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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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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观庆幸,幸好幸好,他袁家的女儿是先许给沈家的,而刚才和沈渭胡扯,沈渭也不答应出让优先娶媳妇权。袁夫人虽然又有了,说不定是个儿子。再生,就是女儿也归沈家。再生……萧观的娘只生他一个,萧观心想袁夫人能生三两胎已经了不起,她再也生不出女儿,姓袁的又没有妾,他以后就是转了性子纳妾,庶生的小王爷更不要,以后自己儿子让岳父要求的机率并不高。

    腊月天寒地冻,边城外面更甚。小王爷抹一把额头,却有冷汗。虽然冷,也是冬天不应该出来的汗,都是让姓袁的吓的。

    对着袁训还在“得得得”说着,萧观只有把他赶紧打发离开面前,自己才能安静。

    “我为你想想吧,还真的没有让你进京的事情?催粮草,也用不着你这三品大将军去。只有打仗的事情,你才能进京……”

    不愧是小王爷,他想打发人走,即刻就有主意。

    “我们一直商议打苏赫,这是大事。你进京去见太子殿下,就说商讨明年的军情大事。你看好不好?”萧观问得惴惴不安。

    他又怕袁训离开,进京去虽也商讨军情,但主要是去退亲的。这亲能退吗?天子金口玉言,而且明旨定下亲事,退亲这算忤逆大事。萧观怕太子知道自己事先是清楚袁训目的,要找自己事情。

    萧观在京里不怕太子党,和这个是两回事。

    他又怕袁训不走,心里憋着,揪住自己不放,没完没了的把他家不许纳妾的女儿塞过来。

    管你什么天仙玉美人儿,不许房中纳妾,这是和世俗规矩做对,小王爷不是不能答应,而是丢不起这人。

    这不是让袁家给挟制。

    总不是滋味中,袁训并没有让小王爷久等。他立即就再行一礼:“如此多谢哥哥,有劳去给我写公文,我收拾行李就来取。”

    “慢来慢来,我还得说服我爹。”袁训真的答应,萧观又心惊肉跳起来。他飞扬跳脱看着莽撞,对这件忤逆事情不敢草草。

    袁训听过,也不答言,只眼神幽幽望过来。那深邃得似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在说这点儿事你也办不成,似乎在说你办不成,我就一直等着……。

    萧观在这注视下,就更心神不定。他眼角抽搐几下,无力拒绝一位父亲为女儿什么愿意拼的决绝,虚弱地道:“好吧,我背着我爹给你开,你…。等下就来拿。”

    ……

    半个时辰后,辅国公气急败坏冲到陈留郡王帐篷中,恼怒万分:“阿训去了哪里!”陈留郡王也一脸的茫然,所问非所答:“我没拦住他……”

    陈留郡王也没想到袁训敢往京里去辞亲事。

    “通!”

    辅国公涨得面通红,在陈留郡王面前的书案上狠捶一下,书案震动,把陈留郡王也跟着一震。“你,气死我了!我就这一个外甥,你就这一个妻弟。你就看着他去犯杀头的罪!”辅国公对陈留郡王一直是满意的,但今天他气得着实狠,对着得意女婿也大吼起来。

    见岳父动了真怒,陈留郡王从让袁训进京的吃惊中走出来,迅速回神,出案几来扶辅国公。而且很快有对策:“岳父你别急,小弟要是有事,我的军功不要了,我陪着他行不行……。”

    “他母亲就这一个儿子啊……”辅国公痛心疾首。

    陈留郡王却让他这话提醒,给岳父抚胸前顺气,陪笑道:“岳父您听我说……”辅国公冲他瞪眼:“听你说个屁!你拦不住,你不会找王爷拦吗!你不会以权压他吗!你打他二十军棍,二十军棍太多,打他十军棍,让他睡几天,你看他还走不走!”

    当女婿的啼笑皆非,小弟这宝贝疙瘩,他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全家别想安宁。陈留郡王笑道:“岳父您想,我倒压得住他。再说找王爷拦,他进京公干的公文,就是小王爷挪用王爷印信开的,王爷才对小王爷发过脾气,又把我叫过去说了几句,”

    辅国公从听到外甥进京,就惊得七零八散的魂魄,这就有点儿回来:“哦,是进京公干?”

    “岳父您当小弟是傻子吗?他聪明机灵得无人能比。他不找好借口就进京,这不是对不住姑母和太子殿下的栽培,让御史们拿住弹劾,这不是拂姑母和太子的脸面?再说了,”

    辅国公安静下来,陈留郡王刚才想说的话,也就得以出来:“你就一个外甥,我就一个妻弟,但姑母不也一样,她就一个亲侄子,太子殿下也就这一个姨亲表弟是不是?”

    “嗯……有道理。”辅国公才说到这里,帐帘子一揭,他跟在身边的几个儿子风风火火进来,手里都握着马鞭子:“父亲,是要去追回小弟?”

    辅国公板起脸:“还要问我才追,赶紧去!晚了,你们都追不上他。”陈留郡王心想现在你们也追不上了。这大雪封路的,你们知道他走的哪条路?

    大雪飘飘,马蹄印子随下随掩,就算这群表弟们是有经验的,但小弟反跟踪的能力,也一样是有。

    他殾能想到让小王爷开公文,还能想不到岳父知道要去追他?

    辅国公怎么知道这么晚呢?他今天带着儿子们去巡营,梁山王加上陈留郡王在一起的,只是中军营地就不小,辅国公又是听过训斥袁训的圣旨才走的,就巡到现在才回来。

    陈留郡王只是不说,他说也白说,可能还要再挨辅国公一顿骂,就闭上嘴,听着辅国公骂儿子们:“快去,追上不回来,给我绑回来!”

    再就翻脸:“老八呢?老六呢,他们就敢回帐篷里暖和去了?”

    二将军陪笑:“老六老八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听到小弟离营,就着急。他们等不得来问父亲,早就出营去追。”

    辅国公面色稍霁:“懂事不少。”

    当儿子们的到底糊涂,三将军叉手询问:“父亲,是为着什么?”

    “滚!还磨蹭!”

    儿子们退出来,面面相觑,不管冰天雪地冷风割面,各自上马也去搜寻。

    直到晚上他们方回,疲倦来回:“没见到。”辅国公早得陈留郡王慢慢劝说,外甥是袁家唯一骨血,更担待他的,应该是中宫娘娘和太子殿下。他气消下来,对儿子们说辛苦,让他们去休息。

    小王爷好几天,都让梁山王骂得狗血喷头。他挨骂不冤枉,他不敢告诉他的父亲,袁训是为辞亲事进京。梁山王见他找不出理由,不骂他就是怪事。

    如果梁山王知道袁训是为辞亲事进京,而他的儿子明明知道还敢开公文,几顿骂应该还是客气的。

    不说军中为袁训担心的担心,为他挨骂的要挨骂。袁训星夜兼程,为了女儿不惧风雪寒冷,往京中奔驰。

    ……

    古代过年,相当有年滋味儿。腊月里宫中开始清扫,外面年货摊子增多。大人们忙着送年礼,孩子们忙着买花炮年画要东西。

    太子妃从房中走出来,见廊下的大红灯笼全换上新的,点点头:“这样,也有一点儿喜气不是。”

    这位殿下是伤心的,才会对丁点儿喜气也放在心上。

    这是因为自从加寿秋天进京,把亲事定下,太子妃殿下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此时,她扶着丫头,面颊带着病弱后的苍白,似北风一吹就能带走般,往外面走去。

    丫头们心疼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按理说亲事是由中宫娘娘定下,皇上当时在场,并没有反对。在外人看来,这亲事是由皇上夫妻所定。

    但娘娘就是嫌弃袁家,嫌弃到她最近还病上一场,真的心口疼犯了,听到袁字她就生气,是以无人再劝。

    她一直犯病到腊月里,太子殿下让她养病,不往她的房里来,就是家务事,也归得宠的侧妃孙氏梁氏在管。

    说曹操曹操到,梁侧妃和孙侧妃携手走来,都是年青美人儿,披着大红的雪衣,似雪地里精神抖擞的红梅树。

    而太子妃殿下,就似让雪压住的赢弱小草。丫头们微变面容,心中都忿忿不平起来。

    “殿下您能起来了?”梁侧妃笑语嫣然地过来问候:“冬天时气不好,还该多睡会儿才是。”梁侧妃肌肤丰润,素来是身体最好的那个。

    夏天别人不敢用冰,独她敢用。

    冬天别人不敢吃冰果子,独她敢吃。

    这是梁侧妃以前就有的习性,但在太子妃病弱的时候再想到这些,太子妃目光闪动恨意,沙哑着嗓子道:“你倒巴着我睡着不起来?”

    梁侧妃垂手,不敢再说话的模样。梁侧妃心中也是恨的,她暗骂着,你倒是能一睡不起,真是心疼我们。装什么相!

    定门好亲事,你倒装起来了!

    梁侧妃是才进府的梁美人姐姐,梁美人进府,是梁家认为梁侧妃有了孩子不再水嫩,怕她失宠。

    梁侧妃早打听过,袁家的小姑娘,就睡在中宫的偏殿里。平时和她玩耍的,不是公主,就是年纪相当的小殿下。

    平时她吃饭,不是和中宫、瑞庆殿下一起用,就是和皇上中宫、瑞庆殿下一起用。中宫说这孩子是我相中的,我养着她,从我份例里拨钱。这样倒好,袁家小姑娘名正言顺的不用御膳房的饭菜,全是中宫的私膳房里自己做,什么人想动手脚,都是休想。

    太子妃不愿意,愿意的人可是一大堆。有儿子的侧妃们早就一天一回的往中宫面前去买好,自然也少不了隐晦的说几句太子妃的不情愿,再表白一下,她们是情愿的。

    梁侧妃也不例外,她隔上几天,就想把儿子送去中宫面前呆着,最好和英敏小殿下一样,住那里不回来才好。但中宫不答应,当天只能再接回。

    梁侧妃问候太子妃反而挨数落,同来的孙侧妃就不敢问候,只垂手请安,太子妃也没放过她,冷笑道:“我好着呢,不用见天儿的来看,像是我不能好。”

    骂过她们,太子妃自己更生气。想到左边是狼右边是虎,侥幸有个儿子,还有一门没出息的亲事。欲哭无泪的她,眸子里干干的,空洞的任由丫头们引着,都快忘记自己强撑着出门是为什么。

    见红檐栏杆就在面前,还是丫头们提醒她:“太子殿下的外书房到了。”太子妃怔上一怔,这才收拢分散的思绪,幽叹一声:“知道了。”

    ……

    太子半侧面颊伏案写着什么,他嘴唇紧抿,看不出他的喜乐。见太子妃进来,太子只抬下眼皮,神色淡漠,让太子妃又一阵一阵的伤心。

    她的丈夫是个很听母亲话的人,太子妃对这一条早有领教。太子妃心想如果不是为儿子的亲事,这是终身大事不是吗?不然谁会来犯你的逆鳞?

    “病了多养着,没事不要出来。”太子显然并不想见太子妃。

    太子妃心头酸痛,强忍悲伤,怯弱地道:“我已经好了,而且也想英敏。自从我病了,英敏就麻烦母后照管,我心中常自不安。回殿下,这就让人去接他回来吧?”

    “母后照管难道不是应当?你不安什么!”太子一直隐忍,自己强压的火气让触动。好在天之骄子,并不以发作为好,说得语气勉强平和。

    就这,已经足够让太子妃震惊。

    她没想到太子随口的,又是一个罪名压下来。太子妃对着侧妃们得意是哭不出泪水的,但对着太子,就珠泪滚滚:“我是想从我病了,就没有照看过英敏,如今我好了,自然想着打发人去接他,”

    太子截断她的话,眉头微耸,已然不耐烦:“不用接!”

    太子妃愕然的瞪住他,太子不用她看,已经坐不住,烦躁的走出来,负着手踱步。每一步,都似敲打在太子妃心上,总让她有不和谐之感。

    接下来太子的话,就更不和谐。

    “这亲事,谁也别想阻拦!”太子甩下这句话,头一昂,从太子妃旁边走出,在廊下披上雪衣,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太子妃木着脸,随着丈夫的身影转动身子,见他匆匆步下台阶,张张嘴想叫住他,又本能的知趣起来,还是没有叫。

    她以为太子的怒气,还是由她不情愿亲事而来。却不知道的是,太子殿下是让表弟气成这模样,已在心中暗暗说过这亲事必成!

    中宫和太子都认为把最好的照顾给了加寿,不想表弟不领情。说什么加寿以后房中不纳妾,和萧观想的一样,太子也认为这叫大不违!

    说什么加寿还小,以后长大不喜欢英敏殿下怎么办?看到这一句时,表弟要是在面前,太子是一定会打袁训。

    胡言乱语,大胆妄为!

    古代的亲事大多盲婚,多由媒婆牵线说合而成。这是亲事的主要促成方式,成亲前就认得而且情意相投的,如果父母不肯答应,那是丢人的事情。

    表弟还真敢说,自然把表兄气得不轻,也把中宫气得差点肚子痛。如果这不是唯一的侄子,估计中宫早就肚子痛。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中宫和太子不会对外说,就闷在心里自己生气。甚至袁训的原信也不想再留,原样退回,由他自己销毁,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实在容不下那封信。

    太子府中虽大,皇宫内院虽大,那信也太逆天,都不愿意留下。

    没有表弟这封信出来,太子已经对太子妃和柳家不满,柳家的动静他总有耳闻。又有表弟这信出来,太子妃再想来说什么,她没说太子就反感到极点,能见她一面,都算是还顾夫妻情意。

    听不下去,自然走开。

    撇下太子妃孤零零的,由丫头们扶着又回去。出来时是晚饭时分,本还想接儿子出来一同用饭,现在见灯笼掌上红光,自己是独自回来。

    这一顿晚饭,太子妃就更用不下去。丫头们的话劝不进去,她自己不肯劝自己,一个人榻上抱着手炉,愁思颦眉去了。

    和她相比,她的儿子英敏殿下在宫中,就过得开心无比。

    英敏殿下是订亲的当天,让接进宫见他的小媳妇加寿。加寿一周岁出去,英敏殿下六周岁出去,都还算是懵懂孩子,又有大人在旁边引导,玩得不错。

    太子妃经过这事,接回儿子应该会说几句“私房话”,可她的六岁儿子能不能听懂,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此以前,太子妃巴不得皇上皇后喜爱自己的儿子,教导的肯定是听长辈的。英敏殿下进宫,就听长辈的,只玩去了。

    此时晚饭过去,瑞庆殿下、英敏殿下和加寿正在宫中玩竹马。

    红烛影子下面,三个孩子,瑞庆殿下在前面,英敏殿下在中间,加寿在最后,殿室里温暖,都只着薄的小锦袄,拖着竹马唱着儿歌,划过一地的欢快影子。

    隔着帷帘,红木镶珠宝的榻上,皇上和皇后并肩倚坐,面有笑容,看着外面孩子们笑闹。

    他们跑上一会儿,加寿大叫:“停停!”原来,现在该加寿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转个方向,加寿拖着竹马在最前面,英敏殿下还在最中间,瑞庆小殿下变成最后面,三根竹马又跑起来。

    中宫笑容舒展,眉梢眼角全让这笑声滋润,看着年青好些。

    皇上把她手上一捻,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就该早把孙子们接进来。”

    中宫滴水不漏的回他:“都接来,也闹腾。再说有几位殿下,又有公主们,接谁家是的?接上这一家,就得接上那一家。这样一接,就得半年功夫。早接的自然无话说,晚接的难道不怪我?”

    她的证据都全是现成的,微微一笑:“皇上您也知道,自从我给英敏定下亲事,这几个月我就没闲着。”

    皇上是听中宫抱怨过好几回,但还是煞有兴致的问:“为什么不能闲着?”

    “殿下们公主们,还有太子府上的侧妃们,凡是有儿子的,都跑来找我说亲事。有女儿的,也就快一一的找来了。”

    皇上笑了几声,瞥向加寿,道:“你就说不可爱的你不定。”

    “这样说,还不得罪一堆人吗?”中宫含笑,还有苦要诉:“几家老世的命妇们,也来看我的勤快,”

    皇上忍住笑的模样,还是明明知道为什么,却故意挑眉:“哦?”

    “她们啊,把自己家里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的送来给我看,说得天花乱坠,”中宫撇嘴,皇上呵呵笑出来。

    在他还没有出言以前,中宫赶紧的又接上话题,微有惆怅:“如今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哦?”皇上又挑起眉头。他虽年过半百,但帝王之尊,英气犹在,这眉头挑得犹如年青人般俏皮。

    中宫带着痴痴,一扫而过。皇上笑容加深。

    “我喜欢加寿这孩子,我见到她,就知道有缘分。”中宫嫣然。皇上笑笑,还是那一个字:“哦。”

    刚才全是反问,现在却是带着会意,像是在说,我懂你的意思。

    “缘分这事情,是说不出来道不明白的。就像,我和皇上,”中宫犹如少女般羞涩起来,也算有年纪的她,此时晕红面颊,忽然明丽过人。

    皇上把她的手握住,柔声道:“我知道。”

    当年他们俩个人,月下私语时,是曾说过缘分这句话,都觉得彼此是自己的缘分。皇上自然是真情意的,中宫就不得而知她的真心有多少,她一心想当人上人的心,又有多少?

    但她不会不爱皇帝,这可以肯定。

    旧话,重提在数十年后,更滋味儿浓厚。

    中宫笑吟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丈夫,嘴里不轻不重的,抱怨着柳丞相:“我倒不知道英敏还这么小,柳家就为他准备好人。才听说的,柳家背后怪我呢,说我抢走他们家的前程,”

    这话再笑着说,分量也不轻。

    皇上沉下脸:“朕的皇孙,岂由外臣们事事做主的?”

    柳家在英敏殿下请谁当老师上面,也曾进言。如今又插手到英敏殿下的亲事上面,中宫不说,皇上也知道。但中宫不说,皇上不会对着中宫说这些事。今天中宫把这话说出来,皇上不悦地道:“管得太多!”

    “我呢,倒明白他。柳丞相是个忠心的人,这个我顶顶钦佩。他不满意我定的亲事,不过是想柳家的富贵长久罢了,”中宫语气柔和。

    皇上哼上一声:“他不满意你,这就有罪!”又责备中宫:“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来回朕,你为他留着脸面,不想回朕,也应该早训斥他才是。”

    中宫陪笑:“这不是,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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