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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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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后再算以前旧帐。

    皇后对皇帝怨言满腹,认为他断绝了情意。皇帝也对皇后意见颇多,认为柳家教导不好,皇后在闺中没有学会贤惠温良,得体大度。一个没教导好的人,你也敢给朕?

    这就像,书生,你没有寒窗苦读,没有科举上淘汰出头,你怎么能成为朕的官员,朕需要你是个助力,不是朕带着你一路成长。

    他今天已算很满意,就是白天看着不顺眼的齐王也能收敛,晚上知趣的出来帮忙,皇帝不想破坏自己这满意,回御书房去睡。

    齐王殿下也在此时回府,他还是不满意。把手心里冒了一路子的冷汗拭干净,烛光下独坐愈发显得孤单寂寥,把跟着忠毅侯走的路线看了一遍,不能忘的,还是忠毅侯夫人的话。

    齐王在更年青的时候,也有过太受拘束之感。有个根儿在心里,忠毅侯夫人的话他句句入心。

    日月按规行驶,花草依时绽放。曾有则天女皇恨牡丹冬雪不开放,贬去洛阳依然不是冬天开放。

    如果牡丹怨上天有拘束,这跟自己少年时认为宫规皆拘束有什么不同?

    这样一想,最近冤屈的事情也就慢慢解开。东风不至北风来,权当它是应该来的吧,也终有春风暖的时候。

    但反过来一想,足可以目裂齿寒。

    袁氏夫妻不做无用之举,萧凝念不会无故叫自己出来。这是他们在威慑自己,让自己臣服于太子,他不过就是拘束了自己一下子而已,拘束掉自己房中所中姬妾。

    到这里齐王又想歪,死的全是房中人,要他把念姐儿这未婚妻排除开来,他做不到。

    冷哼一声,齐王去睡。心里歪着想正着想,反正离不开的,是姬妾尽死与你萧凝念不无关系。

    咱们走着瞧。

    三更一刻,欧阳住从自家墙头露出脸来,街角虽然没有人,他还是嗅到不对,不甘心的回房。

    他太想去和林允文的人见个面,他知道林允文的人总有几个还在城里。但他无意中发现鲁豫的人跟在后面,自那天原路返回家中后,就再也没敢出去。

    这风怎么闻都不对,左边有鲁驸马的味道,右边有鲁驸马的味道,前面后面全是鲁驸马的味道,那股子酸臭抢人官职的小人味道。欧阳住对着地上重重一口,啐得烛光也跟着摇晃起来。

    第二天两个公差回鲁豫:“他小子就脑袋在墙上露一露,还是没敢出来。”

    鲁豫沉声:“继续盯着,要找出大天教余孽,欧阳家是一个线索。”公差出去,鲁豫淡淡地笑。忠毅侯没有灭你家的心,我鲁侍郎为了拿妖人,不惜把你灭掉,就怕你不去。

    。。。。。。

    “寿姑娘,到时候了,咱们这就过去吧。”蒋德上来回话,加寿让人知会太子一声,和蒋德往家里来。

    红花接着她往园子里来,加寿没有回,红花也回得详细:“今天一早就有动静,稳婆说不急,上午疼的狠了,这就要生,姑娘赶紧去看视吧。”

    加寿给她一个笑脸儿:“好的。”

    蒋德跟着,一起到园子里,见一处坡地开满菊花,香得萦鼻绕魂一般。加寿脱口说了声好,但没有功夫赏花,见坡地下三间屋子走出人来迎接,外面站的侍候人里,有母亲的,也有祖母的,还有曾祖母的。

    到现在为止,加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但父亲母亲都说要来,蒋德将军也说应该,加寿就依从地来看这户人家生孩子。

    辛五娘加寿是认识的,独臂的妇人感激涕零的跪下迎接,口称:“怎敢劳动寿姑娘也来看视。”

    加寿按蒋德对她说的回:“天豹是个忠心不过的人,我是一定要来看视的。”

    辛五娘叩了头,请寿姑娘进屋去坐。另一间房里,妇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更剧烈起来,卫氏的安慰声也一同出来,卫妈妈是焦急的叫喊着:“用力,有力气用在生上面。。。。。。”

    安老太太张望着:“这孩子像是不好生?”袁夫人默然祈祷着,宝珠回祖母的话:“好生,祖母您要这样说。”

    十岁的加寿察颜观色,还是推敲不出来这一家子人为什么独得长辈们的宠爱,还要让自己也来守着。

    她听不到外面,就没有见到她的父亲,那奉旨在家生孩子的侯爷今天难得上衙门,也匆匆赶回来,和蒋德在外面低语:“你安排的不错。”蒋德话是谦逊的,神色是得瑟的:“等我告诉天豹,寿姐儿守着他儿子出世,他该有多喜欢。”

    然后叹气:“太苦了,心里没个念想,根本熬不过来。”

    袁训就势儿打听也算取笑:“那你当年是什么念想?”

    蒋德嘿嘿:“套我的话?我不告诉你。”

    补药送进去三碗,外面等的人都焦急起来时,“哇”地一声大哭,孩子落地。

    卫氏托着出来,辛五娘没有和主人们抢,卫氏就告诉她:“恭喜,是个孙子。”辛五娘大喜过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把加寿吓了一大跳。

    “天豹他爹,你魂灵儿有知,也喜欢喜欢吧,家门有后了。”辛五娘哭着说过,就来对宝珠叩头:“这要不是侯爷夫人安排的好,怎么能有后呢,”

    袁夫人和老太太不知道天豹去了哪里,但听宝珠袁训说过一二,都告诉加寿:“多多的赏东西。”

    东西是蒋德早就回过加寿备好,加寿赏下来,满室生辉,卫氏抹着眼泪拿起一样匆匆回到产房给侄女儿柴妞儿看:“喏喏,寿姑娘赏的,你看看这簪子上宝石,这是进上的,我的儿,你嫁的多么好啊。”

    柴妞儿浑身无力,余痛还在,忍无可忍地哭了出来:“我知道,我知道,”她拼命用我知道这几个字,来掩饰她对丈夫的心慌或者是怨言。

    她成亲数年,一年只和自己丈夫见上几天。这几天里他白天独自练功,园子里有个地方,只要自己丈夫回来,侯爷就禁止任何人入内,就是小爷们也不会过去,晚上他回来和自己同床,几天过后这一年里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在哪里。

    但好在她的婆婆万事由着她,她的亲姑母卫氏陪着她。侯夫人不给她任何差使,甚至家下人都称呼她为娘子,不当她是个下人,柴妞儿每天要做的事就是陪伴姑母卫妈妈,日子也很好打发。

    她有了儿子,她模糊的喜欢,填满她整个胸臆。她很想问问当爹了难道不回来看看吗?但内心知道问也白问,柴妞儿就竭力看姑母手中的簪子,似乎看着这成色不错的宝石,就能缓解她的相思之苦。

    几年里每年几天,她也喜欢上她的丈夫,那不是柴米夫妻的相敬如宾,她是真的喜欢他瘦削结实蕴含无穷力量的身板,喜欢上他刀雕斧刻的面容。

    她甚至想过他是不是外面还有个家,但不到婆婆面前总是白搭,如今她又有了儿子,对丈夫的爱更深一层。

    带着这深浓盼望他能回来看上儿子一眼的情意,柴妞儿睡了过去。她不知道袁家当天大摆家宴,家人们也不明就里,为什么对辛五娘一家恩遇的过于万大娘子红花。

    红花是在边城生的孩子,所以没有这恩遇。

    但称赞都会,家人们啧啧:“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有福的。”大姑娘加寿甚至坐席到晚上,加寿喜欢小孩子,抱了又抱,让辛五娘又一次感激的五体投地。

    第二天,蒋德对加寿请假,出城而去。

    还是那个旧湖岸,还是那个旧小船,蒋德上去,船还是晃了几晃,摇船的人还是鄙夷的对他冷笑,把蒋德送了进来。

    稀里哗啦的响声怪异的出来,蒋德吃惊:“这里听不到练武的声音,难道是有人闯进来不成?”

    摇船的人慌张起来,一脚对着蒋德踹过来:“赶紧下船,我得赶紧带着船离开。”

    蒋德跳起来躲开,人还稳稳落到船上,冷笑道:“你们越来越没出息,你怕什么?”

    身后有一个人欢声大作:“让我逮到你!把船给我,我学成了,我要回京!”

    一个灰色的人影挟带劲风而来,摇船的人大叫一声,一木桨把蒋德拍下船,划着船逃也似的离开,边大叫:“你不要追来,你还不能离开!”

    蒋德落下地,灰色人影又叫一声:“蒋德!我正要找你!”一拳狠狠砸了过来,蒋德居然没躲开,正中他的面上。

    蒋德也认出来对面的人,怒喝一声:“豹子!你胡闹什么!”面上一痛,慢慢的火辣辣出来。

    天豹撇嘴落下地,对身后木屋招手:“都出来吧,他来接我了!”里面的人瓮声瓮气:“那你赶紧走吧,祸害!”

    天豹大喜,抱住蒋德手臂往水边就走,船早就不见踪影,天豹暴怒:“我要走了,给我滚回来!”

    一巴掌狠狠煽在他脸上,蒋德怒道:“你凭什么走!”拖着天豹就进木屋,挨一拳的他咆哮:“这野人你们怎么还没有教好!”

    一进屋,他愣住。屋里的总教头和两三个教头都乌着一只眼,恨恨看着他。

    总教头面前有张桌子,他举拳一捶,桌子散开倒地。总教头更怒:“把这个祸害给我带走,我不教了!”他指指自己的脸,再指指别人的脸:“你好好看看,他自从打得过我们,每天一打。”

    蒋德愕然:“这这,你们几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天豹放声狂笑,别的教头怒目而视:“这小子自从学会,天天在这里折腾。水里下药,饭里下药,兵器上做手脚,他干了个门门儿全!”

    再指指蒋德:“你也挨了,不亏!”

    蒋德抚着面庞,手下已经肿上来。他回身更怒,对着天豹大骂:“你想走,没门儿!”

    天豹拳头又上来,蒋德这一次有防备闪开,天豹冷笑:“我学会了,凭什么你不让我走!”

    “你学的是什么!”蒋德和他在屋里游斗。

    天豹吼道:“打人暗算我全会了!”

    “那你会缝补衣裳吗?你会当厨子吗?”

    天豹停下来:“我又不是厨子裁缝?”

    蒋德阴沉着脸:“我来问你,要是恰好需要你缝补衣裳,需要你做饭,难道你说不会,让衣裳还破着,大家吃生的不成?”

    天豹怔上好一会儿明白过来,骂骂咧咧的走出去,屋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破口大骂:“做饭的呢,补衣裳的呢,都滚过来!”

    蒋德对着总教头也想动拳头:“我送个野人给你,你还个野人给我!这算什么!”

    总教头抱臂对天:“他要是想斯文,可以骗倒天下无数女子。”

    蒋德在这屋里呆上一会儿,带着他的乌紫眼睛忍气吞声的出来,上了船才想起来呼上一声:“天豹,你他娘的当爹了,老子是来给你报信,报喜的人你也打!”

    说过也不等回话,对着划船的人气呼呼:“赶紧走,我下回再告诉他寿姑娘亲自去看视,让他小子气死去。”

    第二天蒋德出现在袁训书房,眼睛乌的更厉害。关安笑得快要在地上打滚,袁训也笑个不停:“蒋兄的功夫我是佩服的,要说让别人打了,断然没有这样的能耐人,这只能是你家内人的本事。”

    “我呸,你再笑我就不把东西给你!”

    袁训忍住笑:“什么东西?”

    “你托我的,我给福姑娘找了一件趁手兵器。”蒋德从怀里取出一根暗红色满是鳞甲的长鞭,献宝似的道:“这个好不好?姑娘家不可以近身,这个长,使起来千军万马之中,纵横数骑之外,一鞭取人项上首级,福二爷立下大功。”

    袁训接在手中,还是皱眉:“忒粗鲁。”蒋德火大:“刀你说割手,剑你说小气,你是为难我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为难我?”

    一个小子在外面对关安道:“蒋德将军真的让老婆打了?这下床气倒是不小。”

第五百二十一章,还你的报复() 
房中,袁训拿好话让蒋德坐下,把他送来的长鞭放到一旁,笑道:“算你有心,为了福姐儿兵器不怕让天豹打伤,”

    下面还有话,没有说出口,蒋德暴怒:“谁敢说他打的我,他怎么是我的对手!”

    袁训轻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的就是你。”蒋德泄了气,用手掌在伤处上揉了又揉,恼火地道:“不靠谱的贼小子,有那一天我打不好他,单请你侯爷看着,你们才知道我的厉害。”

    “你不用打,我也知道你厉害,”袁训拍拍他肩膀,送上一碗热茶。蒋德接过慢慢啜着,饮干以后迷惑和伤感上来:“小兔崽子快要上天,难道我老了吗?我老了吗?”

    袁训往房外看,透过红漆廊柱下的木叶,可以看到儿子们和小子们练武的叫嚷声。胖小子们一板一眼神气十足,袁训再对蒋德看去,心想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是只有你蒋德将军生出老不老的心思,我也是一样。

    ……

    一早起来秋高气爽,菊红叶黄白云片片,齐王的心情也安定几分。在书房里整理昨天交待下去的事情,隔窗户见到一个人进到这里院门。

    齐王认出来,走到房门外,在台阶上站住垂手含笑:“娘娘有什么吩咐?”

    “德妃娘娘说想殿下,让殿下这会儿闲在,进宫去见见她。”来的这个人,是德妃的宫人。

    齐王想了想,本来府中姬妾让拿,他就想过去见德妃。但他没有去,是因为太子发难,带着镇南王、兵部尚书和刑部侍郎闯进他的内宅,这事情太大。

    不想把德妃这就牵连下水,齐王就直到今天没有进宫。还有就是不想让父皇和别人看到自己有点儿事情就慌慌张张进宫找说情,齐王怕在皇帝眼里,这代表自己的心虚。在别人如太子的眼里,代表自己没能耐。

    再说齐王在恼火头上,怕听到一些不好的话,也不愿意听到一些规劝的话。

    但德妃要见他,齐王是欣然的。扬眉命太监:“你带路。”跟着他到德妃宫中。

    沉香在金兽面小香炉里云腾雾萦,德妃素来喜欢点明香,她爱看那一团香氛翻滚浮沉,她说好似世间万相。

    齐王躬身行礼,把香炉旁坐着的德妃脸面儿看上一看,笑道:“母妃今天气色好。”

    “为你担心,还好什么。”德妃半带玩笑的回他,齐王微笑,在心里道,这就来了。

    “你府里出那么大的事,你也不来对我说,我在深宫里消息差一点儿,昨天我才听说,”梁德妃淡淡:“是你的岳母来对我说。”

    齐王心头一跳,怒容在面上一掠而过,等到他省悟过来面对的是德妃时,德妃已经看在眼里。

    “搬把椅子到我手边,”德妃叫宫人进来,把一把红漆镶宝石的椅子放到自己侧边,齐王坐过去,就成母子侧对促膝而谈的格局。

    抬抬手,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指翘起如兰花,随意动上几动,宫人们会意,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秋色自窗外来,染上帷幔,也染上德妃妆容精致,保养的依然年青的面庞。就是从齐王的角度来看,也看不到她眼角有哪怕一丝皱纹。

    齐王莫明的就怜惜起她来,低声道:“父皇最近还是没有来吗?”

    他语中的体贴亲切让德妃面容更柔和几分,看似浑然不在意的笑:“这宫里有多多少的人,都想着皇上能去,仗着美貌的,凭一把子伶俐的,跟这外面的落叶似的,纷纷不停,不往我这里来不奇怪,”

    齐王陪笑,正要劝解几句。德妃微笑:“皇后娘娘宫中尚且冷清,我更次一等也应当。”

    齐王忍俊不禁:“母妃从来想的透彻。”下一瞬间,德妃的眸光向他面上一转,接着他的话道:“可你怎么会想的歪呢?”

    齐王有些急:“母妃,我的家都让变相的抄了一遍,一帮子男人天没亮闯到我的内宅里,我家是贼窝吗?他们要这样对我!”

    “不是拿贼吗?”德妃抿抿嘴唇。

    齐王冷笑:“是借口吧。结果呢,第二天吏部报上来十七个官员,那才是真的通贼,当官的都这样,几个女人求求神,这事情又算什么!”

    德妃凝视他:“听说最后一个死在你家里,一个从你家池子里逃走?”

    “母妃,”齐王语气沉重:“这话是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并没有亲眼看到。”

    “那你的姬妾去求神,这事情你总知道吧?”

    对面说话的是德妃,齐王噎了噎,垂下头闷声不回话。

    德妃还是柔声细语的劝解语气:“你呀你,你办事儿还没有加寿谨慎。”她颦眉想想,又是一乐,愈发要打趣儿子:“寿姐儿今年十岁,你呢,你跟她比,糊涂的多。”

    齐王半带撒娇的嘟囔:“我怎么能同寿姐儿比,她是太后教导的不是吗?”

    德妃扑哧一笑:“我不是说你平时待人接物,看书写字。你还记得那一年太子府上两个姬妾,也是拜这大天教。加寿是怎么处置的,当即杖毙。”德妃感叹:“这小小的年纪,手段却是老辣。”

    齐王负气上来,加寿是谁,我又是谁?父皇孝顺,所以袁家的孩子比我们金枝玉叶还要出彩。他回想到那个晚上跟着太子等人巡街,几个孩子热火朝天的抢着拿贼,跟抢不要钱好点心似的争先恐后。

    这要是父皇知道,又要用他们来教训自己兄弟了吧,齐王面色黑上一层。

    “你怎么了?”德妃问他:“不舒服?”

    齐王摇摇头,不愿意把对袁家的不满说出来,找个托词,反问德妃:“陈留郡王妃来搬弄了什么?”

    “反正不是为了迫害你的姬妾,也不是为了阻拦你再纳妾。”德妃回答的巧妙,也让齐王更不痛快。

    他支支吾吾:“嫉妒总是有一些的,”

    “要论嫉妒啊,你哪有我见的多?这宫里最有名儿嫉妒的两个人,一个是皇后娘娘,如今她是全凭着太子和加寿过年过节把皇上送过去,凭着太后病中说的一句话,她倒还有指望。”

    齐王诧异:“我也侍疾,太后和父皇说的有什么?”

    德妃笑容满面:“太后问皇上怎么不去娘娘娘宫里。”齐王咀嚼一下这话,面色又有些暗沉。

    他不无唏嘘,太子是嫡出,上有太后外面袁柳二家,他肆意也有出处不是。

    “你又想歪了,”德妃静谧的语气把齐王由思绪中拉回来,再对儿子笑道:“还有一个就是还在冷宫里呆着的容妃,她不为嫉妒,就能去那个地方?”

    撇撇嘴,德妃也不喜欢欧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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