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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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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和你共死这倒霉事情,老天不会给我!”万大同半带讽刺。红花脸一红,在万大同头上拍上一下,再就专心去骂苏赫去了。

    苏赫气得七窍生烟,而袁训也是哭笑不得。红花儿真是能耐,边城住不过几年,就学会这么多话。

    小袁将军也会,但骂人的话,像是没有红花的多。红花像是专门学怎么骂人。

    ……。

    福王府里闹起来,如果没有万大同炸开暗道门,是不易让外人知道的。

    古代一定的官员门外,那条街道多是私街,这是指高官显贵,门外没有经过的人,而袁训等人又不是官服在身,一拥而去,从长街上招摇,容易引起猜测。

    现在炸声一乱,两边街上全听到。火药在城里使用,附近房屋全是摇晃的。有人嚷着“地震”,举着锅铲搓衣板就出来,这个时候,就见到几匹快马,马上人高声大叫:“圣旨到,让开让开!”

    一路横行直奔福王府中。

    街上这下子乱了,议论声纷沓而至。宝珠本来是不会知道的,但孔青走上来。

    震波传得很远,同在一个城里,宝珠也感受到。正抱起袁怀瑜,奶妈卫氏要抱起袁怀璞,梅英说奶妈上年纪跑不快,她接在怀中。主仆正商议着这城里怎么地震,宝珠定定神,让他们不要乱。

    关键的时候,当家奶奶不能乱。而宝珠一直是当家的。不管她的婆婆多由着她,她的丈夫多顺着她,她独自在山西的时候,遇事全是自己做主。

    哪怕郡王妃给她数百府兵,闯国公府也是宝珠自己的主张。

    “去个人看看,哪里地震,再看看哪条街上人不乱。我们家没有楼,全是木头房子,就倒下来也有限。如果出去让人挤到,那就不值。”

    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面,离房屋树木都远的地方。

    袁家是有这样地方的,袁训的练武场,是一大片空地。宝珠带着家人就在这里,丫头们百忙中还搬出椅子请她坐下,这就款款发话。

    按袁训说的,蒋德和关安跟着宝珠。他们心中有数这是怎么了,但也不能确定并不是真的城震。听完后,蒋德出去,把关安留下。

    好在没震上几下,万大同只想自己出来,再把暗道炸得不能使用,余震接下来就没有。关安正安慰宝珠,又有两边都察院和都督府派人过来问家中好不好,袁训的好人缘儿这时候又起作用。

    宝珠谢过,说家中没有人受伤,把儿子搂得更紧,低头看他,不耐烦的啧个嘴儿,这是让人说话声脚步声打搅出来的,眼睛压根儿不睁,继续呼呼大睡。

    另一个孩子,也是一样的醒也不醒。

    关安乐了:“这是有大福气的,不管什么也惊动不了他们。”孔青就这个时候走上来。

    孔青搓着手,满面兴奋:“奶奶,家里很安全。门外都督府又打发一队人过来,说是有事儿,也帮着咱们先出城。依我看,这不是地震,这是小爷办案子,万掌柜的早去了,让我也去帮个忙吧。”

    宝珠这才知道,微张着嘴,脑海里迅速闪过表凶、红花…。吃惊道:“要紧吗?是抓什么要紧的人?”

    “我还不知道,不过红花在那里,我去把红花带回来,也能让万掌柜的腾出手去帮小爷不是。”

    对袁训的关心,和对万大同功夫的放心,让宝珠急切再问:“你怎么知道红花在那里?”

    “万掌柜的告诉我的,他不着急不是吗?”

    听到丈夫的话,梅英笑了:“我也这样看,”卫氏也笑:“我也想呢,见天儿和红花玩得好,红花不见了,万掌柜的一开始是丢了魂似的,没一天就没事人一样,我还在想这不是无情意?哎哟,他一开始是着急的不是。”

    宝珠颦起眉头,对啊,万大同一开始是吃不下坐不安那形容儿,没多久他就看不出太焦急。

    再想到袁训,宝珠道:“我也想去看看。”

    孔青的话没说几句,宝珠就想到这事情竟然是早就筹划好的不成?还有母亲今早出去,以前总带着孩子们去给姑母看,昨天说加寿又和弟弟们争上来,就交给宝珠。又有加寿总会回来吃奶,昨天也说今天不回来。

    丈夫是宝珠的枕边人,宝珠没有了解也有感觉,何况他们夫妻同心,互相了解。宝珠把儿子再看一眼,对着他酷似袁训的面容微笑:“宝贝儿,你说咱们去看还是不去看?”

    楚怀瑜大睡不醒,是守着宝珠的人回了话。

    关安皱眉:“为小小爷们着想,咱们就不去了吧。”嘴里说着不去,但眼珠子让勾住的往外面去。看在宝珠眼中,很为自己丈夫骄傲。

    看看关将军根本不是应该守着我的人,这样一想,宝珠询问道:“关将军,今天怎么守着我和孩子们?”

    “这个……”对上宝珠明珠也似的眼眸,关安实话实说:“小袁将军让我和蒋兄今天务必陪着你。”

    宝珠更胸有成竹,抱着袁怀瑜起身。

    “宝珠啊,你可不能去,”方氏母女一直在袁家,这时候也来劝阻。方明珠很想插话,又怕别人不肯听,见宝珠真的要出去,话迸出来:“不然,我为你出去看看,这街我走得熟悉,我走得又快。”

    “不了,明珠,”宝珠说过,对关安打起笑容:“关将军不要担心,我就是想看看他,并不想带着孩子们去犯险。孩子们更大,我知道。听我说,隔壁都督府里有高楼,请去说一声儿,我想在那上面站着看看就行。”

    这举动,是能招来别人说不妥当的,但宝珠只想在此时见上一眼,哪怕远远的见到袁训衣角,她都安心。

    儿子重要,丈夫也重要。宝珠关切儿子的心,和关切丈夫的是一样。

    情意总在患难时候最真的流动出来,真正的情意总是千山万水也不能阻拦。而且,她也不是抱着儿子去帮忙打架,总是看上一眼,这心才得安抚。

    关安也关心袁训,但守着袁训妻儿也重要。正不能去又急得不行的时候,见宝珠说过这话,关安喜道:“对对,我们就看一眼!”这就去都督府,去看那高楼能不能上。

    都督府的高楼,是瞭望用的,可以看到整个内城。但必须是眼神儿好,才能看到是哪条街上乱。宝珠等人登上高楼,方明珠直冲过来,张开手臂:“宝珠我挡住你。”宝珠好笑的让她让一让:“下面的人都看不清,他们看我们也不会清楚。”

    家人们七手八脚,却哥儿们的小床也搬上来。高处有风,怀瑜怀璞的小床在无风的地方,蹬蹬腿儿继续大睡。

    奶妈卫氏乐了:“多有福气,还睡着呢。”卫氏爱到心坎儿里,哼起儿歌,慢慢的摇晃着小床,在这里生出一片静谧之地。

    在她身后几步的宝珠,是定睛往下面看。

    内城,一般都不怎么大。京城算大的,但皇宫又一眼可见。诸处王府离皇宫不远,福王府里闹闹腾腾的,是可以看见,却看不到人。

    只见到打斗中黑影黄影青影,全是衣衫影子乱飞。袁训早上出门,是一件暗青色衣衫,舞动起来跟黑色没有区别,宝珠就只在黑暗的地方找上一找,出神的看上一看,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楼下面,可以见到此处都督府的兵将往外奔出,也能看到街道上开始封锁,很多小队的骑兵来回奔跑传递消息。

    宝珠看得神往,而见孔青为护她上高楼还没有离开。眸光继续寻找着黑色衣衫,同时徐徐出声:“孔管家!”

    宝珠亮了眸子,亮了面庞。宝珠是生长在闺门里的娇女,有着见到流血斗殴就害怕的柔弱。但今天的她,已不是闺门里的她。

    人在承担中,才能成长。胆气胆色豪情,唯有承担才能生出。一个以前的柔弱女,无端的没有经过任何事情,就成长,是不可能的。

    一个以前的柔弱女,在经过走山西,国公府,独自怀着加寿过日子,虽然去山西有郡王妃路上陪伴,但那时候和郡王妃并不好的人,都会有寄人篱下之感。是前往,就要在姐姐手下过日子的心情。

    为了袁训,宝珠去了。

    对国公府的不解,和为了袁训要去祭奠的理当,宝珠闯了国公府,打了凌姨娘,那时候并没有辅国公为她撑腰,相反的,还会从姨娘们的举止中,认为是国公助长,国公不管。

    当时在对舅父有意见的时候,宝珠威震国公府,弄到后来,龙怀城敢对父亲说:“如果新年不让我母亲出来待客,而是让姨娘们出来,弟妹不答应你。”

    这一切,全是宝珠自己的胆色。如果看不出来的话,那只能说生活中都爱露峥嵘,而宝珠,依礼而行。

    为行礼,宝珠才去国公府,才遇到凌姨娘挑衅,才忍无可忍。

    为依礼,宝珠才骂姨娘不是姨娘。

    很多时候,忘记正确的,而牢记天边流星般出现的事情,每个人都这样过。繁星再好,像是本该如此,误区中就不去关注它。

    为加寿,才去见柳丞相,当时身边有孔青有万大同,而柳丞相不是在柳家,身边没有家人众多,是在外面茶楼上会客人。

    为加寿,带回中宫的旧衣裳,以让她顾念亲情。

    这一切,哪怕宝珠有个好婆婆好丈夫,也是她自己的主张,在没有婆婆和丈夫之下,自己所为。

    经过事情,而毫不成长的人,也是同样不可能,只能说是成长的多与少,成长的少,外人就不易看出来。

    从宝珠闯国公府的那一天,从宝珠怀着身孕为女儿进京的那一件……还有承担中的桩桩件件,她都不再是起初那只想嫁个人过平静日子的宝珠心情。

    她现在还是想过平静日子,但承担更多。

    “孔管事,带上家里有力气的,去帮小爷。”宝珠吩咐下来。

    孔青能去很喜欢,但带走护卫宝珠的人,他摇头不肯:“这不行。”宝珠示意他走上前来,手指下面:“你看,路口街道都有人看守,我们这里离太子府上近,又有两处衙门在这里,就沾光,封锁的兵将不少。犹其这是都督府,再来,乱的人并不多,层层看管之下,毫不起眼,而我和孩子们,就在都督府里不走,不怕什么。”

    苏赫带的十几个人,再加上萧仪的死党,今天发难的时候不是尽在他身边,也就不多。和全京城的兵马相比,是沧海一粟。

    关安也挥动大刀,他受到袁训交待而来,地面一震,刀就到手上。“有我在这里,你带人只管去。怕什么,凭他千军万马,挡得住我老关一刀么?”

    孔青不管取笑人,也好笑道:“关将军,这是在京里,哪有千军万马来打你。”说过对宝珠施上一礼道:“奶奶既然如此说,奶奶请安坐,我们去了。”

    宝珠颔首,看着孔青等人下楼,就觉得自己也去了。

    满城兵马都让调动,孔青等人去又算什么。但这是宝珠的心意,心意这东西,雪中送炭可贵,锦上添花亦是真情。

    ……。

    一声大响,袁训和苏赫分开,各退几步。

    苏赫打得满面凶残,头发散开几丝,但比袁训要好得多。

    袁训身上已带出两处伤,一处在手臂上,一处在腿上。伤并不重,只简单包扎住。齐眉短棍一柱地,袁训从牙缝里挤出来话,瞪住苏赫:“再来!”

    小袁将军的面上,也凶横惧有。

    两旁边,苏赫后面已没有一个人。萧仪让看住,他带进京的人不是死在地上,就是伤重倒地。福王殿下早跪在地上打颤儿,喃喃地骂着:“家门不幸,出此逆种!”萧仪面无血色,但高傲以对。

    苏先等人把这里团团围住,见袁训还要再战,苏先喝止:“小袁!我们是办差,不是由着你性子试功夫!”

    “你别管!”袁训凶暴对苏先大骂:“差不是当完了!我就要和他单打独斗,”短棍横指过去:“一个也许上来!谁上来以后我就不认得谁!”

    苏先大怒:“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撸袖子就要过去,让柳至拦住,柳至双眼对天:“别管他别管,让他一个人打去。不是对手还打,他是怕战场上单独遇到,正讨教功夫呢!”

    “呼!”

    袁训地上捡起一个泥块,对着柳至就砸!

    柳至让开,更是冷笑:“我看你一直打不赢,是把人给累死的,你还要脸不要!”

    袁训怒目,一摆手:“好!取食水来,给我也给他!”

    苏先骂道:“这不是胡闹吗!”

    另一个泥块对住他,袁训怒道:“你给不给!”苏先气得一甩手,跺脚道:“给!这府里有吃的没有,撑死他们,让他们从早打到晚好了!”

    回身见冷捕头还在,带着慢悠悠看热闹神色,还原地站着。

    苏先冲着他也骂上:“圣旨都下了,你还不带着人进宫去!”冷捕头漫不经心:“着什么急,难得见到名将打架,我说小袁,你今儿要是不胜他,你可就一点儿名声也没有了!让我多看会儿。”

    柳至阴阳怪气:“名将是战场上一对一打出来的?啊哈,我总算知道了!”

    袁训大口吃着,看似不理会,心中却早震撼。苏赫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姐丈提到他,也说自己吃过大亏。

    从力气上算,袁训先就不是对手。陈留郡王比袁训力大,袁训估摸出来,也不是苏赫对手。还有苏赫身经百战,比袁训打的仗多,经验上袁训也不占巧。还真让柳至说对了,袁训还真是怕战场上单独遇到,他是要吃亏。

    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全占干净,苏赫插翅也跑不走,小袁将军岂能放过这个多打几场的好机会?

    这已经是第五场,打会儿就歇会儿。打会儿再歇会儿。

    关键的时候,才看得出一个人的本质。

    苏赫接过食物,他并不拒绝,大吃起来。他在重兵环伺之下,狼吞虎咽,却并不慌张。他是可以逃走的,估计能逃出两条街,还能打伤一些人,如果是现在,还可以弄几个人质什么的。但苏赫不走,他分分秒秒都在表示,他为袁训脑袋而来。

    周围现在是围成了圈,但一开始他想走,完全可以逃出王府。不过这是京城,而福王府又离皇宫不远,他一个人也跑不远是真的。

    但不跑,就让不少人起了敬意。

    冷捕头眯着眼,福王父子已经是囊中物,他又难得见到异族名将的风采,没有人催他走,他乐得看着。

    还有评论:“嘿,别说这蛮夷还挺带种,小袁都急上来,他还打得很稳。”

    袁训怒目,但开始让自己平静下来。小袁将军还真的是没打过苏赫,心浮气躁上来。让冷捕头一提醒,袁训长呼几口气,把余下的食水吃完,跳起来一舞短棍:“再来!”

    孔青到的时候,“砰砰啪啪”打得正欢。

    “小爷,下盘,他左腿不稳呢,”

    “小爷,上边儿上边儿,取他眼睛……”

    弄得人人侧目,红花也在万大同背上嘀咕:“还是孔大爷中用,你就是个不管用的。”万大同没好气:“那我也没走,我在帮着小爷看着不是?”万大同用心盯的,就是袁训不要有性命之忧。

    红花慢吞吞哦上一声,不再言语。他们都没有发现红花还在万大同背上,如果万大同要帮袁训看着,至少先把红花放下来不是。

    这边打起来,那边福王由喃喃骂变成怒骂。对着儿子鼓出双眼,恨不能吃人的劲头儿:“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把老子害死不是!”

    嗓音不高不低,愤怒倒是十足,而且哭天抢地的,对着萧仪走去。冷捕头不是怕他走,只凭福王爷和萧仪殿下,大门你都走不出去,冷捕头心想这边也要打一场,他就看着也不拦。

    福王不是直对萧仪冲过去,他要是直冲过去,一阵风似的,冷捕头不拦着,别人也会警惕。他是边哭边骂,边叹气,大家都看热闹,没有人拦他。

    “逆子啊,”福王揪住萧仪衣衫,举个拳头就打。苏先好笑,也没多注意。

    “说,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是把全家都害了啊!”

    萧仪也揪住父亲的衣襟:“我瞧不起你,你窝囊,你没用,你……。”

    一把尖刀,从他心口直插进去。福王这会儿疯狂模样,手中刀已经插得很深,都从萧仪背后露出雪刃,福王还在戳戳戳:“去死,去死!”

    光天化日之下,手刃亲子,众人纷纷吃惊。苏赫,也吃上一惊。袁训正对他不服气,处处用心。而苏赫在这口儿一分心,袁训见是个机会,抬手一棍凌空下击,狠狠打在苏赫手臂上,一把弯刀落到地上。

    袁训上前一步,一脚踢飞。弯刀雪光般掠出,孔青一个飞身上前,接在手中。吹口气:“好刀!现在归我了。”

    这小子少一把刀,也就打个折扣。

    按理说苏赫什么事情没见过,他就偏偏吃这么一惊。可是他吃了,紧接着在袁训手下吃了亏,旁的人都去看福王,也没有人想苏赫为什么吃惊就是。

    冷捕头等人纷纷过去,见萧仪倒地早就气绝,而福王骑在儿子身上,还在嘟囔:“去死去死!”尖刀早拔出来,又狠狠扎在萧仪身上,那狠劲儿,带血的刀子上,血珠子乱溅,喷他身上面上全有。

    萧仪的胸口那一片,早成了筛子。

    苏先跺脚骂冷捕头:“让你看热闹,现在你不看了吧!”

    谋反是死罪,仪殿下肯定活不了,不过审过再死,和现在死了,什么也不能问是两回事。冷捕头自知理亏,无话可说,灰溜溜地把福王和府中的人押上离开。

    ……。

    这个时候的宫里面,也乱成一团。

    中宫面如冰霜,凝视着手中的东西。这是她多次见到的旧物,宝珠从山西带回来的旧衣。这旧衣随主人经过颠簸,又在数十年后,再起风波一回。

    这是冷宫里,皇宫中无数冷清的宫中,其中的一个。皇宫太大,无人居住的宫室不少,天长日久的长满野草,晚上还能听到野狐子叫,并不一定是关人的地方,才叫冷宫。

    中宫赶来的这个地方,就是无人居住的一个宫室。位置僻静,而且失修,下雨时漫的痕迹都在墙上地上,屋顶原本有花鸟,现在也让雨水染得看不出颜色。

    这种地方让谁住,不觉得是种灾难。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一堆嫔妃,就是满面灾难的表情。不过她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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