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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8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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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他们在维持着母亲的英雄名声。

    这名声是母亲在造反的年月里,不容易挣来的。这名声是全京里人人称赞,胖兄弟一定要捧好的。

    他们就昂扬到了大门前,对着大汉们冷冽地呵斥道:“住手!面缚过来,随我们去官府!”

    大汉们一愣,执瑜执璞想了起来,执瑜手指住一个人,大声地道:“跪下来束手就擒!”

    “你们几个,自己把自己捆上,不然小爷打翻了你们!”

    两个人及时想到说话太书面,对方听不懂。

    他们的胖手指划来划去,唯恐不指抓着女子的那个大汉。

    天色这么的暗,女子异样的白,红肚兜异样的艳,这样的场景让胖兄弟头晕目眩,不敢直视。

    大汉们听懂以后,不但不害怕,反而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小爷仔细,他们功夫不差。”顺伯和孔青同时看出来,又同时提醒。这笑声中气足的震人耳朵,这是练家子。

    跟执瑜执璞来的人中,今晚有龙显邦龙显昌。龙氏两兄弟怒火双眸,但还能知道以表弟们为首,问道:“让我们一箭杀了他们,管什么功夫差与好?”

    大汉们听在耳朵里,更是大笑。调谑的反问:“这是京里太平地面,有王法的地方,你们怎么敢当街杀人?”

    执瑜执璞大怒:“这是京里太平地面,有王法的地方,你们怎么敢当街行凶?”

    大汉们手一摊:“谁行凶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执瑜执璞头一回遇到这样无赖的人,跟他们比起来,战哥儿平时的无赖都是小孩子游戏。

    两兄弟不再犹豫,抬手指住那女子:“这就是证据!”

    抓住女子的大汉也是几声大笑:“证据,是吗?”手一推,女子踉跄从院门摔到街上,半裸身子在地面上拖了几步,蹭了不少泥。暗黑和雪白相映,是另一种诱人。

    她强撑着的模样,人竟然不起来,就在地上半坐半爬对着胖兄弟马下过来,梨花带雨的面上凄美似霜后的小黄花,足可以勾起无数男人的欲望。

    她用勾魂夺魄的眸光,妖异地盯着两个半大孩子,哀哀乞怜:“小爷们,救救我的名节,他们有一个不死,我可没法子活了。”

    执瑜执璞脑子嗡地一声,目瞪口呆看着这个露出半个乳房,充满风情的女子,见过血见过骨头的两兄弟,学诗书会武艺,却不会对付这样的事情。

    顺伯和孔青大声责备:“退下。”

    女子可怜兮兮地道:“听说二爷是最怜惜人的人。”

    顺伯和孔青闭上嘴,哪怕看出这女子有古怪,当着人也不能再说下去。

    对策时,想几句稳妥的话时,龙显邦龙显达兄弟骂道:“有诈!”一抖手腕,弓箭上弦。女子停了下来,在地上厉声尖叫:“天呐,难道袁二爷的名声是假的吗!”

    “住口!”

    另一个怒喝出来,另一匹马从后面驶出。马上的人怒不可遏,手中抱着一个孩子。他一只手控马缰,另一只手把孩子眼睛捂着。孩子手中有一面小旗帜,夜风中展开,上写着“正经爷在此”。

    只要有空闲,就护送儿子参加夜巡的文章侯韩世拓,怒得浑身都是哆嗦的。

    他狠狠瞪着女子:“你是哪里的人,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女子给他一个媚眼儿,巧妙的隐藏在泪眼中:“我是良家女子……”

    “放屁!良家女子有你这样的!良家女子受到侮辱,早就羞得双手捂脸,你倒好,当街卖弄起风情来了!”

    韩世拓气的胸膛快要炸开。

    这等风月场所的女子,有时候就爱装成良家模样吸引恩客,但不管她怎么装,骨子里的风月味道瞒不住前浪荡子文章侯。

    文章侯一面护着不让儿子看,一面忍无可忍地出来阻挡。改邪归正的他,有对这女子蒙骗的火,有对自己以前的日子恼火,还有就是洞察这是一起阴谋的怒火。

    袁训不走运,常大人常守用并不是亲戚里最揪心的那个,是福王母族的文章侯韩世拓才是。

    福王造反,如果不是他与袁家是亲戚,这把双刃剑会让文章侯府战战兢兢直到今天。

    忠毅侯的强与衰,已经是决定文章侯府的命脉。看出这女子的尴尬,韩世拓粉身碎骨也要挡在前面。

    他有种种怒火,促使他大骂地上的女子:“你要是良家女子,你不知礼你不知羞吗?小二爷们救下来你,自然会为你作主!你是个良家女子,还不去寻衣裳再出来说话!”

    周围的人疑心上来:“是啊,这是谁家的女子,这般的没有道理?”

    女子暗暗一咬牙,装着羞惭的起了身,双手护住身体,但大汉们在院门前面,她当成个理由,就原地站住。

    执瑜执璞不再看她,对着大汉们一抬手:“拿下他们来!”大汉们一闪身形,占住有利的位置,纷纷冷笑:“凭什么罪名你敢拿我们!”

    执瑜执璞骂道:“当众侮辱女子,强入家门,这还不是罪名吗?”

    “在哪里在哪里?”大汉们笑得哧哧有声,执瑜执璞有些糊涂的瞄一眼女子,大汉们笑得就更欢快:“果然袁家是霸道的!这里站着个大姐,她衣着不整的,就与我们有关了。我们还说她衣裳是你们这俩小孩子撕的呢!”

    “袁家太横了!各位街坊都亲眼看到!”

    “在这里才没有信咱们的话,但出了这条街,别的街上咱们说去!”

    “大家伙儿小心,袁家不是好东西,他们人多,会把咱们当众灭口的!”

    这笑声肆意的颠倒着黑白,但句句都让执瑜执璞白了面庞。

    九岁的他们见过不要皮的,这时候才发现以前的那些人还是留体面的。

    龙显邦等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韩世拓却黯然没了精神:“瑜哥璞哥,要慎重,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执瑜执璞僵在原地,他们能想得到,拿下他们,他们到衙门里还是反咬一口,即使这里住的人去作证,但这里是对母亲最敬爱的街道。

    如果不拿下他们……。“这怎么可能!”执瑜执璞眉头一沉,怒气带动杀气出来。

    夜巡的职责让胖兄弟们不打算放过这件事情,这就不再多想,胖手一挥,准备发号司令。

    不远处的女子面上闪过一丝狡猾,一拧身子,往另一边的街口就跑,边跑边大声呼叫:“我让人侮辱,袁二爷又怎么样,他也不敢拿坏人,都来看看啊,袁二爷不敢拿坏人……”

    执瑜执璞的怒火到了极点,与此同时,大汉们一纵身子,最差的那一个是三把两把爬的墙,也没多大功夫都上了墙。

    嘎嘎得意的笑声在高处,传的也就更远。

    “袁二!算什么东西!平白没事冤枉人了!平白没事要杀人了!袁家是本朝第一个奸……”

    “放箭!”胖世子往下用力一动手臂。

    嗖嗖箭声,把“奸臣”的最后一个字淹没在箭雨中。

    箭风虽强,大汉们不弱,也早有准备,取出刀剑来左挡右支。龙显邦两兄弟在弓箭上狠下过功夫,震得大汉们手臂酥麻,但也挡了下来。

    夜风呼的更响,大汉们更放开喉咙:“都来看看啊,袁家冤枉人了,袁家……”

    呼声传到田光的院子里,看守田家人的黑衣大汉,可以见到黑巾下起了笑容。

    田光还能笑出来,但手指紧紧攥住。他提醒自己不要动怒,还是再套他们的来历是要紧的时候,一阵寒风在这夏天的夜晚悄然而至,无影无踪来到肌肤上。

    黑衣大汉们一凛,桌子上火光也随着一闪似灭不灭时,外面呼声顿止,弓弦声跟刚才响的不一样,每一声都似开山填海,另外还有一个断玉般的悦耳嗓音,但一字一句压上心头:“什么人敢在这里诽谤我?”

    杀气!

    黑衣大汉们骤然一惊,这样的想。

    刚才侵入进来的不是寒风,乃是浓洌的杀气。

    “二爷到了!”

    田光一喜,大叫出来。

    柜子门,箱子盖,一阵的乱响,房梁也跳下来两个人。田光一跃而起,错身让开剑尖,把一个黑衣人按倒在地。

    让田光怕死模样糊弄住,守在里间门外的两个黑衣人知道上当,吼上一声就要往房里去拿人质。

    两把刀舞动着,把他们逼退出来。

    周边闪身跳出,护住里间的门,看一眼田光:“田大哥你没事吧?”田光大笑:“你我兄弟瓮中捉鳖,有你们在,我怎么能有事情!”

    黑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田光转过头:“不服气?你们一进到我家里,我就对兄弟们示警。”

    指指窗户:“从这里看出去,就是我这周兄弟的家,我这里进只耗子,他也看得清楚几根毛。”

    嘲讽地道:“怎么样,你们去拿我兄弟,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吧?他们在我说话的时候,全进到我家。”

    对柜子和箱子看看,田光大笑:“这后面是两道门,笨蛋们!”

    “官人,给!”

    田光的妻子把他的兵器送出来,田光接在手中,大吼一声:“拿下这几个,送给二爷去!”

    ……

    街道上面,目光的焦点,由刚才的大汉们,变成现在的罗袍青年。

    宝蓝色的夏衣,是袁二爷示人经常穿的一件。而这里的人,也都认得这出现的,是如假包换的袁二爷。

    刚才的闹剧里,对小二爷们有所怀疑,认为他们办事不得力的人,也露出敬服的神色。

    这神色也对另外一个人。

    袁二爷身前,长身挺立的青年,英俊的像云端宝树。他手中一把铁弓箭,几乎从地到他的眉头。杀气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弓箭上发出。

    这是忠毅侯。

    最近在京里风云最多的侯爷袁训,与妻子并肩来到儿子们面前。

    见到父母亲到来,执瑜执璞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也没有过多的自责。严肃的对父母亲见过礼,执瑜回道:“父亲母亲不来,我和二弟也不放过他们!”

    袁训点一点头,眸光没有离开过屋顶上还有一半的大汉。另外的一半大汉,倒在他的弓箭下面,鲜血在瓦上流动,这会儿缓缓流到边源,滴到墙壁上,绘成一幅血的图画。

    宝珠面无表情,但眸子里闪过喜悦的光泽,对儿子们道:“做得好!”她略提嗓音,四处正在寂静里,这就传得很远:“我袁家不是任人污蔑的人家!我袁家也不是由人欺凌的人家!瞎了眼的,敢来糊弄我儿子!”

    余下的大汉们还有负隅顽抗的心:“袁二,你敢乱伤人!”

    宝珠似笑非笑:“你看这是什么!”

    抬手一指,另一边的街口上,一个中年黑衣人稳稳过来,手中提着艳红粉白的一个……人。

    那乱叫着跑开,自以为她半裸身子,没有人敢拦她,至少袁家小爷们见到她不敢直视是不敢拦她的女子,让万大同提回来。

    宝珠把大汉们一通大骂:“当我是好惹的!亏你们还敢来!总是有人指使,想当趁火打劫的人!我袁家没有不忠心爱国的人,拼着自己名声不要,也不受这愚蠢伎俩。识相的,给我滚下来,老实就缚,去衙门里供出主使人来,不老实的,哼哼!”

    “唰!”

    以袁训为首,一把子弓箭全抬起来。

    执瑜执璞也在内,但宝珠柔和的吩咐:“儿子们,夜巡是你们当家,你们来处置吧。”

    执瑜执璞面上绽放出光彩,响亮的回答:“是!”把弓箭放下,仰面把余下大汉的方位看了看,毫不犹豫地道:“行奸骗之计!”

    “又当街污蔑!”

    “以儆效尤!”

    “一个不留!”

    今天出来的有几十人会弓箭,龙显邦兄弟更是恨不能射穿他们成刺猬,一手扣出好几枝箭,弓弦齐响,大汉们只惨叫一声,就全倒下。

    有父母亲在,底气大增的执瑜和执璞,大大方方的看向那个女子,笑得坏坏的:“你是个活口。”

    女子双眼一翻,打算晕过去时,几个欢声出来:“二爷,这里有活口!”

    田光周边等人送出几个黑衣人,兴高采烈地道:“他们先困住我们,我们就知道一定是打算引出二爷来,先没有动手,也怕惊动他们,反而不能看穿他们的坏招儿。闻听二爷到了,这就一举拿下。”

    田光腿上带着伤,走路一瘸一拐:“他们的功夫倒不错。”

    宝珠不动声色,往儿子们那里示意。田光等会意,把人送给世子和二公子。

    执瑜执璞得体的夸奖了几句,让跟的小子接过来人,即刻送去衙门。

    围观的人这就全明白,有人主动的问田光:“难怪你们不出来,原来你家里也进了贼?”

    田光认一认:“五婶儿,您跟着二爷逃过难,二爷的为人您还不不清楚?这是有人给二爷和侯爷脸上抹黑,大家不要上当!”

    “二爷,您受苦了。”这样的话也就出来。

    宝珠换上笑容,跟他们寒暄起来。小子们带着几个黑衣人,来到街口上。

    衙门在左,就要往左拐时。闻讯而来的人堆里,几道乌光打出,黑衣人头一垂,瞬间没了气息。

    “万大同!”宝珠高呼一声。万大同抢身出去,三步两步上了屋顶,在下面的惊呼声“他会飞”中,把就要离开的一个人拦截下来。

    袁训带着龙显邦兄弟迅速占住三个角,把他们围在中间。

    “你是谁!”执瑜赶上来威风的喝问。

    看一看,这个人面容普通。他要逃走没走成,这会儿在墙头上也下不来。

    他也是一个腔调:“袁家,你们也太横了!”都是以为说句话就迎风飘的远。

    宝珠这一回不要儿子们出手,厉声道:“犯律法者,死!”

    “袁二,你敢杀我!啊!”那人中箭,一头栽到地上。

    四下里更无人出声,宝珠怒色不减,大声似呐喊天空:“我不管你背后的主人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横竖,他有这样的心,他会再出来!我蒙皇上赏赐竖起袁二大旗,在我面前犯律法者,当诛不饶!”

    这喊声不仅入云霄,也如水往低处一般自然渗入到人心底。

    “对!”执瑜执璞身子一震,齐声接话。

    “对!”夜巡的人精神一震,齐声附合。

    “对!”田光等人喜笑颜开,二爷还是二爷,她倒不下来,也不会倒。

    “对!”围观的百姓们,明白过来的也振臂呼出。

    “对!”韩世拓鼻子一酸,泪水流出两行。这一段时间里袁训是看书、写字、会人带骂梁山王,日子算是悠哉。文章侯就不一样,他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掉个树叶也砸头。

    积留的憋屈,在宝珠的话尽数释出。四妹还在,妹夫也在,太后也在,加寿在,加福在,执瑜执璞在……他们都在呢,韩世拓想自己的忧心真是可笑,也像是不信任亲戚。

    韩正经也跟着大喊,虽然他是个不懂。偶然回头,见到父亲在哭,韩正经吓得一怔:“父亲,您是害怕杀人吗?”

    正经在父亲身前抚一抚:“正经就不害怕。”

    “父亲没有哭,父亲哭正经很能干,”韩正经把儿子抱着紧紧的,含糊不清的说着话,泪水流得更凶。

    ……

    大部分的家人都睡下,往内宅里看,暗下来一多半儿。除去上夜的还有烛光,就只有客厅上,文章老侯在唉声叹气。

    他脑海里转动着一个又一个的面容,有前太妃的,有福王的,还有去世的姑母,前南安侯夫人。

    闷热让人烦躁,回忆更让文章老侯心起波澜,弄得他人热气腾腾,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寒。

    “跟着福王殿下没有享家运亨通的福,却招来家运败落的灾。”文章老侯叹气不止。

    “父亲,您不能天天不睡啊,”韩世拓进来。

    文章老侯攥住他的手不放,跟儿子是失而复得似的:“世拓,你回来了,正经好吧,袁家好吧?”

    换成昨天的韩世拓,他会心酸。父亲这种状态,从四妹夫让暂停官职开始。

    而且不仅是老侯,二老爷、四老爷都开始睡不着吃不下,弄得全家的人都跟着担心,跟着睡不好不想吃,担心有人利用福王的事情对付韩家,进而去波及袁训。

    袁训也许能扛住,但文章侯府可扛不起。袁训正在不如意上面,韩世拓让掌珠不要告诉袁家,说这是添乱。这就全家人关着门自己烦。

    文章老侯担心到不能自拔,韩世拓一早去衙门,他上午下午各找个借口,去看一眼儿子还在才放心。

    晚上就等到韩世拓回来,亲自再检查一回。

    此时父子相对,老侯心思不变,含泪交待:“世拓啊,如果有人拿福王说话,你就把父亲交出去,把二叔四叔交出去,我同他们说好,我们保下你一个。”

    韩世拓却变了心思,回来的路上,宝珠和袁训交替在他面前闪动。想到袁训还敢出来杀人,想到宝珠的话“我不怕任何背后主使的人”,韩世拓今天充满了底气。

    他用力摇晃父亲的手,文章老侯也觉出不同,有诧异的神色,等着韩世拓解释。

    韩世拓没有明说四妹夫妻还威风着呢,他怕父亲听到更害怕,要说“此时不能得罪人”这样的话,韩世拓铿锵有力地道:“我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谁敢来动我,看我咬死他。”

    “好好,”文章老侯像濒死的人注入新的生气,跟着儿子的意思不住答应,说了几句,把自己的精气神提了一部分上来,老侯作个甩头咬人的姿势:“咱们一起咬死他!”

    韩世拓认真的笑了。

    ……

    话虽这样说,第二天韩世拓去衙门,忐忑不安不可能完全下去。他暗自鼓励自己要有四妹的胆色,但走进门,看门的人一句话,把他不多的底气打倒在地。

    “韩大人您要小心,昨天晚上当值的周大人约来几个人说话,我看夜呢,听到几句与你有关。”

    韩世拓谢过他,回到自己公事房再次失神。

    周大人是早好几科的老状元,对小二早有不满。小二文才也好,家世也好,周大人撼动不了,韩世拓就成了软点心,暗自欺负他好几回。

    韩世拓能在处处有文章的国子监里,对得上他文章侯之名,他满意之极。又有小二照顾他,他不吃大亏。小亏,他全忍下来,本以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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