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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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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走出去,见到母亲前面裙角上绣着一朵大花再好看,换拽这一角,牵着走在前面。这就兄弟两个,一个在前面扯着母亲衣角,一个在后面跟着。步子已能走稳,但吃得太胖,肥头大耳比姐姐当年似还要胖,生出蹒跚来。

    母子三个人的影子化作长长一大片,最前面一个胖脑袋摇摇摆摆,最后面一个胖屁股摇摇摆摆,一起回房。

    卫氏带着丫头们满面笑容跟在后面,光看着就油然温暖。

    ……

    剔亮了灯,把金簪子又收回发上。卫氏在宝珠床前坐下,那里已铺好两个床铺。一个是卫氏的,一个是红荷的。

    “奶奶这又看的是什么?”卫氏悄声的问。

    宝珠的床大。

    古人床里面爱摆一堆被子,宝珠让拿去,睡下两个儿子。

    小肚皮腆得高高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没有鼾声,也似能听到香甜的呼呼声。

    宝珠捧着公文倚坐在儿子们枕边。

    见卫氏问,半哄着她:“妈妈,我出去好几个月,积攒在这里,我得看完。”往床里看看孩子们,也来央求卫氏:“让他们再呆会儿吧,等我睡的时候再抱走。”

    卫氏今天和宝珠上一回怀胎,处处怕哥儿们碰到相比,好说话的多。

    她亲身守在这里,自能照看。又有几个月没见宝珠,有欣喜。宝珠有了,有欣喜。她半带讨好:“行行,晚点儿再抱出来,你只管看,但看过了,告诉我小爷好不好?”

    卫氏那眉眼儿带的全是小爷真能干啊。

    宝珠看懂了,抿唇笑得甜甜:“小爷威风呢,不去看过就不会知道,”眸子闪动,说到丈夫谈兴上来,放下手中公文,坐得正些,请卫氏坐自己床沿儿上,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吃烤肉,这么大的烤肉,”

    袁训给她的,不过宝珠两个手掌大,但宝珠比划出来的,足有铜盆那么大。

    卫氏瞪足了眼:“这么大,可怎么吃得下去?”

    宝珠寻思下,像是大了,手往里缩缩,还是小面盆那么大,骄傲的道:“我一个人吃,”

    卫氏带笑附合:“所以才能有了?”

    宝珠点头:“嗯,我还喝了酒。”

    卫氏带笑附合:“所以才能有了?”

    宝珠点头:“睡的新帐篷,”

    卫氏带笑附合:“所以才能有了?”

    宝珠肚子里暗笑,妈妈这一回没有絮叨说跑野马,只有了,就让她喜欢得没处儿搁。

    房外,飞雪连天而起,无边无际起来。

    茫茫中,似鹅毛似柳絮,似苍穹梨花开。银白带着光泽,月光般铺满大地,无处不在,无处不留。原本夜中的一切,全模糊起来。夜行人,打更声,犬吠等,都似隐在天边。

    有什么划破似的来了,流星飞箭般从袁家外墙跳下,落在雪地上。

    他一身白衣,落的也有雪,这就不太明显。

    望一望方向,寻间屋子直奔而去。才一动步,雪地里起来一张罗网,把他收得服服帖帖。孔青带着几个家人出来,骂道:“不长眼的贼才往我们这里来呢!”

    让先关押,往里面来回宝珠。

    宝珠还没有睡,卫氏接过消息,打发孔青回去,进来不无担忧:“这是自你走以后,来的第七个?江洋大盗像是今年只寻咱们家?隔壁国公府他们就不去。”

    宝珠镇定地道:“因为他们不寻姓龙的人。”

    卫氏瞠目结舌:“什么?”

    “妈妈,早就有人盯着咱们家。这是找袁二的人。”宝珠打个哈欠,说得轻描淡写。

    卫氏急了:“那,你这一回来,袁二爷就回来了,这就更让人疑心不是?皇天菩萨啊,你可不能再出去了,”

    宝珠让她惹笑,明知道卫氏是关心,也娇嗔上来:“人家有这么的笨吗?我不在家,自然还有一个袁二爷跃马江湖,”

    眼睛亮了,才有身子,在家里让凤凰般娇着的二爷双眸对帐顶子,神往的道:“奶妈,小爷也许我踏平江湖呢?”

    卫氏瞠目结舌:“依我看,踏个雪地看个梅花吧,这江湖在哪里?”

    “在……”宝珠一本正经:“在外面呢。刚才那个人一来,咱们家就成了江湖。所以明儿出门小心,您别在我前面踏平了,我可玩什么?”

    她的态度极大的让卫氏放宽心,念上一句佛,道:“原来这就是江湖,”给宝珠拉拉被角,笑道:“那你踏吧,你慢慢的玩,我一早交待家里人,一脚都不踏,都留给你。只你要有双暖靴子才行,我现找去。”

    起身,又关切:“看会儿就睡吧,明天再看不迟。我没有拦着的意思,哥儿们是什么尉?自然有公事,哥儿们还小,小爷不在家,自然你帮着看,我去去就来,再抱哥儿们到小床上。”

    出来,隔壁房里空无一人,卫氏身疲力软,在榻上坐下。叹口气,却不见得多难过。自言自语:“我的娘啊,我的姑娘这是什么大福气?一胎接一胎的生,生一胎有亲家抢,再怀上就有人抢,这又要去踏什么江湖。当我傻呢,对我说外面雪地里就是江湖…。。走的时候说两个月就回,结果呢,过了年才回。还算好的,过年还知道回来,没把江湖踏成泥才回来…。。”一个人悄悄儿的笑:“又有了?起先我拦着她,不让她去,她要是听我的,上哪儿能会小爷?上哪儿能再有,这来的是姑娘哥儿都没什么,亲家都互相打破了门,要孩子呢?”

    掐着指头算:“要是个姑娘,以后是什么?”房间虽暗,笑眉笑眼却胜似明烛,把她坐的地儿全染亮,欢喜不禁:“哎呀呀,是个王妃,这我们家可就出了一个皇后,又要有一个王妃,行二的姑娘生得这样的好,又遇上一个会玩的婆婆,不是王妃也就过得不错。哥儿们,”

    这就更笑得合不拢嘴:“哥儿们会当大官儿……姑娘福气比老太太好呢…。。”

    在四姑娘嫁人以前,卫氏一直当安老太太福气最好。她虽早亡了丈夫,但早亡了丈夫的有多少人?像老太太那样有侯爷照看,风吹不动,水泼不着的,可就不多。

    “旧事算了吧,老太太以前是对我的姑娘不好,但没有她,怎么成就姑娘的好亲事?”卫氏带着埋怨地笑:“又吃烤肉,”

    学着宝珠语气:“妈妈,我和小爷喝酒呢?哎呀呀,早知道不该拦她,野地里虽苦,却是没有苦中苦,就没有甜中甜,”

    恍然,意识到自己出来有一会儿,起身来最后笑言几句:“以后不拦她,只照看她不要由着性子,也没有由着性子的闹不是?以后不拦她…。。”

    笑容满面回房。

    见烛光黯淡,宝珠沉沉睡着。红荷正抱瑜哥儿出来。瑜哥儿沉重,抱得丫头颦眉用力气。卫氏帮忙,把小木床上原本暖着的汤婆子拿掉,放瑜哥儿进去。

    另一个床,放进璞哥儿。端详着两个哥儿小猪似睡相,卫氏又打心里乐开了花。

    两个大官儿睡觉呢。

    自去和红荷歇息下来。

    ……

    “砰!”

    茶碗摔过来,落在地上片片粉碎。余伯南闪身让开,眉头紧皱表露不悦。对妻子杜氏怒道:“你发的什么疯!”

    杜氏脸红脖子粗:“你倒来问我!我没有私相和人约会去!”唇角凝结冷笑:“衙门你也不坐,一个月里你回来一天两天!公堂上压着案子,给那位赵大人审!你当的好官儿!”

    余伯南愤然:“官事你不必问!”

    “官事!”杜氏嘶哑嗓音:“是旧相好吧!”

    余伯南心头一跳,眼角抽搐几下,让杜氏捕捉在眼中。

    大同城里有余伯南的旧情安宝珠,余伯南自己心知。但余伯南不相信杜氏知道,他有几个老家人在,也有母亲给他的妾小巧儿,他们敢说吗?

    小巧儿都未必明白余伯南喜欢安家哪个姑娘,她到余伯南房里的时候还不算成年,懵懂的很。

    余伯南就对妻子厌烦地道:“我刚进家门,你就发疯!不喜欢这里,你回京去!”他行装有雪,靴子半湿还没有换过。

    夫妻争吵,房中丫头们全避开,余大人也就没有干净衣裳换,先要看妻子恼怒的脸。

    杜氏怒不可逷,话如飞箭:“你骗我!你敢骗我!你今天到家,袁家那个今天到家。”余伯南默然不语。

    他的确是为宝珠今天到家,收到赵大人信才半夜赶回。他也就在附近不远,所以回来得也快。

    明天赵大人约他同去见宝珠说事情。

    宝珠是余伯南心里的朦胧月,自己都不敢掬,何况是让妻子指责在口中。

    拂袖就要走:“明儿找医生来看!多吃几贴药!”

    杜氏在后面大哭大闹,把他的脚步系住:“不要脸!不要名声!不要廉耻!男人不在家,出去逛一圈儿回来就有了,还神神秘秘跟个喜事似的!”

    “谁有了?”余伯南还不知道,先由猜测而有了一抹笑意。让杜氏又嫉又恨。

    她的丈夫不喜欢她,杜氏不放心上。双方不爱的夫妻现代也一大把的抓,古代也不是净土。余伯南睡他的妾,睡丫头,嫖个院子什么的,杜氏还是奶奶不担心。

    但当丈夫的旧爱是袁将军夫人?

    这里面有丈夫以前用过情,有袁将军夫人美貌如花,得宠当家,有……杜氏独对宝珠不悦。女人对某个女人的不悦,全凭直觉,与证据无关。

    直觉,也最能主导人的情绪。

    杜氏劈面就骂余伯南:“你干的好事,你别装相!”一盆凉水浇到余伯南头上,反身欺身进前走上两步,拳头不由自主握住:“你再敢说一遍!”

    他盛怒了。

    杜氏怯色上来,往后退一步,想到自己没有错,愈发哭哭啼啼:“难道不是吗!你的妾在袁家!”

    “呸!谁是我的妾!你再乱说话,一纸休书给你!”余伯南不会打人,把“休书”祭出来。

    杜氏大哭:“袁家借住的褚娘子不是你的妾吗!你敢说以前没有过!”余伯南愣住,谁会告诉杜氏这些呢?

    沉声问:“谁对你说的!”

    “巧姨娘!

    余伯南愕然。

    杜氏见他力怯上来,怒气大涨,气冲冲骂道:“自己做事自心知!袁将军夫人回来,我就赶紧打发人去看她。我的上台面丫头可巧儿不在,就让巧姨娘去。去到以后,哼哼!”

    余伯南追问。凡是宝珠的事情他都有兴趣。

    “怎么了?”眉头耸起,但眸中却平和在追忆往事。

    杜氏看得又拧手中帕子,哭道:“就遇到你的妾,那叫什么明珠的!得意洋洋告诉巧姨娘,说袁将军夫人又有了,我听到,就知道你今天一定回来,她都进家,你还能不进家?”

    余伯南微笑,宝珠有了?

    他见过小宝珠们。

    两个小小子,圆滚滚。

    香姐儿还小,他没正式拜访过,没见到,但从赵大人那里听说如花似玉。赵大人这样告诉他,自然不怀好意,是想斩断情丝的意思。余伯南因此也能得知,在外面时常想过,小小宝珠和宝珠小时候应该一个模样?

    可爱的,娇嗲的,但乖巧的。

    春天里掐花儿去,掌珠永远抢在前面,指手划脚:“大的给我,好看的给我,”玉珠永远是避让的,带着丫头花下面散步,念伤春的诗。

    宝珠只候着,余伯南会把最好的给她。

    他的笑,在此时凭谁见到,都算承认吧?

    杜氏浑身颤抖:“你你,你们做下的好事!也不怕她丈夫知道吗!也不怕肚子大了瞒不住家人吗!”

    余伯南对于她这个结论只是想笑,如果宝珠有的真是他的,余大人还不开心死。如果坐在这里和自己理论的是宝珠,不但不恼,还要上前去哄。要满面笑容……

    他笑起来:“看你说的,四妹妹有了,自然是她丈夫的。”

    “她丈夫在哪里都不知道!”杜氏自以为言词凿凿:“拜她好几个月,都说出了远门,回来就有,岂不让人起疑心?我听说,就想到你身上!怕我弄错,又打发个丫头去问,准备送东西呢。结果袁家说,没有的事情!”

    余伯南好笑:“她都第四胎了。她有了也犯不着告诉你!再说…。。”宝珠去会丈夫,内中总有机密事情,回来就说有了,不是满世界在宣扬她去了一趟军营才回来?

    也会让有的人,如杜氏这种,她们根本不信。她们认为冰天雪地的,内宅里多舒服,疯了才去军营那种肮脏地方。一定是偷了人!

    第四胎,又要多防备,宝珠袁夫人都不想过早的说。

    不想再和杜氏吵,余伯南道:“你不要闹,闹出来你自己没脸面,我可不管!”转身出去。杜氏早在余伯南说宝珠生第几胎时,就气得怔怔,一个人咬牙骂:“记得倒清楚!我没脸面?看是谁丈夫不在家,办没脸面的事!”

    余伯南装没听到,叫出小巧儿,问她为什么乱说话。小巧儿也叫冤枉,外加满肚子的怨气。

    事实如下。

    巧姨娘奉命去见宝珠,进袁家先遇到方明珠。

    方明珠见过宝珠才出来,宝珠睡下,她往外面来逛。不用说,收到丈夫给的宝石心潮起伏,乱想一通。

    从宝珠这样的好,想到嫁个好丈夫。想到前程功名全依靠亲戚,有人照顾那股子得意劲儿都不一般。

    迎面两个人碰上。

    全变了脸色!

    方明珠涨红脸。遇到小巧儿,就是揭她的脸皮,把她旧事血淋淋扒拉出来。方明珠又正在得意。

    明珠只服宝珠,换成掌珠在面前,也一样不客气。得意的人儿,遇到知道自己旧事的人儿,骤然发作,方明珠鼻子一哼,眼神儿就不好看上来。

    方明珠见识一般,不是所有场合都能掌握自己情绪。

    小巧儿呢,比她还要差。

    以前的方姨娘,公子都不往房里去。夫人让她去厨房洗菜,大冬天的她母亲来看她,母女抱头痛哭,余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是个笑话。

    一别数年,人家要当官太太,生个儿子,成了正室。小巧儿本就是嫉妒的,心想人比人,这算怎么回事?就不想让方明珠太得意。

    方明珠的鼻子哼,小巧儿的嫉妒,全是一时激起的情绪。

    小巧儿叫住她:“方姨娘,你如今好啊?”

    可想而知,方明珠触动旧伤,口不择言把她一顿臭骂。

    “你是谁!敢来编排我!我丈夫是官儿知道吗?跟着宝珠丈夫混前程。以后还要当大官儿!宝珠这又有了,宝珠待我好,……”

    余伯南听到这里也就明白,这两个人心情都不对头。责备小巧儿道:“你不应该再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只打你。还有,你是该打,为什么你要对夫人乱说?”

    小巧儿快要哭出来:“我没有告诉,是打发我往袁家请安,夫人怕我的丫头不懂事体,说她房里的大丫头不在,指个二等丫头跟着我去,就是一直想给爷的那个,她回来告诉夫人。”

    对杜氏也有气,把杜氏也扯进来。怯生生地道:“爷白想想,夫人让我去的时候,我说我是房里人不能去,夫人偏说我比别人体面,又说安家是旧相识,我应该见过袁将军夫人,我推不得才去的,这事儿不怨我。夫人后来问我爷和袁将军夫人如何,我不知道,我就没说。”

    余伯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事情原来是杜氏瞎猜,对着他讹诈。

    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小巧儿生出解气之感。余伯南在上一任时,路远难走,杜氏不去,小巧儿落得当家像个奶奶。周边尽是蛮夷,但当她是县令夫人一样往来。

    这回升职往大同来,小巧儿烧了无数高香,盼着杜氏不要来。结果余伯南的母亲忍无可忍,早就对媳妇不满的她,在家使尽黑脸,虽没有说休弃两个字,也让杜氏觉得危机四伏,又有她常住京里,有一件事情打动了她。

    杜氏对宝珠嫉妒,也由此事而来。

    一众官眷随袁家往边城居住探望丈夫,先回来一批把边城说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烧杀十四个时辰。

    但很快,梁山王世子妃等人到家,把边城说得跟仙境一样,大家还没有玩够,就让接回来。除去世子妃回来看母亲最后一眼,她不抱怨。别的人,连渊夫人怪早接,尚夫人怪早接,小沈夫人永远是最过份的那一个,把父亲胡子揪下好几根,闹得外祖母都头疼,一众叔伯婶娘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不说尽好话,请她再请,此事才算罢休。

    小沈夫人还有孕,要是没孕,估计把全家房顶子全揭掉。

    第二年,她们生下孩子,宫中格外优待。这并不招人眼。因为女眷看望丈夫起程那天,是宫中辞行,皇帝亲见,抚慰良多,让以为众军眷的表率。

    中宫后来看自己孙媳孙婿,就像在对应皇上举动。

    满月,抱进去看,再就至少一个月看一回。娘娘和小王爷一个心思,生得不好看,我们也不要。倒不见得辞亲事,换人!

    也没有刻意分开前后回来的两批人。头一批回来的,两家生孩子,满月也抱进去看。以后就稀少。

    而不是中宫孙婿的卢家孩子,中宫还时常要看,这是摆明给宝珠在出气。后面回来的说宝珠好的,她就对得好。前面回来说大同不好,渐渐不甚理会。

    官眷们能走动,杜氏从别人嘴里听听几家孩子都健壮,她心动的想要个孩子,这就跟来。

    让当姨娘的肚子里骂,要咬牙。

    小巧儿要是还独当一面,也不会有今天和方明珠斗嘴,不就是自己没处得意,看不惯以前同身份的人得意,她一个让人纳过的,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傲气?

    方明珠今天收到丈夫的东西,傲气也有理由。

    再加上杜氏早就疑心,就猜出来。余伯南明白杜氏故意试探,就没多责怪小巧儿,只让她以后躲着方明珠,雪中独自往衙门里找地方睡。

    闹过一场,本该生气,余伯南却在雪中兴致勃勃。

    宝珠有了?

    以为是我的?

    哈哈……这谣言余大人睡着也能笑醒。他都玉人无望,也就只能想想。带笑见衙门里亮着灯,赵大人还在伏案。

    赵大人看不习惯,放下笔,又是语重心长:“还是上次说的,我年长你几岁,老弟,听为兄的,凡事儿要收敛。”

    那笑,赵大人只想一拳头砸上去。只能是想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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