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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仲明惊骇之下,心念电闪:刀锋不是刀背,你纵然真是一双铁掌,又怎能挡得了我这砍金切玉的一刀。大喝一声,大刀用力一推一拉。他怕对方真的能抓住刀锋,所以在直推的同时加上了横拉的动作。岂知一推之下,竟然推了个空。忽然觉得腰腹之处劲风触体,卓大鹏骈指直戳过来。因为全力应付上面攻防,魏仲明胸口以下全无防备,已然挽救不及。一咬牙,拼着受对方一指,大刀脱手掷出,径飞向对方脖颈,盼得拼个两败俱伤。
卓大鹏一旦全力对付魏仲明,数招之间便见分晓。岂知在戳到对方腰下的一瞬间,臂弯处又是一麻,硬如铁锥般的二指,突然变得绵软无力。戳倒是戳到了地方,只是完全不起作用,就像搔痒痒似的。一惊之下,上面行动稍缓,大刀擦着耳轮飞过,劲风刮得半边脸隐隐作疼。
卓大鹏连退两步,回头看时,只见磨镜少年安坐在桌旁,一只手平放在桌面上,仍是方才那副悠闲的神情和模样,不禁暗叫邪门。只有侍茗站在磨镜少年身边,听到两下极细微的嗤嗤声,至于暗器是什么样子,磨镜少年是如何发出去的,他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魏仲明两次遇险,均履险如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明白一定是磨镜少年在暗中相助。他狂笑一声,踏上一步,指着卓大鹏的鼻尖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你恶贯满盈,已干天谴。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乖乖的认命吧。”猱身而上,竟是要空手来斗卓大鹏。
魏仲明不必为自己的安危分心,没了后顾之忧,振作精神,勇往之前。虽然手里没了大刀,却比有刀时威力大了好几倍。只见他步步紧逼,上拳下腿,直捣横击,招招直取要害,下手绝不容情。
有了前车之鉴,卓大鹏哪里还敢再贸然出手?只是一味的躲闪遮挡,加上心慌意乱,一时间竟是捉襟见肘,处处被动,迭遇险情。一个疏忽,啪的一声,左颊上挨了一掌,虽不是很重,火辣辣的也甚是难受。
耳听得旁边有人鼓掌笑道:“好啊好啊,右边再来一下。”正是站在磨镜少年身旁的那个小书童。更觉羞愤难当,血气上涌,头脑一阵眩晕。眼前掌影翻飞,竟然变得模糊不清。啪的一声,右颊上果然又中了一掌。这一下却是只觉麻木,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卓大鹏激怒攻心,眼前已经看不大清,勉强挨了一会儿,耳中又听得那个小书童喊道:“对,屁股上再来一脚。”急忙把腰身向前一挺,不想这一句却是侍茗故意骗他的。砰的一声,肚子上正中一脚。这一下毫无防范,而且是自己主动把肚子送给对方踢的,直踹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人也飞了起来。
身在空中,听见书童笑道:“鸡飞上天,恶狗扑地。”声音正在自己的身下。咬着牙将腰身一扭,头上脚下,犹如饿鹰攫食,直扑下去。众人惊叫声中,卓大鹏已一把将侍茗揽在怀中,右手十指如钩放在了他的后颈。
由于适才在空中强行转身,逆向使力,此时只觉胸口憋闷,嗓眼一甜,咕咚,一口鲜血被他强行咽回肚里。卓大鹏嘴角淌着鲜血,狞笑两声,恶狠狠道:“临死拉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不寂寞。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哈哈哈。”
侍茗吓得脸都黄了,急急喊道:“钟先生救我钟先生救我。”
钟无期急忙上前两步,伸手道:“把孩子放下,万事好商量。”卓大鹏道:“好商量?什么好商量?一命换一命,怎么样?”钟无期道:“只要你放了孩子,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这里。”卓大鹏嘿嘿笑道:“你保证得了吗?我要你们都保证。”钟无期见对方看透了自己的言语把戏,无奈之下,看着磨镜少年,满脸恳求的神气。
磨镜少年道:“我答应你。”钟无期又看看魏仲明,魏仲明眼见大仇得报,不想风云突变,小书童落入对方手里,其势又不能不答应,只得咬着牙狠狠道:“好,只要你以后别再撞在我手里。”他本是一句气话,至于对方撞在自己手里会有什么后果也没细想。
卓大鹏指着卢有朋道:“他怎么不说话?”钟无期赶紧回答道:“我家公子身有小恙。我说了跟公子说了一样,你尽管放心。”卓大鹏看卢有朋面色苍白,神情委顿,想到自进屋子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想来是真的有病,就不再坚持。说道:“那好吧。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夫知道诸位都是讲信用的人,绝对不会反悔。”他说着话,拉着侍茗走到门口,跨过门槛,转过身来,拿下放在侍茗后颈上的手,冲里面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突然间卓大鹏猛地抓住侍茗的腰窝,提起来直向屋里掼去,接着双手连扬,哧哧哧哧,三枚金钱镖分打磨镜少年、钟无期和魏仲明三人,另一枚竟然直奔侍茗而去。同时双脚一蹬,一招飞鹤翔空,径向院墙外扑去。
钟无期见钱镖来势甚猛,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喂毒,不敢贸然用手去接,只得闪过一旁。这样一来,他自保有余,救人可就做不到了。魏仲明就差了许多,转眼之间,钱镖就飞到了胸前,要躲已经来不及,不得已只有举臂去挡,拼着废去一臂,先保住性命再说。猛觉身前风声飒然,耳听铮的一声,钱镖被人打落。
原来磨镜少年抢上去救侍茗,看到魏仲明身陷危险,顺便帮他拍掉了那枚钱镖。只是耽搁了这么一点,再去救侍茗时便觉有些吃力。虽然在侍茗的头撞上墙的一刹那将他抱住,那枚随身而至的钱镖却没能完全躲过。哧的一声,钱镖飞过,将衣带打断,胸前划出一道口子。磨镜少年顾不上察看伤势,放下侍茗,一个箭步窜出门去,飞身上了房顶。四下看时,只见细雨霏霏,凉风飒飒,灰濛濛的田野上连一只飞鸟都看不到,哪里还有卓大鹏的踪影,只得狠狠而罢,下楼回到屋里。
钟无期和魏仲明正在安慰侍茗,见磨镜少年进屋,都过来向他道谢。侍茗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卢有朋这时站在里面远离窗户的桌子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布包,正在呆呆地发愣。磨镜少年低头一瞧,衣服破损的地方浸出血来,贴肉挂在胸前的香囊不见了。他走过去,手指香囊,笑着对卢有朋道:“公子,原来是你拾到了。”看到卢有朋的脸时,不觉吓了一跳。卢有朋的脸色看上去比侍茗的还要糟糕,两眼凸出,直勾勾地盯着香囊上的一块美玉,整个脸都变形了,脖子上青筋跳个不停。
磨镜少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一连问了三遍,卢有朋才慢慢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紧盯着磨镜少年,涩声问道:“这……是你的?”磨镜少年笑着点点头道:“是呀。可以还给我吗?”
谁知卢有朋听了这句话反而曲臂把香囊攥得更紧,仰头向天,喃喃自语不再理他。
磨镜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娱,但想到刚才那位管家说他们公子有病在身,也不便发作。刚想再问他要,却见卢有朋突然开口道:“想要香囊,跟我来。”说完话,嗖的一下,横身从窗户直跳到院子中央,微一垫脚便上了院墙,回头向这边招招手,随即翻到墙外去了。
磨镜少年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位公子患的是什么病,看着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竟然抢了人的东西就跑。他回头去看和公子在一起的管家和书童,见他们也是张着嘴巴,一脸的茫然。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问也白问,又怕跑丢了公子。无奈之下,只得走出屋子,冒雨向公子跑走的方向追去。钟无期和侍茗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跟魏仲明打了个招呼,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魏仲明一个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匣子里的人头,呆了半晌。飞龙镖局自从开山立柜以来,一直顺风顺水,魏仲明作为副总镖头,也从未受过如此的挫折。今天自他以下三个镖头三个趟子手,被人家一个人挑倒,死的死,伤的伤,虽说总镖头预先识破阴谋,设计让对方摔了跟头,可是自己同样损失惨重,这样值得吗?
他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过去看那几个人。还好,门口那名镖师腰上中了一指,伤得并不重,三个趟子手都被点了穴道,不能行动和说话。他试着在他们身上拍打揉捏了一阵,也没解开穴道,只好把他们抱进屋里,放在凳子上,等着穴道自动解开。
这时,旅店掌柜的在后面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魏仲明向他招招手,他才哆哆嗦嗦的挨过来。魏仲明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的,指着打碎的桌凳道:“掌柜的也看到了,是有人想劫我们的镖,这才动起手来。论理我们也是受害者,只是不愿看着你无辜遭殃,这锭银子你拿去,再去置办些家具。人命的事你不用担忧,我们自己会报官解决。有谁问起这档子事,你就全推到飞龙镖局身上。”
掌柜的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转身去收拾破碎的桌凳。魏仲明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掌柜的,又拿出一块银子,指着趴在院子里的丑行者道:“再麻烦你买付棺材,把他也成殓起来吧。”(第一回完)
………【第二回 魂销玉环(1)】………
四个人施展轻功,在田野上向前急驰,各人功夫的深浅也很快显露出来。卢有朋这一发力施为,真如野马脱缰,铁丸走阪,每个起落都有二三丈远,片刻之间便奔出有一里多地,但动作毫不遽迫,看上去衣袂飘飘,犹如御风而行。磨镜少年在他身后不远处不即不离地跟随,虽然形态上不如卢有朋那样萧洒自如,但也同样的干净利落,游刃有余。
钟无期就显得吃力很多,已经将自身功力发挥到了极至,也只能勉强不被两个人甩开而已,要想再接近一点点,都比登天还难,更不用说像他家公子一样,急奔之下仍如闲庭信步,从容不迫。
他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担忧。欣喜的是公子生病两年以来,从没见他练过一天功夫,但现在看来,他的功夫并没有下降多少,身体上应当没有大问题,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担忧的是公子刚才的所作所为极为反常,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劫镖事件的刺激,忽然病情发作,而他这样发力疾跑,恐怕于他身心都会有碍。
五大世家和其他武林帮派的最大不同是,他们虽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五个家族,地位极为崇高,但他们似乎更愿意表现得像个书香门第。五家的子弟大都文武双全,他们除了刻苦修炼自家武功外,自小熟读儒家经典,有很深的文化素养,说话行事讲究温文尔雅,雍容大方,即连家里所用的丫鬟奴仆也同样熟读四书五经,胸中笔墨绝不低于一般的秀才。像钟无期这样曾经杀人如刈草的江湖独脚大盗,进入归云庄没几年的功夫竟也能被薰染得杀气全敛,说话行事居然文质彬彬,和原来那些缦饰胡缨,只知道好勇斗狠、血腥仇杀的江湖朋友有了天壤之别。
这样一来就使得五大世家在整个武林中显得极为独特:他们看不起一般江湖人物的野蛮粗鲁,一般江湖人物也对他们的高雅风流敬而远之。卢有朋人本英俊,再加腹笥丰盈,更是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即使在他头脑最不清醒的时候,也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粗鲁的事情。钟无期实在想不出公子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侍茗的功夫最浅,在后面拎着包袱拼命地追赶,开始还能看得到前面三个人的身影,慢慢的身影变成了模糊的黑影,再过一会儿,黑影也消失在濛濛的雨雾之中。他不敢就此停下,仍然向着三个人消失的方向穷追猛赶。
细雨如雾,扑面而来,不一会儿,卢有朋的衣服便湿透了。雨水洒在脸上,凉津津的,使得他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天地间灰濛濛的一片迷离,犹如浑沌未开,让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形。卢有朋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想奔跑,一股莫名的冲动攫住了他的心,使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不能把脚步停止下来。
当他伏身拾起那只香囊时,鼻子里闻到一股奇特的花香,这种香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闻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香囊做得十分精致,上面绣着一行字:“之死矢靡它。”字形清秀娟丽,惹人爱怜。卢有朋不由想起《诗经》里的句子,心中默默念道: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诗歌中描写的是一位为了追求恋爱自由而坚决冲破父母约束的少女,她驾着柏木舟在河边荡漾,想起了所深爱的少年郎,那少年长发垂肩,相貌英俊,就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虽然母亲不理解不支持,但她矢志不渝,到死也不会移心他恋。
卢有朋一边默念诗句,一边暗想:又是一个深情至性的人。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他对香囊的主人十分羡慕,同时又有些嫉妒。这对有情人是终成眷属了呢,还是像我一样劳燕分飞了呢?但不管结局如何,他已经赢得了伊人的芳心,所以比我要幸福百倍。想到这里不由得自伤自怜,浩叹一声。
他翻转香囊,这边没有字,上面挂着一只白环玉玦。那只玉玦色泽柔和,温润莹洁,一看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看到这块玉玦时,卢有朋忽然神色大变,立刻拿到眼下仔细观瞧,上面果然刻着四个小字:“蓝田日暖”。
卢有朋全身大震,脸色煞白,握着香囊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霎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磨镜少年向他连声索要香囊时,他才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把香囊紧紧攥在手里,唯恐别人把它抢走。接下来发生的事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仿佛自己是一个艺人手里的木偶,完全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所控制。但有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他要向磨镜少年问个明白:问这只香囊,问香囊上的玉玦,当然,最重要的、最急切想知道的是这香囊玉玦的主人她现在哪里。
跨过一条朱栏小桥,前面山坡上有一片茂密的松林,地方甚是清幽,郁郁苍苍的枝丫间,隐隐露出一段黄墙绿瓦。卢有朋觉得这是个合适的地方,便直奔过去,涌身飞入墙内。磨镜少年紧随其后,也跳进墙里。
再过不一会儿,钟无期也急匆匆赶到。他在墙下停住脚步,大张着嘴喘了几口气。心想:既然公子进了墙里,想来不会再到别处去了。公子大老远的引着磨镜少年跑到这样一个偏僻冷清的地方来,说不定有什么背人的话要说,自己这么贸然闯进去不大合适。还是先看看地形再说,万一公子病情发作,两人说左了话动起手来,也好有个安排。他绕着黄墙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原来这是一座寺庙,庙门上面的扁额黑漆剥落,隐隐显出三个字:念慈庵。围墙上的灰皮都快掉光了,墙头上野草怒生。墙里静悄悄的听不到钟磬梵唱之音,看来荒芜已久。钟无期看了看周围的形势,飞身跃上一棵松树,拨开枝叶向院里望去。
院里很大,东一簇西一片的长着荒草,院子中间有四棵老松树,倒有两棵已经枯死,光秃扭曲的枝干像老人干瘪的手爪,黑黝黝地伸向阴沉的天空。大殿很是雄伟,可是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不堪,门和窗户都没有关,没有灯火,黑魆魆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东厢房早已坍塌,房梁斜架在倾圮的墙头,里面也长满了荒草。西厢房倒还完整,但也同样破旧不堪,门窗紧闭,里面看不到一丝光亮,不像住人的样子。
在大殿门口,卢有朋和磨镜少年相向而立,相距不过两丈。卢有朋手里还攥着那只香囊,脸上阴晴不定,神情十分古怪。磨镜少年却是仪态悠闲,微笑着向卢有朋道:“公子,你拿了在下的东西,跑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要吩咐的?”卢有朋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磨镜少年一会儿,举起手中的香囊反问道:“这东西真是你的?”磨镜少年道:“怎么,公子看着不像吗?”卢有朋看看手中的香囊道:“你看看自己,你觉得这东西像你的吗?”磨镜少年低头看看身上的脏衣服,笑了笑,眼光闪了几下没答话。
卢有朋道:“我有一件事不明,想要向阁下请教。”磨镜少年道:“请教二字不敢当,如果公子所问的事碰巧听过,在下知无不言。”卢有朋道:“你放心,我问的事你肯定是知道的。”
卢有朋等了一会儿,上齿咬着下唇,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然后抓着香囊的手向上一扬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磨镜少年脸上泛起红潮,但很快恢复原状,沉声道:“这事和公子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卢有朋脸色变得冷峻,两眼炯炯有光,紧盯着磨镜少年说道:“这个你不必多问,一会儿自然明白。先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卢有朋那种对待下人一般的傲慢神态,磨镜少年的语气也就没有开始那么平和,冷冷道:“阁下所问的纯属个人私事,恕我无可奉告。”卢有朋面色一沉道:“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哼,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磨镜少年满脸惊疑,瞪大眼睛看着卢有朋问道:“你知道?你怎么能知道?”卢有朋嘿嘿冷笑道:“有道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磨镜少年听卢有朋的语气,倒像是自己这只香囊来路不正,非偷即抢。他感觉此人简直是荒谬之极,抢了别人的东西,跑到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所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看来他真是病得不轻。磨镜少年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你我萍水相逢,素无瓜葛,请你还了在下的东西,咱们各走各的路吧。”
卢有朋并不回话,只瞪着眼睛死瞅着磨镜少年,那样子好像要看透他的灵魂似的。磨镜少年在他如狼似虎的目光注视下,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不清楚这位公子为什么突然间对自己这么无礼,是认错了人,还是病情发作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才好。适才听到有人在墙外绕了一圈,然后跳到了树上,应当是那个老管家。磨镜少年回头向钟无期藏身之处望了望,心道:“或许他明白他家公子的心事,知道此事该如何解决。可是他在这关键时候跑到树上去干什么?”
钟无期也看出公子的言行很是奇怪,看他那副模样,目光明