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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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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袁训鼻子里出气。

    宝珠笑眯眯,继续取笑他,同时睡意更消,她想了起来:“我猜到了,今天晚上约你出去的是小二,一定是你书社里输了文,所以回家里来生气是不是?”

    宝珠眸子放光:“说给我听听,等我弄到明白不会忘记,明儿我好接着笑话你。你要是不明白的说,明儿家事一多,宝珠不记得可怎么好?”

    宝珠最近对丈夫总是大义灭亲,而且灭的上瘾,觉得该灭亲的就要灭亲,不然……是拿侯爷不当一回事情是不是?

    她睁大眼睛等着,又希冀又期盼,看模样是还想大笑特笑,并且明天笑后天笑……袁训毫不客气的身子往上一蹿,从宝珠怀里到把宝珠扑到身下。

    “格格,”宝珠笑上两声,就让袁训按住亲上一大口。随即,衣衾翻动声,轻轻的喘息声,随着夜风传到外间,甚至值夜的丫头还能听出来耳鬓厮磨声。

    她们飞红了面庞,用被子盖住面颊,偷偷的悄笑不停。侯爷和夫人就是这样的好,侯爷回来的再晚,也是要和夫人玩上一会儿,有时候是叽叽咕咕的笑语,有时候就是这样……

    这真让人羡慕不是?

    丫头们去隔壁知会淋浴房间当值的丫头准备热水,然后回来悄悄的睡去,都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再有她们的差使。

    睡梦中,隐约听到里间有人出去,又有人回来。然后有笑声不断,然后是侯爷的悻悻然。但这一切全属于侯夫人,与她们没有任何关连。

    ……。

    第二天是五月初四,端午过节的前一天。宝珠勤谨,所以节下的准备已是周全,只家人们再检查一遍就行。

    她闲下来,难免要想昨天的笑话,嘴角轻勾忍笑不迭。表兄懊丧的说没脸见人,宝珠却乐不可支。她也懊丧,沮丧的是这样的好场景,为什么不赶紧停下来,然后回来接宝珠到场看个热闹。

    正想的好,称心来回话:“送给阮二叔的东西收拾好了,母亲,现在送去吗?”

    宝珠忍住笑,这是每天收拾加福的碎纸头送给小二,每天不误的送去的差使,一向归小媳妇们安排。但昨天才让当成贼拿,今天还送不送呢?

    见称心还等着,宝珠挑眉这就想上一想。小二和表兄昨天让拿,但宝珠不知道啊。

    宝珠就当没听说过,一如既往地送过去。小二要是难过,他不会退回来吗?

    宝珠笑眯眯,宝珠的笑话还没有看完呢,送,为什么不送?这事情多可乐啊。

    本着和小二很熟悉,本着大义灭亲机会不是时时都有,能看表兄的笑话就赶紧看,宝珠让称心吩咐人送走。

    没一会儿家人回来,宝珠为了听小二的反应亲自见他。家人笑道:“二表公子赏了银子,说费心多谢侯夫人,”

    宝珠微笑:“还说什么没有?”

    “只是喜欢的很,对着侯夫人送的东西爱不释手模样。”

    看样子厚皮的小二太喜欢好东西,看样子是打算继续皮厚下去,横竖,天塌下来有袁兄挡着,动不了他的天下师分毫。

    宝珠让家人下去,一个人这样猜测着,又窃笑了一回。

    这个时候,几个护卫奉着一辆马车来到兵部。看门的人认一认,上面下来一个小黑胖子。

    看门的人一乐:“这不是小王爷吗?您是来见袁大人的吧?请请,您自己进去不是。”

    萧战让赏他银子,看门的人欢天喜地接过,对着小王爷进去的背影鞠个躬。

    这位小爷一来找岳父,遇到的从门人到杂役,只要肯奉承他的全都赏银子。赏过还有话,大大咧咧两眼朝天不看人:“好好侍候我岳父,不然我不答应你。”

    看门的人见萧战一回,就打心底里认为尚书大人有个好女婿,也就对平时袁训接送加福不以为然,人家王府肯养不是?肯养还不早早丢给他家里去养。

    他腹诽着,萧战到了院子里。碰上荀川,这是荀侍郎的小主人,一见到就张开手臂把他抱起来,见小王爷背着长长的包袱,荀川笑问:“您这是什么?”

    萧战道:“给岳父送东西。”荀川把他直抱到袁训公事房外放下,等在原地准备再抱小主人出门。

    萧战进去,见到他袁训面上又红起来。昨天那事情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丢人,最丢人的一点,是要拿不拿整张的,弄点儿碎纸头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袁训怕小女婿是来笑话自己,轻咳一声板起脸,把当岳父的派头摆得足足的:“战哥儿,你不在家上学,跑出来做什么!”

    萧战鬼鬼祟祟,对他小声地:“岳父小声。”然后往前后左右上下一通的看,年纪小爬不到梁头上去,但狠瞅几眼却是有的。

    回身,又看到荀川还在。萧战摆手:“我和岳父说机密的话,你站远些。”

    荀川就笑着站开几步,既然小王爷说话重要,他更要守在这里。见到杂役来换茶水,荀川把他挡住,让他等会儿再过来。

    房内,只有翁婿两个人在。萧战把包袱取下来,双手送给袁训,讨好的咧开小豁牙:“这个给岳父,岳父你以后喜欢,只管对我说吧。”

    袁训打开来,见光洁夺目,是一迭子加福写字用的纸张。

    不得不说,这造纸的工匠太有能耐,这纸不管放在哪里,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似上好的工艺品,让人拿到手上就不忍丢下来。

    纸头都能让小二痴迷,让高天等名士抓狂,何况这是整张和成叠的。

    袁训对纸默默无言:“这是祖父让你送来的?”以尚书来想,这是老王的又一次羞辱,是提醒袁训不要忘记,你昨天亲口承认你偷用我家给加福的东西。

    你没出息让老夫拿在手里,哈哈哈。老王的笑脸袁尚书都能想到。

    乘胜追击是将军本色,袁训垂头丧气。

    但萧战小小声:“是我自己拿的,”战哥儿奉承的嘻嘻:“以后岳父喜欢,只问我要吧。”

    到这里,这话像是可以结束,要说袁训也难为情问。但看小女婿的神神秘秘,他不得不弄个明白,有气有力地道:“你祖父知道吗?”

    萧战嘿嘿:“不知道,祖父说这样的纸全给加福用,我也不用它。”

    袁训一脸的我就知道,这一回更是自己当贼当到了底。不但偷偷摸摸要小女儿的东西,还唆使女婿偷着拿。

    虽然是战哥儿自己的意思,但老王爷他要是知道,他会承认是孙子的私意?

    他一定会说:“呵呵,你喜欢,你喜欢对我说好了,对战哥儿说,他又懂什么?”

    袁训无精打采,萧战会错意,他满心里要讨好岳父,因为小时候让他刁难,讨好和反驳都是习惯。萧战眨巴着眼睛:“岳父您是嫌少吗?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等明天祖父睡中觉,我再拿些出来。”

    袁训赶紧拦住他:“这就行了,我见你的情,你别再拿了。”尚书心想我教唆当贼,还敢情不是一回?这得拦住,不然老王爷笑到肚子疼,这责任谁来担?

    把萧战好哄几句,打发他出去,看着荀川抱他离开,袁尚书呼一口长气,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脑海里情不自禁回想昨天的一幕,几时想几时心里难过。

    那高天等刚认识的名士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这会儿应该到处传播了吧?

    看外面日光移到桂花树上面,天在半上午,就是偷懒的名士也可以起床、洗漱、会人,总有几句话要说,说新闻的时候,只要他不傻,应该不会少了自己这段新闻。

    七上八下心里正在难过,外面有人高声宣道:“圣旨下,忠毅侯接旨。”袁训出去率领在这里的官员跪倒,听太监宣读的没头没脑:“赏忠毅侯前朝纸笺一箱,钦此。”

    等袁训起身,太监把一个箱子送给他。凑上来又道:“皇上还有话说,让悄悄儿的对您说。皇上说,这一箱足够您用到明年,请您放过福姑娘。”

    袁训灰头土脸,这下子宫里也知道了。他气若游丝的问:“梁山老王爷在宫里?”

    “他给皇上说笑话去了,不知道说的什么,皇上笑声不断,然后就想起来您,赏下来东西,又有一句话。”太监不明白皇上在取笑袁训,只以为忠毅侯圣眷好,皇上听个笑话都能想到他,把袁训恭维几句才回宫。

    杂役把箱子搬进去,宋程荀川等人过来夸奖箱子好,请袁训取出里面的纸张大家赏过,也是上好难得的,大家和传旨的太监是一个心思,也认为袁训的圣眷好,说些好听的话散开。

    他们走后,袁训索性也就不懊恼了。皇上都知道,他还怕别的人知道吗?

    反正是要笑,那就笑吧。他取一卷纸在手边欣赏起来,心想我且乐一回再说。

    ……

    天色接近正午,家学里学生没有放学,整齐的吟诵声好似海波树浪,层层叠叠的到窗外来。

    几枝子凌霄还没到开花时候,叶子在这声浪里簌簌晃动。有一枝轻轻垂下,落到掌珠的发髻上方。

    掌珠没有注意到,她和跟来的两个丫头全神贯注的往房里看,学生们坐得笔直的身影里,韩正经左一拧右一扭的很是显眼。

    和小六小十同年的韩正经今年也是三周岁,他能坐得住就不错。像小六就不在这里,小六现在的主要责任还是陪伴太后,他在宫里乱跑。韩正经呢,跑来陪伴曾祖母,就在这里乱跑。

    学生们不用高桌子,是盘膝面前放着案几。这种案几对执瑜执璞来说不高,但对韩正经就有抬不开手的感觉。

    宝珠想到,现在他面前放着的,是单独为他打制的低矮案几,高约半尺出去,不会到一尺,上面摆着一盘子果子,一盘子点心,几块干净的帕子。

    韩正经的习惯性读书动作,先抱好果子,然后跟着念几句,咬一口果子,腾出一只手来吃块点心,拿块帕子擦擦嘴。

    把掌珠乐得不行,悄声对丫头道:“快看,他还知道用帕子。”但见到擦过,到底小,胡乱一丢,落到执瑜身上。执瑜继续背书,抬手把帕子放回去。

    韩正经乐了,他还是个孩子,以为这就可以玩一玩,对执瑜:“嘻嘻。”掌珠哎呀一声:“这不扰到哥哥吗?”她不好进去,在外面干着急。

    但见袁执瑜并不生气,大声在韩正经面前念几句,韩正经可是开心,在他眼里这就是玩,跟着表哥念着,很快,又跟上大家的节奏,双手抱起果子,摇头晃脑起来,这就不再打扰身边的人。

    殿试过后,柳家的人尽皆回去,这里只有袁家韩家阮家钟家的人,但人数依然可观。放眼望去,韩正经还是这里面最小的,但小身子晃的也极有模样的那一个。

    掌珠在外面看着看着就感动上来,退后几步,对丫头似商议又似自语般的抒发:“他父亲让我不要接,但过节怎么能不接?祖母都答应,说过年过节可以回家,但接回去,他还有这样的喜欢吗?”

    丫头笑回:“侯爷是说,请夫人看过小爷在这里用饭再提接的话,”掌珠让提醒:“真是的,他一定要让我看这个,难道还有了不得的事情不成?”

    自己琢磨着:“横竖学里过节放一天假,留他在这里也没有人同他玩耍不是?”

    这样想着,房里先生走出来,后面学生们嚷道:“吃饭去,下午自休,先生说可以早回家。”一拥的出来,往饭厅走去。

    执瑜执璞夹在人流里出来,中间留出一块空地,摇摇摆摆地走着韩正经。

    别人这就撞不上他不说,韩正经还能一只小手扯一个表哥,走的跟得胜大将军似的。

    见到掌珠,韩正经叫一声母亲,执瑜执璞行了礼。掌珠把小胖子们摩挲着,疼爱不尽地道:“多亏你们平时照顾他,教他念书。姨妈没有好的谢你们,再好的东西也没有你们的好,姨妈用心用意做了一个香囊,在你们母亲那里,不要嫌弃不好,将就着带带。”

    执瑜执璞听完苦了小脸儿,掌珠气馁:“好吧,姨妈针指当年没下功夫,不如你们母亲的好,你们要是不喜欢用,就丢下来吧。”

    韩正经大声道:“不好,不带!”执瑜执璞笑起来,掌珠扁嘴儿,在儿子脑袋上拂一把:“你也知道我做的不好了,真是的,”

    执瑜怕掌珠不高兴,同她商议:“姨妈作的要爱惜,我们带在衣裳里面可使得,外面带太后赏出来的。”

    掌珠把个双手一拍:“就是这样。”又抿嘴微笑,宝珠的孩子们个个都是聪明的,这是不肯为难他们自己,也不肯让当姨妈的失望。

    不由得越看越爱,又想到儿子平时跟着表哥的时候多,还想再说上几句,钟家的孩子探出半个身子叫着:“执瑜执璞正经吃饭了。”

    “好!”韩正经当不得这一声,看也不看母亲,迈开小腿直奔过去。掌珠在后面扬声:“哎,你慢些。”儿子不恋她,有些怅然上来。

    袁执璞看在眼睛里,执璞也来安慰姨妈:“请姨妈去和母亲用饭,让正经在这里吃完饭,我们送他给您。”

    “是啊,正经很爱吃这里的饭菜,每顿都是两大碗。”袁执瑜也这样说,掌珠本来也受韩世拓交待,掌珠说好,目送执瑜执璞进去,对丫头使个眼色,主仆悄悄的到门外看视。

    见几个大圆桌子,学生们挤坐在一起。韩正经是椅子上面叠小椅子,坐得高高的,小手刚好能抱住碗,扬着面庞看着大表哥给他分菜。

    掌珠着实吓了一跳:“他怎么能吃呢?奶妈去了哪里?”找一找,奶妈和丫头站开数步,微笑并不上前。

    掌珠这一急非同小可:“他在吃鱼是吗?这要是卡住他可怎么办?”就要往里面去,丫头们把她拦住。

    “夫人您忘记了,先时寿姑娘这般年纪时,她用饭也是自己吃。”

    “老太太既然接来,又肯放心交给世子和二公子,必然有她的道理。”

    这才把掌珠劝下来,主仆也同时看到胖世子从大块鱼肉里取了刺,对韩正经笑道:“你只吃这种,这是大刺好分离,别的鱼肉你不要吃。”又舀鱼汤给他,帮他把肉汤饭拌好。

    “给。”

    韩正经迫不及待,好似胃口很好,端过小碗就自己吃,小勺子一上一下的,丝毫不用表哥们再费心。

    旁边的人也是大口大口的抢着吃,因为桌上就韩正经一个孩子,不时为他喝彩:“正经真会吃饭,”

    韩正经就吃得更来劲儿,没一会儿一碗没了,双手抱住空碗,这一回对着二表哥晃晃:“还要。”

    饭桶就在桌上,丫头们不时添上,方便学生们不离桌子就添饭。执璞接过他的碗,给他添上,这一回给他加上肉,为他把肉菜弄碎,放上青菜,然后浇上肉汁,韩正经接过来又是一碗下去,把个空碗对着阮梁明的儿子阮瑛晃一晃:“要汤。”

    阮瑛接过来,给他装一碗汤,韩正经很快喝光,在椅子上站起,小肚子腆着宣布:“我头一个吃完!”

    学生们一起笑他,掌珠在外面心头发热,有什么拱出来,到嘴边变成一句话:“难怪侯爷不让接,难怪……”

    丫头也稀罕:“小爷都会自己吃饭了,难怪奶妈们不侍候他。”

    另一个丫头想起来:“城外老太爷的曾孙子,好几个有六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成天奶妈端着碗在后面跟着。”

    丫头们喜滋滋:“我们小爷真聪明啊。”

    掌珠没有附合,她轮流看向胖小子们,再看看表亲们,犹豫上来,这还要接吗?他在这里不过一年左右,像是学会很多。

    但节还是要过,明天来很多的亲戚,而文章老侯也到家学里来看过孙子,早就宣扬:“我们正经会念书,”亲戚们都等着看他,不接这不可能。

    掌珠就在奶妈抱出韩正经,给他换过弄脏的衣裳后,把他好哄着带走。

    韩正经还不情愿,在奶妈怀里对母亲嘟囔:“我还没有睡觉呢,我吃过了,我要睡觉,”

    来到宝珠房里,嘟囔声变成两个。

    玉珠也来接常巧秀,巧秀小姑娘同母亲道:“我是生得好的孩子,为什么要接我?”

    玉珠忍俊不禁:“这话挨得上吗?”反问女儿:“你是生得好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回家?”

    巧秀振振有词:“咦,这里不是家,为什么母亲你还要来?”玉珠失笑,话回的太慢,常巧秀又开始她的魔音贯耳:“我是生的好的孩子,表哥是生的不好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回家?”

    韩正经绷紧小脸儿不理这生得好的孩子。

    半晌,卫氏来见宝珠:“姑奶奶们接小爷小姑娘回去了?”宝珠嫣然:“过节呢,接回去团圆团圆。”卫氏也是嘀咕:“接什么接?明儿后儿不还是得来,再说自从老太太接来,一天一个模样的长进,”

    宝珠骇然地笑:“奶妈您这话不对,仔细姑奶奶们听到不喜欢。”卫氏不情愿上来,一扭身子到外面去说,她在廊下的时候,宝珠还能听到:“老太太英明,接了来,不然,由着她们自己教,可就跟寿姐儿禄姐儿福姐儿差得太远……”

    宝珠无奈,只能对自己道:“奶妈上了年纪,偏要这样说话,真拿她没有办法。”

    ……

    夜晚到来,宫闱中鼓打三更,欧阳容还没有睡着。按说皇帝昨天还在她这里歇息,今天虽然去往叶嫔那里,但她也算恩宠颇有,她还烦什么呢?

    她一想到明天过节要去拜皇后娘娘,欧阳容有天大的睡意也让吓光光。

    是,她的睡意是让吓跑的。

    这种“怕”的根源要从过年开始说。

    去年加寿姑娘再一次使劲儿,皇后娘娘恢复仪仗,八月中秋得以和皇帝一起出席宫宴,无端的当众动容,泪下地让太子和加寿姑娘一心一意。

    以欧阳容来看,娘娘是指桑骂槐,指着太子殿下和寿姑娘说她失宠的事情。但自认为受辱最深的,就是欧阳容。

    她和皇后是解不开的死对头,她又是嫔妃,在外面宅门里论是姬妾,皇后这一出子别人也就罢了,独欧阳容是气得最难过的,是差点儿要去看太医的那个。

    又有父亲和哥哥在外面和那梅家吕家不和,还要寻柳家的不是,宫里皇后又一次起来不说,而且是这样扎人心的发难之举,欧阳容去年加意奉承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作用,皇帝只有三十那一晚是加寿和太子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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