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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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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一下,想到自己总是睡过一觉,怕姑母已带着加寿回宫,宝珠有点儿戚戚:“会不会不在?”

    袁将军担心的眸光,此时贼眼溜溜。这就不再阻拦宝珠坐起,扶起来,为宝珠穿上衣裳,床里又取下一床被子裹好宝珠,笑嘻嘻:“姑母开恩,加寿也不肯回去才是,正玩着呢,我去叫她进来。”

    “快着点儿啊。”宝珠松口气,对着丈夫灼灼眼神儿,总让宝珠羞得抬不起头。可人家没做什么不是,就是奶水来了,就这样看贼的看着宝珠么?

    真让人害羞不是?

    ……

    又可以看宝珠喂奶,袁训出来喜气洋洋。出来寻找加寿,见她正跟着小二在乱跑。阮英明总会哄加寿喜欢,凡是他翻出来的古怪好玩东西,袁训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他哪儿弄出来的。

    加寿也肯粘他。

    见到父亲过来,加寿开开心心扑上来:“要去看母亲,小弟弟哭了,祖母很喜欢。”

    上好果子似的面庞,总让袁训见到就乐。而她童稚有趣的话,更让做父亲的喜笑颜开。把女儿抱在手臂上,袁训逗着她:“那你有没有去哄小弟弟?”

    “我哄了,继续哭,”加寿用种遗憾的语气,煞有介事的回答:“真不乖。”软软拖长的嗓音,听到袁训耳朵里,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战场上风云,朝堂上诡变,在这一刻更似不再复来。冬去春来,繁花争相竞开,就是那种暖融融情思思之感。

    虽然宝珠在房中等着,但袁训也只想再和女儿单独呆上一会儿,问她各种各样的话,听她用孩子的心思做出各种各样有趣的回答。

    把女儿肉滚滚小身子揉着,听着加寿格格的开心笑声,一缕阳光打在父女们身上,好似绝美的画卷。

    几个厅上的人见到,都油然的笑着,为袁训喜欢。

    因近日的事情,南安侯府的钟大老爷眸中还存着锐利,但盎然笑意溢出眼角:“看上去祸事临近结束。”

    二老爷、三老爷和南安侯亦都点头。

    回想刚才到袁家,知道皇后娘娘在这里,把他们也吓得又是惊又是喜,有半天没聚起精神。

    等到分析、考虑、认定娘娘和太子在这里,是件天大的喜事,娘娘母子已经离去。

    没往前面献上殷勤,钟家的人也不觉得是错过。袁训的圣眷如此之好,亲戚们以后还能沾光才是。

    对着眼前父女们嬉笑声声,这才是首要重要的事情。

    他们考虑事情总有功利,但总是对袁训宝珠的关心。

    与他们同在的,还有阮家、董家和文章侯府。文章侯府是阖家都到,现在就一个文章侯据说备办礼物晚点儿就来。老太太说不必,但总感情意,亲身在这里陪伴着。

    老太太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正陪着文章侯府的老太太孙氏说话,这就把话题转到掌珠身上:“亲家,就要满服,掌珠啊,也就要添孩子了。”

    文章侯夫人先喜悦起来,看着院子里和父亲玩闹的小加寿,都会盼着自己家里也有一个才是。而且文章侯府还有别的打算,加寿许的是太子嫡子,掌珠和宝珠是“亲厚”姐妹,掌珠的孩子以后亲事还能许差了?

    老孙氏和侯夫人一起来恭维安老太太:“有老太太做主,早早抱上孙子,给我们许门好亲事。”安老太太但笑着答应,心里却想,真是奇怪,加寿的亲事不是我弄到宫里去的,你们来找我,敢是指望我倚老卖老不成?

    暗笑着,只管闲话。

    小二从外面抱着东西走进来,对加寿挤挤眼睛:“你这就不帮忙了?”袁训看他抱的,不是纸就是笔,就知道小二又起诗社要做诗。忙敲打他:“别总做诗,你可是要中状元的,总要勤温书才好。”

    抱住父亲脖子的加寿,更是要学话,脆生生地道:“小二叔叔,你要中状元哦。”

    阮家小二乐不可支:“好好,加寿等我中状元,我带你去吃簪花宴。”继续往厅上走。

    南安侯钟恒沛摸额头,低声嘟囔:“又做诗!”

    “你不能了?”阮小二从来对这样的话耳朵尖。

    钟大老爷对靖远侯打趣:“他今年要是不中状元,会有一堆人登你家门打他。看看他逼出多少诗债诗仇出来?”

    靖远侯对着小儿子眼睛里笑得要滴水,语气中却还在谦虚:“胡言乱语惯了,不必理他。”

    阮小二见他的爹这样不给他打气,那脸色就往下一塌。纸笔已放案几上,捡出几根上好狼毫,一张桌子宽的好纸,走去给钟家老爷们行个礼,嘟着嘴送上去。

    钟大老爷失笑:“你这是何意?前年你月下红烛科难倒一批的人,今天又借着机会来难长辈?”

    小二嬉皮笑脸:“表伯父,这是喜得贵子科,您就写吧,凡是写的好的,以后不得贵子也得贵孙。”

    听到的人哄然而笑:“这小子又巧骂人了不是?”

    “是也是也,不写好的,不得贵子别找我。”小二越发的胡说八道,又把一根笔分给他的爹。

    靖远侯啼笑皆非,儿子开科考老子,这传出去算怎么回事?清清嗓子正要说话,长子阮梁明拽拽他衣角,眨巴下眼:“父亲,您得说他中状元,一直说他中状元才行。”

    靖远侯想了起来,过年阮家的亲戚上门,有几个开玩笑说小二中状元,儿子气得就差打起来。靖远侯即刻明了,对长子投去嘉许,对次子笑呵呵:“小二啊,我儿子要当状元,你就代为父写了吧。”

    小二眉开眼笑:“好。”手下已铺好纸,提笔就行云流水的下去。

    大家都知道他文思敏捷,最喜欢和袁训比拼快,而且对袁训在前一科中出名的急才早就扬言不服加不服,见他落纸就有,都围上来观看。

    “兹有御史台街广威将军袁府喜得贵子科,现邀某某仁兄前来,对诗论文,子曰之乐。尽在与此。”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注,双子临门,请带大大好礼物来也。

    “噗!”

    无数口水笑喷出来。

    阮小二急得用身子护住纸:“别弄错我的请帖我的字。”又另取几张纸,一气写出来十几个请帖,待干,裁好,袁家有信封,寻几个来,还不肯让别人帮忙,说论诗文是极恭敬的事,必得自己亲手装信才行。

    一一装好,拿在手中往外面去,嘴里嘀咕:“我的诗友,必得我亲自交待小子们,他们才能听得明白。”

    厅上的人不管原来做什么,此时都丢下来,只对着小二一个人笑。见他正要出去,厅下走上一个人。

    董大学士比家里孩子们来得晚,缓步上来,见到俱是笑容,亦笑道:“还是小袁家里热闹,”小二一见眼睛就亮了,董大学士,大学士不是吗?忙深深上前一揖,把其中一个信封送到董大学士面前:“祖父请一观。”

    大学士拆开看过,还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这信寥寥几行,并无文法可看,就以为是让欣赏小二的字。

    “飞逸如飘雪,小二的字越发的进益。”

    “多谢祖父夸奖,这就请祖父一同来会诗文。”

    董大学士原地就愣住,靖远侯等人哈哈大笑出来,大学士也乐了:“我说小二,你这请帖上名字不是我呀。”

    “祖父,这不是没空闲了,您等我把信送出去,回来再给您补写一张。”

    大学士也失笑:“你还真不客气。”董仲现给他送来纸笔:“祖父您请,您不接着,小二今天不会放过您的。”

    董大学士接过来,走到案几前。南安侯府和靖远侯府的长辈们跟来看,见大学士挥笔落下:兹有兹有御史台街广威将军袁府喜得贵子科,现邀某某仁兄前来,对诗论文,子曰之乐。尽在与此。

    他也写请帖去了,而且和小二的一个字不错。

    写完这一行,提笔沉思,嘴里道:“小二年青皮厚,让人带大大好礼物来,我年老皮薄,写还是不写?”

    靖远侯本来是笑的,见说他儿子年青皮厚,当老子的要为儿子找回来,在旁道:“您不写上去,人家过来一看,这是喜事,空手上门,难为情要上来,您这不是害别人年老皮也厚?”

    大学士请的,总是他认识的,皆有年纪的人。

    有这个提醒在,董大学士一挥而就,再把小二的那个注写上,最后再加几个字:此请帖原样照抄阮英明,如有不当之处,只去怪他。

    靖远侯目瞪口呆,翘大拇指:“高,学士风范果然是高。”有不是也全推小二身上。

    当下大家做起来,孙氏老太太着了急,往外面看看,就要二月,雪化了一半,寒气迫人中,只不见文章侯身影。

    对侯夫人道:“打发人去催催,让侯爷快来做诗,这里学士也有,状元也有,探花就是袁家自家的人,这又去请大学士请榜眼请前科状元去了,怎么能少得了他。”

    侯夫人也着急,遂告诉掌珠:“媳妇,让人请你公公快来,晚了就没有他的案几。”往外面看看,袁家的家人已经往邻居家里去借案几,家里的早不够用。

    掌珠假意儿答应着,出来廊下站站,知道文章侯去了哪里,并不肯真的去叫。无意中见到另一个小厅上,方姨妈和明珠畏畏缩缩露出面容,掌珠装看不到,又重回厅上。

    ……

    房里,宝珠完全听不到外面的热闹。她不顾才生产过的劳累,抱着女儿在怀里,看着她香甜的吃着。

    袁训站在床前,亦是看得满面笑容。

    为什么先给加寿吃呢?加寿已经算是归了娘娘,当父母的固然随时可见,但总不如在自己膝下那般如意。

    好的,先给加寿。

    当天就有奶水并不足,没几口,加寿就吃光光。她不肯丢,啜在嘴里,眉眼儿对着父亲,旧日淘气依就出来:“我的。”

    小手抱住母亲另一只。

    袁训在她小屁股上拍拍,虽舍不得抱走,但体贴宝珠,还是把女儿强抱起来。

    宝珠追着前俯身子,边掩怀边殷殷:“明儿还来吃。”

    “明儿还来抱抱。”加寿在父亲肩头笑得似个忘忧草,张开手指拍巴掌。又迫不及待对母亲扮新鲜鬼脸儿。

    宝珠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直到出去,吁一口长气,像完成一件大事。卫氏进来扶她睡下,又心疼又埋怨:“才生过,当真是铁打的身子不成?快睡下快睡下,要吃不要?再来碗汤吧。”

    对于自幼陪伴,在心里位置像母亲一样的奶妈,宝珠不掩饰心里话。

    “总觉得亏了加寿,”

    “奶奶又胡说,娘娘做主,不要你和小爷花一文钱,这是菩萨保佑,哪里来的亏待?”卫氏给宝珠掖好被角,在她床前坐下。

    “我不想走,和奶奶你说说话吧。论理儿,不应该打扰你睡,你要养气养血,多说话也伤气儿不是,我说,奶奶你听一听吧。”

    宝珠眨眼睛表示同意。

    “才刚小小爷出来,娘娘要看,我哪里敢抢,我就往菩萨面前去烧香,托她告诉大爷大奶奶,您又生了一双儿宝贝,比加寿姑娘还宝贝呢。”

    宝珠嘟嘴儿:“加寿最宝贝。”

    卫氏让打断,本想板起脸说宝珠继续养着,但还是笑了,也顺从宝珠的话:“是啊,小姑娘才是个大宝贝,娘娘没走的时候,老太太一时忘形,脱口说小姑娘是个招弟的,我为老太太捏一把汗,小姑娘是娘娘相中的,娘娘听到岂会喜欢?”

    宝珠眨眨大眼睛,姑母只会更喜欢。

    “没想到娘娘说有理,说小姑娘就是个招弟的,才把我放下心。我的姑娘啊,我奶大你一场,我不想听你告诉我什么,我也能看明白,凡事儿啊,你好我就好,我今天心里有什么冒出来冒出去的,让我有这一篇话,我就是想说,”

    卫氏激动上来,语无伦次的,反而说不好,用帕子掩住面,在后面呜呜:“你要好好的端着,好好的把你这一家子人都带得好好的,我的姑娘啊,我太喜欢了,还有什么事儿,能再让我这样喜欢。”

    这个忠厚的妇人,匆匆出去,想是找个地方去哭。

    宝珠本来是笑着听的,现在就让卫氏的话给打中心底不知哪一处。酸酸的感觉上来,让眸子湿润。

    要说宝珠听到女儿定亲而进京,进京后就遇到柳家,总存着冤枉心思,现在也一丝儿也没有。她并不想睡,就重新想心事。

    想柳家做出的举动,那是完全的不合适。

    冒犯宫里,他柳家自己担着,宝珠不管。怂恿太子妃,他柳家自己担着,宝珠不管。宝珠的想的只是柳家的一个出发点。

    他们担心家庭利益,担心英敏殿下娶到别人,柳家将会不支倒地。

    这是宝珠从来没有过的心事,而一旦想通,宝珠鄙夷柳家。这是瞧不起袁家,也是对柳家自身能力的否认。

    可怜柳家一堆子的功劳,只因为女儿生的皇子亲事不继续在柳家,柳家就此不行了吗?

    轻摇下头,宝珠更不后悔自己让万大同和红花做的事。以前是想针对柳家,而现在则是必须要让柳家看看家里的手段。

    让眼里无人的人,后悔去吧。

    “你在想什么?”袁训端着一碗汤进来,就见到宝珠眸子放光,神思悠游。鸡汤香味儿散发出来,宝珠嫣然,取笑道:“想你几时给我送吃的来,”

    她看着她的丈夫。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站在床前,窗户门都让挡得严实怕进风,烛光从他背后透出,让宝珠想到去边城的有一天,见到日头出深山,日光万丈,而深山巍峨,亘古般不可动摇,袁训此时就是那模样。

    永远可靠,而又永远都在。

    永远都在,这已经是给另一个人的全部。

    他永远都在,什么柳家什么龙怀文什么跟什么,宝珠全都不放在心上。

    给一个女人的幸福,这样就是了吧。

    ……

    “再喝一口,”袁训喂着宝珠,又要笑:“你女儿啊,催着我给你吃东西。”宝珠笑得甜甜:“宝贝儿多疼我。”

    “不是吧,她接下来问我,你喝过汤她还想再进来吃奶。”袁训笑得坏坏:“她不是疼你,最疼我不是,惦记你不过如此。”

    宝珠同他计较:“最疼你,也不过等你陪她玩儿。”

    “才不。”袁训很是郑重,估计把他打仗的时候那谨慎劲头儿都拿出来。一本正经:“我家女儿等我陪她做诗。”

    宝珠把鸡汤喷出半口,夫妻都乐时,宝珠笑说不信。袁训对窗外扭扭面庞,见到窗户封死,道:“你听不到,不然你就知道外面有多热闹。”

    “我家今天喜得贵子科。”

    宝珠一听就明白了:“小二开的?”

    “除去他谁有这样的能耐?”袁训想笑,把为宝珠擦拭过的帕子放到一旁,又舀一勺汤喂给她,把外面热闹说给宝珠听。

    “小二还给他的学友,柳家那几个也送请帖。”

    宝珠瞪圆眼,随时笑意大作:“人家肯来吗?”

    “梁明说这请帖不必发,你知道小二说什么?

    宝珠摇头,小二的心思,素来是别人猜不着。

    袁训看汤碗里只余一点儿,就放下来,好方便学小二模样。把腰一叉,肚子一腆,宝珠先笑出声来。

    “对诗文,就得都请到,不然,岂不是小瞧了别人?”袁训模仿相当强,还把身子摇晃着,活脱脱就是英明二公子,见宝珠爱听,他绘声绘色:“梁明说,那你就说对诗文,别在下面加行字,凡来的人都备大礼物,说跟你和我要钱似的,你猜小二怎么说,小二说,这是提醒,不是学友我还不肯提醒他,我不提醒,他一头扎来,要怪我礼仪不周。”

    袁夫人从外面经过,因窗户封上,疑惑的只听着隐约的笑声。

    像是宝珠在笑?

    宝珠才生产过,睡也只睡一会儿,不静养的,哪能这样的玩乐?

    揭帘进来,见果然是儿子在这里。袁夫人从后面给了袁训不轻不重一巴掌:“让她养着,你见天儿是体贴的,今天是怎么了?外面做诗呢,你也去吧。”

    把儿子往外面揪。

    宝珠大气儿也不敢喘,也知道自己不对。而袁训袖子在母亲手里,扭头对宝珠挤眼,用口型道:“晚上我再来……”

    门帘放下,袁训在门外面嘻嘻陪笑:“宝珠身子倒好,生下两个还能说笑。”袁夫人转怒为喜:“身子好?以后还生是不是?”

    袁训也来了精神:“还生?”正要和母亲好好探讨,加寿叫他:“爹爹,帮我研墨。”袁训母子同时转过去,见一个案几摆在走廊下面,绣杏花红色的锦垫上面,坐着加寿,握一枝子细笔,认真严肃对着纸张。

    旁边太师椅子上,老太太陪着她。案几的另一边,玉珠在这里陪着。掌珠不会,只在后面站着笑。

    袁夫人眼睛就笑得更没了缝,推着袁训:“使唤你呢,赶紧去。”那边大门过来的路上,又走进来蒋德和关安。

    袁家今天办的酒席多,家里做不过来,蒋德关安帮着去订席面。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回来见就大变模样。

    从大门开始,凡是厅上廊下,花旁石边,避风的地方无处不是案几。有红的有黑的有高的有短的,凡是案几旁的人,或坐或站或摇头或晃脑袋,关安骇然:“这是打笔仗?”

    闻听做诗,关安往后面缩缩,捅着蒋德,嗓音都不太敢再大:“老蒋你会不会?”

    蒋德大大咧咧:“做诗这事情,好说。你就这么做,这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掐头去尾,明月几时在青天,把酒…。。”

    伸脑袋见旁边的人在写:“花香动人衣,”

    “把酒花香在衣上,”

    关安很是受教,耳边是厨房里忠婆叫:“红花儿,把饽饽捧出去吧,”红花回:“红荷红兰,我做诗呢,你们去当差。”

    关安就有了一句:“老蒋你听好了,红花捧出饽饽来,怎么样?七个字,不少。”蒋德夸道:“好诗!”

    “做诗果然不难,我也讨张纸去,我也中这科。”

    这诗幸好没让小二听到,不然可以让小二撵出袁家大门。但文章侯夫人听着,足够热闹不是。侯夫人不顾抛头露面,亲自往大门上去看。寻思自家丈夫怎么还不来?

    直到中午,文章侯才姗姗来迟。进门就带着灰头土脸模样,还要让侯夫人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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