上几句:“料事岂止如神,简直是西天佛祖!你又跟王爷说私房话了,难道袁大将军知道瓦刺要出兵,还是私下里又用什么手段,把他们惹出来。要是你们的手段,真不合适。你看看,我们还没有休息,就又是一场要打。”

    葛通懒得分辨,心想敌军钻出来与我们何干,但不能走,丢双耳朵过去听着,萧观一训话,除了军纪官没有人乱走动,葛通也留在这里。

    东安、靖和二世子的话,葛通就听在耳朵里。

    二世子嘟囔:“我的替换盔甲是一万两银子买来的,”

    长平郡王听不下去,也有对他们过于奉承一直瞧不上的意思,冷冷道:“与其让亲兵们护一个盔甲而死,不如他们穿着为你挡刀!”

    “可这是给别人军中,陈留郡王真混蛋!他怎么不给他自己人!”

    渭北郡王冷冷道:“你给别人,别人的也给你的人,这不是鼓舞军心在。这个,是有先例的。还没有你们在的时候,二十几年前,老王爷大战赫舍德,战前就是这样的举动,大家伙儿只带自己的干粮、食水、兵器和盔甲,打到哪儿睡到哪儿,吃到哪儿。咱们都是好盔甲,多一套是累赘。”

    东安、靖和二世子咧一咧嘴,出自于老王,这就要闭嘴时,斜次里,两道冰寒入骨的眸光,恨不能扎到他们骨头里的过来。

    他们看过去,见到葛通阴沉着脸拳头攥得格巴一声。

    二世子在军中的地位,在萧观不收拾葛通的时候,他们也不敢惹葛通。这就吓得一扭脖子,转过头,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长平郡王和渭北郡王一起不怀好意地笑着,低声道:“就是那一战,人家舅父霍将军死在东安老王,世子,你的爹手里。人家外祖父的兵马,落到靖和老郡王,世子,你的爹手里。”

    二世子听过,往一边儿站站,离葛通远些,免得这小子发起疯来跟禇大似的,禇大是王爷他也打,葛通拿出那疯劲儿把自己打一顿。

    长平郡王渭北郡王暗乐,葛通克制好一会儿,才把杀人的心情压下去。

    场中,是萧衍志萧衍忠在说话。

    亮银为主要的两套盔甲,上面镶嵌的也有一些金色。银色夺人眼目,金光灿灿如火。出自于萧氏兄弟的手里,就更意义不同。

    陈留世子萧衍志在众人的期盼中,恭敬地道:“这是太后所赏,按民间的称呼,她老人家是我的外祖母。太后爱我兄弟之心拳拳,爱黎民之心也拳拳。这两套盔甲,一套请王爷分派。”

    二公子萧衍忠在哥哥的话里打马到萧观所站的高石之下,双手把一套盔甲送给萧观的副将,萧观抓住机会又是一句:“你比你老子会尊敬。”

    当兵的眼光火热盯着余下那一套,感觉上到王爷手里的,未必好拿到手,就还不错眼睛地看着陈留世子。

    萧衍志跳下马来,双手捧着盔甲,送到龙怀城的马前,仰面笑道:“舅父,我这一套是新的,您的盔甲虽然好,却厮杀了好些年,您把旧的赏人,我这一套送给您。”

    当着人,龙怀城特别的有面子,在他马后的龙二龙三龙六龙七又起哄:“只给老八一个人,这国公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龙怀城欣喜若狂,下马接过,也就这里换下来,把他的旧盔甲捧在手里,看上一看诸家郡王,挑了汉川郡王的一员忠心小军官,也是平时落在龙怀城眼里的人,送给了他。

    这就大家互赠,没有拿到的人不用说眼热的骚动不安,只想往谷外面去,那眼神里带着你们这些上官眼里没我,这就夺一套回来给你们看看。

    装模作样也是梁山王的能耐,他装着要把身上这套大大有名的换给人,自然有人拦下来。剥了盔甲的将军们各自取出替换盔甲换上,并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东安、靖和二世子的东西也清了清,也很老实。

    “咚咚”,鼓声响起来,山似在震,谷似在摇,向谷外昭示着如狼似虎的军队这就要出来。

    就在晨光未出的时候,都还以为是突围战。到此时性质变了,一群虎狼准备出去大开杀戒,大抢特抢。

    “抢一套好盔甲!就杀一个好将军!杀一个好将军!就乱一方的建制!去吧,儿郎们!”

    葫芦谷后面的路径上,梁山王大旗率先而出,在大旗的下面,梁山王率先而出。

    ……

    天地在此时是肃杀的,艳阳高照的初秋,似乎一下子进入到生机不再的严冬。

    日光虽有,也没有了暖劲儿。马蹄下开得正好的花草,也悄悄收拢起花冠。

    一边是号角声震,一边是战鼓腾空。

    两边各簇拥出主将,萧观看了看,不认得。问上一声:“苏赫在哪里,他的老对头到了,让他出来见本王!”

    哲古的眼角抽搐几下,落在萧观眼睛里。

    萧观对副将道:“咱们的消息没有错,苏赫这老小子再也出不来了。”大战当前,副将也忍俊不禁:“这想想也是,苏赫集全国的兵力想去京里,也知道天是高的地是厚的,又把这几国拖下水,定边郡王造反的那一年,让他们在边城外拖住老王爷大军,结果一败涂地,要按咱们国家的律法,这是掉脑袋的事情。据说这几国同他官司还没有打清。王爷您打听这几年,他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要我说,早死了吧?”

    “看他怎么回话,死没死一听就知。”萧观对哲古又示意一下,打算他再脸色如丧考妣,就再问他一声。

    哲古回话里忿忿紧紧跟随:“现在是我当家,我是上将军哲古,你不用再找苏赫了!”

    “看他的样子,不泄愤啊,苏赫不仅没死,还跟他是对头。”粗肌肤粗身子的萧观,该粗中有细时并不含糊。把哲古一通的取笑。

    “你算老几!我们看你们只有一个好汉,那就是苏赫!他不来,你不行!”

    哲古嘴唇哆嗦几下,气的脸色大变,迸出一句汉话出来:“要战就战,不要废话!”

    这正中萧观下怀,梁山王高举双锤,锤在手中没见怎么动,转得跟风车似的。

    萧观大喝一声:“就是这样!”一拍马对着哲古急驰过来。在他的身边,无数上好盔甲闪动不停。

    王爷今天大胜陈留郡王,他当那大个儿的活靶子,凡是得到好盔甲的人,也都是大家眼里相中的最忠心最能干的人,这些人官阶还低,离受郡王们收伏还有距离,全数跟着梁山王。

    还有萧观的心腹们,也全在这里。

    哲古取刀,萧观亮锤。

    “砰!”

    两下里一较劲儿,萧观狂笑声震十里:“我说的不错,你比苏赫差远了!”

    梁山王精神头儿更足,苏赫一刀能把他连人带马崩飞出去,而这一个,力气上是个平手,他不行!

    梁山王忘记,当年苏赫是年富力强的强盛时期,而梁山王那时候看似青春,在力量的把握度上远不如苏赫。

    一股子横劲就上去,这并不是真正的力量。

    王爷今天没占上风也得了意,一面战,一面大声嘲笑,其实也是说给别人听,这一个远不如苏赫,大家不用怕。

    陈留郡王在这个时候,认准另一个方向,准备撕开一条血路。

    他的银盔在日光下光洁而又耀眼。

    呼啦啦两匹马拦住他,高南主将大喝:“陈留郡王,还我国君头来!”达罗主将大喝:“为我们死的人偿命!”

    站成一团以后,越去越远。

    殿后的渭北郡王看着项城、长平跟在萧观大旗后面去了,但余下的敌兵还是不少,他满面严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梁山王为目标,分走一部分的人,项城和长平郡王跟在他后面摆阵绞杀。陈留郡王分走一部分的人,汉川郡王跟在他后面摆阵绞杀。余下的残兵要迅速清理,早早成为梁山王和陈留郡王的接应,一直觉得自己受亏待,没有大肉吃的渭北郡王不但心满意足,而且也带着凶险。

    避在谷里的伤兵,也是他的责任。

    天依然青,草信依然绿,但杀气很快把流云都吓走,鲜血也很快把绿草染红。

    断肢残臂惊马嘶鸣,刀来剑往眼前狰狞。很多时候用本能作战,不用看太清楚,眼角一瞄不是自己人,都想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过半天的功夫,硬往人堆里冲,先下手也难敌四手的东安、靖和二世子就受了伤。

    二世子本来没有这么英勇,是让萧观出战前的话刺激到。萧观折腾完大家的盔甲,都上到马上,一恍然间想了起来,回头一看,见两个世子还跟在身后,王爷现出一抹悲悯。

    低声道:“今天凶险,你们不用再跟着我,跟着项城郡王也行,长平郡王也行,殿后也行。”

    二世子在让人骂几年的会讨好王爷,也没有那一会儿那么气愤。好歹,他们的父辈,东安郡王与靖和郡王,曾是名气大过陈留郡王的名将。

    萧观的话,让他看出梁山王深到骨子里的鄙夷,其实萧观是说实话,你们两个还没有袭上爵位,据说有一个还没有儿子。二世子奉承王爷这么些年,王爷难得动点儿私心,就动在他们身上,却遇上一个不领情。

    几年里为袭爵过的太憋屈,百般的附合梁山王,没有想到他也轻视到极点。

    二世子上来就拼命,瓦刺大军在历史上一直是强兵,二世子没怎么的,血已染红战袍。

    四面强大的敌人,越是让他们透不过来气,二世子就越要用血来证明,他们父辈有的荣耀,他们也能有。

    又还记得要保护梁山王分流人马,二世子眼睛里除去黑色晃动的盔甲以外,别的什么也不看。到了面前搭眼一瞄不是自己人衣裳,抬手就是一刀。

    别人的刀一旦危险到萧观,跟别的护卫一样,二世子用盔甲上前一挡,刀光划过盔甲,手上腿上等空当的地方,又是一道伤。

    他们发疯似的厮杀着,好似这样就能洗清他们没了父帅地位直降的耻辱。

    再看前面萧观也一样。

    当主帅有时候没仗打,运筹在帷幄中就行。萧观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打得酣畅淋漓,满身是汗,不畏强敌之余,还是焦躁于打到现在,没出去多远。

    “项城和长平怎么样!”王爷大声问亲兵。

    “没上来呢!一字长蛇阵历朝都用,敌军也熟悉,好破!”亲兵抽空往远处看看,见不到项城和长平的旗帜,只能是个还在后面。

    “通”,萧观一锤打飞一个来将,高呼道:“那咱们就不等他们了,咱们自己个儿冲出去!”

    远处,项城郡王和长平郡王也着急,但谨慎的操纵着阵法。

    一字长蛇阵,打前面,后面上来。打后面,前面回头。打中间,前后一起夹击。

    这阵里绞杀的人不能过多,太多了,根本围不起来。

    萧观跑的太快,一堆人仗着盔甲好,横冲直撞尖刀一样插进去,两位郡王根本追不上去。

    训练有素的他们,在不能有利的前进时,理当选择稳妥的杀敌,杀一批少一批,再去追王爷速度也快,梁山王的危机也少。

    又是郡王们亲自带队,威力和谨慎都跟平时不一样。

    哲古头一回会汉军,让梁山王小看一通以后,这就更不服气,冷笑连连:“真是欺负人!一字长蛇阵,早就有破法。”

    他一面让人堵截梁山王,一面亲自留下来会这阵法。

    眼光不时的往梁山王的方向看,哲古狞笑:“你就跑吧,跑的越快越早死!”

    没多久,萧观自己感觉离外层不远,内心的异样不会这么好突破,但前方薄弱的士兵后面就是碧绿的草地,清新的小花摇曳招展,是视线远处的一抹模糊风景,让萧观没有多想,只想先离开再说。

    吼一嗓子:“就要冲出去,大家加把劲儿!”把个锤舞得更成小旋风,在他身后的刀剑劈击声也更快更狠,最后一层士兵却是不作抵抗,哗啦一下闪开道路。

    萧观心觉有异,但马收势不及,急忙勒马,也冲出去几步,然后扬蹄朝天,狠狠的顿住,草地上散落的东西和硫磺的气味也看得清闻得见。

    离他最近的瓦刺军队有序的后退奔跑着,弓箭手已开始射箭,不让萧观等人退后,大嗓门儿的汉话喊出来:“梁山王!你们汉人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火药!”

    “保护王爷!”

    乱纷纷的叫声中,轰天震响扑面而来。爆炸声冲天而起,火光升腾起异常美丽的一朵云。它红中带黄,气味浓烈,化成冲天的火势,对着萧观等人狠狠的压了下来。

    “王爷!”项城郡王、长平郡王惊的魂在这一刻吓走。

    “是王爷吗?”陈留郡王急急看过来,见大旗已倒,却不能确定是不是萧观在那里。

    渭北郡王也无端的一揪心,让人赶紧去打探。

    哲古大喜,高声下令:“拿下梁山王,砍下他的脑袋送来!”他把项城和长平郡王也不管了,亲自往烟雾弥散的地方驰去,项城和长平郡王紧紧咬在他的身后,不知不觉的,已有泪流满面。

    平时有天大的矛盾,恨不能你死我活。但在这团结才能保命的时候,都不含糊。

    ……

    烟雾中,萧观半昏半迷,他的内心知道,有人救了我,此时自己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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