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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5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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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要过年了不是,我和明珠明儿回自己家里去。”方姨妈陪个笑容。

    宝珠结结实实让她吓住,飞快转动脑筋,舌头都打结:“为……什么?”

    方姨妈脑海中闪过掌珠面容,面上生出憎恶。凭心而论,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嫌弃掌珠的资格,她自己以前算是好人吗?不是受律法约束的坏人,也不能是个好人。过往的自己可以牢记不忘,但还是不愿意见到掌珠。

    方明珠随宝珠回来也有半年多,母女都知道掌珠要来会宝珠,也都不想和掌珠见面。方姨妈告诉女儿:“本来她从没有管过我们,我早把她忘记。但她家遭大难那天,抓人走,没来由的我担心,一气跑到她家门外张望半天,寻个出来的家人打听说女眷都没事,我才放心回来。为她念好些平安经,但走动算了吧,宝珠不是正经亲戚,都肯管我们,她呢,想想就伤心。”

    这话不好回宝珠,方姨妈把笑容陪得更深些,肚子里有想好的话:“一年到头的麻烦你们家,有心好好走动,但住在一起不算走动。这不,又有自己的房子空着无人住不好,又有了大路,让大路去认认门子,过年的时候,让大路来送年礼,吃年酒,给小哥儿们请安,热热闹闹的多好。”

    红荷在旁边侍候,忍住笑容。

    宝珠瞄到,对她使个眼色,让她不要笑,让方姨妈看到不好。沉吟一下,也就答应。和方姨妈说几句家里缺什么,这里送什么动用东西的话,让丫头送她出去。

    重回房去睡,床上香姐儿已香香睡熟。对着女儿精灵般的小面庞,宝珠只是看着,忽然没有睡意。

    “奶奶,姨太太是为白天见到大姑奶奶,没有说话她不喜欢?”红荷总想说出来。

    宝珠轻摇头:“谁知道呢?”

    方姨妈和明珠不和掌珠见面,这都回家有半年,宝珠不能说还不知道。

    掌珠来的时候,大路都不出来玩。让拘的在后面呆着,常是袁怀瑜袁怀璞想他,寻到后面去。好在袁怀瑜袁怀璞在家的时候不多,宫里一天,出宫一天。出宫那天又各亲戚府上轮流走动,老太太有了曾孙,得意非凡的带着到处去讨钱,小小子们对讨钱半分兴趣也无,对各家里有玩的孩子兴趣浓厚,想到褚大路的时候极少。

    偶然的一回,大路死也不肯往前面来玩,小小子们早就告诉母亲:“说下午才能到这边玩,”

    “不到晚上不来玩。”

    宝珠为她们,方姨妈母女和掌珠,一起难过一下。

    也不好说怪哪一方,也就不好去劝。把旧事扯出来说,宝珠也不喜欢。再者方姨妈生出志气,守自己屋子也没错处,宝珠去衣睡下,让丫头退出。

    红荷出了这门,拐到卫氏房中。卫氏正向烛下做着小孩子针线,红荷到面前,悄声道:“妈妈,方姨太太明天要和禇娘子回她自己家去住。”

    卫氏纹风不动:“也该自己住一住,亲戚家里再好,总是寄人篱下。又不是老太太和奶奶的正经亲戚。”

    红荷是山西跟来的丫头,在宝珠为加寿回京时跟来住过,但对方姨太太的身份,是哪门子的姨太太,到这一回在京里才弄明白。

    原来,这不是自家将军夫人的姨妈。

    就对她和大姑奶奶的恩怨懵懂得不行。

    又向卫氏问道:“不去侯府里住几天吗?”

    “看也不能看,还住什么?”卫氏淡淡:“姨太太又出息了,早几十年前在老太太手里这样的办,有回家的心,也早让人瞧得起几年。”

    红荷轻笑:“如今谁会瞧不起她呢?褚大爷不是跟着老爷的随从。”

    卫氏也笑了:“说得是,”眸子定上一定,有所感悟的神色:“这一个人生发,就带兴旺好些家,”

    “妈妈,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红荷掩口笑。

    卫氏佯装的板起面容:“我知道是鸡犬升天,跟着老爷的人,能说鸡犬升天吗?你呀,才是个鸡犬升天,升到京里来,还能见到公主成亲。”

    红荷讪讪笑听前半段,后半段兴奋起来:“是呀是呀,公主办亲事,坐什么样的轿子,用什么样的首饰?奶奶去不去看拜堂,要是去,我也能跟去看看。”

    卫氏笑话她:“你是哪牌儿名上的人,事事都想鸡犬升天?”见天色不早,让红荷回去侍候:“奶奶睡下也不能怠慢。夜里的茶水再看一回,小姑娘的奶妈们汤水再喝一碗,奶水总要足够才好,二姑娘现在能吃,去吧,别只是玩。”

    红荷退出去,卫氏住了针线,向烛光凝视,自言自语:“世道还真是能变,这一次回来,方姨太太又是一个样子,她也能变,还有什么是变不得……也该回家去住,奶奶有照应呢,饿不着冻不到,无人敢上门欺负,女婿回来,守得家在,看着也喜欢…。又奶奶了,竟然改不过来,也罢,等老爷回来,全家一起改过,”

    针向发上头油擦一擦,使其油滑些好使用,继续做着小鞋子。

    这是加寿的,加寿在宫里住,衣裳鞋子穿不完。但卫氏一直如此,加寿做一件,小小子们做一件,香姐儿一件,再给福姐儿一件,宫里的是宫里的,这是自己家里的。

    分外不同。

    窗外,雪悠悠的下起来。

    ……

    “沐麟,佳禄来了,你要怎么样?”早饭刚过,小沈夫人就喜盈盈抱过儿子。

    在她怀里的沈沐麟,面上脖子上还有没有消除的痘痕,头一拧,不高兴地道:“不要她上我家里来!她嫌我生得不好看!”

    这是孩子话,小沈夫人并不放心上,随便地劝上一劝:“那是你以后的媳妇儿,怎能说不让家里来的话。傻儿子,你现在生得也还不好看呢,”

    当母亲的格格笑,天花是侥幸好了,痘印消除却难。有的人出天花,一生带着印迹,沈沐麟还算好的,这和香姐儿有两个月没见,又消除下去许多。

    把儿子好好的交待:“岳母好不好?”

    “好,她给我做好吃的,还肯亲手抱我。”沈沐麟和香姐儿是同一天生,香姐儿多大他多大,和香姐儿同样的一嘴小豁牙,笑出来白生生,如果没有痘印的话,是最漂亮的男孩子。

    就这,也像满月般,间有点点乌云,也不能遮挡满月光辉。

    小沈夫人由衷的感激宝珠婆媳,本来是为引开儿子说不喜欢香姐儿,说出来后,把儿子又搂紧些,细声细气地道:“你有最好的岳家。”

    “祖父说,岳父和父亲好。”沈大人说的时候满是骄傲,沈沐麟也是自豪口吻。

    小沈夫人是娇气不过的人,但也明白事理。亲亲儿子,再添补上话:“岳父好,也得你袁家祖母好,你岳母好,才留下你的小命来。”

    “给我念经来着,是不是?”沈沐麟卖弄他知道。他好了以后,这话由母亲、祖父母、丫头婆子们对他说过多回。小哥儿年纪不大,也知道得很详细。

    小沈夫人眸光盈盈,边柔声道:“你岳母啊,是大福气的人,她又要去宫里看姐姐,又刚回来要收拾家,又要走亲戚,还要守着你,为你念了一整卷经,”

    边仿佛又回到那一天。医生说嫡亲家人守着,小沈夫人和沈夫人轮流看着,宝珠第二天过来,以后每天也守上半天。

    出的水痘破浆那天,全家人松口气,最凶险的时候已过去,沈夫人向丈夫和媳妇道:“袁亲家是大福气的人,生下寿姑娘小小的就养在宫里,生下三姑娘,落地就和梁山王府有亲事。咱们定的是二姑娘,沐麟自然的也跟着有福气,神佛都来保佑他。福气太大,就有惊,但无险。”

    沈大人都称是,小沈夫人更信以为真。袁家的亲事在沈家本来就是摆首位,这就更看重。对沈沐麟和袁佳禄玩得好,成了沈家头等大事。

    这里正教儿子乖巧懂事,哄小媳妇儿喜欢。沈夫人进来,见到孙子眉开眼笑,也是交待:“好孙子,香姐儿又来看你,把你好吃的好玩的全给她,”

    沈沐麟大叫:“不要!”

    见祖母和母亲没听见似的,热烈的讨论起中午的菜单:“亲家爱吃的菜备下来,香姐儿,呵呵,”笑得嘴也合不拢。

    沈沐麟下一句:“她不喜欢我,”咽回小肚子里,根据他好些回的经验,说也白说。嘟着嘴听完,让母亲打扮得整整齐齐,憋着一肚子气坐客厅里等着。

    宝珠在门外下车,也把女儿再说上几句,虎起脸:“不要再说丑八怪的话,知道不?再说加寿姐姐再不接你进宫去看好看的,”

    香姐儿撇起小嘴儿,已经学会说:“母亲不喜欢香姐儿,姐姐不喜欢香姐儿,香姐儿不喜欢丑八怪。”

    让宝珠又说几句,扁着嘴抱进府门。

    头一个见的中年妇人,香姐儿是喜欢的。沈夫人从来亲自迎出来,最早不过。见到小小的人儿粉红色锦袄,上绣的百花加起来,也不如小脸儿生得晶莹,沈夫人对个孙子辈都笑出讨好来:“乖乖心肝,你今天的衣裳还要好,这是母亲扎的花儿吧,啧啧,只有你配穿。”

    香姐儿笑眯眯:“是娘娘赏赐。”太得意,小脑袋左转右转,顾盼生辉模样出来。要问香姐儿你生得这般好,随谁呢?她响亮的回答:“随娘娘!”

    随那个坐在最好看的椅子上,容貌最好看,衣裳最好看,对香姐儿笑得最好看的那个人。

    中宫是喜欢了,笑得前仰后合,都失了庄容。宝珠每听必说,每每在别人说话时,先把话头拦住,免得香姐儿随时自高自大,大声告诉别人:“我随娘娘!”

    沈夫人夸上一句,宝珠就拦下来:“您别再夸她,越夸越不懂事呢。”对沈夫人眨眨眼,沈夫人会意,可不能问香姐儿你随谁,就笑着接过香姐儿,蛮沉重的,但沈夫人直抱进客厅,放下来,有些喘气,也是喜悦万分,唤道:“沐麟,去哪儿了?佳禄来了。”

    小沈夫人出来的晚,是她到处寻儿子。

    儿子鬼门关上走一场,把她见人就炫耀自己的娇气劲儿磨下去一半。向宝珠难为情:“这孩子,刚才还在,说你们来了,这就见不到人。”

    宝珠抿抿唇微笑,向她也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

    落座后,沈沐麟让找出来,满面不乐意的扭身子,小手在奶妈手中扯过来的,一进客厅,香姐儿就大叫一声:“吓!”

    手里的点心落到地上。

    宝珠生气地道:“用得着这么着?这夸张劲儿是跟谁学的?”家里没有一个孩子是这样的不是吗?

    香姐儿装听不见,她在和母亲斗争不来沈家看丑八怪的一系列过程中,小小年纪也学会有些话不用听。

    继续摆着她睁大眼,微张小嘴儿的小惊吓。

    而沈沐麟在她惊吓的同时,也往后一跳,有人握着小手,不怕摔在门槛上,反而每次又准又稳的站到门槛上,这就比站在岳母膝下的香姐儿高出来,居高临下也睁大眼,嘴里没声音,但张大,保持一个“啊!”

    就这模样。

    沈夫人小沈夫人一起圆场:“乖乖,见佳禄要喜欢,你昨天还说想佳禄来着?”沈沐麟和香姐儿瞪上眼。香姐儿小声缓慢:“丑——八——怪。”

    沈沐麟小声缓缓:“烦——人——精。”

    大人们看在眼里,都知道不是好话。沈夫人小沈夫人就不问,宝珠无奈,向女儿道:“你这个随谁?家里没有人像你这样。”

    香姐儿就用她黑莓子般,带着天地间光泽的好眸子,直盯盯望母亲。

    宝珠同她对着扁扁嘴儿,让人带他们出去玩。

    这是强拧着,也没有办法,古人不讲究感情自然,也盼着孩子小,玩到一处就会好起来。两人的奶妈,又有丫头跟着,带他们到一侧的房间里,生着暖暖的火盆,哄着他们说麟哥儿好,香姐儿好。

    沈沐麟随着奶妈说的中间,飞快小声添上一句:“烦人精。”

    香姐儿随着奶妈说的同时,飞快加上一句:“丑盆怪。”小眼神儿斜斜高几上兰花盆,乌黑的,不管里面装的兰花有多清雅,盆在香姐儿眼里丑得可以。

    沈沐麟也找到一个可比喻的,眼瞅点心:“烦点心精,”

    香姐儿不甘示弱,寻寻房中有张旧画,画纸泛黄,是个古董。香姐儿道“丑画怪。”

    “烦果子精。”

    “丑地怪。”

    “烦……。”

    客厅上大人们说得很喜欢。

    “公主殿下大婚以后,娘娘身边陪伴的孩子啊,就只有寿姑娘。”沈夫人恭维宝珠。这个在孙子生死关头上不离不弃的亲家,是沈夫人心中最得意的人儿。

    有这样的亲家,沈夫人都向沈大人说过:“这辈子也觉得值。”沈大人不幸,和她看法一样,沈夫人就无可救药的更恭维上来。

    宝珠嫣然:“正是这样,加寿不喜欢呢。”

    沈夫人小沈夫人一起颦眉:“这是为什么?”

    宝珠好笑:“加寿见天儿和公主在一起,母亲和我夫妻不在京里的时候,全仗着娘娘教导,公主陪伴,”宝珠毫不犹豫地把一堆的皇孙和英敏殿下抹去,把瑞庆殿下高捧出来:“公主要成亲,加寿舍不得她。”

    为女儿面上大添金子:“对着我哭了好些回。”

    沈夫人小沈夫人连连称是,一起赞扬:“寿姑娘是娘娘教导出来的,最懂礼的人儿,舍不得殿下这是出自内心。”

    宝珠更笑得欢欢喜喜:“就是这样说,”把这掬金子接过来,再贴到加寿面上。

    这把金子贴的也不虚假。

    ……。

    “唉……”加寿手托着腮,幽幽长叹,把瑞庆殿下逗笑。殿下手中红光灿烂,是一个大红绣五色云霞的布料,已有模样出来,是加寿的大红包儿。

    最后几针很快收完,殿下让加寿到身边来,亲手给她戴上,哄她喜欢:“没几天又能要钱了,这样还不开心吗?这个料子厚重,保你装满钱不会掉出来。”

    加寿往她身上猴,小脸儿戚戚然:“姑姑,难道你忘记咱们一起玩过,咱们不好了吗?你要嫁人,不要加寿了。”

    陪着的宫人先笑个不停。瑞庆殿下更乐不可支:“这话是谁教给你的?”加寿鼓起嘴儿,泫然欲泣模样,很会反问:“难道不是吗?”

    “让我猜猜,是英敏教你的,”

    加寿点点小脑袋,在瑞庆殿下膝上坐好,往她怀里依着:“母亲很久才回来,父亲不回来,姑姑也走了,加寿怎么办?”

    “你母亲这就不走了啊,坏蛋哥哥也要回来了,姑姑虽然不能天天陪加寿玩,但还是能来看加寿的,你还有怀瑜怀璞,还有念姐儿还有表哥们呢,”瑞庆殿下耐心的劝解。

    念姐儿就在旁边坐着,俨然有大姑娘模样,拿手指刮粉嫩面庞,取笑加寿道:“羞羞脸儿,缠着公主不放的就是你。”

    加寿嘟高嘴儿:“我爱羞,怎么样?”转身抱住瑞庆殿下一只袖子,可怜兮兮道:“我不要弟弟陪,”

    对应她的话,“咣当!”有动静过来。

    公主和念姐儿全掩面笑,加寿白了小脸儿,向她的女官问道:“又砸了我的什么?凡是好的,都让曾祖母收起来,但收不全,别又砸我的东西好不好?”

    女官也忍住笑,过去看一回,欣然回来:“砸的是木头刀剑,寿姑娘的东西半点儿没动,放心吧,老太太盯着呢。”

    加寿骨嘟起嘴,这才不言语。

    在公主怀里揉一回,又才想到,小眼神儿亮晶晶:“真的父亲回来看我?”

    “为了加寿啊,就再也不走了。”瑞庆殿下窃笑。

    希冀在加寿眼里骤然出现,但一转眼儿,就只在眼睛里,再也不多出来。加寿看似极欢喜,但还是不乐意语气:“可是,姑姑就要不陪加寿了。”摇脑袋:“不好,这不好。”

    这又压抑又喜欢的小表情,让瑞庆殿下心头暖暖。她就要出嫁,虽就在京里,但闺中岁月一去将不返,对着父皇母后也有忧伤。皇帝中宫的不舍得,不能弥补。这会儿让加寿的不舍给填满。

    加寿是谁?

    下下一任的皇后。

    中宫对着皇帝都说过:“不是我格外偏心加寿,其实我是偏心瑞庆。你我百年后走了,谁照顾瑞庆?瑞庆几时受到委屈?吃的用的玩的,没有一样子不比别人好才行。太子也疼她,但皇孙呢们?为瑞庆,我才养着加寿,为的是瑞庆。”

    皇帝认为这话一半是水份,但还有一半是真的为瑞庆。加寿对瑞庆公主依依恋恋,皇帝也很放心。

    这下下一任的皇后对公主就要出宫的忧伤,这么点儿孩子忧伤得有模有样,瑞庆殿下要好好的哄她才行。

    “来,把咱们玩过的,重新再和你玩一回,等我走了,就再也不能同你玩。”

    加寿说好,不等人扶,伶俐的跳下公主膝上,道:“取竹马来。”瑞庆殿下苦了脸儿:“怎么还要玩竹马吗?”

    因镇南王妃去世,瑞庆殿下年纪已过十六周岁,是个标准大姑娘,再骑着竹马,殿下自己都下不去足。

    加寿乐了,瑞庆殿下以前常同她苦着脸儿,大半是玩笑。加寿兴致上来,兴致勃勃,扳小手指数着:“还要踢皮球,还要敲冰凌,还要滚雪球,还要,”

    “司马缸砸缸!”瑞庆殿下接过话,和加寿哈哈大笑。

    笑声传到正殿,隐隐的,中宫能听出是女儿和加寿在大笑,也不管。淑妃在坐,中宫向她道:“也玩不了几天,由着她尽力的玩吧。”

    “看娘娘说的,镇南王府敢不凡事儿由着公主吗?是成过亲,就是大人,公主自己也知道不能再玩才是。”淑妃说着。

    “哈哈哈哈……”笑声和脚步声全近了,加寿跑在最前面,瑞庆殿下在中间,念姐儿在中间,都是极不斯文的姿势,跨在竹马上,跑到这边来。

    三张面庞全红扑扑的,“扑哧!”,中宫忍俊不禁。瑞庆殿下笑盈盈,骑竹马很不好看,但能再让母后笑一回,瑞庆殿下觉得值。

    还有哄加寿呢,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反正香姐儿不在这里。

    “我在前面了,”念姐儿欢快地转个方向,带头又转回去。中宫笑容没有退下,“咣当”,巨响声过来。

    中宫颦眉头笑:“这司马光好几年没出来,这又出来了?”

    淑妃也笑:“娘娘,这是司马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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